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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_九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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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珏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起头,吻了上去,态度温顺得不可思议。刹那间天旋地转,被慕容澜按倒在了床榻之上。
慕容澜单手撑在他的脸侧,嗤笑:“跟了朕这么久了,还需要朕来教你到底什么才是吻。”说罢唇便覆了上去,轻车熟路地撬开他的齿关,攫取着他口中每一处角落的空气,极尽缠绵。慕容澜唇齿间还有酒的味道,谢明珏不知自己是醉在酒香中,还是沉溺在帝王难得一见的温柔里。
慕容澜的另一只手则抓着他的手一路引导向下,按在了腿间已有抬头之势的巨物上,唇贴着唇,炽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他望着谢明珏渐渐染上情欲的眸子,对自己花这么长时间调/教的成果颇为满意,声音低沉又撩人:“子瑜,帮朕弄弄。”说着他虚虚地握住那只手,隔着衣物上下套弄,细碎的吻落在谢明珏清冷的眉眼上,循循善诱道,“情欲一事本该随心随性,信朕这一次,不会让你难堪的,听话……”他慢慢松开了手,任由谢明珏懵懵懂懂地取悦自己。
慕容澜对他的身体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缓缓地将一根手指送入他的体内,敏感处的触碰令谢明珏瞬间软了腰,反复地逼着他忍不住想要躲闪,细密的汗打湿了落在脸颊的长发,那是与以往的疯狂暴戾截然不同的感受。谢明珏抬手想要推拒,却不知为何撑在了慕容澜的肩上:“陛下……”
隐忍的低喘声激地慕容澜愈发地兴奋,他撤去扩张得差不多的三根手指,褪去二人身上最后的衣物,用那巨物抵着谢明珏:“叫朕的名字。”
“陛下……”谢明珏昏聩得厉害,却知道直呼帝王名讳是大不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下意识地恐惧慕容澜的进入,“……啊!”
不似先前撕裂般的疼痛,一切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沉沉浮浮中,他听到慕容澜低笑道:“前些日子叫朕名字不是叫得挺顺口的么?今天怎么胆子就变得这么小了?朕准许你叫朕的名字。”
他微微摇头:“陛下……”
换来的却是令他溃不成军的顶弄,慕容澜执拗地要求他唤自己的名讳。谢明珏的声音终是染上了哭腔:“慕容……澜……”
慕容澜受不了他这般唤着自己,为避免他进一步激发自己的兽/欲,只得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将所有的惊叫喘息悉数堵在喉间。
二人最终在相国寺悠悠的钟声下同时到达了极致的顶点。床榻之上青丝纠缠,慕容澜没有退出去,而是顺势将谢明珏抱在怀里,在他的耳畔轻声道:“新春快乐。”
第二十一章 争执
“咔哒”一声轻响,脚踝出似乎被冰到,迷迷糊糊中谢明珏瑟缩了一下,感觉到有什么扯住了腿,睁开眼才发现,慕容澜坐在床尾,正握着他的脚端详着什么。
借着初升的阳光,谢明珏发现那是一只足链,上面还坠着一个小铃铛,随着他的挣脱叮铃作响,顿时又惊又怒:“陛下,臣怎能戴这种东西!”女式的链子令他格外难堪。
慕容澜笑着松开手,欣赏着谢明珏此刻的表情:“这可是朕送你的新年礼物。”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细长锁链,递到谢明珏的眼前,“千重玄铁,若是没有钥匙,任由你刀劈火烧都无法弄断。爱卿啊,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乖乖待在朕身边,朕自然不会为难你,否则……”他威胁性地晃了晃锁链,目的不言而喻。
“荒唐!”谢明珏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两个字,他坐起身,想要将那足链解开,发现都是徒劳,最后只得撕了根布条将它缠起来,让那个铃铛不再发出响声。他还要回岭南王府拜年,戴着这个虽与平时并无二致,但若发出声音,想必又会生出事端。
慕容澜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尾看他折腾,也不去阻拦,他本来就没打算锁着谢明珏,但以防万一,还是要先留一手。这锁链本是为了困住罪大恶极之人而打造,没有钥匙,就算是最好的锁匠也打不开。
