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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_九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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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邀君某前来想必并不是为了品茶吧?〃君卿一袭雪色长衫,外套罩了一件碧青色的纱衣,笑意浅浅地往那一坐,眉目间俱是风流。
  少女仅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双颊绯红,面若桃花,犹豫了半晌才嗫嚅着问他:“君公子,敢问你与城东宋公子可是熟识?”
  君卿有些莫名,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她:“宋公子是君某的知音。”
  少女欣喜地抬头:“那下次你邀他一起来吧!”
  君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
  只听见少女轻声继续说道:“小女子心悦他很久了。”话语未落,便羞红了脸。
  君卿只觉得茶香褪去后满嘴的苦涩,也不细细品尝了,仰头一饮而尽,准备起身:“他不喜茶。”
  少女啊了一声,有些失望,不过又很快打起精神来:〃没关系,那他喜欢什么,小女子都可以学。〃
  君卿脸上客套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一脸冷漠地终结了话题:〃他喜欢我。〃
  少女微微一窒,再回神时君卿已经离开了。
  “怎么了这是?”院子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宋霄抬头撞见君卿气呼呼地走了进来,关切地问道,“那姑娘对你死缠烂打了?”
  “这倒没有,你不知道,人家请我去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心心念念的全都是你。”君卿语气酸溜溜的,“要是我早生两年,指不定那姑娘喜欢的是我还是你。”
  宋霄无言片刻:“这有什么好比的?”
  君卿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转移话题:“如今西北局势安定,伯父今年能回家过年吗?”
  “大概是可以的吧。”
  然而,昭和元年,初雪方落,边境骚乱,若羌与楼兰联手在除夕团圆夜偷袭大魏西北驻军,最终送归故里的是宋父的棺椁。
  一夜间,整个宋家只剩下一位遗孀,以及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朝中刚经历动荡,并无能臣,一道圣旨从汴京快马加鞭送至扬州,宋霄孝期未满七日便不得不换上戎装,去了前线。
  “真是可怜啊。”
  “可不是嘛,宋将军不在了,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去能改变什么?”
  宋霄牵着马,面无表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将所有的议论都抛之脑后。
  行至十里外,才看到在长亭中等着自己的君卿。
  “我来送送你。”君卿抱着一把剑倚着柱子,“这把青霜剑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在弃武从文前君家也是出国赫赫有名的将领的。”
  他将剑递给宋霄,笑容中还带有一丝孩子气:“祝宋小将军,攻无不克,所向披靡。”
  宋霄郑重接过,嘴唇翕动,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那句心里话,倒是自己先红了脸。
  君卿看得通透,也不点破,故作洒脱地拍拍他的肩:“等你回来再告诉我吧。”
  宋霄握紧手中的剑,点点头:“好,等我回来。”
  宋霄的第一场仗打得极为漂亮,在魏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中留下了厚重的一笔。
  君卿也为他感到高兴。闲暇时二人还互通书信,君卿总是喜欢挑一些稀碎的琐事与宋霄分享,宋霄的回信虽短,但都极为认真。
  “我与父亲皆被陛下召回朝中,君家举家搬到汴京了。”
  “陛下在朝中询问我对心法的见解,我对一些地方提出了质疑,陛下点头称是但却都没有改。”
  “我被任命为吏部侍郎兼大理寺少卿,陛下命我重查太傅案,时间隔得有点久很难下手。”
  “子毅,我如今也有字了。竹安,好不好听?”
  宋霄将君卿寄来的每一封信都攒在一起,偷偷摸摸地压在了剑匣中,有空时便拿出来看一看。
  指尖轻轻摩挲着信上的那两个字。
  竹安,竹安,这二字辗转在唇齿间都是一片宁静祥和。
  君卿说要在他及冠之日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了无音讯。
  宋霄心中担忧,只能退而求次,找宋母旁敲侧击。无奈君父早已将二人之事告知了宋母,宋母骨子里同君父一样地迂腐,完全难以接受儿子是个断袖,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宋霄只得向母亲坦白,换得的不过是一封封措辞严厉的回信。
  昭和六年,战事已定,若羌与楼兰签下和平条约,发誓二十年内都不会再对大魏兵戎相向,于是西北边境也渐渐趋于平静。
  宋霄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坐在城楼上,怀里抱着青霜剑,朝着汴京的方向眺望,思念那个放在心尖上的少年。
  君卿准备在宋霄及冠时寄出的一千多热烈而大胆的尺素,连同夹在书册中的回信,都被盛怒下的君父焚毁,君父总算明白了他将青霜剑送给宋霄的意义。
  不是惜知己,而是定情。
  “跪下!跪在君家列祖列宗面前!”君父手中提着长鞭,冷声问他,“你可知错?”
