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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_九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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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澜所有埋藏在心底的负面情绪被刺杀一事无限扩大,深觉还是将人困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无论谢明珏是惧他还是恨他,这些都不重要。
第十四章 后续
醉月楼中,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玉衡以外的夜羽,狠厉果决,听话得如同傀儡一般,他们是帝王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传讯烟花在晚霞中绽放,玉衡温和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杀伐:“玉衡所属,在场刺客全部抓起来,反抗者,杀。”
刺客们脸色不变,他们本就是被豢养的死侍,都抱着必死的心理前来,杀不了那个娈宠,正好会一会当今圣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部——十三夜羽之一的玉衡。
坐在对面楼上笑吟吟看戏的天璇啧了一声,他以为玉衡同他监视靖王一样,是来盯着这个小世子的,没想到陛下的命令里居然还有“保护”,连玉衡麾下的夜羽都出动了。
让夜羽十三个统领中脾气最好但背负着最多人命的玉衡来保护一介娈宠,陛下好大的手笔。
南衡将谢明珏牢牢护在身后,提剑挡下三个刺客的杀招。谢明珏武功是他到岭南后教的,对付小鱼小虾还凑合,这种情况下那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够看的,为了保护好谢明珏,难免有些掣肘。他瞥见已行至楼下的来自楼兰的车队,心生一计。
一脚将面前那刺客踹开,剑刃在空中转了半个弧度,狠狠劈向左侧靠窗的那名刺客,一把剑竟被他用出了刀的气势。刺客极速向后掠去,手腕一抖,一支梅花镖射出,在南衡要截下的那一瞬分成了三枚,以不同的角度贴着南衡,射向谢明珏。
利刃相撞的脆响声自身后传来,南衡抬眼望向窗外,对面楼顶空无一人,也不知是谁替谢明珏挡下了这一杀招,不再恋战,转身将谢明珏揽入怀中,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将心上人抱在怀里,却升不起任何风花雪月的心思。破空之声传来,被紧紧护住的谢明珏看到自后射出的五支羽箭,低呼:“小心!”任谁都没想到,屋顶上还埋伏了几只漏网之鱼。
半空中没有借力物,轻功施展不开,南衡咬咬牙,强行提起真气躲过了四支,最后一支没入了他的肩膀。
“南衡!”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直坠落进人群之中,刺客随后而至,楼兰王的仪仗队瞬间乱成一团:“抓刺客!”
“诛佞臣,清君侧!”临死前刺客还不忘喊出这句口号。
刚继位不满一年的楼兰王在听到这句后,看着被手下围起的南衡二人,神情变幻莫测:这位靖王在躲避刺杀的时候还不忘带着自己的男宠吗?
“王兄,怎么了?”轿帘被一双柔荑般的手撩起一角,原本坐在轿中的楼兰公主露出小半张脸,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眼中水光盈盈。
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很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无事。”楼兰王摆摆手,佯装没有看到她眼底的那抹怨毒,转过视线:他这妹妹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夺位失败后被自己挑断手筋脚筋,那狰狞的模样与现在截然相反。
楼兰公主也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是何处境,既然楼兰王饶她一命让她来和亲,那她有朝一日还能翻身,若是能借助大魏景帝的力量覆灭楼兰就更好了。
得不到的东西,就毁了吧。
楼兰王跟她斗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她的想法?动身前往魏国的之前就给她喂了毒药,看着那张因愤怒怨恨杀意而扭曲的脸,楼兰王警告她:“楼月,你耍花招之前先想清楚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惊扰了公主,该当何罪?”楼兰王装作不认识靖王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
“王爷!”
“子瑜!”
醉月楼中的刺客该绞杀的绞杀,该擒获的擒获。宋霄君卿元斐从二楼跃下,落在楼兰王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当然,是楼兰王单方面的认知。
楼兰王死死地盯着宋霄以及被宋霄放下君卿,最后露出了一个极为古怪的笑容:“宋将军,好久不见,听闻你要成亲了?”
