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归途_九晏-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慕容澜一眼便看透他心中所想,亲手将他本就无望的期待打碎:“爱卿低估礼部的效率了。”
  谢明珏踉跄了一步,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所求的不过是带着母亲好好过活,可命运为何这般待他?无论是封妃还是立后,都将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他与慕容澜之间最深的纠葛,永远无法摆脱。
  他不愿意。


第二十四章 卜辞
  原本应该在巳时接见百官,无奈天子心血来潮出了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安王只得先带着南衡先稳定局面,待慕容澜不慌不忙地踏入殿中,才抽空来到一旁休息。
  人多口杂,消息传播得自然也快。大年初一便将前来拜谒的百官全部晾在一旁、自己陪同娈宠回府的帝王,古往今来想必也就慕容澜一个。在未央殿中等候了许久的百官自然无法苟同慕容澜的这一行为,对谢明珏也愈发地不满起来。
  安王看在眼里,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扶着轮椅叹息。
  朝中的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南衡耳中,再看看安王的反应,心下惆怅又迷惘,他真的不明白慕容澜为何要将谢明珏逼迫至如此境地。
  他看不透也想不通,只能问已经成了亲的慕容漴:“三哥,你说……皇兄他究竟在不在乎子瑜?”
  “子瑜?他的字?”慕容漴神色闪过一丝讶异与恍然,口中喃喃,“怀瑾握瑜……难怪……”
  “什么?”
  “没什么。”慕容漴笑笑,“大概是在乎的吧。陛下自幼便缺乏安全感,不善表达情感,在他看来,唯有紧紧抓在手中的才能令他安心。至于岭南王世子……”慕容漴顿了顿,想起那道风霜难欺的瘦削身影,一针见血道,“他太了解陛下了,并不相信帝王家有情,也不愿去相信。”
  “那皇兄有情吗?”
  慕容漴有些发愁地揉揉额角,二人之间的一些事他多多少少听说过,也拿不准慕容澜究竟是情难自禁还是一时兴起:“我不知道。”
  他又想起慕容澜初登帝位之时,自己前往紫微宫求见国师:“新帝即位,登基大典神明果真未降四字箴言?”
  玉无痕跪坐在神色悲悯的神像前,长发如绸缎一般铺散在地。神官寸步不离地站在他的身后,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错不错地注视着神像,面具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闻言,玉无痕轻笑了一声:“陛下不信神,神明箴言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慕容漴怔住:“所以说,是有箴言的?”
  玉无痕微微颔首,轻轻摇着手中的龟甲,不多时六枚铜钱依次落地,还是之前占卜出的卦象:“山河倾覆。”
  慕容漴心中大震,盖在腿上的毛毯滑落在地,语气急切地问道:“可有解?”
  玉无痕默然半晌,语气中透着冷漠:“王爷不信奉神明,江山也与非您的江山,何必求解?”
  “这个江山是慕容家的,本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毁于陛下之手。那是本王的弟弟,即便他逼死了手足,那也是本王的弟弟,本王不希望他作为大魏末帝被载入史册。”
  玉无痕沉默着将地上的铜钱一一反转过来,那是另一副卦象,亦是答案:“龙坠凤起。”
  无解。
  龙自然是慕容澜,那凤呢?凤是谁?
