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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_逸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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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颜把他按回椅上,“小冶,娘昨天跟你说了什么?”
  李冶气鼓鼓的,不肯答。
  “娘是不是跟你说过,不准推先生,要听先生的话?先生年纪大了,禁不起你推。快点把今天的字写完了,不写完,娘不给你晚饭吃。”
  “哼!”
  温颜同先生一并出了房间,只剩两个孩子继续写字。李冶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这小楷写起来太慢太费时,他根本就不想学,可娘却还要逼着他学。
  心里越想越气,不由迁怒到自己弟弟身上,凭什么他每天都会被先生夸,都会得到母亲的奖励呢?
  眼看着他已经写完了今天的字,放下了笔,心里顿时更气,突然灵机一动产生了一个坏念头,便拿起毛笔,在砚中饱饱蘸了一口墨,然后用力一甩,墨汁溅在李冼那张刚刚写好的字上是,满篇都是。
  李冼瞬间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红了眼眶,看向李冶:“你……”
  “哼,”李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竟更加肆无忌惮的拿起了砚台,把里面剩余的墨汁全部倒在对方的纸上,“让你写让你写让你写!”
  李冼眼眶更红了,眼中已有了泪水在打转,他咬着下唇低下头去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哭包!”李冶双手叉腰,“你就会哭!你哭啊,你哭了娘就会来救你!快哭啊!”
  李冼却蓦地仰起了头,瞪了他一眼,生生把眼泪忍了回去,将那已经作废的纸扔在地上,铺开新的重新开始写起。
  “你……”
  李冶似乎也觉得自己错了,又坐回椅上,却也不肯道歉。
  又过了些时候,先生似乎觉出什么不对,回了屋子,看见李冼那才写了三分之一的纸,疑惑道:“小冼,你刚刚不是已经快写完了吗?”
  “我……”
  他突然发现那张被扔在地上沾满了墨汁的纸,展开一看,顿时明白了,冲李冶怒道:“李冶!又是你干的好事!平白无故为什么又欺负弟弟!把手伸出来!”
  ——李冶当天果断的没吃上晚饭,还挨了一顿戒尺。
  第二天,还是李冼先写完,他又要故技重施,却被对方制止了,李冼拿着那张写好的纸,递到他面前:“给你。”
  李冶不明所以:“你干嘛?”
  “给你,你就对先生说是你写的。”
  “呃?”
  李冼不再理他,埋头开始写第二份。
  就这样李冶没有再捣乱,而李冼每天都会替他写上一份。然而好景不长,很快就被先生发现了。
  那天李冼第一次被先生罚跪,伸出双手掌心朝上,低着头等他打。
  先生摇头叹气,“小冼,我该说你什么好?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这是帮人作弊!你这样会害了小冶,也会害了你自己!”
  李冼把头埋得更低,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浑身轻轻颤抖着,“先生,李冼知错了。”
  “我今日打你,是为了让你长个记性!你不要怪先生。”
  戒尺落在他掌心,留下一道红痕,他整个人都抖了一抖,却是没有出声。
  再落第二下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戒尺不知怎的,竟凭空断作两截,掉落在地。
  “这……”先生瞠目结舌,他明明没有用力,这好好的戒尺,怎么会断了呢……
  而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李冶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挥着两只拳头便往先生身上打去:“你凭什么打我弟弟!谁允许你打我弟弟!我的弟弟只有我能打!你敢打他,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李冼收回双手,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看李冶,又看了看自己掌心的红痕。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64

  李冼的小楷写得好,怕也是跟当年每天都要写两张字有关。
  而李冶的天分其实比谁都不差,却是顽劣成性,不求上进,如今一旦肯静心去写,竟也数日之内,便登堂入室。
  他缓缓收了笔。
  一月之期,也不过弹指挥间。
  雁门山者,雁飞出其间。
  而此时飞过雁门山的,却不是雁。
  那鸟儿身披赤红羽毛,尾翎奇长,双翼扇动间仿佛能破风开云。
  他一路向北飞去,飞过雁门,飞入塔悍境内。
  李冼突然抬起头。
  一只巴掌大的火红色鸟儿自帐门飞入,拖着长长尾羽,周身红光流转,光华夺目。
