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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相逢应不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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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师弟主修剑道,而战意道中便包含剑道。若能得到凤君教导,真是一大幸事。”
“那师兄你呢?”
“我更欣赏刁拙仙君。虽然传言他性格暴躁,为人刚正,对人凶恶。可其掌管专供刑讯的襄和峰后,无论是多么难缠的敌人,都能被他撬开嘴巴。这样辛苦的工作,也只有刁拙仙君肯干了。他不辞辛苦,为仙宗立功。这样勤恳的态度,让我着实佩服。”
“束忠仙君也很优秀,他收徒条件严苛,不仅考虑资质,更多是考虑弟子品行。一旦收为弟子,便兢兢业业,倾力培养。只是他主修医道,与我所修大道相悖,不适于我。”
两个弟子低声交谈,逐渐飞远。
光阴似水,缓缓流过。
待到晌午时刻,正阳仙宗全宗弟子全部聚集在宣榭堂内。
不多时,便听得有人朗声道:
“刁拙仙君到——”
一阵冷冽的风自宣榭堂门口刮来,众修士轰然耸动,扭头向后看去。
便见一银色长袍修士,面容威严,一板一眼。这银袍修士腰悬六角雪花令牌,一步一步,铿铿然,如钢铁坚硬,朝仙君座列走去。
“这就是掌管襄和峰的刁拙仙君!”
“他逼供犯人很有一套,再怎么嘴硬的罪犯,也会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仙君手段刚硬,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惹到他。”
“……”
每个弟子均是或传音入耳,或极轻声交谈,然而弟子众多,连在一起,宣榭堂便嗡声大噪。
但很快的,又有一位仙君入场,磅礴的灵力,引得所有弟子同时闭嘴,愕然看向大门。
便见一红白大袍修士,相貌高雅,面容肃穆。
面上眉呈朱红色,状似半面阴阳鱼。
其行之高,如日月经天,止之静,如江河行地。
浩瀚灵压,似山峦,似海啸,锐不可当,席卷八方。
这红袍修士步伐缓慢,衣摆飘然,神情不动,更有仙人之姿。
那传音弟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朗声道:
“凤昭明仙君到——”
有不少弟子第一次见到凤昭明,被仙君神人风度震慑,喃喃道:“这便是正梧洲战力第一的凤昭明仙君吗?”
“难怪凤君享有如此盛名。”
“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有一儒雅男子,与另外一名高个子修士并肩,悠然踏入宣榭堂。
他二人均身着杏黄色长袍。
其中一人柔声道:“凤君,刁拙仙君,来得早啊。”
正是仙君蒲知彰。
不多时,八位仙君前后进堂。
宣榭堂内本来有人低声讲话,嗡声不断。
然而这时,所有交谈都自发结束。
在座弟子挺直腰杆,不约而同,朝某个方向看去。
皆知再过不久,三位仙尊便会自仙殿出身,挪移到宣榭堂内。
春为青阳,夏为朱明,秋为白藏,冬为玄英。
青阳仙尊、白藏仙尊、玄英仙尊。
加上故去的东昆仙主,这四个曾经在正梧洲留下浓墨重彩的传奇修士,将会出现在这里,挑选优秀小辈,代代传承……
擎天之柱,第二阶段,九曲八关。
九曲八关位于擎天之柱二、三阶段相连处。这里常年瘴气缭绕,加上地形复杂,寻常修士进入其内,很快就会迷路。因而低阶修士远远见到九曲八关入口,就应迅速离开,不得入内。
在这地形复杂、如同迷宫的九曲八关内,有一木屋,修在隐蔽的地方,朴素之至,仿若融于天地般不起眼。
这木屋里有三个修士。
一个白袍女修,一个红辫小女孩。
还有一个年轻修士,躺在床上,模糊说着什么。
这年轻修士浑身发抖,喉间隐隐闪现蓝色光芒,如龙如树。
浑身皮肤结了一层冰霜,自其肺腑向外散发寒意。
此时分明还是夏天,然而木屋内所有柱子都被这惊人的冷意冻出冰凌。
头扎红绳的小女孩打了个哆嗦,道:“师父,你快救救临哥哥啊。”
“佩儿,你不知道,这个临子初……”那白袍女修长叹一口气,道:“这孩子好傻,他……他竟然将那东西随手送给别人,难道不知,这是要命的吗?”
小女孩急道:“师父!师父别叹气啦,快想想办法啊!”
