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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对我死缠不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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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放心。”皇甫祺微微俯首,神色自信,“朕绝对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第 38 章

  从皇宫回来,皇甫和就一直握着陈天赐的手不放。
  他的手心一直在冒汗,濡湿的汗水浸湿了他的掌心。
  终于回到王府,皇甫和面色沉重地将陈天赐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低声道歉,“对不起,天赐。”
  陈天赐犹豫了小会,最终还是扶上了他的背,柔声回道,“没关系。”
  听到这话,皇甫和拥着他的手松了松,“你不问我为什么道歉吗?”
  陈天赐想了想,温柔地对他笑,“那你说。”
  “我……”皇甫和话到嘴边,对上他纯粹得有些不真实的目光,只觉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间。
  “我爱你。”最终,他伏进他的颈脖,轻诉爱语。
  陈天赐白净的面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心里却止不住疑惑,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表白起来了?
  “跟我在一起很不容易。”他的手扣上他的肩头,想要拥得更紧却又犹豫,“你会因为我的缘故,需要面对很多风雨,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
  皇甫和的身体随着他的话语轻轻颤了一下,“我真的太孤独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在战斗,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我真的需要你的陪伴。天赐,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低声说完,放在陈天赐肩上的手猛地收紧,将他紧紧锁在怀里。
  他的怀抱紧致,但是陈天赐并未察觉任何不适。他踮了踮脚,想让他枕在颈间的脑袋舒服一些。
  他心疼这个男人,从刚开始的一点点,到现在的愈加浓厚。
  他早就窥见过他的孤独。
  从前他每一次离开王府,都会忍不住回头看看。每一次他都能看到他在原地发呆。他的眼神空荡荡的,像是只剩下一具皮囊坐在那里。
  哪怕他住进了王府,有时他望他许久后,会突然握紧他的手,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似的。
  “不会离开你的。”他柔声安抚他,想给他他所能给予的最厚重的温柔和善意。
  第二日早上,陈天赐和皇甫和正在用早饭的时候,一道圣旨驾临镇西王府。
  “……任皇甫和为军机大臣。”
  宣旨的太监离开,皇甫和捧着圣旨看了许久,而后缓缓收起交给秋月,“收好吧。”
  秋月接过圣旨,却止不住面露焦虑,“爷,皇上这是想做什么?”
  皇甫和回到餐桌前坐好,微笑着给陈天赐夹了点小菜,回她,“我觉得挺好,我吃过饭就入宫谢恩去。”
  秋月却觉得心里忐忑,“爷,这不正常。你忘了这些年皇上是如何待你的吗?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此中必有蹊跷。”
  “天赐觉得呢?”皇甫和没接秋月的话,只是望向陈天赐。
  陈天赐想了想后回他,“我觉得皇上人不错,说话也和气。”
  皇甫和挑挑眉,“天赐喜欢皇上吗?”
  “嗯。”陈天赐点了点头,诚实地说着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皇上是个好皇帝。”
  皇甫和慢悠悠地用着饭,继续问,“何以见得?”
  只听陈天赐继续道,“我第一次进宫,皇上问我,新法在藩王封地无法推行该怎么办。从皇上举的例子来看,新法加大了惩治贪官的力度。但凭这点,就看出皇上有肃清吏治的心,是个愿意为民着想的好皇帝。而且,我两次面圣,皇上面前都是堆满了奏折,旁边朱笔的墨迹都是新的。这说明,皇上是个勤政的君主。”
  皇甫和静静听完,点头赞同,“我也喜欢皇上。”
  “咳……”陈天赐不小心呛了一下,伏在桌上艰难地咳嗽。
  皇甫和见了忙将他拉过来,扶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抱歉……”陈天赐一边喘气一边道歉。他绝对没有想什么不伦年上,虐恋情深!
  皇甫和默默看他一阵,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和皇上可是亲兄弟!”
  陈天赐肃起脸色,“不,我没有。”
  “我也觉得皇上是个好皇帝。”
  “嗯。”
  “我很欣赏他的政见和胆识。”
  “我知道。”
  陈天赐正点头,突觉眼前一花,唇上被人温柔地轻点了一下。
  却是皇甫和凑到唇边,“我爱你,天赐。”
  陈天赐脸红了红,“怎……怎么了?”为什么又突然告白?