  慕容漴想了十年,私下里也找寻了十年,现如今骤然发觉,他似乎已经见过预言里那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他抬头望着坐在帝位之上的慕容澜,听他宣布二月二要举行封妃大典,再看着炸成锅的百官和南衡近在咫尺写满不可思议的脸,心中平静得可怕。
  他虽为慕容澜不再孑然一身而高兴,但忽然间意识到,谢明珏留不得。
  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心头,直到很久以后,久到魏国覆灭,沧澜国始帝新元三年薨于栖凤宫,他才意识到那股似曾相识之感从何而来。
  前车之鉴,后车之覆。
  历史不过再一次重演罢了。
  慕容澜的决定无人能够动摇,正如他初登帝位之时颁布的新法。守旧势力的以死劝谏,鲜血染红了未央宫前的长阶,也软化不了天子的铁石心肠。
  他们当初无法阻止新法的施行,如今亦无法阻止封妃。
  既如此,若羌王便以参加上元节宋霄君卿的婚礼和封妃大典为由,留在了汴京。楼兰王一刻都不想多待,意思意思拜完年便迫不及待地离开,将楼月这个烫手山芋丢在了大魏。
  谢明奕心有不甘,并没有随他父亲一起回岭南,死乞白赖地留在了岭南王府,企图再见天子一面,似乎只有这样,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谢明珏自回到栖凤宫便屏退所有内侍,从书架上抽出当年三王叛乱的案子想要研究,却一个字也没能看下去。天色渐暗,他起身去内殿拿蜡烛,回来时却发现一人立于桌案旁,险些惊叫出声,却被点住了哑穴。
  那人黑袍曳地黑纱覆眼,唇边笑意浅浅,原来是原本于慕容澜大吵一架后销声匿迹许久的国师。他冲谢明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穴道解开,指尖轻点桌案上的宣纸。借着昏暗的天色,谢明珏辨认出上面的字迹,那是一段卜辞——鸟被笼牢,凤鸣岐山,更望他乡求用事,千乡万里未回还。他有些不明所以,沉吟了片刻提笔在一旁写道:“敢问国师大人为何而来?”
  玉衡还在暗处监视自己,国师的行踪暴露出来对二人都没有好处。
  玉无痕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张字条:“你可愿随本座四处逛逛?”
  谢明珏眉尖微蹙,提笔继续问他:“国师大人是如何避开十三夜羽进来的?”
  仿佛预见谢明珏会这么问一般,玉无痕又掏出了第二张字条:“这你不用管,本座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进来,自然也能悄无声息地带你离开,你跟不跟本座走?”
  谢明珏神色有些迟疑,纵使山河万里,他也有一种逃脱不了慕容澜掌控的感觉。
  玉无痕毫不犹豫地掏出第三张字条和一把匕首推到他的面前:“杀了他,你便得以解脱。”
  谢明珏没有接,下笔不停:“若是慕容澜身死,大魏该怎么办?”
  谢明珏的反应与疑问全在玉无痕的意料之中,于是第四张字条被递到谢明珏的面前:“尔可称帝。”而后长袖一拂,所有纸张均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一如来时,走得悄无声息,只留下那把匕首和一室冷香提醒谢明珏,方才那并不是梦境。
  谢明珏出了片刻神,才伸手将匕首收入袖中,起身去开窗。


第二十五章 匕见
  慕容澜一踏进栖凤宫便嗅到一股极淡的冷香,印象中只闻到过一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来过。见谢明珏坐在窗前发呆,也不揭穿:“怎么坐在窗边?冷不冷?”
  谢明珏回过神来,摇摇头。
  慕容澜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将窗户重新关上,倾身吻了吻他的眉间:“朕还有点事尚未处理,乖乖等朕回来。”说罢,又转身出了内殿。
  谢明珏沉思了片刻,走到床边,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掏出,压在枕头之下,而后取过傍晚搁置在一旁的宗卷,细细地看了起来。
  脑海中思绪纷飞,宗卷上的字渐渐模糊,最终合成了一句话:“杀了他,你便可得解脱。”
  杀了他……
  杀!
  慕容澜冷着一张脸出了偏殿,声音中都带着冰碴子:“玉衡。”
  黑衣劲装的男子飘落在地,跪倒在他的面前:“主上有何事吩咐?”
  “今日有谁来过栖凤宫?”
  玉衡微愣,如实回答:“就世子一人,并无其他。”
  慕容澜语气极为肯定:“有人来过。”
  玉衡虽然真的对此毫无觉察,但绝不质疑慕容澜的话,诚惶诚恐道:“是属下的失职!属下这就去刑堂领罚。”
  “罢了。”慕容澜一摆手,“下不为例。”
  “是。”
  “天枢,摇光。”
  二人瞬间出现在玉衡旁边:“属下在。”
  “跟玉衡一起守着谢子瑜。”最为忠诚的玉衡不可能欺骗他。既然一个人看不住,那他便将十三夜羽中武功顶尖的天枢和感知力最好的摇光一同派来。若是三名顶尖的暗卫都无法觉察到那人的踪迹,想必那人的造诣早已登峰造极,只怕是世上无人能挡,而这表面上固若金汤的皇宫亦被他视如无物。
  用千重玄铁困住谢明珏的念头刚刚升起,又被慕容澜重新压到心底。他深知,要留住谢明珏,光靠锁链是没有用的,千重玄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在谢明珏的身上。
  慕容漴上午的劝谏犹在耳畔,若想要谢明珏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只能不断地软化他,改变他对自己固有的负面认知,让他相信帝王家是有情的。
  情?