  君卿没有动,神情执拗:“我何错之有?”
  君父一脚踹向他的腿窝,强行命他跪下,又问了一遍:“你可知错?!”
  “不知。”
  “啪”,长鞭抽在他的背上,君父呵斥道:“你可知错!”
  君卿后牙槽紧咬,将痛呼生生咽了下去,顿了顿,才答:“……不知。”
  每答一次不知,都会挨上一鞭子。
  直到最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君卿都没肯松口,长鞭被鲜血染红,后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知便是不知,他恋慕宋霄有什么错?!
  在音讯中断的第五年,宋霄总算是回了京。再次相见时二人相视一笑,五年来的艰辛与难捱在这一笑中悉数冰消瓦解,却没有人再提起当年宋霄欠君卿的那句话。
  上元时节,百姓皆是簇拥在路边翘首观望,观望这汴京之中许久不见的盛大婚礼。
  二人将同样的红袍玉冠硬是穿出了不同的风格:一个剑眉星目,一身杀伐无从遮掩;一个笑容和煦,却带着说不出的疏离气息。
  宋霄侧首望着与自己并辔而行的青年,神色柔和下来。时隔七年,他终于能说出那句话了——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第二十七章 变故
  红烛罗帐,锦被鲛绡,整个栖凤宫都被装点得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梅枝碧竹上也都高挂起红绸剪裁的花。外头爆竹声不绝于耳,丝竹之乐婉转连绵,栖凤宫中却是一片寂静。
  谢明珏将最爱的月白色锦袍被放在箱底,换上婚服。
  一身正红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月金色祥云纹带,其上只挂了一块外形古朴的玉佩。因未到及冠的年龄,宫人只是将他的三千青丝用一根红绳高高束起。
  身后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响起,谢明珏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栖凤宫只剩下他与刚刚赶到的国师还是清醒着的。
  玉无痕依旧是那身沉重如夜色的黑袍,坐在窗台上正冲着他笑:“世子,新婚快乐。”
  谢明珏:“……”
  “你这小孩好生无趣,怎么这么经不起逗。”玉无痕摆摆手,敛了笑容,一脸正色,“本座最后再问你一遍,封妃还是跟本座离开?”
  明明是一身极为喜庆的色彩,硬是生出几分寥落来,谢明珏垂眸轻声道:“我跟您走。”
  玉无痕抚掌而笑:“早点说嘛,本座等了你这么多天都没见个消息,还以为你反悔了。”话音未落,身形已闪至谢明珏面前,夹起他就跑。
  “殿下,吉时就要到了。”玉衡轻扣殿门,无人回应,于是又敲了一遍,“殿下?”依旧无人应答。
  玉衡觉察出不对,破门而入,只看见晕了一地的侍从,谢明珏早已不见踪影,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几个鹞落,向长乐宫掠去。
  天枢摇光自然也看清了其中的情形,对视了一眼,跟着他一同前往。
  慕容澜身着同款婚服,腰间扎了条金丝龙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见玉衡三人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漫不经心地问:“何事?”
  冷汗自额间滑落进眼眶之中,刺得眼睛生疼,可玉衡完全不敢抬手去擦:“属下失职,世子他……不见了。”
  一片静默。
  空气中皆是风雨欲来之势。
  慕容澜比了个手势,宫人们战战兢兢地鱼贯而出,良久后才听得他一声轻笑,脸上全无笑意:“什么叫不见了?”
  天枢跟着慕容澜的时间最长,自然明白慕容澜此时已然震怒,便将玉衡一人担着的过错揽过来:“有人将世子带走了。”
  “他先前有没有跟谁有过接触?”慕容澜硬是用理智强压着火气,问他们三人。
  摇光沉吟了半晌:“正月初二,世子以供奉为由,去了趟空置已久的紫微宫。”言语中,慕容澜窥探到了那把匕首的来历。
  前一日用匕首抵着朕的心口,后一日又前往本该无人的紫微宫,谢明珏,你真以为和国师沆瀣一气便能跑得掉?