  他握着他的手,表情虔诚却又平静,“我这辈子都在你身上了。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一定会跟你一起走的。”
  “别这样,皇甫和。”陈天赐有些吓到了。
  “别害怕,天赐。”皇甫和拥住他,轻声继续,“要是我死在你前面,我的一切都会留给你。矿山我都给你留着呢。”
  陈天赐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有些无奈,“留给我买裙子和首饰吗?”
  皇甫和紧贴着他的胸腔震了震,“只要你高兴,买什么都可以。”
  吃过饭,皇甫和就进宫去了。
  陈天赐来到书房,刚刚打开《大学》的封面,就听身后的秋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秋月?”陈天赐奇怪地问。
  “唉。”秋月又叹了一声,“从前爷说你的心跟他是一样的,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可算懂了。”
  陈天赐不自觉笑开,“这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叹气?”
  秋月抱着臂,面上都是忿忿,“我觉得爷过得憋屈,我不高兴!”
  “会好的。”陈天赐轻声回她,目光澄清却坚定,“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皇甫和一片赤诚,一定不会被辜负。”
  “希望吧。”秋月并不像陈天赐那般自信,想了一会后更觉不放心,于是出声对陈天赐道,“我再去安排一拨人保护王爷,小公子在这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陈天赐没有反对,回过秋月之后便将目光转回眼前的书册上。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有皇甫和伴读,今日的陈天赐有些不专心,思绪总是忍不住地乱飘。
  他见到皇甫祺了吗?他以后会不会很忙?他的三刻拍案看完了没有?上次他看到哪里来着?
  陈天赐环顾四周,看见皇甫和新买的三刻拍案全本就放在左边第三层架子上。他心思一动,想把那本书拿下来,却发现自己不够高。
  他搬来凳子,踩着凳子将书取了下来。
  书有点重,足下的凳子好像在他取书的同时晃了一下,吓得他急忙抓住书架上的一块隔板。
  隔板被他一抽,顺着他的动作往外动了动,然后贴着墙面的几排书架突然裂开,一道密室的门在他面前敞开。
  陈天赐手中的书掉到地上,不知所措地望着眼前向他敞开的密室。
  

  ☆、第 39 章

  皇甫和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秋月面色复杂地守在书房门口。
  “怎么了?”他问。
  秋月打开书房。书房里没有陈天赐的身影,只有密室大开的门。
  “我不过离开一小会,小公子就进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出来。”秋月低声回报。
  “我知道了。”皇甫和吸口气,踏进密室。
  密室陈设简单,昏暗的小室里点着长明灯,香烛供奉着一个牌位,上书“先慈朱氏之牌位”。
  牌位的后面,挂着一幅等人身高的画像。画中女子穿着宫装,装扮华丽,精致过人的五官与立在光影下的陈天赐有五分相似。
  陈天赐正望着这幅画像出神,他的表情呆呆的,让人读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天赐。”皇甫和轻唤了声。
  “皇甫和。”陈天赐没有动,甚至目光也没有移开半分,“这就是你的母妃?”
  “嗯。”皇甫和应了声。
  “为什么要偷偷祭拜她?”
  “当年母妃极得圣宠,是当今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后来太后使计屈杀了我母妃。母妃戴罪之身,入不得皇陵,受不得祭拜,我也只能偷偷给她烧些香火。”
  “你恨太后吗?”
  “恨。可我能够理解她。”皇甫和的目光转到画像上,心情复杂地开口,“当年她若不杀我的母妃,大殷今日或许便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另外一番景象?”陈天赐的话里带了几分冷意,“你希望大殷是怎样一番景象?”
  皇甫和心中微痛,却还是放缓了语调,徐徐作答,“我生平,最厌恶战争。人人都说我是百战百胜的战神,却不知道即便打了胜仗也是会死人的。我在边境看够了生离死别,所以,我绝对不会发起任何战争。”
  “那你就更不应该选择我!”陈天赐突然激动起来,“你没看见太后看到我是什么反应吗?你为什么要选一个跟你母妃相似的人来刺激太后?为什么不拦着我穿女装?”
