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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_逸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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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冶又想起之前李冼跟自己说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讶”,顿时就回过味儿来了,“哦”了一声,“原来根本就是你们计划好的?”
“别冤枉人……龙也不行,他要干什么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个死小冼……”李冶咬牙切齿,也不担心林如轩了,“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他正说着,便看见车帘被撩开,李冼一进来见他这个表情,瞬间没了底气就想开溜,干笑道:“三哥,那个……我先去解个手,一会儿再过来……”
“上来吧你!”李冶拽住他后领直接给他提了上来,把他按在座位上就照着他屁股打,边打边道,“你个死小冼!臭小冼!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连你三哥都敢骗!我打你!我打死你个白眼狼!”
“哎呦!别!别打!三哥!别打啊我错了!我……墨问!救命啊!墨问!”
墨问抓起一个枇杷塞住他的嘴,对李冶道:“放心打,我施了隔音,他们听不到的。”
“唔!唔唔唔!”
建王和一干卫队去追踪刺杀者未果,只得原路返回,墨问心说你们能追到才怪了,肯定又是那个什么玄甲军干的,真能给你追上那皇上的面子才是没地儿摆了。
景王不放心李冼,又过来探望,他本来也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想找李冼询问一下,结果过来得不是时候,李冼刚被李冶□□完,还遭到墨问助纣为虐,委屈得不行,眼眶都红了,见李凌过来才急忙收敛情绪,却给他造成了一种“我很害怕但是强装镇定”的假象,直接让李凌心软了,想问什么都没能问出口,安抚了他几句便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李冶后脚就冷哼一声,道:“接着演。”
“……”
“我说你小子可以啊,”李冶揪住他的耳朵,“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这么会演戏?”
“别别别……三哥,疼!松手啊!”
“你还当我是你三哥?”
“哎呀你松手!”
李冼拍开他的手,捂着自己耳朵,不满道:“再怎么说我也是皇上好吧!你这么欺负我,换作别人,你早没命在了!”
“你还敢威胁我?!”
“不、不是威胁……我就那么一说……”
墨问十分无语地看着这俩人,要不是他及时施了隔音咒,估计人人都要知道皇上刚威风了一下回家又立马怂了,还被人打了屁股,这要是传出去……啧啧。
经过了这么一次“刺杀”事件,随行的大臣们全都人心惶惶,武将倒还好,一干文臣简直冷汗涔涔,皇上又“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车队在此停留了约莫半个时辰,林如轩处理好了后事:能走的继续走,不能走的便散进附近的城镇养伤,等春猎结束返回时再接上他们,而那些死去的士兵,不得不就近找地方掩埋。经过一番商议,那位四品武官愿意留下来掩埋尸体并照顾受伤的士兵前去养伤。
李冼也终于让车队加快了速度,就这样一路往骊山行宫去了。
☆、33
骊山行宫坐落在长安境内,骊山脚下,背山面渭,倚骊山山势修建而成。而骊山春猎是从上一位皇帝,也就是太上皇李章那时候才开始的,他选择骊山有两个理由,一来渭阳离长安很近,往返方便,二来……骊山行宫真的是个玩乐休息的好去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里有温泉啊……
车队到达骊宫已是黄昏,天色渐晚,一干臣子舟车劳顿又受了惊吓,都疲惫不堪,李冼赶紧命人安顿他们,心里却颇不爽,心说要刺杀也是刺杀我,你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算个什么劲儿啊?
