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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少年_三两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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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惜少年
作者:三两钱
文案:
短篇。
本文说的是东南县令陈涛和清行书院的武夫子邱尚间的二三事。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涛、邱尚 ┃ 配角:方有容 ┃ 其它:
☆、1
夜沉的厉害,黑漆漆的,小破庙处在黑暗中心,仿佛在一个吞天怪物面前,它随时都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人与物都吞的干净。
邱尚一整日都晕晕沉沉,说不出哪不舒服,只是觉得身子有些烫,脑袋也不清醒,想是今日赶路,颠簸了,这样的念头冒出来,仿佛一切都说得过去,邱尚躺在草堆上,半睁着眼,迷迷糊糊地往火堆那一看,只见三个人影分一二对面而坐,火光跳跃中,他看见一道月白色身影,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见那人回头对他轻轻一笑,而后他便睡了过去。
夜好像更长了,梦十分清晰。
待得一切尘埃落定,邱尚和季长风从宫里出来,两人是混在太监队里进去的,出来时还穿着太监服,守门官一看见刻着梁的令牌,当即恭恭敬敬的让人出去。
邱尚把玩着手上的令牌,对季长风笑道:“思凡哥这东西也太好用了些,定要留着,指不定哪天用上了。”
季长风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那是,来日走投无路了,还能卖几个银钱。”
身为江南首富的季家大少爷居然也会担心没钱?真是活久见。
邱尚赶紧将令牌藏好了,那动作就跟季长风一个一言不合就会上来抢似的。
宫里一切妥当,此时回到别院,两人心中是一片轻快,正应当高歌庆祝,胡吃海喝,季长风却发现楼清不见了。
仿若晴天霹雳,出门时楼清还好好待在别院,这不过半天时间,怎么人就不见了?
“去楼府,阿清一定回楼府了!”到底脑子转的不如季长风快,邱尚还在紧张之际,季长风已经大步往外跨。
邱尚开始没想通,楼清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楼丞相也已经入狱,为何还要跑回楼家,后来一想,不就是因为楼家老夫人吗?
楼清可心疼他的祖母!
“不过是些蝼蚁,你快去找老师。”
楼丞相虽然出事了,可楼府依然井然有序,季长风和邱尚刚进门就被楼府的护院和家仆围住了,这边下手均是死招,那边楼清不知如何,邱尚也顾不得许多,将季长风推出战圈,用一个背影承担了他的后路。
要说战斗力,邱尚的确不及季长风,可真要打起来,邱尚也能挑这一众护院,他出手利落,拳脚有力,招招都落在要害,一时间,他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季长风比谁都心急楼清,自然不会耽误太久,只是还是有些出乎邱尚的意料,季长风竟然用了小半个时辰才抱着楼清出来。
邱尚虽然没见红,可脸上也落了光彩,见季长风出来,麻利的解决了对手,迎了上去:“老师如何?”
他紧张的四处查看,发现楼清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季长风紧绷着神色道:“无碍,一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这神色沉重成这样,能不让人多想吗?邱尚缓缓吐口气,道:“快回去吧,梁神医在府上,老师不会有事的。”
事后邱尚才知道楼清晕过去是因为楼老夫人不肯跟他离开,他近几日本就心事重重,得知楼丞相已经伏法,又因楼老夫人的关系,大喜大悲,这才没把控住。
季长风和楼彦达成了某种协议,邱尚知道这都是因为楼清的关系,当夜季长风便进了宫,夜深才归。
邱尚坐在院子里,一抬头就是满天星海,人世就是这样复杂,明明宫中已经改朝换代,宫外却还是一如既往,好似半点没受到影响。
影响还是有的,因谣言和那夜张贴在京城四处的布告关系,梁思凡当上皇帝的消息并未引起太大的躁动,只是多了项议论,梁大人竟是先皇私生子。
只是梁思凡做的一件事,让他受尽百姓议论,朝中文武百官恨不得将那日在殿上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梁思凡却干脆昭告天下,将当年之事说的清清楚楚,包括他的身份,其中最为难的便是史官,梁思凡先发制人,圣旨都发了,等明日天亮,已经来不及,史官想要一头撞死在未央宫上以求圣上收回圣旨都没用了。
邱尚倒是觉得没什么,梁思凡日后受人诟病的事肯定不止这一件,如今也不过是提前让百姓有个心理准备。
再说了,梁思凡和季长风此举都是为了帮梁思女和季家讨回公道,梁思凡如今有了这权力,他还会让梁思女委屈吗?
