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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君厮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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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亿观之,不由惊叹的拍着手掌走近,“三公主箭法精妙,果真与官家所言,有太宗风范。”
赵静姝将束起的袖子放下,擦了擦手,见着朱色公服的杨亿走近时侧身行了个礼,“杨内翰这是要出宫回去了吗?”
“官家命我与王制诰和其他几位学士修撰《册府元龟》”
杜贵妃曾和她说过这个杨亿是太宗年间的进士,进士及第,年岁虽然不大,但是于翰林院威望极高,又博闻强识,朝中有不少世家子弟拜他为师求学于他。
如今国子监的教授里,杨亿也担任着一份,有时会去讲课。
回来数月,后宫内宠妃众多,不是争风吃醋就是暗地里耍些阴谋诡计,皇帝子嗣少,惠宁公主又是个傲人,便有不少妃嫔打起了讨好三公主赵静姝的主意,渐渐的她开始厌烦这后宫内的生活了。
年岁渐长,长辈也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耳畔念叨的总是何家翩翩公子,出身如何,相貌如何,人品如何。她听着也烦了,宁愿回到道观中继续做女冠,一个人守着尊者清净的过一辈子。
如今想要逃避,又往哪里逃呢,看着杨亿时,赵静姝心生一计,“我听爹爹常说,翰林院中杨内翰最年轻,而文采与能力却是最为出众的,世家弟子以做您的学生为荣。”
“是官家与公主抬举微臣了,臣愧不敢当。”
“我在道观里学道时,也读一些书,拜读过内翰的文章,很是敬佩,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得以回来,遂也想向内翰求学。”赵静姝瞪着透澈的眸子望着杨亿。
东京城冬日的暖阳打在碧瓦朱檐上,午后是最令人困倦的时候,让人变得慵懒。
阳光与雨露一样,均沾各处,但天子的恩泽与降惩是不均的也是未知的,事出惊动了大内,惊动了皇帝,被弹劾的的人里不仅有丁谓,也有钱怀演,但皇帝只罚了丁家,只独自训斥了丁家。
罚,大不了降级,最严重也不过是外放,能心安。不罚,甚至连声都没有,让心不安,这比罚更加难受。
丁钱两家婚事作罢,但是由于钱怀演的奉承以及处事的圆滑,又都是能够隐忍的主,两家关系竟没有因此破裂。
钱怀演回了府召集了族中数人,开始训斥,开始让年幼者背读家法。
最后将钱希芸单独拉出来数落,当众骂完还不算,又去她院里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
“阿诺是我买回来的,她是个秉性纯良的女子,没有你授意她敢吗?”钱怀演其实什么都明白,其实心里也是有一些自责的。
一心想要联姻,忽略了儿女的感受,才酿此大错。
“什么敢不敢,若不是爹爹你非要我家那个丁四,不这样,我能怎么办?”
钱怀演指颤着手,在池子边来回走动,“你知不知道,现在是赵氏天下,不是以前咱们的江南了!”
“爹爹就是因为赵氏江山,才怕这怕那的,咱们钱家家大业大,您却还要牺牲姐姐兄长们的幸福,去与那些个新贵联姻!”新贵之中多数出身寒门。
“你知道什么呀,就在这儿指点起你父亲了?”
钱希芸侧起头翻着眼,“反正女儿是不会像大哥哥与二哥哥一般顺从妥协您的!”
