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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尘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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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一道闪电直击大地,雷声随即轰鸣,大雨倾盆而下,却没能浇灭永和宫的大火。随着轰的一声,宫殿便被烧的倒塌下去。议政殿的玉阶前,尸体堆叠,大雨冲刷后血流成河。
  许天恒身中数刃,伤口汨汨流血,剑尖滴着猩红的血液,双眸中迸发出的狠戾仿佛地狱修罗。举起手中泛着白光的长剑,指着叛军中的安如历道:“文贵妃必死无疑,援军很快就到,你当真要反?”
  安如历面色惨白,闭口不言。这个定国大将军实在是名不虚传,自己这么多人,想拿下御书房,还是这么吃力。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回头吗?随后转身对身后的侍卫们道,“今夜你们迈出这一步,绝无回头之路。宫门被占,他们在做困兽之争。给我杀!”
  雷声再次响起。议政殿外一片血色。
  太子带着轩辕六十四骑和军队一路杀到了御书房附近。叶无双虽然从文,但还是研制了不少迷药,躲在军队中总是暗中向敌军下手。
  身着玄色锦服的轩辕六十四骑,在暗夜里就像幽灵一样,虽是骑士,但作为杀手地面功夫也是不输他人。
  玉阶前的广场上,厮杀还在继续,先一步赶到的轩辕六十四骑中,多出来的那个清秀的人看着一地的尸体不由暗暗心惊。
  混乱中,他找到了自己想找到的身影。此时,许天恒似乎已经筋疲力竭,绕是他有一身的武艺,可是面对这些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兵,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刺死了身边最后一个敌人之时,许天恒终于支撑不住,手中被鲜血染红的剑坠地。不远处的安如历看到这一幕,眼眸里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狂热,冲着所有人大喝,“定国大将军不行了!”
  刚刚赶到的叶无双看到了这一切,也是焦急万分,急忙对身旁的太子道,“殿下,赶快救驾吧!”
  而太子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你没听过什么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吗?我们就在一旁当个渔翁好了。”只是令千余侍卫去大殿救出被困的上百大臣。
  叶无双望着太子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太子的意思很明显,等许天恒和安如历打的差不多,太子带到的人可以正好把所有人都收服。眼前的人怎会如此恩将仇报?“太子,没有许将军,轩云国可就完了啊!”
  太子满脸不屑道,“轩云国立足于大陆数十年,岂是一个小小的召野国就可以打败的?没有他许天恒今天这安如历一样反不了,倒是你,虽不知道是哪里的小官,等此事一过,我定会让父皇给你加官进爵的。”眼眸中贪婪的笑意尽情流露。
  叶无双对这个轩云国的太子感到深深的绝望。看来太子根本没想让许将军从这场动乱中活下来。再次望向玉阶前时,只见那个被自己带进来的清秀的身影,轻功施展,如此血肉模糊的战场,叶无双却好像看到了一个优雅轻灵的舞者,正手持一把利刃,眨眼间飞度到许将军身边,对着正要对许天恒下手的安如历,迅速割喉。这人转身揽起倒地的许天恒,几步飞跃到玉阶之上,将他放平躺下。
  而倒地的许天恒在昏迷之前,看着救了他的人,微微一笑,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海尘,你怎么回来了……”
  云轻看着晕倒在怀里的人,苦笑了一声。
  公子,你心里的人终究不是我啊。
  ……
  太子看到了许天恒被一个穿着玄色锦服的人救了,以为轩辕六十四骑里竟然有这样厉害的一个人。却不知道,这人是被叶无双安排到里面的云轻。
  叶无双和许天恒分开后,就受其委托,一直在将军府等着轩辕六十四骑的到来。
  许天恒在和方海尘的书信中,共同猜到了一旦发生宫变,可用的兵力只有皇城周围的四个都卫营,所以太子也好,尉迟长荷也好,都会选择自己最信得过的人。
  而这个带头的人,只能是尉迟长荷一手举荐上来的安如厉。
  那么一旦发生宫变,宫门必定会被封锁,都卫营的人哪一方统领的多,哪一方就胜利了一大半。
  方海尘早就对轩辕六十四骑吩咐了下去,一旦宫变,不余余力帮助许天恒平乱,并且想将宫门夺下,要从内而入。那日和许天恒接头的人,正是轩辕六十四骑的领头人。
  太子见势已至此,咬咬牙,心里虽愤恨着不能借别人的手除去许天恒,却也不得不顾着自己父皇的安危,只好下令包围了安如厉和他带来的兵。
  这场叛乱一直持续到天空微微发亮之时,议政殿的玉阶下方,尸横遍野。
  太子毫发无伤的解救了议政殿和大殿。轩宗帝转醒的时候已经和文贵妃被转移到梅妃那里去疗伤。
  看着已经有孕半年的梅妃,轩宗帝忽然觉得,这些年为了与召野交好,似乎有点太过于宠着尉迟长荷,而冷落了自己的其他妃子。
  随后下了一道圣旨:尉迟长荷其心可诛,废去封号,打入天牢,三天后处斩。赐梅妃为梅贵妃,重修永和宫,入主梅贵妃。
  下完了这道圣旨,太子带着叶无双面见了轩宗帝,并说出了叶无双此次功不可没,若是没有他带人拿下宫门,恐怕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快结束。
  轩宗帝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转头看了看来人,觉得面生。虚弱的问了一句,“爱卿叫什么名字?”
