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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桃花扇上的猛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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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早饭,几人收拾一下结了帐就赶着马车启程了。晋俞敖本是打算上车后给水根涂抹上药膏揉揉腰的,但水根终究皮糙肉厚地坐在了马车外面和冬生一同架着车。晋俞敖只能作罢,打起车帘看着车前的风景,听着冬生和水根有时说说话,聊聊山间的鸟雀免子怎么捕获之类的。
等到中午时简单停车吃了点,水根才重新钻到车内午体小憩一会儿。
水根和晋俞敖刚合衣躺下,马车还未走多远,前面的马就是嘶鸣一声,马车前后颠簸两下停了下来。
晋俞敖的脑袋磕了两下车厢,虽然不是太痛,但还是闭目拧上了眉,脸上是不耐的样子,等身边的人粗糙温热的手摸了摸他被撞到的地方,晋俞敖才愿意睁开眼,车外已经叫开了阵。
无外乎就是碰上了匪人,要两个银子花花,水根以前怀着小鸣嘉和小掌柜一起赶路时也有遇上过,但先下车外的叫阵声不似一般绿林汉子,反而透着一股市侩气,一口一个你爷爷的。再者,晋俞敖一行人选的路径也不算偏僻,刚出了小城镇也不过半日的路程,没个胆子的敢在这么个近处就拦路打劫,这让官府的人颜面何存。
“不知鄙人哪里开罪了几位道上的兄弟,也请兄弟言明了。”冬生自然看出了破绽,对方近二十个打手,个个身量高大,手上还带了明晃晃的家伙,不宜轻举妄动,只能见机行事。
“谁他娘的是你兄弟,老子我是你大爷,开眼的就留下所有的盘缠好让大爷我留你条活路。”为首拿着鼻炎壶一脸流里流气的男人说完就往地上啐了一口,挑衅轻蔑地看着在前喊话的冬生。
冬生又与为首了男人说上几回,给点银钱打发了也无所谓,反正不在乎那几个钱,就是对方不松口,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硬是让冬生他们把马车也给留下,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坐在车里的晋俞敖和水根都侧耳听着车外的动静,水根捏紧了拳头就要出去拼命的样儿,对车外说大话的家伙很是气愤,晋俞敖却面上依然风平浪静的,还偶尔调戏水根两把,水根的眼中瞪着无名的怒火,晋俞敖还是嬉笑地看着水根。
匪人估摸着只为取财,不想把事情闹大,游刃有余的样儿看来是老手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这条路上遭了殃,而晋俞敖这边只是不想出手伤人,想简单了事,两方一直僵持着,直到匪首一句了不得的话打破了僵局:
“车里的鬼爷儿不出来见见大爷我,真不会让男人操成了娘们吧?”
边上同伴起哄嬉笑的声音还没起来,耐性被磨了差不多的匪首激将法不成,惨叫一声倒了地上,边上的人一惊,再上前一看,一只碧绿的簪子正插在他们老大的喉上,在不断涌出的红色血液下那只夺人性命的绿簪是让人惊悚的的颜色。
那群匪人眼中惶恐地看着对方,心生怯意,看着地上面孔痛苦扭曲的老大,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两步,不知哪个喊了一声“抄家伙”,壮胆的一群匪人就冲了上马车前,一时兵荒马乱,而车厢里的确实另一番的平静。
“放哪去了?”