钱怀演总算是对这个女儿看明白了,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莫要看不起那丁四了,日后有你红眼之时。”
最后钱希芸被他罚跪在祠堂内思过。
冬日天冷的时候,鱼儿都在水底深处,不会冬眠,但是会变得安静,如今天空放晴,水面比水底温暖,院中池子里的锦鲤也浮出了水面。
丁绍文降职回了府并未生怒,与平常无异,倒是丁绍德回来后性情大变,混也不混了,也没有胡闹了,将自己锁在房内,之后偏房的院子里传来烧纸的青烟。
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害得父亲被责,兄长被贬,还以为这四公子会如何忏悔,竟没有想到回来却是为一个娼妓哭泣。
丁谓在晌午的时候回了府,府上的人都等着看这个纨绔的惨状,上一回丁绍德因赌但是未牵连到家中,家主就动用了家法,他被打的半月下不来床,而此番不仅牵连了家中,让丁家颜面扫地,更让丁家失信与皇帝。
将紫色的公服换下,丁谓吩咐着院里的女使,“去,将四郎喊到我书房去。”
女使替他理平衣领,后退侧身,“是。”
书房所在的院里,厮儿女使们正清扫着落叶,见丁绍德被人带进书房了,都纷纷竖起了耳朵。
丁绍德之混,乃是真的,下人不待见她,她如今稍微处境好了后就开始给那些下人脸色,而且极为记仇。她们中大部分的人都吃了她的亏,于是府中下人经常私下说她的坏话,咒骂着她。
丁绍德踏入书房,合着广袖朝父亲鞠躬。
她也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从刚刚入院,府中下人那些鄙夷的目光里,丁绍德似乎明白了什么。
人善被人欺,人弱任人宰割,她不想再做砧板上的肉,不想在委曲求全,特别是钱希芸一事,深深刺激了她。
“请御医瞧过没有,身子可好些了?”
父亲的语气,让她很意外,因为在他印象里,这个人在家中出现的次数还不如大哥丁绍文多,他除了对无能的儿子漠不关心,和自私了一些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动家法时,确实是自己的过错,毕竟聚赌是死罪,可恨的是那传出风声之人。
除了没有什么感情,她也说不出什么不好,也许可能是习惯了吧。
所以在听到丁谓突然关心之言时,丁绍德是难以置信的,似乎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绍武私下与我说过,说你其实也喜看书,并不是下人们说的那般。”
“所以爹爹,那状投是二哥替我求的?”丁绍文就知道丁谓没有哪个闲工夫管自己。
“是,明年的春闱你与你三哥一同,考没考上无关紧要,为父为官数十载,恩荫补。。。”
“孩儿不会用家中的名额,也不会靠长辈的余荫,孩儿会自己考取功名。”她说的很认真,也很有底气。
不需要施舍,是她仅敢做的反抗。
“你。。。”丁绍德的话让丁谓为之一愣,与先前所见的那个混账小子判若两人,他又欣喜着,“我儿如此大志,为父深感欣慰。”
“距明年开春的省试还有几月,我遂求了判监事让你去国子监读书。”
天下学子莫不渴望进入四大书院读书,而天下之学,唯东京最盛,国子监乃大宋最高学府,只招收七品以上的中高官员子弟入学,普通人想进去都是不能的。
而国子监出来的学生往往都能做官。
丁绍德呆愣的站在书桌前,望着坐在椅子上的蜀锦袍中年男子生疑,他怎的会这般好心了。
旋即傻愣愣的笑了笑,“可孩儿听闻,那些官员家的弟子在国子监都是挂名,平日里课堂上听直讲教授的人都寥寥无几。”
“杨亿也曾说过:今学舍虽存,殊为湫隘,生徒至寡,仅至陵夷。”
大多官员都是出身仕宦,家中几代人读书做官,几乎各家都有幕客,学究,所以于国子监挂名,在自己家中读书的甚多。
“你识得杨亿?”丁绍德的话让他更加惊呼。
“见过,是公武哥哥的老师。”
“大将军的儿子李公武?”丁谓深皱着眼睛看着四郎,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怎识得他的?”
混有混的好处,爱喝酒也有爱喝酒的好处,“孩儿。。。常去樊楼与丰乐楼,无意间就结识了。。。”无意是假,刻意才是真。
“我自己的儿子,我都没看出来!”丁谓将手里的文书拿出,“我问你,国子监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国子监乃国家的最高学府,设有书库,刻印经史书籍,国子监所印书籍称为‘监本’,刻印精美,居全国之冠,里面的直讲又都是由资历老,学识渊博的老臣担任。
当然想去,丁绍德表现的尤为高兴,“我自然是想要去的,”高兴之余,她知道定然没那么简单,“可是我想问爹爹一个为何?”
