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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成长手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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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簪子搁在珠光宝气的盒子里并不起眼,单独拿起来,却自有一种意趣。
簪身是整个白玉雕成的梅枝模样,些许的褐色杂质正在梅枝瘤结处,仿佛大雪盖住了梅枝,只露出一点褐色的枝干,十分生动。快至簪头处又有几朵半开红梅,小而精致,似若有花香,也是循着红色的部分雕琢而成,虽少却栩栩如生。
整支簪子浑然一体,若不是玉质本身称不上羊脂白,光论雕工和其中的灵气,只怕还轮不到这一个小小货郎在坊市来卖。他今日倒捡了个便宜。
崔直拿过盒子,心头却浮现那个小女子的面容。
不知她可会喜欢?
崔直心情陡然变好,脚步轻松的一路出了坊市,进了上坊。他沿着玉门街一路往前,路过中军府的时候,看了一眼威严的匾额,门廊宽阔台阶高悬,主人家却经年不在。
玄门守卫的金吾卫老远看见崔直,忙列队过来迎接。
为首的金吾卫行了礼,才问道:“大兄今日不是轮休,怎地又过来了?”
崔直将手里拎着的油纸包和陶罐,还有一串角黍递给他,笑道:“今日过节,你们却不得回家,这不是给你们送了些吃得来吗?”
那个金吾卫年龄也不大,娃娃脸立刻笑开了颜:“大兄果然记挂着咱们!”他接过油纸包打开,里面码着切工整齐的猪头肉,油滋滋的,喷香扑鼻,得有一整只猪头的分量,角黍起码得有二三十只,虽然不大,看着标记却是绛城有名的。旁边的人捧起陶罐嗅了嗅,惊喜地喊道:“顶好的和泉酒!”
顿时一阵欢呼。
前头几个抢过一片嚼了进嘴,剩下的都收进玄门旁的一处小宅子里。平日他们轮值的都在里头休息。
“大兄可要进去院子歇歇?”那娃娃脸嘬着手指问崔直。
崔直瞪了他一眼,看他不嘬手了,才道:“我不进去,就在外头坐坐吧。”
娃娃脸奇道:“您这是怎么地啦?去岁可没见您过来坐坐呢。”
崔直表情淡然:“因为去岁我也轮值,不记得了?”他顿了一下道,“这边就我一人,便在宅中,不过自娱自乐,不如过来和你们聊聊天。”
“哦……”娃娃脸理解地点点头。大哥是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本地人,大哥家却远在清河,偏偏金吾卫职责所在,越是节日越要加紧守卫巡逻,若没有家人朋友,确实无趣。
这一坐,便坐到日落西垂。
金吾卫由左右金吾执掌,然而右金吾上了年纪不大管事,崔直身为左金吾,几乎一手掌握了金吾卫的势力。营里无论年纪大多喊他一声大兄,就为着对他表示亲近和尊崇。
也因此,崔直往这里一坐,旁边站着的金吾卫小伙子们个个都站得笔直笔直的,寻常偷个懒耍个嘴皮子的,也都嘴巴闭紧,站得比谁都精神。不过这么一天下来,真是有点吃不消啊。
点灯时分,玉门街前的麒麟桥上驶过一辆马车,马车四驾,车门垂挂黑色绣金的帷幔,显然是哪位王姬的车架。
“奇怪,前头几位都已经回宫了,这一位怎么现在才回?”娃娃脸在旁边嘀咕,带着人往前几步准备拦车。就算不检查,也得看一眼腰牌。
崔直心里却是一跳。
他站起来,负手站在玄门一侧,手心却微微发汗。
车子在玄门几米外停下,驱车的小寺人取了腰牌给金吾卫看过,车子咕噜噜往前行了几步,却又停在玄门入口的地方。
“左金吾崔大人可在?”车子里传出柔和的女声,咬字清晰,听入耳中犹如玉珠落地,清脆悦耳。
娃娃脸愣了一下,原想说咱们大人今日轮休,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了崔令使一眼,犹豫了。
崔直可不等他,已经扬声道:“崔令使正在此。”
车门便直接打开了。
赵闵坐在马车里,看着地上浅浅一点积水踟蹰了一下,就踩着藕荷色的绣鞋准备自己下车。
“闵姬稍等。”崔直制止了她,跟娃娃脸耳语一下,后者立刻返身去了玄门旁的小宅子,几息功夫就拎了一双木屐过来。
崔直给木屐安好屐齿,然后走到马车前,轻轻俯身将那双木屐放好。他抬头对上赵闵黑白分明的双眸,微微一笑,伸出手去:“闵姬请。”
赵闵只看了他一眼便挪开视线,扶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正好轻轻踩进了木屐里,再不怕轻薄的鞋子被积水浸湿。
“闵姬找在下有何事?”