还好太上皇和蔺行之都没来,不然就他们两个老头子……万一出点什么事,这责任他可担当不起。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天已经黑了,李冼回了飞霜殿,倒在床上就起不来,什么宫宇美景都懒得去欣赏。偏偏这时候林如轩来请罪了,李冼根本就不想理他,随口敷衍了一句:“你自己下去领五十军棍吧,别的回去再说。”
林如轩十分憋屈,心说我配合你演完了戏你居然还要打我,五十军棍……打完了他也别参加什么春猎了,直接在床上趴着养伤吧。可嘴上又不能说出来,还得道:“谢陛下不杀之恩。”
“嗯……”李冼迷迷糊糊有些想睡,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清醒了,坐起来道,“不不不,听说这里的温泉不错,你这一天也累了,去泡泡解解乏,明天再打。”
“……是。”
墨问早已化了人形在一旁坐着,听见这话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林如轩瞪了他一眼,简直要被气得吐血,他还以为皇上要说让他参加完春猎再打,谁知道竟是让他洗干净了再打,是怕他身上太脏打着不疼吗?
他抱了抱拳退下了,李冼又一头仰倒,却被墨问给拉了起来,不禁皱眉道:“干嘛?”
“来了这骊山宫,还不去泡温泉?”
“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说。”
“就是累的时候去,才能解乏,睡得更好。”
“……你想去你自己去啊,我真的想睡觉了……喂!你干嘛!我警告你别来这套……啊!”
墨问十分不给面子地把他抱起来就走,李冼挣扎不开,被他一路抱到了御汤九龙殿才放下来,头痛道:“连换洗衣服都没拿,你想让我光着出来吗?”
“我去给你拿。”
“……”
墨问说走就走,李冼抽了抽嘴角,心说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也是真可以,摇了摇头,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个御汤池倒是真心精美无比,周环数丈皆以白石而砌,莹澈如玉,刻有鱼龙花鸟,活灵活现,即使在晚上也发出些微的柔光,加上不少夜灯点缀,袅袅水气升腾,倒是美若仙境。
李冼甩了鞋子,顺着石阶慢慢踩进水里,水温刚好,不冷不热。汤池中央有一巨大白色石莲,而四周石壁上突出九个白石龙首,泉水自龙口出,皆喷注石莲之上,又沿花瓣空隙落错而下,落入池中。
那白莲花心盛放了几颗夜明珠,正散发出柔和白光,被水一击珠体晃动,光影轻移,与水面粼粼波光相映成趣。
墨问取了衣服回来,见李冼在那站着,便问:“怎么不下去?在看什么?”
“啊……就是觉得这里真美,难怪我老爹喜欢来骊山春猎,我看……根本就是来享受温泉的。”
墨问笑道:“本来就是。不过,现在轮到你来享受了。”
“我当太子那阵怎么没来过这儿?哦……我才当了半年太子他就给我整上来了,根本没赶上春猎。”
“下水吧。”
李冼让他给自己宽了衣,慢慢走下水去,下到最底,看着没到自己胸口的水,道:“呃……这水有点深……你笑什么?”
墨问也下了水,“……我没笑。”
李冼看着水才到他肋下,哼了一声,“你高了不起?”
墨问十分无辜,“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
李冼只得又沿石阶回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弓下身子水刚好能没过肩膀。也不知这白石究竟用了什么工艺打磨,不仅没有棱角,摸上去甚至光滑如玉,便是躺着也不觉得硌。
水气蒸腾,李冼本来就困,被热泉一泡更是意识恍惚,双眼迷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墨问,总觉得他要干什么坏事。
果不其然,墨问也不是什么安分的龙,低下头来轻轻吻他。李冼往后躲了躲,戒备道:“你要干嘛?”
墨问见他不配合,便不再凑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下瞟。无奈这水太清,李冼又一丝|不挂,几乎什么都被他看清楚了,顿时面红耳赤,用手捂住自己重要部位,夹紧两腿缩作一团。
墨问笑道:“你捂什么?”
“……那你看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
“那我什么都没捂。”
墨问笑出了声,突然俯身向前,凑在李冼耳边:“小冼,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我自己。”
“哈哈哈……”墨问不知为何竟笑得那么开心,笑够了,突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出来时,已化作黑龙,溅起半丈高的水花,把李冼吓了一跳。
黑龙在水里游了两圈,又回到李冼面前,抬起龙首,被水润湿的鳞片有着特殊的光泽,幽深龙目盯着李冼,李冼也盯着他,心里莫名有些发怵,结巴道:“你、你要干嘛?”
