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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成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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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犯眯起眼睛,盯着那若隐若现的黑影,那人黑缎遮面身形修长,只露出一双柔和带笑的眼睛,眼神杀意凛然。
  “呦……那小影卫钻进来了?!”花犯脸色微变,低声道,“白羽,情况有变了啊,那小影卫杀进山庄了,疯了,哎!他过来了!”
  常春阁另一角落,满地落雪,白羽端着冒热气的小茶杯坐在石狮头上,慢悠悠自言自语,“我晓得了。怎么跑来了呢……万一被围攻了公子要心疼的。”
  常春阁外巡逻的守卫眼看要转去正门,一旦转到正门,无甚隐蔽,入侵之极易被发觉。白羽慢腾腾站起来,招呼他们:“那个、那个你们呀,过来听我讲话。”
  巡逻卫不明所以,纷纷聚拢过来。
  “白羽大人,什么事?”
  白羽从怀里慢悠悠掏出来个小册子,“七公子叫我查查你们的工作,我来点个名哈。”
  “王……秋冬。”
  “在。”
  “李……四。”
  “在。”
  “周……这个字读什么尼……”
  “大人,周岚。”
  “别告诉我,我晓得的。”白羽慢腾腾坐在石狮子头上想。
  一共三十来个人,点名点了一刻钟。白羽斜望了眼远处,雁三琏已经落至常春阁外庭,于是舔着指尖翻开下一页:
  “那个,我再点一遍。”
  ……
  常春阁内烛火微弱,几个百刃谷的侍卫严肃立于阁中,七公子年有常躺在榻上呼吸微弱,年九珑窝在铁笼里,痛苦喘息。
  刚好这铁笼本身上下是不透风的铁板,四周是铁栅,被酒蛊仙一脚踢到了石柱下,翻倒过来,从百刃谷侍卫看守的方向看过去,年九珑的右半边身子刚好被遮住。
  年九珑凤眼微抬,右手轻轻动了动,分出两根手指勾住绑着手腕的布条,轻轻一捻,那布条悄无声息断开,右手松懈下来,解开勒着自己口舌的布条。
  少了条肋骨,胸下肋骨处有个血洞,为了给年有常多供几天药血,庄主还特意交代聂夫人给年九珑止了血。
  浑身经脉被年九珑自己封住,体内有只蛰伏已久的酒蛊虫,只要年九珑一运功,就会咬得他生不如死。
  年九珑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正了正身子,把绑手的布条咬在牙间,攥了攥右手,摸了摸自己胸下的伤口。
  “……呃。”一碰还是痛得厉害。
  年九珑紧紧咬着布条,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右手狠狠探进自己胸下的血洞里,浑身颤得厉害,苍白脸色突然涨红,豆粒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额角青筋暴起,脖颈的动脉鼓胀出来。
  右手缓缓从胸下的血洞里抽出来,双指间夹着一只青花小虫,用力一捻,那酒蛊虫断成了两截。
  “啊……啊……妈的……操……疼……”年九珑身子一软,躺靠在铁笼栅上无声地喘着气。
  缓了一炷香的时候,年九珑的脸才渐渐有了些血色,解开自己手脚绑着的布条,紧紧缠在胸下的伤口上。
  右手搭在铁笼上,只轻轻一掰,那铁栅竟被掰弯出一个大洞,年九珑缓缓走出来。
  百刃谷侍卫脸色大变,拔刀冲了过来。
  年九珑微微抬起右手,靠得最近的一人便被狠狠攥住了脖颈,咔嚓两声,连着护颈的铁盔甲一齐被攥碎,那人颈骨被直接攥断了,软瘫在地上。
