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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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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舒也跟着明媚一笑,“沈兄你以后得多笑笑,别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沈墨却及时收敛了表情,只是眼里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他抬手敲了苏云舒脑门一下,说:“分头行动,你先和他见上一面,我去找找账本上的那些人。”
苏云舒也恢复了正经,点点头。
苏云舒和二皇子接头向来是有专线联系的,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一同来的竟然还有六皇子。
二皇子安排他们在一处私人酒楼里碰面,这酒楼有钱都进不去,一碟菜是普通人家半年的花销,所以往来皆是权贵。
苏云舒戴着一张过目即忘的人皮面具,被人领进包间,看到六皇子一人正往嘴里塞着桂花糕,腮帮子鼓鼓的,显得有点憨。
六皇子脸长得小,看起来总觉得像个孩子,要不是知道他的赫赫战功,苏云舒此刻竟想摸摸他的头。六皇子见他来了,嘴里塞着糕点说不出话,只是热情的拍了拍身边的座椅,苏云舒笑着坐过去,给六皇子倒了杯茶。
六皇子咽下糕点,傻傻一笑,抱怨着:“你是不知道,我被关禁闭关了小半年,都快在宫里给憋死了,还好你来了,一会儿有时间咱俩切磋切磋?”
苏云舒也笑得自然,露出两颗小虎牙,摇摇头说:“不行啊,我现在受了伤,功力大不如前,根本打不过你。等我伤好了再来。”
六皇子不满得吁了一声,道:“你一天就知道骗我,上次你说如果我帮你把南疆大祭司引到中原你就让我看你的真面目,到现在也没实现。这次让你跟我比划一二,你又说你受伤,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苏云舒见他一张娃娃脸也没真生气,就是失望的有些委屈了,不知道怎么哄,只好说:“那这样吧,给你看个好东西。”说着便把寒月剑从背上解下来递给六皇子。
六皇子是个武痴,看到寒月立刻眼前一亮,爱惜得东摸摸,西摸摸,也不搭理苏云舒了。苏云舒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每次看到六皇子都会流露出慈爱的目光。
刚巧二皇子赶到,苏云舒和六皇子起身行礼。二皇子随意得摆摆手,自己解下披着的狐皮大氅,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二皇子坐下,喝了口茶,才开口:“我近来真是忙的脚不沾地,云舒,你听说了吧,最近一段时间,乱事频发,我如今真是焦头烂额。”
苏云舒略作思考,问:“皇上他……?”
二皇子苦笑,“偏偏父皇此时也要来添乱,非要兴建道馆,祈求国祚绵长。可国库里捉襟见肘,连下放的补给官粮都不够用。”
苏云舒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骂这狗皇帝吧,人家俩儿子就坐在自己面前,说皇帝牛逼吧,瞧瞧那都是人干的事吗?
二皇子叹了口气,“还好这次四弟没跟着添乱,户部那边几位大臣也死死守着国库不让父皇瞎折腾。”
苏云舒略作思考,问:“神木城是四皇子属地?”
二皇子点点头,“是,神木城的府尹是他娘家的嫡系亲戚。遭了虫灾,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苏云舒又问:“应湖区三城的瘟疫,殿下可有对策?”
二皇子摇摇头,“我派了许多御医前去,甚至连我府上最好的大夫都派去了,可依旧无果。现在只能隔离控制,不让瘟疫再扩大范围。”
苏云舒不知为何,脑中浮现出沈墨的面庞。
二皇子又道:“戎族前两日派人来和亲,可眼下哪有适龄公主?分明是趁火打劫。我都怀疑那虫灾和瘟疫是不是他们搞的鬼,也不知四弟有没有掺和。”
苏云舒劝解:“应当不是,他们若有这些本事,就该直接开战了。”
二皇子叹了口气,六皇子却突然插了话,“戎族?这是要蓄意开战?是我没把他们打怕吗?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屁滚尿流的滚回去!”
