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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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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丁丘眼珠一转,“大人有所不知,这样东西本来是用细绳捆着,飞箭射来,那绳子已经断了就被卑职扔掉了,所以东西倒是丝毫未损。”
宋虔之没有再拆穿丁丘,又道:“那你怎么知道,要交给我?”
丁丘嘿嘿一笑:“这里面原本有一张字条,卑职也很是犹豫,不敢贸然交给大人。”
宋虔之不耐烦道:“你看清放箭的人了吗?”
“离得太远,事发突然,卑职没有看清。”
“当时你身边的手下呢?也没有人看清?”宋虔之又问。
丁丘讪讪笑道:“当时有箭射来,几个手下都去追人了,对方跑得很快,眨眼就没影儿了。”
“这东西还有谁看过?”一直在旁沉默的陆观突然道。
丁丘看了一眼,陆观脸色阴沉,脸上带疤,目光锐利如鹰,顿时令他生出一股心虚,两手不由自主攥紧成拳。
“没,没有别人了。”
“你下去吧。”宋虔之道。
丁丘松了口气,走到门口仍不放心地回头又看了一眼,只看到宋虔之把信纸从信封中取出,像是还没有看过信上的内容。
“他在说谎。”听见丁丘已经走远,陆观断言道。
宋虔之把信上的内容又看了一遍,信里约他在溯溪县见面,虽然没有落款,但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东西让宋虔之想到的只有苻明懋,只是写了一户人家的地点。
“要么这些东西都是假的,要么只有丁丘从何得到这封信是假的。”宋虔之把信收起来,抬头道,“他怎么拿到这封信的事情上,说了谎。东西应该是真的,我看过了,确实是宫中之物。这信也被别人看过了,这个丁丘到底是哪边的人?阴沟里翻船,光他一个人就够坏事了。”
陆观被宋虔之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
宋虔之也发现了,笑了起来:“去不去呢?”
陆观道:“依我之见,看过这封信的应该是军中的人,丁丘可能很不小心,让别人发现了。现在是在白古游的军营里,被白古游的手下发现的可能性最大,对方应该叮嘱过丁丘不要说,所以刚才被问到,丁丘才会如此慌乱。”
“你是说白古游已经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宋虔之奇怪道,“他怎么不阻止这样东西落到我的手里?”
“你看到这封信的反应是什么?”
“如果内容属实,我要去见一见苻明懋。”宋虔之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白古游会派人跟着我,去抓苻明懋。”
陆观的表情代表他的态度,他确实这么认为。等宋虔之找到苻明懋的时候,白古游的人就会上去把苻明懋拿下。
“你知道为什么苻明韶不信任白古游,就是因为苻明懋当初被流放北关充军,现在又回来了。如果不是白古游能够挡下黑狄入侵,苻明韶早就把他给办了。所以说人还是得有用,有用才有命。”宋虔之感慨道。白古游一生战功赫赫,与阿莫丹绒隔河对峙戍边半生,苻明韶皇位刚刚坐稳,就召回陆观去查李晔元,动白古游是迟早的事。
因为阿莫丹绒虎视眈眈,白古游数年间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宿敌是他的催命符也是保命符。
“白古游是忠心耿耿。”那夜陆观在白古游帐中见他中箭后的虚弱样子,饶是那样,白古游依然稳如泰山,将自己的手下安排妥当,那样的定力让任何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将他视为战神,信赖随之而生。
“他是忠于大楚。”宋虔之叹了口气。
这才是苻明韶一直忌惮白古游又不敢动他的原因,白古游是为大义而生,为大楚而生,他效忠的从来不是哪一位天子。
就像此次搬兵,白古游不是因为先帝的剑才南下支援,而是战局令他南下,即使宋虔之没有求来那道旨,对他而言,唯死而已。
只是宋虔之并不信任苻明韶,苻明韶刚登基时,对李晔元也十分信任,几乎夜夜和李晔元在承元殿看折子,听取李晔元对朝政的指点。有一年中秋佳节,苻明韶甚至抛下阖宫嫔妃,深夜到了李晔元的府上。李晔元有腿疾,当时苻明韶还亲自为李晔元洗过一次脚。
“他还做过这样的事?”陆观是头一次听说,多问了一句。
宋虔之撇嘴:“怎么?这就算是个好皇帝了啊?”
“你真是……”陆观一时语塞。
宋虔之偏偏要问他:“真是什么?你又在腹诽什么?”