  “国师!又是国师!你们为何不报?!”慕容澜怒不可遏,长袖将案前的物什悉数扫落在地,反手将一枚令牌扣在桌上,并不想再听他们解释,咬牙切齿道,“十三夜羽听令,举国搜捕有眼疾之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天枢拿过令牌,吩咐下去,临走的时候犹豫再三:“……那世子呢?”
  “朕会亲自抓他回来!”
  ——
  汴京城外的一个驿站中,谢明珏与神官面对面而坐。神官已经摘下那张假面,他的脸轮廓深邃,颇似外族混血。
  “国师呢?”谢明珏有些新奇地摸摸神官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没有摸到任何间隙,也不觉得闷,就好像这张脸本该是他的一般。
  “他有些事要解决,顺便给陛下制造点麻烦。”神官的声音带着奇怪的腔调,仿佛在吟唱祝词一般,有些缥缈。
  之前神官开口讲话的时候谢明珏真的被惊到,他怎么也想不到,国师神官,一个是神像本尊,一个是装哑。便不禁发散思维:至今未见国师睁过眼,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眼盲?
  玉无痕此刻还在汴京城中,封/锁戒严的城门以他的身手还不放在眼里。他悄无声息地自窗口飘入,隔着黑纱望着坐在桌案写着密信的楼兰公主,将手按在了信纸上。
  楼兰公主手一抖,一道长长的墨迹划过整张信纸,信笺内容依稀可辨,她抬起头,极为吃惊:“魏国国师?!”
  “公主这是在给谁写信?”
  楼月自是听说过“玉家无完人”的传闻,仗着他是个瞎子,很快冷静下来,又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柔柔弱弱道:“本宫不曾离开过故土与亲人,现如今身在大魏极为思念,便写信给王兄,聊以慰藉。”
  玉无痕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他有些不解:现在小孩都喜欢装可怜吗?一个两个表面上娇弱得像朵小白花,暗地里切开却是个实心的黑心莲。
  未来或许会有重重阻碍,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无法改变,随便一推演便可知晓。
  玉无痕评价一个人如何,并非通过在当下与他相处,而是透过他去看过去与未来。过去是那个人成长轨迹,一生性情从中养成;未来则是求索,是本心追逐梦想的过程。
  有风骤起,吹落了玉无痕眼前的黑纱,楼月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妖异的眸子,骇然道:“你并非眼盲?”
  “此事天知地知我知神官知。”玉无痕微微一笑,“而你,将这个秘密带下黄泉吧。”
  “魏皇竟然派一国的信仰来取本宫这条贱命?”楼月退无可退,背抵着墙,她从国师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看出玩笑来。
  她知道自己会死,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非也。不过你真的相信自己安安稳稳能活到楼兰士兵休养生息结束,楼华踏平大魏带你回楼兰?你当魏天子是傻的不成?”玉无痕摊开手,掌心静静地躺着一个小瓷瓶,“红颜薄命,美人垂泪。本座当年制造出这两种药的时候,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楼月当然明白,夺位失败后,无论是楼华还是慕容澜,都没有让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既如此,那她就亲身做这个引子,点燃万千山河的烽火。
  她接过小瓷瓶,一饮而尽后便不再看国师,梳妆描眉,换上华丽的宫装,合衣躺在床榻之上。她缓缓闭上眼睛,唇角露出的笑意格外恶毒:
  我就算是死也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所有人,在得到最珍贵的东西后永远无法握住,终日沉浸在痛苦与悔恨之中。我还要诅咒这世间,战乱不休,纷争不止,哀鸿遍野,饿殍枕藉。我要所有人都与我一样……不得好死!