反正怎么做都是有人说的,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这点邱尚想的简单,却是最通透的。
接下来的日子很忙,张老将军自缢,张家暂退朝堂,楼丞相被判,楼府被抄,这一切都跟邱尚没啥关系,他只是跟着忙,跑跑腿,以此代替去找某人的心思。
张老将军的头七一过,张远道失踪,邱尚知道,陈涛一定会疯狂的寻找他,知道这点的还有楼清。
楼清对邱尚道:“你抽个空去看看尚学,他此时怕是不好过。”
“我怕他不肯见我。”当日陈涛就在朝堂上,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的一清二楚,当时仅是知道他是长风山寨的暗棋就已经疏远他,如今得知。。。光是想,邱尚都能知道陈涛是什么反应了。
楼清也苦涩一笑:“如今风声正紧,此事只能先瞒着尚学,我实在不放心他,不管如何,先去看看吧。”
道理邱尚都懂,若是将邱尚放在陈涛的位置,他想必也是一样,明明他们都是那样的亲近,结果所有的事只有自己被瞒着,任谁都不会舒坦。
可邱尚还是不敢贸贸然去找陈涛,只能盼着陈涛早些冷静,这一等就等了近十日。
陈涛的确不好过,他高高兴兴的去上朝,准备迎接顺利回朝的梁思凡,可却在朝堂上知道这么一桩惊天计谋,然后他发现,他亲近的人都对他伪装了。
只有张远道,只有他跟他一样,可后来他也不见了,原先如何辉煌的张家,现在只剩张远道的大哥苦苦支撑着,陈涛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张远道,天下百姓不知道,皇帝早已被梁思凡秘密处决,因此张远道才会失踪,他同时失去了父亲和爱人,没有谁比他更难过。
管家原本圆润的脸,这十来日皱成了苦瓜,甚是愁苦:“老爷,你就别再喝了,这些日子你把自己当成了酒坛子那样灌,身子会承受不住啊!”
陈涛不予理会,仍旧咕噜咕噜的喝。
管家道:“我知您心里难受,可也得顾着身子,您这样。。。您这样。。。有个万一可如何好?”
他见陈涛还是不听,便大胆的去抢他的酒坛,却被陈涛一手挥开:“夜深了,你不用守着,回去睡吧。”
桌上空了两个酒坛子,满屋的酒味,他却清醒得很。
心脏像是被针扎那样疼。
管家还想开口,却被一人抢先打断:“尚学。。。”
管家微愣,稍即一脸欣喜,苦了多日的脸终于见到救星般,他看向门口,邱尚披着烛光站着:“邱公子,总算把你盼来了,你快劝劝老爷吧。”
邱尚迟疑片刻,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对屋子里的味道熟悉的很,却是皱皱眉,没说什么:“有我看着,你放心回去休息。”
管家哎了声,又看了眼仍默不作声的陈涛,无声的叹口气,退出了房间。
门一关,陈涛就冷声道:“不请自来?邱公子未免太自觉了些。”
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邱尚将倒在桌子上的酒坛一一扶好:“老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
说到楼清,他更沉默了,于此同时,心中更痛:“我一个外人,竟劳驾楼先生担心。”
邱尚道:“你何必自轻自贱,老师从未与你疏远。”
“安慰的话少说,邱尚,我现在没心情与你说这些事,看也看了,好走,不送。”
他若是强硬点,陈涛反抗不过他,可邱尚就是没舍得下手:“别喝了,我让小峤给你备了水,擦擦身子,早些休息。”
陈涛冷笑:“邱尚,不过一场同窗,你也管的太宽了些。”
邱尚抿紧了唇,甚至连手都握紧了,他应该不管不顾,将人敲晕,省得听伤人心的话,这样可以省了很多事,可他就是不愿,他知道他来会面临什么,却哪怕是千疮百孔,都想问个答案:“从十四岁到及冠,你我相识六年,这些在你眼里,是否真的只是一场同窗?还是连当日的生死与共,也全都不重要?”
