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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嫡子-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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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这样认输吗?上官谨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即便我要被幽禁致死,我也要你先去奈何桥那里等我!”
他的身体已然完全僵硬,腰腹上的力量不断袭来,上官谨吓了一跳,清澈的目光被仇恨淹没,温暖的嘴唇瞬间如墨色一般,眼前一片漆黑。
宇文绮心底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你知道我从来不想做什么女帝,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如今治国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这发簪上涂了毒的,你我之间从此再也不用分开了。”
“宇文绮,你……”
“你没听过,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吗?我得不到的,怎么能便宜了别人。”说着她的眼泪不停的涌出,她摸着他。她如此深爱的一个人,竟输给了皇权。
她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自己,转过头去,宇文绮冰冷道,“如今你满意了?宇文翊死了……我生不如死。”
“你们都是我宇文家的儿女,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毁掉自己的前程,绮儿,你是父君一手养大的,我对你给予了厚望,我不想旁人说你是谋逆,也不想你同父君一样不明不白的即位,惹下历史的流言蜚语。”
“说的好听,你不过自私,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到让我沦落至今的竟是我的父亲,对宇文翊如此……对我亦是如此,你眼里除了权利什么都没有吧?看来宇文翊确实比我聪明,他应该早就看清了你。”
“绮儿!”
父亲唤着女儿的名字,如今听来却如此的刺耳。她一动不动,一口鲜血蓦然喷涌而出,她绝望的倒在地上,剧烈的颤抖着。
她目光清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愤怒,憎恨,失望,悲伤,如今最只剩下心如死灰般的绝望和痛心。她望着他,眼泪一行行的流下,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绮儿,你要知道,东秦只能有一个帝王,一切都不容有失。你们从出生都不只是我的儿女,有保护东秦的责任和义务,无论如何牺牲自己成全东秦的天下,是你们应该做的。”
“错了,真的错了……来生只求不在做你的女儿,不生在帝王家。”
三日后宇文翊被一个和尚运回了京基,他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宇文拓召集了所有京中神医都无法将他唤醒。
旁人都说殿下是伤的太痛,不愿醒过来,有人甚至把阿福抱到他的身边不停的同他说话,只求他醒过来。
其实宇文翊一直都都是醒着的,他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他听得到阿福的哭声,也知道有人给他灌下苦苦的药汤,还有人一直默默的守着他。
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此脆弱,他太累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死,宇文翊在担心张翼遥,当他知道生死局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希望翼遥活下去,他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可是本该死了的人,为何会活着,他不懂!他没有勇气睁开眼睛,他不想听到关于翼遥的消息,他害怕翼遥是不是同自己一样牺牲了什么,才换回自己的性命的,他开始紧闭双唇拒绝喝药,滴水不进。他要死,一心寻死。
直到有一天,忽然有人对着他的耳边大骂,“你个忘恩负义的,当初说好要照顾青禾的,如今却只是把他一个人丢给我,你现在又丢了阿福,你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张翼遥。”
那咒骂声响的很,吓的大殿下府里的人一声不吭,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一个和尚,他满脸怒气,杀气腾腾。
“清明?”
“你个无耻的混蛋,你让老子找的多苦,张翼遥也是的,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破玩意。老子费了劲要救你,你却一直要死,你真是白瞎了张翼遥的心。”
宇文翊伸手猛的拉着清明,“告诉我,翼遥是死是活?”
“死了如何?活着又如何?”
“他若是死了,我便不活了,他若是活着,我便可安心去死了!”
清明听罢先是一愣,忽然站立道,“贫僧,只知道郡王放下你便离去了,只是说,你若是照顾不好阿福,就不要来见他,生死局天定的,一句人定胜天,终有一日他会与你相见。”
“你可没有诓骗我?”