慕容澜深知自己的占有欲多么强烈,需得努力克制,但谢明珏的棱角已被他慢慢磨平,唯有情绪波动激烈时才会露出原本的心性,而不是恍若死水微澜。
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的东西,有君臣间利益与礼数的冲突,有国师预言中未知的命运,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谢明奕。
慕容澜算是想明白了,他对谢明奕的情感不过是那一点点执念在作祟,母妃给不了的和颜悦色,他便妄想着在谢明奕的身上探寻。
这么多年过去了,惊鸿一瞥的少年的面容已是模糊不清,再见谢明奕那张昳丽姣好的脸时,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悸动。整个除夕宴,谢明奕的表现令人大失所望,他彻彻底底抛却了心头所谓的白月光,反而一直都在关注谢明珏,关注那个被他迁怒了两年多的少年。
那是独属于他的少年,由内而外。
他蓦地生出一种山穷水尽之时忽逢柳暗花明的欣喜,错过了谢明奕,却让他得到了谢明珏。桃花与春光,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可是,独属于帝王的骄傲不允许他低下头对谢明珏说一句“我错了,对不起”,他想对谢明珏好,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他与谢明珏两个人之间的事,从大殿上心血来潮的那个吻开始便错得离谱。
一步错,步步错。
回过神时,栖凤宫的总管蔺良正为谢明珏换药更衣,依旧是晚宴上的那件月白色锦袍,衬得一身的江南风雅。
玉衡跟着谢明珏回了岭南王府,慕容澜与他错开了一盏茶的工夫,也溜溜达达地往王府去了,半道上还遇见了安王慕容漴。
慕容漴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几乎拖到地上。
“三哥,新年好。”慕容澜心情颇好地跟他打招呼,见他孤身一人,便伸手帮他推轮椅。
“陛下新年好啊。”慕容漴笑眯眯地跟他唠嗑,“今日怎么突然出宫了?”
慕容澜冲着远处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背影抬抬下巴:“有点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当年之人便是他?”
“不是。”慕容澜见他笑眯眯的神色变成了诧异,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问他,“三哥觉得他怎么样?”
慕容漴眉眼一弯,又开始笑:“很好啊。前些日子你三嫂还念叨着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孑然一身,身边都没个人陪陪你,现在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可惜她还在坐月子,不能亲眼见见‘弟媳’。”
慕容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知道该如何处理与慕容澜的关系,这也是他能在那场夺嫡之争中保全自己,并得到滁州那块富饶之地的封赏、自在逍遥的原因。
“侄子出生,朕这个做叔叔的只是给了些赏赐,都没有去看他。”其实慕容澜压根抽不出空去滁州,一日不解决宋霄君卿的问题,他便一日不得安宁,“小侄子取名了吗?”
“尚未。”慕容漴转头拍拍他的手,笑道,“陛下有什么好名字吗?”
“他们这辈是玉字辈。”慕容澜望着谢明珏的背影,沉吟片刻,“怀瑾握瑜……瑾,慕容瑾。”
慕容漴半开玩笑地问他:“次子是不是该取名瑜?”
“若是三哥愿意,自然是可以的。”慕容澜转到他的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三哥,朕想要过继一个孩子作为新一任的储君。”
慕容漴见他神色格外郑重,渐渐敛了笑意,轻声叹息:“陛下,这种玩笑开不得。你还年轻,只要你想,要多少孩子都有人愿意为了你生。”
“朕没有开玩笑。”慕容澜帮他理好毯子,有些头疼地抬手揉揉眉心,“朕不知道应该如何与他相处,除了威逼利诱外拿他毫无办法,若是再来几个非乱套不可。”
慕容漴哑然半晌,任由慕容澜推着他来到岭南王府,回过神来讷讷问道:“陛下……他心悦你吗?”
“他心悦朕朕犯得着去威逼利诱?”
慕容漴无言以对,只能岔开话题:“不进去么?”
岭南王府的门尚未完全阖起,争执声顺着门缝挤了出来,慕容澜摇摇头:“不了,这种情况若是朕再进去,想必他会觉得非常难堪吧。”
谢明珏刚踏入岭南王府,便撞上了守在门口的谢明奕。谢明奕冷笑:“翅膀硬了,除夕夜都不回府守岁。”
谢明珏问了声安便打算绕开他往里走,却被谢明奕拦住:“你除夕夜去哪了?”