晋俞敖有些恼怒地找着被他不知道随手丢到什么地方去的水根的粗布发带,从他头上抽下来的玉簪本来是要插上水根的发的,现在丢出去教训一只乱吠的狗了,只能找回水根原来的发带。
水根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车帘上一个不大的小洞,物件的阳光透亮的通过小孔照进车内,晋俞敖无聊地要给他束发,但男人从头上拿下簪子的动作却下一刻转变了方向,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是身边的晋俞敖出的手,而出手的人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晋俞敖还在折腾水根倔强着乱蓬蓬的发,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两边人正斗得正酣,水根就凑了身子想看看外面的情况,被晋俞敖抓着一把头发又拉了回来,水根的发因为水根的不配合还是和之前一样乱糟糟的,晋俞敖对自己的手艺不是很有满意。
“出去也许会看到死人的,你确定你还要出去?”晋俞敖挑眉看着水根,水根从晋俞敖身上起来,有些犹豫,水根宰过鸭杀过鸡,但要是人……
水根作为良民百姓,除了因为自己的身子特殊而跟了男人厮混在一起,一直平平淡淡,自然没有动刀子伤了他人的性命,但是死人却见过。
那幼年的一幕一直被深锁在记忆深处,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牵着老爹的手随着人群沿路走着,原本结实的身子变得皮包骨头,仿佛骨头就要戳破了一层黄褐的皮出来。
流民乞讨声悲痛的哭声充斥在少年的梦中,夜夜都是被惊醒,抱住老爹的胳膊睡时也不敢撤手,担心自己会倒下,担心老爹和文元哥会倒下,成为饿死路边的人之一,就此无知无觉。一段黑色的岁月里死亡总是如影随形,少年眼中见到的死者不计其数,一路铺叠。
晋俞敖看着水根面色越来越差,心道莫不是自己真的吓到他了,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突然心中生出歉疚和怜惜来,拉过水根的手安慰地捏捏,水根笑笑,眼中依然是惊惶不定。
“不会杀人的,只是给点教训罢了。”晋俞敖掀了门帘,外面已经倒了一大片,个个都在地上哀嚎不已,伤得重的也就断个手脚而已,而被晋俞敖插了簪子的匪首正要从地上爬起来逃走,手上抚着自己喉上的伤处,他这一辈子怕也说不出来话了。
水根从自己的记忆中摆脱出来,有些后怕地看着那群躺在地上的匪人,晋俞敖瞥瞥水根稍稍好转的脸色,放下心来,厌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一群。
“冬生走吧。”晋俞敖把水根拉到车的最里边,对冬生吩咐道。
“爷,不问个明白?”冬生花了大力气,好歹也要加倍讨回来。
“犯不着。”
晋俞敖放下了帘子,拉着水根躺在自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水根的肩。本来是想让那些匪人带话回去的,或是佯装耍耍恨,砍一个两人的手脚,但看到水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儿就没了兴致,看那群人更是越看越心烦,要是再不走晋俞敖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下杀手,可残忍的样儿不想在男人面前表露出来。
说来这事也是晋俞敖引起的,匪首让他自己再也不能言的一句话就挑明了对方身份,晋俞敖去青楼买的男子床第之间的药剂,知道此事的只老鸨和龟奴二人而已。
晋俞敖出手大方阔气,又是在外行旅之人,在自己地头,见财起意也是常见的戏码,晋俞敖猜了个大概,但今日水根受的羞辱和惊吓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心中立誓是要将他好生护得周全的……
马车悠悠行了起来,晋俞敖眼神复杂地看着水根,水根似乎在想什么,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着百合青叶绣花软枕,眼上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晋俞敖看来小鸣嘉的眉眼确实和水根相似得很。
“睡会儿吧。”晋俞敖凑近水根耳朵,声音中带上了些微的怜惜之意。