宋霄无视他,拉着君卿上前查看南衡的伤势。
楼兰王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
也许刺客只是想要他们其中某一人的命,并没有在箭头抹毒,南衡受了点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
至于是冲着谁来的,君卿一时半会还没想通。他不知道,刺客分别来自好几波不同的势力,不乏想要浑水摸鱼之辈。
元斐见楼兰王脸色难看,赔礼道歉了一番,对谢明珏的身份却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在还没有弄清楚刺客是谁派来的之前,岭南王世子就在这里的消息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因为“九锡”一事,坊间已有好些对谢明珏不太友好的传闻。
玉衡落到谢明珏的身边:“殿下,刺客已悉数抓获,下官先回去复命了。”
谢明珏抿抿唇,有些担忧地望着南衡,低声道:“玉衡统领,靖王受伤一事可否能不向陛下禀报?”这两年,慕容澜与南衡势如水火,他担心慕容澜会对南衡不利。
玉衡无奈地笑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屋顶:“殿下,下官接到的命令只有保护您,至于靖王,另有人监督。”
谢明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了一个与玉衡一样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只是他的面具与玉衡略有不同,只是遮住了左半张脸的上半部分。那人笑吟吟的,却与玉衡温和的气质完全不同,笑意不达眼底,也掩盖不住眼中的兽性。他只一晃,便又消失不见。
“等等。”南衡肩部的大穴被宋霄封上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轻咳出一口血沫,走到玉衡面前,有些迟疑,“你是不是太傅晏光之孙——晏鸣?”
先帝在位时,最有名的冤案便是太傅晏光的案子,那个案子牵连甚广,一共十三位官员被满门抄斩。鲜血染红了整个菜市口,那时正值雨季,雨水接连冲刷了好几天都冲不干净,每每有人路过,都觉得血腥深重、怨气冲天。一直到慕容澜即位,将当年的案子交给君卿处理,那十三位官员才得以沉冤昭雪。
若不是南衡见玉衡肖似当年的太傅,再结合慕容澜的所作所为,猜测当年十三位官员应该未曾绝后,而是被慕容澜救了下来,组成了十三夜羽。
玉衡的笑容一点一点淡了下去,他只是微微拉下面具,复又重新戴好,但南衡仍然看清了他下脸颊的黥面,那是一个“罪”字。
果然是那十三位官员之后。
玉衡望着他,神色平静:“晏鸣十三年前就被在菜市口斩首示众,王爷认错人了。”现在他代号玉衡,只效忠于慕容澜一个人。
南衡也不深究。当年他还小,虽然想跟父皇据理力争,但力量薄弱,什么都做不了。既然慕容澜能偷梁换柱,还为案子平反,晏鸣等人肯为他赴汤蹈火也是必然的。
楼兰王被元斐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搅得头疼,也不怎么听得清他们交谈的内容,忍不住打断他:“孤王主动向宋将军示好,宋将军却不把孤王放在眼里,这便是大魏的待客之道?”
“宋将军孤傲寡言。”元斐正常情况下还是那个温润的青衣书生,被打断也不恼,“下官在这里先替宋将军赔个不是。”
“那他呢?”楼兰王冲着君卿的方向抬抬下巴。
“那位是君相,地位不比您低。”言下之意:你不过是个属国的王,装什么大爷。
楼兰王冷笑,他此番进京是为了和亲而来,尽量不去树敌,但不代表他不记仇:宋霄,等着吧,等楼兰恢复元气,咱们不死不休。
天璇回宫,恰好看到几位老臣被侍卫拖了下去,他看着天枢正捡拾散落了一地的棋子,站在一旁将醉月楼一事详细地向慕容澜禀报。
慕容澜在听到南衡将谢明珏护在怀中时怒火中烧,差点将天枢刚整理好呈至手边的棋盒再次打翻在地,强烈的占有欲几乎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朕后悔了,传朕口谕:岭南王世子即刻进宫。”他现在只想将谢明珏抓来,撕碎他的衣袍,将他压在身下狠狠贯穿,听他哭泣求饶,让他里里外外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就算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对谢明珏动情,他也觉得谢明珏只能由他来毁,他宁愿将谢明珏揉碎,像野兽一般吞之入腹,也由不得南衡对他好。
他是朕的。
无论是生是死,都只能是朕的。
第十五章 栖凤
华灯初上时谢明珏才回到岭南王府。他风寒还未痊愈,又为南衡的伤势懊恼担忧,难免有些精神不济,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地用过晚膳,喝下药后便睡下了。