“我去哪不用向你报备吧?”谢明珏抬起眼帘,神色漠然,对他的刁难连同他本人在内熟视无睹。
“别这么看着我!”那眼神激得谢明奕瞬间就怒了,在岭南谁不巴结他?就连柳初晴都得讨好他,谢明珏居然当他是空气?!“我是你兄长,连你夜宿在何处都不能过问了吗!”
“兄长?”谢明珏轻且缓地重复了一遍,笑意自脸上一闪而过,“真不容易啊,我认祖归宗了这么多年,终于承认你是我兄长了?”
谢明奕一僵,恼羞成怒,恶言相向:“被陛下睡了几回底气就这么足了?当真跟你那个妓子娘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甘愿出卖身体的下/贱之人,真不要……”
“啪”一声脆响,谢明奕被打得头一偏,旋即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居然打我?谢明珏你这个贱种居然打我!”
谢明珏面无表情地将发麻的手拢入袖中:“谢明奕,这么多年你明里暗里骂我我都忍了,但我娘又不曾做错什么,你凭什么骂她?”
“我呸。”谢明奕撕开矫揉造作的那张面具,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有夫之妇还去喝花酒,勾引清倌?是不是个东西大家心里明白!”说罢,也不管有没有给岭南王和王妃拜年便拂袖而去。
谢明奕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地就想报方才拿一掌之仇:“谢明珏你说清楚!你说谁不是东西!”
玉衡自墙头翩然落下,拦住了谢明奕,眼神冰冷刺骨:“大公子,你逾矩了。”玉衡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旁观状态,但做事向来一丝不苟毫无差错,自然不可能让谢明奕的巴掌落在谢明珏的身上。只是……他似乎从世子殿下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主上的影子,是错觉吗?
谢明奕也只敢在窝里横,一见到外人瞬间哑火,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谢明珏离开。
一出门,谢明珏便见到了王府门口的二人,也拿不准他们究竟听到了多少,欠身行礼:“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事,陛下同安王爷见笑。”
慕容澜没有接话,自早上开始他需要思索权衡的东西变得非常多,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不知道该这样面对谢明珏。
慕容漴倒是又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从袖中掏出了两个红包,一人递了一份,见谢明珏有些困惑,好脾气地解释道:“作为慕容家唯一一个比陛下年长的人,本王还得年年给他发红包,至于世子殿下你,入乡随俗罢了。”
谢明珏推辞不得,有些窘迫地谢过安王的好意,将红包收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兄弟二人隐秘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第二十二章 同椁
发完红包,安王笑眯眯地跟二人告别,准备去靖王府陪南衡过年。
慕容澜派天枢送他,自己则与谢明珏一前一后沉默着慢慢往回走。
“朕……”慕容澜停下脚步,偏头看向恪守礼仪、始终落后自己半步的青年,却撞上那双依旧清亮的眸子,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谢明珏驻足,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神情带有一丝疑惑。
慕容澜继续向前走,生硬地牵起一个话题:“朕并不是真的喜欢谢明奕。”
谢明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听闻轻轻应了一声,并不言语。在他眼里,没有心悦之人的慕容澜比一直惦记着谢明奕的他更容易接受。
帝王家面前,情深义重什么的果真不堪一击。
沉默继续在二人之间蔓延,三两孩童提着鞭炮自他们身旁跑过,将雪踩得吱呀作响,留下一地的欢声笑语。
慕容澜放缓了步伐,与他并肩同行,眼角的余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他的身上:“谢子瑜,在你眼里,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明珏眺望着路的尽头,神色似喜似悲:“您是明君。”
“这倒不似平日的你说出的话,你没必要奉承朕。”
