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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成长手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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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躺在床榻上熄了灯,赵元习惯性地滚到他爹身上,伸手摸着他爹的衣襟带子。
赵谌火气正大着呢,抓着某人的爪子一丢:“这么大了,还改不掉!”
赵元不由在黑暗里磨了磨牙。这哪儿是喜欢他的表现啊,差评!
“阿父是坏蛋!”他用脚丫踢某爹的腿,嘀嘀咕咕,“我再不喜欢阿父了,我要纳妾!”
赵谌完全不为所动。
他两腿一夹,把儿子夹在腿中间,闭眼道:“老实点睡觉!喜不喜欢的不许挂在嘴上,像甚个样子……再喜欢,我也是你阿父,没大没小!”
赵元小时候有段时间睡觉磨牙,还喜欢翻来翻去,赵谌便干脆把儿子夹在怀里,如此睡姿才算固定下来,自他长大后,这还是头一次重温睡觉不能动的感觉呢。他挣扎着拔出爪子,摸了半天最终还是摸到了赵谌的衣襟带子。
心满意足地睡了。
打胜仗的消息跟随驿使,快马一路传递到朝堂上,举朝振奋。
自五年前江州三郡遭到犬戎入侵,赵谌领兵征北,陆陆续续也打了不少胜仗,但从报来的消息来看,这还是赵国对犬戎等蛮族头一次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伤亡人数历年最少,且犬戎又后撤百里,再退,就要退出赵国的国界了,焉能不振奋人心?
便是从前军神之称的胪拓在世,也未能做到这一点。原本因为介汉被杀而耿耿于怀的几位老臣,如今也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了。
赵公翻阅长长的请封名单,一目十行地扫过,直到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名,竟停住了。庭下众臣都察觉不对,一时之间朝堂落针有声。
“陛下?”寺人瑜在旁躬身询问。
赵公却忽然一笑,点点那名字,道:“寡人是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儿……赵元,诸位可知此人是谁?”
庭下众臣面面相觑。赵元?那是哪位将军?
唯有申华反应了过来,出列试探性地问道:“陛下,莫非是大将军赵谌之子?”
周围顿时一片恍然大悟的声音,盖因所有人都没往一介小儿头上去想。若说是赵谌的儿子,那绛城还真没几个不知道的。因为到赵谌这个年纪还只有一个庶子的,而且还是宗室子弟,那真是找不着第二个了,所以他那唯一的儿子,还真的挺出名的。
赵公看了他几息,道:“正是赵谌的儿子。”他复低头看着手上的名单,念道,“赵元,杀敌四十二人,请封百夫长。真是少年英雄,可不正像他的父亲。”
其他人看不清也就罢了,站在赵冕旁边的寺人瑜一听这话,冷汗都冒出来了。这语气,他听着里头都有杀意了。
赵公自个儿笑了片刻,出言唤道:“大司马?”
“臣在。”大司马出列。
赵公随手把那上书丢到长案上:“这上面的请封,凡属实的都准了。”
大司马躬身接过寺人传递过来的上书:“喏。”
朝堂上不少人顿时对赵谌有些羡慕嫉妒恨。谁家没有儿子?哪个当爹的不希望儿子有出息?瞧瞧人家,虽说数量不多,但胜在质量好啊!国君这话一出,只怕未来又能出一个赵谌了。赵谌那儿子才多大来着……啧啧,恐怕也就十来岁。
有些大臣立刻下定决心,待下朝回家就要拿起藤条鞭策儿子,庶子也要管管,搞不好也能培养个赵元出来。
岂料还没完,那头大司马刚回到自个儿位子上,赵公又发话了。
他道:“那赵元,军功倒在其次,难得是年纪小小就知报效国家。百夫长未免小气,不如就封个杂号将军,也能领禄米,听着也好听些……至于封号,大司马看着办吧。”
果然如此!