  而帐门口那几个守卫,却一个也没有注意到它。
  鸟儿扇着翅膀,一直飞到李冼的书案上,落下,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李冼轻轻梳理着它的尾羽,唇边有笑意浮现。
  你终于来了。
  这鸟儿不是别人,自然是锦上。他化成巴掌大倒是十分可爱,纤细的鸟爪在纸上踩了踩,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
  他又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转身,用尾巴在纸上轻轻扫过,被扫过的地方,便凭空浮现出一些字迹来。
  李冼不动声色,只默默将那些字迹记在脑中,片刻后,朝凤鸟点了一下头。
  锦上会意,离开纸面,跳到他胳膊上,纸上字迹便又消失无踪。
  他又啄向自己的羽毛,啄下几片凤羽,敛成一簇,放在李冼手中。
  李冼再次点头。
  锦上又停留了片刻,振翅飞去。
  数日后的某天上午,斛律孤突然闯入了李冼的营帐。
  李冼看了他一眼,心里顿时有几分不悦,心说这厮又来干什么?
  自从那日这人对他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他便对他厌恶更深,向他学习塔悍语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半个多月前便已经不学了,因为被谢言发现,说不能把塔悍语言教给他,不然即使他们用塔悍语谈论军务也会被他听懂,还把斛律孤狠狠训斥了一番。
  不过……他发现得还是太晚了,半个月,他已经把那本书学了少半本,一些基本的词句他都已经掌握,即使还不能很连贯地读懂句子,却只需再推敲些时日,便也能够攻破了。
  就这一点看,他还得感谢斛律孤,真不失为一位好老师。
  可再怎么感谢,也不能洗刷掉对他的厌恶。
  李冼重新低下头,并不想理会他。
  斛律孤却看上去心情不错,也并不凑近,只站在门口,道:“李冼,你出来。”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要跟你赛马。”
  李冼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他:“什么?”
  斛律孤居然有耐心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跟你赛马。我要跟你比比,我们塔悍的骑术,和你们汉人的骑术,究竟谁更胜一筹。”
  李冼简直觉得他吃错了药,心说我们汉人的骑术能跟你们这种马背上的民族比吗?成心要他难堪?摇了摇头道:“那你完全可以去找谢军师。”
  “不,你自己说的,我在塔悍的地位就相当于你在胤的地位,所以跟我比的,只能是你。”
  “……我没有心情跟你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斛律孤终于有些气恼了,“李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言好语地跟你说,你就这种态度回应我?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阶下囚,我的话,你最好不要违抗。”
  李冼闭了闭眼,“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相信你也不会。说吧,你要拿什么做赌注?”
  “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而如果你赢了,我也会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呵,”李冼冷笑,“你想让我就这样把天下让给你?可汗陛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斛律孤忙解释道:“不,你误会了。我所说的这个,无关国事,无关家事,只在个人。”
  李冼更加疑惑,这厮到底要干什么?又听见他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哼了一声,只得起身随他出了帐。
  账外早已有人备好了马,斛律孤翻身上了一匹,道:“看见那条小溪了吧,顺着这溪流往上游而去,会看到一个湖泊,我们就来比一比,谁先跑到那片湖泊,谁就算赢。”
  李冼也上了马,眺望着溪流尽头,道:“好啊。”突然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你!”
  斛律孤一惊之下也忙策马追去。
  骑马……
  其实李冼自从那次行军连续奔波十日之后,就一直对骑马有些阴影。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箭已离弦,自然是不会中途拐弯了。
  不过这草原的马,倒是真的比中原的马健壮许多,脚程也快了不少。
  斛律孤很快追了上来,他余光一扫,再一催马,狂奔起来。
  远处的湖泊渐渐呈现在眼前,他已经能看见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脑子里突然像湖光闪烁般灵光一现——
  “李冼!够了!别再跑了!”