  年九珑缓缓喘息,胸口起伏,左手扶着胸下的伤口,挑起眉尾看向围过来的侍卫,声音微哑:
  “我还头疼怎么名正言顺地回山庄,你们倒接我回来了。想把我当血罐子,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耳畔传来一声心疼发颤的轻唤。
  雁三琏攀在窗沿上怔怔看着他,望着一身沉痛伤痕的九九,眼神已经控制不住地发颤,“九九……我来了。”
  ————
  注:胧明阁:
  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采桑子》晏殊


第68章 一朝之患(四)
  年九珑瞥见攀在窗沿的雁三琏时愣住了,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上几处严重的伤痕尽力遮挡,嘴唇微张,怔了半晌,
  这时,十数百刃谷侍卫已然拔剑围拢至身前,见有陌生人闯入七公子住处,顿时兵分两路,一路冲向雁三琏。
  其中有人已经向着望台跑去,欲点燃求援烟火,雁三琏暗杀经验老练,瞥一眼便知他要做什么,攀着窗框的双臂肌肉绷紧,带着整个身子荡进房中,落地时就地一滚,不顾旁人如何阻拦,径直朝着望台冲过去,手中小扇一扬,扇刀顶端飞射出数道毒针,那人喉头一紧,一根铁针已深深刺进喉咙深处,闷哼一声倒下了望台。
  雁三琏翻身跃去,把险些掉下望台的尸体扯了回来,往室中猛的一扔,几个跟来的侍卫被突然飞来的尸体砸乱了阵型,雁三琏捻开扇刀,锋利刀刃在幽暗月夜下闪现寒光,掠过几人咽喉,霎时血溅数步,满室影纱鲜血淋漓。
  年九珑背对雁三琏,右手化爪,缓缓吐息,已练至炉火纯青的灵僖功尽数激发,顺着经脉汇于右手,右手血管中隐约可见闪动游走的金丝。
  利剑朝年九珑心口刺来,年九珑微微抬手,那剑尖夹于食指中指之间,再不能前进一步。
  持剑侍卫脸色顿时变了,手中长剑已快触及年九珑的心口,却进退不得,无论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年九珑轻轻夹着那剑尖,嘴角轻蔑一扬,不屑道,“百刃谷就这点能耐,怪不得你们的五公子懦弱又怕事,夺嫡之事连话也不敢多说。”
  “休要侮辱公子!”
  “怎么是侮辱,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年九珑眉尾微挑,指上不过用了两分力,那精钢长剑便从年九珑双指之间爆开裂纹,裂纹飞快蔓延整把剑身,那剑顿时四分五裂,碎成破烂刃片稀稀落落洒到地上。
  短短半盏茶工夫,常春阁里侍卫全部横躺于地面,年九珑扶着胸下的血洞,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了,被雁三琏扶住,揽进自己怀里抱着坐下来,轻轻抚摸他脊背和头发,鼻头有些红,哑声问他,“这是怎么弄的,谁伤你这么重……”
  年九珑靠在三哥怀里,被温软体温裹着,颤抖着手从袖口里摸出颗镇痛止血的姬红丹,塞进嘴里咽了,喘着粗气翻了个身,趴到雁三琏肩头休息,气喘着道,“被掰了条肋骨,里面的碎骨头在划我肉,操……疼……”
  “肋骨?”雁三琏身子一震,小心轻扶着九九起来一点,伸手去摸他肋下,果真,本应硬着的肋骨那处只剩了一块软肉,指尖触碰时,年九珑身子猛颤,嘶嘶吸了口凉气,痛苦不堪。
  “对不起……”雁三琏眼睛红了,跪立在九九身前揽着他,捧着九九苍白的脸,低头问他,“谁弄的,告诉我是谁弄的……”
  “没事……”年九珑抬手扶在三哥脸颊上,沾着干涸血污的右手去抹雁三琏眼角。
  雁三琏心里疼得厉害,九九胸下的血洞就像直接开在了雁三琏心上,汩汩流血,疼得浑身都僵住了,紧紧抱着他问,“是谁弄的?”
