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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台风波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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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欺君!”
  汪藻国露出苦笑,没有说话。他脖子通红,耳朵也在发红,整个下颌与腮帮都在微微抖动。
  这下和李相也扯上了。宋虔之心想,许州是蒋梦的干儿子,人是周先查出来的,但不至于许州压根没有接触过林疏桐,内侍监谁当值是可以查的,这不会假。蒋梦到底去没去过,只有许州与蒋梦知道,他得抽空暗自进宫问一次蒋梦。
  宋虔之的目光落到汪藻国身上。
  本来以为章静居的孟娘说汪府去的人帮楼江月取行李是假的,至少不是汪府派去的人,第一,冒名太容易了,加上汪藻国是刑部结案敲定的凶手,这个案子牵扯到的人一定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进程,自然会知道汪藻国已经锒铛入狱,假托汪藻国府上的下人是最方便也最容易脱身的办法。其次,当时楼江月已经死了,坊间并不知道,汪藻国与他一同受命进宫为皇帝写贺词,这件事京城都知道,楼江月没人可以差遣,让汪府的下人去帮他拿行李合情合理。还是想岔了。
  “这件事与李相有关吗?”
  陆观的声音宛如一个惊雷,在宋虔之耳朵里炸开,也炸开了汪藻国的脑子。
  周先一边嘴角勾起,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就像在听戏。
  “恩师全不知情。”
  “你做的这件事,都是为了李相,李相却并不知道,是这个意思?”陆观又问。
  钱书办满头是汗地停了笔。
  宋虔之出声道:“钱书办,写下来。”
  钱书办连忙应声,提笔继续写。
  “是,恩师不知情。”汪藻国恳切道,“恩师桃李满天下,门生众多,是我思虑欠周,做了画蛇添足的事情。以皇上对恩师的信任,应当不会偏信一两句诋毁。”
  “你跟楼江月一起去琵琶园那天,你本人也见到了秦明雪?”陆观改了思路,重新问。
  “是。”汪藻国神色茫然,不知道陆观为什么又问起第一次提审问的问题。
  “秦明雪请你二人喝茶了吗?”
  汪藻国更莫名其妙了。
  “喝了,喝的普洱茶。”
  “秦明雪和你们喝的一样的茶吗?”
  汪藻国摇头:“这我不清楚,楼江月和我喝的应当是一样的茶。”
  三更已经过了,许州熬得两眼通红,手上自己抠破的伤已经涂上了药。
  这次的问话由宋虔之主持,他再问了一遍,林疏桐去领养生茶时,内侍监除了他还有没有别人来过。
  “没有,只有奴才一人,养生茶奴才亲自验过,无毒。这些内侍监都有记档,查验养生茶时都是两人查,除了用银器验,另外一位当差的公公要亲自喝过。”
  陆观看了许州一眼。
  许州忙道:“奴才不胜酒力,方才是糊涂了。刚才喝了点水,现在清醒了。另一位公公的名字,奴才需要说出来吗?”
  “你说吧。”
  “李桥。”
  钱书办记下了许州的供词,让他签字。
  宋虔之说:“宫里已经知道,你要出来办差,三四日后才会回去。想起什么,随时可以跟看守说,秘书省不是刑部,也不是你们内宫动私刑的地方,三餐好饭,不用当差,当给自己放个假。只有一点。”宋虔之食指碰了碰太阳穴,朝许州说,“想清楚。好好回话,只要你照实说,不是你做的事情,落不到你头上。”
  许州苦笑着点头。
  天已经蒙蒙亮了,宋虔之困得不得了,周先先回去睡觉,陆观从后面追上来,拽了一下宋虔之的袖子,他停步,陆观便松了手。
  宋虔之的视线从自己袖子移到陆观的脸上。陆观肤色本就不白,一整晚熬下来,看着有些丑。
  宋虔之不禁笑了笑。
  “笑什么?”陆观问。
  “没,没有。”宋虔之正色道,“陆大人什么事。”
  “去睡会。”
  宋虔之看了看天,想了想,一番天人交战,他其实困得已经快晕过去,最后还是说:“不了,我回去一趟,陆大人去睡吧,待会我给你们带早饭。”
  看着宋虔之走出几步,陆观眉头一皱,追了上去。
  “你府上马车来了?”