  “因为无聊。”皇甫和握紧了拳头,任凭心中的愤恨和不甘流泻而出,“因为我每天都活得像行尸走肉,因为看着你的脸我至少还想活下去!”
  陈天赐轻颤了一下,面色发白,“所以我是什么?你穷极无聊的玩物?纪念你母妃的祭品吗?”
  “不是这样的,天赐。”皇甫和无措地望着他,想去扶他却不敢,“我承认我刚开始对你不诚恳。可是当我慢慢了解你,我就认定了你。我此生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在这监牢里呆一辈子我也愿意的,你相信我!”
  “天赐?”皇甫和见陈天赐不再说话,紧张地伸出一只手想碰他。
  陈天赐躲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陈天赐低声对他道歉,“我……我想回家。”
  “好。”皇甫和放下手,让开道让他离开。
  马车很快备好,秋月将陈天赐扶进马车。
  皇甫和没进马车,只在一旁骑着马,一路将陈天赐送回了御史府。
  陈夫人听说陈天赐回家,激动地冲到门口来迎。
  陈天赐从马车上下来,小脸苍白,面无表情。
  一路护送陈天赐回来的皇甫和也没什么表情,恭敬地朝她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
  这是吵架了?陈夫人惊疑不定地猜测,也不敢多话,拉着陈天赐带他回家。
  陈天赐的房间还保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也没有。
  陈夫人拉着陈天赐坐下,伸手摸了摸他苍白的脸,满脸的心疼,“好孩子,告诉娘亲,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陈天赐将头伏进陈夫人的怀里,声音发闷,“娘亲,我心里好难受。”
  “出什么事了吗?”陈夫人轻抚他的背,“王爷打你骂你了?你别害怕,告诉娘亲,娘亲保证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他对我很好。可是……”陈天赐在她怀里顿了一下,“我好像喜欢他了。”
  所以,才会这么在意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吧?因为在意,又无法确定他是否爱得纯粹。
  陈夫人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僵了一下。
  陈天赐感觉到了陈夫人的僵硬,低声道歉,“对不起,娘亲。”
  “傻……傻孩子。”陈夫人压下纷乱的思绪,强撑着一脸笑将他压在座位上,“你许久没回家,娘给你做几道拿手菜,你等着。”
  陈夫人神思恍惚地从陈天赐的房间里出来,看见阿定正在跟人吵架。
  阿定是个脾气好的,很少跟人争执。陈夫人虽然心思杂乱,却还是走上前去看了看。
  却见阿定对面,站着一个高个清秀的姑娘,再仔细看,不就是整天跟在皇甫和身后那个女侍卫吗?
  “你在这做什么?这里是陈府又不是王府,没你站的地方!”阿定气呼呼地跟秋月呼喝。
  秋月不理他。
  阿定更气了,“镇西王府没一个好人,你也不是好人!”
  秋月本想息事宁人,听到这话有些受不住,“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你打呀!”阿定根本不怕她,“反正你们镇西王府就只会仗势欺人!”
  秋月在他面前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最后“碰”地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那柱子顷刻凹下去一块。
  陈夫人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阿定与天赐感情最好,但就算是护主心切也不能惹这个魔王呀!
  “这位姑娘!”担心秋月动手,陈夫人急忙上前,“还未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陈夫人。”秋月收回怒容,先恭敬地朝陈夫人行了个礼,“我叫秋月,是小公子的贴身护卫。”
  陈夫人客气而疏离地笑了声,“天赐哪有王爷这么金贵,不需要什么贴身护卫。”
  秋月垂着首不为所动,“爷说了,小公子比他的命更重要。小公子还在气头上,可能不想见到我,不过夫人放心,我会呆在小公子看不到的地方保护他的。”
  陈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是天赐再不回王府了呢?你还守在这?”
  秋月毫不犹豫,“爷收回成命以前,小公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随你吧。”陈夫人心情郁郁地回了句,转身走了。
  “听到没有?”秋月回身恶狠狠地瞪了阿定一眼,“陈夫人已经许了我在这里,你要是再在我耳边聒噪,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求个评吗?有点寂寞呀……

  ☆、第 40 章

  陈长平回到家中,看见餐桌上多了一个人,激动得有些失语,“天赐?”