  慕容澜只觉得这个字眼甚是可笑。
  他的母妃当初便是被先帝强取豪夺掠进宫来的,先帝宠幸她,殊不知她恰好已有身孕,并暗中打点好一切,营造出他是非足月出生的假象,欺瞒了先帝。
  奈何那个答应护她爱她一世的男人没过多久就成了亲,她只觉得心如死灰。先帝以为她不开心,放下帝王的身份耐着性子宠她哄她,她也慢慢地在帝王温柔的呵护中接受了他。
  可是结果呢?她怀上了真正的龙子,而他却爱上了若羌送来的舞女。
  他将她自深渊中救出,却转身又将她推入地狱。
  于是她便将对两个男人的怨恨通通发泄到年幼的慕容澜身上。
  “你这孽种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可是母妃,您在地狱看到了吗?大魏的江山如今就在你所谓的孽种手上。
  除了慕容澜自己,知道这一皇室辛秘的人全部变成了一抔黄土,不会再有第二个活人知道,当今天子其实并无皇室血脉。他会将这个秘密烂在心上,带入棺中。
  母妃的悲剧让他看清了慕容家的凉薄,而他也极为扭曲地将这一特性继承下来,即便是现在心软了,悸动了,他不会对谢明珏许下什么一世的承诺。
  当年的禅位诏书在他手中都能变成一纸空文,口头的许诺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他只会用行动告诉谢明珏,他会困他一辈子,生同衾死同椁,无论谢明珏是否愿意。
  “三王叛乱?”
  正在出神的谢明珏只觉得肩头一重,耳畔突然传来慕容澜的声音,惊得手中的宗卷差点儿没抓住,他定了定神,将宗卷合上:“陛下白日里提过,臣便找来看看。”
  慕容澜偏头蹭蹭他微微发红的耳尖:“可有收获?”
  方才都出神去了,能有什么收获?
  谢明珏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他:“臣还未看完,暂时没有定论。”
  慕容澜将宗卷从他手中抽出,不甚在意地丢到一旁:“天色晚了便别看了,朕没有耐心再重复第三遍。”
  “……是。”
  慕容澜应付了一天的想要阻止封妃的百官,晚上并没有强迫谢明珏侍寝,反正两个月后,谢明珏便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自己都身边。
  待到身边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谢明珏才缓缓睁开双眼 。他从枕头下摸出了那把国师送来的匕首,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拔出。
  烛火之下,那把匕首映照着温暖柔和的光线,却难掩其中的寒意。
  刃如秋霜,切金断玉。
  然而那匕首被慢慢抵到慕容澜的胸口后难进分毫,谢明珏望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双手颤抖起来,几乎要握不住。
  他怨过恨过,也曾想过如有机会定要取走慕容澜的性命,可如今这个机会明明摆在眼前,他为何始终下不去手?
  那把匕首最终归鞘,被重新压在枕下。谢明珏注视着面前朝夕相处的人良久,直到睡意袭卷而来,才翻过身去,背对着慕容澜,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自暴自弃地想:
  谢明珏,你是真的没用。
  以慕容澜的武功,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到,枕边人再轻的动作都能将他惊醒。因此谢明珏做着一切的时候,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他竟敢……竟敢!
  慕容澜只觉得一团怒火瞬间在心头升起,零星的火种将胸中的枯草点燃,那股怒火愈烧愈旺,几乎要从胸腔中爆裂开来,隔着里衣也能感受到的冰凉尖刃也无法将之熄灭。
  慕容澜感觉到他的迟疑与颤抖,一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顷刻间吞没了暴怒。待到谢明珏将匕首收起背对着自己,才望着他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与明晰的蝴蝶骨,浅色瞳孔染上一抹深色:在你心目中,朕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慕容澜看着小小的一团,想要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却又硬生生忍住。他深知此刻谢明珏尚未睡着,直觉告诉他,若是自己有所动作,谢明珏必然会知晓方才的一切都是在自己有意识的情况下做的。
  至于为什么不能让谢明珏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慕容澜答不上来。


第二十六章 抉择
  安王第二日便约慕容澜小聚,慕容澜心领神会地独自前往安王府,他深知,有些事不便写在信笺上,只能当面传达清楚。
  谢明珏则去了趟紫微宫。
  玉衡有些不解地跟着他,国师已离京有一年多,行踪不定,这时候去紫微宫做什么?
