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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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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离轩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少拿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
秦祁笑了笑,在他身边跟着。
他们随便找了家酒楼进去,花离轩伸个懒腰,懒洋洋的说:“这一天天的累死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秦祁笑着开好了房,小二并不知道他们是从三城来的,只觉得是两个富家公子,殷切的帮他们各自打好了洗澡水。
花离轩享受的泡在浴桶中,忽然听到了一阵敲击声,“哒,哒,哒”非常有节奏感。
他站起身快速的穿好衣服,把靠在近处的寒霜攥在手里,眉头紧簇,注意动静。
那“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让人头皮发麻,花离轩恶狠狠地喊:“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那声音忽然变成了尖锐的“吱呀”声,像是用指甲在划木头似的,花离轩表情渐渐变得难看起来,怒气冲冲地跑到大堂,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质问他:“谁在发出那些声音?”
小二表情变得惊恐,又显得极其一言难尽,在花离轩越来越愤怒的眼神到威逼下,小二才悄悄说:“客官,怎么你听到了那些声音?好几年都没发生过了,我们这儿十年前死过人……”
花离轩没再继续听下去,怒喝道:“闭嘴!”
小二乖乖把嘴闭上。
秦祁正在洗漱,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衣服穿上,开了门,发现是一脸恐惧的花离轩,不由笑问:“阿轩,你怎么来了?”
花离轩把门关上,咬着下唇,一脸为难的说:“我们换家店吧。”
秦祁拉他坐下,温和安慰道:“太晚了,恐怕很难再换,发生什么事了?”
花离轩像只受了惊的猫,嗫嚅道:“这家店……闹鬼。”
秦祁微微一笑,温和说:“好啦,我知道了,今晚你跟我睡。”
花离轩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半步都不敢离开秦祁。
秦祁想起小时候,花离轩是寒剑山庄独子,性格嚣张跋扈,嘴还特别欠,成天招惹是非,又因为他自小便长相阴柔,小时候特别像个小姑娘,别的小孩儿都取笑他是娘娘腔,他便经常和别人打架,或者说经常挨打,因为他不好好练功,没办法还手。被揍的惨了就回家哭鼻子,他爹瞧不上他,便收养了一个义子,秦祁。秦祁的父母是花离轩父亲的挚交好友,在一次江湖祸乱中双双丧命,秦祁成了孤儿。
收养仪式成后,因为秦祁年纪比花离轩大,花离轩的爹就让他叫秦祁哥哥,可花离轩撒泼打滚,死活不愿意,还故意连名带姓的称呼秦祁。秦祁性格温和,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花离轩古灵精怪,可爱的很。
花离轩的爹帮秦祁爹娘报了仇,秦祁心怀感恩,便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花离轩。
这下,被欺负有人帮着出头,花离轩更加肆无忌惮,他有恃无恐的挖苦别人,一张嘴跟刀子似的挖着别人的心,小孩子最在意尊严和面子,每每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便都不愿意和他一起玩。连性格开朗,跟谁都称兄道弟的苏云舒都因为他的嘴碎,不愿搭理他。
但花离轩并不觉得童年苦闷,因为还有一个一直包容他的秦祁陪着。秦祁功夫比他好,可每次他欺负秦祁的时候,秦祁总让着他,任由他为非作歹。
花离轩的娘亲非常疼惜秦祁,同情他的遭遇,看到花离轩干坏事就经常拧他的耳朵,让他不准欺负秦祁哥哥,每次还都是秦祁给他求情。
秦祁不仅陪他玩,还照顾着他的生活,花离轩有点轻微的洁癖,他小时候更是个事儿逼。秦祁会帮他调好饮食的口味,房间的温度,熏香的气味,洗澡水的冷热比例……几乎是无微不至,而花离轩的喜好,秦祁全部了如指掌。
花离轩也和秦祁亲近,见秦祁功夫厉害,不愿比他差,便开始用心练功。
可即使他的功夫再好,花离轩还是个胆小鬼,他怕虫子,怕黑,尤其怕鬼。而被他欺负的小孩儿,有几个调皮的,以苏云舒为首,就经常装鬼吓他,花离轩无一例外,次次中招,每次都害怕的大哭着找秦祁。
秦祁就会心疼的安慰他,晚上再搂着他一起睡。和秦祁在一起的时候,花离轩就会觉得安心。而且每次这种时候,花离轩就会显得乖巧很多,也不张牙舞爪了,甚至偶尔还会甜甜的叫秦祁一声“哥哥”。
每次花离轩喊“哥哥,我怕”的时候,秦祁就会心软的一塌糊涂。
后来有一次,秦祁得了水痘,因为害怕传染便让秦祁待在房子里不让他出门,更不让花离轩探视。
花离轩的娘为了小小惩戒花离轩的坏脾气,便骗他说:“你的秦祁哥哥得了很严重的病,都是因为你嘴巴太坏,把秦祁哥哥气倒下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哥哥。”
小花离轩吓坏了,真以为是自己把秦祁气病了,哭着嚷着让秦祁不要怪他,他会改。
花离轩的爹也喜欢逗他,给他出了个主意,“你就每日给秦祁祈福,每天都发誓说你以后听哥哥话,不再用言语伤他,这样,秦祁很快就好了!”