没人对赵公的封赏有异议,一来赵元确有军功,且权贵子弟自来升官都快,二来既然国君都打算再造个佳话出来,传出去赵国也有面子,他们何必去搅屎。
下朝之后有多少人议论纷纷且不提,偏殿里却一片沉寂。
寺人瑜目不斜视地立在一边,耳朵竖得老高,只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响儿,足足有半个时辰了。
“你定然奇怪,我既不喜那小儿,为何提他的请封。”赵冕突然开口。
寺人瑜吓了一跳,表情却十分镇定。
他忙跪到赵冕跟前,也不否认,只道:“八娘子也快及笄了,陛下这么做,是在给八娘子长脸呢。”
赵冕勾起嘴角:“自然,待后年年初闵姬行了及笄礼,两人便可成婚。到时候赵元须留在绛城,那军功可就不好挣了,不如寡人先替他提一提。”
他低头看着棋盘,喃喃道:“赵谌倒未曾让我失望,只是五年一晃而过,也该见一见……”
寺人瑜垂首,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他侍奉的这位国君寻常是个英明的,只是终究儿时吃了太多苦头,人就彻底扭了。这些年再没人能掣肘国君,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对方的心思了。
赵冕看了一会儿棋盘,终觉无趣,索性丢了棋子儿下了榻。
“走,随我去闵姬那儿看看。”
第84章 野菇鸭掌
樛美人带着自个儿的宫婢跪在沿廊上头,身体低伏,一头柔软卷曲的长发散落到木质地面上,在阳光下也显得乌黑发亮,耳后露出的皮肤并不白皙,而是浅浅的褐色。她跪伏的姿势是优美的,但无人能看出她深埋的脸上,那一脸的惶恐之色。
过了良久,到她的双腿都已经麻木,沿廊上的槅门才拉开,前头似有一人从她低垂的头前走过,黑色的元缎满绣金色云纹,露出的一双修长的脚着雪白足衣,经过她面前的时候没有半分停留。
樛美人低声道:“恭送陛下。”
然而那人却已远去。
“美人,”自个儿的宫婢小声道,“国君已出了园子,奴婢扶您起来吧。”
樛美人摆摆手,自家站了起来,急急提着裙摆进了正屋。正屋里垂着彩织的流苏帷幔,铺着颜色艳丽的地衣,不摆胡床,却摆着一场包金的黑漆案几,屋内四角置鎏金人骑象熏炉,一屋子的南越风情。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端坐在案几前,神情怔然,却连亲娘进了屋子都未曾发觉,自然也没有行礼。
樛美人如今可顾不上这些琐碎,在她旁边坐下就问:“闵儿,你父亲为了甚个事来找你?”
“阿娘……”闵姬回过神,转头看了她,眼泪便掉了下来,“父亲给我许了一门亲,后年年初及了笄,儿就要出嫁……”
这话一出,不下于晴天霹雳,直让樛美人震惊不已,紧接着就一阵子心绞痛,痛得眼泪也跟着噼里啪啦地砸了落地,天啊地啊的都在眼里转了!
“我的儿——”她把女儿紧紧抱进怀里,就像会有谁把女儿抢走似的,半晌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泣,因压抑着,譬如嘶哑了一般地哭道,“他怎地对咱们母女这般狠心!”
自她的女儿降生,那男人可有一次好好看过!不生不养的,如今女儿大了,一声不响就把女儿送了人——她连女儿的嫁妆都未曾攒齐全了,这可不是在挖她的心肝吗!
樛美人原有个名字,叫长箩,樛姓在她的故乡也是箸族大姓,她也正是出身南越国樛太后的母族,要是不被送到赵国,将来也必然嫁给贵族做正室,身份哪会像现在这样低微?
可是她就是被选中,千里迢迢来到了赵国,入了虒祁宫做了一名小小的美人。若赵公怜惜,她也能囫囵把日子给过下去,偏那男人狠心又霸道,要了她的身子,却又不再召寝,就那么把她丢在了虒祁宫偏远的宫殿里……
她来赵国并非自己所愿,可那人瞧不起她,连带整个后宫里也没人瞧得起她。就算她那一次有了身孕,生下了闵儿,也不过多了个可怜的孩子,跟着她一块儿吃苦。这么多年,她们母女就像园子里的杂草一样,无声无息地活在这芷兰园里,除了逢年节,宫里有谁记得她们?
樛长箩呜呜咽咽哭着,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女儿丰厚的发丝。
她十几年辛辛苦苦地给闵儿攒嫁妆,就是为了等女儿成年,求了那人给个准话,好给女儿找个婆家,出宫过好日子去——岂料那人就这么来了一趟,她所有念想就落了空!
