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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_逸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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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冶轻嗤一声,“盼我来干嘛?给你们送钱?”饮了口酒,咂嘴摇头道,“这‘望月’还是那个味儿啊……可惜你们如月轩,已经不是那些人咯。”
  “殿下这话说的,小影不还是小影吗?”
  “你还是你,”他伸手去挑她的下巴,“可你们如月啊,已经不在这了。”
  小影轻拍他的手,掩唇轻笑:“殿下就记得如月姐。对了,如月姐还没回来?”
  “没有。要我说她这也是够可以了,她都走了半年多了,没准啊,在外面找个情郎还不回来了呢。”李冶晃着酒杯,“哎,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如月轩要改名字吗?这都三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
  “我们不改了。”
  “怎么又不改了?”
  “很多客人不希望我们改,说改了就不来了,所以我们就不改了。”
  李冶点头,“哦……其实我也觉得没必要,如月轩这名字,挺好的。”
  小影在他旁边坐了,给他按揉着肩膀,轻语道:“殿下,您那如意郎君……还在外面打仗呢?”
  “是啊……”
  “那您怎么不去找他?”
  “我去找他?找他干嘛?那可是前线,我去了不是添乱么。”他摆摆手,“唉,别提他了,他不在,我弟弟也没空搭理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小影笑他:“殿下,您这是寂寞了。”
  “是哦,寂寞空虚冷……”
  李冶醉醺醺出了如月轩,走了半道儿突然一敲自己脑袋:“哎呦,坏了坏了,忘了正事……”
  于是他赶紧往谢言家去了,这皇上派的活儿可不能不干。如今谢言家里还是只有他老母一个人,自从三年前谢言杀人逃跑,谢母便一天老过一天,如今看来,竟是满头白发再不见一根青丝。
  也是怪让人心疼。
  一番询问,果不其然那谢言还是没有任何音信,要说这小子平日里也是个孝子,自从出了这等事,竟真的一次都未再回来过,也真是够决绝、够狠心。
  ……不过就冲他当年那个一冲动就敢杀人的性子,也足以窥见一斑了。
  这种人若是厉害起来,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货色。
  李冶又跟谢母客套了几句,不再多留,便回了皇宫,跟太监打听了一下得知李冼又泡在书房,就只好去书房找他。
  自从上次七月半闹鬼,李冶也索性不在卧凤宫住了,搬到御龙殿来陪李冼,反正墨问林如轩都不在,干脆他哥俩相依为命,也顺便看着李冼别再出什么事。
  李冼见他来了,微微颦眉道:“你又去如月轩喝酒了?”
  “是啊,”李冶往那铺了兽皮的长椅上一躺,闭着眼道,“哎,谢家我去过了,谢言那小子还是没回来。”
  李冼也没怎么觉得意外,“嗯。他多半是不会回来了,除非他不想活。”
  “唉,这案子都三年多了……老爹还放不下这事么?”
  “又哪里那么容易放下,毕竟是大半辈子的好朋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放谁身上也受不了。”
  李冶把两条长腿在长椅扶手上一叠,一只胳膊垫在脑后,“说的也是。那洛家儿子也没找到?”
