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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_来自远方-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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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围绕皇位,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不胜枚举。
换做正德朝,完全是另一种情形。
皇次子表示:祖国山川大好,只是地方还不够大,儿欲扛枪上马,往塞外一游。
皇三子正色道:父皇,听闻美洲之外尚有沃土,儿愿前往,为国朝再寻良种!
皇四子出言:陆地已不能满足儿臣。儿要扬帆远航,献身科学。顺便验证杨阁老之言,看一看八荒六合,究竟是方是圆。
皇五子握拳,咬着脚丫:呀呀呀丫丫!
地球不够伸展,他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皇太子也想撂挑子,可惜亲爹比他动作快,拉上杨阁老,溜达出了塞外。
间接推动事态发展的兴王世子,此时还在襁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中途哭上两场,显示一下存在感。
三月后,宗人府将为其上册。
朱厚熜三个大字,将以另一种方式,载入历史。
确定杨廉在官学适应良好,杨瓒没有继续停留。
教授一路送到门前,方才拱手告辞。
车夫扬鞭,车轮压过青石路。
行出百米,马蹄的哒哒声渐被人声淹没。
距新年愈近,街市愈发热闹。
接踵摩肩的行人,南来北往的行商,牵着骆驼马匹的胡人,随船而来的佛郎机人,入贡的番臣土官,齐聚京城,添许多热闹。
推开车窗,马车恰好经过一座客栈。
福来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底,记忆倏然闪过,杨瓒眸光微闪,难免生出感慨。
会试放榜,差官报喜的声音,犹在耳畔。
继续前行,店铺前的幌子,路边吆喝的小贩,客栈酒楼中的喧闹,逐一闪过,凝成流动的光影。
车进东城,喧闹渐息。
马车速度忽然减慢,杨瓒探头,展眼望去,一身大红锦衣,玉带缠腰,乌发似墨的顾伯爷,正策马行来。
“靖之?”
“我与四郎同行。”
月上中天,星辉洒落。
民居官宅陆续燃起灯笼,晕黄的火烛,铺开一路橘光。
映衬暖色,杨瓒展颜。
“好。”
朔风卷过,尾音消散。
岁月不息,洪流滚滚。
历史书页翻过,前路虽然未尽,人间已是万家灯火。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结束,会有番外,两到三天发一篇。
感谢喜欢本文,支持远方的各位亲。
远方会继续努力!
第一百六十九章 番外一 周世子的升迁之路
明史列传有载,周瑛,昌平人,父庆云侯周寿,孝肃皇太后弟。孝宗时,授锦衣卫百户,赐赍甚渥。武宗垂统,犯法,下锦衣卫狱。
正德二年,戴罪请戍边,发宣府镇独石堡,以兵卒起。
正德三年,帝北征,随军出塞,斩首五级,立功,升总旗。
正德五年、七年、十一年,征草原,伐西域,累官至千户。
正德十三年,父卒,丁忧假百日,不去管职。
正德十八年,鞑靼生乱,欧罗巴兴兵,瓦剌急报。瑛领总兵官,征讨诸邦,大胜,晋都指挥佥事。
正德四十三年,卒于边塞。卒之日,将校皆为之泣。
瑛身长八尺,状貌魁伟,善战有谋。每临战,必身先士卒。年少纨绔,尝以外戚骄人。狱中醒悟,性毅开阔,孝悌父母,友善兄弟。旧与长安伯有恶,一笑泯之。
帝怜其情,赞其功,赠都指挥使,追封宁云伯,谥忠节。诏授长子千户,次子百户。
观其一生,少时固恶,仗父祖,恃外戚,为害京城,乃至聚众斗殴,极是顽劣。
一朝顿悟,则能改头换面,彻底醒悟。
为国守疆,先驻宣府,后至蓟州,再驻辽东,临战百余,卒于边疆,实为国之良将。
后世人研究周瑛生平,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寻常武将,加官进爵,镇守一地,少有调动如此频繁。
偏偏周瑛打破常理,每隔几年便要调动一次。自西向东,从内陆到临海,再由临海转调内陆,十分有规律。
研究者百思不得其解,翻开正史,参考野史,始终无解。
边镇战略?
不像。
朝廷斗争?
更不像。
原因为何?