恰好宋虔之离得近,陆观勾过他的脖子,亲住他的嘴。
“你这人……”亲完,宋虔之愤愤不平地推开陆观,作势又要数落他,陆观就低下来亲他,一直亲到宋虔之不再提了,陆观才消停。
宋虔之已经是满脸通红,也忘了要讲李晔元什么事情。
“那我今天晚上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宋虔之嘀咕道,“为什么都要约在晚上见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不是见不得光的事,人却是见不得光的人。”陆观道。
“去吗?”宋虔之问。
“怎么不去?我陪你去。如果周先回来了,就把他也带上。苻明懋不是养了一群死士,如果他把你抓了,他让我办什么事情,我都得照办了。”
宋虔之想到一个事情,笑问陆观:“苻明懋不知道我有这么重要吧,他要是让你去刺杀皇帝呢?”
陆观无奈道:“我跟皇帝真的什么都没有。”
“知道了。”宋虔之拖着长音,明显不信,又开始发呆。
☆、沐猴(肆)
到晚上周先还没回来,陆观和宋虔之只得先进城,刚离开军营没多久,陆观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们。
快到溯溪县时,宋虔之也发现了。
这是出发前就预料到的,既然苻明懋的信被军营里的人发现了,一定会有人跟踪。
进城之后,溯溪县里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热闹,此时晚市刚刚摆出,街上行人如织。
各式各样的小贩高声叫卖,溯溪民风朴实,刚刚天黑不久,男男女女在集市上四处闲逛。
估衣铺里来来往往都是客,宋虔之和陆观进去,各自买了一件旧衣入内去换。
陆观一转过身来,登时愣住了。
只见宋虔之换上了一袭女装,衣裙只有八成新,带粉的紫色,白色里衬,锁骨瘦得略略突出,肤色极为白皙,宛然如玉。
陆观喉头一动,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一步。
宋虔之两手揉了揉胸:“不行啊,太平了。”
陆观:“……”
“你给我找个什么……”宋虔之一眼看到桌上有盘橙子,挑挑拣拣,选出两个跟陆观的拳头差不多大的橙子,往胸口垫塞进去,再穿上棉褂子,扎上腰带。
宋虔之皱着眉,两条手臂往身体两侧夹,皱起眉头来,依次脱下褂子和里衣,那一片精瘦的上身突然出现在陆观的眼前。
“怎么了?”陆观强装镇定地问,眼神飘忽。
“这个不对呀,会掉。”橙子是圆的,而且很沉,揣在怀里会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就歪了。
“扎上腰带不会掉到地上去,但是一碰就歪……”陆观近到身前,宋虔之一愣,看见陆观找了一条手掌宽的布带。
“这哪儿来的?”宋虔之捏了捏那布带。
“别的衣服上拆下来的,手臂张开。”陆观两臂圏过来,用布带勒住宋虔之腰部以上靠近胸口的部位。
橙子换了个面,冷冰冰伏在胸口,宋虔之冷得滋溜一吸气,感到橙子皮摩擦过某一点,他脸红起来。
陆观低头看了一眼,抿紧嘴唇,眉间深刻出纹路。
就在宋虔之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陆观一把将人按在了桌上,滚烫的呼吸逡巡过宋虔之脖颈和锁骨,在那白玉般的皮肤上激起一层寒粒。
平日在床上还不如何,只是互相需索,这小室之中,却点着灯。
宋虔之脸色绯红,想把陆观推开,却又被陆观滚烫温软的嘴唇彻底点燃。
半个时辰后,一男一女从试衣的小室内出来。
这估衣铺一共有五间可供客人试穿衣服的内室,客来客往,老板早已分不清谁是谁,只是见女子脸色和脖颈通红地跟在男人身后,笑着迎上来。
“这两身儿二位可要穿走?”
陆观付了银子。
笑眯眯的老板见他后面跟的人披散着一头丝发,头发遮去女子大半侧脸,只见她肤色明润如月,只是怕羞得紧,一只手始终抓着夫郎的袍袖。
“这位夫人发饰可是丢了?”
“夫人”好半天才点了一点头。
“小店也卖发簪,老爷帮夫人选一枝吧,这么披头散发出去,怕是不太雅观。选好之后,若是夫人不嫌弃,贱内可以为夫人梳头。”老板见抓在陆观臂上那只手也是纤纤玉指,殊不知那手背之下,掌心之中,多的是武人的茧。
于是陆观脸色微红地给宋虔之选了一枝盈盈欲滴的碧玉簪子。
陆观:“这个怎么样?”