父亲送儿子去读书,还有什么为何吗,丁谓摆着一副父亲的慈爱,“你是我的息子,送你去读书自是为你好的。”
自出生至今十七年,这个看着慈祥的人可有正眼瞧过自己,可有关怀过自己,丁绍德站定不动,踌躇的看着丁谓。
丁谓可没有在意她的这分疑惑,进而道:“李公武长你一岁,十七取字举冠礼,在你求学之前,我会喊上几位族老。。。”
“《左传》云:‘冠而生子,礼也。’爹爹还是要孩儿娶那钱氏?”男子至二十岁时举行成人的冠礼,而往往世家子弟多十几岁就成亲的,故会将冠礼会提前举行,十二至二十之间皆可。
丁绍德名字里有德,却行事无德,风流之事传遍东京,钱氏早就对婚事闭而不提了,而钱二娘想嫁的是丁绍文,世家女们都想嫁给丁绍文。奈何他自己一个都看不上,于婚事,官场上的事,丁谓都是信任放任这个长子的。
可今日皇帝召见他,听皇帝的意思,好像格外看好浪荡子丁绍德,竟将他拿来与薛世康相提并论,圣意难猜,丁谓搞不懂。
总之都是他的儿子,哪个成才了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坏处。
“知你不愿,便已退婚了,往后不得再提此事。”
“那是为何,取字,入学?”丁绍德是不信没有缘由的。
丁谓拉沉下脸,“问这么多作甚,我作为父亲,总是为你好的。”
这会儿子,就想起来作为父亲了,丁谓的话让丁绍德心中不耻,颤了颤双袖,鞠躬道:“孩儿谢过爹爹。”
“对了,你院里那个喜福既然离开了丁府,我在挑几个伴读的书童予你吧,或是你自己看中了谁挑去也行,吩咐家中管事便是。”
说着这个事,丁绍德内心就一阵心痛,连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都是别人安插进来的人,若不是事后凌虚真人特意找到了她,让她留意堤防身边之人,她恐怕都不会发现喜福也是细作。
所幸她行事都是谨慎的,很多事情就连母亲与二哥都不知道,喜福知道她也不多,那表现的纨绔也是真真的纨绔模样。
即便如此,她依旧倒吸着凉气感到后怕,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是自己太蠢,还是他们太会伪装。
“读书,孩儿自己去就行了。”
第47章 徒要教郎比并看
清晨从窗户缝隙照进一缕阳光; 让身处孤梦之中的人突临温暖。
孤独的人身处悬崖边; 底下是万丈深渊,恐惧充满于心,就在欲坠之时突然被人抓住,掌心传递来的温暖,如冬日的太阳。
可是梦中之人觉得她忽远忽近,她看不清是谁; 总想抓住,却总也抓不住。
焦急之下; 她被开门声惊醒。
地面折射的光映在她的脸上,白皙变成铜黄; 有些刺眼; 伸出手掌挡着这光,瞧了瞧四周; 视线被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使得现在她看什么都是暗淡的; “我这是。。。死了吗!”
忽然心中一阵躁动; 横流于体内的两股内力像是在打架一般,原先她所学的乃是道家所传,以柔克刚,而突然多了的内力太过霸道; 无不充满着一种杀伐果断。
两股内力相冲,又在融合,是因原先的内力具有包容; 道法天地,可容世间万物。
“你醒了?”
晏璟将手中的碗放下,坐到床头替她把脉,“世间武学,唯道可容万物,所幸福祸相依,你因祸而得福,如今看来我是不能再欺负你了。”她笑了笑。
“师姐何时欺负过我,每每比试,文武我皆不如你,你又处处让着我,惭愧。”
“如何我也比你早进师门,多吃半年的饭。”
“才半年而已。。。”李少怀羞愧。
“可不要小瞧了这半年。”晏璟轻拍了她的手背,“半年,能做的事情很多。”
“师姐。。。”
“改朝换代,人之生死,草木衰亡,太多太多,你不也在这半年之间,变了么?”晏璟如水的眸子里看着这个气色仍不是太好的人。
李少怀的眼睛微动,问道:“昨夜,元贞是不是来过?”
“我听见了他们喊公主。。。”李少怀睁闭双眼,仔细瞧了瞧房间,似乎很是熟悉,“这是长公主的府邸。。。”
这里她来过,前段时间长公主府内的女官春华就是将她安置在这个屋子的。
“是长公主救的我?”
死里逃生,一醒来想的人便是心中人,内心带动情绪,晏璟望着她,确实也有长公主的一份力,遂点了头,又道:“昨夜她来看了你。”
“那她。。。”李少怀低垂下眸子,“定然十分失望。”
“你明白就好,以后就别这么傻了,钱氏需要你替她顶罪吗?”
