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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落听雪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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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转头看着哥哥,不知为何,她一种感觉,觉得这次又要和哥哥分离了。微微皱眉,希望这种感觉是错误的。
秦枫还在父亲墓前跪着,身上的衣服全被打湿了,冷冷的秋风吹来,他不禁有些发抖,可竟是感觉不到冷了,反而觉得心中的愁苦似乎得到了开解,有那么一瞬,竟是颇为畅快。
他想站起来,可由于跪的太久,身体不由得跌跌撞撞,□□右倒,好几次又要跪下去,但坚持了一阵,终于站起来了。
秦霜眼睛一亮:哥哥站起来了!
没有多想,顾不得下着雨,也顾不得那么多人,直接丢了伞跑了过去,“哥哥!”
“霜儿!”齐晨看到她把丢了伞,在后面拿着伞追了上去。
“霜儿?”秦枫看着眼前的妹妹,疑惑道:“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但又看她身上也是湿的,眉头一皱,声音低下来:“怎么连伞也不打?”
“哥哥都不打伞,我也不打!”
话刚说完,头上就多了把伞。她皱着眉回头瞪了眼齐晨。
“齐晨,”秦枫看到了他,“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他,希望你说道做到。”
“放心吧,秦大哥,我一定会的。”
秦枫看着两人样子,点了点头,又对齐晨接着道:“还有,秦家庄虽不在了,可在外面,仍然有二百多家铺子,有些是用的秦家的地,有些是靠秦家照拂的,在过去,他们每年是要向秦家交钱的。这些铺子,就暂时让齐家庄来管着,所有收入也都归齐家庄。具体是哪些铺子,每个要收多少钱,怎么管理,我相信你都能得到消息。”
齐晨点点头,“好。”
“霜儿,”他转头看着秦霜,“你自小就喜欢那把冰泉剑,现在,它是你的了。就放在枫院的大厅里。”
秦霜一愣:“哥哥,为什么要把它送给我?那可是你的佩剑。”不知为何,她隐隐有些担心。
“不重要了。”
秦枫似是笑了一下,然后迈开步子,离开了那里。秦霜在后面大喊,“哥哥,你要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她看哥哥不理会,又是追上去,“哥哥,你等等我!”
那一刻,她猛然害怕了,似乎觉得哥哥不会再回来了。
齐晨愣了一下,随即忙跑着跟在秦霜身后,替她打着伞,“霜儿,”他拉住了她,“别追了。”
“你放开,别拉我!哥哥,等等我!”
秦霜努力甩着,想甩开齐晨。
“霜儿!”齐晨没放手,“六师父说的对,你现在追上去也没用!”
“那就看着他这么离开吗?他是我哥哥!你可以不管,我得管!”
齐晨看她一脸焦急,看着她道:“相信我,他会回来的……”
“霜儿,”另一个声音响起,说话的是走来的六师父,“别追了,就让他去吧。”
泉雨露和花寒衣也跟了上来,花寒衣看着秦枫远去的背影,道:“我看,秦公子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疗伤,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他们说的什么,秦霜没听清,她只知道哥哥走了,他们都不让去追。“为什么?!”她朝他们喊,“为什么就这么让他走了?他可是我哥哥啊……”
可喊完这句,再说不出什么,她蹲下来,大声哭了。
齐晨也蹲了下来,众人在旁边好好劝慰了一番。
随后,大家商议以后的行程。泉雨露自然是要回齐家庄的,花寒衣也要回伏罗堂复命,齐晨则要带着秦霜去齐家庄,秦霜本不想去,可在六师父的劝说下,最终答应了。六师父说自己会在竹屋住着,替主人守着这块地,也替自己的小老弟守灵。
临行前,几人互相告别。花寒衣笑对着泉雨露,说,你可得等我,等着事情告一段落,就去齐家庄提亲。泉雨露则是瞪了他一眼。
齐晨、秦霜、泉雨露到了齐家庄,齐晨向父母说明这些天的事情,并想尽早和秦霜成亲。秦霜一个女孩子,住在齐家总是名不正言不顺,就怕外面的风言风语乱传,他实在不想再让她受伤害了。
齐昀夫妇也同意,可秦霜却是拒绝了。父亲去世不久,哥哥又出走远方,不管怎样,得等哥哥回来再商议亲事。齐晨也拗不过她,只好盼着秦枫早日回来。
花寒衣呢,他当日并没有直接走,而是跟着秦霜去了枫院,他本想一次看看凌栎冰泉的风采,可竟看到了桌子上的玉佩,心中一喜,暗自藏下,回去再送还给了玉罗刹。