宋虔之不方便说话,只得点头。
掌柜在旁多嘴道:“夫人身姿窈窕,面如芙蓉,这颜色衬得很呐。”
夫人:“……”踹死你个大芙蓉花哟。
陆观肃容道:“在哪儿梳头?”一面将宋虔之往身后挡,挡住掌柜的目光。
掌柜的呼唤媳妇出来,带宋虔之去梳头。
陆观在外面看别的衣服,顺便装作无意地站在门边观察外面跟踪的人,四五个鬼祟身影分散开,两个坐在斜对面的小食摊上,一个在看古董,还有一个正在跟人吵架。
陆观又问掌柜的买了顶毛茸茸的毡帽戴上,给宋虔之选了狐皮围脖,他看不出真假,只是那黑毛色泽如墨,他想了下宋虔之白皙肤色,围这围脖,脸色微微发起红来。
宋虔之梳好了头出来,半天不抬头。
掌柜的老婆将他往陆观面前一推,笑盈盈道:“怎么啦,小娘子还羞见你官人啊?”
宋虔之面红耳赤,被陆观扯到面前,伸手来抬起他的下巴。顿时陆观也闹了个大红脸,那老板娘竟给宋虔之画了眉毛,淡施脂粉,他一双点漆的眼瞳因为臊得难当,像是被山泉水浸润透了,眼波也温柔起来。
宋虔之恼极,正要夺门而出,陆观低下头来,亲了一口他的嘴。
老板娘在旁哎哟哟。
宋虔之耳朵顿时通红。
陆观看着他满意地笑了起来,牵着宋虔之的手往外走,宋虔之甩了几次没甩开,只好由他去。
离开估衣铺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随波逐流。
宋虔之想回头看一眼跟踪的人还在不在,陆观侧身低头给他围上围脖,压低声音凑在他的耳畔说:“没跟来,但他们很快会发现我们没在铺子里,就会直接赶往接头的地方,我估计接头的地方也等着人。”
“那怎么办?”宋虔之抱怨道,“那个老板娘真多事,弄得我一身香粉味。那我们还换衣服做什么?接头的地方也有他们的人,这不白甩开了吗?”
陆观道:“值了。”
宋虔之:“???”宋虔之扯了扯围脖,眉毛皱起来,“这玩意儿怎么跟假的似的?这不是狐狸毛吧?”他低下头去闻,脖颈便是一片白镶在墨色的围脖边缘,若隐若现的红印半遮在围脖里。
“宋虔之。”
宋虔之茫然地抬头,碰上陆观认真的眼神,顿时心中若有所觉,一懵,好一会才回神。
“啊?”
陆观低头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话。
宋虔之顿时满面通红,大窘之下,也在陆观的耳朵边说了句话,裙子底下的脚抬起来踹了陆观一下,跑跑跳跳地冲进人群里。
陆观笑着追上去,抓住宋虔之的手,宋虔之也放慢脚步,两个人边逛边打听地方。
走到一处转糖人的摊子面前,宋虔之心不在焉地朝陆观说:“给我转一个。”
陆观顺着宋虔之若有所指的眼神,看到斜对面二楼窗户的一个侧影,不禁眉头深锁:“怎么是她,柳素光,她对面的女子是?”
“跑掉的那个。”宋虔之道,“老板,转一个转一个。”宋虔之把两枚铜钱丢在摊子上。
“她走了。”陆观看见柳素光对面的黑衣女子站起身,那女子自然从二楼往下看了一眼,陆观低下头,牵着宋虔之的手,宋虔之也低下了头,一副全神贯注看老板用糖拉丝在白板上画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喜鹊,寥寥数笔间,昂头摆尾的一只鹊就已成型。
“已经走了,柳素光也走了。”陆观低声道,手指揉捏宋虔之的掌心。
“好嘞,您二位拿好!”
糖人拿到手,宋虔之就是一口,嘴唇沾了亮晶晶的糖丝。
“好吃吗?”陆观随口道。
宋虔之扯扯陆观的袍袖。
陆观以为他有话要说,侧头低下来,宋虔之凑上去就亲了一下他的嘴,糖丝糊在陆观的嘴唇上,他满面通红地伸舌头舔干净。
“嗯,挺好吃的。”陆观平视前方,侧脸发红,声音闷闷的,“胭脂也好吃。”
那估衣铺的老板娘给宋虔之化了个淡妆,可不嘴上还有胭脂吗?