  “三哥……疼……疼得厉害……”
  雁三琏杏眼通红,轻轻摩挲着九九头发,贴着他耳边尽力温柔安慰地问,“别害怕,跟三哥说,谁伤了你,九九。”
  年九珑僵硬的身子跟着软了不少,之前觉得人生而不平等,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嫌恶,连骨肉至亲都不把他当人看,一时听到三哥温和柔软的安慰,年九珑忍不住扑进雁三琏怀里,紧紧抱着他。
  “好了哦。”雁三琏耐着心安抚,抚摸他微微发颤的后背。
  “年存曦……他算计我……”年九珑喘着气挣扎攥紧了拳头,“他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吗,那两面三刀的混账,在庄主面前装得活像个听话的绵羊。”
  “又是年存曦。”雁三琏垂着眼睑自语,一边抚摸着九九后背,一手擦着扇刀刃上的血迹,“我记着他了。”
  “酒蛊仙和聂漪兰,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虎作伥与年存曦狼狈为奸,他们……真是该死。”
  姬红丹渐渐发作药效,本来疼痛难忍的伤口渐渐麻木,没什么知觉了。
  “没事了……”年九珑咬紧牙关扶着三哥肩膀站起来,雁三琏寸步不离跟着,只怕他再受什么伤。
  年九珑跌跌撞撞走到内室,一脚踢翻了炉上的药罐,药汤洒了一地,弥漫着药香和血腥气。他走到年有常床边,
  把虚弱睡着的年有常一把拎起来,用力撞向床头的雕花屏。
  年有常被撞得额角出血,眼神迷离望着年九珑,断断续续道,“你还活着?还来折腾什么……乖乖去给我做药引……”
  “我告诉你。”年九珑扶着胸下的血洞,手一松,把年有常扔到床榻下,喘着气轻蔑道,“长这么大……我就没听说过……我是阴阳药体……你他妈别傻了,年存曦要一箭双雕,弄死我再拉着你,你身上这毒……是娘胎里出来的还是后来中的毒,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聂夫人说是……聂漪兰她是年存曦他小姨!他亲娘的妹妹,她不帮他莫非还帮你?!”
  “年有常,你可真是傻得可爱,让我救你,做梦。”年九珑转身拂袖而去,末了回过身,嘴角扯出丝冷笑,“你就在这等死吧,等那个疼你的爹来救你吧,我若是活不成,我让你们都好过不了。”年九珑说得咬牙切齿,扶着胸下的伤口出了内室。
  雁三琏担忧地扶着九九,轻声问,“我带你出去,去寻池音先生疗伤。”
  “来不及了。”年九珑一手揽着三哥的肩头,疲惫地靠着他,借着望台望向远处,东方微明,深山的孔雀飞上枝头树顶,长鸣着抖开金蓝霞帔,霎时满山遍野开遍璀璨飞羽,此起彼伏的鸣音尖锐悠长。
  回头看了眼内室,年有常躺在地上,口鼻溢出黑血,一动不动,头上的金蓝雀羽冠不知何时已经从头上落下,掉落在他脸边。
  “已经开始了。”年九珑扯着嘴角笑得凄凉冷漠,“孔雀山庄,九阁九谷九位公子,今日已凋零过半了。”
  雁三琏站在他身侧,望着东方久久不愿升起的朝阳,轻声道,“那就听你的。”
  年九珑紧皱的眉头渐渐抚平,伸手去碰三哥垂在身侧的手,被三哥轻轻握住,十指交握。
  “我会好好护卫你的,九九。”
  孔雀山庄有座主殿,孔雀宫里仍旧笙歌弦舞,纵使家中忧患,也有一番糜烂伤怀的情调。
  年庄主侧卧在软榻上,身边卧着一位娇艳可人的少女,削葱纤指捏着橘瓣喂给庄主,小鸟依人般靠在庄主怀里。这位是连夫人,从前不过是山庄里的浣衣婢女,却因眉目与已故的七夫人有几分相像,便被庄主提了夫人,侍候在左右。
  年庄主心神不宁,时常担忧七公子的病情,连夫人柔声安慰,“庄主,妾身知会了百刃谷的侍卫们严加把守,不会出岔子的,您太累了,多休息休息嘛……”
  娇俏声音柔媚入骨,摄人心魂,柔软小手顺着年庄主的小腹揉捏,酥麻瘙痒,惹得人心旌神摇。
  “嗯……还是连儿知心,懂得本座心思。”年庄主轻抚连夫人柔若无骨的小手。
  连夫人倒了杯酒奉到庄主唇边,妩媚笑道,“庄主,天气冷了,喝点小酒暖暖身子。这是妾身亲手酿的桂花酒呢。”
  “嗯……”年庄主端了一杯饮下,桂花香气扑鼻,唇齿留香,忍不住想多饮几杯。