“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他体内暴走的灵力,但阻止效果微乎其微,不能抵挡他脉点的上移。”白袍女修皱眉道:“……便看这次,他的脉点会上挪到哪里了。若是太靠上,恐怕这孩子活不了多久了……”
小女孩‘啊’了一声,扭头去看临子初。
便见这人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似在忍受无穷折磨。
口中不断念着什么。
她凑上前去细听。
模糊听到两个字,却也不那么清楚。
好像是‘阿晴’什么的。
第65章
夕阳西下; 夜色已深。
一轮明月高悬夜空。
正阳仙宗年轻的弟子大多进入房间盘膝打坐; 唯有需要夜巡的修士,背负长剑; 三三两两凑在一起; 准备绕宗巡逻。
有一年轻男修难掩激动; 对身旁的师兄道:
“师兄,尽管我没有被仙君看上; 成为核心弟子; 但也是大开眼界。”
被称作师兄的修士点点头,道:“位列仙尊、仙君的修士; 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绝世豪杰; 能与他们交谈相处,对我二人日后修行,极有好处。”
“更让人激动的是,能在今日见到小仙主拜师大典; 真是让人热血贲张。”
“不错; 小仙主年纪尚幼,但神情淡定; 不卑不亢,颇有东昆仙主昔日风范。假以时日; 定能闯出自己的天地。”
“凤仙君更是姿态不凡。他一举一动; 如此高雅,如同贵族。”
“凤仙君送给小仙主的拜师礼也令人叹为观止。”
年轻修士道:“师兄; 我只察觉出那份礼物蕴含的灵力逼人,却不知那究竟是何物?”
年长修士耐心道:“师弟,你可听说过‘太伏却炎’仙剑?”
“啊!”师弟情不自禁喊了一声,道:“难不成……师兄难不成是在说,天下奇剑榜排行首位的太伏却炎仙剑?”
“不,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太伏却炎’仙剑,不过是传说罢了。但是师弟,你可听说过开源剑宗的陈修士?我观今日凤昭明仙君送给小仙主的拜师礼,是一把尚未开锋的剑胚,那剑胚,恐怕就是……”
传说中,有一柄仙剑,位列正梧洲仙剑排行榜第一。
比起凤昭明仙君手中的九问仙剑,还要强大。
这把剑,是用却炎之血、伏龙之鳞为芯,混以至强精铁,铸造而成。
由于却炎血、伏龙鳞均是灵力强大的神物,任何一件事物溶于剑内,剑身都难以承受。
正梧洲万万年来,尚无人发现‘太伏却炎’仙剑下落,自然也无人能令仙剑认主。
是以修士都说,世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东西。这传说中位列奇剑排行之首的‘太伏却炎’,很可能只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修士的幻想,毕竟要将却炎、伏龙融为一体,实在是难以想象。
但也有人置喙,若太伏却炎当真是个设想,为何只要是修士提起仙剑排行,都会不约而同说出它的名字?
几千年前,开源剑宗有一个姓陈的修士,在铸剑方面极富才情,他性情狂妄,扬言‘要铸出世间第一的绝世好剑’。
有另外修士哂笑,说:“世间第一的仙剑,当然是太伏却炎剑了,却不知你能不能铸出来?”
那正道修士如醍醐灌顶,痛饮仙酒,大醉三日后,他在开源剑宗留下信笺,信中说要离开仙宗,游历四洲,找寻能够在一把剑中同时加入却炎血、伏龙鳞的方法。
这一走,便不知岁月几何。
有人说,这陈修士已经去世,死前修为不高,穷困潦倒。
也有人说,他之所以修为不高,是因为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铸剑上,尽管他已经去世,但却留下了铸造‘太伏却炎’仙剑的基本设想。
待陈修士去世百年有余,开源剑宗从一届不起眼的小小宗门,慢慢成长为可以数一数二的强大剑宗,这时,开源剑宗才放出消息。原来当初陈修士果然有了太伏却炎仙剑的铸剑想法,并且以绝世神通,铸出剑胚。
此剑胚一旦滴上却炎血、加入伏龙鳞,便可练成太伏却炎剑。
传说中,正梧洲排行第一的传奇仙剑!
这消息一放出,就掀起惊涛骇浪。
正阳仙宗守夜的师弟惊问:
“那剑胚是陈师兄的杰作吗?既然如此,剑胚理应放在开源剑宗,为何这等珍宝,会落在凤昭明仙君手中?”