“她一个女儿家,若染了这样的罪名,以后要如何生存下去?”李少怀内心也是困苦挣扎的。
“所以你就不顾一切的去替她枉死?”晏璟骤视着她,“她纵是名声坏了,可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况且她们钱氏,天子尚且都要礼让三分,即便有罪,想找理由开脱也不是没可能。而你势单力薄,可没有人会顾及你的死活,你明白吗?”
李少怀低头沉默着,晏璟将她小小的心里摸得一清二楚,“观中数十弟子,实你是最心善的。”
“我。。。”李少怀润着眸子抬头。
“可你是要做官的人,太心软,迟早会出事。”不等她接话,又严声道:“朝堂险恶,你不仅要护你自己,你还要护她,像你这般,如何护得住?”
“我这般,已是让她心寒了吧!”
多愁善感,这是李少怀与生俱来的,晏璟曾以为是遗传了她先辈的,现在看来或许不是,“我问你,那日你在公堂让我转交的话,自己可还记得?”
“记得!”濒临死亡之时说的话,刻骨铭心,如何会不记得。
“她为你,可以不惧艰难,可以叛逆世俗,甚至可以与天下人对抗,她要的,只是你,而不是你的来世,人没有来世,很多东西,一旦错过了,那就是一生的后悔,是不可以重来的,你明白吗?”
“你又怎能,因为别人而辜负她去死!”
她不是刻意说钱氏什么,因为知道李少怀这种人,难以割舍的太多了,不敲醒她,难保钱氏不会再次作妖。
钱氏她算是看透了,不是大恶之人,可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师门一场,她也不好说她的不是,只想唤醒李少怀。
晏璟的话,加深了李少怀的愧疚。
晏璟将一份供纸递给她,“人善被人欺,你好好看清楚!”
上面写了断案过程,以及实情,和钱氏的动机,都是赵宛如调查清楚了交给晏璟的。
李少怀看着这份东西,不畅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
他突然放声一颤,“呵,”湿红眼底,“我怎能。。。”
李少怀尚在病中,实在不是知道详情的好时候,可是若不这样,又怎能让她醒悟,这不是心狠。
“老师已经被罢相,去了陕州,今日得知你无碍后才走的,有话让我转告你。”待李少怀稍微缓和了一点,沉声道:“不争则退,争则必狠,切勿顾忌。”
“罢相?”李少怀震惊,“澶渊之战守住了大宋疆土的功臣,这。。。”
“毕士安病故之后,皇帝就开始冷淡老师了。”
“是王钦若从中作梗,恩师先前于我提及过,让我今后堤防此人。”
“吕蒙正也告老还乡,迁居洛阳了。”
许国公吕蒙正居然也走了,李少怀抬头,“那元贞呢?”
“她还在东京。”
“恩师被罢相,继任的应该是参知政事。。。”
“不,继任的是工部尚书,王旦。”
“王旦。。。”李少怀听过,但是不熟。
“你来东京不久,朝堂之事所知的不多,总之这个王旦的官声还不错。”这个宰相,也算是赵宛如暗中扶持的,晏璟想着,以赵宛如的睿智,提拔王旦,定有她的理由的。
“师姐似乎对大内,很是了解。”
“有吗?”
李少怀点头。
“师父她极为厌恶朝廷,可咱们长春观,从来就没有与朝廷断过联系。”眸中似有些忧伤,她常跟随沈秀安来东京,常听政事,“师父她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大内。”
“为什么?师父不是一向厌恶极了朝廷吗?”