水根回神“嗯”了一声,取了被子搭在自己身上,听着马车下轱辘一轮一轮转动的声音,闭了眼却清醒无比,记忆的潮水翻涌之下,水根很是后怕,心中的恐惧扩大,他在一瞬间里担心身边男人的离开,同样害怕自己会失去男人追逐的眼神……
若是有人要伤了男人的性命,我会拼了命地冲上去吧?水根有些惘怅地想着。
第105章 湖……
晋俞敖在那次遇劫之后,处事变得小心谨慎,晋家出来的倒是有身功夫在身,没有什么打紧的,但水根稍逊,就一身蛮力而已,真遇上什么心思缜密的歹人难保不会出事。为了不横生枝节,一行人用了更多的时间花在赶路上,早日到了晋府就早日安心些。
但日子往仲夏偏移,每日热气蒸腾,阳光毒辣的得稍微动一动就让人浑身冒汗,所以只能早上在天未亮时就上路,傍晚天擦黑时也还在路上,终于天气最毒辣的一两个时辰都歇了马车让一行人午休片刻。
水根对这一决定很是满意,一来可以让他尽早见了孩子,二来避开了男人晚上的求欢,两全其美,但是不是所有事都像水根预想的这样,那码事也不是非得在晚上才能做的。
午休时找的多半是有荫蔽的地方,但还是让人觉得热气不断,水根自从入了夏就一直一身短打,同行也没个女子,露出胳膊小腿也无关紧要,赶车的冬生夏生也都是同样的装束,而反观晋俞敖还是一身长衫儒袖,水根看了就热的很,进宝作为小厮也是衣冠楚楚的。
水根爱出汗的体质在夏日更是要命,一件衣裳经常是汗湿了贴在身上,难受的紧,碰上有湖溪这样午休的地方,水根自然不会放过凉快的机会。水根进了西边的林子,远远就见了一处大湖,波光粼粼地在阳光下有凉意扑来,水根就撒欢地跑过去,还没到湖边,就扯了身上的衣裳,然后扎个猛子就扎进湖里,舒坦地喊出声来。
水根畅快地在湖里游了两个来回,虽然湖面上被日头晒得温暖,但之下都是凉爽的湖水,让人解了大半署意。午休刚开始,水根也不急着回去,光着身子上了路面,拿起地上三三两两丢开的半汗湿衣裳随意在湖里搓上一搓,找块大石晒上,又重新回到了湖里。
水根光着屁股蛋子从湖里出来后的一举一动都被后一步到湖边的晋俞敖看在了眼中,男人结实麦色赤裸的身体毫无防备闯入晋俞敖的眼中,大大咧咧地弯腰蹲下,私密处都能清晰看见。
晋俞敖远远地看着,就觉得燥热难耐,本来身上的衣裳是轻柔透风的,现在却是丝毫不起作用,晋俞敖恨不得自己现在也泡在水中。晋俞敖不想惊了水根,待水根又潜入水中时才从林中走出,褪了身上的衣裳,入了湖中才教身上从体内冒出的热意压下一些,但一想到男人光裸的身体又觉得难耐。
晋俞敖慢慢吐呐着,将急切的XX压下。水根划水划了半晌,有些饿意,就要去看看衣裳干了没,他好穿上回去找点吃的。湿漉漉的脑袋冒出湖面,水根撸了一把脸上的大片的水渍,睁眼定睛看向他晒衣裳的大石,就见了晋俞敖正半个身子泡在水里靠在那石头上,笑吟吟地看着他,水根不禁纳闷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水根脚下踩着水浮在湖中,靠在石边的晋俞敖朝水根游了过来,水根这时才反应过来现在他是无所遁形的境况,突然觉得烈日炎炎之下出来凫水也不是很好的决定。
“好滑……”
晋俞敖的手在水根带着水泽的胸膛抚摸着,水根向后退了一步,但在水中却没有退出晋俞敖手的范围,晋俞敖的手臂从水根的腋下穿过揽着水根的后腰,水根只觉得男人的身上烫得厉害,不敢触碰。
“我们很久没做了……”晋俞敖意味深沉地看着水根,低沉磁性的声音让水根心中一荡。
正如水根事先想得能避开晋俞敖那般,一行人在暗色之中赶路的时间较多,晋俞敖没个机来和时间水根舒解一番情欲,水根从来都是沾枕即睡,最近赶路累得呼声阵阵,晋俞敖也不好让水根负担更大,但是现下正午时热得很,横竖睡不着,正好找些消遣的事来做……
一些时日未触摸对方身体的二人都不禁有些饥渴,心里升起渴望,晋俞敖凑近脸上泛起红晕的水根,挑起邪魅的笑来,水根不客气地就咬住晋俞敖看起来很美味的唇,晋俞敖迎了上去,揽紧水根的腰,缠住男人的舌探进水根的口中,心里很是得意,对于自己的魅力水根从来抵制不了,稍稍勾一下手指男人就是一脸痴迷地跑过来。
在清凉的湖水中降下的温度因为紧贴在一起光裸的躯体又升温来,水根抚着男人结实的脊背,在男人娴熟的一技巧下缴械投降,脸上是迷人的让人禁不住想蹂躏的表情,晋俞敖深吻着水根,拉着水根靠在了那块大石边上。
水根咬着唇,眼中水汽迷茫,晋俞敖埋头在水根胸前,抬眼看着男人的反应,虽然没带着上次招来杀身之祸的药膏,不过就着湖水进入应该会很顺利吧……晋俞敖想着就摸到了水根下面,与体内的高温相差甚大的清凉湖水一下灌入,水根跟着呻吟出声,请求地看着晋俞敖。
