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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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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古游一粒米也没吃他的,当即发火,说黑狄军一路□□掳掠,牲畜行径,非处死不足以泄愤。
白古游提了三个问题。
一问于鹤之城里死了多少百姓。
二问于鹤之黑狄烧了多少房屋。
三问于鹤之黑狄抢走多少粮食。
于鹤之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黑狄冲进城就将府库洗劫了一番,若不是白古游来得及时,钱粮运不出去,恐怕什么也剩不下来。于鹤之只好端起酒来谢白古游救下了全城,也救了溯溪的府库。
接下来的一天内,镇北军封锁全城,将没有来得及逃出的黑狄士兵抓捕干净。百姓对凶残的黑狄军充满仇恨,在整个溯溪县的配合下,这一场清洗来得既快又狠。
这下白古游的威望是立了,于鹤之县太爷的面子里子却都丢光了。
没过几天,于鹤之又接到上官孙俊业的手信,说户部缺粮,让他配合白古游就地征调粮食先顶住,邻近的几个县都接到了孙俊业的命令。
只是白古游没有派人来催,于鹤之便存了侥幸,觉得只要白古游不提,这事就当没有。反正镇北军在风平峡下挡着,黑狄一次大败,想必是闻风丧胆,一时半会不会再攻过来。
谁知道眨眼间朝廷派来的钦差竟然堵到他的衙门里来了。
乍一见到宋虔之,纵然于鹤之已经听师爷说钦差年纪轻,仍然不免一愣。这于鹤之苦读十数年,考试又考了十数年,中了功名以后,一直没有外放的机会,在京城又耽搁了不少年岁,如今已经是四十五开外的人了。
于鹤之脑筋一动,就知道这个钦差多半是朝中有人,搞不好是皇亲国戚,不然不可能这么浅的年纪就担任要职。
于鹤之弯腰拱手向宋虔之行了个礼。
“于县令,本官的来意,方才已经让师爷转给你,给镇北军的粮饷,筹措得怎么样了?”
于鹤之一咬牙:“三日内,卑职亲自将粮饷送去军中。”
“那就好。”宋虔之笑了笑,“既然这样,延误的期限这一次就算了,方才在前堂听了会溯溪县的百姓报案,怎么你这衙门,是有理无钱莫进来?”
于鹤之满头冷汗,一耳光将毫无防备的师爷掴倒在地。
师爷被打得脑壳嗡嗡作响,眼冒金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直接被打蒙了,不知道作何声音。
宋虔之冷眼看着,端起冷茶喝了一口。
钦差不说话,更让于鹤之心里发毛,他试探地问道:“大人说的是什么事?可有卑职效力之处?”
“你县中有一家姓林的员外郎,他的女儿丢了,师爷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才能使唤衙差帮他寻找女儿。人是生是死尚且不知道,你这师爷就造谣说人家女儿污了清白,多半是被弃尸荒野了,险些把林员外气死。五十两银子,找一具尸体,还不保证立案缉凶,大楚律令,是叫县太爷如此掌管一县刑名?”
“都是手下人糊涂,钦差大人不知,这几日衙中的刑名师爷因为家中兄弟重伤不治去世,料理丧事去了,卑职的这位师爷是衙中的钱谷师爷,向来不管凶案,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这么说衙中没有能办凶案的人了?”宋虔之慢条斯理地问。
“有有,下官亲自去办,亲自去办。”于鹤之边说边紧张地观察宋虔之脸色,只觉这年轻人年纪是轻,言谈间也带着笑,却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尤其是他看过来的时候。
于鹤之又被看了一眼,紧张得恨不能把师爷叫起来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匆促之间没有穿戴好。
“粮饷的事有劳于县令。”宋虔之看把人也吓唬得差不多了,放下茶盏,想起来什么似的提了一句,“于县令认不认识洪平县令徐定远?”