  叶无双抱拳,“回圣上,草民是原波尔国的丞相,叶无双。”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同宗兄弟
  考虑到叶无双毕竟是救国的功臣,虽然轩宗帝对其有些忌惮,但最后还是被轩宗帝册封为山野丞相,以彰显轩云国博大的胸襟。
  只不过,叶无双的这个山野丞相,无召不得上朝。
  也是可笑。
  许天恒身上体无完肤,失血过多,昏迷了五天没有醒,轩宗帝已经不知道还能赏赐给他什么。定国大将军,从军之路最高的封号,难道还要赐给一个将军封地?那才真的是养虎为患。最终思及再三,封了许天恒子承父位,贵为定国之侯,剥夺其手上军权,念其护国有功重伤在身,准回定国侯府颐养天年。
  正值弱冠之年,本应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却说颐养天年。
  这样的赏赐,不知究竟是赏是防。
  云轻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左右。叶无双偶尔来趟定国侯府,便也能和他聊上几句。
  定国候府还是和从前一样,简单冷清,卧房里云轻刚刚为许天恒换完了药,擦拭着身体,疏通脉络,以防长期卧床不起的许天恒醒来时无力行走。一旁的叶无双为自己斟上一杯茶,看着这样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云轻公子,将军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对吗?”
  云轻修长的手一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笑的无力,“我该怎么和许公子说呢?许老爷因为火云阁而死,公子会恨我的。”
  “可许老爷的死与你无关,况且若不是你,侯爷的尸体现在可能还停在火云阁,尸骨无存。”
  云轻抬起了许天恒的胳膊,细细揉捏着,“丞相想想火云阁是怎么将手伸到轩云国抓了敌国的侯爷呢?我终究……还是对不起公子啊!”
  叶无双着实吃惊了一番,的确,若是没有云阁主和尉迟长荷的配合,怎么能这么隐蔽的抓了许世乾?可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云轻怎么会害许天恒?“云轻公子,无双有个问题,不知……”
  “如今我对你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叶无双深深思考了一番,“既然云轻公子是火云阁的人,也就是召野的人,怎么会如此帮助轩云国,难道因为……”叶无双止住了要说的话,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风尘中人,这是一个算得上风华绝代的人,就像……
  说来也奇怪,已经很久没有在许将军的身边看见方公子了。这两个人很像,却又很不相同,一个人如果太过于完美,总是不受人欢迎的,世人又容不下他的任何缺点,方海尘即是如此。可云轻在人看来,虽不是那么完美,却又无可挑剔。世人可以认为,他是一个红尘中的小倌,没有人会关注他,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倌会不会去做谁的男宠。
  但是方海尘不可以。
  云轻照顾好了床上的人,替他掖好了被子。看着那一张好看的面容,一丝苦笑浮现,“因为,尉迟天宏杀了我的母亲。”
  叶无双抿住了嘴唇,没有搭话。
  云轻惨淡一笑,“母亲被处死那天,我逃出了皇宫,被尉迟长荷所救。她告诉我,轩文帝萧景鸿是凶手。我请求加入了火云阁,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所以,云轻公子选择留在轩云国,是为了报仇?”