  玉无痕对她的诅咒一笑置之,顺手取走了桌案上楼月写了一半的密信,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二十八章 西行
  次日早朝完全不能用一个乱字来评价。
  谢明珏在临近大典之时脱逃,这件事慕容澜就是想兜也兜不住。
  百官都在七嘴八舌地告状,说谢明珏不知好歹,君主不追究岭南王未请离封之事,还力排众议娶他为妃,结果他倒好,直接失踪。
  慕容澜听得大为光火,忍了又忍,龙椅都险些被他捏变形。
  南衡倒是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深知皇兄我行我素惯了,凭他对谢明珏的了解,人家躲他皇兄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答应封妃,走了也好。
  先前一言不合就赐婚的事还哽着君卿呢,他与宋霄是两情相悦,顺水推舟结了亲,大家都开心。可如果不是呢?慕容澜这一意孤行的劲儿,脾气大点的估计直接起兵造反了。
  现在出了这种事,君卿自然忍不住站出来为谢明珏说句公道话:“可是陛下,您征求过世子的意见吗?”当时赐婚,慕容澜可是完全没征求过他与宋霄的意见。
  立马就有人站出来,不可思议地说:“他算什么东西,还需要陛下征求他的意见?封他为妃是他的荣幸!”
  这次都不用元斐或者任何一个谢明珏这方的站出来,吏部新提拔的侍郎作为耿直人,恨不得将新法贴到他脸上:“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新法是昭和元年陛下登基颁布的,现在都昭和十一年了,怎么还有你这种老封建?”
  那人被堵得面红耳赤,争辩道:“他不过一个质子,能封妃便是高攀,太不识抬举了。”
  “质子怎么了?就算是质子,官职比在场的许多官员还要高。”吏部侍郎冷笑,“你扪心自问,敢当面得罪他吗?”
  自是不敢得罪。陛下平日里就将这小世子护得紧,见都见不着,想呵斥都只能自己憋着。更何况小世子圣宠一时,就算是跑了也没见陛下追究,他可没这个命去得罪。
  “够了!”一夜之间积压的怒气最终爆发,百官顿时个个噤若寒蝉。
  他确实没有没有征询过谢明珏的意见,在他的世界观里,无论是他的父皇还是几位已故的皇兄,想要得到什么都必用尽手段。只要地位够高,就不可能有什么得不到的。
  可谢明珏这一巴掌打得实在是够响亮,无形之中慕容澜都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
  “报——”皇城禁军统领突然风风火火地冲进殿内,甲胄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他一个猛虎落地,咣当跪下,朗声禀奏道,“楼兰公主死了!”
  百官仿佛还未回过神来,偌大的未央宫静谧得似乎都能听到时间流动的声音。
  “死了?”慕容澜有一瞬间的愣神,俄而勃然大怒,脸色铁青,“你们怎么看的人?!”楼华做事虽不能说是极为稳妥,但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楼兰尚未恢复元气,楼华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选在这种时候弄死楼月。
  禁军统领头都快埋到胸口了,一脸羞愧:“是臣的疏忽。公主她……服食了大量的‘美人泪’,起到了反作用,激发了‘红颜薄’的毒性,约摸在戌时三刻毒发身亡。”
  魏国的夜禁是从亥时起,楼月住的客栈又处于汴京繁华之地,高手众多,想要悄无声息地除掉她几乎是不可能的。几位仵作的检查结果一致,皆认定她是自杀。
  楼兰公主死在大魏,两国间刚修补完的和平,就这么破碎了。既然楼月身死,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务之急是防止楼华得到消息后拿此事做文章,毕竟他觊觎中原肥沃的疆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谢明珏逃跑的事相比较之下没有国事重要,慕容澜冷静下来:“宋霄!”
  “臣在。”宋霄手执笏板出列。
  慕容澜比了个手势,黎公公当即将之前宋霄呈上来的帅印捧到宋霄面前。这帅印也是命途多舛,自己主子弃如敝履,到了天子这边又被随手放在偏殿当镇纸:“你即刻启程,前往西北边境,做好与楼兰开战的准备。”
  宋霄张张口,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咽下,最后还是接过来,领命:“臣……遵旨。”
  第一次出征是在孝期,一走就是七年;第二次出征卡在了婚期,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君卿再见面。
  七年太难熬了,他不愿再看到君卿难过。
  冷静下来慕容澜才咂摸出一点不对劲来,楼月之死太过于巧合,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正好借此事拖住自己,不让自己去寻谢明珏。
  想必又是国师的杰作。
  君卿一直冷眼旁观,直到他们都商讨结束后才徐徐开口:“若羌王呢?”