于鹤之一听脸就白了。
整个孟州没有人不知道徐定远死守洪平那个山旮旯,洪平县去年地震中受灾严重,县中不过数百人,徐定远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誓死守卫洪平,把一条命也搭没了。
“不太相熟,只是略有耳闻。”于鹤之低着头,耳根子通红。
“没什么,随口问问,听说吏部的龚侍郎,去年十月纳了第九房姨太太,真是艳福不浅啊。”宋虔之点到为止,起身告辞,带着瞻星走了出去。
于鹤之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发直。
好不容易丧门星走了,师爷一骨碌翻身起来,扶县太爷起身。
于鹤之站稳身子,一把甩开师爷。
师爷脸色铁青,硬生生憋住了,憋了句好话出来:“太爷莫要心慌,府库还有粮,再写信给几个邻县催一催,不必送太多到军中。白古游既然没催,说明就没有那么缺粮,远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候。”
“你懂个屁!”于鹤之脸本就瘦,发起怒来,两腮好似要凹进骨头里去,他一拂袖迈出门,怒不可遏地回头吼师爷,“还站着做什么?!跟老爷研墨!养你干什么吃的!”
师爷摸着鼻子,灰头土脸地弓腰追上去。
·
“我就吓一吓他,三天后将军您就等着接粮吧。”宋虔之搓着手说。
白古游不苟言笑,以茶代酒,敬了宋虔之两杯。
“想不到贤侄对付奸滑另有一套,本将代三军将士谢贤侄。”
宋虔之不好意思地笑摆了摆手,夹了两根青菜,边吸溜边说:“溯溪县令算不上什么奸滑之士,他中举时年纪已经不小,又在京城上下打点了许久,才得到这个外放的机会。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他才到溯溪县任职两年,勉强能够回本,又是老来做官,自然格外惜命。人算不上很坏,户部的粮饷周转过来之前,还有不少事需要他去办。大将军,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要是一点儿松动都没有,谁来办事?”
白古游沉默不答,默默吃饭。
宋虔之就知道白古游听不进去这些做官之道,他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饭吃完,宋虔之累得要死,回到帐子里,就大呼小叫地哎哟。
陆观打水来给宋虔之洗脸洗脚,完事把他的脚抱在膝上,给他捏脚。
宋虔之起初还不好意思地推来搡去,被按了两下,舒服得险些尿了,眼角泛泪,连忙叫陆观轻点。
等按完,宋虔之趴在行军床上,一看周先不在,陆观把水泼出去,这时进来,宋虔之昏昏欲睡,又强撑着没睡,招手叫他来床上。
“我用冷水洗的,冰。”陆观隔着被子抱宋虔之,没舍得把手贴到宋虔之的皮肤上。
宋虔之一个劲说没事没事。
陆观只好掀开被子躺进去,冰块儿似的手掌刚碰到宋虔之的腰,宋虔之就嗷的一声惨叫起来。
陆观:“……”他抽手出来。
宋虔之却抓住陆观的手贴在自己腰上,以暖烘烘的体温烤热他的手,主动用腿夹上陆观冰冷的脚。
那一瞬间陆观手脚俱被宋虔之贴着,他摸到陆观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牙齿滋滋倒吸冷气,显然是冷的。
“你……”陆观呼吸渐渐滚烫起来,低头亲宋虔之的耳朵,将他小小的耳廓叼在齿间轻吮慢舔,舌尖化作灵蛇钻进他的耳蜗,湿润温热的触感让宋虔之粗重喘息,躺倒在床,眼里仿佛充盈起一汪泉水。
“周先没回来?”宋虔之喘息着问。
被子拱起来像一座小山,山脊不时绵延起伏。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白姑娘让他去侍寝了。”
宋虔之一愣。
“专心点。”陆观不满道。
宋虔之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嘻嘻地在陆观耳畔以极低的声音说:“那你就卖力点儿干我。”
陆观浑身一抖。
宋虔之:“……”他娘的男人为什么这么经不起激,以后在床上都不能浪了是不是?
“等会儿。”陆观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起身下床,一身漂亮泛着汗光的肌肉被牛油蜡烛照得朦胧暧昧,别具性感。
宋虔之咽了咽口水,感到一只猫爪子在心肺间挠来挠去,很是不爽。
“还来吗?”
陆观别着脸,侧身避着宋虔之,不知在做什么,过得片刻,他拿湿布过来给宋虔之擦身。
宋虔之不满地抬头狠狠亲了他一下,恶声恶气地逼问:“还来吗?”