赵闵微微低头,便从百珠手里接过包袱,对他轻道:“劳烦崔大人,替我将此物托人送到西关将军府去。”
果然如此。
崔直在心里长叹一声,就能猜到包袱里是些什么东西。
他为难地看着赵闵低声说:“不是在下不想帮您,您不是也说过了,国君并不愿您与西关来往过密……”
实则是国君发话,不准赵静再帮赵闵寄东西,赵闵无法,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的幼弟正在赵元手下,就找了他帮忙。他与赵谌,实则私底下有些联系,若因为赵闵无意之举引起国君的猜忌,实在得不偿失。
所以他说这话,其实是真心的为难。
赵闵并不一味强求,只是看着手里的包袱,小声叹了气。
从崔直的角度,可以看见对方的卷长睫毛,正沮丧地低垂着,皮肤细腻肤色柔和,红唇饱满,虽然人一向显得娴雅,长相却是那种生机勃勃的艳丽。
他但见的美丽。
于是他再一次的心软了。
这便是他为何轮休也要特地过来的缘由。因为今日是端午,这女子必会过来找他,而他,也只为了此时此刻她的这一无声的哀求。
“罢了,您把东西搁在我这里吧。”
他迅速收起那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接过赵闵手里的包袱。
赵闵的脸上便立刻绽开一朵小小的笑花儿,仿佛增了光,添了彩一般,十分夺目。周围的金吾卫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眼角瞥到这一下,也足够目眩神迷了。
果然是王姬呀,这份气质,这种美貌……谁说赵氏闵姬颜丑的?真该拖出来打一顿!
她道了谢,正待上车,崔直却从怀里掏出那个细长的锦盒,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闵姬笑纳。”
赵闵惊讶地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想要推辞,却不小心直视了崔直眼里的锐利。她吓了一跳,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威胁”二字,手便缩了回来,低低又道了一声谢。谢字一出口,对面青年的眼神就立时柔和了,似乎相当满意她的乖觉。
百珠默默坐在马车上,震惊地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半晌紧紧闭上嘴巴。
等到马车咕噜噜地走进玄门,慢慢驶进了宫门里,崔直才收回视线,拍了拍深衣的衣角,准备回家。
娃娃脸促狭道:“咱们可还得守到下半夜,大兄难道不陪着咱们啦?”
崔直不为所动地睨他一眼,施施然走人了。
坐在马车里的赵闵却心神剧震,惶惶然半天没有归位。
她看着静静卧在锦盒里的白玉梅花簪,不期然地想起那一句“绝讶梅花晚,争来雪里窥”……难道崔直是在暗喻她吗?明明可开于百花盛放之时,抑或秋高气爽的时节,偏生选择了漫天大雪,风雪严寒的冬日。
也许,是她想多了……
第96章 酸梅酪
赵闵回到自个儿的芷兰园,甚个话儿也未说,就攥着个锦盒回了内室。千金正将夜宵摆在正屋的一张碧海连云的小方几上,见状看向随后掀帘子进来的百珠。
百珠对她摇摇头,见内室连隔扇都关上了,并不敢进去打扰。她拽了千金出去,躲在沿廊把事儿给讲了。
千金和她的反应一样,虽然震惊,但又有些窃喜。
“你说,那崔大人可是……”
百珠肯定地点头,小声道:“定然的,我打量他可是穿着深衣呢,可见是特地等在那儿的,知晓咱家八娘子逢年节必然要去托他送东西……硬塞给八娘子花簪,那意思哪儿还需要猜哩?”
千金激动得脸都红了,握紧拳头道;“那,是不是可以奏请陛下取消了先头那门婚事?崔大人出自清河崔氏,又是长子嫡孙,这才配得上咱们八娘子,可不像那个赵元!竟似个木头做的,半点情谊也无!”