闵姬心里也苦,可不如她娘苦中还带着恐惧。
因为父亲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要嫁到甚样的人家去,她的夫主是甚个人。她苦,可不是因为那许亲的对象。
她擦了眼泪,推推樛美人道:“阿娘,我刚才那是一时太过惊讶,您且听我说说,没那么糟的……”
樛美人眼眶红钟,抚着胸口看她。
闵姬苦笑一声,细细跟她解释:“父亲说了,把我许给了大将军的儿子,叫赵元的……眼下正在西关军营里,不是说打了胜仗吗?他还请了战功,要升将军呢。”
樛美人一听,倒愣住了。
她是吃了多年的苦头,心里头怨恨赵冕,才把他往坏了想。刚才一看女儿那样,她心里一慌,就以为赵冕把女儿送去了哪里联姻去了。现在再想,赵冕是对她们这些姬妾懒怠,但闵儿好歹是他亲生的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这赵元,不是庶子吗?”她语气迟疑地问女儿,“你好歹还是个公主呢。”
闵姬不由噗嗤一笑,眼角还带着泪呢,嘴角倒勾起了笑。她自嘲道:“儿这算得甚个公主?宫里王姬多了,也要到静长姐那样的,才叫得公主呢。”
樛美人闻言也叹了口气。也是,她们这日子,也就是个驴粪蛋面上光罢了。
闵姬垂眸看见自己手背上浅褐色的肤色,虽说细嫩,究竟失了白皙:“……我长成这样子,就算嫌弃别人的身份,也得看看人家能否看上自家。”
“浑说什么!赵国人死白死白的,莫非就好看不成?”樛美人眼睛一瞪,心里头却发酸发苦。要不是传了她的肤色,凭女儿的美貌和聪慧,也不会比赵静差到哪儿去的。
但是这话,她也不能多说,闵儿自来不愿听她自怨自艾,她心里头,也并不觉得自家丑。相反,比起赵国人平平的五官,她们南越女子眉眼深邃,鼻梁高挺,长相就没有难看的。
她家闵儿,肤色没有她这么深,眉毛修长浓黑,眼睛大而明媚,唇不点而朱……再往下看,胸脯鼓鼓的,腰肢儿细细的,个头修长,亭亭玉立,真要说起来,甚个男人不喜这样的女子?难道偏要那柔柔弱弱平平淡淡的?
樛美人这么一合计,又觉得这门亲不错。那赵谌她身处内宫,也是知晓的,家中就一个儿子,且没有妻室,没有妻室就不会再有儿子,等后年成了亲,她家闵儿身份高贵,自然掌了后宅,到时候出了宫,好好笼了丈夫的心,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她这么些年不曾勾心斗角过,心思也简单,心里满意了,脸上就带出些喜意来。
“你父亲既把你嫁去了得力的臣子家,必然要多多的陪嫁,这下可好了,为娘正担心攒不齐嫁妆,叫你被人瞧轻了去呢!”
闵姬装作羞涩地低头,眼里却没什么真正的喜意。
表面看,这婚事再好不过。要知道她上头除了赵静还有个二娘子,下头还有五六七八九十,宫里王姬多了便不稀罕,除了赵静已经风光下嫁,其余的,以后的出路还不知在哪儿,似她这样亲自被父亲指了婚事的,能在及笄后及时出嫁,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然而,她却从父亲的眼里,看出了他对赵元的厌恶。
闵姬毕竟是个深闺女子,年纪又摆在这里,她不懂为何父亲器重大将军,举国都知晓,偏厌大将军唯一的儿子。但她却知一点,若她的丈夫不受父亲的喜爱,日后她嫁去了,父亲还会再管她吗?兴许,连她也一并厌恶上了。
“还有两年呢……”她喃喃道。这两年里,也许她能打听些什么出来。
樛美人对女儿的烦恼毫不知情,笑盈盈道:“只剩下两年了,我得央了陛下,看看怎么安排你的嫁妆。”
待送走了母亲,屋里才算安静下来。
赵闵趴在案几上,这才觉出心底的害怕。她突然被自己的父亲告知要嫁人,又发现自己未来的丈夫竟然不得父亲的喜爱。这其中的缘由,她虽还不明白,也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为什么活着,就这么艰难……
她正沮丧,槅门却突然拉开,自己身份的一等宫婢百珠惊慌地看着她道:“三娘子,王姬静来了!”
长姐?