但往往水根露出这样的表情或是眼神时,晋俞敖从来没有答应过,这次也一样,撤出手指手,就在水中分开水根的双腿顶入……有一阵没欢好过的二人半是火热半是凉意的结合在一起,紧密相拥,四肢交缠、身体相贴,肆意地冲撞与接纳,在混杂在一起的呼吸和体温中满足彼此的渴望……
“好累……”水根仰躺在树下的阴凉里,依然未着寸缕的身上沾满了杂草和泥土,肚子上枕着一个黑色的脑袋,看看天上日头的位置,午休的时间已经快结束了,但水根还是慵懒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晋俞敖靠在水根柔软的肚上,时不时用面颊蹭上两下,觉得男人这个地方会孕育出小家伙来真是很是奇妙。
“好想吃西瓜……”水根又自顾自地说话,本来想继续说想要吃湖水或是溪水冰镇过的西瓜,但想着他刚才与男人在湖中做的那码子事,觉得这湖水也不怎么干净了。
这样尴尬有些羞耻地想来,水根决定还是先回去的好,就推了推靠在他身上的晋俞敖,但晋俞敖只是晃了两下脑袋依然不动弹。
“遇上集市的时候多买几个带着就是了。”晋俞敖算是和水根妥协了一回,虽然水根不是因为西瓜而想把晋俞敖从他身上推开的,但是水根听了也好心情的让晋俞敖继续赖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在树荫之下又躺了片刻,就穿上衣裳出了林子,马车依然停在林中,没见人在马车边,估摸着进宝他们都在车中,水根心上的心虚才稍微退下去一些,但还是下意识地和晋俞敖拉开了距离,靠在一棵树下假寐起来,晋俞敖靠在另一边,看着树下光斑闪耀在身的男人。
马车里的几人听到了车外的动静也跟着出来了,心中都很是了然,要不然也不会在大热天里把一湖的凉爽给舍弃掉。午休前夏生依着地形推断出有一处湖或河在西处,水根和晋俞敖去了半天没回,进宝填饱了肚子就欢天喜地地跑过去,还没出林子就听到了暧昧的呻吟声……然后就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回来了,冬生夏生自然也就没去湖边了。
都知道水根面子薄,每个人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吃苦果子的还是他们自己。
过了最炽热的正午,一行人又驾车前行,路过一处瓜田时,还特地停下来问看瓜的老农买了几个瓜,个大青绿花纹绽开的西瓜表面还带着太阳的热度,抱着西瓜在怀的水根一脸垂涎满足的表情,让晋俞敖不禁摇头,真是个没大志气的男人,但嘴角还是带上了笑意。
托了水根的福,进宝他们在之后的日子里瓜果不断,但每次去水边冰西瓜的时候,水根总会带上进宝,让晋俞敖再无可趁之机,为了这水根在吃那些瓜果时觉得异常之甘甜。
但是水根也没得意多久,晋俞敖凑近水根满带笑意的威胁道:“今天我陪你过去吧,在马车里好像不太好……”
水根狠狠瞪过去,晋俞敖是说到做到的,尽管不是那么想去,但是水根还是抱着瓜果跟着晋俞敖去了水边,送完瓜果回来还会再去一趟水边,晋俞敖正笑叫也等着水根,好在晋俞敖也还算有节制,对晋俞敖每次暗示性的话语,水根都会听从。
之后的路上没什么大风大浪,赶路时吃了不少各地的特色小食,两个多月的赶路中也算见闻了不少,再有半日的路程就能入皇都了,水根躺在客栈床上辗转反侧,晋俞敖也被水根闹得没有办法入睡,幽幽叹息了一声。
“怎么,你还没睡?”水根听了晋俞敖的叹息声,精神很是振奋,连忙搭话,晋俞敖有些幽怨地转身在黑暗中看着同一条榻上的水根,水根有些埋怨,“为什么今天晚上不赶路了?”
本来离的就不远,赶路的话不到午夜就能入了皇都,但晋俞敖却在夕阳还没没入地面之前,就在皇都外的找处客栈休息下来了,水根对此很是不满。
“早点睡吧,不要浪费了住客栈银子。”
晋俞敖有些恼怒地翻身压住水根,大手覆在水根眼上,水根撇撇嘴,现在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水根心里揣着急切还是到了半夜才睡着,闲着无事水根在想着,重重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有没有想孩子……估计也是和自己一样挂念着吧?
第106章 祭……
水根一觉惊醒,发现边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心里有些恼怒,想着若是不男人昨晚非要住客栈现在已经进皇都了,而现在男人起床居然也不叫醒自己,这不是耽误功夫吗?