  “报仇?我一个人如何杀得了一个国主。我留在这,除了要为召野国收集情报保护尉迟长荷,更是想找到我的亲人。”
  叶无双心底浮现了几丝悲凉,“你的亲人?”
  “我的姨母,方雨疏。”
  叶无双面露惊讶的神色,“你是,中原方家的人?”
  云轻眼眸温柔,没有搭话。
  “那你和左丞王方海尘岂不是……”叶无双小声喃喃。
  “你说什么?”云轻神色不安,眼前的人知道什么?
  “方雨疏是轩文帝在民间遇到的女子,当时太后不允,逼死了方雨疏,这件事在当时的风波很大。直到方雨疏死了,太后才知道她是中原大族方家的人,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允了轩文帝接回了她的孩子,赐号为皇公子。那毕竟也是皇家的骨肉。方海尘虽然贵为丞王,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是在皇宫长大的王爷,所以我怀疑……”
  云轻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心中惊骇不已,口中轻声喃喃,“也就是说,方海尘,可能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月华如水,月色凝如脂。
  云轻忽然苍白一笑,勾下头,深棕色的瞳孔渐渐收缩,一滴晶莹的液体从睫毛上滑落下来。“叶丞相,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哈哈,哈哈……”心好疼。
  造化弄人。
  想开口,却不知还能劝他什么?“云……”
  摆了摆手,云轻扶住自己的胸口,一脸落寞,止住了他的话,“叶丞相,可不可以帮我照看一下将军,我想出去透透气。”
  走出门,长吸了一口气。
  风猎猎,深院静,小庭空。
  远处庭院大门那,随安捧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云公子和叶公子照顾我家公子这么久了,用点夜宵和清茶吧。”
  云轻眼眸无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随安,你跟着你家公子多久了?”
  随安愣了愣,把头一歪,好像在思考一样,随后笑道,“公子不提我倒忘了,我跟着我家公子原来已经四年啦!”
  云轻唇边露出一抹恬淡的笑,走上前拿起了托盘中的一块点心,喂给了随安,“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家公子与那方公子的故事?”
  随安一听,两眼放光,“公子你等下,我把吃的给叶公子送去,随后就来。”
  “去吧。”
  ……
  彼时,在召野国的皇宫里,华丽的床幔下,两具火热的躯体正在肆意交缠,有力的臂膀不断撕扯,古铜色的肌肤交相辉映。
  隔着散发檀木香味的大门,忽然门外一个侍卫急匆匆来报,“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轩云国传来消息,长荷公主行刺失败,已经被……已经被轩宗帝赐死了!”
  房间内令人脸红是喘息悄然停止,门内传来一声慵懒的呼唤,“门外的人,进来。”
  门口那侍卫脸色一变,起身,双脚像是有千金之重,推门进了去。
  刚一踏进房门之内,还未等抬头,便呼啦跪倒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圣上饶命,饶命啊……”
  尉迟召文懒懒一笑,“你抬头,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
  这侍卫浑身一抖,今天怕是命悬一线了。“奴才不敢……”
  “朕叫你抬头,你敢抗旨?”声音里微微有些发怒。
  小侍卫微微抬了抬头,额头上汗珠像雨点一样滚落下来。
  龙榻上,两具矫健的身躯赤果相对,头发发黄的男子正在用灵巧的舌取悦着尉迟召文。
  小侍卫脸色苍白,身下的地上已经一片湿濡。
  尉迟召文搂过胸前的人,在其唇上轻点一口,怀中的这个人,发色微黄,高挺的鼻梁,炯炯有神的眼睛微微上扬,深邃的眼窝,正是西域人独有的特点,可不同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眉眼的妩媚中却又透露出一种王者的威严。
  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蝉丝锦被下,好像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动作。紧接着,黄头发的人微启薄唇,发出了一声难以抑制的口申口今,随后彻底瘫软在其怀中。
  锦被下,开始了有规律的起起伏伏。
  房间内,响起了一阵阵令人脸红的低吼声。
  一旁的小侍卫恨不得此刻昏倒过去。就凭今晚他看到的,听到的,尉迟召文绝不会让他活过今夜。
  只求自己能死得痛快些。
  良久,响起了两个人低沉的闷哼声,屋子里再没有任何声音,小侍卫脸色苍白的真的快晕了过去。
  尉迟召文淡淡开口,“来人,伺候朕沐浴。这个奴才不懂礼数,冲撞了朕和樊尊陛下,拖出去,剜目,关入天牢。”
  随后便是一阵阵刺耳的求饶声。
  黄头发的人低语了一声,“真是冷血。”
  尉迟召文嗤笑,“这等不懂见机行事的废物,留他何用?倒是美丽的樊尊陛下,张了这样一幅又刚又柔的外表,是不是专门为了勾引朕的?”说着,宽厚的手掌开始在那副躯体上游走。
  樊尊抬起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口中冷冷道,“给我解药。”
  “急什么?待我统一天下,西月国作为召野的附属诸侯国,我还能亏待了我的心肝?”