“呵呵,师弟,开源剑宗既没有却炎血,也没有伏龙鳞,要这剑胚有何用?不如拿来讨好凤仙君,毕竟凤仙君手中有‘九问仙剑’,而开源剑宗宗主眼馋九问许久,听说只要能让他看一眼九问,让他做什么都行。”
“哈哈哈……”
两个修士笑作一团,笑声隐隐,似能触碰月光。
转眼到了第二日。
天还未亮,千晴便被霜叶、莘花叫起,说是要去镇秽峰拜访凤昭明仙君。
“正阳仙宗修士可以被粗略分为五大等级,分别是仙主、仙尊、仙君、核心弟子、入门弟子。修士刚刚进入正阳仙宗,被称为‘入门弟子’。一旦被仙君选上,便是‘核心弟子’了,我宗现有核心弟子近万人,而仙君只有八位。想要得到仙君指导,多是要早早起身,以示诚意。”霜叶一边替千晴穿衣,一边言简意赅地对他解释:“虽然凤仙君只有尊主您一个弟子,不必担心没有机会得到仙君教导,然而毕竟是第一天拜见师尊,还是要提早些,以免被其他人说您不够尊敬。”
千晴伸了个懒腰,说:“那也太辛苦了,我在临家庄,做个下人,也不用起这么早。”
霜叶眼神一黯,道:“尊主受苦。”
站在千晴身后替他梳头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面皮白净,双眼有神,名叫莘花,是千晴的仙童侍女。
前几日她对千晴又敬又怕,心中欢喜,却也担心说错话惹千晴不喜。
但相处几日后,她发现千晴虽然身份高贵,性格却很活泼,除了不允旁人碰他的青玉石块以外,是个相当随和的主人。
因此她壮起胆子,小声说:“尊主,为什么仙宗要你拜凤昭明仙君为师?这样说来,便是核心弟子的等级,日后还要参加核心弟子的集体讲学,气煞人也。若是拜白藏仙尊为师,便不用起这么个大早,也不用同其他核心弟子一同听课……您,您身份高贵,这样太吃亏了,何不向白藏仙尊反应呢?”
“白藏仙尊?”千晴一愣,问:“你说那个白胡子老头,我的外公吗?他可无聊的很。”
莘花一窘。
试问谁敢叫白藏仙尊一声‘白胡子老头’?谁又敢堂堂正正说自己的外公无聊至极?
不过莘花对千晴敬若神人,无所不从,不敢训斥,轻轻点了点头。
千晴笑道:“那我还不如拜凤君为师,听说他战力强悍,正想见识一下。”
正巧这时,莘花将千晴的头发束好。
霜叶迅速扫了扫千晴上下,察觉无恙后,毕恭毕敬道:“请尊主随我一同去往镇秽峰。”
镇秽峰位于正阳仙宗东方,平日里,由凤昭明仙君驻守此峰。
由于千晴刚刚开脉拜师,还不能御剑,所以是霜叶御剑带他上山。
不过霜叶不敢与千晴同站一柄飞剑,只在一旁腾云,小心守护千晴安全。
不一会儿,便到了镇秽峰峰顶。
峰中多修竹。
不过镇秽峰的竹有些特殊,并非寻常竹子那般翠绿,而是火红的颜色。
“这是除烦竹。”见千晴好奇打量,霜叶解释道:“专门用来祛除修士心中烦恼,是当年珑玉仙子送到镇秽峰,亲自栽培的。因凤昭明仙君是单火体质,除烦竹吸收仙君烦恼后,就变成了这种颜色。”
千晴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除烦竹数量这样多,一眼望去,近是红色,犹如火海,看来这些年凤君烦恼不少啊。
绕过火海般的除烦竹林,远远便见了个高耸巍峨的宫殿。
寂静庄严,除行云游走外,更无一丝鸟兽声响。
宫殿外有白玉走廊。
走廊上站着两个仙童,一叫清风,一叫明月。
天尚未亮时,这两个仙童便早早站在这里,等候仙主之子。
待他们见到千晴,两人齐齐上前,道:“恭迎小公爷,请随我等前去拜见凤君。”
千晴应了一声,负手前行,走进凤君住处。
他仰着头,一眼看见宫殿上挂着的巨大匾额。
匾额上写着‘攘邪阁’三个大字。