  “没有,他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去,我骑马。”
  陆观跟着宋虔之到了马棚,绕过畜栏。
  黎明之前的一抹银亮颜色,刚刚从青蒙蒙的云层中射出,埋头懒散咀嚼草料的马被牵出来了。
  宋虔之觉得眼生。
  “这是我自己的马,从衢州带过来的,骑了五年。”陆观把马牵出来,向宋虔之说,“上马。”之后扶着宋虔之的腰,手臂使力助他坐上马背。
  宋虔之一声谢还没来得及说,陆观也翻身上了马。
  宋虔之愣了,腰后却已伸过来两只手,抓住马缰一抖。陆观两脚夹着马肚子,那马便顺着他缰绳带的方向一拐,小步往外踏去。
  清晨寒冷的风劈头盖脸而来,宋虔之不自觉地缩脖子。
  陆观两臂一紧。
  身后便是男人如铁的胸膛,宋虔之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陆观穿得薄,大袍之中胸膛的温度隐隐透出,宋虔之后颈窝仿佛感到一股雄性的热度,不禁笑了起来。审案子审糊涂了。
  “陆大人。”
  陆观显然没有听见。
  宋虔之轻轻出了口气,座下的马跑得很快,风刮在脸上特别冷,宋虔之后背不时与陆观相贴,背心里出了一层热汗。而且他明显感到,好像什么东西在身后顶着自己。
  宋虔之:“……………………”他突然就想到,陆观可是脸上刺过一个“姦”字的罪人。
  陆观说过的话再度在宋虔之脑子里响起来:“那年我把一个十三岁的漂亮少年硬上了,留下的这个,那孩子弱不禁风,听说回去躺了三个月,宋大人想尝尝?”
  那虽然明显就是假话,这时宋虔之却突然想起来,一时间面红耳赤,呼吸都烫了起来。
  看来姨母的担忧不无道理,他马上要二十了,还不娶个媳妇,大大伤身。宋虔之琢磨着,年前还是去找两个漂亮姑娘叙叙旧,成天在秘书省里对着五大三粗的汉子,他这脑子都有点坏掉了。
  宋虔之回家,陆观就在外面等,随宋虔之怎么说,连侯府的门房也不想进。
  无奈之下,宋虔之只好不去管他,先回房换了一身衣服,一番洗漱,去他母亲那里,侍奉在床前让周婉心吃饭,早膳完了,宋虔之陪着她说了几句话,见周婉心有点累,便坐上榻去,让周婉心靠在他怀中,手指轻重适度地给周婉心按揉太阳穴。
  没多一会,丫鬟把温着的药捧进来,先是两个周婉心娘家带过来的婢女尝过,宋虔之喂给她之前,自己也先喝了一口。
  周婉心喝下一口药,苦得眉头一皱。
  “说了多少次,是药三分毒,银针试过,还有什么不放心?”第二勺喂过来,周婉心依旧皱着眉头喝了。
  宋虔之嘴上应着是,出门依然叮嘱他母亲院子里的婢女,周婉心要吃的东西喝的药,一定有两个固定安排的婢女同吃。
  出门前瞻星过来,攒了两个大食盒,一直把宋虔之送到侯府大门外,宋虔之接过食盒,便略微低下身。
  陆观和他的马在不远处,侧对着侯府大门的偏僻巷子口,遥遥望见漂亮婢女在给宋虔之系大氅,又弯下身替他整理袍摆,手帕不着痕迹地拭去宋虔之靴面上的污渍,示意他走。
  两个大食盒,陆观让宋虔之抱着,依旧是翻身上马坐在宋虔之的身后,他抱着宋虔之,宋虔之抱着食盒。
  宋虔之想了想,把大氅连着的兜帽扯起来,大半张脸遮在里面。
  太丢人了……要是让熟人撞见他抱着两个食盒像个小媳妇坐在别人的马上。
  “别乱动!”陆观低沉的声音凑在宋虔之耳朵旁边说,隐约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陆观往后挪了挪,与宋虔之隔开半指的距离,抖开缰绳,带着人赶回秘书省大院。
  天际浮云自开,金光自流光溢彩的云霞中降下,整座京城徐徐醒来,贩夫走卒热闹起街道,商铺纷纷摆出摊来,打扫门外残雪。

  ☆、楼江月(拾贰)

  
  秘书省里众人吃着宋虔之从侯府带来的早饭,周先还在睡,宋虔之让人给他留了点,只夹了两枚水晶皮里透着粉的虾皇饺,让厨房盛出一碗小米粥,端进内堂去吃。
  陆观跟着他。
  宋虔之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宋大人去何处吃?”陆观坦坦荡荡。
  “我看看前几次问话的记录。”
  “我也去。”
  宋虔之:“……”偏偏陆观是他的上司,赶也不好赶,只得由他。
  宋虔之脑子里一直有个疑惑,又怕自己记错,翻出来书办誊录留档的那份证词,找到汪藻国第一次提审时的答话,边看宋虔之腮帮停下,想了想,问陆观:“腊月初三的下午,汪藻国和楼江月先去见了一位女子,再去的琵琶园,对吗?”