二皇子笑笑,“六弟啊,今时不同往日,我国之军饷实不能支持一场战争了。而且你也知道,父皇最讨厌皇子领兵权。”
六皇子撇了撇嘴,低声道:“那又如何?反正父皇本来就不喜欢我。”
二皇子瞪他一眼,有些哄小孩的意味,“瞎说。”
苏云舒实在没心思欣赏这兄友弟恭的场面,默不作声地吃了几口菜。
二皇子正色问:“前两**给我的剿匪功劳,我先谢过。不知最近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苏云舒放下筷子,回应说:“这几件事我也是半路听说,没什么办法。不过四皇子那边已经开始收拢江湖势力了。若是皇上知道,他最信任的星天鉴被四皇子安插了人手,不知作何反应。”
二皇子眉头紧皱,“没有证据,单凭火药又无法指控。”
苏云舒冷冷一笑,“不如引蛇出洞?”
六皇子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他也想加入讨论,可这两个人说的话他着实不能完全理解,只好默默把玩着寒月剑。
苏云舒却话题忽转,问:“听说娄将军最近新养了个儿子?”
二皇子脸色一变,笑了笑说:“你知道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南疆旧部还有些势力,若我善待他们的小太子,他们日后应该会报答一二,可以加以利用。只是你先前让六弟帮过他们的大祭司,我怕分你的心,便没告诉你。”
苏云舒脸色也冷了下来,“分我的心?是怕我有二心吧。殿下是怀疑我要帮的是南疆人,若日后我不听你命令,就要用小太子来牵制我?”
二皇子尴尬一笑,“没有,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苏云舒变脸如翻书,他又温和的笑起来,但是语气却是郑重的,“殿下放心,若您心怀天下,念及百姓,我扶持的只有您一人。”
六皇子见他二人气氛不对,抬头凶巴巴地对苏云舒说:“不准惹我二哥生气,他最近日夜奔走,辛苦得很,你不能再气他!”
苏云舒觉得六皇子表情可爱的很,也佯怒道:“那你把我的剑还给我!”
六皇子心有不舍,撅着嘴“哼”了一声,猛的把剑一推,凶巴巴地说:“给你就给你。”
二皇子见他二人如小孩般斗气,轻声笑了出来。
苏云舒接过剑,也笑了。他转头对二皇子说:“我还有一事相求。”
二皇子道:“请说。”
苏云舒抿了抿嘴,乖乖一笑,“我想借点银两。”
二皇子失笑,六皇子却把自己的钱袋整个都给了苏云舒,接话说:“你这穷酸鬼,这点小事还找我二哥。诺,给你。”
苏云舒颠了颠那钱袋,有点沉,他感恩的真想吧唧亲六皇子一口。
谁知暖心的六皇子又开口:“想必你这穷酸鬼没吃过这里这么好的饭菜吧,一会儿我让小二给你准备两盒糕点,你带回去慢慢吃。”
苏云舒笑起来,本想拒绝,但想到应该带回去让沈墨也尝尝,便应下来,对六皇子道声谢。
六皇子叹了口气,说:“你若在京都,一定要时常来找我玩,我最近禁闭解了,却发现所有人都忙的要死,剩我一人太无聊了……”
二皇子目光柔和地看向六皇子,苏云舒笑着答应了,“一定找你玩!”
苏云舒离开的时候,两只手都提着重重的食盒,不由无语,六皇子也太实诚了吧……
第12章
他回到客栈,等了半天也没见沈墨人影,只好出去找,他记得几家账本上的名册,便都去碰碰运气。
终于,在黄门侍郎周琼府上发现了沈墨,此时是白天,家主不在,守卫也懈怠。苏云舒轻功又比这些守卫好上太多,轻巧的溜进后院。后院有一柴门,门上的锁链被破坏了,苏云舒一进去便愣住了。
柴门背后,是一私人牢狱,一应器具,应有尽有。这里关押着许多南疆奴隶,每一个都是浑身赤裸,手脚被锁着镣铐,身上到处都是被折辱过的痕迹,不觉得香艳,只觉得毛骨悚然。
有的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有的私密处还塞着恶心的器具,有的身上被火具烧的没一块好肉。
最令人发指的是那些被塞进花瓶里的幼童,花瓶又瘦又高,幼童被活生生塞进去,身体以彻底扭曲的姿势在里面翻折,只有头颅露出,就像是要被欣赏的花朵一样。
这座牢狱里全是粪便与血液混合起来的腐臭味,记录着所有非人的遭遇与变态的行径。
尊严早已不复存在,耻辱狠狠得烙在每个人身上。
苏云舒一进去就被恶心得要吐出来,差点落荒而逃。可看向沈墨,却见他像没事人一样,动作利落的用寒江剑刺穿了每一个人的头颅,结束了他们苟延残喘的生命。
寒江剑已经被染成了红色,鲜血淋漓包裹着那本来发着荧荧蓝光的剑身,也不知他这一路走来斩杀了多少人的性命。