墨问慢慢凑近他,用鼻尖抵着他的鼻尖,龙须扫在他脸上,痒痒的,李冼忍不住推开他挠了挠自己的脸。
墨问用身体环住他,凉滑的鳞甲贴在李冼皮肤上,弄得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打了个冷战,偏偏那龙头又从他肩上探出来,绕到他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继而舔了舔他的嘴唇。
李冼真是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连那龙嘴里有几颗牙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咽了口唾沫,困意早已消了大半,睁大眼睛盯着他。
墨问又在他身上缠了缠,随后慢慢松开,道:“你怕我吗?”
李冼不知道说什么好,搓了搓胳膊,热泉重新涌上来赶走了寒意,他觉得浑身舒服了一点,抓住墨问两根龙须对在一起系了个活扣,道:“也不是怕吧,就是有点……不舒服……”
“……”
墨问伸出爪子把那活扣解开,化回人形,叹气道:“罢了……你不喜欢,那我不变了。”
“也不是……不喜欢吧,反正……我觉得你变小了我还能接受……”
“可我的原型就是这么大。”
“呃……那你……你接着变回去,我努力适应好了。”
“算了。”墨问似乎有些泄气,低下头摸了摸李冼颈间的龙鳞,“不变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唔……”
墨问背过身去,在另一边的石阶上坐在泡水,李冼看着他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些落寞,也不知他究竟是怎么了,想要问出口,可困意又涌上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嘴巴也怎么都张不开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起了幻觉,似乎看见墨问又化了黑龙在水里游动,一圈又一圈,搅得水面起了漩涡,只有中间那白色石莲依旧亭亭玉立……
“……小冼?”
墨问听见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一回头,竟看见李冼仰面倒进水里,连忙在他被水淹没之前把他捞了起来,无奈地自语道:“这样也能睡着……要是没人在,你是不是要成为大胤历史上唯一一个被洗澡水淹死的皇帝了……”
☆、34
墨问这边因为李冼睡着了什么都没干成,可李冶那边就不一样了,他本来都躺下睡了,莫名其妙被林如轩叫去泡温泉,衣服也没穿好顶着一头乱发就去了,去了以后瞬间看明白他的意思,两人二话没说打了一架。
他俩的规矩就是谁打赢了谁在上,然而李冶怎么可能打过林如轩,不出意料又被按倒了就是一顿,气得他逮着机会就把对方给踹进了水里,差点同归于尽。
李冶喝了一肚子洗澡水,被林如轩用脚踩着吐了出来,他翻着白眼死鱼似的倒在地上,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喘气的份。林如轩蹲在他面前看了看他,居然还不打算放过他,把他翻过来又是一顿,之后跳进水里洗干净,扬长而去。
“……”
李冶差点活活被他气死。
等了半天也不见那畜牲回来,李冶彻底死了心,费了吃奶力气爬起来,伸手摸了摸后面那疼得快没知觉的部位,在眼前一片星星之中看了许久才看清自己一手的血,顿时有种想跟他分手的冲动。
他最后怎么回去的自己也是不记得了,反正他没好意思叫人,还用脚沾了水把地上的血迹蹭了,就是不知蹭干净了没有。回去以后也实在没力气给自己上药,便直接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到中午,忍着疼抹了药膏又软倒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想这林如轩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平常他也够狠,可也没到把他搞成这样还一走了之的份上,而且到现在了居然还没过来看他?
而且……他刚“犯了错”,不应该这么撒欢才对,难不成从李冼那里受了气往自己身上撒?好像也没有道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就要喊个下人帮自己打听打听,可坐起来了又想,自己这不是犯贱吗,他堂堂将军能出什么事?便又跟自己赌气重新躺下了。
躺下了却又坐起来,折腾了几次,好像后面的伤处又破开了,疼得他呲牙咧嘴,到底还是叫了人。不打听不知道,这一打听,才知道林如轩没干别的,今天一早,这厮竟然跑去领刑去了。
领刑?什么刑?李冼罚他那五十军棍。李冼什么时候罚的他?李冶不知道,却也管不了那许多,赶紧跳下床去找林如轩。
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打完了,他还在长凳上趴着起不来,旁边几个施杖的一见他来,立马一溜烟全散了。李冶傻愣愣站了几秒,才想起去扶他。
林如轩满头是汗,看见他来,一直皱着的眉皱得更深,道:“你来干什么?”