谢明珏摇了摇头:“臣并没有奉承您,您忌惮君相宋将军,但仍然能从国家的角度出发继续任用他们;您不信国师,但依旧遵从祖上的承诺尊他敬他;您敢任命言官在群臣面前批判自己,也曾驳回守旧派的上书、颁布一系列严刑峻法实施改革……”
“可是在你心里,朕容得了全天下,独独容不下你。”慕容澜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不出所料地感受到他一瞬间的颤抖,“你看,你害怕朕。”
谢明珏抿唇不语。
慕容澜思索权衡的东西在谢明珏的话语中渐渐清晰明了,理清楚了头绪后抽丝剥茧也变得容易地多:“君卿宋霄二人效忠的不是大魏也不是朕这个君主,他们只是忠于自己的本心。在他们看来,只要对国家对百姓好的事,他们都会去做,并不会在意自己身处哪个国家,认谁为君。”他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继续道,“至于国师,他活得太久了,久到他在传颂奇迹的同时,自己也活成了传奇。你不知道,国师是百姓的信仰,不论玉家的传说是真是假,他们都已将国师当做是神明一般的存在。王朝可以更迭,但没了国师,民心便会涣散。一个比国君还要得民心的存在,朕也无法妄动。”
“唐太宗说得没有错,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国师曾给过朕一个预言,朕虽不信,却不得不去重视,朕想让大魏变得更好,而非将它毁在朕的手上。”
“你没有处在这个位置,所以看不到,也不懂其中的利益纠葛。”
“可是你同他们都不一样,你的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就算是再糟糕的处境都可以极力去忍受去适应。你拥有韧性,也拥有一颗无争的心。除了你娘外你可以忽视身边的一切,包括你自己。”
“有的时候朕真的觉得你同朕很像,一样地薄情,一样地执着。”
“所以,谢子瑜,他们都可以背弃朕,唯独你不行。”
“朕要将你一直困在朕的身边,待到百年之后,再将你的尸骨与朕收殓到一起,葬在同一个棺椁中。”
慕容澜说着,揽过谢明珏的腰肢,倾身在他的耳鬓厮磨,声音低沉又狎昵:“百年之后,与朕合葬在皇陵中可好?”
谢明珏总算是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猛地将他推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你疯了……”
慕容澜堪堪压制住心中恣意生长的冷意与疯狂,尽量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朕清醒得很,下一任储君已经定下,可由你与朕一同教导。”
谢明珏完全没想到,半天不到慕容澜竟然已经将储君选好了:“储君之事岂能儿戏?”
“都流着慕容家的血,是不是朕亲生的很重要?”
谢明珏这才转过味来:“安王长子?”他完全没料到慕容澜对封妃一事竟然如此执着,“陛下您这是何必?臣不需要您为臣这个娈宠做到这种地步。”
“娈宠……”当时一句玩笑话居然被谢明珏惦记到如今,慕容澜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浅色瞳孔映照着阳光,冷意一点一点融化开来,“不要再拿这个做借口了,谢子瑜,你是逃不掉的。除非……”
除非你也背弃朕。
但那是不可能的,朕会在你背弃朕的那一刻,杀了你。
第二十三章 祸根
“除非什么?”谢明珏与他错过视线,等了片刻并没等到后面半句。
“没什么。”慕容澜松开钳制住他下巴的手,眼中被阳光暖化的坚冰又有凝固的趋势,“朕之前就说过,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安心待在朕的身边。只要你乖一点,朕便不会为难你。”
“臣并非不愿留在您的身边。”谢明珏的眼睫缓缓抖动了两下,声音轻得仿佛被风吹拂而起的羽毛,“只是陛下,无论是承欢还是封妃,您都没有考虑过臣的感受。”
“过问你的感受?”慕容澜眯起眼,似乎在琢磨这件事的可能性,“那你说实话,当初若非朕逼迫你,你会主动承欢吗?”
谢明珏:“……”
“你看,并不会。”慕容澜太了解他了,在君子风骨的浸染下,这种卖身求荣的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侮辱,“若是朕凡事都顾及到每个人的情绪,这天下该听谁的?”
“三哥那样心胸广博的君子是做不了帝王的,太过仁慈只会让朝廷这一池湖水变得更加动荡浑浊,先皇时期的太傅冤案和三王叛乱便是很好的例子。”
“这个世上并非圣贤书中那般,是非对错恩怨明了,所学所感都只是引导每个人以不同的方式生存下去。晏太傅那种高风亮节之人,在谗言下落得株连九族的下场;宋霄的父亲戎马一生赤胆忠心,任谁也猜不到会为内奸所害。”
“反观朝中一些老臣,趋炎附势摇摆不定,却能安享晚年,荫蔽后生。你觉得公平吗?”