  樊尊冷哼了一声,“令妹怎么办?”
  “杀我皇室之人,怎能让他好过!”犀利的眼眸眯了起来,尉迟召文拿出了枕头下面樊尊给自己的几颗药,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表情,“是时候开战了。”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此情可待
  召野国因为轩宗帝杀死了和亲的公主,彻底向轩云国开战。
  国内无将可用,大将军庞功远水解不了近火。无奈之下,轩宗帝只好重新重用了许天恒,定国候带任大将军。
  两国实力不相上下,方海尘不在的这三年里,叶无双一直做许天恒的军师。摸清了召野国的套路,三年间许天恒拿下了召野国两座城池,临近鹿公山脉,却再不可轻举妄动。光是鹿公山脉的雾魂阵,便可让所有的士兵有来无回。
  最后两国以这两座城池作为谈判的条件,轩云国退还两座城池,召野国十年内不得再次进犯轩云。
  尉迟少文看着这谈判条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在奏折上画了个对勾。这场战争,少了一个左丞王怎么行。这两个人,一定要一网打尽。
  ……
  城外清尘阁内,一个四岁的孩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身后的嬷嬷紧紧跟着,生怕小世子出了什么差池。
  王妃在八角亭下淡淡的品着一杯茶,看着远处玩得不亦乐乎的孩童,一会爬到假山上,惹得底下的嬷嬷大惊失色。一会又淘气的拉起一旁的管家骑大马,这孩子,哪有一处像他那恬淡冷傲的父亲,倒是像极了他舅舅小时候。
  也像极了儿时的自己。也许这孩子的性子随了自己吧。
  眉眼含笑的喊了一声,“天儿,快过来练字。”
  只见那孩子听到这一声喊,忽然耷拉着脑袋,走到母亲身边,眼神里尽是可怜,“额娘,孩儿每天都要练字,书画,可是这些又不能保家卫国?”
  许天凝眼睛里尽是温柔,“如果光习武,不读书,就会成为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天儿难道不想成为一个像你父王一样风华绝代的人吗?”
  方艾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天儿要学,天儿要成为像父王一样文武双全的天之……天之乔子。额娘额娘,孩儿这个词用的对不对?”
  许天凝嘴角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小酒窝,“是天子骄子。又错了天儿,罚你把这个词写百遍。”
  小小的孩童嘟起了嘴,嘟囔道,“读书好难,真费劲,又要背,又要写。父王父王,你到底在哪呀,每天只能看着你的画像,都不来看看天儿进步多大。”
  听到这里,许天凝脸上的表情僵住。
  三年了。
  除了第一年还有过几封家书外,差不多两年快没有收到王爷的消息。王爷在外究竟怎么样?
  每次问到云一,也就是轩辕六十四骑的领头人之时,都只能得到一个回答,主子无恙,请王妃放心。
  如何放心?
  正在思虑之时,一个小丫鬟满面喜色的跑了过来,“娘娘,娘娘,您看谁回来啦?”
  顺着正门的方向望去,一个干净纯白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缓缓走来。许天凝愣在原地,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水光。嘴里轻声呢喃,“王爷……”
  正在写字的小孩听到了声音抬起头问道,“额娘你怎么了?”却见身旁的母亲并没有回答自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小的孩童揉了揉眼睛,忽然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放下笔,迅速向前跑去,口中大叫着,“父王!父王!父王您终于回来啦!”