“……我操|你妈!”李冶一脚踹翻了长凳,林如轩毫无反抗之力,跌在地上动弹不能。李冶继续骂他,“你他妈行,你真行!姓林的你行!”
林如轩差点没疼得昏死过去,却硬是被他给骂清醒了,李冶几乎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偏偏他还没力气揍他,趴在地上干瞪眼。
李冶骂爽了,也骂累了,把长凳翻起来坐下,后面又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可他没跳起来,继续坐稳了,双臂一环二郎腿一翘,看了看长凳上的血,又看了看林如轩屁股上的血,冷笑道:“你活该。”
“……”
他嘴上说着活该,心里却是心软了,又损了他几句实在是骂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还是扶他起来,谁知他竟道:“你有种别扶我。”
“……滚!”李冶撒了手。
这次林如轩真是离昏死只有那么一丝丝距离,又不知道被什么支撑着愣是没晕过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冶……你也……够狠……”
李冶冷笑,“班门弄斧,比不过林将军您。”
“……”
李冶扶着他回到住处,不肯叫太医,坚决要亲自给他处理伤口,几乎粗暴地撕开他被血濡湿的裤子,林如轩额上青筋暴起,却死活不肯叫出声来,差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于是李冶继续虐待他,可终于还是在看见他屁股上一片青青紫紫外加鲜血直流之后停止了动作,怎么也狠不下心再去碰他伤口,林如轩话都已经说不利索,断断续续道:“我……求你,去叫个、叫个大夫……我没被打死,也快被你……折腾死了……”
李冶叫了太医,太医看了伤,取了刀在火上过了过要往林如轩屁股上割,李冶差点跳起来,吼道:“你要干嘛?!”
太医被他吓了一跳,刀差点掉了,无奈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瘀血一定是要放出来的,若是不放,在皮肤下面化了脓,反而更难治。现在这一时之痛,总比到时危及生命强。”
“……那、那你放吧。”
林如轩还是不肯叫,要了块毛巾咬着,李冶不忍心看他逞强,干脆出了屋子等在外面,心里真是越想越气,真想好好教训教训李冼这臭小子。他不就是在车上打了他屁股吗,至于反过来打林如轩吗?!还打成这个鬼德性,什么春猎,这个样子还怎么猎?
他正想着,突然有个太监跑过来,承了个瓶子,道:“殿下,这是陛下给林将军的伤药。”
李冶差点没给他一脚踹下去,咬着牙道:“送进去!”
“……是。”
太医给处理好了伤口退出来,吩咐那太监去煎药,李冶赶紧把俩人都打发走,这时候林如轩居然还有一点意识,闭着眼道:“你……别去找陛下。”
“什么?你疯了?他打你打成这样我还不去找他?”
“别去……”林如轩眉头颦得死紧,还忍着剧痛道,“这五十杖……是必须……要打的……”
“你他妈……”
林如轩拉住他的胳膊,“你听我说……说完……若是不打,这次的行动……就完全白费了……”
“……”
“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陛下的大动作……就是这次春猎……我……”
“闭嘴吧你!”
李冶根本不想听他唠叨,大吼一声,没想到林如轩真的就闭嘴了,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李冶无语半晌,小心翼翼给他盖上被子,怎么都还是想去找李冼,就算不揍他也得去问问他到底要干嘛,可刚走到门口,竟然撞见一个人。
墨问挡住他的去路,道:“陛下让我来转告你,他现在不想见你,他会找机会告诉你来龙去脉。”
李冶看见他就烦,索性也不想再去找李冼,掉头往回走,却听见他继续道:“并且,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
“……什么?”