水根随意扎了腰带,打来门不顾其他就要冲住去,恰好与端着水进来的进宝碰上了。
“根哥这么早?爷他起了吗?”进宝越过愣着边上的水根进屋,将洗脸水放在架子上。
水根再一回身,穿着亵衣的晋俞敖从屏风后出来了,脸一如既往的拉着,看了衣着凌乱的水根一眼,接过进宝递上来的温热巾帕覆在脸上。
水根有些脸红的站在原地,男人只是小解而已他却把男人往坏处想去了。晋俞敖搭着拍子斜靠在卓边,慵懒的模样,进宝正在给晋俞敖挑今天穿的衣裳,水根抄起架子上的另一条巾帕放进盆中随意地沾了水在脸上抹抹就了事了,他跟着晋俞敖这么久依然学不会晋俞敖那套儒雅风度的习惯。
晋俞敖拿下巾帕擦擦手,看着水根粗鲁的动作,觉得举止间很有味道。进宝过来继续伺候晋俞敖洗枚,连带着水根也把自己梳理了一遍,但衣裳还是不周正的穿戴在身,整个上身的短衫皱皱巴巴地扎在腰带里,今天好歹也回去了,男人还是平常赶路的粗布衣裳,丝毫没感觉不妥。
在晋俞敖的注视之下,水根才低头仔细整了一下衣裳,但在晋俞敖看来还是换一件的好。晋俞敖还没穿上衣裳,水根就前后张罗着让小二送早饭上来,前所未有热情地招呼晋俞敖吃饭,在一边的进宝连讲话的功夫都没有,晋俞敖还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饭。
水根前后跑得额上都出了汗,晋俞敖不禁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呆子。”
马车终于在水根期盼急切之中出发了,水根想把冬生换下来自己驾车,总觉得冬生行车行得慢了,但最后晋俞敖一个皱眉就把水根拉进了车中,才让水根消停下来。
马车行了几个时辰就进了皇都,水根只在是去年走时匆忙中看了几眼这繁华景象,现在入眼的还是陌生的样子。终是天子脚下,自古从来繁华,酒幌临风,店肆熙攘,好不热闹的一番景致,晋俞敖给水根指点一二,也怕水根土包子形象沾染了自己的气质,远处山岭霞气蒸蔚,星火鼎盛的皇家寺庙金碧辉煜,重廊复殿层叠青琐的千层宝搭,丝鹭相伴的烟波浩渺的一泓湖水……
应接不暇的缭乱景致让水根一时痴迷在其中,晋俞敖心里打算着挑个好天气打着水根四处看看,这皇都里的好景处不是一日两日可以逛完的。冬生夏生和进宝三人回到阔别已久的皇都也是心中悦然,一路也是有说有笑。
但一行人的愉悦心情在车子转角进入晋府所在的巷子时突然转入低谷,门可罗雀的晋府门前一片寂寥,没了往日的宾客不断,高高的门楼上高悬着两顶素白的灯笼,上面黑墨写着“晋府”二字,另一边是“三六”的数,这府里是哪位主子薨逝了?
大门两边威武的石狮子之上也挂着素白的孝花,进宝看那灯笼上的数字就明白府上过世的是哪位主子了,但凡仙游者都是在离世的终岁上虚报三数,多享福长寿之意,府中年约三十三者只晋老爷的发妻尉迟氏一人而已。
进宝看向自己主子,晋俞敖正皱眉安抚一脸苍白的水根,水根心中挂念孩子至深,见了素白的布置就心头禁不住把境况往坏处想,身子一个不稳,抓住晋俞敖的衣摆,把这当作了是心心念念的孩子的死葬。
“别瞎想。”晋俞敖抱起吓软了身子的水根,水根痴呆的模样看着晋俞敖,晋俞敖面孔有些晦涩,“是我娘过世……”
水根心中一松,但手上没动,依然抓着晋俞敖的衣裳,抬头看着晋俞敖,晋俞敖把目光放在高挂的灯笼之上,面无表情。
马车刚一停在了府门前,门口的小仆就上来牵车,管家高叔也从府里跑了出来,看了水根一眼,在晋俞敖面前恭敬拜下身子,道:“三爷节哀顺变,老夫人薨逝了。”
“进宝你们去后院。”晋俞敖吩咐了一声,就撇下了水根跟着高叔进入了府里。
水根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觉得男人也不似以往一样潇洒,带着淡淡的忧伤,沉默得教人心疼,水根虽然知道晋家的老夫人不是晋俞敖的生身亲母,但是数年相处之下的那份情与血缘无关吧。
“根哥,我门进去吧。”
水根看着高大肃穆庄严的门楼,心里生出怜悯来,不管富贵如何,权贵如何,最后的去处也还是地下三尺黄泉而已,水根从晋俞敖身上就知这荣华背后更多的是悲辛。
进宝又叫了一声,水根才点头下车跟的进宝进府里,手里拿着他简易的包袱,夏生冬生赶着马车去了侧门。水根虽在晋府住了许久,但还是第一次见了正门,但也无心观赏府中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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