  陈天赐从座位上起来,“爹爹。”
  陈长平几步上前,又一次将陈天赐仔细看了一遍,“你怎么回来了?王爷肯放你回来了?”
  陈天赐听到这话将眼眸低垂了下去,“爹爹,是我自己要住进王府的。”
  “可是……”陈长平还要说什么,陈夫人伸手掐了掐他的手掌,“天赐饿了,先吃饭吧。”
  “好,好。”陈长平看陈天赐的脸色不好,也没再多问,坐下吃饭。
  席间沉默,陈天赐垂着脑袋吃得心不在焉。
  陈夫人剥好虾,放进他的碗里。
  陈天赐停下筷子,望着白净的虾肉发呆。
  皇甫和第一次给他剥虾肉,虾头里的浆水糊了一手,好好的虾肉烂成一坨。
  他那时存了看戏的坏心,既不肯吃其它的菜,也不拦着他继续荼毒碗里剩下的虾。
  最后是秋月眼睁睁地看着他剥坏了大半碗虾后,实在看不下去,下场手把手地教,可算是教会了皇甫和剥虾肉。
  他还记得皇甫和将完整的虾肉放进他碗里的样子,掩不住地志得意满,眉角眼梢都挂着喜悦。
  他从来不敢直视他笑的样子,因为那笑容过于明亮耀眼,他怕会灼伤他的眼。
  “天赐,你怎么不吃了?”陈夫人担心地看着陈天赐。
  陈天赐放下筷子,望向陈长平,“爹爹,皇上任命皇甫和做军机大臣的事你听说了吗?”
  陈天赐很少问他朝廷里的事,陈长平心中奇怪,拿不准他想问什么,只道,“嗯,这事朝中大臣们都知道了。”
  “那爹爹觉得,皇甫和能胜任这个职位吗?”
  “王爷熟悉军务,自然是能胜任的。只是……”陈长平作为御史官,谨言惯了,极少在朝堂以外的地方谈论政事,不过而今镇西王爷与自己的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有义务让孩子了解自己的处境,“军机大臣位高权重,王爷身份敏感,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的错处。于王爷而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好的差事。”
  “他……”陈天赐垂下首看不清楚表情,“他一直过得这么苦吗?”
  陈长平意识到什么,也将碗筷放下了,“孩子,皇家之间的斗争自古便是血雨腥风,孰对孰错更是无人能说清。你还小,别想太多,也别管太多。爹娘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地活着便好。”
  陈天赐的头埋得更低了,“如果……如果我不能完成爹爹和娘亲的期待,爹娘会怨我怪我吗?”
  陈长平愣了愣,茫然地望向陈夫人时,陈夫人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天赐?”陈长平无措的低唤了声,像在迷雾中呼唤走失的孩子。
  “爹娘会原谅我吗?若是……”陈天赐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澎湃地涌动着,“若是我不能娶妻生子,若是我……放不下皇甫和?”
  “别说了,天赐。”陈夫人哭着恳求,“别说了好不好?你爹他累了,咱们别说了好不好?”
  陈天赐听话地将头埋下,再不说话。
  陈夫人抹去泪水,伸手去扶愕然的陈长平,“老爷,我带你回房歇下。”
  陈长平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与陈夫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饭厅。
  陈天赐回家的第三天。
  天刚刚蒙蒙亮,御史府的门口便多了一辆马车。马车装饰华丽,却孤零零的只有一个驾车的车夫颓废地靠在车辕上。
  陈长平出门早朝,望见门口的马车先是一愣,待看清驾车的车夫后,他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重重地哼了一声,招呼也没打就从那人身边走过去了。
  皇甫和心情沮丧,也没计较陈长平的无礼,只继续靠在车辕上往里张望。
  过了好一会,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秋月跟在后面。
  他穿着一件干净朴素的青衫,似乎比分别时瘦弱了几分。
  皇甫和跳下马车,想冲上去又有些犹豫,只能小心翼翼地唤他的名,“天赐。”
  陈天赐低头避开他热切的目光,“你怎么来了?”