  “没有。”
  “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说这洛家……也在姑苏称霸了几十载,这么说完就完呢……”
  李冼提笔蘸了口墨,“树大招风。”
  “是哦,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平日里,就算有仇也不敢说什么,可洛知天一死……”李冶“啧啧”两声,“不管做什么,这招牌做大了,还就是不好。”
  “你可别忘了,自己是皇家的人,没有什么比皇家的‘招牌’更大了。”
  李冶闭着眼挑了挑眉梢,唯恐天下不乱道:“那倒是真的,没准有一天,咱大胤就得被群起而攻之,就该改朝换代咯。”
  李冼笑,“三哥,你这嘴里本来就吐不出象牙,喝了酒,连狗牙都吐不出了。”
  “唉,吐不出就吐不出,我又不是狗,上哪给你吐狗牙去。”他翻了个身,“我在你这睡会儿,你可别给我扫出去。”
  从八月初打到十一月末,从秋天打到冬天,却还是没能攻下代州。
  林如轩也郁闷得很,大大小小交战了十数次,每次激情澎湃号令全军想痛痛快快干一场,可是对面呢,人家根本不和你正面肛,你进我便退,你退我还追,你调头我再退,而且这中原的军马又根本跑不过草原的军马,别说兵临城下了,倒是光把代州城外那方圆几十里踏了一个遍。
  再加上这代州被南北两山夹着,绕也绕不过,翻又不好翻,四十里外还有雁门关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简直打得人一肚子火,一战回来军营里一片骂娘之声,杨青平早就急红了眼,恨不得把这帮龟孙子一个一个揪出来抽筋扒皮才算解恨。
  雁门关一日不收回来,大胤便一日不能安宁,可是要取了雁门关,就必须得先取下代州,绕过代州强取雁门根本无稽之谈。林如轩反反复复研究着地图,他作为主将,说什么也不能自乱阵脚,他要是不冷静,害得可不仅仅是这七万兵马,还有后面的各州各城。
  眼看这新年将至,别说代州百姓无心过年,就是临近的几个州县也都民心惶惶,他要是再攻不下来,这将军的颜面也真是快要丢尽了。
  十二月十六这一天,林如轩终于决定,全军出击,直取代州。
  他头几天率了两万林家军开始翻越五台山,绕过代州,掐断雁门关对代州的支援,剩下的人便由杨青平领军,从东门强攻代州城。
  他这棋走得险,万一两边配合不好,杨青平强攻不克,林如轩带那两万人被雁门代州前后夹击,可就只有全军覆没的份。不过好在这杨青平虽然性子急,打仗却还可以,加上有玄羽情报部的帮助,两边时间掐得刚好,那边林如轩阻挡住雁门兵力,这边杨青平大军杀至,强攻城楼,直把塔悍杀得弃城而走,自西门夺命而逃。林如轩一听见马蹄之声滚滚而来,立马一挥军旗,大喝一声:“退——!!”
  林家军再不敢恋战,唯恐受了腹背两军冲击,迅速突围躲入山坳,只见那塔悍溃军丢盔弃甲,一路往雁门方向奔逃,身后还追着紧咬不放的广明军。林如轩一看大叫不好,不顾危险孤身一人冲入军中,奋力挥舞军旗:“撤军——!!!”
  可是这士兵们憋屈了四个来月,好不容易打这么一场胜仗,正在兴头上,又哪里肯放。林如轩率部下几乎喊破了嗓子,才终于让这大军在距离雁门仅有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又高声大喝:“退——!退守代州——!!”
  七万兵马浩浩荡荡返回代州,在代州城外五里之处驻扎下来。林如轩一回军营,不但没有丝毫喜悦,反倒怒气冲冲,把杨青平叫过来就是一顿骂:
  “杨青平!”
  杨青平一跪一抱拳:“将军。”
  “你怎么领的军!说好不追不追,你追出三十里是在干什么!”
  杨青平仰起头,愤然道:“将军!为何不追?!我们七万大军直接杀进雁门关!把那些狗娘养的杀出我大胤!”
  “混账!”林如轩一脚踹在他身上,“你他娘的疯了?!你知道关外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关外没有大军驻扎?!万一有十万大军压境,你抵抗得住吗!”
  “将军!他们哪来的十万大军!他们若是有十万大军,怎么不早点进攻!何必等这许久!”
  “闭嘴!”林如轩快要被他气乐了,“杨青平啊杨青平,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打仗不能光有热血,动动你的脑子!我们被塔悍坑得还不够么!我们若有实力立退强敌,至于拖到现在吗?!对方处处设局处处都是圈套等着你钻!你怎么到现在还是看不出来!”
  杨青平被他骂得没了底气,却依然想要争辩:“……将军!”
  林如轩直接打断了他,没给他机会:“你知不知道现在雁门关是什么情况?雁门关出了名的易守难攻,更何况还他娘的有个曹汉!曹汉是谁?他在雁门关呆了多少年!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雁门地形!你现在贸然进去,他们给你来个关门打狗!你带多少人进去就能死多少人!”
  又在他面前来回踱了两步,“我问你,今日你们大败塔悍,那你倒是告诉我,他们伤亡如何?我们伤亡如何?他们被你们打得丢盔卸甲,那你倒是告诉我他们究竟损失了多少兵力!”