  连夫人乖巧贴心,连连给庄主奉酒,庄主微醉,搂住娇小可人的连夫人,抱到自己身边,满是短粗胡茬的下巴蹭到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轻吻她脖颈。
  “庄主,酒还没喝完呢……”连夫人娇嗔道。
  年庄主却已有些眼神迷离了,看着连夫人的模样有些模糊,伸手去扶她,却发现手有些不听使唤。
  “连儿……你给本座……喝了什么……”年庄主发觉不对,顿时警觉起来,一把抓住连夫人的纤细手腕,恶狠狠地扶着额头质问,“连愿!本座在问你话!”
  “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连夫人眼神惶恐,连连后退躲闪,尖叫道,“庄主!妾身……妾身冤枉!”
  年庄主大怒,一掌拍过去,连夫人竟突然力量暴涨,竟挣脱了年厉云的手,飞快落到几步开外,裙摆飞扬,一条墨色狐尾露在裙裳外。
  虽不识得狐尾,能惟妙惟肖化为女人身形的还有谁?
  “尹眉无?!你要造反吗?!”年厉云大怒,毕竟身为庄主,即便饮了毒酒也非常人可抵,电光火石间竟把尹眉无横掼在地,铁钳般的手卡住他脖颈,右手一掌拍下。
  墨色狐尾在空中乱甩,尹眉无实在抵挡不住,挣扎喊道,“先生!先生救我!”
  一道蛛丝悄然而至。


第69章 一朝之患(五)
  轻若无物的蛛丝悄然粘在年厉云即将拍下的手掌上,汇集于掌心的内息竟像被忽然抽走一般,右手本用尽全力直取尹眉无性命,那一掌拍在他胸口时竟没碎了他胸骨,尹眉无双眼青光微绽,化作一道黑影即刻脱身,留在年厉云掌心的只有一撮黑色狐狸毛。
  无数蛛丝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房中穿梭不尽,年厉云想要追上去,却发觉身子动作缓慢,定睛细看,这房中已满是蛛丝,浑身被蛛丝绑住,就像在粘稠的糖浆里走动,艰难无比。之前饮下的桂花酒开始发作毒性,年厉云浑身内息被无孔不入的蛛丝缓缓抽离,那蛛丝还在吞噬,仿佛要把年厉云吸成一具骷髅。
  “池音!滚出来!手下败将,忘了本座是怎么废了你的武功吗?这么多年就只练会这下三滥的阴邪功夫?!”年厉云嘶吼着,本就憔悴的脸上眼窝渐渐凹陷,皱纹越来越密集,他在逐渐脱水,内息流逝。
  阴暗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人,一片青衣出现在视野之中,池音先生静静伫立,一言不发。
  尹眉无恢复了平日的样貌和墨绿衣衫,连滚带爬跑到池音先生身后,夹着毛发凌乱的狐狸尾巴躲起来坐在角落里,舔了舔自己手上的擦伤,扶着仍旧被那一掌的余功震痛的胸口,趴在地上吐了口淤血。
  “多谢……先生又救我一命……”尹眉无艰难道。
  池音先生轻捻五指,一束轻薄蛛丝搭上尹眉无的手腕,钻进脉搏之中,将从年厉云体内吞噬的内息缓缓注进尹眉无经脉里,借他人之力修复着尹眉无的内伤。
  池音先生面容沉静,缓缓对年厉云道,“怜清已去世了,你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罢了。”
  “贫道不杀你,只是想让你看看,你的孩子们厮杀至今结果如何,你如何被你亲儿子亲手结果掉。”
  池音先生缓缓隐去,尹眉无夹着尾巴匆忙跟上,临走还不忘嘲讽年厉云,“就是,让你抢先生的首席弟子当媳妇,你当先生好欺负吗?你个老不死的老流氓。”
  年厉云望天长吼挣扎不休,尹眉无吓得身子一僵,甩着尾巴跑走了。
  孔雀宫外,薄雾浓云。
  三人站在宫外,神情严肃。年存曦擦着手中滴血的幽兰刺静静等待,聂漪兰一言不发,冷漠站于年存曦身后,六公子年有华有些不安,犹豫许久,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东西悄悄扔进了莲池里,撮着手问,“酒蛊仙还没到,大约是又喝醉了,百毒谷的支援竟也未至,我们……再等等吧。”
  孔雀山庄西南之处,百毒谷上百毒师正赶往孔雀宫支援二公子,却不料,迎面薄雾外,数百青衣药师已等候多时。
  “是百药谷的?!”