  “我……”皇甫和拿不准现在的陈天赐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可是太漫长了。等待他回应的时间漫长得让他透不过气来,若是再不做些什么他只怕自己会疯,“我想你了,天赐。”
  长久的空虚好不容易被填满,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忍受从前的孤寂。
  “我还不能回去。你先回去吧。”陈天赐低声回他,转身欲走。
  皇甫和终于耐不住,几步上前将陈天赐的手抓住了,“我……我带你去个地方。你陪我一会,好不好?”
  陈天赐沉默地犹豫了许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甫和简直喜出望外,拉着他二话不说地往马车走。
  两人上了马车,外面的秋月跳上车辕,驾着马车朝城外赶去。
  车厢里皇甫和和陈天赐相对而坐,陈天赐低着头,不肯说话也不肯看他。
  皇甫和偷偷望了陈天赐许久,挪了挪位置坐到了陈天赐身边。
  陈天赐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皇甫和又挪了挪,大手覆上陈天赐的手。
  见陈天赐并不反抗,皇甫和胆子越来越大,抢过陈天赐的肩便将人整个儿拥进怀里。
  忐忑了许久的心此刻终于稍稍踏实了些,他不敢说话,只紧了紧怀中的人,生怕一开口就破坏了这难得的静谧。
  “爷,到了。”马车停下,秋月朝车厢里汇报了一声便远远地退下了。
  皇甫和不舍地放开陈天赐,掀开车帘,带着他走下马车。
  面前是一望无垠的花田。正是花开正盛时,金黄的颜色自脚下一路铺就到天边,说不出的壮阔和美丽。
  皇甫和俯身摘下一朵盛开的金盏花,送到陈天赐手里,“送给你。”
  陈天赐望着掌心处金灿灿的花朵,不能免俗地轻弯了嘴角,“谢谢。”
  “你喜欢就好。”皇甫和似乎轻舒了口气,“这庄子除了眼前这片花田什么也没有,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陈天赐茫然地捧着手心里的那只小花,不确定地问他,“你刚刚送了我什么?”
  皇甫和举目四处看看,而后微笑着转向他,“这个庄子,送给你了。”
  陈天赐默默地别过头暗自感慨,这万恶的帝国主义!
  只听皇甫和继续道,“这庄子是母妃生前最喜欢的。母妃喜欢金盏花,先帝就买下了这庄子,让人在庄子里种满金盏花。只要母妃不开心了,先帝就会带她到这里来看花。”
  陈天赐转了转手中的花,“所以你把它送给我?”
  皇甫和点点头,“嗯。”
  陈天赐的心情控制不住的低落,“我与你母妃,真的很像吗?”
  皇甫和又点头,“乍看之下,是蛮像的。”
  陈天赐现在就想回家……
  “仔细看,就不像了。”皇甫和轻声说着,眼角眉梢都是丝丝的暖意,“母妃总是温柔的,柔弱的。你却是鲜活的,柔韧的。像春日的新草,风一吹就倒,可又活得比任何人都坚韧。哪怕刚开始只是一棵小小的嫩芽,可是每一天都在向上。”
  皇甫和越说越温柔,垂首对上陈天赐的眸,他忍不住俯身点上他的额,低声恳求,“天赐,你收下它们,好不好?”
  “它们?”
  “对。”皇甫和笃定地应他,“我所拥有的一切,你都收下,好不好?”
  陈天赐被他话中的沉重震到了,“你的什么?”
  皇甫和眸中的光芒敛尽,蓄满的温柔化作缚人的蚕茧,像要将人整个吞食了一般,“我的权势,我的富贵,我的身体,我的灵魂,还有我的生命,统统交给你。我将我的余生都托付给你。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生我就生,你让我死,我就死。”
  “呵。”陈天赐突然冷笑出声,“这就是你要的吗,皇甫和?让我扛起你的所有?”
  皇甫和坚定地望着他,点头。
  陈天赐又笑了,“你凭什么?”
  皇甫和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的心口上轻点了一下,“我选择你,是因为你的心,和我一样。”
  陈天赐愤愤地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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