他再次坠入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四面皆是波光粼粼,他站在一方礁石之上,天高海阔,唯有他一人。
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他就这么望着浩渺的海面,内心极为平静,无所思,无所想,无所惧。
水声自身后传来,他蓦地被拖拽入深海之中。那是带有附着性的黑色液体,湿冷、粘稠,沉重地连手都无法抬起,窒息感慢慢填满心脏,压迫地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无尽的黑暗中,慕容澜的脸一闪而过。他听到有人在他耳畔轻声絮语,带着说不出的独占欲与疯狂:“谢明珏,朕偏要将你拖入这泥沼之中,看你不得解脱,让你只能同朕纠缠一辈子……”
谢明珏猛然惊醒,坐起身,靠在床头微喘着,整个人都被冷汗浸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换了件干净清爽的里衣,回想着方才那个梦境出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前一夜也梦到慕容澜了,那个拥抱太过于温暖虚幻,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他,令他有些眷恋有些不舍。而今夜这个梦,也许才是自己心目中真正的慕容澜,他想拉着自己堕落,最后一同腐烂在淤泥之中。
“殿下,宫里头又来人了。”总管元序看着屋内烛火未灭,轻叩门扉,低声道。
谢明珏果然应道:“稍等。”
黎公公任劳任怨地一天跑了两趟岭南王府:“世子殿下,陛下有旨,请您现在进宫。”
谢明珏如遭雷击:“陛下金口玉言说是一个月都不再见我,为何……”
“这老奴就不知了。”
“不去。”谢明珏稍稍定了定心神,态度很是坚决,回绝地也很利落,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劳烦公公转告陛下,我是不会去的。”
“殿下,听老奴一句劝,您就服个软,陛下是不会为难您的。”黎公公叹了口气,心知慕容澜对这位世子所做之事有点不太厚道,但也只能冷眼旁观。
谢明珏摇摇头。
“世子殿下,得罪了。”玉衡还在天牢中处理刺杀一案,慕容澜料定谢明珏不会配合,便将天枢派来。天枢闪至谢明珏的身后,一记刀手劈在他的脖颈。
谢明珏再次转醒时,发现自己已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中,他有些迷茫地回忆起早已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思想,那都是柳初晴灌输给他的,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来: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盛者不附之,倾城者不奉之,貌恶者不讳之,强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从善者友之,好恶者弃之,长则尊之,幼则庇之。为民者安其居,为官者司其职,穷不失义,达不离道。
他已尽他所能让自己成为所谓的君子,然而这些在慕容澜面前形同虚无,没有人教过他,君子该如何应付专断独/裁的君主。
士族生来便是优越的,骨子里流着低贱血脉的人再这么努力都无法获得青眼,更不可能取得相同的地位、获得相同的尊重。
属于贱籍的那一半血告诉他,要谦卑,只有逆来顺受、只有自卑到尘埃里,才能度过危境;而属于王侯的那一半血又告诉他,要反抗,他们本就高人一等,对谁都有拒绝的权利。
这两种不同的血脉交织在一起,胸腔中有如烈火在灼烧,矛盾却又意外地能够相互调和。所有念头倏地化作齑粉,清风拂过,只在心头留下一行小字,那是元斐曾经提出的理念:
天下共治,四民平等。
谢明珏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去回忆慕容澜带给他的屈辱过往,明明折辱一个人的方法那么多,可慕容澜为什么要选最令他不堪的那一种。
他想不通。
垂落的青丝遮住苍白的神色,也掩盖了脸上的表情,谢明珏口中喃喃:“娘亲,您错了啊……”
柳初晴在尘埃中被践踏了一辈子,不愿儿子重蹈覆辙,硬是将他教导成了铮铮君子,教导成了她当年最爱最敬的人的模样。
可人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都是会变的,柳初晴曾经爱过的那个岭南王,那个翩翩公子,已经在岁月长河中,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重重宫门打开又关上,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雪夜中极为清晰,他漠然地对自己说:谢明珏,认命吧。每一个字,都如生锈的铁器,扎得心口钝钝地疼。