苏云舒心里扑通直跳,慌得要命。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沈墨太平静了,平静的吓人,他的手甚至一抖都没抖,眼神也毫无波澜。
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确认每一个人都被一剑了结,没有遗漏后,他看了苏云舒一眼,向门口走去。
苏云舒没敢说话,默默跟着。
接下来的他们去的几处地方都是如此,沈墨做着单调乏味的事,一路上,竟一个活人都没救出来,那些南疆奴隶就算被救出也都不成人样,只能统统就地解决。直到时辰稍晚,各处府邸的家主都该回来时,沈墨就像掐好了时间一样,停下来,用轻功飞身回了客栈。
苏云舒跟他一道回去,看他礼貌地向店小二要了支毛笔,在房中打开账本,将今日去过的地方都划了条道。
苏云舒坐在他身边,一声不吭。
沈墨一直没有发作,苏云舒心里更不是滋味,他觉得哪怕沈墨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也比一个人憋着要好。
沈墨画好之后,将账本又放入怀中,和苏云舒担忧的目光对到一起,问了声:“怎么了?”
苏云舒心里忐忑,有些不安地问:“你没事吧?”
沈墨抽出寒江剑,苏云舒心里咯噔一声,却见他仔仔细细地开始擦拭被血污浸染的剑身。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苏云舒就盯着他擦剑的那只手,直到寒江剑洁净如初。沈墨忽然问:“看够了吗?”
苏云舒回神,低声问道:“你……想杀了那些变态吗?若你想,我陪你一起。”
沈墨看着苏云舒的眼睛,淡淡说:“不能杀,今天去的大部分都是官员之家,若都杀了,局势会乱。南疆百姓已是如此,难道要大齐百姓也遭遇一番吗?”
苏云舒心里想哭,他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觉得作为一个大齐人,亏欠了南疆太多,亏欠了沈墨太多。
沈墨看向苏云舒腰间鼓鼓的钱袋,沉声说:“我累了,麻烦你再开一间房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苏云舒点点头,起身向外走。
沈墨忽然说:“桌上的糕点盒也一并带走吧。多谢好意。”
苏云舒看着此时礼貌客气的沈墨,只觉得好不容易拉进的关系又猛的疏远开来,想说点什么,犹豫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好”。
苏云舒在隔壁又要了间房,无时无刻都在关注沈墨房内的动静。可沈墨就像他说的要休息一样,房间里安静的要命,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在心里琢磨,沈墨这个状态太怪了,初见时沈墨虽然一直容忍他,但是态度又冷又酷。怎么遇到个事,变得这么彬彬有礼起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决定哪怕冒着被杀的危险也要去看看沈墨到底怎么了,谁知道他刚推开沈墨房门,就见沈墨赤裸着上半身,右手拿着剑,往左臂砍去。苏云舒吓得扑到沈墨身上夺了他的剑,慌乱问道:“你干嘛啊?不要命了?”
沈墨略微皱眉,阴沉沉地说:“看清楚些。”
苏云舒细看,才发现沈墨左边小臂上有两道环形伤疤,一新一旧,新的是刚刻上去的,还流着血。
苏云舒这才起身坐好,问:“这是什么?”
沈墨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开口:“欠的两条命。南疆王一条,南疆百姓一条。”
苏云舒皱眉,忽然有些生气,道:“你是觉得他们会死是你的错?你就这么把错往自己身上拦?”
沈墨猛的抬头,眸子里有摄人的怒火,“怎么不是我的错?南疆国破前我曾算了一卦,若不是那卦……”沈墨忽然说不下去,他神情痛苦,却隐忍不发。
苏云舒忽然笑起来,只是那笑让人觉得压抑凄然,“所以你进中原之后从未看过星星,也从未占卜过,你觉得是你卦象不准才导致南疆国破。巫皇啊,你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啊!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有人在你的卦象上做了手脚呢?”
沈墨目光变得阴狠,他语气冰冷的问:“什么意思?”