“相识再久也不过是欺骗,邱尚,阳关道与独木桥,我们都不可能走到一块,转身,免得自取其辱。”
刹那间,邱尚的脸色一片苍白,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他的身子圆润了许多,面容也恢复年少的清秀,可如今,硬是给陈涛说白了。
邱尚多想此时陈涛是醉了,哪怕丝毫的不清醒,也好让他自欺欺人下去,可他的眼神邱尚熟悉,再清醒不过。
邱尚终于明白,连自欺欺人,也得有借口才行。
邱尚就杵在那,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像。
陈涛也没心情再理他,重新拿了酒坛,大口大口的灌,肚子涨了,酒劲上来,陈涛才摇晃着身子要去解手。
到底还是担心,邱尚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腿站久了,有些麻,可此刻都给对方占据了,全都感觉不到。
陈涛站稳身子,将人拂开,又跌跌撞撞的走。
恰好小峤让人布置洗澡水,见陈涛这样,赶紧扶住他:“少爷。”
陈涛定睛看了看,见是小峤,才沉声道:“我要解手。”
小峤见他已半醉,又看了眼身后的邱尚,挨不住陈涛督促,扶着人去了。
邱尚趁此命人将酒坛收走,打扫干净,又开了窗,吹走酒味。
等邱尚做完这一切,小峤扶着人回来了。
“少爷,我给你擦了身子再睡。”
陈涛不应,却抬手脱了衣裳,接过帕子洗脸。
邱尚一直看着他,其实应该转身就走的,他很明白,不管什么道,他们都不能走到一块,留下来是自取其辱,可看着他的身影,邱尚就觉得自己的脚被定住了,好像先前忽略的麻一股脑的全回来了。
小峤将擦洗干净的陈涛扶上床,见邱尚还在,便问道:“邱少爷,你是在这住下还是怎样?”
邱尚看向小峤:“不了,我待会便回去,你先休息,我和尚学说几句话。”
免得小峤麻烦,邱尚拒绝了。
小峤应了声,端着水走了。
邱尚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人。
他喜欢陈涛,从十四岁到及冠,从初恋到深爱,不长不短,正好六年。
六年了,答案很清晰,可他不甘心,陈涛凭什么否定他?
六年,就算是欺骗,可那是怕他知道。
床上的人因着喝了酒,脸颊泛红,他本就长得英俊,如今散着发的模样,给那抹红一衬,竟有几丝妖媚。
像小猫扑住蝴蝶那般,邱尚给他按住了心。
这是他离陈涛最近的一刻,他知道,一旦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他和陈涛,会像他说的那样,从此东西南北,各不相干。
想到这,邱尚再忍不住,俯下身子,挨在床边,在那人耳边悄声说了句。
然后他吻下慎重的一吻。
颤抖着,四唇相贴,邱尚缓缓闭上眼,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满足,一股决然,今夜之后,他和陈涛一刀两断。
“尚学。。。”嘟囔的字词从缝隙里流出,带着主人最后的眷念,喊出他六年的相思,念了千万遍的人。
蜻蜓点水,水纹在心里散开,邱尚正想撤退,却被人按住后脑,霸道强势的舌闯过半开的嘴巴滑了进去。
蜻蜓失重,落在水面上,如一颗巨石投下,砸起了涟漪,久久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会比斐白多一点,应该在十章左右!
不是欢脱文,毕竟暗恋很苦!
☆、2
耳边忽然十分嘈杂,邱尚睁开眼,看见了季有德!
季有德见他醒了,明显松了口气,稍后又抱怨道:“你怎么回事?高烧了也不说?”
原来是发烧了,难怪总觉得烫!
邱尚正想回答让他别担心,可嘴还没张开,又睡了过去!
季有德见他又晕了,更是着急:“小尚。。。小尚。。。”
旁边那月白色身影道:“瞧小尚这模样怕是病的严重,我们还是快些赶路,找个大夫瞧瞧。”
邱尚又晕了过去,原先断掉的梦却衔接了!
一夜疯狂,谁也猜不到一个吻能引发这么多事,他和陈涛在床上的作为简直是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最后谁也没交白旗,两败俱伤。
天刚破晓,邱尚踏着第一道晨光走入别院!
他的脚步虚浮,像是内力耗尽,随时要倒下一样!