  一位少女缓缓出列,以现任百药谷谷主的身份沉声对对面道,“孔雀九谷不参夺嫡之战,毒师大人们莫要坏了山庄的规矩。”
  “那是公子们的争斗,我们还是、都别插手的好。”
  “别理他们,走!”毒师这边毫不理会劝阻,想要强冲过去。
  百药谷谷主轻挥了挥手,顿时所有人脚下升起一股浓烈白烟,一股刺鼻药味弥漫,以药为守,以药攻毒。
  那少女怒道:
  “尊先谷主华怜清遗命,百药谷徒众誓死守卫九公子,今日谁也别想接近孔雀宫半步!”
  药毒本同源,今日是非要争个高下了。
  山庄另一角落,酒气弥漫,满地蜈蚣酒虫,酒蛊仙正与一人对峙。
  楚心魔静静站于酒蛊仙对面,漠然注视着他。
  酒蛊仙慵懒揉揉眼睛,拧开葫芦喝了口酒,抹嘴道,“楚老魔,你消失那么些年,我以为你也洗手不干了呢,居然又回来了。呵,居然连孩子都有了,真想不出,你能泡到女人?哈哈。”
  调笑着斜眼看向远处那小孩。
  慕雀紧张地咬着袖口蹲在一边,周围围了一圈背生金咒的蜈蚣,蜈蚣整齐头衔着尾围成一圆圈,把慕雀圈在中间,背上咒纹金光灿灿,四周飞散的翠绿酒蛊虫无法靠近慕雀,只能在金咒蜈蚣的保护之外嗡嗡振翅飞来飞去。
  慕雀害怕地捂住脸,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看楚心魔,小声喃喃自语:“我不乱跑,我乖乖在圈圈里等叔叔……”
  酒蛊仙抠了抠指甲,随意道,“你还是快看孩子去吧,瞧把宝贝吓的,哆嗦着呢,让道,我得过去一趟。”
  楚心魔无动于衷看着他。
  “你想拦我?”酒蛊仙挠了挠下巴,趿拉着草鞋走了两步,拿着酒葫芦的手戳戳楚心魔的胸脯,挑眉问,“喝多了?嗯?”