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真正应验了国师的那句签文——鸟被笼牢。
慕容澜在见到谢明珏的那一瞬,躁动暴戾的心突然平复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似乎要将涨满胸腔的负面情绪尽数吐出。
谢明珏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只需要一眼,慕容澜便觉得燥热难耐,无数次欢好的记忆纷至沓来,那滋味销/魂蚀骨,欲望涨得发疼。
真要命。他想着,身体却似有记忆一般将人揽进怀里,微微低下头,含住了谢明珏的唇瓣,近乎粗暴的唇齿纠缠让谢明珏的呼吸有些不稳。二人的喘息声纠缠在一起,如一张情欲织成的网,将慕容澜牢牢网住,他打横抱起谢明珏,将人放在了床榻上,自己倾身压了上去。
谢明珏忍不住攥着身下的床单,身体细细颤抖起来,后/庭被撕裂的疼痛让他对每一场性/事都极为恐惧。
慕容澜手背落在谢明珏滚烫的额头上,心中的风光霁月颓然崩塌。他挥灭殿中烛火,将谢明珏搂入怀中:“你风寒还未好,朕今日不碰你。”轻轻拍了拍谢明珏的背,“睡吧。”
谢明珏沉默,上次风寒时慕容澜不是不曾强迫过他。他本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结果帝王突如其来温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闭着眼卧在慕容澜的胸膛中,久久不能入眠。
第十六章 让步
万籁俱寂的冬夜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很容易被无限放大,慕容澜睁开眼,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了件袍子,径直去了偏殿,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何事?”若非极为重要的事,天枢是不会打扰他休息的。
“若羌这次要献上的是几位舞女,天权一直盯着,发现其中有两位身手不凡,是若羌王养的死侍。不出意外,若羌王会命她们借除夕宴上献舞的机会行刺。”天枢比了个手势,“陛下,是否先将她们除掉以绝后患?”
“不必。”凭慕容澜的武功,别说是几名刺客了,宋霄都不一定打得过他,只是夜羽在他身边,很少有需要他亲自出手的机会,“朕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把戏。”
天枢应了一声,继续禀报:“楼兰新王已于今日进京,楼兰公主也在随行队伍中,说是要与大魏永结秦晋之好。”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有安插在楼兰的夜羽回报,楼兰公主夺位失败后被新王喂下‘红颜薄’,需每三个月服用一次‘美人泪’续命。”红颜薄和美人泪都是西域一带有名的毒药,一个致死,一个致盲。两者都只针对女子,且没有解药。
美人泪还好,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服下红颜薄,想要续命只能服用美人泪来以毒攻毒,然而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并不能解毒,到最后肝肠寸断双目流血而亡。
当真是美人垂泪,红颜薄命。
慕容澜听完,不以为意地挑挑眉:“都说红颜薄与美人泪吃下后即使医术再高也无法查出,楼兰的这位新王哪是想联姻,他怕是一心要让公主死在大魏,好找个借口重新开战吧?”忍不住啧了一声,“楼兰王聪明了一辈子,临时死倒是糊里糊涂地将王位传给了楼华。”
当年就是楼华挑唆老楼兰王与若羌联手偷袭西北驻军,直接导致了宋霄父亲的死亡。
有野心是没错,可没脑子也只能一直昏庸下去。
若真要拿楼华和楼月比较一番,慕容澜更倾向楼月称王,楼月虽为女子,但有眼力和手段,为人处世也比楼华要玲珑的多。只可惜,成王败寇。
“既然他有这个念头,朕便成全他。”慕容澜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支着脑袋,“将这件事告知宋霄,他知道该怎么办。”他忌惮宋霄,却从未否定过他的才能,既然飞鸟未尽,良弓又何必雪藏?
宋霄第二日收到消息后的表情可想而知。
“怎么了?”君卿见他神色有异,关切地凑上来。
宋霄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看:“天子密令。”
君卿没有接,只是扫了一眼,一目十行,忍不住扶了扶额,叹道:“既想牛挤奶,又要牛不吃草,陛下这也太不厚道了。”
慕容澜裹着一身寒气回了寝殿,发现谢明珏点上了灯,正靠在床头看书:“朕吵醒你了?”
