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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嫡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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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回答道:“死的都是各处守门的将士,余下的官员如今都在这儿,今夜本是庆祝所以……将士们都有些松懈。”
  “也就是说如今皇宫各处宫门大开?”
  张辰祈细想一下,一定是张翼遥他竟然不顾宇文翊的安稳强行攻城。
  “陛下,城中百姓谋反了……他们一起杀进了宫里,口中喊着要取您的性命!”
  圣皇吓的一动不动,立马拉住张辰祈道,“快带我走!”
  “居然敢有人造反!待我领着人杀了他们。你们保护好陛下和圣后,其余的人跟我来!”张其华带着皇城中余下的几百名士兵冲出去维持秩序,可是他们错误的估计了百姓的恨意,他们手中的武器虽不锋利,可是他们的恨意却足够杀死宫里所有的人。
  “圣后,百姓都疯了……赶紧带着圣君先走啊!”
  张辰祈想了一下赶紧命人带圣皇先回寝宫,他带着身边的人也一同冲出了大殿之外,火光连天,通红的烧着眼前的一切。
  果然张翼遥,他劈杀凶恨的摸样,月夜下却让人觉得纷外妖娆,
  他面色一沉,“你们赶紧去帮助张大人,我要想办法带陛下离开。”
  “可是张大人吩咐要我们保护你……只要我们撑住,北魏援兵一到这群人必死无疑。”
  张辰祈冷声一笑,即便张其华在厉害也等不到北魏的援军,他是抵不住柔然的猛兽之师,加上外面的暴民不出一个时辰,北魏就会全军覆没,眼下的情景这些人还看不出,这是一场足以毁灭北魏王朝的战事。
  “你们不要管我……还不快去!”
  说完他便转身独自一个人去了圣君的寝殿,他把一个人留在了哪儿,无论如何张辰祈也要把这个人带走。
  张翼遥从未见过眼前的情景,即便他知道这是一场血战,可是这种压倒性的胜利实在让他不可思议。百姓们拼杀抢夺,冲进皇宫只要是能吃的,他们都不会放过。
  皇宫之内到处是尸体和熊熊烈火,绝望的空气和疯狂的情绪在北魏的都城上空飘荡着,浓郁的死亡之气弥漫了整座皇城。
  百姓只有在仇恨里才能解脱,这份痛苦是张翼遥早就预见的,也是北魏咎由自取,民主天下,百姓为先,是他们自己一步步把自己逼上的绝路
  “张翼遥!”
  凛冽的狂风席卷而来,张其华手中的战刀,狠劈过来,张翼遥见来人瞎眼独臂,一时间竟没有认出他是谁,他一时迟疑,那战刀已经迎面而来,扎哈尔伸手一剑便轻而易举的挡开,
  张翼遥认出了他,嘴角只是微微一笑,面容依旧冷若冰霜,眼角斜斜的望着张其华。
  张其华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张翼遥,早先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物若是死了实在可惜,如今见了他竟发现张翼遥身后是漆黑无边夜,这黑夜竟仿佛能将所有人吞噬,没有人可以挣脱,宫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想不到今日可以再见!”
  “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张其华举起手中的利刃,厉声道,“你好歹是我张家的子孙,为何会反我张家?我与你本是同根生,你却如此无情无义。”
  “张大人说笑了,我本来就不是张自清的儿子,我本名叫顾凡双,并不是你口中的张翼遥!”
  “我管你是谁,今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就在他举刀要砍时,忽然一只冷箭‘嗖’的一声从张翼遥的耳边擦过,直接命中张其华的眉心,他应声倒地,还未来及看清杀他的人是谁,便一命呜呼。
  张翼遥猛然转身,向那来箭的方向看去,只见宫墙之上并肩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张辰祈,另外一个?火光相映,冷风吹过他的衣角,连翻飞的墨发都显得那般冷酷无情,只见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翼遥,看的人心惊胆战。这双眼睛的主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前世今生都与他纠缠不清的萧锦瑜。
  “张翼遥,想不到你连宇文翊的命都不顾,如今他是生是死显然是与你没有关系,这样也好……即便他死了你也不会在难过了。”
  “萧景瑜你这是何意?”张翼遥高声喊道。
  “想要救宇文翊的命,就来闲城找我们!”