  陆观嘴里在咀嚼,声音含糊不清:“什么?”
  “你问话时我不是出去了一会儿,当时宫里来人传话,后来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在问秦明雪了。你看,你第一次问汪藻国,问他们出宫做什么,他说他陪楼江月去见一名女子,你又问他见的是谁,他说不知道女子的名字,只知道住址。这个住址在这儿。”
  “是。”
  “琵琶园的女子都是住在琵琶园,不可能还有别的居所。三品以上的官员,可以携琵琶园的歌舞姬出游,不过也要看女子们的意愿,没有外宿的规矩。这个住址,应当不是秦明雪的。”
  陆观咽下嘴里的东西,想到如果住址不是秦明雪的,那就很可能在那天下午楼江月还见过一个人。
  “后来我再问女子名姓时,他想起来是叫秦明雪。”陆观想起来了,“汪藻国第一次回答时说了谎。”
  “他们都说过谎,就是不知道哪些真哪些假。汪藻国与许州,这两个人都在观望,他们想求生。”宋虔之稀里哗啦喝了一口粥,慢慢地品尝米香,少顷,他说,“汪藻国上有老下有小,肯定想活。想活就不该说出陈情书的事,更不该连欺君的事一起说出来,有这个意图都不行。不知道周先跟他说了什么,或者是承诺过什么。”
  话声停了,宋虔之起身去关门,门外没人,其余人等都不在这个院落。
  宋虔之边喝粥边同陆观讲:“汪藻国提陈情书之前,可能单独见过周先。”
  陆观心里一震,没有立刻说话。宋虔之的语气对这个判断很确信,而陆观则是早已确认汪藻国在供出陈情书之前,有单独接触周先的机会。
  “周先是皇上的人,麒麟卫的忠心毋庸置疑。他不希望这个事儿往宫里查,是不希望往嫔妃身上查,但许州提蒋梦的时候,周先无动于衷。蒋梦是太后的人,也就是说皇上的意思是,可以查太后,不能查嫔妃。”
  “说下去。”
  “这么早把汪藻国押到秘书省来或许是个错,周先在秘书省要私下接触他太容易了。要找个机会敲打一下汪藻国,让他知道,除非说实话否则不能脱罪。”宋虔之吃下第二只虾饺,埋头喝粥,抬头说,“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豁出去了。”
  “如果周先和他敲定的条件是帮他照顾家里老小。”
  宋虔之与陆观四目相对,先是一愣,继而眉头一跳。
  “有可能。汪藻国第一次被提审之前,已经万念俱灰,他还绝食,两天没吃东西。他已经觉得必死无疑,反正是个死,接连数日担惊受怕,汪大人想必已经将种种出路都想得一清二楚了。只要家小有所托付,让他说什么都可以。”
  宋虔之理了理思路,继续分析:“汪藻国第一次的供词可信度最高。你看这里,书办记下了女子的住址之后,你问他楼江月在何处见到的那名相好的女子,他说在皇上御用的琵琶园,你又问了他一次女子的名姓,他才供出秦明雪的名字来。这里我一直没有想清楚,连章静居的人,不只是孟娘,和楼江月有点牵扯的女子都知道有个秦明雪,与楼江月时常见面,兴许是相好。这个事情,汪藻国会不会也知道?他要是知道秦明雪,那初三的下午,他们未必真的去见过秦明雪。”
  陆观已经喝完了粥。
  宋虔之瞄到他的空碗,问:“要不要再吃一点?”
