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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君厮守-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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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第一句话,也是这个。”再提起往事,沈秀安只是一笑了之,“金华县沈家大姑娘,少时聪颖,习得家中千卷竹书,年纪轻轻便悟道,但是她们不知道,我一旦踏出了书房,便成了那街上的混世魔王,不再似那大家闺秀一般规规矩矩,偏喜与那些小童打闹一起。”
“世家子弟,怎会允许女儿与街上顽童嬉闹一块。。。”
沈秀安抬起眼,“生母亡故那年,父亲续弦,我便自己要求,出了家。”
生母亡故。。。不用细说,她也猜的出沈秀安所经历的遭遇与变故。
“时隔数年,您还能记起母亲的话,为什么。。。不愿见她呢?”
听得赵宛如的话,她只是浅浅一笑,这笑有嘲弄之意,也有苦涩之滋,“所以,你来,”眸子重归宁静,眼中身影柔弱消瘦,恍若当年,“是想让我去见她么!”
赵宛如静立不说话,只是睁着双眸深深凝视着。
沈秀安对上她的眸子时,下意识的撇开视线,伸手摸着额头,“还真是!”
她们出来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只见庭院中那株桂花树的倒影已经缩进了第二块方砖内。
踏出门槛后幽幽的眸子变得极为温柔,温柔中映着一个双鬓微湿的少年,她从袖子内拿出一块冰凉的方巾替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热吗?”
李少怀轻轻勾起嘴角摇头。
她刚踏出就感受到了这扑面而来的热气,“你怎就傻乎乎的站在这儿等。”
“我怕,一会儿你出来不见我又该急了。”
“咳咳!”沈秀安覆手在唇边,轻轻咳出了声,低声道:“这儿还有个人呢!”
移清殿
随着太阳越来越毒辣,各宫廊青砖地都开始派内侍去洒水了,木勺内的水刚泼下不到一刻功夫就被头顶的烈日蒸发干了。
移清殿的朱门一年四季都是敞开的,李舒拿着驱蚊以及宁人心神的香放在烛火上点燃,轻轻打开铜炉的盖子放下。
“宸妃娘子,惠宁公主来了。”
李舒睁开眼,算着时间,猜到了来人,“该是要来的。”
青紫的烟慢慢飘出,随着风吹散在殿内。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苏合香的味道还是没有变。”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忘。”
履鞋站定在铜炉旁不再前进,“你以为,我不想忘吗!”
“你既忘不了,为何不来见我。。。不来见我,又为何使人逼我?”李舒转过身,眸中的江海,正经历着暴风雨的侵袭。
从金水河畔吹来的夏风拂过殿堂,梨花木旁勾起的帷幕轻轻晃动,吹至人身,带起了发梢。
风能越过高山吹动山林,吹至江海潮涌海面,吹入殿堂卷起珠帘,吹至人身上拂起三千青丝,却穿透不了那颗心。
永不在相见的人,实则只是一个逃避的借口,“我只是怕,我怕我见了你,会疯,会发狂!”
铜炉前几步远磨得光滑的石地上,落下了几滴泪水,风一吹,就只剩下了痕迹。
寥寥数语,道尽刻骨相思,留下来的是情,留不下的,是人。
太清真人被召进宫中却未留下,而是同惠宁公主与驸马一同出了宫。
出了宫也没有在东京逗留,而是匆匆返回了江南,临行前单独见了赵宛如。
赵宛如不知道今日上午移清殿内发生了什么,只是等她们进去的时候,二人好像已经释怀了,但又不免觉得有些悲凉与遗憾。
“抱歉,我的出生,造成了您。。。最大的痛苦。”
“不用自责,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您,叫我来?”
“即使她不愿跟我走,我也是要回江南的。”
“回江南,这么快?”
“山野之人,待不惯这繁华的东京城。”沈秀安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青瓷小瓶子,“先师习道一生,所通三千,世人只知其通心预测之术的厉害,却不曾闻医术精深。”
“所以这是什么?”赵宛如接过这个一手就能握住的青瓶。
“丹药。”
炼丹之术,古来就有,她曾听说过,但是却是不信的,“那这?”