  话一说完,那二人便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之中……只是徒留张翼遥一脸茫然。


第242章 困局
  这只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局,在张翼遥精心的设计下,天时、地利、人和,完美的布局阵势,将北魏都城的守军杀的片甲不留。不出半个时辰,战事就已经结束。来不及除掉的他们便四面八方逃命去了。
  至此在公元507年十二月初一,柔然在举兵攻打北魏的这场战事中大获全胜,当晚夜宴百官皆被俘诛,北魏圣君霍凌天死在寝殿之内,死因不明,至此北魏王朝就在一夜之间彻底的消失。
  宫中的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都城之中,柔然的将士们还未从杀戮之中清醒过来,这场柔然士兵和北魏百姓联合组成的复仇大军,一同都在今夜的胜利狂欢呐喊。
  大梁皇帝的萧兼默在得到烽火信号,便集合了自己手中的三万大军,分守驻扎,整整一个晚上,途径十一个郡县,三个城池三分之一的北魏一夜之间便收在大梁的囊中。
  “王上,如今北魏已灭,您不是该高兴才是,为何满面愁容?”扎哈尔坐在张翼遥的身边低声问道。
  穆之恒示意扎哈尔不要说,他不想张翼遥为难。
  张翼遥低下了头,想了许久,终于平静道,“如今该是高兴的时候吗?眼下的北魏国库空虚,仅有的一点粮食也被逃走的萧锦瑜一把火都给烧了,如今什么都没有,这样一个烂摊子捡了会有什么用处?”
  “那我们就回草原,这破地方我们不要了!”扎哈尔腾的一下站起来道。
  “那北魏的百姓呢?我们该如何……”张翼遥反问道,“人家帮了我们啊?”
  “不如将他们遣出去,大梁收了北魏三座城池,自然也要贡献一些力量,就把这里的百姓送去大梁,萧兼默手中的粮食应该够他们吃的。”穆之恒暗中观察着张翼遥,只见他神色为难,似乎并不是十分情愿。
  “可是这么做……有些不近人情,难免失了人心。”张翼遥实在于心不忍,可是眼下他又没有别的法子。
  “外面的干什么呢?”扎哈尔大声道。
  “回将军,柔然的百姓都不肯离开……都等着见王上!”
  张翼遥一愣,便走出了殿外,只见都城内的百姓都跪在殿外,满是鲜血的阶梯之上,一个一身银甲白袍的将军他被百姓围在中央,手中执着一卷羊皮地图,跟着众人俯身跪拜。
  “殿前跪的是谁?起来回话!”扎哈尔高声道。
  “启禀王上,我乃北魏都城守军,特率北魏百姓投诚柔然,此乃北魏舆图里面详细的记载了北魏的江河流域,吾等感念王上救我们于水火,献上此图以表我们敬意之心。”
  扎哈尔赶忙将舆图双手交于张翼遥的手中,待他打开一看,当真是幅员辽阔,北魏横跨三个水域,资源辽阔,只是因土壤肥沃力差一直都无法种出粮食,加上北魏苛政暴敛百姓除了忍受饥荒之苦、还要担心有性命之忧。
  “北魏的百姓们,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是翼遥怕是有心无力。”
  人群中瞬间一阵慌乱,一个晚上巨大的胜利,让眼前的这些人看到了希望,可是眼下这个柔然年轻的王说出话,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北魏如今已经灭亡,柔然部众不过几万人,他们一直是游牧民族,不善耕地、捕鱼,眼下国库空虚,柔然手中的余粮实在不能照顾你们全部人,长此以往你们一样会挨饿受哭,翼遥实在不想看到你们在吃‘肉粥’度日,我想这个时辰大梁已经夺下临近他们的北魏三城,所以……”
  人群中,突然有人小声的呜咽起来,有人在低声的说,似乎是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样:“王上已经不要我们了。”
  “我们不要离开这……没人会收留我们的。”
  “这些年无论我们逃到什么地方,只要被查出是北魏国人便会被遣返的。”
  原是北魏一直以烧杀抢掠来养国安民,只是这种做法已然成了天下诸国共恨的对象,所以北魏的百姓才没人愿意收留,所以即便城中很多难民,却无人能够离开,没人会愿意收留他们,如今北魏国破,若是将他们送走,想必他们也是无法在大梁活下去的。
  张翼遥叹了一口气,“大家听我说,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这里是你们国家如今也是我们的国家,国家有难但是不会抛弃你们,你们今日行径翼遥感激在心,若不是你们相助柔然也决不可能一夜破了北魏都城,只是从今日开始我们便要艰难度日,去大梁尚且能有一餐饱饭。”
  “王上,你救了我,我能打猎……我们不会饿死的,没有粮食我们吃野果,没野果我们吃树叶、吃草,不行我们还可以吃山土,只要让我留在这……”
  “王上……你当真要留下这些百姓。”穆之恒皱着眉道。
  张翼遥点点头,“我们可以从大梁和南楚赊一些米,至于钱银方面我们可以……”如今他是拿不出一分钱来。
  “王上,你可记得青帮?”