左右分别有两副对联。
右联道:“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
左联道:“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
千晴扫了一眼,大步走进攘邪阁。
阁内有兽形香炉,袅袅飘出白烟。
阁内灵气浓郁,淡雅芳香。
千晴在清风、明月的带领下,向上爬楼。
到了三楼时,发现凤昭明正盘膝坐在地上,闭目打坐。
他面前摆着一张矮矮的木桌,四角宽厚,犹如棋盘。
木桌左侧有一扇接连天地的窗。与其说是窗,更像是一扇门。
此时天光乍亮,露意未消。
门窗大开,清风徐来,引得仙君衣袍摆动。
似是听到来人动静,凤昭明缓缓睁开双眼,望向千晴。
清风明月拱手道:“凤君,我等告退。”
唯留千晴一人,与凤昭明独处。
千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凤昭明说一句话。
他顿了顿,上前几步,学着凤昭明的模样,盘膝坐在仙君对面。
刚一坐下,便左顾右盼。
他见宫殿里摆饰精良,心中疑虑,不知这样的房间里,究竟如何修习‘战意道’。
稍微凌厉点的剑锋,恐怕便能将桌角砍掉。
千晴正胡思乱想,眼前忽然有白光一闪,他连忙低头。
就见原本空荡荡的木桌上,此时不知怎么的,摊开一张宣纸。
不一会儿,又有砚台、镇纸、笔筒等等,虚空闪现。
千晴一愣,抬头看凤昭明,问:“这是……?”
“千晴,”凤昭明开口,声音淡淡的:“本君今日教你丹青作画。”
“什么?”千晴怀疑自己听错了。
凤昭明也不重复,只是抬起右手,率先举起一支毛笔。
“慢着,”千晴说:“你……不是要教我如何对敌吗?”
凤昭明静静道:“千晴本性桀骜,额间更有伏龙凶兽,增添戾性。本君首要之务,是令你沉心静气。”
“……”
“修习战道,为时尚早。”
听了这话,千晴伸了个懒腰,倒没生气,颇不以为意地说:“我虽然识字,可从未学过作画。你要教我,可得从头开始。”
“自然。”
“……”
那日之后,连着半月,千晴每日早起,上午随凤昭明作画写字,下午与他下棋读书,日子过得很没趣味。
这日千晴刚从镇秽峰回来,板着脸直奔望晴峰山后清池,匆匆脱衣,跳进池中。
不一会儿,沉在水底吐气的人猛地钻上来,用力甩甩脸上的水珠。
“太无趣了!”
“这个凤仙君,比我外公还无聊!”
怒吼从池中央咆哮而出,山谷回响。
‘聊聊聊——’
回音不绝。
站在一旁的霜叶眼底含笑,上前一步,单膝跪在池边,对朝这边游的千晴说:“尊主,好消息。”
千晴右手扒住池岸,问:“嗯?”
“方才有人来报,说瘦喜大人已经到了九曲八关,再过一会儿,您就能见到他了。”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
荀子《劝学》
阿鬼要不行了,每次写到20w左右都写不下去了= =。。。
第66章
云行雾走; 月移星挪。
擎天之柱; 白藏仙殿。
凤仙君与白藏仙尊盘膝对坐,面前放着一个棋盘。盘上黑白纵横; 落有棋子百余; 显然棋局已渐渐步入尾声。
棋盘左边; 放着两个茶杯,茶杯里泡有杏黄色的茶叶; 茶香浓郁; 久久不散。
茶杯旁,有一瓷白净瓶; 瓶中插着几根翠绿笔挺的嫩竹; 竹叶沾着露珠; 透出清香的味道。
白藏仙尊手执白棋,轻轻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击出清脆的声响。
同时开口问:
“昭明啊,千晴的功课进展如何?”