这话,百珠也很赞同,何况以她对自家娘子的了解,只怕也不是不动心的。但是她更清楚所谓的赐婚是怎个回事。
且看看如今民间再提赵谌父子,哪一个不道一声好!?陛下便是为了拉拢功臣良将,也不会轻易取消了婚事。她都晓得的道理,娘子那样聪慧的人焉能不知?恰是因为这样,娘子的神情才会那样黯然,也许,此刻正在屋子里哭呢。
遇上了心仪的郎君,却所嫁他人……
“你可别再说了,”百珠叹了口气,“婚事必不能取消的,何必惹起娘子的心思,最后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赵闵再出来时,表情十分平静,然而千金悄悄看了,那眼角带着一抹浅红,怕还真的哭过了一场。
“这是什么酪?”她在方几前坐下,看着面前的小碗。碗里盛着雪白晶莹的乳状物,间或夹着些玫红的东西,浅浅散着凉气,显然是冰镇过的。
百珠跪坐一旁,小心打量她的神情,道:“酸梅酪,今天白日里大娘子的长青园送过来的。”
赵闵怔了怔,用勺子舀了一口吃了,入口凉润滑爽,碎碎的酸梅肉比起平日吃的更加酸,不过配着甜甜的酪,倒也爽口开胃。这东西虽说不该夜宵来吃,然而她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人反而精神些……
她想了想,问道:“长青园的人送来这酪,可还说了什么?”
百珠跟了她出去的,自然不知,一旁的千金便道:“不光是酪哩,还有一盒新打的首饰,和几匹今年的新料,俱都是浅碧石青藕荷粉蓝色的,裁了衣裳夏天穿正相宜……奴婢替娘子问候了大娘子,那边道甚个都好,只最近苦夏,不大用饭,唯爱吃这个酪。”
赵闵睁大眼睛,千金的话在她脑子里转了几圈,便得出了结论。
“长姐,竟是有了吗?”
百珠和千金都不敢相信地看向她,也不知自家娘子是怎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毕竟,王姬静可是自嫁过去以来,都未曾生养过哩。
她们自然不晓得内情,赵闵却是知晓的。从前赵静厌恶原贺,盖因心里还念着赵谌,放不下,自然没办法接受旁的男人……这一点,无论是甚样的女子,都是相同的。还有一点普天之下的女子都有的共同点,那就是任命。
女人和男人不同,世间的男儿有许多种活法,他们可以不成家,可以浪荡半生,但却从来不缺红颜知己的陪伴,不缺生儿育女的女人;可是女人,却不能不成家,她们可以清高可以孤傲,可以不喜欢自己的丈夫,但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最终还是要回到后宅里去,生儿育女,从此心就会慢慢归巢,再离不开了。
赵闵看得清楚,她知道自己这位长姐,最终仍逃不得原家。
原氏乃中原大族,同崔氏一样绵延数百年,且不管子孙是否优秀,但趋利避害却最为擅长。原贺纵然不是长子,也懂得赵静能给他和家族带来的几代富贵,怎会就看着夫妻离心?原贺从前也是绛城有名的贵公子,自然不是赵谌那种武将,但也弓马娴熟,六艺精通,只要用心思,赵静未必能挨得过他那水磨功夫,只一年多,最终还是同了房。
如今,有孩子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
“去,取一匹大红遍地金的料子来,”赵闵定了定神,吩咐道,“日子还来得及,我要给长姐绣百子嬉戏图,到时候给外甥儿做包被……那时候天还冷,再做几件袄子也使得。”
百珠还未怎地,千金倒抽了一口气:“娘子,百子嬉戏图没个大半年功夫哪里绣得出来呀,小人儿忒大点儿,便是做了包被,那、那也大了呢。”
赵闵含了一口酪,不再说话了。
她觉得很累,知晓了赵静的喜事,更累。
再回到一个月后的西关,赵谌收到了暗卫的回报,神情若有所思。
赵元在旁边坐着,忍不住便往赵谌这边挪。
“阿父,里面说的什么?”
赵谌动作自然地收起薄如蝉翼的丝绢,随口道:“赵静怀孕了。”
“啥?!”赵元挑起眉头,惊讶地看着他,“那疯女人也能怀孕?”
赵谌忍耐地看了一眼自家的傻儿子。
“她疯不疯的,跟她能不能怀孕有何关系?”
赵元叫他噎住了,抱着胳膊不说话。他不喜欢赵静那疯丫头,那会儿他可是受了好些日子的罪,更别提立春还因此病了好几个月,范氏还险些……唉。
他现在再想想赵静,心里头又觉得怪怪的。按道理讲,国君赵冕是他的亲舅舅啊,那赵静可不就是他的表姐嘛。前几年申大叔过来的时候,看着他头一句话便是“你跟王姬静长得挺像的啊”,然后他就偷偷在申大叔的下酒菜里搁了几只虫子。他哪儿知道,那长得像还是有缘故在里头的,表姐弟,长得像一点完全正常。
赵静要是生了,那他岂不是成了表舅啦?