回溯历史,真相往往会令人瞠目结舌。
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每次周瑛调动,均能同皇家父子联系到一起!
正德十八年,周瑛立战功,升指挥佥事,驻守宣府。
这日,周佥事巡营归来,听边军上报,京中来人,正在佥事帐中。
“可是天使?为何不报指挥?”
边军抱拳,扭曲着表情,告诉周佥事,来人距营数里,指挥已经得讯,当即脸色数变,言有要事,令人牵马,匆忙出营,至今未归。
也就是说,顶头上司发现不妙,撂挑子跑路,将接待工作丢给下属。
甭管什么瘫子,自有下边人接着。
周瑛瞪眼。
这才想起,赵指挥使有锦衣卫背景,消息灵通,必知来者不善!
无奈,事到临头,无法退缩,人在帐中,也不能避而不见。更不能调转马头,把赵横追回来。
周瑛只能咬牙,做好心理建设,迈步进帐。
“宣府镇指挥佥事周瑛,见过……”
听到声音,来人转过身。
只一眼,周佥事的话便哽在嗓子眼,双眼圆睁,下巴坠地。
“殿下?”
他在做梦不成?!
“周佥事不必多礼。”
来着不是旁人,正是朱厚照第二子,现年十四岁的裕王朱载垠。
正德十五年,周瑛领边军,赴顺天京操。
天子设宴,周瑛与父同列席位,同裕王有一面之缘。历经三载,少年长成,稚气脱去,五官愈发英气,笑容却丝毫未变。
“末将斗胆,殿下为何在此?”
“这个嘛……”
裕王摸摸鼻子,偷跑出京的事,他会说吗?
经历过前朝,周瑛脑子里闪过数个念头。甚至有宫廷斗争,阴谋诡计,兄弟相争。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压根对皇位没兴趣,甚至王爷都不想做,最大的梦想,持枪上马,远征塞外,开疆拓土。
问题是,这样的梦想,实难达成。
正德二年,鞑靼西迁,跑去欧罗巴牧羊。那之后,瓦剌向明朝称臣,追着跛子帖木儿的子孙,一路跑出西亚,至今没有回头迹象。兀良哈成为朝廷的金牌打手,半点没有反叛心思。
唯一不服气的战斗民族,不够九镇边将轮番吊打。
策马草原的梦想,眼见成为泡影,少年干脆学习亲爹,冒领腰牌,偷跑出京。
鞑靼打不着,遛遛马总成吧?
无论如何,都要见识一下边塞风光。回宫之后,好歹能向几个兄弟炫耀,怎么样,本王可是到草原跑过马的!
“杨阁老说过,实践出真知。”
知晓前因后果,周佥事傻眼。
这要是自己家的孩子,绝对吊起来抽!
可惜,眼前是皇子,亲爹是皇帝,堂叔是兴王,老师是杨阁老和谢阁老,教授武艺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别说抽,重话都不能多说一句。
想起早年经历,周瑛不禁仰天长叹。
在京城被祸害,离开京城,照样逃不出阴影。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正德元年,打死他也不离侯府半步!见到长安伯的马车,定要调头就跑!遇上姓杨的,立刻后退,能跑多远是多远!
擦去眼泪,周瑛终于知道,为何赵横要脚底抹油。
锦衣卫果真鹰犬,都他XXX的不是东西!
好在裕王没有偷跑经验,出京时,行事算不上严密。城门卫留了心眼,越想越不对,立即上报顺天府。
宫中下令,厂卫立即快马出京,不等裕王走出边城,便被请回京师。
梦想没有达成,就被抓包回京,裕王颇有几分不甘。上辂之前,向周瑛挥手,道:“周佥事放心,本王定会回来!”
“……”听到这句话,如何能够放心?!
果不其然,一年后,裕王再临宣府。自己来不算,竟把三皇子一同带来。
赵横继续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周瑛好说歹说,头发掉了一大把,总算稳住两人,等到京城来接。
送走两位皇子,周佥事冥思苦想,终于明白,宣府非久留善地,不想头发掉光,必须请调!
二皇子惦记着出塞,往东边走,应该比较安全。
正德二十三年,朝廷准周瑛奏请,调蓟州,守备密云。
周佥事表示,这下能有安生日子过了吧?