那天,秦枫走到后院牵了匹马,上了马直接离开了秦家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多时,已是漆黑一片。
雨越下越大,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在地上溅起不小的水花,风声更甚,在耳边呼呼作响,似有了不平事,不停呜咽着。
整条路上空无一人,好几次连马都停在那里,不肯往前走了。
偶尔传过响雷,“轰隆”一下,就像打在耳边,让人猛地一惊;也闪过几条闪电,划过半个天空,远远地照着,也能给路上带来一些光亮。
秦枫及时勒着马,也时常拍拍它的屁股,它才愿意继续往前走。
为何要走?
他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自己真的好想离开。
那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很累,只想逃离……
父亲的叮嘱期盼被甩在身后,妹妹的呼唤依赖被甩在身后,江湖的恩怨黑白,他不愿再理会,至于苏雪音,他只想忘掉他……
离开,是唯一的心声。似乎只有逃离,再不去看,才能不去想,不去想,他心里才能有一刻的平静。即使那种平静是暂时的,他也愿意为了这短暂的平静逃离,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不知为何,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不管是原来的旧友,还是授业的恩师,还是自己的至亲妹妹,亦或曾经深爱的人,他都不像再见到。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群人……
他走了很远,远到这是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他走了很久,久到究竟是几天,他也不清楚。
当时是朝哪个方向走的?他想不起来了。
似乎是睡了一觉,突然一下就到这里。连这雨是什么时候停的,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干的,也都不知道。
前面似乎是个村庄,远远地看见房子,都是泥土造的,房子低且矮小,连房上的瓦,也都显得又厚又重,笨拙无比。已是秋天,周边的树木都开始凋落,连叶子都成了黄色。啊,他想起来,自己好像经过了一条河,河前面有个小林子。
他一下惊醒,这是哪?这是什么时候了?
可这清醒也就一瞬,下一刻,他脑海里似乎响了什么声音,又疼又晕,四肢慢慢无力,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
秦枫醒的时候,一位姑娘正拿着毛巾给他擦着脸。
他慢慢睁开眼睛,听到一个欣喜的声音,“醒了,他醒了!爹,你快过来看看!”
紧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个满脸皱纹的老汉,“哎,公子,你可是醒了。”
秦枫微微一愣,捶捶发蒙的头,慢慢坐起,“我这是在哪?”
“我们这儿叫周河村,我在村头看到的你。你已经迷迷糊糊了半个月了,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我们采了周边的草药,天天喂药喂汤水,才救活的你。”老汉笑着说。
“是你们救的我?”他低声问着,声音带着虚弱。
“是啊,”那老汉点头,又坐在床边,“哎,说实在的,我们这村子又偏僻又荒凉的,几十年也没见过像你这样一身华服的富贵公子,这下竟是见到了。”
秦枫低头,看看身上的麻布睡衣,又想了想那天自己的装束,不过是一般的衣冠服饰,在他们眼里,竟是华服的富贵公子。
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老汉是一身粗布衣,青衣黑裤,脸上都是皱纹;那姑娘虽穿着白色纹衣,可头顶着农家的方巾,脸色暗黄,在这个时候,那纹衣也薄了,想是没有合适的衣服,才穿着这个。
“多谢你们了。只不过,我家已经没落了,我没有钱给你们。”
思考了一阵,他望着那老汉,慢慢地说了这句话。
“不用给钱,”那姑娘开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也做了应该做的。”
她笑说着,声音虽不温柔,却满是质朴。
老汉瞪她一眼,转头有点不好意思,“公子,你那马……”
“我的马?”秦枫一惊,才想到自己是骑马过来的,但又看着那两人,一下就明白了:“我的马就送给你们了,算是谢谢你们的照料。”
他心里吁了一口气,还好骑的不是云纵。
“哈哈,”老汉笑了,转头望着女儿,“我就说嘛,这公子肯定不会计较!”