苏云舒闭上眼,保持着他那显得老谋深算的笑容,缓缓开口:“我收到情报,知道大齐国要征战南疆,也知道凭南疆国力根本无法抵抗。为了保你,不让你和南疆王战死在一处,为了让你跟着六皇子进中原,我派人在你的占卜器具上动了手脚,让你坚信,六皇子那路,是后续发力的强敌,果然,为了保护南疆王,你独自带兵迎战。你,满意了吗?”
沈墨抬手掐住苏云舒的脖子,慢慢使力,看着苏云舒逐渐窒息的样子,咬着牙冷声道:“我猜到六皇子是你的把戏,可你实在不该动了我的卜器,你断送的是我南疆子民唯一的逃生路。”
苏云舒挣扎着睁开眼睛,两只眼睛因为憋气被涨的通红。
沈墨最终还是松了手,无力地道了声:“滚!”
苏云舒狼狈地摔倒在地,眼冒金星,大口地吸着空气,他什么都没说,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房里给沈墨特意带的却一口未动的食盒,才鼻头一酸,流下泪来。
第13章
沈墨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坐在床上,呼吸都带着颤音,往事仍历历在目。
在南疆,他住在高耸的白塔之上。因为南疆人相信,这座白塔可以更好的和上天沟通。白塔里设施很简单,大部分地方都空空如也,也没有床铺,只有完善的占卜用具。沈墨数十年如一日的过着苦行僧般的清修生活。
也是在这里学会了巫蛊之术和医术。
每年国祭之时,沈墨才会在行宫里住一段时间,下访到民间帮一些患有疑难杂症的百姓看病,若是治不好,便念一段往生咒,若治好,百姓就有如奉神一般对他更为恭敬。
唯一能和他聊聊天的只有南疆王。在南疆王还未成王之时就经常找沈墨玩,在上一任南疆王死后,他对沈墨说:“我爹死了,三年无祭事,我偷偷放你出去,你出去游历游历,总是一个人待在塔里,迟早会憋出病的。”
他那时有了自己的亲卫军,一吹蛊器便能现身的亲卫军。他在那三年里去过很多地方,学会了许多国家的语言。甚至武艺也在与各地武学的融会贯通中大有精益。
三年后,他回到南疆,南疆王待他更加亲厚。
直到南疆国破时,南疆王找他,无奈道:“国亡便亡了,我这王上本来也毫无作为,只是百姓无辜,我拼死也要带他们逃出去。你帮我卜上一卦,算算生路。”
他算出来的结果是,西乃生门。
南疆王便带着大批百姓朝西边连夜潜逃,沈墨自己带了一队迎战六皇子。
可他活了下来,南疆王和大批百姓却在半路遭遇截杀,无一生还。
他听闻消息的时候差点疯掉,他是巫皇,是南疆万民敬仰的神,是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最高信仰,可他却因为一记错卦便生生断送了那么多人的生命。那时,他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怀疑,甚至以后再没卜过卦,连星星都不敢看。他恨自己,深恶痛绝地恨着自己。
每每入夜,一闭上眼就是遍地的尸体,是他南疆子民鲜血横流的怨怪。他日夜受良心谴责,饱受折磨。
那时,他决心查明国破缘由,找出叛军涌现的原因,给南疆王一个交代,于是便在左手小臂上用匕首划了一个圈,提醒自己,这是欠下的一条命。
苏云舒之前并未意识到,让沈墨帮助拥有灭国之仇的大齐人,做大齐国的救世主有多残忍,这下,他才想明白,沈墨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气和善意才能包容成这个样子。
第二日,苏云舒醒来,沈墨已经走了,床上连余温都没有。只是那晚京都三十几处地方同时失火。失火的地方控制的很好,面积不大,与主宅相距较远,无人丧命,只有些有点轻微烧伤。
苏云舒知道,那些失火的地方都是关押南疆奴隶的场所。在南疆,若人死后不能被秃鹫吃掉,便要用火烧了,这样,死后的灵魂才能飞升上天面见天神。
最让市井小民津津乐道地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见了鬼的火情,三十几家主家都没追究,查都不让查,都说是自家人不小心导致的,像是极力掩盖什么丑闻。
可苏云舒却不愿就这么算了,他联系了二皇子,让他顺势查清,势力小的财阀都被收监,有些国之重臣无法动摇便只能罚款,这一下,收缴了大量金银财宝,赈灾款项竟就这么凑齐了。
二皇子忙着和四皇子斗法,盯着户部看这拨款给应湖区三城多少,给神木城多少。皇上忙着应付戎族求亲的使团,也没有机会再提修建道观的事。剩了个六皇子无聊的不知该干什么,天天来找苏云舒。
苏云舒为了找到四皇子染指星天鉴的证据,也是各处奔走,寻找在安插在京都的承渊阁眼线,打听消息。夜鸦那边上次被伤了元气,蛰伏许久,最近也有了蠢蠢欲动的势头。
所有事情积攒到一起,苏云舒觉得糟心透了。
但对于六皇子来说,最开心的是他终于见到了苏云舒的真容。一日,苏云舒刚从一个旧部那儿得知有一批夜鸦成员从京都出发,前往应湖区三城。思索着回到客栈后,刚把人皮面具摘下,六皇子便提着两壶酒找他。
一进门,六皇子对着他的脸吹了声口哨。
……
苏云舒无语,“谁教你的这个?”