小花离轩还真就那么做了,每日都****自我忏悔又给秦祁祈福,后来秦祁康复之后,哪怕告诉了花离轩真相,花离轩也还是遵守了对自己的承诺,没再怼过秦祁一句。
再之后,他们都长大了,花离轩的爹娘把寒剑山庄交给花离轩后,撒手不管,云游四方去了。
可花离轩那脾气,根本闲不住,到处瞎逛荡,嘴又刁,经常得罪人。秦祁索性就帮他管理山庄,让他自己胡闹,出去到处玩,闯荡江湖。
可花离轩的财政大权一直由秦祁牢牢把控,每隔一段时间,花离轩钱花光了,就回到山庄找秦祁再要,再带给秦祁各处新奇有趣的玩意。
想及此,秦祁忽然轻声笑起来。花离轩在他怀里缩着,颤着嗓音怪他:“你笑什么?吓死人了!”
秦祁声音温和清爽,“想起你小时候一害怕就叫我哥哥的事了。”
花离轩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怼,又把话收回去,换了个说辞,“你好烦啊,别提小时候了。太傻了。”
秦祁轻轻拍着花离轩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安慰他一样,低声说:“不傻,挺可爱的。”
果然,只要秦祁一使出拍背技能,花离轩就会安心睡着。见他呼吸逐渐均匀了,秦祁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第二天他们走的时候,在花离轩没注意到时,秦祁和小二露出默契一笑,秦祁给的房钱多了不少。他们走后,小二还纳闷,怎么有客人要求那么奇怪,编鬼故事吓唬自己的同伴……
第20章
应湖区三城爆炸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中原,皇帝命令二皇子亲自赶往应湖区,进行灾后重建的工作。可这些已是后话。
沈墨与苏云舒赶往神木城,临行前与秦祁和花离轩见了一面,花离轩怕虫,绝不肯去凑那个热闹。
苏云舒用黑袍把自己裹得严实,不能说话。只是沈墨微微皱眉,对秦祁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秦祁客气回答:“请说。”
沈墨沉声道:“召集各大武学世家,再征收一批粮草。”
秦祁疑问:“这是要开战?发生什么事了?”
沈墨轻轻摇头,“只是一种猜测,但愿不会成真。”
秦祁没再问,接了这个任务。
秦祁在苏云舒昏迷的时候已经帮着看管好了他的马,沈苏二人骑马赶到神木城,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民不聊生。
已经入冬,虫子基本都被冻死了,也无须再治,可这饥荒却实实在在得折磨着神木城的百姓,积粮消耗殆尽,百姓食草吃土,入冬之后没有植物,便挖了地底的树根嚼食。
百姓见到沈墨与苏云舒二人,发疯了一般扑上身去偷去抢,苏云舒怕传染给他人瘟疫,一直躲避,沈墨将苏云舒箍着,不让别人碰他。这种混乱是苏云舒始料未及的,他们不想伤害这些人,逃命似的跑开了。
苏云舒喘着气,痛惜的说:“古有赤地千里,生啖人肉。我看,若是再不能吃饱,他们也该易子而食了。”
沈墨凝眉,问:“朝廷可还有余粮?”