那姑娘也松了口气,“多谢公子了。”
“你们为何如此?”
“公子啊,”老汉看着他,“你在这躺了半个月,身子那么弱,我们这村里,不靠着镇子,买个肉都得赶半天的路。幸亏有你那马,我们把它杀了,然后熬汤给你喝,这你才能醒来啊。”
秦枫一怔,默默为马默哀了一下。但又是感激,老汉虽是穷苦,可还是把晕倒的自己扶到家里,照顾了那么久,杀马熬汤,也不过是了救人。
正这么想着,转眼就看到那姑娘端了饭过来,放在床旁边的条案上,“公子躺了那么久,肯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
秦枫看了一眼,一张大饼,一小碟咸菜,还有一碗水。
他轻轻一笑,“谢谢姑娘了。”
转而也不客气,拿着饼就吃起来。
过去,他是秦家庄的公子,千娇百宠,锦衣玉食也是惯了;可现在,他是一介布衣,流离失所,粗茶淡饭倒也没觉得什么。心里对这父女还是感激,就如老汉所说,这庄子偏僻荒凉,不靠着镇子,一张饼又有谁能给自己呢?
待他慢慢吃完,姑娘收了碗筷,老汉就和他攀谈起来。
“公子,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大伯,”秦枫笑笑,“我是挽城人,家里出了事,逃到了这儿。”
他自然不能说真话,随口说自己是挽城人。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逃了那么远?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老汉又问。
秦枫微微一怔,不禁想起了妹妹。
“这个……”他支吾起来。
“没事没事,”老汉摆手,“公子要是有难言之隐,就不必说,只不过,现今公子可有去处?”
秦枫摇了摇头。
老汉笑了,“公子若是无处可去,就在这暂时住着吧。反正这家里就我和小芹,就愁着没个壮小伙看家呢。”
“那,那就谢谢大伯了!”
老汉看他答应了,继而笑着道:“你也别嫌我烦,我就是觉得你没个身份的,昏倒在这里,就想多问问。”
“有什么问题,大伯请问。”秦枫想着他会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姓秦,单名一个‘黎’字,已经二十四了。”
“二十四了,”老汉狐疑地看了看他,“家里有几个妻妾?”
秦枫一笑,“老伯,我还未娶妻。”
老汉的眼睛一亮。
他心里一惊,一下明白这老汉想干什么,急忙接着道:“不过家里原来定了亲,算是有未婚妻。”
老汉点点头,有点遗憾地看着他,“好,好,既是这样,公子可还记挂?”