他精疲力尽的走回房间,甚至来不及将自己清理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得很不安稳,一点声响就醒了,季长风在门外喊他!
邱尚翻了个身,却痛的□□!
季长风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又敲了下:“你可醒了?”
“醒了。”他一开口却发现嗓子都是哑的。
季长风却没在意,以为他是刚睡醒的缘故:“醒了就起来用膳,准备准备回东南县。”
里屋的邱尚愣了下,的确,大事落定,他们不会在京城久呆,而且别院里还有两位。。。
“好。”邱尚躺在床上,腰部以下都伴着强烈的酸楚和痛,稍微动一动就能将他蜷缩在一块,明目张胆的提醒着他在数个时辰前的疯狂!
事情朝意外发展,邱尚始料未及,可他却并不后悔,于他而言,一个吻或者一场床事,都不过是让他看清!
邱尚忍着痛将身子随意擦拭了下,换了身衣裳,去跟季长风会合!
季长风和楼清与季时雨正坐在一块用膳,邱尚来时,桌上已经给他盛了一碗白粥!
“小尚醒了?快坐下用膳。”楼清喊他!
“多谢老师。”
季时雨道:“看你精神不佳,可是没睡好?”
他破晓方回,如今刚入辰时,统共睡了不足一个时辰!精神如何能好?
“许是天气太过燥热,看你今日精神,能否动身?”楼清关心道。
邱尚应道:“能吃能喝,哪能不动身?”
季长风瞥了他一眼,对楼清道:“少惯他。”
饭后,季长风独独留了邱尚:“阿清说你昨夜去陈府了,他如何了?”
“损我的精神头很足,配着一坛酒,把我说的没脸见人。”
季长风是何其聪明,短短几句话,就听出了陈涛如今的现况!
只是他和陈涛一向不对付,陈涛若是心里不痛快,他也不会去安慰:“没大事就好,此次你和有德先回,护送他们二人,路上务必小心。”
那两人是要尽快送出京城的,如此也遂了邱尚的意:“明白。”
他们从别院出来的时候时辰尚早,街道并不拥挤,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出了城,这一走,山长水远。
陈涛从荒唐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宿醉过后头疼欲裂,突然看见床上凌乱的痕迹,怃然在当场。
这一床昭然若揭的事后,头疼都显得其次!
“我只骗过你一事。。。”邱尚的低语此时如一巴掌,狠狠的刮在陈涛脸上,他荒唐至极,竟对邱尚。。。
此时陈涛也顾不得他是个‘受骗者’的身份,让小峤端了水,糊涂擦拭,匆忙的穿上衣服,要去别院。
床上的凌乱小峤也看见了,只是他从小就跟随陈涛身边,也知做小厮的本分,此时除了担忧陈涛,还小小的好奇了昨夜的人是谁!
身为陈涛的贴身小厮,自然清楚他家少爷的‘爱好’,他可不觉得一般人能入他家少爷的眼!
可要去别院。。。若他没理解错,这个别院应当是楼先生和邱公子住的地方,楼先生断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对了,昨夜最后在这房里的,是邱公子!
小峤已经探查到真相,一双眼睛顿时亮了!
陈涛此时一门心思都是快点见到邱尚,自然没注意到小峤的表情,更不知他此时想法,只是开口吩咐道:“你不用随我去,把床。。。去扔了,换新的!”
小峤脸上弥漫着诡异的笑,恭敬的送走了陈涛。
得知陈涛来了,楼清的心情是复杂的,连对账的季长风都蹙起了两道眉!
这别院到底是季长风的,陈涛也不敢逾越,家仆认得他,遂将人领了进来,带到季长风院里。
楼清匆忙起身相迎:“尚学。”
对上楼清透着意外的眼神,陈涛莫名有些心虚:“老师。”
他这一喊,楼清欢天喜地,先前怎样的担忧都没了:“快过来坐。”
陈涛扫了桌案前的季长风一眼,视线对上,他又匆忙移开:“不必了,我。。。我是来找品贤,他可在?”
楼清有些可惜:“品贤早上回东南县了,你找他有何事?”
陈涛一惊,他却不知他听到这话时脸色白了:“走了?”
“嗯,你过来,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陈涛失神的走过去坐下,然而楼清接下来的话更让他震惊!