  “等会再去盛。”陆观说,“汪藻国第一次回答我时,没有想过我会问什么,也没有任何准备,在刑部被定罪他没有想过到了秘书省还有被提审的机会,以为自己死定了,都是因为秘书省向来只进不出。”
  宋虔之当没有听懂陆观的揶揄。
  “他给的这个住址,要去查。秦明雪也要查。”
  宋虔之嗯了声,道:“这是一定,汪藻国说和楼江月一起在秦明雪那里用茶的事,未必可信,这个好查,去琵琶园问问就知道了。之后,要查这个住址,是否真有一名女子,如果有,那天下午他们可能是见过这名女子。等刑部验毒的结果出来,就知道楼江月是不是和林疏桐喝过同一种茶,还要等周先送到琵琶园去的养生茶出查验结论,要是只有林疏桐的茶有毒,且和楼江月脏器里的是同一种,两人喝的是同一种给女子美容养颜清喉润肺的养生茶,又是同一种毒,这就有些太巧了。”
  “林疏桐的身份要查。”陆观突然说。
  宋虔之没想到陆观现在会想到这儿,林疏桐的身份里可能隐藏着她为什么被杀的信息。他犹豫片刻,还是说:“陆大人有所不知,琵琶园既是皇上御用的歌舞班子,也是监视京中三品以上大员的眼睛。”说到这里,就不必再说下去。
  陆观眼神一动,略点头。
  “什么时候去见秦明雪?”
  这就想到一块儿去了。
  “吃了早饭就去。”宋虔之喝完最后一口粥,陆观主动自觉地拿过他的碗,一手一个碗地出去盛粥,还给宋虔之又弄来两个虾饺。
  “你吃一个吧。”宋虔之忍痛割爱道,眼巴巴望着自己筷子上夹给陆观的虾饺。
  陆观将一根筷子插进宋虔之分开的筷子之间,往下一推,虾饺稳稳当当掉进自己碗里,当着宋虔之的面,吃得香甜,还说了一声不错。
  宋虔之如遭雷击。
  去他奶奶的,当然不错,简直是人间美味好吗!师傅是从大楚南地近海的一个县请来的,家里二百多年都是靠做虾饺这一门手艺过活……
  他的虾饺啊,少吃这一口,宋虔之心窝子好痛。
  陆观:“???”
  宋虔之面部扭曲了一下,小口小口吃了最后一个虾饺,把粥喝完。
  陆观起身:“走吧。”
  “走什么走。”宋虔之哭笑不得,示意陆观去把脸洗了。经过一夜未经修正的陆观此刻形容邋遢,脸上还有点出油,惨不忍睹。
  “去问案又不是去招妓。”陆观满不在乎。
  宋虔之嘴角抽搐,叫人打水进来,亲手给陆观拧了帕子,递过去。
  陆观却将下巴一抬。
  算了算了。
  宋虔之马马虎虎给陆观擦了擦脸,束发他是做不来的,叫了个书办进来帮忙。书办进来看见陆观那个彻夜没有收拾过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没说什么过来帮陆观梳头。
  从林疏桐出事以后,琵琶园闭门谢客,上午歌舞姬们都没起床,一个宫里派下来的嬷嬷,穿金戴银,看得出身份贵重,过来接待两位秘书省的长官。
  显然嬷嬷认识宋虔之,恭恭敬敬地问了小侯爷的安,权且当做没看见陆观。
  宋虔之将陆观往前一让,说:“这是新上任的秘书监。”
  “大人好。”嬷嬷稍欠了欠身,并未正眼看陆观。
  “今日我是来见一位姑娘,叫秦明雪。还有最近一个月琵琶园弹唱时的打赏单子拿来我看看。”
  “小侯爷欲往何处看?”嬷嬷问。
  “去林疏桐的房间,左右那里现在没有人。不用惊扰别的姑娘,让秦明雪过来就是。”
  宋虔之跟陆观先去林疏桐的房间等,这里不像迎春园里楼江月的房间上了封条,而是收拾得整齐干净,桌上插的梅花花瓣鲜嫩挂着水珠。
  宋虔之把梅花抽出来看了一眼下面的断口,重新插好。
  “今天才插的花。”
  陆观在看屋内书架。
  “这位林疏桐才气不小,写过好几首诗,在贵女夫人们之中传得很热。”宋虔之摇头叹气,“可惜了。傅云颖最会跳胡旋舞,长得也好,可惜。”
  陆观将架子上的书拿下来,一本一本地翻。
  书不多,一共八本,都是女儿闺房中看的一些识字读本,一本先帝时女诗人金容的七言,一本琴谱。
  宋虔之拿起那本琴谱,随手翻了两下。
  “林疏桐以琵琶见长,看来最近在学古琴。”
  陆观翻了翻,把三本放到一边坐榻上,剩下的放回书架。
  宋虔之疑惑地看他一眼,拿起来也翻了一翻,眉蹙了起来,刚要开口,外面有人敲门。
  陆观高声道:“进来。”
  说话同时,宋虔之将那三本书手忙脚乱地塞到坐榻上拜访的小几下面。
  推门而入的女子妆容修整,一身浅绿衣裙,仪态端庄,施以淡淡的一指桃红颜色在朱唇上,走过来时,暗香浮动,行礼时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你是秦明雪?”宋虔之心中暗暗赞叹。这女子倒是合了她的名字。
  “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秦明雪端立着,先是好奇地看了看陆观,才将视线转回宋虔之脸上,似有迟疑地皱眉。
  “你可能见过我。不过与本案无关。我来问你,你想好了再答,慢慢地想,仔细地答。”这次宋虔之没有让陆观先问了,不在秘书省内,且陆观送他回家的情他还是很受用,便放下了些戒备。
  “是。”
  宋虔之示意秦明雪坐,秦明雪坚持站着,宋虔之就不再说什么,直接问话:“你认识楼江月?”