  张翼遥瞄了穆之恒一眼,笑道,“没错,若说粮食谁也不会比青帮更多,他们开在诸国中的米铺数不胜数,可是我手中的青帮已然下落不明,这粮食如何借?”
  穆之恒此时便从怀里取出这象征青帮帮主的令牌,双手奉至张翼遥的面前,跪倒在地真心说道:,“王上,穆之恒自认罪孽深重,是若没有看见柔然复国,臣下便是死不瞑目,如今见柔然大胜,这数万里疆土皆是归我柔然所有,臣下心愿足矣,便是死也能有颜面去见先王,这帮主令我一直收在身边,如今穆之恒只求王上赐臣下一死,恕臣之罪。他日将我的坟建在这北魏最高的山上,让我好好的看着你,统一天下成就霸业!”
  扎哈尔见穆之恒跪倒在地,便想要伸手扶他,却被张翼遥拦了下来,“你如今才知道你错?”
  “王上,先知也是为了柔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兴柔然。”扎哈尔赶忙跪在一旁,哀求道。
  “既然穆先生有意,我也愿意成全,可是死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宽恕你的罪过,如今柔然立国需要你,你就将功补过吧!”张翼遥咬着牙说道。
  “多谢王上,臣下一定竭尽全力。”
  他已经不可能在信任穆之恒了,只是眼下这个局面,他在柔然军中依旧威望十足,贸然将他赐死必然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可是张翼遥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他所做的一切。
  穆之恒所设下的局,一步一步引着所有人都掉了进去,死了那么多人,他竟跑到张翼遥的面前求死,这般不真心,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只是时机未到,杀了他是早晚的事儿。
  “启禀王上,我们抓到了叛贼公子季!”
  扎哈尔一听,立马来精神。“把那个叛徒给我亲手斩了他……”
  “王上,我要见王上,我有话要说!”公子季高声叫喊着,他拼命的挣扎。
  “听他说。”
  公子季扑腾跪倒,大声道,“王上,你若是想要救宇文翊就赶紧动身,他如今身中蛊毒命在旦夕啊!王上!”
  张翼遥不清楚公子季到底说的是什么,“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可知大梁的苍樾王给我飞鸽传书,说宇文翊已经安然无恙退兵回秦,这中毒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王上,不能信他……他背叛柔然投靠了萧锦瑜,我们不能再信他了。”扎哈尔抬起一脚将这奸险小人踹倒在地。
  “王上,且慢……听公子季把话说完。”穆之恒赶忙拦下扎哈尔,护着公子季,“你又什么话就快说。”
  这公子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番,原是这萧锦瑜被张辰祈从沿城抓回回,他一心想要说服张辰祈放弃报仇,可是那张辰祈根本听不进去,也不容得萧锦瑜继续劝说。狠心绝望之下,青娘便用北魏的蛊术让萧锦瑜忘记了这一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以至如今的萧锦瑜正处于功败垂成之时,他对宇文翊如今是恨之入骨,对张翼遥更是怨怼之深,加上张辰祈在一旁吹着恶风,萧锦瑜怎么可能放过宇文翊。
  “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苍樾为何会传书欺骗王上……这不合常理?”扎哈尔摇了摇头,他是武将怎么会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张翼遥静静道,“假如他把大梁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一切便解释的通了。”
  弦月光像一层雾气,淡淡洒在城墙,张翼遥面无表情,眉宇间杀机一闪而逝。
  “王上的意思是?”穆之恒也不是十分明白,这苍樾和张翼遥的感情他也是十分清楚,二人可谓是肝胆相照。
  “你想若是我当真知道宇文翊身中蛊毒,你猜我会如何?”张翼遥反问道。
  “你肯定不会攻打北魏,我们一定会去沿城,解东秦之困。”
  扎哈尔的话一出口,他便恍然大悟,这般浅显的道理谁会不明白呢?