“来。”陆观脸已经通红,在昏暗的光线中,像熟得发紫的葡萄,他唇含住宋虔之的嘴,温柔地吸吮入侵,帕子随手扔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凳子上。他整个人钻进了被子,一面亲吻抚摸,一面小声贴着宋虔之的耳朵安慰道,“这次慢点。”
宋虔之刚想说点什么,嘴被布料堵住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竟然有股汗味,宋虔之险些被呛得喘不过气,然则这气味又刺激着他的嗅觉,他一条手臂被陆观举起贴在耳侧,陆观在亲他的手肘内侧,舌头舔湿分捋着他的腋毛,莫名的快感让宋虔之整个人有种又爽又雷的感觉。
“……”宋虔之羞耻而难耐地扭动身体贴了上去。
两个时辰后,宋虔之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断断续续地发出无意识地喘吟,这声音也不从喉咙里发出,而是从鼻腔里轻轻地哼。
最后一次两人都发泄过后,宋虔之已经觉得难受了,靠在陆观的怀里,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我去打水。”陆观移开宋虔之缠着自己的手脚,穿好单衣,打算偷着出去打水进来,一出帐门就撞上了一个人。
周先脸都冻青了,搓着两条手臂,跺着脚小步跳来跳去,颤声道:“大人,卑职可以进去睡觉了吗?”
陆观大窘,嗯了一声,去打水。
第二天直睡到了下午,宋虔之才起来,整个屁股都不好了。他边啃馒头,边整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纸上写写画画。
监军的事儿他干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是要跟户部催粮食,陆观的信已经送去夯州,他还得给秦禹宁写信,让秦禹宁去催杨文,出京之前催了一次,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必须让秦禹宁给个准话,孟州城里的粮也撑不了多久,答应孙俊业春耕开始以后,到收获季节的三个月,要保证孟州有粮吃。
离开夯州前,姨母披头散发坐在榻上说的那席话,也得兑现。
要把苻明懋找出来,苻明懋现在最可能在哪儿?最可能就在风平峡上,或者是风平峡往东,黑狄的地盘上。
宋虔之忍不住想,如果他是苻明懋,见到白古游打过来,就这么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吗?
如果他是苻明懋,他还是会抓紧找霸下剑。凡是要当皇帝,无非两种情形,第一有绝对的兵力,足以震慑满朝臣民,苻明懋不行。第二,先正名,再镇压。苻明懋只能先正名,那他必须有先帝的信物,霸下剑就是这件信物。到时候多半是以先帝有遗诏为借口,再把苻明韶杀死,以武力镇压,就能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
所以苻明懋比谁都更需要这把剑。高念德和闫立成才会自作主张来找剑,谁能找到这把剑,献给苻明懋,事成之后,他就会是最大的功臣,足以位极人臣。
但高念德和闫立成是自作主张,也就是说,苻明懋派去找剑的不是他们俩,那苻明懋派的人在哪儿?
想到这儿,宋虔之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苻明懋已经找到霸下剑,或者他们有了一个目的地,会不会已经去取,只是还没有取到,又或者取到后还没有来得及拿出全盘的计划。
宋虔之丢开笔,朝陆观问:“周先人呢?”
“在柳素光那儿。”陆观出去找周先。
宋虔之发着呆等他回来。
这个时候,一个小兵在外面求见,宋虔之叫他进来。
小兵:“钦差大人,有人叫我将此物交给大人,还有一封信。”
那是一枚水滴形状的玉石,湖绿色泽,透光时有云蒸雾绕之感,包玉石的布宋虔之再熟悉不过,是宫里才有的缂丝织物。恰好这枚玉对宋虔之来说也是旧物,来的是苻明懋无疑。
只是苻明懋这么堂而皇之的让个守门的小兵拿进来,就不怕有识货的?
“送东西的人走了没有?”宋虔之问小兵。
小兵回说不知道,是一位副将让他拿来的。
“哪位副将?”
“丁丘丁副将。”
没听过。宋虔之摇了摇头,让小兵去把这个副将找来,等他出去,宋虔之拆出信纸,抖了开来。
☆、沐猴(叁)
丁副将还没请来,陆观就回来了。宋虔之一看,周先没跟着来,便问是怎么一回事。
“陪白姑娘去溯溪县里买胭脂水粉了。”
宋虔之眉头一紧:“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去了?”