“天下没有长生不老之人,也没有不死之药,这个。。。”沈秀安笑了笑,“是给你们两用的。”
“这。。。”明白了意思后的赵宛如很是吃惊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怎可能。。。”
“莫觉世事无可能,因为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总有一些超出你所知范围内的东西。”
赵宛如凝着眸子,轻轻颤笑,喃喃道:“是啊,死而复生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要怎么做?”
“你想要的时候,给她服下。”
“就这么简单?”
沈秀安摇头,“成与不成,要看天命。”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太医诊脉的结果让她有了借口替李少怀隐瞒,而如今。。。
第86章 婚后和睦而生情
钦明殿中; 杜氏原本也想要留下二人的; 不过最还是拗不过赵静姝让二人出了宫。
留宿一夜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大内她也呆了将近一年,是因为丁绍德急着要回去,赵静姝才如此执意。
马车颠簸,车上的人对立而坐,“你。。。这么着急回去; 是有什么事么?”
“与殿下来说,是无关要紧之事。”
“…”
马车刚入巷口行驶到一半忽然停下; 赵静姝掀起车帘见四壁围墙,疑惑道:“怎么了?”
千凝坐在车板上朝内道:“公主; 是府上的丁安; 他架着马车来了。”
千凝的前一句话刚完,丁绍德就掀起帘子将头探了出去; “可置备妥当了?”
丁安见着主子,于是从马车上跳下小跑至丁绍德车窗旁; “回郎君的话; 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
“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是。”
丁绍德坐回车内,朝车外的夫道:“回府吧。”
停下片刻的马车又缓缓驱动; 朝着甜水巷的驸马府驶去。
“你要去哪儿?”
才刚下马车,连驸马府门口的台阶都没有上,丁绍德就转身似乎要走的样子。
“丰乐楼。”丁绍德不带遮掩的回答着; 转而对出来几个内侍女官道:“你们送公主回府吧,城中比不得大内,贼人猖狂,凡事都要警惕着,府上的防卫不可松懈。”
“是。”
吩咐完,丁绍德才放心的走了。
“。。。”赵静姝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干瞪眼睛看着丁绍德转身离去。
方才路遇丁安,她本可以换乘直接去的,但还是叫丁安先走了,为的,只是送赵静姝到家。
从入夜一直到深夜,出去的人一直未回。
汴河的清风吹向驸马府,在那紧闭门窗的澡房前停下。
温度适宜的水面上飘着些许翰林医官院晒制的花瓣。
“姑娘,方才我听见院子里的女使在议论,今日是丰乐楼的顾氏三娘生辰,好多世家子弟都去了,就连楚王府都派了人,姑爷该不会是。。。”
“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静姝的云淡风轻让千凝顿住了覆水的双手,“可。。。您与姑爷才大婚两日呀,姑爷是您的夫君。”
与前朝不同,本朝女子不论皇家还是庶民,女子都坚守着妇道出嫁从夫,即便是公主下嫁驸马,千凝是心疼自家主子与驸马这有名无实的婚姻。
“当初在国子监的时候,姑爷对您挺好的呀。。。我还以为姑爷喜欢您呢。”千凝大着胆子埋怨。“姑娘您就这般纵容他吗?”
“本就是我亏欠着她的,原只束缚的是我一人,如今也将她捆绑进来了。”冷笑一声,“逢场作戏罢。。。”
千凝知晓自己的主子,幽幽的低垂着眼眸,“姑娘。。。”支吾道:“其实,千凝入宫这么多年看过不少公主下嫁,大多公主下嫁之前,连那驸马长什么样子都是不知道的。”
“世家子,皇家女,不都是用来联姻的么!”赵静姝捧起一滩水打在脸上,“没有感情,奉旨成婚,因利益牵扯在一起成婚的,太多了。”
“但也不乏婚后和睦,相互生情的。”千凝补道。
赵静姝侧头微颤了一下眸子。
“小底知道的就有先帝的四姑娘,鲁国长公主与驸马都尉柴宗庆。”
咸平五年,太宗第四女鲁国长公主下嫁左卫将军柴宗庆,赐第普宁坊。赵静姝抬头,皇家内事在她回宫之后杜氏与嬷嬷都曾一一与她讲述过,“我听说这个四姑姑生性善妒,致使婚后多年柴宗庆一直无嗣。”
“民间是这样传闻的,但据小底所知,因长公主与驸马感情深厚,驸马爱公主,非子嗣能撼动。”千凝说着自己的理解,“男人三妻四妾本常,况且一直无后是会被人斥责的,皇家虽要颜面,却也是最讲理之地,能做到柴驸马那般的,若不是真情,那又是什么。”
赵静姝倚靠在朱漆的木桶边上,闪烁着目光,“真情。。。”
驸马府的朱门在一阵马蹄声响起后关上,府上的阿郎回来了,安静的院子也嘈杂了起来。
“驸马回来了。”
“阿郎回来了!”