  “为了北魏的那三座城池,他竟可置宇文翊的生死于不顾,想不到如今苍樾亦然不是当年那个人了。”张翼遥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王上!”
  张翼遥回过神来,“张辰祈本应该最恨我,为何如今却不杀我呢?”
  张辰祈想起攻城之前公子季的话,萧锦瑜只是让他归降,若是按张辰祈的性格他是绝容并不下他的,适才宫中血战,大可趁张翼遥不备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这这生死局里张辰祈已经不能杀我,如今他只能去杀那宇文翊,可反过来若是我死了呢?”
  这答案显而易见,张翼遥和张辰祈命连一线,想要杀死对方最好的方法便是先解决自己。


第243章 忠奴
  一辆马车在风雪里狂奔着,乌木门辕,车辘声声,卷起平地的皑皑白雪,在绵长寂静的东秦大街上轧下一条条深深的车辙。马车看起来平平无奇,他们跟在一众赶着进城的百姓身后,东秦禁严,所有外来马车人员都必须一一下车检查,大约一个时辰待这马车才真正进了东秦的都城,城中的气氛十分诡异,看似平常却隐约透露着一丝阴霾之气。
  马车到了言寰大人的府邸就停住了,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裘袍的公子,红彤彤的脸颊,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威严,却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润,车夫唤了一声,只见言府的大门大开,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从府门内走了出来。
  “王上……”那女子笑着向前一步,乖巧的欠身一礼。
  张翼遥见状便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那女子四下瞧了瞧见无行迹可疑之人,便笑着搀扶着他走进了言府的大门内。
  “玉欣,拜见王上,恭祝王上攻下北魏扬我柔然威名。”玉欣拜倒在张翼遥的面前,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怠慢。
  张翼遥轻声道,“起身吧,你我久了没见,想不到今日见了却也是身份不同了。”
  他们相识之初,她是马坊的待价而沽的货物,他则是宇文翊身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宠,如今一个是王,一个是隐藏在东秦的细作,只是这番明目张胆的见面形式,到也是旷古烁金,如今眼前的女子显然是已经略微有些发福,说话的语气也不复当年那么软弱温香。
  玉欣并未起身,也未敢抬头只是压低了声音道,“王上,我之前所做的事儿都只是听命于穆大人的吩咐,我从未有半点想要害王上的心思,恳请王上明鉴。”
  “以前的事儿你也是身不由己,本王绝不会怪你的,只当我一片心意错付了就是,如今我只问你宇文翊如何,你告诉便可。”
  玉欣没有抬起头,只是低声道,“那宇文翊是被抬回来的,可是自从回了京基便没有上过早朝,朝中竟是流言蜚语,可是都被言寰挡了下来,如今他整日都在宫中,妾身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张翼遥微微点头,心中想着那公子季果然没有说谎,他如今怕是身中剧毒不省人事,言寰逼于无奈只好深居宫中替他遮掩,看来想要救宇文翊必然要从萧谨瑜那下手,可是在那之前无论如何他都想见他一面。
  东秦昨儿是下了一夜的大雪,整个京基笼罩在一片悲悯凄楚的气氛当中,守城的将士们一个个严阵以待,打从君上兵败回国之后,整个东秦都处在一种莫名的惊悚中度日。
  “这外面的雪可是有一尺厚,都没了膝盖。”大监拍了拍身上的浮雪,转身在炉子边上烤了一会,想着尽快散掉身上的寒气,“殿下可醒了?”