  楚心魔浑身衣衫里源源不断爬出浮雕金咒的蜈蚣,朝着酒蛊仙飞快爬行而去。
  主殿孔雀宫外,援兵迟迟不到,年存曦已等得有些不耐烦。
  地上零落着四五只雀羽冠,金蓝雀羽上飞溅血迹,它们的主人已经永远消逝,在孔雀山庄的族谱往生书上成了几个鲜红的过客。
  年存曦冷漠一笑,走到六公子面前,抬手搭在他肩头。
  “有华,他们都以为,我是这几位公子里最有手段的。却没人知道,你才是最无情的那一位。”年存曦轻捻年有华的发丝,靠近他道,“多谢帮我铲除所有绊脚石,亲爱的弟弟。”
  年有华咬了咬嘴唇,“我……只是觉得二哥才是最合适的。”
  话音未落,腹上一凉,年存曦手中的幽兰刺白刃进红刃出,把年有华背腹捅穿,血流如注。
  年有华站立不稳,退了几步跪坐在地上,怔怔看着年存曦,僵硬的手堵住汩汩流血的腹部,却没有再惊讶,嘴角渗血,眼神无奈,就像早已预料到年存曦会突然翻脸一般,毫不反抗。
  年存曦甩下幽兰刺上的粘稠血迹,笑得面容扭曲,一步步走近他,居高临下看着他道,“可我不相信你。”
  他不信年有华不会对他动手,俯身笑着逼问,“说吧,弟弟,给二哥准备的毒药藏在哪?”
  年有华缓缓抬手,指向身旁的莲池,他嘴里已经全是血沫,挣扎许久,悄声回答,“二哥……我扔了。”
  年存曦手指微僵,静静看着年有华的手缓缓垂到莲池边,池水被染红,扩散成悲怆的涟漪渐渐消失,头上的金蓝雀羽冠掉进莲池中,挣扎着沉入水底。
  雾气渐浓,天阴得像要落雨,寒风刺骨,刮在身上有些疼,仿佛能听见远方深山里的孔雀悲恸长鸣。年存曦深吸了口气,咬牙道,“终于只有我一人了。”
  “还有我。”浓雾外缓缓走来一人。
  聂漪兰警惕拔出紫剑,年存曦缓缓回头。
  年九珑一身暗蓝织银缎服,一如他出百绝谷时那般盛气凌人,未佩雀羽冠,一双微挑凤眼睥睨众人。
  聂漪兰拔剑欲挡至年存曦身前,剑刃却忽然被钳住,雁三琏不知何时已站至侧方,手中玄铁小扇半展着,紧紧卡住聂夫人的长剑,扇骨的紫石在微光下熠熠生辉。
  聂夫人冷厉眼光转向雁三琏,雁三琏轻轻扬起嘴角,脸上是温和笑意:“聂夫人,别来无恙啊。”
  聂漪兰抬眼望那男人,他左眼瞳仁灰暗如雾,面上是熟悉的笑意,眼眸深邃,笑容冰冷骇人,杀气外放,虚伪的温柔之下是掩饰不住的危险气息。
  “别来无恙。”聂漪兰冷漠道。
  年九珑走过来,踢开地上散落的雀羽冠,瞥了眼莲池边六公子年有华的尸体,不屑地笑了。
  年存曦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明明被锁在铁笼里快死了,居然还能出来在自己眼前蹦哒,气得人牙根痒痒。
  “我是阴阳药体吗?”年九珑走近了一步,挑眉问年存曦,“你倒是比药师还了解我,你真敢编。”
  年存曦抱臂哼笑,“那又如何,父亲就是相信了,他宁可相信我胡诌的话,也半点不怜悯你这个亲儿子,连我都觉得是个笑话,九珑,你怎么这么可怜。”
  年九珑脸色一阴,这话戳了他心里最痛处,恶心到无以复加。
  “小七受宠,他的常春阁被守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有了下毒的机会,只弄死他一人也太可惜了,不如拉上你。”年存曦摊手笑道,“你以为你摘了雀羽冠断了手筋我就会放过你吗?”
  “九珑,你的能耐我最清楚。”年存曦细数道,“你的手段,你的阴谋,你我同被关在雀笼里,你手上沾的血不比我少,也别以为你自己能比我高尚多少。”
  年存曦善察人心,看了眼与聂夫人僵持的雁三琏,专门拣着年九珑的最痛处说:“对,你像是喜欢这个影卫,我知道你的,你只喜欢对你有用的东西,你在利用他,是不是?齐王府的鬼卫,不管放在哪都是抢手货啊。”
  年九珑呼吸急促,一提三哥顿时让他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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