“公主可睡了?”丁绍德脱下外袍扔给了下人。
“还没,公主在澡房,想是快要睡了。”女使拿着她的衣服恭敬回道。
千凝听见动静开窗伸长脖子瞧了瞧,关上窗后走回赵静姝身侧,“姑娘,是姑爷回来了。”
“几时了?”
千凝侧头看着一旁的水漏,“亥时快子时了。”
“我们几时回来的?”
“戌时中。”
“快有两个时辰了。。。”赵静姝抬起眼眸,“喊她过来。”
“是。”
千凝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门口的姑爷,福身道;“驸马。”
“公主呢?”
“在沐浴,正要唤您呢。”
——吱——
门关上后,丁绍德入内,她住进驸马府也有些时日了,对这浴房的布局陈设很是清楚,重重帷幕之下是不怕有人冒失突然闯进的。
穿过房梁下的帐子,屏风后面频频传来水声,墙壁四周与案桌上灯烛明亮,使得人影倒影在了屏风上。
丁绍德半握着拳,愣了好一会儿,听着的脚步声突然停止,赵静姝侧过头,看着屏风后面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怎的,顾氏未把你留下?是丰乐楼的酒不好喝,还是顾氏不够。。。”
“殿下!”声音略大,随后压低,“臣是来请罪的,于情于理,我与殿下大婚已成夫妻,不该再去惹。。。”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说过不会干涉你任何。”赵静姝说的很冷漠。
握在腹前手微微动弹,“好,等入内内省掌记录的寺人走后,我会搬到书房去住。”
“你…”听到这话的人从浴桶中起身,暗红的花瓣从水面沾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宛如一副如雪地里的红梅图。
白皙的赤足踏在刷漆的木板上,脚踝至足极具骨感,所踏之处除留下脚印的湿痕还有几滴从发梢流下的水珠。
山水绘卷的屏风旁,飘下了几片湿红的花瓣。
几日后
朱色的公服齐整的叠放在榻上。
“才五更天不到,你不必同我这般早起的。”李少怀侧头看着闭紧的窗户,才五更就已经露了白。
“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赵宛如从镜台前坐起走到她身前,“朝堂我从未去过,不能帮到你什么。”
“元贞不必担忧我,再凶狠的人,那也是人,纵比野兽疯狂,也总会有降伏的法子。”
“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人心各异不得不防。”
李少怀点头笑脸道:“谨遵娘子教诲。”
朝政上的事情,赵宛如自知是不如她的,上一世的李少怀从状元及第一直到成为翰林院的学士,其中所用时间不过短短几年,亦有拜相的趋势,只是后来的遭遇,实在太让人一言难尽。
因她而起,因她而灭,重来,一切未可知。
绯色的公服穿在身上显得身长,也将人衬的精神了不少,李少怀抻开双手,任她替自己理着圆领内的白色对襟。
侧头看着铜镜前的人神采奕奕,颜色很是入目,“绯色。。。”公服的颜色比官服要浅一些,浅一些便显得亮一些,印在铜镜里格外打眼。
“恐怕你还要穿上一阵子。”由青变绿色不难,由绿变为红或许时间久了做些功绩出来也能得到升迁,但由红变成紫就不一样了。
宗室外男着紫衣并不难,但想要着紫衣掌权,其可能,微乎及微。
张怀的手顺势搂住身前的人,对视道:“我不在意它是什么颜色,凭它娶到了你,我便已经知足了。”
“往后的路,会越发的艰难,阿怀。。。”
“不管如何艰难,李少怀都会坚定不移的与元贞站在一起。”
文德殿前是朝堂,百官手持笏板从端礼门进去,文左武右站列在大殿的两边。
皇帝坐在明台中间的龙椅上,明台四角分别挺立着一个内侍,周怀政站在其侧,明台下离皇帝与百官中间的位置站着枢密都承旨。
“滨州知州吕简夷上疏,请免农具税。”左侧负责各地州官奏章的官员出列呈上州县折子。
枢密都承旨走下将奏章接过转交皇帝。
奏章上写道:“农器有算,非所以劝力之本也。”
吕简夷在赴任滨州后事无巨细皆亲自过问,经过调查发现百姓的赋税中,连农具也算在里面,这本该是耕田所用器物,认为农具不应该计算在纳税的范围,收税是不合理的。
赵恒合上折子,问道台下众人:“诸卿以为呢?”