苏云舒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整个神木城处在绝望与恐慌之中,仿佛末日一般,苏云舒都觉得自己预见到了大齐国要亡的下场。最可怜的还是些妇孺,肉眼可见的消瘦,虽没到皮包骨头的惨象,却也是令人不忍。
一个国家,到处都吃不饱饭,百姓连饱腹的最低要求都达不到,物价上涨的可怕,金不如粮,苏云舒觉得颓丧,不知道自己在为这个令人失望的政权体系坚持些什么,可若不坚持,百姓就只能等死了吗?总要有人站出来,总要有人去反抗,去为民意请命。
苏云舒算是为自己打了气,振作起来,对沈墨说:“我现在就给二皇子去信,看他有没有办法搞到粮食。”
沈墨点头,“我们也去其他粮仓看看,有没有陈粮。”
神木城的情况已经不是虫灾,而是饥荒,沈墨也无能为力,他没种过地,也没研究过农业,不知怎么帮忙。他只能把所见之处可能藏有虫卵的地方用药除了,免得来年开春再受虫子侵害。
他们找了附近几座城的粮仓,皆无余粮,连陈粮都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看二皇子能派多少粮食到神木城了。
苏云舒知道自己也做不成什么,劫难总要受苦,他痛恨这种无法作为的感觉,沈墨却安慰他道:“总会有希望,不要小看人的求生力量。”
苏云舒苦笑,问他:“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沈墨看了看天,“回一趟南疆。”
神木城离南疆很近,苏云舒能理解他想回去看看的心情。
南疆国破后,大齐军队在这里驻守,沈墨带着苏云舒去了南疆最偏僻的一隅村庄。
村庄里生活着沈墨一路陆陆续续救下的南疆百姓,云仙也在这里。
只是他们一进村庄,所有百姓都放下手中的农活,跪伏在地上,呼了声:“安上!”
苏云舒被震慑住,不知所措的看向沈墨,沈墨抬手,南疆百姓便起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沈墨低声道:“走吧。”
云仙听闻沈墨带着一个人回来,高兴的去寻,可苏云舒见了她就躲,云仙疑惑,还是沈墨帮着解释,苏云舒身上有瘟疫,不方便见人。
苏云舒住在一间农舍里,不出门,沈墨倒是跑的不见踪影,云仙就隔着门和苏云舒聊天解闷。
苏云舒听云仙说,南疆人性格都很好,就是有些古板,执拗的相信神灵。她本来是想教南疆人做些农具卖钱,可苦于不会说南疆话,难以沟通,还好她认识了一个会说中原话的南疆货郎,那个男人有些腼腆,但是待她很好,也不嫌弃她脸上的疤,帮了她很多忙。
苏云舒知道云仙是动了春心,笑着祝福她。
云仙却给他讲起了听来的沈墨的故事。
沈墨本是南疆一对普通百姓的孩子,上一任南疆巫皇占天求神,指定了沈墨为可以与神沟通的灵童,即下一任巫皇。
沈墨断奶之后,便接受洗礼仪式。沈墨的父母都是忠诚的信徒,他们信仰至上,得知自己的孩子是灵童,与有荣焉,非常虔诚的跪拜在神坛下,双双自焚祭天。
洗礼仪式便就此开始,上一任南疆巫皇双手捧着还是婴孩的沈墨,一步一步登上神坛,将他放置在神坛顶端。用沈墨父母自焚得到的烟灰混合泉水制成圣水,给沈墨沐浴。
自此,沈墨便成了整个南疆国的神灵化身。南疆百姓开始供奉他。
沈墨从小就被养在白塔中,不能出去,说是供奉,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前任巫皇就在白塔中教他占卜和巫医之术。
他从小便知道自己身上担任着和神灵沟通的职责,可是除了卦象和星相,他看不到任何神灵的影子。
有一次,他问了前任巫皇一个问题:“神灵是真的存在着吗?”
可回答却是一顿毒打。
前任巫皇对沈墨本就严厉,他绝不允许灵童质疑神的存在和地位。若是灵童都怀疑神,南疆百姓又如何相信?