“我记得她是嫁给了那个……”赵元苦思冥想半天,击掌道,“那个原家!”他看着自己老爹,“那原家,是不是跟咱们不对付来着?”
赵谌捏了儿子下巴晃了晃,嘴角勾起道:“正确来说,是跟武将不对付。原先胪拓掌三军之时,原家家主就瞧不过胪拓,曾弹劾对方贪权,道胪拓既娶了长公主,便该卸下军职,胪拓险些在庭上拔刀砍了原家家主的臂膀……”
他没告诉阿奴,其实后来国君历数胪氏的罪状,里面就有原家的贡献。不光是原家记恨胪拓无礼,更是不满胪氏父子把持朝政。
可是他不说,赵元也不傻,既知原家从前与胪氏不对付,胪氏倒台之时,只怕原氏也曾落井下石。他脑袋转了转,对赵谌藏起来的那张丝绢更加好奇。一封密报从绛城快马传至西关,绝不可能只为了告诉他爹赵静怀孕的消息……
赵谌温声道:“莫瞎猜了,有些事情还未发生,阿父不好跟你说。”
“哦,知道了。”赵元郁闷地揪着地下的毛毡。他心想,难道他还会坏事不成?瞒得这样紧……里面定然有不得了的消息!
赵谌看着儿子一副猫爪挠心的小德行,一向凌然的眉眼尽都变得温软似水。世上便是有这样的感情,光是看着眼前这人,心里头就满是欢喜,他笑了恼了哭了,每种模样都想要细细地端详,好记在心底……于他而言,纵然阿奴有一日不须他遮风挡雨,他也想要守着护着阿奴,那些个算计腌脏的事儿,何须对方烦恼?
七月初,国君再次遣使,召赵元返回绛城完婚。
立秋与立夏伺候赵元更衣。这时的赵元还有小半年就要满十四岁,在赵国已经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他长年过着军伍生活,个头已经快至五尺六,按后世的单位换算,也快有一米七了。赵国成年男子大多一米七到一米七五,军中高个子多些,于是他站在那里,除了脸庞略稚嫩些,再没人敢把他当成孩童来看。
立秋把赵元一头黑发疏通了,全部束起到头顶绾成男子单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住,立夏替他选了一身墨绿色的薄缎深衣,只在衣角有几支荷叶。他穿戴起来,竟是长身玉立,十分的清爽。
来使见了赵元,也是暗自吃惊。他是见过赵元的,那会儿不过才及大将军大腿的小娃娃,这才过得几年呐!
他原本以为,赵元在西关风吹日晒的长大,威风许是威风,但定然比不上绛城诸如范诚范信,抑或是美名远扬的臻郎,武将不都是那副模样吗?就连少时俊美逼人的大将军赵谌,如今也是皮肤黝黑,高大强壮,远不符合中原诸国的审美。
可是从内室走出来的少年身材高挑,肩宽腰细,撑得深衣合体而妥帖,步伐沉稳有力,气质轩然……对方走近了,皮肤虽不十分白皙,却光洁干净,双眉修长浓黑,凤眼清澈有神,鼻观直挺,唇色嫣然,英气勃勃中又带有少年的纤弱之美。
“小元郎真乃美郎君,与闵姬正所谓天人之和!”来使赞叹一声。
赵元却面容倏忽一冷,抱臂抬了抬下巴道:“却莫把我与那劳什子闵姬说到一处去!我可是要娶一位肤白貌美的妻子!你回去告之陛下,我赵元愿为陛下效死,只娶闵姬这事,万万做不到!还请陛下收回玉帛,许我另娶!”
“这——……”来使震惊地看着他,一瞬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这是……您可、可是疯了不成?”
赵元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挥了挥手道:“带这位大人去厢房休息!”
绛城来使便维持一副嘴巴合不拢的表情被亲卫架了出去。他人一消失在门外,赵元脸上的傲慢就收敛起来,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很是愧疚。
他知道自己这话一旦传回绛城,只怕赵闵便得受到流言之苦,再加上自己言语多有轻蔑……不知她会不会受不了,万一做出了什么傻事——
赵元从未想过,他有一日会为了自己,做出伤害一个无辜之人的事情。但是,他只有这样说,才会更大程度地减少国君的猜忌,毕竟闵姬在外的传言并不好,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没见过未婚妻,道听途说之下,又年少有功颇受追捧,做出拒婚的举动也是合乎常理的。
如此大言不惭,傲慢无礼,就算有点军功,将来又能有什么样的成就呢?