“皇上他。。。他没事?”这如何不震惊,文武百官都知道梁思凡将皇帝秘密处决了!
楼清点点头:“当年之事皇上虽说是被逼,可毕竟参与其中,思凡不好光明正大的放人,只能将人藏在别院,寻个合适的时机将人送走!”
陈涛此时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总而言之是又惊又喜:“之言。。。没事就好。”
楼清见他担忧张远道,不禁为好友欣喜:“我愧对阿道,可你却是真心为他,之前的事瞒着你,是我不好,可并非不信任你,只是不想你有危险。”
他介意的事就这样被提了出来,弄得陈涛无处可躲:“我的确怨你,我们曾经。。。”曾经再怎样,又能干以后什么事?陈涛明白,故而无话可说。
季长风本不想搭话,可听到陈涛这暧昧不明的一句,忍不住开口道:“陈大人,阿清有自己的抉择,你与他亦师亦友,应当尊重他,何况这事不是他不想告诉你,是我不准,你莫要忘了,阿清是我的人。”
季长风对楼清的占有欲一向有目共睹,何况是在‘情敌’的面前,能打击就不会留翻身之地,楼清为他这话即羞又喜:“这事总归我也有错,还望你别再介怀。”
这两人都‘夫唱夫随’了,他还能介怀什么?
陈涛露出苦涩一笑,他无法反驳,季长风说的对,他可以介意楼清和邱尚的隐瞒,却不得不原谅,因为他没有跟季长风计较的身份。
“话说回来,你可是做了对不起小尚的事?”季长风这一句话如落地惊雷,砸在他们二人身上,两人表情各异。
楼清一脸茫然:“你这话何意?”
陈涛却是心惊,莫非季长风已经知晓。。。
季长风道:“我猜的,小尚今日神情不对!”能让邱尚挂怀的屈指可数,总不可能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孙姨,更何况,他昨夜方见过这其中一位。
神情不对。。。陈涛已然明白,定是自己让邱尚。。。
“没什么。”陈涛堪堪一笑:“只是昨夜喝多了,与他吵了两句。”
这话说的口是心非,不管在哪方面,邱尚昨夜都未曾反抗过他!
只是这一句话都成功将那夫夫二人唬住了,季长风是想起邱尚曾告诉他的,陈涛搭着一坛酒说的他没脸见人,这话定然不好,若因此辗转难眠,也像邱尚的性子!
只是夫夫二人都没想过事情会这般严重,且另一人还在路上高烧不退!
季有德这一行人又赶了半天的路才到达下一座城池,慌忙的找了客栈,请了大夫给邱尚看病,得知前因后果,季有德的脸色就没好过。
因此邱尚方醒,便遭到季有德呵斥:“你怎么回事?这等事也可以这般胡闹吗?”
邱尚表示他十分茫然。
虽说顶头老大是断袖,可他是正儿八经的喜欢女人,还有娘子,如今邱尚这般不爱惜自己,即便再怨,季有德一时也没法将那些重话完整说出:“你与他。。。你说你是不是傻?难受也不知吱一声?”
邱尚虽是一头雾水,可也明白一些了,这一烧总是好的,将他烧醒了!
“有德哥,我没事。”高烧一场,让他的嗓子十分干哑。
季有德被他搞得一口气噎在了胸腔里,骂也不是和颜悦色也不是,好在有人进来了,见他们二人,一站一趟的大眼瞪小眼,季有德还气鼓鼓的样子,顿时明白了。
“有德兄,你照顾小尚一日,快去歇歇,我看着就好。”
来人挂着笑,成功将这二人的僵持打破了!
“劳烦你了。”他说罢,又看了眼邱尚,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来者倒了杯温水,端到邱尚床前:“能起来吗?”
邱尚点头示意可以,慢慢地坐了起来:“多谢张大哥。”
来人正是张远道,因着楼清和陈涛的关系,这几个月,张远道和邱尚的关系不错。
张远道看他一饮而尽,接过茶杯,问道:“还要吗?”
邱尚点点头,张远道干脆提着水壶走了过来,让邱尚喝了个够。
这场刚退的高烧让邱尚脸上还残存着红,可神情是困乏无力的,因此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张远道笑道:“这高烧因何而起想必你也清楚,有德兄也是受了大夫的刺激,并非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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