之后,沈墨再没问过类似的问题。
南疆每年都有国祭,沈墨可以在国祭那天出塔,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每当他友好的想和别人玩或者说说话时,那些人都敬畏的给他跪下磕头。没人知道,那样崇敬又恐惧的态度对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沈墨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闹脾气。他只是慢慢变得不爱说话,并且很快接受了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代表着南疆百姓的信仰,代表着南疆国最高的威严。
即使南疆百姓敬他怕他疏远他,他也还是深深爱着这片国土,和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可爱的子民。
也不知什么时候,沈墨开始苛责自己,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占卜有任何错处,因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决定了南疆百姓的命运。
在沈墨14岁时,前任巫皇去世。他成了南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巫皇。担任巫皇之职,他便可以自由出入白塔,可他还是习惯性的把自己关在白塔中,阅读大量的古籍书卷,了解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学习别国文化和文字,还自学了武功。
苏云舒听的内心很是心疼,沈墨是南疆的神,可对他而言,沈墨也是个人,他甚至无法想象,一个孩子从小便把自己封闭在一座空荡的白塔中,苛刻的要求自己苦修,戒掉了所有贪玩的**,把守护国家的职责担在自己身上。沈墨这么多年,肯定很孤独吧。每当他一个人站在塔顶看着人间灯火辉煌的时候,他又在想些什么?
沈墨回到苏云舒的房间时,手里端着一碗药,“你恢复的差不多了,这药喝三天就能痊愈。”
苏云舒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墨。
沈墨问:“怎么?”
苏云舒动容的说:“我听说你小时候成神的事了。”
沈墨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喝药。”
苏云舒一口气把药灌进肚里,这次的药没有血味。
他们在南疆待了三天,第三天苏云舒被允许出房门,他跟着沈墨去了南疆王的坟冢。
沈墨站在南疆王坟前,用南疆话说了一段类似祷告的咒语,说完后他正准备离开,苏云舒拉住他,“等我一下。”
苏云舒跪在南疆王墓碑前,磕了三个头,诚恳说了声“对不起”。说完,他从怀里掏了把匕首,把左臂的衣袖撩起来,学着沈墨的样子,在左臂上刻了一道环形的口子。他把血淋在南疆王碑前,郑重道:“我知我罪,可眼下还身有重任,我会携沈墨找到当年事情的真相,还您安息。”
沈墨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有些动容,也没拦着。
苏云舒起身,对沈墨微微一笑,说:“错,大都在我,你不能再一个人扛着了。”
沈墨不知作何表情,转身说了句:“走吧。”
晚上,云仙为了庆祝苏云舒痊愈,拉着沈墨和他一起喝酒。沈墨说自己酒量不好,要以茶代酒,一开始苏云舒没说什么,等云仙回去,他却耍赖着提醒沈墨,初见时沈墨身上可是只有酒没有水的,非不让沈墨再蒙混过关。苏云舒眨眨眼,说:“我喝一杯,你喝一杯,如果不想喝,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墨无奈,拗不过苏云舒的执着,点头答应。
苏云舒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小时候一个人待在白塔里都在想什么?”
沈墨看了他一眼,回答:“忘了。”
······行。
第二个问题:“你真的从小到大,连个玩伴都没有?”
沈墨点点头。
第三个问题:“你······孤独吗?”
沈墨沉默半天,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锋锐,“你不用把我想的多苦,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习惯了。而且,十四岁前,前任巫皇每天都来给我授课,十四岁后,南疆王也时常来白塔找我,不至于没人说话。”
苏云舒偏了偏头,带着疑惑的语气问:“南疆王?你和他关系很好?”
沈墨眼神落在了苏云舒面前的酒杯上,苏云舒眉毛一挑,又喝了一杯。
沈墨的视线有些放空,仿佛看到了久远之前的地方。他缓缓道:“不算好,他比我大十岁,大概和你一样同情我,总像探视幼弟一样来找我聊天。可他毕竟是南疆王,该有的礼节我还是要遵守,他可能是觉得我疏远他,便逐渐减少了看我的次数,却更关心我饮食起居的质量。但他送来的东西,都不大有用处,我更愿意他送几本古书给我。”
苏云舒心中好奇,自觉的又饮一杯,问:“所以,其实你心里很感激南疆王对你的照顾,可却不知如何表达,所以南疆国破时,你拼死也要保护他和南疆百姓?”
沈墨眼帘低垂,微微颔首,承认道:“差不多吧。”
苏云舒两杯酒下肚,有些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很恨我?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杀我?”
沈墨却没再回答,给自己倒了两杯酒,咽下肚去。
苏云舒得不到答案,有些苦闷,自斟自饮了两杯。沈墨却起身躺在自己的卧榻上,闭上眼睛,不动弹了。苏云舒扭头看他,心中疑惑,酒量怎么这么差,两杯酒就倒了?