“婚约本就是约定,既是约定,就得重诺,我想,不管家里如何落魄,还是得等看她的心意。”
秦枫回答。这显然是拒绝了。
“哈哈,好,”老汉满是赞赏,“你就先在安心这住着,想住多久都可以。”
“那我真得多谢老伯。”秦枫在床上向他施礼。
(大结局前篇)农家生活
“好啦,你才刚醒,快休息吧。”
周老汉看他的脸色苍白,不禁好心提醒。
“嗯,好。”
秦枫点点头,就又睡下了。
他闭着眼睛,心道:从此之后,我不再是秦枫,我是秦黎。
这是接近最北方的一个小村,名叫周河村,而他路过的那条河,也叫周河。村里几乎所有人都姓周,有几个外姓的,也是附近村子嫁过来的姑娘。村子不靠镇,不靠城,没有特别大的势力,也没有很落魄的农户,反正,都是一样的穷。
每家每户,都是盖着土房,穿着粗布衣。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土里种的是一年的庄稼,河里养着的是偶尔可以吃到的鱼虾,树上结着甜美的大柿子,秋末时候,大家一起去摘柿子,摘下来做个柿饼就算是好吃的了。也有些人家,喂着三两只鸡,攒了好长时间的鸡蛋,也不过是看村里谁家生了孩子,谁家人生了病,提着鸡蛋去看望。
大家和平相处,自给自足,有一件漂亮的衣裳,几家人也能换着穿;做顿好吃的,那家人也能分给邻居,真是离奇。这些事情,秦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日子虽远不及秦家庄,可他竟能适应,还适应的很好。
自从他来了后,整个庄子都像看什么稀奇事的看着他。
秋末的时候,他轻轻跳到树上帮大家摘柿子,人们站在树下,一片叫好;
冬天的时候,他一跃就能上了屋顶,帮村民扫雪,人们大声赞赏。
到了春天,万物复苏,百花盛开,树林中有不少野兔野鸡,他用根树枝就能打到,让那些人觉得不可思议;夏日燥热,令人烦闷,他能用村里简单的竹叶,做茶做酒,茶酒甘甜,更让人开了眼界。
总之,自从他留在这里,整个村子渐渐发生了变化。
当然,他不能只帮着村民做事,最主要的活计,就是做个农夫。
这些日子,他习惯了拿木犁和锄头。
手上执剑的茧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拿农具的手痕。身上的功夫,似乎退步了许多,只够打打野鸡野兔,帮村民上房扫扫积雪。
他再不是一身华服,而是和村民一样,青衣黑裤,一身粗布,却穿的干爽。
脸上再没有秦家庄公子的神采飞扬,傲然独立;却多了份质朴亲切,朴实老诚。
直立之时,再没有往日的神色凛然,风度翩翩;反是平易近人,形销骨立。
这般变化,似乎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
可他知道,自己还是原来的秦枫。只不过,环境不同,人也显得不同罢了。
他当然没有忘记秦家庄的一切,每每午夜梦回,梦到的都是父亲劝自己不要出去那天。他绝望的眼神,在脑海里印着,他临别的话,“枫儿,你执意要去,会后悔的……”刺破了漫漫长夜,刺痛那个躺在一方小床上的自己。
在夜里,他有时恍然,还觉得自己是秦家庄的公子。
身边还有他在,父亲也在,妹妹也在,像那天一样,聚在雪庐里吃着火锅,喝着特制的罗碧吟露。
外面天寒地冻,还飘落着鹅毛大雪,他们四个围在一起,一起说着话,开着玩笑,都觉得很温暖。桌子上火锅漫出的水汽氤氲,把他的脸都变模糊了,可还是一样好看。自己还是那么怕父亲,总怕父亲出言伤了他;妹妹还是那么喜欢开自己的玩笑,一举一动都护着两人。
真是奇怪,雪庐一聚,这一生也只有一次。可梦里总觉得发生了好多次,四人言笑晏晏,把酒言欢。想起来,那才是最幸福的光景。
可这幸福,也只能在梦里回忆了。醒来后怅然若失,才猛然发觉枕头已经湿了一边。梦里那么幸福,为何会流泪?