“农具本也不多,就算收税,也收不了多少,若修改税令,文令要下达各州,所用人力物力财力耗费颇多,臣以为,不值也。”
“此税行以多年也未有人提出,实是没必要之举。”
文臣们的建议大多是没必要耗费人力物力去改一些他们觉得微不足道的事。
“既是这样。。。”皇帝本想驳回奏章,就此作罢。
“陛下。”
右侧官员后列之中站出来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官员,赵恒愣看了一眼持笏板躬身的人,亮起了眼睛,“卿,可有什么话说?”
“臣以为,此事当受重视。”
“为何?”
“农具之税为小,只不过是因庙堂高远,未尝百姓税收之难也,臣少时游历各州,富者良田千顷,宅地之大,出行皆车马,可这世间多的却是穷苦百姓,守着薄田,遇灾荒之年,温饱尚成问题,何况那沉重的赋税。”
“再言,民,国之本也,事关生计怎是小事,即便真是小事,就能只顾当前而不思长久之策了么,长久者,当察于细微之末。”
“长久。。。”赵恒将准备放下的折子重新打开又认真的看了一遍,所言之事巨细,看着最后的署名,笑道:“若不是卿之言,朕差点错失了一个人才。”
“天下百姓,皆是朕的子民,民之生计,怎是小事,吕简夷能发现此事,可见也是个人才。”
“即日起,天下农器皆勿算。”赵恒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威严,“礼部拟旨,颁行天下。”
“是。”
“吏部。”
“在。”
“吕简夷上疏有功,着召回东京考核,吏部再拟一份职位空缺的册子散朝之后呈上来。”
“是。”
赵恒又朝李少怀深深凝视了一眼,“无事,便散朝吧。”
吕简夷因上疏请免农具之税受到朝廷重视,调回东京后经吏部考核,升任尚书祠部员外郎。
第87章 产子犹如鬼门关
终有一日; 你遇见昆山的傲雪; 也会停下那不为人留的步伐,昆山飘下的漫天雪花,滴落于心,将那铁石一般的情深,化开。
双手无措之人踌躇站立,眼睛却不曾眨一下; 是放,是留; 是走,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因为这时候任何的小动作都会显得太过刻意。
赵静姝能赤身站于自己身前并不奇怪; 她倒是不希望她此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因为只有心存爱慕才会克制; 才会顾及。
心思缜密如她,猜想的也无差; 赵静姝并不顾及什么; 因为她同样也瞧过对面那人的上半赤身。
丁绍德脸色如常,还是那样白皙,如今多了几分从容与镇定,她将双手背在身后; 等着她问话。
脸色虽平淡,但那内心的踌躇是一刻也没有松下的,她尚三公主; 使得东京城议论纷纷,她以进士第七入朝为官,使得一众人改观,可三公主自回东京大内,与诸家世子同宴之后名声逐渐流出大内,世人皆以为是屈尊了三公主。
赵静姝自然的扯下一块裹身的方巾,随意的披在了身上,就着屏风前的椅子坐下,侧坐着揣起手抬头冷眼看着丁绍德,“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眉头轻轻皱起的人微低下头,“臣不敢。”
她现在心里有些烦,烦这个人卑躬屈膝的态度,“你。。。走吧,若无需要,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是。”
回答之前,她思考了一下,是和好都是一个字,可是意思却差了太多,斟酌一下她选择了前者。
吕简夷从地方被调回,经过吏部审查核实,升任尚书祠部员外郎进入尚书省,尚书省下辖六部二十四司,祠部为礼部下辖四部之一,掌祭祀之事。
“去年入东京时却发现坦夫兄已离开了东京。”李少怀约于东京要见的故人便是赴任地方的吕简夷。
吕简夷摇头,“我以进士及第,升任大理寺丞,只因秉公办案直言朝政而遭贬濠州,幸而因此识得了你。”
“后来坦夫兄不是被朝廷召回了吗?”