  众人这才发现,大家竟然都把地位如此之高的一个人忽视了。这个爱凑热闹尚在汴京的若羌国主,存在感低得完全不正常。
  禁军统领有一瞬的沉默:“就是若羌之人发现楼兰公主死了的。”
  巧,这一切都太过凑巧。不知卷入这次纷争的若羌,是选择做那旁观鹬蚌相争自己得利的渔翁,还是会选择加入其中一个阵营。
  城外驿站旁,神官换下那身独树一帜的祈天白袍,勤勤恳恳地当起了车夫。马车内布置得极为舒适,玉无痕并未覆那黑纱,只是闭着眼,懒懒散散得斜倚在软榻上,剥着神官给他准备的各色坚果。
  “国师大人,接下来准备去哪?”谢明珏端坐在一旁,手中小心翼翼地拿着玉无痕今早给他的孤本。
  玉无痕“咔嚓咔嚓”地嗑瓜子,态度极为随意:“往西。”
  谢明珏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问出来:“魏国这么大,为何往西走?”
  “因为……将星坠于西。”
  谢明珏霎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微变:“您是说……”
  玉无痕点点唇,打断谢明珏:“天机不可泄露。”他抬手准确地往香炉中添了一支香,先前谢明珏在他身上嗅到的冷香幽幽飘出,“命中注定的劫难,是永远无法躲避的。”


第二十九章 烽火
  楼华前脚刚到楼兰,还没来得及整顿休息,后脚与楼月一起留在大魏的暗探将楼月身死的消息传回了楼兰。
  “楼月死了?”楼华脸色难看地望着跪在下首的暗探,“孤记得并没有给她留美人泪。”即便是没有美人泪,依旧能苟活几年,可听暗探的禀报,她是服食了过多的美人泪毒发身亡。
  没想到魏国这么快就动手了,明明三国休战不到两年,都还没恢复元气,楼兰与魏国再次开战对两国都没好处。楼华自认不如慕容澜,自己都不会做的蠢事,他相信慕容澜也不会做。
  可如今事事已至此,不战便是怕了他魏国,畏首畏尾,对士气影响极大;若是战,他也没把握打得过宋霄精心训练的西北军。
  楼华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王上,若羌来使。”
  楼华大致猜到了那只老狐狸的想法:“宣。”
  “还请楼兰王节哀。”来使行礼宽慰到,可语气并不惋惜,反而隐隐透着兴奋。
  “有话直说。”楼华懒得跟若羌之人兜圈子,说到底他们也是敌对关系。
  “公主明明被送去联姻,最后死在了魏国,楼兰王真的打算忍下去吗?”
  “费尽心思挑拨离间没用。”楼华冷笑,“孤不需要若羌假惺惺的关怀孤,至于楼月,她同孤势同水火三国中人都心知肚明,她死了,孤乐得都想举办场宴会庆祝庆祝。”
  若羌的那个来使见楼华直接摊开来说,顿时也不废话,直奔主题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们王上想与楼兰王联合起来,借此事攻打大魏。”
  “两国八十万联军,足足比大魏多了一倍的兵力,都被宋霄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难到这次若羌王有把握能够胜宋霄一回?”
  若羌来使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自从宋霄来了西北,他们就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所有战役,无一落败。宋霄这个名字,对于两国可以说是噩梦般的存在。他心有戚戚:“我们王上说他已有足够的把握让宋霄落入我们的手中。”
  楼华听出他底气不足,一挑眉,反问道:“既如此,若羌王自己为何不出兵,偏要拉楼兰一起下水?”
  “您没有选择的。”若羌来使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取出属于若羌的那份合约,呈给楼华,将若羌的诚意完完全全捧到楼华面前,“公主之死是对魏国出兵唯一的正当理由了,而若羌则需要楼兰这个同盟让战争变得名正言顺。两年,楼兰与若羌的军队都没有休整好,魏国亦是如此,错过了这次杀宋霄的机会,就不知道要再等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您当真愿意做二十年魏国的属臣?”
  最后一句话如一记重锤落在楼华的心头,他好不容易才做了这楼兰之王,结果偏生楼月先他一步代表楼兰同宋霄签了和平合约。他这一国之君一夜之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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