  谢明珏拢着衣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那把匕首:“我信奉神明。”
  玉衡恍然。大魏的习俗便是在年初二祭拜神明,当今圣上不信神,宫里便取消了仪式。
  谢明珏方一踏入紫微宫,殿门骤然合起,将玉衡等人隔绝在外。
  “需不需要向陛下禀告?”摇光看看大门紧闭的紫微宫,又看看神色如常的天枢玉衡,问道。他在一瞬间捕捉到一缕极为微弱的气息,稍纵即逝,让他怀疑自己刚才似乎是产生了错觉。
  烛火接二连三地燃起,照亮了殿中摆放的双目微阖面带悲悯的神像。谢明珏双手合十,俯身拜了拜,然后才取出袖中的匕首,轻轻放在供奉香火的桌案上。
  转过身,才看见不远处的国师与神官。
  玉无痕依旧身着那件符文交错的黑袍,站在斑驳的光影中,神官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跟在他的身后,二人就这么静静地与谢明珏对视。
  良久,玉无痕才率先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淡淡开口:“为何没有动手?”
  神官那双如点漆般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谢明珏在那样深邃的目光的注视下编不出任何理由,只得将脸别至一边,不与他对视。
  “真是浪费了这把封喉寒月刃。”玉无痕啧了一声,抬手,匕首擦过谢明珏的身侧落入他的手中。
  封喉寒月刃,又名徐夫人匕首,即当年荆轲刺秦王图穷匕见的那把。
  “这与用什么样的利刃无关。”谢明珏轻声道,“君主无过,却因遭刺杀而崩,后刺客称帝,万民难服。”
  清风拂过,玉无痕已然到了他的跟前,食指准确地轻点在他的胸口:“不,其实是你自己割舍不下。”
  直接告诉谢明珏面前的人极度危险,若此时玉无痕手中有武器,想必早已穿透了他的心脏。仅这一幕他便知道,以玉无痕这种神鬼莫测的身法,想要取自己的性命可以说是探囊取物。他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国师,神色冷静:“那敢问国师,为何执意要借我的手取陛下性命?”
  “因为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亲手杀了慕容澜后称帝,二是随着大魏灭国与慕容澜一同赴死。”玉无痕取出六枚黑白阴阳钱,随手抛掷在谢明珏的脚边,“你选哪个?”
  六十四卦?谢明珏看着脚旁做工特殊的钱币,想起了在藏书阁意外翻阅到的古书,那上面对卦象有所解读。
  他神色复杂地将卦象与古书上的卜辞一一对应:“我选不了。”
  “若你不入这棋局,接下来必将是八十年的乱世。”
  谢明珏轻轻笑了一声,眉宇间俱是冷意:“他的天下,与我何干?”
  “自然是无关的。”玉无痕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话锋一转,“既如此,最后一线生机已断,慕容澜必入死局。”
  死了也好。
  心底却响起一道声音:那你昨夜为什么不动手杀他?憎恨的人死在自己手上是何等的快意?若你称帝,岭南王自然不足为惧。你甚至可以将你的母亲从苦海中解救出来,安享晚年。
  不,不是的。
  谢明珏对自己几斤几两心知肚明,他双手注定染不了血腥。不像慕容澜,杀伐果断,万事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
  “世子,你会后悔的。”玉无痕这句话说得极为淡漠,不带任何个人感情/色彩。话音未落,他突然捂嘴咳了几声,再摊开手时掌心点点血迹,色泽艳丽得如同开在冰天雪地里的红梅。
  “国师?!”