他不明白。也不愿想。
这些日子,他有时会突然胸闷,也有时会喘不上来气,有时会突然有种被蜂蛰着的感觉,可也只是隐隐发作,并不影响什么。
他明白,或许自己体内的寒毒并没有清理干净,可那又怎样?他不会再关心了吧。
就这么在村里当一辈子的农夫也好,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妹妹,也不知他们成亲了没有,也不知齐晨对她好不好。
秦霜是十月来罗碧山的。
这里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漫天的红枫,绚烂耀眼,披满了整座罗碧山。
红艳的山坡,衬着高远蔚蓝的天空,衬着几朵雪白的云,衬着山上倾泻的泉水,竟是炽热的美,令人震撼不已。
她沿着山上的台阶,一步步登上了山。
泉水叮咚,有几片红叶落在里面,更显得水清澈,叶火红。
石阶不高不低,也铺着层层红叶,各片的颜色形状都不一致,却是一致的好看。
在以往,每到这个时候,她和爹爹都会来这儿,去接壶山泉,在雪庐里面煮茶。两人对着山上的风景,吹着爽朗的风,听着泉水敲击山石的声音,能待上一个下午。
有时,她和爹爹都不说话,爹爹就静静看着自己煮茶,自己呢,也只煮着茶,一杯杯地给他倒上。有时,他们不知说了什么笑话,两人哈哈大笑,笑声都能惊动枫林的鸟儿。有时,他们互相说着最近庄里发生的事情,互相倾诉,也互相评论。有时,她向父亲抱怨自己待在这庄里的无聊,只想出去看看……
每次上山,她都会拾满满一篮枫叶,回头挑最好看的两片,一片送给哥哥,一片送给苏先生。他们都是淡淡一笑,不当回事似的,丢在某个书桌的抽屉里。
后来,自己真的出去了。离家很久,去了碧水山庄,也去了齐家庄。这一去,再没机会和爹爹来赏这红枫,也再没机会拾上一篮枫叶,挑两片最好的送给他们了。
物是人非,去年还是欢声笑语,今年却是笑不出来了。
她一步步走着,到了雪庐,推开厚重的门,尘灰落下一片。轻咳了两声,走到大厅,看到原来吃火锅的桌面,也是灰蒙蒙的,全然没有当日的干净整洁。
周围结满了蛛网,有风吹来,那些蛛网也偶有断的。
许久没人来,这里成了蜘蛛们的家了。
她低低叹了一声,又看向桌面,椅子依旧像那日那样摆放着,连四人的座位,她都还想的起来。依依往事,历历在目。
可那天举杯言欢,众人欢笑一堂的场面终是不再有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好想哥哥,不知他去了哪儿,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她也好想苏先生,知他是玉罗刹,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想他。
眼底不自觉地蓄满泪水,一下就流了下来,等到呼吸有些凝滞,她才发觉自己流泪了,急忙用袖子擦了擦,也哼哼鼻子,唉,心里叹了一声,还是走吧,别来这里了。
可这一转身,就碰上齐晨的眼神。
“我不是让你在山下等我吗?”她问。
“我担心你,就跟着上来了。”他答。
秦霜不说话了。
“这山上的枫叶真好看,我以前这个时候都没来过,你愿意陪我继续看看吗?”齐晨问。
“好啊,”她擦擦眼泪,“不过你可别嫌累,我想拾一篮子好看的枫叶回去,可能要走的久一点。”
“好啊,这里的枫叶那么好看,拾一篮子过去,也给他们瞧瞧。”
两人相视一笑,从雪庐里捞了个竹篮,齐晨用布擦了擦,欢欢喜喜去拾枫叶了。
一晃过去了三年。
那都是第一年的场景。第二年,第三年,他都是陪着她来这拾枫叶。她说,自己哥哥没回来,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嫁给他,他说没关系啊,他可以等,就像当时父亲等母亲那样,他相信终会等到的。
这三年,说也奇怪,花罗刹并没有来齐家庄提亲,一去就杳无音讯。齐家也来了不少提亲的,可泉雨露就是不同意,她深切的觉得,再没有人有他那样的眉眼,再没有人有他那样的风情。她拿着木梳,在自己院里,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来提亲。
她和秦霜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也和她一样,都成了老姑娘,可还是愿意一直等。
三年多了。
已是冬天,大雪纷飞,在这北方的小村,外面的北风都能把窗户吹烂。秦枫前两日才替老伯糊了窗户,可现在看来,明早就又要糊了。
老伯生了重病,已经休养了半年多。不知为何,他竟也像父亲一样,日夜咳血,连附近的大夫也看不出原因。
吃过晚饭,他把自己叫过去,显然是有事要说。
“秦黎,”老伯颤颤巍巍的,手也颤抖着,在空中摸索,想要抓自己的手。
秦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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