“已经走了。”陆观道,“放心,白古游派了个能打的看着这女的,跟着一块儿去了。他们两个大男人,不会连柳素光都制不住。”
“这怎么好说,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皇上都被柳素光迷得七荤八素,对了,你看这个。”宋虔之将小兵送来的东西递给陆观。
“这是宫里的东西。”陆观询问的眼光看宋虔之。
“苻明懋的东西,我问刚才来的士兵送东西的人还在不在,他说是一名叫丁丘的副将派他拿来的,我已经让士兵去找这个丁副将了。”宋虔之把信也给了陆观,“苻明懋要见我,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他就在附近。和我们分析的一样,镇北军南下后,黑狄随时有被迫撤离大楚的可能,苻明懋也不能再到处自由活动了。他现在最安全的办法就是随军,黑狄打不过白古游,撤退的时候,苻明懋应该会选择去黑狄,否则这一次苻明韶一定会斩草除根。就算苻明韶不杀他,秦禹宁也不会放过他。”
宋虔之又想起当初他外祖父写给李晔元的信。外祖的想法他可以理解,当初苻明懋谋逆的案子疑点重重,其中一个受害者就是周太后,而另一个受害者,苻明韶也是毫发无损,在整起事件里,只有苻明懋因为谋逆被削为平民。相当微妙的是,绝对忠诚于皇帝的麒麟卫队,竟然出了叛徒,这个叛徒还是队长,可以说是麒麟卫队建立以来的莫大耻辱。
闫立成的脱逃跟高念德脱不了关系,宋虔之离京以后几次被人出卖行踪,皇帝的计划也被泄密,麒麟卫中掺杂了几股势力已经很明显。
只是朝中大臣这么多,一时之间很难摸清谁是谁的人,就是李晔元这样的大人物,也是最近发现他和周太傅的来往书信,宋虔之才开始怀疑他一直就和外祖有牵扯。
雪上加霜的是,苻明韶现在后继无人,假使苻明韶出了什么意外,那苻明懋登基就是理所当然的。当年周家一系除了秦禹宁,都想把苻明懋置于死地,苻明懋如果回朝……
宋虔之想了又想,看着陆观,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观道,“要是你觉得不该让我知道,就不必说。”陆观不像生气,只是在思考。
“我不说是因为……我也没有想明白。说出来你也可以帮我想一想,我还是说吧。”
陆观:“别说了,懒得动脑子,要做什么,你说就是。”
“……”宋虔之嘴角勾了起来,脸微红地以极小的声音快速说,“离开夯州以前,姨母让我告诉苻明懋一句话,现在苻明懋送上门来,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按姨母说的去做。她让苻明懋立刻退兵,还说,苻明懋所谋求的事情,五年后就会实现。”
陆观早已有猜测,周太后被软禁后,一定会有所动作,她想要做的事情,只能托给宋虔之,因为在夯州能够接触到被软禁的周太后的人,只有宋虔之。但他没有想过,周太后让宋虔之办的事是要给苻明懋传这样一句话。
看出陆观表情里的震惊,宋虔之分析道:“苻明懋所谋求的,不就是当皇帝吗?五年后实现,那意思是五年后苻明韶不是退位就是已经……”他倏然噤声,与陆观碰上眼,两人都知道沉默代表的意思,“而且,他也不会立下别的储君。姨母还说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知道,所以我一直没说。”
陆观沉默着。
宋虔之道:“这些天我反反复复想了很久,当年弘哥意外坠马,我姨母头一个怀疑的就是苻明懋,因为苻明懋是长子,储君不在了,苻明懋是最可能取代弘哥成为下一任继任者的人。女人的怨恨,尤其涉及到丈夫、子女,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就释怀,我始终想不明白,姨母为什么会对苻明懋许诺这种事情。”
“也许只是虚与委蛇,苻明懋主动退兵的话,可以减少伤亡和损失,至于五年以后是什么光景,现在怎么说得定。这五年中,谁死还说不一定。”陆观从震惊中定下神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想清楚后继续说,“这句话就算传给苻明懋,也不过是一个私下承诺,没有得到信物,也没有写下凭据,周太后将来翻脸不认也不是不行。”
“没有得到信物……”宋虔之缓慢重复道,一个让他自己也心惊的想法浮现出来,他摇摇头。
“想到什么了?”陆观问。