  “具体还不知道……不过就目前情形来看,应该……超不过万众。”
  “那我们呢?!”
  杨青平终于垂了头,“我们……攻城的时候,损失有些惨重……不过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费口舌。”林如轩一摆手,“为什么我们大败塔悍,两边伤亡却不相上下,你自己好好想想。今日大家都累了,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进城看看。”
  “……是。”
  

  ☆、46

  林如轩第一脚踏入被战火侵袭了数月的代州城,几乎目不忍视、耳不忍闻,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百姓,目所及处,尽是被摧毁倒塌的屋舍。
  尽管他头天已把随行军医全部调来,可医馆外依旧排起了长龙,前来医病医伤的百姓,数不清竟有多少。
  士兵们来来往往,搬运清理着杂物砖石,更多的,还是尸体,有大胤军队的,塔悍胡人的,也少不了饥寒交迫而死的普通民众。
  林如轩一路走来,眉间褶皱就没能舒展过,不知怎的,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违和,好像这城池之中,少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却又一时半刻,想不出是什么。
  “将军!将军!”这时候突然从路边收容难民的屋篷里,跑出一个女子,她跌跌撞撞,跪在林如轩脚下,眼里尽是悲怆之色,“将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他突然就醒悟过来,这座死气沉沉的城池里少了什么——少了孩子,大人的怀抱里,没有孩子,落单的人中,少了孩子,没有孩童的哭闹声,而死去的人,也没有孩子的尸体。
  女子摇着他的腿,“将军,求求你!他们把我们的孩子抢走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你是说……塔悍,抢走了这城里所有的孩子?”
  “是……”那女子拼命点头,眼中泪水似滚珠而下,“我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我的孩子了,她才两岁!她才两岁啊将军!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随着这女子的哭诉,越来越多失去孩子的人们开始聚集,一个个跪倒下来:“求求将军救救我们的孩子!”
  林如轩握掌成拳,狠狠啐了一口:“这帮畜生!”
  “先起来,”他扶起那女子,“你们都起来!你们放心,我会替你们找回你们的孩子,都先不要急!”
  “谢谢将军!将军一定要救救他们!”
  “我会的,我会的!你们且先回去,回去等着,不要乱跑,我会把你们的孩子救回来。”
  林如轩回到军营,只感觉一种深深的无力萦绕在心头,他很想知道,对面的军师究竟是个什么人,竟这般残忍狡诈,连懵懂无知的孩提也不肯放过。
  “林将军,我们真的要去救那些孩子?”
  林如轩长叹一声:“不然呢,现在救与不救,难道还能取决于你我吗?”
  “可是将军!”杨青平一脸焦急,“那些孩子活没活着还不一定,就算活着,也定早被藏在了雁门关,你也说了,雁门关凶险无比,难道我们真的要为了几百个孩子葬送数万大军?”
  “几百个孩子!”他突然一拍桌子,“那是几百个孩子!不是别的什么家畜!没有什么,都不能没有孩子!那是全城百姓的希望,你知不知道!”
  “可是……”
  林如轩摇了摇头,“不救他们,这座城,就算是死了。”苦笑着,“如果我们见死不救,百姓会觉得我们大胤军队无情无义,不仅代州,流言四起,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没有百姓的信任,还怎么打仗?失了民心,打再多的胜仗,又有什么用?!”
  “将军!”
  林如轩一挥手,不再理会他,而是道,“沈箕!你在吗,沈箕!”
  黑衣女子凭空出现,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我需要你们的情报。我要知道,那些孩子现在何处。”
  “明白。明晚之前给你答复。”
  他回抱一拳,“多谢。”
  “啊……”
  李冶从梦中惊醒,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余光扫见屋子里还有亮,扭过头看向李冼,皱眉道:“你怎么还没睡?”
  李冼伏案写着什么,用毛笔蘸了口墨,也不抬头,“做噩梦了?”
  “是啊,做噩梦了。”李冶重新倒下来,闭上眼,“我梦见林如轩死了。”
  李冼的笔停了一停,“只是梦而已。”
  “但愿吧。”李冶轻轻叹气,“你赶紧给我睡觉,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熬夜不要熬夜,天天熬到这么晚,这身体这么吃得消?”