“你被禁足了,还有林如轩,不过他好像本来也动不了。”
“我被禁足?你开玩笑吗?”
墨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圣旨,递到他面前,“好好看看吧。”
李冶接过圣旨看了看,再抬头时墨问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禁军守卫:“毓王殿下,请回吧。”
“操……”
李冶狠狠甩上了门,怒气冲冲把那圣旨扔到了地上,却不想竟把那固定锦帛的玉轴给摔开了,还从里面……滚出了什么东西。
他捡起掉出来的字条,很明显是李冼的字迹,他看完后才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死小冼……下次搞出什么动作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害我担惊受怕……”
李冶给林如轩喂了汤药,却还是没能拦住他发了烧,本来怕他烧傻了,想弄块湿毛巾给他敷额头降降温,可是他伤在屁股上,只能趴着,毛巾也放不住,再想想傻了就傻了吧,傻了也好,省得天天说这说那。便干脆不去管他了。
李冶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现在让他禁足,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不能出门,就只好找些别的事情来干,比如吃东西,可现在时节还早,很多水果都还没有成熟,只有墨问弄来那枇杷能吃。
于是这一天李冶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枇杷,吃得直想吐,午饭晚饭都一并没吃,直接倒在床上睡觉了,而林如轩烧得一塌糊涂根本不醒人事。
再说李冼,他把李冶禁足了以后心里也是十分忐忑,倒不是觉得自己办错了事,只是怕三哥过来揍他,毕竟……三哥可不是林如轩,林如轩是臣子,能欺负,李冶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小皇帝心不在焉了一天,墨问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且看他要如何收场。
第二天李冶是被李况给叫起来的,他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加上昨天一天没吃饭,头脑也不怎么清醒,不是很明白大哥是怎么进来的。李况看见他这样子,嫌弃道:“赶紧起来,看你这脸色,快去吃饭。”
“……你怎么在这?”
“不是来探望你的。”
“哦。”
李冶清醒了,知道人家是来看望林如轩的,也懒得自讨没趣,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下床洗漱去了。
林如轩也早就醒了,烧了一下午一晚上竟也自己退了,李况没让他起来,搬了凳子坐在床边,“我说你这……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今天才得到消息……”
“没事,”林如轩笑了笑,“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小冼没有再罚你别的了吧?”
“暂时还没有……不过他说其他的回去以后再说,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毕竟这事不算小,再罚了什么别的……也是我自食其果。”
“他还想怎么罚!”李况有些激动,“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要怎么样?他难不成还能削你官?”
他这话林如轩却是没怎么听懂,皱眉道:“这点惩罚……太轻了吧?我这失职可是杀头之罪,陛下险些……都这样了他才打了我五十板子,怎么能算重?就算把我贬为庶人,怕也丝毫不为过吧?”
李况哑口无言,好像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对,叹口气道:“那我去帮你求求情,让他轻点罚你。”
“别,千万别,”林如轩有些无语,心说这皇帝一家子怎么都喜欢求情,果然还是陛下对这几个哥哥太好了吧,“陛下自己会有分寸的,你们去求情,他反而觉得厌烦,没准他本来不想重罚我,你们一去,却罚得更狠了。”
“你说的也有理……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不如何,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对了,这次春猎我怕是参加不了了,你可得替我好好表现。”
李况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又顿了顿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总呆在这里也不好,让老三好好照顾你。”
“好。”
李冶端了午饭回来,把林如轩往里面怼了怼,摆了小桌在床上,盘腿坐下,道:“林如轩,你不是挺牛吗,你有本事自己起来吃饭啊。”
“……”
“唉,虽然被禁足了,不过这伙食还不错啊,不对,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你真的不起来吃点?”他夹起一块肉,像看见什么宝似的举在半空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你不吃,那我只好自己吃了。”他说着居然就真的自己吃了,还故意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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