  玉无痕任由着神官取出一方帕子将自己的掌心细细擦拭干净,不甚在意地笑笑:“无事,不过是天道对本座窥天命的警告。”
  既然窥天命已是如此,那逆天改命又将是什么样的惩罚?谢明珏思绪万千,最终垂下眼睫遮住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低声道:“您这是何必?天命早就写好,我等凡人是无法更改的。”
  “小朋友,你不去搏一搏又怎会知道呢?”玉无痕长叹,“本座是个劳碌命,长生太无趣了,总归要找些有挑战性的事做做。”
  谢明珏哑然。
  玉无痕看出他并不完全相信自己,于是扯开话题:“二月二便是封妃大典了,你若真的参加,日后必定为后,执掌凤印。所以,无论魏国还是慕容澜的结局如何,你的命运都会与之相连。”隔着层层黑纱,难以看清谢明珏面部的细微变化,他顿了顿,“你还有时间。如果不愿意,在大典前告知本座,本座自然会带你离开。”
  “逆天而行对您的损害是不是很大?”
  “逆天而行……”玉无痕缓缓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勾出一抹极为神秘的笑容,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是已经发生的事,再精准的占卜虽然可以确定最终结果,但无法预知其过程。你要知道,命数是可以改变的。”
  他缓缓摘下覆在眼前的黑纱,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与谢明珏身后的神像一模一样。
  谢明珏大骇,想起慕容澜对国师的评价——他活得太久了,久到他在传颂奇迹的同时,自己也活成了传奇。根本无法想象,百姓信仰的神明,千家万户供奉的神像,便是国师本身。
  难怪神像都是双目微阖。谢明珏望着身患眼疾的国师,突然间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有着比魏国还要长久的寿数,想必早已看透世间万法。
  不知不觉中谢明珏对他的态度愈发恭敬起来:“不知国师大人如此帮助子瑜,有何条件?”
  “大魏须覆灭于你之手,否则历史更改,山河破碎,所有人的命格脱离天道的掌控,天道必将降下天罚。灭世之洪,本座不想再见第二次。”当初若非那人不听自己的话,非要改变历史走向,天道也不会觉察出自己的存在。那场大雨下了整整三年,所到之处一片汪洋,天道自以为洗涤了人间,却不知被他逃过了一劫。“至于条件,待到新朝建立,需你依旧尊本座为国师。”
  “好。”
  等到谢明珏离开,玉无痕才微微松了口气:“哎,无缘,快扶我一把,现在的小孩都死精死精的,透露得有点多,反噬得我难受。”说着往神官身上一靠,将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
  假面被他碰掉,神官伸手扶住他的肩,眼中难掩无奈,完全不似传言中的那般是个哑巴,声音低沉:“其实你大可任由历史发展,没了你的介入,谢明珏依旧是下一任君主,唯一不同的是,慕容澜必死无疑。”
  “诶呀无缘,你别忘了,当初我可是说过,能救一个便救一个。”
  神官:……你开心就好。
  设定二 将相
  “咱扬州城可真是长脸面了,上半年啊出了个武状元,这下半年呐又出了个文状元。”
  “诶呦,恕我孤陋寡闻,这文状元是哪家的儿郎?”
  “还能有谁?自然知府君老爷家的那个四岁吟诗七岁作赋的神童!”
  “可别说,我啊,曾见过一次君小公子,那模样,可俊了。”
  “我就不大瞧得上那种文文弱弱的书生,要我说,最中意的还是宋将军家的小子。”
  “去去去,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呢?你中意有什么用?人武状元看得上你吗?”吃茶的诸位夫人中有人啐了一口,笑骂道。
  君父因君卿中状元一事乐得合不拢嘴。虽然正逢皇位更迭、汴京局势混乱之际,陛下让君卿先回扬州休整,但君父心里明白,等万事皆定,君卿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整个君家自是能飞黄腾达。
  一时间说亲的媒人几乎要将君府的门槛踏平。
  “好麻烦。”君卿手中拿着一张帖子,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而后睨了一眼坐在对面低头闷笑的宋霄,没好气道,“有这么好笑吗?”
  宋霄点点头,冷面难掩笑意:“我先前可是被你看了整整半年的笑话,现在好了,这叫风水轮流转。”
  君卿无奈,扬州城首富的邀请,怎么也推辞不掉,他还暗自腹诽是不是又是一个说亲的。果不其然,最终见到的并不是首富本人,而是他的女儿。
  那位小姐也是个读了许多书的大家闺秀,有女孩子家特有的矜持,只是安安静静地泡茶,也不扭捏造作。
  〃姑娘邀君某前来想必并不是为了品茶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