宋虔之放在姑娘里,身量也太高了,不断有人回头来看,再一见这姑娘身量是高,脸蛋子却不差,一路越来越多的男人盯着他看。
“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家媳妇儿?”陆观低沉严厉的嗓音吓得行人作鸟兽散。
他牵起宋虔之的手,看着他把糖人吃光以后,竹签也舔干净了,嘴唇吃得红红的发亮,巴不得找个无人的地方亲两口再说。可惜眼下有事要办。
宋虔之斜过脸来看他,眨了眨眼,只是笑,把竹签往垃圾堆里一插,心里在想:憋不死你。
陆观又找了个摊子,带宋虔之吃面,面吃了小半碗,柳素光约见的女子才从对面茶楼出来,甫一露面,那女子就警惕地四下张望,拢紧身上斗篷,匆匆离去。
苻明懋约的时间是亥时之前在东市骡子口东南方的春风小酒馆见面,宋虔之便和陆观分头行动,约好亥时之前,无论跟踪的结果如何,都在那家酒馆碰面。
虽然柳素光认识宋虔之和陆观,但宋虔之现在扮女装,他娘也未必能认出他来,自然是他去跟踪柳素光。
宋虔之正在跟小二说要点一壶茶,在一楼堂子里听说书,再要点花生、杏仁什么的,眼角余光便瞥见楼梯上下来了个人。
柳素光一袭黑衣,黑纱覆面,十分醒目,即便看不见脸,也是十分惹人注目的一名美人,沿路走来就有两个男子上前搭话,也不知道柳素光和他们说了什么,那两个男人都一脸丧气地回自己位子了,好色的目光一直跟着柳素光出门。
“不喝茶了,多谢。”宋虔之见柳素光出了茶楼,立马跟上去。
一路上柳素光都很警觉,每走一段路,就会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从街道一侧换到另一侧,每到拐角就像是一尾滑不留手的鱼,突然闪到柱子后面,向后观察。
只是跟踪人的事儿做惯了,宋虔之总能快她一步,或者进店,或者跳上墙,就是该死的裙子一点儿也不方便。
宋虔之从一米二的墙头跳下来,面前是一条人影稀疏的小巷,阵阵垃圾腐败的臭味从巷子深处飘散出来。
宋虔之看着柳素光的影子就在不远处,他和柳素光始终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此刻不禁犹豫起来。
常理来说,这条陋巷尽处,应该是堆放垃圾的地方。
柳素光到这里来做什么?
宋虔之人没有露面,脚往巷子里踩了一步,脚底一阵黏腻,他提起脚来,鞋底沾满了粘稠的腐泥,他凝神一看,地面有推车留下的辙痕。
不对,柳素光今夜如果不回军营,就会被自己发现,所以哪怕夜深,她仍会回去。这条巷子两侧不过开了两扇门,透着微光,门外连个灯笼都没有,是小户人家的后门。
宋虔之想了想,退出来,退到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街市上,找了个摊子坐下。
不到盏茶的功夫,柳素光出来了,她仿佛在找什么一般,目光匆匆在街面上一掠。
宋虔之低下头喝了一口莲子羹,满嘴淡甜香糯,半日疲惫一扫而光。抬头之时,宋虔之复又起身,跟了上去。
这一次柳素光一直向前走,脚步不停,也不曾回头看。
宋虔之心想:好险。柳素光方才进那条巷子,深处根本没人,他要是跟上去,立刻就会被发现。虚晃一招之后,柳素光确认了没人跟她,这时要去的,不知道是哪里。
周先不是和她一块儿吗?怎么不见了。还有那名副将,他们应该寸步不离才对。
事情很快有了答案。
人声鼎沸处,溯溪县除了北口客栈,还有一间宾朋客栈,门面比北口客栈差不多,却开在闹市。
不过两日之间,溯溪县城就比前两天宋虔之来的时候热闹了不少。
人要生存,即便在战乱之中,有白古游的军队挡在前面,又经连日重建,城中住民一见黑狄人并未攻过来,竟恢复了七八分往常的样子。
一杆高挑四个大红灯笼,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大字——“宾至如归”。
柳素光低着头进了客栈。
宋虔之在外面等了一会,迎着暖意熏人的酒气快步走进客栈,堂子里正有人在划拳,声响如雷。
宋虔之走到柜面上,向掌柜打听方才那位姑娘。
掌柜见惯了尾随漂亮女子进来打听的,尚未抬头,脸上就先见了不耐。待掌柜的抬头看明宋虔之的脸,深陷在眼窝里的那双小眼也不禁大了一圈。
“是位夫人啊。”掌柜原本听声音以为是个年轻男子,这一看,竟是个作已婚妇人打扮的俊俏女子,长得还不赖,登时笑逐颜开,“夫人与方才的姑娘认识?”