赵闵讶然,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呢,百珠就被一把推到旁边,一名打扮得端庄华贵的女子站在槅门处,拖着长长的裙摆看着她笑。
“三妹怎么这姿势?让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正是赵静。
她在两年前方才嫁人,旁的人生怕误了花期,她明明定了亲,及笄后却生生拖了一年才成婚。赵公真正疼爱她,为她在绛城上坊里找来找去,找了原氏嫡支大房嫡次子。
赵静嫁给嫡次子,既身份尊贵,又不用管家。尚有长嫂做宗妇累死累活,下有庶出的小叔小姑,却也轮不到她管。赵公另外赐了宅子给他们夫妻,不用在原府里挤着住,也不用看公婆嫂子脸色,除了多个丈夫,日子同她原来竟没有甚样的变化!若说有什么不好,便是至今未曾生养,然而由于赵公偏疼,那原家次子连房小妾都不敢纳。
世上再没有像她这样快活的女子了!
赵静身姿婀娜,仪态端方地往主座走过来,赵闵便自觉地挪去了侧边。
“有甚个吃食倒端些上来,”赵静斜撑着肘,自在无比地唤道,“我方才打猎回来,换了身衣服就来了你这儿,正饿得很呐!”
赵闵忙叫百珠。没过一会儿,百珠端了几碟子果品菜蔬,满满摆了一案几。自来后宫都是这样,受宠有受宠的风光,不受宠也有不受宠的活法,她们这儿虽偏,但盖了小厨房,却也不打眼。
赵静举起筷懒洋洋地在碟子上点来点去,最后夹了一筷子野菇鸭掌吃了,点点头:“这鸭掌去了骨头挺有嚼头,野菇是个时鲜儿东西,想不到你这儿竟有?”
赵闵尴尬地笑了笑。
她这里才不会有人巴巴地送来什么时鲜东西,这野菇,是她带着宫婢在废弃的后园子里采的,淋了雨丛丛冒了出头,鲜得很。
赵静性子不受拘束,然而教养毕竟是好的,这句说完,就不再说话。赵闵坐在一旁,便趁机细细地打量她。
出嫁两年,赵静却变得更美。
她也曾听宫里的老人偷摸说过,赵静长得最似国君的姐姐,昔日庄姬夫人。嫁了人,便没了几年前的稚气,赵静出落地如同牡丹芍药一般,艳丽无匹,但这艳丽里不含轻浮,反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叫人一眼见了,就能了解什么叫高贵。
第85章 麻油笋片
赵闵不由感慨:“长姐还是这样美。”
她从小就羡慕自家这位姐姐,似赵静这样,才活得像个王室贵女,哪儿像她,悄无声息的,也就也就算好日子了。
赵静噗嗤一笑:“还以为你盯我半晌儿能说出甚个花来,怎还是这一句?”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亲昵。
旁边伺候的一众宫婢低垂着头,但听在耳里,多少年了,仍是感觉惊讶。
赵静算是国君唯独的嫡女,可惜国君夫人早逝,国君怜爱她,便把她惯成了个唯我独尊的性子,宫里除了国君,就没有能让她低头说句软和话的人。
算起来,她也有十好几兄弟姐妹,但赵静偏瞧不上他们,连公子毓,在赵静跟前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儿。可面前这个肤色微黑,安静少语的闵姬,却是个例外。赵静在宫里,一个月总也能想起来找赵闵几回,在赵闵跟前,倒把那高傲的劲儿收敛几分,两人竟颇能聊上半日。可以说,赵闵因着赵静的另眼相待,日子也着实好过了一些。
赵闵自有她的好处,她不多话,不喜编排人,对赵静自来自去的,也没有什么要求,有时候说上一句两句的,也是占着真心,赵静这种人精,也是缺爱,恰就受不了别人对她几分真心。
赵静笑脸一开,简直称得上美艳绝伦。
赵闵想了想,开口道:“妹妹只是想说,长姐这样美,难道原郎君竟是个不解风情的,到现在长姐也没给妹妹生个外甥外甥女儿的?”
此话一出,无论这芷兰园的还是赵静身边伺候的宫婢,各个都出了一身冷汗。赵静嫁人两年多无子,还不准丈夫纳妾,在上坊人尽皆知,背后议论的不知凡几,这闵姬未免胆儿太大,莫非以为赵静待她几分不同,就敢妄言了!?
果然,赵静脸上笑容一收,不悦地看着她:“我道你一向不同,怎地也同那些个长舌妇似的关心这些个!”