  斛律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依旧策马如飞,沿着湖岸疾奔,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向右一拉缰绳——
  马儿一声长嘶,停之不住,往右一歪,连人带马摔下湖去。
  “……李冼!!”
  斛律孤大惊失色,忙策马赶至,却见那马儿挣扎着从水中跃出,停在岸边喘气抖水,而马背上人,却不知所踪。
  他又唤了几声,无人回应,冲身边侍卫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下水捞人!”
  李冼奋力把头探出水面,深深吸进一口气。
  没想到之前墨问逼着他学会了游水,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他慢慢游到岸边,撑住上身,大口喘气调整着呼吸。
  这里……已经不是刚才那片湖了。
  这是一个更大的湖泊,与那个小湖由河道相连。说是河,也不过是比小溪宽了些深了些,水流不算太急,不然他也不可能逆流来到这里。
  休息了片刻,有了一些力气,李冼爬上岸,跌坐在杂草从里,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长长出了一口气,索性躺倒下来,望着湛蓝澈明的天空,心情竟也格外的晴朗起来。
  湖水极缓,极静,有微风过时,则轻轻将湖面吹皱,湖波荡漾,给宁静湖水添上一丝生趣。
  近处有几只野鸭从眼前游过,游进湖畔的芦苇丛不见了踪影。他回过身,看见远处的草原上有几群牧羊牧马,缓缓移动着,风过之时,满目的绿草,湖边的芦苇,还有天上零星的云,也都随之一并移动起来。
  绿的活泼,蓝的剔透,白的生动。
  这草原美景,当真是中土不曾有的。
  如果没有战争,该有多好。
  衣服被风吹得干了些,他爬起来,突然向西北望去,目及尽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沿湖岸移动。他半蹲下身隐在芦苇里,定睛细视,觉得那应该是些人马,待慢慢走近了,能看见那些马车上拉着什么货物,很高很多,成垛状。
  那是……马草?
  这好像是塔悍的粮草车?!
  他心头一惊,没想到心血来潮的举动竟能赶上如此意外之喜。惊喜之余又立刻镇定下来,想着如何脱身。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被发现。
  现在跑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这草原一望无际,若是跑出芦苇丛定会被人发现,皱眉思索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摘了一根芦苇,掐去尖根,将中间空心的茎部叼在口中,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下水,把那芦苇另一头伸出水面呼吸。
  ……别问这个法子他从哪学来的,还不是小时候跟三哥去别人家的水塘摸鱼,被人家发现才迫不得已使出这招躲过一劫。
  那车队已经很近了,他忙躲进水里一动不动。在水中听不见岸上人的说话声,却能感到马蹄的震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再也没有震动传来了,他才小心翼翼把头探出水面,看见他们确实已经走远不会再发现他了,才松口气爬出水来。
  刚才那几只野鸭不知何时竟游到了他藏身的地方,见他突然出水,受到惊吓,开始大声叫起来并去啄他的手。
  “去去去!”
  李冼赶走了它们,他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万一斛律孤找过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连滚带爬上了岸,可体力真的已经不支了,跑出去没多远便扑倒在地,好在地上的草丰茂,摔着不疼。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仰面倒着,天澄澈得让他分不清南北,头脑也有些昏沉起来。过了小一会儿,他好像突然听见了马蹄的声音,顿时惊醒,翻坐起来,以为是斛律孤追来了就要拔足狂奔。
  可当那马蹄声的源头停在他面前时,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张着口,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伸出手去,几乎是颤抖着抚摸马儿的脖子:“非尘……你、你为什么会在这?”
  那马儿高大健壮,浑身毛色漆黑,却有赤红花纹分布在额头眼角、身侧四蹄,被阳光一照更是俊美非凡,绝对是非尘无疑。
  他扶着马背站直了身子,看见它的背上臀后竟多了几道伤疤,顿时鼻子一酸,抱住它的脑袋:“非尘,你受苦了。”
  非尘在他怀里蹭了蹭,亲昵一如往日。
  李冼闭了闭眼,翻身上马,拍了一下马的脖子,“非尘,走!”