  “醒着呢,正玩呢……只是这老是闹,总是看着君上的衣服发呆,看的我这个做奴才的心疼。”阿福的乳母说着便眼角拭泪,难过的哭了起来。
  “你是殿下的乳母,要好生照顾殿下,这个时候小殿下可不能在出什么乱子,否则你我便是有十条命给不够给君上谢罪的。”
  “我明白,可是这小殿下打从出生就一直跟着君上,从未离开过,这一丢下他就是半月有余,这孩子下可是心里也会委屈。”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殿外却传了话来,说是君上的寝殿内围了一堆人,赶紧让大监过去瞧瞧。
  大监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急匆匆的钻进了雪里,白毛风刮着平地白雪飘忽,迷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前面提着灯的宫人,大监一步步紧紧跟着,这条路大监在宫里也走了三十多年了,可是今儿却特别难走,是一步一个坑,待他们到了君上寝殿外,便是一直等在殿门口准备议政的百官们,他们蜂拥而上想把自己手里的折子递到大监手里。
  “我的各位大人,都这么晚了还没走呢?”大监嬉笑间询问道。
  “大监,我们这是不是又见不到君上了?”
  “这位大人,你也知道如今君上的身体,你把折子给我,我给你递上去,保准过几日给你们带过来。”他使了一个眼色,那身边的宫人手脚很麻利,当下就收走了百官的折子。
  “大监……我们……”
  “各位大人,这大冷的天你们也不怕吹了风,你们这群奴才……赶紧叫人备点姜汤,让大人们喝了赶紧回府去。”
  说着这群官员们就被一个个都架着走了,大监哀叹了一声,言寰那日跪在大监面前时,他便清楚,这东秦的天下是危在旦夕了。
  自从君上从沿城回来后他便一直都是昏迷不醒,蛊毒之症是越来越重,朝中一切政务都由言寰大人在君上的寝殿内批阅,朝中无一人知道君上如今的境况,只当时他在沿城一战受了重伤,卧病在床将养着。
  “言大人,这也该休息了,这周折可先放一放。”说着大监亲自端来汤水、饭食送到言寰的面前,他一边摆好了筷子,一边说道。
  “有劳大监。”
  言寰坐在案前,好一会才说话,“如今真不知道该有什么法子去救君上。”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竟痛哭了起来。
  “大人莫急,我听闻张翼遥已经带着柔然军联合大梁攻下了北魏,并亲手杀了北魏的霍天凌和张其华,不知大人可知道这事儿?”
  言寰忽然道,“确实如此,想不到柔然竟借着北魏同东秦作战联合了大梁坐收了渔翁之利,可是眼下东秦却因为此战是功败垂成,还害得君上生不如死!”
  “如今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君上,奴才恳请大人相助!”说着大监便跪倒在地,哀求道。
  言寰赶忙扶起大监,“大监,若是言某能做到的,当竭尽全力。”
  “闲城的张德钰昨儿可是派了人来,说……只要拿住张翼遥便可换回君上蛊毒的解药,恳请大人下令是抓也好,求也好,骗也好,当务之急是将张翼遥拿住去换那解药才是。”
  言寰一听,先是一愣,“这……”他有一丝顾虑,北魏的张德钰是如今恨绝了张翼遥,若是真把他骗了去,君上醒来后知道真相该如何?
  那大监自然是知晓言寰的顾虑,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冒险,张翼遥在君上的心里是何等重要,若是他日君上醒过来,此人必然会被迁怒,生死之间试问谁能不顾?
  “我只是一个宫人,当年承蒙丽妃娘娘不弃救了我,也救了我一家老小,所以我一直觉得我这条命就是丽妃娘娘的,所以当年娘娘被送去北魏时,我心里恨死了先君,可是当我知道萧锦奕就是丽妃娘娘的遗腹子时,我心里是真替娘娘开心,大人尽管去做,一切都由老奴担着,我这把年纪什么都够了,只要君上能活下来,便是要我死,我也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大监的一番的话着实的感动了言寰,他想不到一个宫人竟有这样的气节,便是自己这朝中重臣都自愧不如,东秦如今可以没有任何人,但是决不能没有宇文翊,所以无论如何必然要拿住张翼遥,押着他去换解药。
  “可是大监,如今张翼遥人在哪儿我们都不得而知,这人要如何拿?”言寰说到这便翻了愁。
  “大人,如今张翼遥正在您的府中,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便可将他拿下。”
  言寰一听,先是一惊,“大监不是说笑,我府里怎么会?”
  “您府上的那位玉欣夫人,他的真实身份正是柔然留在东秦的一个细作。“
  大监跟了宇文拓多年,宇文拓留在都城各处的眼线他都清楚的很,那个马坊里面养着的胭脂马多是柔然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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