谢明珏摇摇头,没有问他大半夜出去这么久做了什么,也没资格这么问,他抬眸看了一眼仅着单衣的慕容澜:“天寒雪冷,陛下应当保重龙体。”
“爱卿是在关心朕么?”慕容澜顺势坐到他面前,将他手中的书抽出,随意地翻了翻,“魏史?晚上不睡觉看这个?也不怕看坏了眼睛。”
慕容澜将书丢在一旁,捏住谢明珏的下巴,狎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魏国三百多年的历史,无论是书中记载的,还是皇室辛秘,只要你想知道,求一求朕,朕都可以讲给你听。”
求?若是换做别人倒是有可能,他与慕容澜相处了这么久,还不清楚天子为人?指不定慕容澜让他在哪求、怎么个求法。
想到这,谢明珏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陛下日理万机,不必在臣这里浪费时间,任由臣自己看书便好。”
“你怎么还是这么犟?什么时候才能乖一点呢?”慕容澜没有计较他出言顶撞自己,揉了揉那头青丝,退了一步,“若是想看书,可以去御书房或是藏书阁;若是觉得无趣,朕可以叫君相进宫陪你聊天。”
他看见谢明珏沉静的凤眸中似有星辰一点一点亮起,想要将萤火虫一般微弱的光亮拢于手心,微微感慨一声:真好哄。
可看他这副模样又觉得有些不甘,不甘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平日里待谢明珏多恶劣他心中也知晓,谢明珏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谢明奕在他脑海中的印象过于美好纯净,不像谢明珏,他可以将人踩入尘埃之中,可以任意侮辱亵玩,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舍不得。
他想与谢明珏肌肤相亲,想与他抵死缠绵,想在他身留下自己的味道和痕迹,这些渴望都不曾落到过谢明奕的身上。
慢慢掐灭所有的希望将人束缚在身边,可看到他渐渐死心时,慕容澜又难以遏制地心软了。心软,一个身为帝王本不应该产生的情感,可偏偏还是在心底扎了根。
慕容澜看着那件有些凌乱松散的里衣,视线下移,滑过微开的领口,落在露出的一小截精致的锁骨上,忍不住勾起唇角,意有所指道:“那爱卿要如何感谢朕?”
谢明珏被他盯得万分窘迫,眼中的光与烛火一同明明灭灭,最后敛眸垂首,轻声道:“……谢陛下。”
慕容澜嗤笑,没再去为难他,吻了吻他轻轻颤动的眼睫:“朕许你这件事便不会反悔,至于谢礼……等你哪天想通了朕再来索要吧。”
第十七章 重逢
宫苑生活总是枯燥乏味的,谢明珏无事可做,便整日泡在藏书阁翻阅魏国历任帝王收集的名家孤本。
御书房谢明珏是不会去的,一来慕容澜总是在那边处理政务,他不想与慕容澜有过多的接触;二来全国各地官员递上来的奏折书信都放在那,慕容澜虽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他深知,作为一个质子还是要避嫌的。
传讯鹰隼飞过长空,玉衡忽地落到他的身旁:“殿下。”
轻轻翻过一页十三年前的宗卷,谢明珏神色淡淡地问他:“何事?”
“岭南王和大公子已经抵达汴京了,现正在岭南王府休整。陛下让下官来问问您,需不需要同他们聚聚?”
今日才腊八,他们竟然已经到了么?谢明珏神色有些恍惚,他将宗卷合上放回原处,叹了一声:“陛下并不是这么说的吧?他的原话是什么?你且复述一遍,我受得住。”见玉衡有些为难,谢明珏自嘲地笑笑,“既然陛下想看我与岭南王、与兄长见一面,那就如他所愿。”
谢明珏拒绝九锡后的第二天,慕容澜便给了整个岭南王府一堆赏赐,其中还包括两百多名侍从奴仆。
“父王,这便是京城的岭南王府?”谢明奕下了马车,抬头望着比远在岭南的王府还要华贵的府邸,眼中闪过一丝艳羡。
岭南王似乎第一眼也未曾认出来,望着焕然一新的金字朱门,有些错愕。
岭南王妃冷眼旁观了片刻,将坊间有关岭南王世子与当今圣上的流言蜚语说与他们听,提醒他们谢明珏到底是用什么换得的荣华富贵。
总管元序闻风,前来迎接。
谢明奕颇有些傲慢地抬抬下巴:“谢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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