“你看你说的,你在南楚时我们就认识了,怎么一点信任感都没有呢?更可况出家人不打诳语。”
“可是那是生死局,穆之恒说过……没有可解!”宇文翊仍旧是木然的表情,见他的眼睛发直,清明又道:“殿下放心,只要北魏的帛书在手这死局还有的解,至于你们能不能再见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秋禾夜观星相,黑龙之气竟散的无影无踪,紫薇星越发的闪耀夺目,“帝王之势已成。”房基低声叹道:“想不到宇文翊的死竟成就他躲过了一个劫数,也许生死局并非旁人想的那样。”
“没错,天数不是人能揣测的,也许这生死局,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未可知。”
第233章 大婚
大监这几日一直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照顾宇文拓,宫内之事一直秘而不发,对外则是说他心疼女儿不思饭食,身体虚弱。
大监拿着一条温热的雪白的绒布巾,绞干了叠成一条轻轻敷在宇文拓的面上,这场真病来的突染,宇文翊半生不死的活来,一直都没有进宫进谏,他的人找了几次都被宇文翊手下的人挡了,眼下宇文拓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上官谨死后北魏联合叛逃的韩子婿,接连攻下东秦几座城池,朝中此时的军费严重匮乏,打的这几场仗,几乎掏空了东秦,此时大梁上表要拿万金替柔然赎回鄂图草原,虽然正中下怀,可是这鄂图如今却是一条东秦与各国贸易的要道,若是真的给出去,等于打断了东秦一半的经济,他实在不愿。
可是眼下他又不知该如何,这宇文拓病的迷糊了,不信宫里的御医,竟相信起方士,整日大把的丹药,说什么反季而行之,大冷的天开着全部的窗户,整个殿内冷风呼呼的吹,这宫内的下人们一个个都冻的直发抖,更可况是宇文拓这个生病的人呢?
“钱,都说钱,平日里我没少赏他们,如今连这么点钱,我也要看他们的脸色吗?”
“听闻公主府查抄的时候,有些银子,不如救救急?”
“那些东西,杯水车薪……”宇文拓闷声哼了一下,“他还是不肯来见寡人?”
大监低着头,“殿下确实伤的很重,那心口有三寸那么长,歇些日子也是有的。”
“他是不打算来见我的,他是恨了寡人,我是绝情可是我为了谁呢?”
大监只能宽慰道,“君上,你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论常理您是君他是臣,若论父子……”大监迟疑了一下,又闭上了嘴。
“说下去,寡人宽恕你无罪。”
大监伸手又替宇文拓换了个帕子,“父子关系,不必寻常,你若是以父亲身份压大殿下,他自然不认的,他如今是最痛苦的时候,人啊……得哄的。”
“我若知道会是今日,我当初就不会强求,信了那鬼面的话,年幼时从他手里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儿,如今老了又做了糊涂事儿,”
大监看着宇文拓,伸手将方士给的丹药递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君上不要多想了,先把药吃了,这天下还得指着您的,管他西边下雨,东边刮风,天榻不下来的。”
“你啊……竟捡些我爱听的话说。”
“奴才,没子女体会不到君上的福气,只是奴才清楚大殿下是孝顺的,只是如今他伤了心,难免钻进了牛角尖。”
宇文拓扬起头,大监将药放入他的口中,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喂着水。想不到这丹药竟也有些效果,不过一会竟吃的宇文拓面色红润,血气上涌,可是说到底……却是映的发红,颜色不正。
“你觉得这药如何?宇文拓疑心问道。
“君上吃完确实好了许多,看来用处好的很。”
“那就好,寡人就听你的,你亲自传寡人口谕,宇文翊功在社稷,为国为民,赐他翊王封号,代监国。”
“奴才遵旨!”