第21章
冬天的夜里很冷,苏云舒怕他着凉,给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却忽然盯着沈墨那张深邃坚毅的脸开始发愣,鬼使神差的,他好想亲一下沈墨的眼睛。他将自己的脸慢慢凑近,像个做坏事的小贼一样,心里忐忑又带着莫名的刺激和兴奋,当两张脸近在咫尺时,沈墨却忽然睁开眼睛,他那双浅淡的眸子分外清明,毫无喝醉的神色。他就那么看着苏云舒的眼,哑着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苏云舒感受到了沈墨的气息抚过自己的下巴,酥**痒的,还带着酒香。他腾的一下气血上涌,赶紧弹起来向后退了两步,面容绯红,心脏扑通扑通慌乱的要命,他觉得自己跟被煮熟了似的,又红又烫。他磕磕巴巴的问:“你没醉啊?”
沈墨坐起来,沉着脸,声音低沉,“我休息一下,没醉。”
苏云舒觉得自己太难堪了,单手捂着脸跑回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他喝酒从没醉过,可这次却不知为何,像是微醺一样轻飘飘的,酒劲开始反应,上头。他迷迷糊糊的睡着,睡之前脑子还反复想着一个念头:大概,是我醉了。
第二天醒来,苏云舒打算着,若是沈墨问起,就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沈墨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态度和平时一样自然,也不好奇昨夜的情况。苏云舒心里反而还有些失望。
今日,他们便要离开了,走之前,沈墨带他去了一间不起眼的小竹屋,并从竹屋的地下挖出两个盒子,一个便是沈墨自己用的法器,法器是一根短杖,顶端嵌了一颗纯黑色的石头,那石头没有任何光泽,像是能吸收光明一样。杖身上刻着繁复诡丽的花纹,密密麻麻的蔓延纠缠,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冰冷。
沈墨将法器背在背上,和那把冷冽的寒江剑交相辉映,还有种诡异的和谐。沈墨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把白柄折扇,沈墨将折扇递给苏云舒。
苏云舒有些惊喜的问:“送我的?”
沈墨点点头,“之前你那把不是在无名城被毁了?”
苏云舒大喜过望,将折扇拿起,爱不释手。那白玉柄不像寻常白玉一般摸着冰冷,倒是有些温和的暖意,而且颜色也没有那么白净,有些泛灰,给人一种隐抑的威压。
沈墨见他好奇,解释道:“这不是玉石,而是玉骨。”
玉骨是种种机缘巧合才能偶然得到的一种材料,珍贵异常,可遇而不可求。苏云舒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一窥如此宝贝,有些激动的打开了折扇。
扇面用的不是绢布,而是一种极韧又锋利无比的纸。纸上画的是副山水图,只有寥寥几笔墨色,却营造出了分外幽深的意境,让人看一眼便再难移出。苏云舒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署名,好奇问道:“这是谁画的?好高深啊!”
沈墨淡淡说:“我画的。”
······
苏云舒无话可说,沈墨仿佛真的无所不能,他问:“你画的是哪里的山水?”
沈墨默然,隔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这不是山水图,是机关术,可使人致幻。”
······苏云舒心道,行,是自己才疏学浅,没有见识。
但这并不妨碍苏云舒宝贝这把折扇,他把折扇妥帖的放进外衣内衬,又拍了两下,心满意足。
沈墨见他喜欢,唇角微不可闻的勾了一下。
他们离开南疆,再次去往中原,途径神木城时发现已经有官员开始施粮布粥了,不做耽搁,直接赶往京都,路上他们听闻了应湖区三城城毁,皇帝大怒,下遣二皇子及一道儿官员去应湖区赈灾的消息。
苏云舒便给沈墨分析自己的想法,“你说皇帝知不知道四皇子要逼宫的打算?他把二皇子支出去是因为四皇子的计谋成功,还是在保护二皇子?”
沈墨却忽然提了一个问题,“二皇子是怎么知道四皇子逼宫计划的?”
苏云舒眉头一蹙,“你是怀疑二皇子被人利用了?”
沈墨看了眼手边正吃草休整的马,沉声道:“也可能是四皇子。”
苏云舒从在义庄碰到夜鸦成员时就开始觉得整件事情不太对,可他没想明白,这下听到这话,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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