谢明珏并不言语,垂落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
“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个世道本就不公。”慕容澜将他的拳头包在掌心,“就算再怨愤也没有用,要学着去适应它,再由内而外将它改变。这不是你认为的委曲求全,而是韬光养晦。”
山不就我,我就山。
“大过年的怎么净跟你说这些。”慕容澜摩挲着谢明珏的手背,最终将他的手指一一手展平,“说说你的新春愿望吧,趁着朕心情尚可说不定还能实现。”
“臣没有什么想要的。”谢明珏摇摇头,他知道慕容澜说这番话的目的,不仅仅是让自己的目光更加长远,还在暗示自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臣想要的陛下不会给。”
“你想要什么?”
“自由。”谢明珏望着帝王骤然沉下去的脸,自嘲地笑笑,“您看,您不会同意的。所以陛下,不要再问臣想要什么了。”
即便是后来获得自由回了岭南,谢明珏依旧无法释怀。慕容澜对他的潜移默化,一点一点地为魏国的覆灭埋下了祸根。
谢明珏退而求次:“那您给臣一个理由,为何执意封臣为妃?”为什么谢明奕来了也不愿放过他?
慕容澜被问住了。
自己究竟为了什么?
补偿他?慕容澜自认为除了逼迫外并没有亏欠他什么,也不曾克扣栖凤宫的吃喝用度,何来补偿一说?
堵住那些催促自己早日完婚的老臣的嘴?似乎也不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只要自己不同意,再怎么催也无用。
自始至终那答案都好似蒙着一层纱,忽近忽远,无数念头犹如长风一般呼啸而过,怎么都触碰不到。
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才是真正的欢喜。
白纱终究还是在微风的吹拂下,展现出它本被遮挡住的一隅。
那是独属他一人的山河人间——
江河波澜渐起,朗月迷雾忽生,天地之间荒草丛生,唯剩脚下一条植满碧色修竹的小径,蜿蜒前行。竹径的尽头,柔和的光芒一闪而过,他所窥所想慢慢与眼前人重叠。
这是他的因果、他种下的业障,亦是他穷尽一生追寻的执念。
慕容澜执起谢明珏的手,细细地看前日在他腕子上留下的印子,看似漫不经心地反问他:“那爱卿先告诉朕,为何不愿接受封妃?”
理由真的太多了……
于公,未有子嗣,百官难服;于私,困顿一生,心中难平。
“不必答了,难得能同朕好好说说话。”见谢明珏静默不语,慕容澜了然,他放下那截腕子,直起身,“这些事先放一放 回宫吧。”
再如何逃避,到最终都必须直面它,到那时,分歧与争执怕是会更多。
走了两步,却未闻身后长靴踏上积雪的声音,慕容澜回头,发现谢明珏依旧站在原地,月白色的袍子几乎融入天色中,身形单薄得仿佛随时都要消失。
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实在太过不妙,一丝不愉爬上了慕容澜的眉间,三个字消耗了他最后的一点耐心:“怎么了?”
谢明珏立于疏风长空下,神色恢复日常的平静:“一夫一妻制,您身为帝王当以身作则。”
闻言,慕容澜微哂:“朕不过提了一句封妃,就寻死觅活的。若是真要立你为后,你岂不是要在大典上捅朕一刀?”
谢明珏:“……”逼急了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
他倏地回过神来:等等,立后?!
慕容澜欣赏着他的表情:“二月二是个好日子,礼部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谢明珏有些无措:“帝后之位怎可儿戏?!臣怎能……怎能……”
“你明明很好的谢子瑜,不要总是否定自己。”慕容澜的夸赞与鼓励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
慕容澜一挑眉,故意曲解道:“是觉得时间太赶了?”
谢明珏气急,却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承认确实觉得时间太赶了,似乎拖延了时间便能改变天子的决定一般。
慕容澜一眼便看透他心中所想,亲手将他本就无望的期待打碎:“爱卿低估礼部的效率了。”
谢明珏踉跄了一步,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所求的不过是带着母亲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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