宋虔之捏着嗓子说:“方才在街上与家妹走散了,大哥住在溯溪,没好好过成年,这两日看着太平些,才带妹子过来不到五天,三天前我带她去看胭脂,回去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这不,今日我悄悄跟过来瞧瞧。”
老板一听,便小声告诉了宋虔之柳素光住的房间,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压低嗓音凑近宋虔之,闻见宋虔之身上香粉味儿,乐得眯起眼。
“你那妹子今日带个俊俏小生来的,快傍晚时你妹子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
宋虔之眼一瞪:“是吗?哎不对,你怎么光盯着我妹子留意啊!”
掌柜忙摆手道:“你们姐妹俩生得好,我才记住的,我可没有坏心眼儿啊!我这是防着有人瞎打听,住进咱们店的都是客,这不警醒着点儿吗?”
“行吧,你最好是没有坏心眼儿。”宋虔之嗔怪道。
掌柜笑眯了眼,来握宋虔之的手,被宋虔之躲过,宋虔之甩开袖子,小嘴儿一撇:“那我可自己上去了,有劳您了。”
掌柜吸溜了一下嘴边口水,回神过来接着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太忙啦,又被催着做题,真是够够的……
准备好过年了吗!
☆、沐猴(伍)
袅袅白烟从铜壶嘴上升起,柳素光摘下覆面黑纱,烟气中透出宛如萤火的一张白润脸蛋,那脸瞧着一丝血色都没有。
她静静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将床边小桌上的油灯点亮,取出一根银针。
火苗舔上银针,柳素光的视线并未离开周先的脸片刻,她眉心极浅的一丝愁痕刻印在完美无瑕的面上,就像在一盅白雪里揉了一根头发丝。
她在做什么?宋虔之屏住呼吸,脸贴在窗纸上,面前是他刚戳的一个小孔,能看见柳素光在火上烤银针。
这是要给床上的人扎针?
床上的是谁?
宋虔之微微眯起右眼,好看得清楚一些。
柳素光的手温柔地抚着床上那人的脸,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完全听不清。
扎针了。
床上的人弹动了一下。
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从宋虔之在纸窗户上戳的孔里透了出来,几乎是同时,宋虔之马上闭住了气。
这就是柳素光常用的香,又来了……宋虔之连忙抬手用袍袖遮住鼻子,他眉头紧皱着,贴过去看,只见柳素光将人抱在怀里,那人挣了两下又不动了。
猜测是一回事,突然看见周先的脸,宋虔之还是心头一跳。
柳素光到底在干嘛啊?宋虔之视线中的一男一女举止亲昵,就像是一对儿,柳素光更是毫不避嫌地将周先的头抱在怀中。
宋虔之撇嘴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一条眉毛上挑,左眼随之睁大,而越眯越细,隔着袍袖轻轻地恢复了呼吸。
突然,宋虔之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双眼圆睁,险些吓得跳起来。
低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说:“是我。”
紧接着宋虔之转过头去看见了陆观的脸,翻了个白眼,手掌被陆观捏住,一时间发不出火来。
“是周先。”
陆观的语气没有怀疑,看来在看见柳素光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柳素光带周先投了客栈,整个溯溪只有两间客栈,查起来很容易。不过宋虔之完全没有想到,陆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过来。
“抢人吗?”宋虔之小声问,他的背紧贴在陆观的胸膛中,陆观一手揽着他的腰,在窗纸上轻轻又抠了一个孔,看了一会,淡道:“不急,先看看,柳素光不会伤害他。”
宋虔之突然觉得,陆观真的很聪明,他第一次分析周先脸上的伤,就判断出应该是个女人所为,还对周先有情,现在果然如他所料。
陆观察觉到周先在看他,嘴角微上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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