说完大监便退出殿外,他吩咐殿外的人守着,他急匆匆的便出了宫,一路直奔宇文翊的府邸。
宇文翊慢慢起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监,低声道,“赐我翊王封号?那就多谢父君了。”说着他便要起身叩谢。
大监见此赶忙拦下他,“殿下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动,殿下……君上赐你封号也是有心犒赏你,如今眼下东秦的局势,没了上官谨,君上能靠的人怕是只有您了。”
“如今的我还能如何?”宇文翊一摊开手,无奈道。
大监看的出,宇文翊心里却是对君上很是怨恨,父子情荡然全无。
“大殿下,君上如今身体不适,一日不如一日,你们之间即便有再多的事儿,也要放放,说句大不敬的,你东秦未来的帝君,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恳请大殿下无论如何看看君上,他怕是……”
宇文翊心中一动,默然。
“我听说宫里来了几个方士。”
“是啊,这几日君上一直有些反常,这打把的丹药吃着,显然公主殿下的死让君上很是伤心,姑且看在丽妃娘娘的份上,大殿下还是去劝劝。”
宇文翊目光盯着大监,眼睛又扫了一下睡的香甜的阿福,心里也是有些难受惆怅。
“如今这世上除了小殿下是您的亲人,怕是也就只有君上了。”
宇文翊何尝不知道,可是想到他做的一切,他实在无法原谅,阿福这么小,就没了爹爹在身边,如今翼遥是生死都不知道,清明的话他是半信不信,可是有一点清明说的不错,阿福……为了阿福他要活下去。
“宫里的事儿就劳烦大监了,至于何时进宫我自有打算。”
大监点点头,出门时看见门房处到处是红绸锦缎,还有数不清的大红灯笼,整个大殿下府邸俨然是一番新婚喜庆的模样,他惊异的转身道,“殿下这是……?”
宇文翊微微一笑,“我今日成亲,若是大监不忙就留在府里喝上一杯如何?”
大监扫了周围人一眼,所有人都被灯笼光照的须眉毕现,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眼下这凡情景到真是让人吃惊,宇文翊嘴角含笑,这一刻他盼了许久。
“殿下是国监又是皇子,娶亲一事应该同君上言明,宴请群臣……怎么能办的如此草率?”大监不解这不像是宇文翊做事的风格。
“是我娶亲,也不是旁人娶,父君身体欠安,不宜打扰他。至于群臣?何必招那些我不喜的人来。”宇文翊显然并没有要把成亲的事儿同任何人说明,他想娶便娶了,论不到谁来反对,即便是君上……亦是如此。
“敢问大殿下娶得是哪儿家的小姐?”
“不是什么小姐,是个俊俏的少爷,大监也认识,此人名叫张翼遥。”
大监一怔,差点没跌坐在地上,“殿下好糊涂,那张翼遥不是已经……?”他的这个死字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这会犯了宇文翊的忌讳,可这明摆着的事儿,为何没人拦着呢?
“大监是觉翼遥已经死了,难不成大监见过翼遥的尸体,或是是谁托人带了什么信给你?”宇文翊声声质问,完全丝毫没有留情面。
大监赶忙跪下道,“殿下,实不相瞒……这公子季说您是黑龙转世,郡王他是麒麟之主,这是生死局,你生他就死,天命不可违,你如何能娶一个死人,这要是被君上知道,怕是又要惹的你们父子生分!”
“生死局,你一个内监都知道的生死局,独瞒着我一人,要说生分也不是今日,怕是早就生分了。你们设计了那么多,今日即便我娶得是张翼遥的鬼魂,这亲我也是结定了。”
“殿下不可胡闹,你赌气也好,生君上的气也罢,这亲不能结。”
“我没赌气,这是我欠翼遥的,他替我生了阿福,我怎么能连一个像样的名分都不给他呢?打从今儿起,他便是我名正言顺的皇子妃了。”
“大殿下,若是丽妃娘娘知道你如此,一点会责难奴才的。”大监说话间声音有些梗咽。
宇文翊轻声唤了一句,“母亲吗?”他摇了摇头,“便是她活着也会同意这么做的,我想她不会让她的儿子不开心的活着。”
大监眼看无法阻止宇文翊便叹气道,“殿下,若是不嫌弃奴才,奴才愿意为您二位打点一切操持婚礼。”
“那就多谢大监了。”宇文翊一只手里捧着鲜红的花球,眉眼浅笑道。
十二月服侍宇文翊穿上绛红色的锦缎长袍,整理衣冠,理着袖口处的金龙飞舞,腰间系的是墨玉色的锦带,面若冠玉,好个风流摸样。
喜屋里摆的是攒金丝海兽葡萄纹缎盒,盛的是点心果子,银白点朱流霞花盏,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青花底琉璃花樽,这一件件都是宇文翊早就备下的,若是不出这些事儿,这些东西宇文翊都盼着翼遥可以一一过目,他知道他喜欢这些小东西,喜欢不实用却美的很的物件,那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是他督人特意缝制,防着他夜里睡觉不安分,踢了被子招了凉气。