“这个,日后,你会明白的。”因为就算晏璟不告诉她,知道人里还有赵宛如,总有一天,李少怀会自己揭开。
张则茂的医术了得,一剂汤药下去,李少怀气色好转,恢复了些许力气后,“不行,我得。。。”她挣扎着起身,刚爬起,却又突感无力。
“你毒入骨髓,靠逆流内力才强行逼出,哪是那么容易好的,先生说了你要躺半个月,纵使恢复的快也要躺个几日才能恢复的。”晏璟安抚她躺下,撵好被子。
“我只是,想要去谢长公主。”
“长公主我替你去谢,等你日后好了再亲自去。”
李少怀侧过头,看着幔帐,压低了声音,“师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坤宁殿内。
“姑娘让打探的消息,打探到了,丁绍文手下确实有一个叫长昭的人,此人是丁府的幕客,但。。。”张庆走近一步,弯下腰压低声音,“似乎曾是楚王府上的娈童。”
自南北朝后,养娈童成了风气,世家以此跟风,不以为耻,反而也成为世家的一种攀比,经久不衰。
“娈童。。。”
上一世她就记得丁绍文身边时常跟着一个比他自己长得还要好看的年轻人,而且此人的功夫颇为厉害,替丁绍文挡下不少劫难。
“竟然是出自楚王府。。。”
“这人手下有一批身怀绝技的影卫,有出自巴蜀善用暗器之人,还有大理国的善用蛊术的苗人与白人,都与姑娘您说的无差。”按着赵宛如的吩咐安插细作到丁绍文身边,查出来的消息让张庆震惊。
大部分几乎与公主推测的都一致,“臣有些不明白,既然姑娘您都知道,为何还要去查。。。”
“这世间,总有是我看不到的地方,推测始终只是推测,它并不能使你安心。”
“姑娘所虑周全。”
“官家已经将丁绍文降为了都虞侯,今后殿前司的禁军他能调动的就十分局限了,但是圣人那边。。。恐是不好交代的。”
“仅仅是降职而已。”幽暗的眸子变得凌厉,“我的人他竟然也敢碰,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对阿怀起了杀心,我便不会容他!”
“只是。。。圣人现在十分看重他。”只要丁绍文一日在殿前司,那殿前的事务就仍会交由他打理。
“我知道,丁家与曹家是朝中曾经唯一支持母亲为后的两家,如今母亲还要倚靠他们立足后宫。”
皇帝继位初要立刘娥为后之时遭满朝文武反对,无奈之下立了世家贵女为后,但仍独宠刘娥,再之后新后所生的皇子夭折,新后忧思成疾病逝,朝堂上再掀立后风波。这时候刘娥已经拉拢了丁谓与曹利用,又诞下六皇子赵受益顺利被册封为后。
赵宛如深吸了一口气,眸光黯淡下,“以前,我和母亲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以为大权拿在了自己手里,天下就能重回安宁了。。。”
“以前?”张庆听得不明所以。
坤宁殿的外院门口,小柔一路小跑着,碰上了快步的秋画。
“姑娘!”“公主!”
“秋画。”
“李真人醒了,不知道凌虚真人与他说了什么,他拖着病体去了外城的宫观。”
“不是不能下床吗,她。。。”
“是长公主派人抬送出去的。”
“你们没有跟着吗?”赵宛如皱着眉。
“跟了,他是去找了宫观的观主。”
如此,她便是有着前世的记忆也是猜不得李少怀要做什么了,“那观主是凌虚真人的师弟,扶摇子在华山张超谷的石室仙逝后爹爹派人从华山请下来钦点的观主。”
“那。。。咱们的人?”
赵宛如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你亲自到她身边保护,直到她伤好。”
“可我走了。。。姑娘您身边没个人保护?”秋画有些难为,因为张庆不能久待在后宫。
“在这禁中,还不敢有人对我怎么样。”
赵宛如起身,态度转柔,关怀道:“云烟可好些了?”
秋画点头,“多谢姑娘挂念,经过一日修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你先去吧,一会儿我亲自去看看她。”
秋画走后赵宛如转身唤道:“阿柔?”
一旁折枯叶的小柔这才回过神来,踱着步子慌忙走近,“啊,我在呢!”
先前小柔心中泛着嘀咕,每每有别的事情和李少怀的事情一起来的时候,姑娘总是先着急着李真人的事情。
“何事?”
“王丞相在外朝求见姑娘您。”
“姑娘真是妙计,此一案不仅贬了丁绍文,还将原本属于丁谓的相位给拿了,只是可惜了,若是由向敏中复任宰相。。。”
向敏中是太宗极为重要的臣子,也是一位特殊的臣子,自任官以来太宗数次越级提拔他,又是在短时间内,可见其才能。
赵恒继位后更加器重他,咸平四年,向敏中升任同平章事,充任集贤殿大学士,正式拜相。
“虽未能提拔向敏中,但是论相位,如今能但大任,适合此任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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