  “死不了的。”
  “你非要把自己折腾坏了才甘心?”李冶又翻起来,“你晚上是不是又没喝药?”
  “我已经好了。”
  “好了?那你有本事别咳啊。”
  自从墨问离去,这皇宫周围的结界也随之消失了,不仅再不能抵御寒气,还放进了鬼。李冼却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天气冷了不肯多加衣物,不出所料地染了风寒,喝了几天药才慢慢好转。
  李冶觉得他简直是疯了,这几个月里,几乎一天也不曾好好休息过,每天起得极早,却睡得极晚,整日也不知道在伏案写些什么。不仅如此,他竟还把休假制度从半旬休又改回了旬休,这帮大臣们虽然暗地里叫苦不迭,可毕竟是他们害得墨问犯下天条,皇上没有怪罪已经是格外开恩,他们哪里还敢再忤逆皇上。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就好。”
  李冶又唠叨了几句,也没了声响。李冼摸了摸那黑龙镇纸——那黑龙微弓脊背,使得龙身出现两个凹槽,既能当镇纸,又能做笔架——龙尾那缺损还是很明显,他每次看见都会忍不住地心疼。墨问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最贵重的,大概只有这个镇纸了。
  还有那张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派上用场。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不是不困,却是不敢睡,一闭上眼,脑海中剩下的,全是墨问。
  他只有让自己忙一点,再忙一点,忙得没有闲暇去想别的,累得沾到枕头就能睡着,最好连梦也不曾有,才能勉强,让墨问的身影暂时抽离自己的生命。
  原来不知不觉,早已情深至此。
  他苦笑了一下,放下笔,却还是无心去睡。
  脑子里乱得很,抄多少遍书,也平静不了心绪。
  他缓缓起了身,踱至窗前,推开了窗,夜风吹进来,很冷,他又忍不住掩唇轻咳了两声,却依旧执着地望向夜空。
  “你在吗?”他突然垂下眼,轻声道。
  并没有人回应。
  “我知道你在。”手指无意识地描画着一小块儿窗扇上的雕花,“为什么不走呢,这皇宫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窗台上有一层薄薄的尘土,那尘土上被不知什么慢慢擦出了一个字眼:他。
  “他?”李冼笑着摇头,“可你明知他早已不在此处,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尘土上再没有字迹出现。
  李冼,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呢?
  他怔了一怔,竟是被自己问得茫然无措,只垂下头,用手指轻轻擦去了那个字迹。行至床边,却见李冶占据了大半个床榻,又不忍心把他碰醒,只好委屈自己睡了窄窄的一条。
  “鬼兄,”他阖上眼,又道,“你替我把灯吹灭了吧。”
  ……夜黑。
  神龙元年,腊月三十。
  又是一年除夕夜。
  受不着战火侵扰的渭阳,依旧是往年的样子,街上依旧喧闹,夜空依旧斑斓,只是再没有一条龙,会趁黑夜偷偷驮着皇帝俯瞰这城池全貌。
  物是人非。
  皇宫,御龙殿。
  “来啊,小冼,喝酒啊。”李冶那双桃花眼早已染上三分勾人醉意,“饺子酒饺子酒,吃饺子哪能不喝酒呢,来,喝酒!这可是我刚从如月手里买回来的。”
  李冼听见“如月”二字,便问:“她回来了?”
  “早回来了,过年哪还能不回来呢。”
  “三哥,”李冼看着他吃饭喝酒,却连筷子也没有动一下,“你越来越贪杯了。”
  “是吗?”李冶笑,“这饺子真好吃。你不喝酒,来吃几个饺子吧,大过年的,不吃不喝多别扭。”
  李冼拿了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在碗里蘸了醋,放入口中,却不知是否被醋味刺激,竟是咳了两声,捂着嘴才把那饺子吃下了。
  “又咳又咳,让你好好吃药,你偏不听。”李冶教训了他两句,在盘子里夹起一个饺子放进李冼碗里,“给,吃这个吧。”
  “可是,又放了铜钱?”
  李冼这回没再犯三年前那错误,轻轻咬下一口,果然又咬到了硬物。他挑出那铜钱,笑道:“三哥,怎么,这情郎不在,又要弟弟了?”