奈何现实过于残酷,总会当头给人一板砖。
正德二十六年,皇三子独往密云,不找别人,单找周佥事。
原因很简单,熟人。
“杨相公有言,此地往北有冰原,内藏矿脉,本王欲往一探。”
周瑛:“……”
他果真和姓杨的八字不合!
此次之后,周瑛意识到,蓟州也不安全,干脆请往辽东。
未料想,没安生半年,皇四子跑来,指名道姓要周佥事接待。
“本王要出海!京津走不通,江浙也不成。听杨阁老说,北地有良港,正造新船,周佥事和兄长相熟,不若为本王安排一下。”
木然半晌,周瑛再受不住打击,以头抢地。
送走皇四子,周佥事痛定思痛,既然哪里都躲不开,他还跑什么?
兜兜转转,周佥事累升指挥同知,又回宣府。
周瑛全然认命。
该咋地就咋地。皇太子和皇五子跑来边塞,照样淡定。
然而,出乎预料,自回到炫富,足有六年,未见皇子出现。
事情发展到这里,周瑛终于松口气,以为“鸿运”过去。
哪料想,现实又抄起板砖,狠狠拍了下来。
正德三十一年,天子突发奇想,将政务一股脑丢给皇太子,拉着杨阁老和谢阁老溜达出京,直奔宣府。
看到出现在城门前的圣驾,扫过一身绯色官服,笑容亲切的某人,周佥事无语望天,泪流成河。
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
周瑛一路从西往东,又从东向西,来回数次,终究没能躲开“鸿运”。
实在承受不住压力,只能抄起刀子,跑到塞外撒气。
事关皇家,史官记载,总要春秋一下。
这一春秋,历史的真相便被掩埋。
周世子的升迁转调之路,就此没入流沙,成为明朝历史上,又一难解之谜。
第一百七十章 番外二 皇子的奋斗
史书有载,正德帝文韬武略,中兴明朝,有盖世之功。类孝宗,独宠中宫。
帝后恩爱数十载,天家二女五子,皆中宫所出。
兄弟和睦,棣华增映;姊妹相亲,花萼相辉。
恭敬谦让,让枣推梨,戚戚具尔。
纵览历朝历代,无论从哪个角度对比,正德天子一家,都堪称皇室典范。
无论正史还是野史,对正德帝的个人评价不论,于帝后关系,天家兄弟姊妹相处,均持同一观点,长枕大衾,孔怀亲情。
然而,事实究竟如何?
推开史书,回溯历史,真正的答案,怕会让史学家大受打击,生出抱头撞柱的冲动。
正德皇帝同皇后恩爱,几十年椒房独宠,六宫美人成为摆设,确是事实。皇室姊妹相亲,兄友弟恭,连舆并席,比珍珠还真。
但是,深入挖掘,得出的结论,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按照皇太子的话来讲:身为父皇的儿子,就要做好被忽略的准备。仅被父皇忽略,尚且算好。背锅,跌坑,早早扛起重担,被亲爹和兄弟一起坑,才真是要人命!
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劳。
换做正德帝,则变成:有事,儿子担其责。
遇上这样的熊爹,身为儿子又能如何?
而且,熊的还不只是亲爹!
按照杨先生的话讲,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在多方压迫下,皇太子终于撒开丫子,跑在第二条道路上,再也不回头。
见兄长这般,为不步上后尘,几个兄弟均抡起铁锹,挖出的坑更深。
宫城不能呆。
天晓得什么时候,亲爹又会突发奇想,北狩草原,南下巡视。丢下一大堆政务,皇太子处理不完,随手就要抓壮丁。
皇位更是烫手山芋。
不见皇太子年仅十六,每日里批阅奏章,几乎要生出抬头纹?