宋虔之先是张了一次嘴,仿佛觉得不妥,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姨母很可能知道周先把剑藏在何处,或者她猜到了,而这个地点很隐秘,但她知道。即便她不知道霸下剑在何处,作为先帝的皇后,她的话可以直接被视作先帝的意思,到时候再编一些借口,信物也不是天衣无缝的,没有人比我姨母更熟悉霸下剑,她完全可以命人再造出一把一样的来。这把剑从先帝去世以后,就由我姨母保管,连皇帝都不能接触到。当时太后把此剑交给我,乃是亲自去请,显然这剑尊贵无比,一直由太后在保管。”
“你是说,太后想谋逆?”陆观眉头深锁,觉得不可能,“无论谁做皇帝,太后始终是太后,但苻明韶是她一手培植的人,背后也没有强有力的军队支持。选苻明懋,苻明懋的母亲当年与后宫诸位都有不和,他的舅舅是黑狄最有威望的大王子。周太后行事谨慎,这等引狼入室的事,她不会做。”
宋虔之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对了,你记不记得闫立成叛出麒麟卫的事情,他是在苻明懋谋逆一案中被人陷害,指认他是刺杀皇帝的人。这桩谋逆案最先是太后中毒,紧接着有人刺杀皇帝,然后有人通知了闫立成让他快跑,闫立成一跑,坐实他就是刺客,畏罪潜逃。那个通知他跑的人就是高念德,一路将闫立成的行踪告知苻明懋的也是高念德,因为闫立成离京以后,只有高念德一直知道他的行藏。”
“也就是说,在那之前,至少在谋逆案事发的时候,高念德就已经是苻明懋的人了。”陆观说。
“没错。”宋虔之思忖着,眉毛不禁皱了起来,呼出一口气,“当初苻明懋难以掌控,但那会他还没有和黑狄搭上线。现在就不好说了。”
宋虔之端起茶来想喝,冷得让他眉头深深一拧。
陆观拿着茶壶出去加水,顺便观察四周,帐篷附近没有人,宋虔之说去叫丁丘的小兵也没有出现。
陆观弄了点热水,进来给宋虔之喝。
宋虔之抱着茶杯,坐在床上发呆。
陆观掐了掐他的腮帮,道:“喝水,傻了?”
宋虔之鼓了一下腮帮,喝了一口茶,嫌弃道:“这里的茶叶真是烂透了!”
“回去给你买好茶叶。”
“要一两金一两茶那种!”宋虔之愤愤地说。
陆观不自觉嘴角往上翘。
宋虔之愣愣地看了他一眼。
陆观脸颊微微发红,装作没注意宋虔之的眼神,嗯了一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把粮食要到手。”
“问溯溪县要?”
宋虔之摆了摆手,道:“杯水车薪,向县里要粮都是小打小闹,还是要让杨文出血,他手里有的是银子,拿出来问粮商买。去年没受灾的地也多,灵州一地就能供应全大楚四分之一的人吃饭。另外还有青州、夯州、明州都没什么灾。只是整个朝廷,就像一头笨重的老牛,它就算身上有牛虻在吸血,也是鞭长莫及,总不能把脑袋掉转过去咬虫子,等嘴到了,虫也不在了。”
“那还是要让杨文出。”
宋虔之一听,是才刚自己说过的话,便笑了,知道陆观听进去了。
“反正你催了我再催,多催几次,实在不行,快马加鞭回京城去亲自盯着杨文下令。”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春季即将来临,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宋虔之心里暗暗地想,把茶一口喝干,絮絮叨叨地念:“丁丘怎么还不来。”
“我就在这里?”陆观问。
宋虔之看了他一眼:“就在这里啊,你还怕丢丑啊?”
陆观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又知道宋虔之是在逗他,便一言不发地到床边整理床铺。
过了好一会,士兵才把丁丘带到。
宋虔之没见过丁丘,一看是个尖嘴猴腮,个子很高的男人。
“丁副将。”宋虔之道,使眼色让士兵先出去。
丁丘讨好地笑:“钦差大人。”
宋虔之把缂丝和信拿在手里,问丁丘这些东西是不是他让人送的。
丁丘点头哈腰地说:“卑职当值的时候,有人用箭射到辕门的。”
“是吗?”宋虔之面容一肃。
丁丘察觉到不对,却来不及改口,听见宋虔之问他:“信封和缂丝上都没有箭镞留下的痕迹,怎么会是被射到辕门的?”
“这……”丁丘眼珠一转,“大人有所不知,这样东西本来是用细绳捆着,飞箭射来,那绳子已经断了就被卑职扔掉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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