吕简夷喝了一口茶抬起手挥了挥,“还没等到贤弟来东京,河北便发生了水灾,朝堂上的事你如今做了官也该知道,争斗不休,开罪了上头,我便被派去了滨州。”
“得你相助,我如今又得以回来了。”
“你这小子,一到东京就惹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如今更是连官家的掌上明珠都给娶了去了,也难怪,你李少怀在濠州的时候惹了多少人家的小娘子见异思迁啊。”
吕简夷的话说的李少怀梗塞住,连忙撇开话题,“在濠之时,多谢兄长相助。”
吕简夷摇头,“你如今以外男的身份入了枢密院,必要惹来不少非议,我为官多年,徘徊朝内外,这朝堂之势早已看得清楚。”
“这浑水,你淌进来了,便脱不开身,万事皆要小心才是,其它的,你在枢密院,我在尚书省,一文一武可相互照应。”
李少怀喝着茶,轻点着头。
院外的光影慢慢推移,勾起的帷幕旁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对饮的两个圆领袍年轻人。
李少怀听着动静瞧过去,“这是公绰吧,都长这么大了?”
吕简夷便朝那小男童招手,门外刚好妇人端着一盘置冰的果子进来,小男童便跟在了妇人的身后,李少怀见着身怀六甲的妇人,忙的起身去将那手中的瓷盘接过,笑道:“嫂嫂好。”
王氏刚入屋见到少年时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多年不见,小少年越发的俊朗了,还是同以前一般温文尔雅,哪像你哥哥,一年之中可记得归家几次?“
“等等,我又怎的了?”吕简夷一脸冤枉。
李少怀轻笑,“哥哥嫂嫂都好福气,不过哥哥身为男人还是要大度些,嫂嫂有孕在身,随你奔波而无怨,男儿志存高远固然好,哥哥在濠州之时就心系百姓,久不回家,如今回到东京势必要更忙,朝中事固然重要,可百官之众非你一人,嫂嫂既嫁与你,从今往后便只有你一人,空房的滋味可难熬呀。”
吕简夷惭愧的低下头,“贤弟所言及是。”
王氏心中开明,倒也不真的埋怨夫君,吕简夷出身东莱吕氏,是许国公吕蒙正之侄,中了进士后受许国公举荐而被皇帝重用,因此一直兢兢业业,不敢辱没伯父的赏识。
“这是我们从两浙带来的妃子笑,你快尝尝。”回东京前吕简夷被派任提点两浙刑狱。
李少怀点头着头。
吕简夷拉过妻子的手拍了拍,“说起这个,娘子怀有身孕已经五月有余,听闻扶摇子有预测之术,这孩子的今后,贤弟可测得出?”
测字算命她是学过一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也不好言说,于是将嘴中的核吐出道:“诊脉还可以,测未出生的孩子命途,这我可不会。”
“人皆有他的命数,非人言能预,我只愿他能顺利的出世,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孙氏摸着肚子又道:“小叔叔文采之好,可愿给妾身几分薄面替这孩儿取个名字?”
李少怀细细打量着王氏的气色,问道吕简夷,“可否,让我替嫂嫂号脉?”
吕简夷起身伸手,“贤弟愿意,我们自当求之不得。”
薄薄的方巾上,骨节分明的四指轻搭,在闭目好一会儿后李少怀睁开眼,“脉象平稳,腹中胎儿看来也是个好动的,苦了嫂嫂了,恭喜哥哥又要添一位公子了。”
吕简夷摸着自己的一撮小胡子,笑眯眯道:“儿女与我吕坦夫而言皆一样,都是我与娘子的孩儿。”
“贤弟既已诊脉出,不如给这孩子起个名字,了却我与娘子这般的想。”
李少怀瞧着兄长身旁的长子,又看着吕简夷,“公绰像嫂嫂,想来这未出世的孩儿会像兄长。”想了想后继续道:“《后汉书》有言:柱石之臣,宜民辅弼,兄长觉得“弼”字如何?”
“柱石之臣,宜民辅弼。”吕简夷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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