凤昭明顿了顿; 一言不发。
净瓶中的嫩竹叶子逐渐蜷缩起来; 待竹叶再次舒展开时,竹叶已染上火焰般的朱红色。
白藏仙尊眯眼觑见除烦竹如此变化; 微笑不语。
凤昭明垂目执棋,右手刚要落子; 就在这时; 清风仙童走进仙殿,凑到仙君耳侧; 轻言几句。
清风之所以选择与凤昭明耳语,乃是因为无论声音压得多低,以白藏仙尊的修为都能听清的缘故。
这是一种对仙尊的信任。
相比起神识传音,要更加尊重。
因此白藏仙尊清晰地听到,清风这样说:
“凤君,百忍宗主派使者传信,邀您与其一同于菩岳宗……赏月。”
凤昭明执棋之手微微一顿,悬在半空。
顿了顿,仿若无闻,‘铿’的一声,棋子落下,救活大片黑棋。
清风素知凤昭明仙君沉默寡言的性格,耳语之后,便弯腰躬身退后。
白藏仙尊道:“既有贵客邀请,昭明可自行离开。”
凤昭明轻轻点了点头,好似并不着急,无起身动作,只低目看着棋局,神情内敛认真。
白藏仙尊却不再继续落子了,他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道:“千晴年纪尚幼,倔强调皮,给昭明徒增不少烦恼。”
“师尊言谬。”凤昭明皱眉道:“千晴做事认真,持之以恒,自拜师之后从无一日荒嬉。”
“既然如此,昭明又在烦恼些什么呢?”
“……”
凤昭明将手中棋子放入棋罐,而后撑膝便起,说道:“师尊,昭明告辞。”
“昭明。”白藏仙尊忽然叫住凤昭明,顿了顿说:“……千晴情绪太过波动,容易引发额间伏龙狂躁。他修为尚浅,难以压制伏龙恶性,此时极需令他安定下来,稳定情绪。你耐心教他写字作画,引导千晴,怕他情绪失控,可又担心这些恐怕远远不够抚平千晴额间伏龙戾气,是以心中郁烦。……然而,为师对你说过,万事不可太过强求,你可听进去了?”
那一瞬间,凤昭明的下颌弧度蓦地变得极为凌厉。
他一字一顿道:
“昭明知晓。”
菩岳宗虽然创建时间不长,然而百忍宗主年纪轻轻,修为也不算高,却已然是正梧洲光阴大道修习第一人。
因此该宗声名广传,前来求学弟子众多。
菩岳宗占地极广,茫茫无际。加上此地气候湿润,灵气浓郁,四壁常有白雾环绕,真如仙境般。
而现在,教管森严的菩岳宗内,弟子们神情肃穆,小跑着忙来忙去,然而眉眼中有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皆因他们听说,今日傍晚时刻,正阳仙宗的凤昭明仙君会前来,与宗主一同赏月。
尽管百忍宗主开宗立派之前,曾经做过凤昭明的剑童。然而修仙大道,只管修为强横,不理英雄出处。就算百忍宗主之前是凤仙君手下的剑使,那又如何?
如今,凤昭明还不是要和宗主平辈论交,共赏明月?
对菩岳宗的弟子而言,凤昭明仙君来此一次,他们便面上有光。
另一方面,百忍宗主一身宝蓝色长袍,他右手食指无聊却有节奏的敲着膝头,双目轻闭,正在缓缓吐息打坐。
对于化神期的修士来说,突破不靠吸收灵力的单纯堆积,多数是靠修士对所学之道的感悟。
此时百忍宗主的表情十分放松,看来也不是想靠吸收灵力增进修为。
只是放松的面孔下,隐藏着丝丝的焦虑。
因为尽管他知道,依凤昭明的性子,有八分把握会接受自己的邀请。
但还有两分摇摆不定。
百忍宗主敲膝盖的节奏又快了些,与自己的心跳重叠在一起。
这样过了没有多久。
菩岳宗的弟子仍在忙前忙后,准备赏月的茶点。
而百忍宗主则还是在殿内闭目沉思。
忽见有一红袍修士,自远处踱步而来。
他步伐缓慢,然而转眼间,缩地成寸,挪移万里。
相貌高雅,气质不凡。
有弟子登时认了出来,道:“快去请宗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斜靠在床上的百忍宗主猛地跳起,向前几步,便要打开房门。
然而他很快停顿下来,那双无神的眼睛露出犹豫的神色,而后百忍宗主抬手抚了抚头发,察觉并无凌乱后,他吸了口气,慢慢推开门,自殿内走出。
谁知碰到正往这边走来的凤昭明。
凤昭明身后还跟着许多弟子,比起凤仙君姿态雍容,他们显得格外狼狈,气喘吁吁道:“宗主!凤仙君他忽然来此,我们尚不及通报,他便自行进来了。”
百忍宗主不以为忤,他右手一挥,对弟子道:“退下。”
“是。”
言罢,百忍宗主挪了下眼珠,‘望’向凤昭明,笑道:“我邀仙君傍晚时分来此处,与本尊共赏明月,却不知凤仙君为何来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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