  方海尘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孩童一愣。艾天都这么大了。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可爱的脸型像他的母亲,那方眉眼都很像自己。
  还没等开口,身后传来了一声,“艾天,看舅舅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方海尘再次愣在原地,不敢回头。
  这个声音。
  这个他想了三年的声音。
  如今就近在咫尺。
  你,还好吗。
  秋季的院子里,一片寂寥空旷。
  良久,身后传来了东西坠地的声音。
  怀中的孩子赶忙向身后跑去,边跑边调皮的喊,“舅舅,你都多大的人了,拿个吃的还拿不稳,羞羞。”
  暮色微凉。
  院子里枯败的小树在风中摇摇欲坠。
  身后的人眉头锁得很紧,一直盯着眼前这抹白色的身影。这抹熟悉的身影。
  你终于回来了。
  落叶卷细沙。
  最后倒是许天凝打破了这久久的沉静,“哥哥又给艾天带什么了?王爷刚刚回来。”
  方海尘回头,险些落下泪来。
  清脆的笑声在庭院中渐渐回荡,许天恒扯过艾天,走上前去,对着眼前的人说了句,“回来了。”
  秋风吹过。
  “恩。”没有多余的回答,院子里落败的树木却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生命。
  夕阳的余晖映下,两个绝代的身影静静的凝视着对方,许久许久。
  “吃个饭再走吧。”
  也许只有经历过离别,才会知道这种相聚的美好。
  “好。”
  一滴泪不知从谁的眼角流出。
  秋风萧索。
  却也在此刻有了温度。
  ……
  夜晚。书房中。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许天恒前脚踏进去,后脚便迅速转身关上门。看着眼前的人,每走一步,心都在疯狂的跳动。
  烛影摇红,青烟缭绕。
  走到他的面前停住。
  “海尘……”
  “恩,是我…。”
  许天恒轻轻抬手将他拥入怀中,倾尽了所有温柔。
  这一刻,若能久一点,就好了。
  紧紧相拥的两人,急切而贪婪的汲取着彼此的气息,熟悉的温度与热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见,竟恍如万年之远。
  许天恒的手缓缓靠近他的后脑,指尖穿过发髻。方海尘眸色一闪,慌忙推开了眼前的人。
  “怎么了?”
  蹙起了好看的星眉,没有回答。
  许天恒不解,再次问道,“海尘,怎么了?”
  方海尘望向他的眸,却不知该说什么。
  窗户微敞,满天星辉。
  忽然,看到了他鬓角一抹诡异的白色。许天恒眯起了眼眸,抬起了手,将他耳畔的发髻挑开。
  入眼,尽是刺目的白色。
  用手细细捏着外面墨黑色的头发,带下来的,竟然真的是墨。
  “这是怎么回事?”
  惨淡一笑,方海尘道出了这三年来的事情。
  陆卿的师兄陆浅昏睡了这么多年,直到三年前的某一天,陆卿炼制的药不知道哪里除了差错,给陆浅服用后突然让他变得气息微弱,疑似解药变成□□。
  陆卿为此慌乱不已。
  方海尘为其试药的这三年,身体受损不少,现在整个人已经肝肾亏损,气脉阴虚。三个月前,竟然一夜白头。
  听闻至此,许天恒轻轻的抱住了眼前的人,心中无比心疼和悔恨,低语道,“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救我,何至于让你受此磨难。”
  摇了摇头,“听说,这三年你过得很辛苦。”
  一缕秋风伴着菊香吹进了书房。
  许天恒盯着那些银丝,无所谓般一笑,“只要海尘回来了,这都不是问题!”
  仿佛还是当年的样子。
  仿佛还是那个桐花落下伴着花雨挥剑的少年。
  只是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方海尘笑了一下,转过身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方盒子,递给了眼前的人,“这是我回来时路过西月国的遗址,从街边的小摊带回来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很精致的扇子,绢丝扇面,象牙扇骨,金丝镶边,扇面上是上好的云绣,绣着一副泼墨山水图,旁边用黑色的墨笔写着“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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