从懂事起,几位皇子亲眼见证,亲爹是如何的坑儿子,帝冠是如何的沉重,朝堂上的文武,又是如何难对付。
明知前路有坑,深达万丈,还要抢着往下跳,不是有病,就是脑袋被门夹过。
彼时,杨瓒任户部尚书,入值文渊阁,成为国朝开立以来,最年轻的内阁首辅。
不当值时,必要入弘文馆,为几位皇子讲学。
史书经义,自有谢阁老。诗词文章,全交顾相公。
杨瓒所讲,多为海外风土人情,各番邦同国朝关系。每次讲学,必要铺开舆图,教皇子们认识世界。
天下之大,毕生不能穷尽。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实属愚者所为。
随舆图越来越大,杨阁老的讲解不断加深。几位皇子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被潜移默化。
故而,兄弟阋墙,抢夺皇位,在正德朝压根没有土壤。
中原之地,化外之邦,引得少年好奇。
海域之外,广阔大陆之上,各式各样的风俗,种类繁多的植物,千奇百怪的动物,更想一睹为快。
随明朝船队往来海上,各种稀奇的动植物,陆续被带回。
翰林院请旨,遣人外出搜集,绘制成册。其后抄录印刷,发官学儒学,助青年学子打开眼界,进一步认识世界。
弘文馆中收有精装本。
经吏部尚书王守仁增补,杨瓒润色,涵盖内容,足以让世人惊叹。
这些书册,皇室子弟必读。其后,逐渐发展到宗室外戚。
人皆有好奇心。
提及海外风土,杨阁老和王尚书剿灭海匪,搜寻宝藏的轶事,陆续被人翻出,更被加以修改,著成章回体故事,传播民间。
随书籍大热,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
民间不论,越来越多的宗室和外戚子弟,因书中的故事而热血沸腾。
最直接的后果是,各地藩王郡王乃至将军府,接连上表天子:陛下,孩子不省心,整天想着往外跑,都不愿受封世子。儿子不算,孙子都没法忽悠,长此以往,如何是好啊!
上表堆成山,朱厚照也是咬牙。
这才哪到哪,就来和朕哭!
说是想跑,好歹没跑。
朕那几个儿子,轮番偷溜出京,朕和谁去说?!
遇上这种去情况,各宗室藩王,国公侯爵,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子孙为爵位争抢,不惜手足相残,愁。
互相推让,视爵位如洪水猛兽,张口自由,闭口出海,不答应就偷跑,更愁。
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今地步?
抽抽丝剥茧,追根溯源,杨瓒的大名,落入众人眼帘。
杨阁老耸耸肩膀,呵呵一笑。
是,确是本官。尔待如何,咬他啊?
宗室勋贵如戳破的气球,一边运气一边漏。
和杨阁老理论?
谁敢啊!
旁的不提,锦衣卫指挥使岂是好惹!更不用说,东、西两厂提督,每逢杨阁老讲学弘文馆,必抛开一切事务,亲自奉茶倒水。
扑上去咬?
咯掉满口牙不算,牙床都得磕掉一半。
万一惹得对方生怒,金尺抽下来,匕首戳几下,还要不要活。
更重要的是,出海之事,杨阁老最有发言权。一旦削去自家股份,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见识过海贸的丰厚利润,再回到从前的日子?
除非脑袋冒氢气。
于是乎,皇子和世子们矢志探寻自由,在拓展疆土、扬帆出航的道路上,撒丫子飞奔。藩王宗室实在气不顺,只能躲进小黑屋,猛抽杨阁老小人。
相比之下,朱厚照身为天子,有权有钱,自有解决办法。
儿子跑?
没关系,老子也跑。
立即打点行囊,出京,北狩!
“朕北狩,少则数月,多则两年。政务悉交皇太子。”
看到盖着宝印的字条,皇太子脸色数变,终于怒发冲冠,气急掀桌。
摊上这样的老子,憋屈啊!
“殿下?”
伺候的中官小心上前,试着提醒:眼见就要午朝,殿下去是不去?
捏着字条,皇太子狠狠磨着后槽牙。
“去,这就去!”
兄弟坑,亲爹更坑,还是母后和皇姐好!
皇太子深吸一口气,不乘舆,直接步行往西角门。
行在途中,得中官来报,英国公次子自海上归来,携十大车珍珠珊瑚,宝石玉器,刚刚进宫。谢小郎中亦自南疆返还,同带数车方物,进献宫中。
进献宫中?
皇太子眯眼,嘴角缓缓勾起。
兄弟偷溜,父皇偷跑,满肚子火气无从发泄。
这两位,回来得正好。
亲爹坑儿子,亲弟坑兄长,做舅子的,自然可以坑姐夫!