  “认识。”
  “腊月初三的下午,楼江月来过琵琶园找你?”
  陆观起身,在房内走动。
  秦明雪没看他,向宋虔之答:“是来找过。”
  “所为何事?”
  “来送还我一些银两。”
  “他找你借过钱?什么时候?做什么用知道吗?”
  秦明雪飞快看了一眼宋虔之,柔声回道:“江月先生才华横溢,是人就有囊中羞涩的时候,左右我这里用不上,权当资他在京城先住下,我让他明年去参加恩科,他还没有答应。如今没有机会了。”她眼圈一红,手帕沾了沾眼角。
  宋虔之眼神一动。
  “你与江月先生,感情很好?”宋虔之边问边在心里想,他与陆观今日来查的是林疏桐的案,楼江月是民间享有盛名的词人,他死了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外传。琵琶园的人自然不会知道,秦明雪却知道楼江月死了。她是从何而知?是其他三品以上的官员告诉她的,还是,她本来就知道?
  “有幸被江月先生引为知己。”
  这就和坊间的传闻一样了。宋虔之想到孟娘说的,秦明雪是楼江月的妹妹,当时他以为这是孟娘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楼江月能住在孟娘那里,有没有可能秦明雪其实是楼江月的妹妹而不是相好,那楼江月的相好是谁,汪藻国说楼江月有很多相好,孟娘肯定是其中一个,他在琵琶园有没有相好?
  再想,楼江月与林疏桐都喝了有毒的茶,虽然他喝得不多,五腑中仍有少量残留。
  宋虔之突然瞳孔一缩,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拇指与食指不断摩挲着。
  “大人在想什么?”秦明雪小心地出声问。
  陆观回到宋虔之旁边坐下。
  “中午我们吃什么?”
  宋虔之正在想案情,突然听见陆观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不好了,喃喃道:“琵琶园的汤面是一绝,就是有些贵。”
  “宋大人还没钱?”
  陆观看“钱罐子”的眼神让宋虔之一时有点出离愤怒,想起来每次带陆观出门陆观都在白吃白喝,又想到琵琶园里的海鲜面……
  “随便在这儿吃些。”宋虔之回过神,看着陆观脸红了,他视线滑到陆观的嘴唇上。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嘴唇还挺好看,轮廓分明,嘴角与唇锋俱线条干脆,透着一股冷硬意味,不知道吻上去是热的还是冷的。
  宋虔之脸色通红。
  陆观不悦道:“想什么?”顺着宋虔之的眼,陆观转头看见身后的一个暗格,伸手握住上面铜扣就拉。
  “哎,陆大人……别开。”
  秦明雪出声时已来不及。
  “砰”一声,陆观用力过猛把整个小抽屉拉得掉落出来,粉的粉红的红,掉了一坐榻的女子贴身的小衣……
  宋虔之:“……”
  陆观:“……”
  “陆大人查案是这个风格,体察入微,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宋虔之正色道,看到陆观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偏偏翻出来时有一件大红色的小衣系带挂在了他的拇指上。
  这时陆观看上去如临大敌,动也不敢动。
  “暂时就这些,等我想想有什么要问再叫你过来,你先出去,让人送些茶点上来。”
  秦明雪怀疑地看他一眼。
  宋虔之:“我付钱!”忙掏出一张银票让她拿走,“快去快去,我保证不会偷拿这些!”
  见秦明雪还在看陆观。
  宋虔之无奈道:“他也不会,陆大人长这么大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他定然不会拿的。”
  两个大男人坐在榻上看着一堆女人的小衣罗袜。
  “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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