他在床头还特意装了一把手摇的象牙玉骨扇,怕的是他夏里热的睡不安。这一点一滴都是宇文翊亲自安排的,枕头旁摆着一件张翼遥常穿的衣物,熟悉的气息仿佛翼遥就坐在床上一样。
“殿下花轿就要到了。”
宇文翊强忍着伤疼,在十二月的搀扶下起身,一步步走到府门外,他静静的盼着、念着,他等着大红花轿落地,等着喜娘高声唱起,浩浩荡荡的一伙人,吹着唢呐,打着响锣,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人们一个个巴望着瞧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婚礼。
待帘子挑起来的那一刻,众人惊呆了,他只是一座空花轿,可是只有宇文翊看见了……那一身金罗蹙鸾华服,张翼遥对他浅浅一笑的摸样,甚是让人迷醉。
他扶着张翼遥,慢慢的走进府内,此时堂前立着天地二字的牌位,堂内坐的宾客只有大师清明,宇文翊的义子青禾,看着却冷清很。宇文翊却不大在乎,他只知道今日他娶的人是张翼遥,旁人在不在无所谓,只要他在,就够了。
“翼遥,我们终于成亲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了,我已经昭告天下,你抵赖不得。”
青禾在一旁叹了一口气,“师父,你可知道这生死局还有旁的解法?”
“没有,如今他们二人不见,各自安好,便是最好的结局,旁的没什么法子。”
“我到是不觉得,郡王是麒麟之主,是神人……那黑龙如今已经断了龙气,这局等于破了,为何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清明疑惑的看着青禾,“你的意思是,宇文翊已经死过了,自然这生死局也就解了……”他想了一下,伸手敲了一下青禾,“臭小子,脑子不错,只是天意弄人,他们的一切还要看造化了。”
第234章 退位
冬日本来就短,忽然下起了大雪,加上这天黑的早,两个当值的宫人守在殿外,大监披着头蓬急匆匆的进了殿内。
两个宫人跪倒“叩见大监!”
“君上如何?”
那两个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问你们话照实回我!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大监厉声呵斥道。
“大监,适才已经有人来报,说北魏又攻下一座城池,君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这群混账东西,明知道君上的身体,竟还要刺激他,大殿下可来了?”
二人摇摇头,“只是派了人送了东西,并没有亲自来看。”
“什么话要站在外面说这么久?”殿内传来宇文拓的声音。
大监赶忙脱了头蓬,接话道,“这不是天冷了吗,让他们把御膳房里的枣茶送来。”
这回屋里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可是这屋里点着的香烟,闻的人迷迷糊糊。
“君上吃药了吗?那些子猴崽子伺候的不好,让您老受罪了!”
宇文翊摆了摆手,“我问你,你这么久才回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大监没搭话,只是从柜子里取了锦袍出来,他知道宇文拓冷,扶着他轻声道,“君上,奴才服侍您把衣服穿上。”
这穿衣服的功夫,大监伸手摸了宇文拓的手,“这么冷,不行啊……还得架起炉子来,这帮孙子都是怎么侍候的!”
“没用,寡人这心里凉,穿什么都不管事儿,架多少炉子都没用。”
大监整理着宇文拓的外衫,忽然便眼睛一湿,差点哭出来。
“怎么了?是翊儿不好了,你哭什么?”
“我是觉得君上可怜,您为了国家是点灯熬油,不敢有一丝懈怠,可是如今……如今病了却没一个人惦记着您。”大监惊觉自己失言了,赶忙跪倒在地。
“是啊……寡人是可怜,先祖打下的江山怕是要毁在我的手上。”
大监到了也没敢说实话,要知道若是宇文拓知道宇文翊娶了张翼遥的牌位,怕是一气就得驾鹤西游,这宇文翊如今在朝中式大权在握,说白了……这东秦的天下早晚是他的,若是让宇文翊落下这么一个名声岂不是愧对死去的丽妃娘娘。
“君上放心,打从今儿起大殿下监国,他一点会有好法子的。”
“法子,如今还有什么法子,这宇文翊迟迟不肯出兵,谁还有法子……”
宇文拓心里清楚,他和宇文翊之间是很难成为平常父子那般,丽妃的坎,张翼遥的坎,他都没过去,他也不指望这孩子孝顺,因为他也是个忤逆子,杀兄篡位,就不是个好根,怎么能盼着结出好果子,可是这天下的百姓不能跟着他吃苦受罪。
“严帆,你跟着寡人多久了?”