六皇子挠挠头,嘿嘿一笑,“军中的人看到漂亮姑娘都会吹口哨。”
苏云舒觉得自己被一个傻孩子调戏了。
他打开一壶酒,香气浓郁,芬芳扑鼻,苏云舒笑了笑说:“这是个好东西,但是你以后不要跟着别人乱学这些,会被人打的。”
六皇子憨憨的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打过,那是个比你还好看的人。”
苏云舒挑眉,“比我还好看?”
六皇子点点头,一副要给你讲个大秘密的神情,“也差不多,你可能不知道,你让我救的那个南疆大祭司,那长相真是惊为天人,就是看起来特凶狠。我旁边的几个副官都被他的那股气势吓得一哆嗦。我不怕死啊,我就对着他吹了声口哨,他果然率兵来打我,我就且战且退,才把他引到中原的。”
苏云舒倒酒的姿势一顿,脸上的笑意也僵住,半晌都没再说话。
六皇子撇嘴,“你是不是不信?真的!那个大祭司虽然长得和我们不一样,但是南疆人本来就好看你知道吧,他在南疆人里相貌也绝不逊色!诶呀,下次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苏云舒苦笑着喃喃自语:“是啊,下次见到他,就知道了。”说罢,猛灌了一大口酒下肚。
六皇子神秘兮兮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哪个姑娘甩了?你看你面色惨白,眼中有血丝,眼底有青黑,状态还不好,笑容又敷衍,说说吧,谁让你这么伤心?”
苏云舒看向六皇子,“交出来吧。”
六皇子捂住自己的胸口,问:“什么?”
苏云舒伸手去抢,“最近看了什么风月话本,交出来。”六皇子一直躲着,苏云舒便左手在他腰上挠痒痒,右手敏捷的从他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封皮上硕大几个字:《心悦于女》
……
六皇子委屈的求情:“我就差两三页了,看完再给你好不好?”
苏云舒啧啧称奇,“小小年纪不学好,喜欢看话本。”他又翻了两页草草一看,“还是个这么纯情的话本。”
六皇子恼羞成怒,一把拽着书册抢回去,喝了一口酒,别过头。
经这么一打闹,苏云舒算是把心里的苦闷压了压。他面上依旧笑着,用肩膀撞了撞六皇子的肩膀,调笑道:“真生气了?对不起嘛……”
六皇子哼了一声,一副你快来哄哄我的样子。
苏云舒给他捏着肩膀,讨好说:“诶哟,我真错了,求求我们威风凛凛,武艺超群,帅气逼人的六皇子看我一眼吧!”
六皇子满意得转过身来,一扬手,道了声:“坐。”
苏云舒本来就坐着,听了话,起身重新坐下。两个人都笑了,碰了碰壶,各自喝了一口。
他们天南地北的瞎扯一番,六皇子忽然有些怅然的问:“是不是快打仗了?”
苏云舒看了看窗外逐渐昏沉的天色,“嗯”了一声。
六皇子情绪低沉,过了一会儿才问:“这次,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苏云舒心中酸涩,硬是逼着自己带笑回答:“怎么不能?”
六皇子喝了口酒,“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齐如今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哪来的军饷让我用?”
苏云舒安抚着说:“总会有办法的。”
六皇子又说:“我脑子笨,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若有一天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多照看照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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