芷兰园的人已经打算伏地请罪了,赵闵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拿起箸给她夹了一筷子碧青的笋片,“妹妹可不关心原郎君,只是忧心长姐,父亲再宠你,总也不能越过原家过多干涉。长姐若不喜那原郎君,何必白担着那恶名,不过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赵静默了半晌,哼笑一下道:“……我总是说不过你的。”她摇头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无妨,是我不让他近身,至今也未曾圆房……他家长辈都知晓,心里憋着恶气,迟早嚷得上坊尽人皆知呢。”
赵闵可想不到是这样的内情,愕然看她。
赵静却不屑:“他家向阿翁求娶我,说甚个要求都能答应。我见了原贺,明明白白告诉他娶了我便等于守活寡,待过得五年,随他纳妾畜婢,他可是同意了,我才答应下嫁的!谁知人心不足蛇吞象,既借我身边得了势,还想要我给他生孩子,头一个月便想灌醉了我好成事,也须得看我愿不愿意!我跟阿翁说他强逼我,叫阿翁赐了宅子,我自个儿搬过去了。”
“那,为何要过五年才给他纳妾?您若不愿,直叫他自己逍遥去好了,也免得烦您啊。”赵闵是真搞不明白。
赵静表情更加不耐:“我与他白纸黑字写好了五年,他既答应就得做到!这两年凡他忍不住碰了的,我尽逐出了绛城,还有个怀了孕的,哼。我叫人落了胎赶去教坊司去了!”
赵闵哑口无言。
自然,她并不认为赵静做得太狠。她便过得再差,那也是有比较的,同世间女子来比,她比较是国君女儿,出去了身份一样的高贵,心里便也有王姬的傲气。换做是她,定然也忍受不了的。
只是,为何是五年呢?
她想想还是没问了。
赵静却不耐烦地挥手:“不提那糟心事儿了,孩子的事情你也别操心,我若想要了,多得是给我生孩子的!”她换了个姿势,看着赵闵眼睛发亮:“我听说,阿翁给你安排了一门亲?”
赵闵勾了勾嘴角:“长姐消息灵通。”
赵静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对我阴阳怪气个什么劲!你要嫁给赵元?”
“是啊,就是那个赵元。”赵闵看她,“长姐可别说,今日是来找妹妹晦气的……别人不知,我确实知道你,难不成还惦记着赵谌?”
“怎不能惦记?”
赵静郁郁地叹了口气:“我们女子这辈子,若不能嫁个自己可心的人,一辈子都会惦记着。你没有心头的人,也算是件幸事,嫁给谁也就无甚要紧。”
她犹豫片刻,又道:“虽说如此,嫁给赵元那小子,便格外不妥。”
赵闵闻言心头一跳,险些失态:“长姐这是何意?”
赵静细细看了她一眼,见这个妹妹脸色平静,眉头微蹙,眼里也带着一丝不安,才放了心。她垂眸绕了自个儿头发丝玩,语焉不详道:“阿翁……似不喜赵元……许是为着大将军久不娶妻,只把这个庶子当个宝儿。”话音到了末尾,到底露出几分怨意。
可不就是当成了宝,为着那块儿宝贝,对着她喊打喊杀。赵静现在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犹自心悸,心里更是一股子怨愤委屈,难以排解。
她不曾嫁进去中军府,未料到竟然是这个妹妹如了愿。不过只要不是嫁给赵谌,她就无所谓。反之,她因为知晓赵元的身世,多少能猜到为何父亲要把闵姬嫁给赵元。闵姬是个娴淑安静的,若赵元无心权势,兴许还能过到一起去,可惜这世上男子,没有权力欲的半个也找不出来……
对于自家父亲讨厌赵元这事,她也奇怪过。赵元是姑姑的儿子,父亲讨厌赵元,怕也是对姑姑心有恨意,怎么对着和姑姑长得很像的自己,又很好呢?
父亲当初,不是不知道自己对赵谌的心思……
赵静想来想去,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罢了,既定了亲,那总是你未来的丈夫,纵阿翁不喜,你不像我,总也得拢住一边。”她站起身,旁边的宫婢便膝行过来,跪坐着给她整理衣裙。
她低睨着赵闵道:“我最近回凤翎宫,要住段时日,你若有甚个东西想给赵元,就跟我说,我找人帮你送过去。”
说罢就带着一群人呼啦走掉了。
百珠几个方知晓闵姬许了人家,就听赵静说那人家为国君不喜,见赵静一走,都纷纷不安地看向赵闵。
赵闵只想了片刻,就果断吩咐百珠:“去把我的针线都搬来。”
百珠和千金忙不迭地把她的绣花绷子和针线箩都取了来,攒的好料子摆了一地,各色绣线排了一桌。
赵闵看着自个儿的绷子,又头疼起来。
“我也不知他的尺寸,穿多大的衣,套多大的鞋……能做些什么?”
百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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