  李冶有些尴尬,只顾低头喝酒。
  “可是命运这东西,又岂是一枚铜钱能够决定的。”他咽下那饺子,又放了碗筷,“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哦。”
  他出了屋,把在门口徘徊了许久的秦羽拽到了没人的地方,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陛下,”秦羽难得的没说什么废话,只把一封书信交与李冼,“急报。”
  李冼一看他这样子,心里便是一沉,又见信是林如轩所写,心里更是一沉,再看信的内容……拿信的手竟是抖了一抖。
  “这信是腊月二十八写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代州如何了?”
  秦羽面色略沉:“杨将军正在死守。”
  “死守……务必给朕守住了!你马上,通知‘玄武’去帮忙,能多守一刻便多守一刻,务必要等朕赶到!”
  “是!”
  林如轩……
  这事……他要怎么……跟三哥说……
  两日前。
  “这兵符你拿着,我若是回不来,你便把它交与陛下,陛下自会处置。”
  “无论如何,也要守住代州城,守到援兵到。”
  据沈箕给的情报,那些被塔悍抓走的孩子并不在雁门关内,而是在关下一个叫雁门寨的山坳内,而曹汉那些没有叛国的部下,也被关押在那里,并派了重兵把守。
  而随着年关将近,这些守兵虽不是汉人,却被汉人影响着也要过年,守卫便因此松懈了些许。这一天,林如轩终于抓到机会,准备夜袭雁门寨。
  此刻,他正率了五千精骑,潜伏在离雁门寨不远的一处高坡上。
  没错,他只带了五千人,这五千人,几乎全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那些孩子,能抢回一个,便算一个。
  “将军,我们走吗?”
  “再等等。”两人压低了声音,林如轩前望去,那寨内还有不少火光,应该还有许多人没有歇息,他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约莫半盏茶,寨子里突然传出一阵骚乱。
  因为离得远,林如轩也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见有骂声,似乎还有打斗声。
  又过了半盏茶,那寨门突然被大力破开,有几个人冲了出来,嘴里喊着:“兄弟们!快跑啊!”
  “将军,是雁门的弟兄!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们走不走?!”
  林如轩蓦地站起,翻身上马,大喝一声:“走!”
  “杀——!!”
  五千精骑从高坡俯冲而下,造成的阵势竟是不输万人,那雁门寨的守兵也一时间傻了,林如轩策马而来,一挥长|枪,高声喝道:“大胤林如轩在此!贼人,拿命来!”
  “是大胤的军队!是大胤军队!”
  那些被囚禁了数月的雁门士兵,一时间兴奋得红了眼睛,从敌人手里抢过刀枪棍棒,也大喝道:“杀——!”
  “救孩子!”林如轩一骑当先,杀入雁门寨,这时只见一支响箭蹿上天空,他眸色一暗,却早已铁了心,没有半分停顿,几枪扫到数个敌人,再喝,“救孩子!”
  “将军,这边!”
  在雁门士兵的帮助下,他们顺利找到了那些孩子,一边跟守军厮杀一边护着他们向外撤离,可这些孩子小的只有两岁,大的也不过十几,早就被吓傻了眼,啼哭不止,他们只得一人带一个孩子上马,继续厮杀。
  不过多时,寨外喊声震天,想必那塔悍救兵也是到了,林如轩目光略沉,手中长|枪愈发凌厉,一夹马腹,再次冲在最前:“兄弟们!跟我杀出去!”
  “杀出去!!”
  他手中一杆银枪枪法变换,连突数次,胯|下马匹不停,余光却扫见旁边有位兄弟不堪对面攻势,连人带马负伤倒地。他双眼微眯,一式海底捞月救起那马背上跌落的孩子,却来不及防守身后,背上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接着!”他竟不顾那伤,大喝一声,把孩子抛给副将,自己则蓦然起身,在马背上一踏,身形腾起,使开轻功径直往对面主将略去,足尖在他马头上重重一落,复又腾空,银枪平扫,身体旋至对方身后,左手扣在他头顶,用力一拧,竟是将他整个人头都拧了下来。他拎着那人头,再喝一声,将尸体踢下马去,步法变换,枪法尽出,或扫或挑或刺或旋,竟一时间让人无法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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