立秋立夏立冬几人站在一旁,表情也都很震惊。
第97章 番外二成长有很多烦恼
正在长牙的小孩对世界充满了啃咬的欲望o( ̄▽ ̄)d!
没错,赵阿奴正处于这个恶意的时期。不过不可否认,这个时候的阿奴也最可爱,凡见了他的人没有不喜欢不想抱抱他亲亲他哒!
赵谌对于如何当一个好阿父已经有了一些心得,总而言之就是时刻抱着儿纸刷存在感。吃晚饭的时候,他抱着自家小祖宗先喂了一小碗的鸡肉碎菜粥,舀起一勺自己沾唇试了温度,然后再喂给儿子。
他尝过味道,这粥基本只有点淡淡的咸味儿,实在称不上好吃,不过怀里的小东西却跟嗷嗷待哺的雏鸟似的,吃得直砸吧小嘴,一小碗粥眨眼功夫就吃尽了。
“大郎胃口真好。”立夏笑眯眯地在旁说道。
赵谌嘴角抽了抽,他低头看着儿子,肥嘟嘟的小东西爪子抱着他的手不放,勺子都给舔得光溜溜的,干干净净。
“没了,不能再吃了。”他耐心地跟儿子解释,就好像对方听得懂似的。
好吧,赵阿奴确实听得懂。
但是!他偏装不懂,用那几粒可怜的乳牙叼着勺子不放,用卷翘的睫毛和水汪汪大眼睛瞅着自家爹,表示自己完全木有吃饱。虽然他在吃粥的一个时辰以前才刚刚喝过奶。
赵谌还没有练就以后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火眼金睛,给儿子这么一看,心就软了。他示意立夏再捞两个鱼肉汤饼搁在碟子里,汤饼就是后世的馄饨,一个个十足小巧,里头裹着雪白的鱼肉泥,鲜美可口。
赵小元一看,嘴巴立刻就松了,口水沿着嫩乎乎的嘴角淌了下来。他那个馋啊……旁人怎能理解?
“父,父父……十个……”他颤咪咪地伸出自己的肥爪儿,朝着自己爹比了四个短手指。
赵谌一头黑线,握住儿子嫩爪爪按下去:“不成!你已经吃了一碗粥了,至多再吃两个汤饼……再吃一会儿不消食。”寻常跟这傻东西说话都是一脸啥都不懂的表情,偏遇上吃的比谁都精明,莫非是个恶鬼投的胎不成?
赵元吧唧吧唧嘴,遗憾地看着碟子。
算了,两个就两个吧,总比没有好哇。
赵谌夹起一个雪白的汤饼,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儿子嘴边。赵元老早小嘴张得滚圆,啊呜一口就把汤饼咬进了嘴里——
“呜呜——”好烫啊卧槽!!!
“怎么了?可是烫到了?”赵谌吓了一跳,忙伸手接在赵元嘴巴下头,“快吐出来!”
可是他小觑了吃货的不屈不挠,这家伙小脸蛋涨得通红,咬着一半汤饼却愣不松口,还企图在舌头烫到的情况下把吃得吞进肚子里去。
赵谌急得额头出了汗,干脆捏住了儿子小巧圆润的小下巴,低下头大嘴一咬,把汤饼直接抢走了。他也顾不上烫不烫,三两口吞下去,然后仔细查看儿子的口腔。小小的嫩粉色的舌头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明显有些烫着了。
“去倒点冷水来,”他头也不抬地吩咐一旁的婢女,“再取点药粉。”
立夏和立冬忙不迭地站起来,一个转向内室,一个小步跑到旁边的条几上拿细陶的水壶。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都备齐了。
赵小元哭唧唧地挣扎着,可惜他那点儿力气在某爹面前实在不够看,小圆屁股拱半天也没挪动一丝半点。
“喝点凉水,阿奴。”赵谌手臂横在儿子圆滚滚的小肚皮上,端着水盏喂他喝水。
“啊啊!”赵小元叫了一嗓子,不情不愿地咕嘟咕嘟咽下几口水。在凉水的作用下,舌头上的灼痛缓解了,于是他又蠢蠢欲动地准备再来两个汤饼!
可是某爹却使了巧劲捏开他的小嘴,用绢裹了手指给他上药!
赵小元赶紧把脑袋往后仰,这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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