两位驸马都尉送完礼,正打算回府,同妻子一叙相思之情。不料想,刚过金水桥,顿感脊背生寒。
忙不迭回头,除了刮过的北风,只有一身甲胄的禁卫。
两人蹙眉。
多心了吗?
事实证明,好的不灵坏的灵,绝对至理名言。
翌日,即有中官过府,着两位驸马都尉取消“休假”,入户部和兵部当值,即日生效。
知是皇太子之意,两人欲哭无泪。
不是说,驸马都尉仅挂职,不掌实权,不用上衙门点卯吗?
文华殿中,皇太子放下笔,端起香茗。
想当年,就看这两个不顺眼。敢趁中元节和皇姐说话,求父皇下旨……哼哼!
休假?
想得美。
去部里熬油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番外三 皇家女婿的励志人生
正德天子性格豁达,不拘小节,一生特立独行。
以其独有的人格魅力,熊遍朝堂,熊出国门,碾压一众邻邦。甚至漂洋过海,在新大陆设立互市,同印第安人和澳洲土人做起生意。
正德五年起,每隔三年,官方船队就要起航,携丝绸瓷器,茶叶美酒,往外邦市货。
随宗室外戚,勋贵朝官接连入股,船队的规模逐年增加,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欧罗巴的探险家,打着商船幌子的各国海盗,看到福船的桅杆,见到兵船的影子,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举手投降,乖乖做个俘虏。要么干脆舍弃船只,立即跳海。
选择前者,说不定能撞上大运,遇到明朝水兵心情好,放其一条生路。
选择后者,只要没落入鱼腹,抱住一块浮木,飘到哪座无人岛,等到民间商船,也能留得一命。
总之,被狠揍过几次,深知明船速度之快,明朝水军之凶,船上火炮之犀利,无论探险家还是海盗,少有生出反抗念头。
朝廷船队威震四海,名慑诸邦。
民间商船也由此得益。
单独航行也好,结伴出海也罢,打出大明旗帜,除非是自信爆棚,并勇于承受明朝报复,做好葬身大海的准备,否则,没有人敢以身试法,动手开抢。
血的教训,前者的经验,再再告诉海盗们,明朝的船,绝对不好惹!
欧罗巴私下里组织,数目达到百艘的劫掠船队,刚近明朝海域,没等过线,就被轰进海底。
苦主非但不敢找茬,说明朝捞过界,还要打落牙齿,尽量摆脱干系。
死的都是海盗,和王室贵族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大明此举是伸张正义,为地球除害!
轰的好!
吃过几次亏,各国君主和贵族终于明白,明朝不能惹。敢硬碰硬,绝对是吃饱了撑的,自己找揍。
打好关系,放低身段,各种溜缝,才是明智之举。
运气好,说不定能获准贸易,捡些好处。
然而,想要达成目的,必须先和明朝打好关系。
送礼行不通。
明朝富得流油,京城百姓的生活水准,比得上欧罗巴子爵。更不用说明朝皇帝,压根看不上三瓜两枣。
加上鞑靼多年搜刮劫掠,欧罗巴的王室贵族没少交“保护费”。即便想送礼,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建立同盟更不可能。
所谓同盟,需要有平等的地位,对等的实力。
虽没见识过明朝的边军,想想明朝的船队,看看一路向西的鞑靼,以及南逃的帖木儿帝国王室,结盟的念头立即被扔到墙角。
做梦倒还实在点。
那么,仅剩下一个选择:和亲!
如果能同明朝贵族,甚至皇室结亲,获得的好处,简直不敢想象。
旁的不说,在欧罗巴各国绝对能横着走!
怎么着,老子在大明有人!
可惜,想法虽好,却没有实现的可能。
太宗皇帝有训,子孙后代,不得和亲。
满头黄毛,一年到头不洗澡,脖子挂着盘子,满嘴叽里咕噜,想尚公主?
美得你!
叉出去!
对方来和亲?
同样行不通。
叉出去,扔护城河里清醒一下!
不醒悟?
继续泡着,到“醒”过来为止。
欧罗巴人铩羽而归,临近的岛国将军、番邦使臣得到启发,接连上请,咱们送质子和亲,不敢求公主,宗室贵女可否?不行的话,送美女怎样?
不用天子出言,鸿胪寺官员直接喷回去。
X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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