“回君上,微臣十岁跟着您,如今也有三十年了。”
“想不到你我都这么老了。”
宇文拓的哀叹了一声,“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他望着夜空轻声吟起来。
“君上想着丽妃娘娘了?”
宇文拓已经望着远处,“翊儿同丽妃是越来越像,其实说来也怪寡人的这个女儿不争气,闹的我连她手下的兵马都不敢在用,若是她没有谋反,如今便可有人替自己出兵,还会让北魏这么嚣张,害的寡人……”说到这他一顿咳嗽,又是一口鲜血。
“君上,这是怎么了?快……叫御医!”
“喊什么……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人都盼着寡人死呢……可是我不能死,天下一日不平,寡人就得活着。”他忽然看着大监,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
“报!”
“应该是盼着寡人死的那些都来了。”
大监一愣。
“你啊……这一生可是对我忠心?”他宇文拓伸手拉着大监,一步步向着大殿外的乌压压的人群慢慢走去。
“忠心不二。”
宇文拓冷声笑道,“你是忠心,只是对你那丽妃娘娘忠心。”
大监没有答话,见那些人头攒动,他定睛一瞧,“这都是朝里的大小官员,他们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记得当年寡人诛杀太子,他们也是这样反我的。”宇文拓眼光中透着杀气,语调透着寒意。“当时我举着刀砍死了许多人,尸体一片,如今他们见我老了,没本事了。”
为首的谏臣正是言寰,他双手递上谏言书高声道,“如今国事为难,臣等没有做好臣子的本分,上对不起君上,下对不起百姓,可是累的君上龙体欠安,日日缠绵病榻,我等实在于心不忍,如今北魏大军攻占了我们数座城池,我们却按兵不动,东秦刚遭了柔然的难,如今又来受北魏罪,百姓苦不堪言,可是宫里已经没有钱拿出来给百姓,君上如今应该答应大梁的提议,以解东秦之困。”
“你们今日是来解我困局的吧?”宇文拓不慌不忙的道。
“你们实在不知好歹,君上如今这幅摸样,你们却在逼他,实在是枉为人臣。”大监开口责骂道。
“我们置东秦百姓不顾,才是枉为人臣。”
“你们说,如今我该如何?”宇文拓看着言寰道。
言寰低声道,“昨儿监国已经在府内成亲,按祖制他亦然有权临朝,可是碍于行事还需请示君上,如今危难之际,也是多行掣肘,不如让大殿下即位,君上安心养病,这才是正路。”
“你们的正路便是寡人的死路,你以为寡人不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他清楚,这些人背后都是他那个好儿子,如今连成亲都不同他这个父亲讲,实在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恳请君上,安心养病,颐养天年。”群臣高声喊道。
“言寰,你是老臣……连你也是如此,你要寡人如何瞑目?”
宇文拓不住的摇着头,眼下的万里河山都不过是一场梦,这些人也不过是应着大势所趋,只是这场君臣的背叛,实在让他痛不欲生。
“君上,您不可生气,小心龙体。”
“他真是等不及了!”
就这样,东秦的帝君宇文拓就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在东秦的历史舞台上落下的帷幕,他有统一天下的雄心,却没有统一天下的命数,他为了东秦赔上了自己最爱的女子,舍弃了帝王的尊严,他一直以为宇文翊是辅佐自己得天下的神龙,这五十多年他一直在期待着东秦成为天下霸主,到头来却发现他不过是痴人说梦,宇文翊比他想象的更加智慧,更加懂得君臣之道,谁想过一个从未想当帝王的人,却如此深谙帝王之术,东秦虽盛却是停止不前,宇文拓一直期待一个人来整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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