  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朝西北方向奔去。
  ——只要顺着这河流而上,就一定能找到他们存储粮草的地方,兴许……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他略伏下身子,眸中透着三分坚定。
  

  ☆、65

  太阳过了制高点,开始向西方斜去。
  李冼骑着马狂奔了一个时辰,身上衣物早已被风吹干。沿着河流湖泊一路往上游而去,终于,远远的天地相连之处,出现了一些建筑的模样。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那些建筑的地方,就应该是塔悍的皇城。
  他勒住马,突然有些犹豫了。
  还要再接近吗?
  受近几代可汗的影响,塔悍基本已经变成了一个仇汉的民族,而他又是十分明显的汉人长相,如果他进入皇都,会不会直接被当成汉人奸细斩杀?
  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可是不接近皇城,又怎么能知道对方的粮草位置和兵力部署呢?
  他皱眉思索了片刻,下了马,走到河边,蹲下身捧了些水喝,又洗了把脸,觉得清醒了,才在原地坐下来,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
  斛律孤要寻他,首先定是会去下游寻,到现在也差不多该找完了,下游寻不到,肯定会想到来上游寻,这样的话……他的处境可谓十分危险。
  可进不得皇城,他又能去哪里躲避呢……
  好饿……
  他低眼看着河里的鱼,却是没有力气也没有法子抓上来,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小时候多跟三哥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不如……就这么被他们抓回去?可这绝好的机会,又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这时候他突然感觉非尘在咬自己的衣服,扭过头去,道:“怎么了?”
  非尘轻轻嘶叫了几声,继续扯他的衣角。
  “你要我跟你走?”李冼皱了皱眉,“好吧,反正现在走投无路,不如信你一次。”
  他翻身上马,由着它开始疾奔。
  非尘带着李冼混入了一个马群。
  他看着不远处明显有人的住所,还有两个人在活动,不由得一阵无语,俯下身凑在它耳边道:“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那两人很快也发现了他,朝这边走来,李冼紧张了一下也释然了。罢了,天不助我,索性不再挣扎了吧。
  两个人也是标准的塔悍装束,一男一女,倒像是一对夫妻,年纪却是不小了,怎么也有四五十岁。他们一边走近一边交谈着,李冼勉强可以听懂他们大致的意思:
  男人道:“'塔悍语'它怎么又回来了?上午不是跑掉了吗?”
  女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李冼从马背上下来,心想反正也是跑不掉了,索性去找他们讨些东西吃,填填肚子,也好休息一下,一路担惊受怕,实在是太疲倦了。
  他便主动接近了那两人,男人走到他面前,询问道:“'塔悍语'你是什么人?”
  李冼虽然能听得懂简单的塔悍语,却是不会说,只得摇了摇头,对方又说了一个词,他没听懂,跟他们干瞪了一会儿眼,对方开始连比划带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嘴,再摆手:“'塔悍语'你不会说话?”
  李冼明白过来他刚才说的那个词应该是汉语的“哑巴”,只好又摇了摇头。
  这回一男一女可谓面面相觑,不知道再问什么好了。李冼想了想,也干脆不想隐瞒了,绞尽脑汁想出了自己会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词,道:“'塔悍语'我是汉人。”
  男人睁大了眼睛,李冼垂下眼帘,本以为他要暴怒或者将自己抓起来,却意外地听见对方用已经不怎么流利的汉话,道:“你……你真的是汉人?”
  李冼惊呆了。
  非尘在旁边嘶叫了一声,慢慢地走开去吃草。
  男人欣喜若狂,立刻把李冼请进了他们的住处——跟汉人的砖瓦房屋不同,塔悍的房屋是类似于营帐的东西,有方有圆,方便搬运。
  李冼被他们硬按在坐垫上,塞了酒水吃食,还处于茫然的状态。这塔悍境内,为什么会有汉人?
  “二位,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听见他这话,却是叹了口气,摇头道:“说来话长啊……”
  “您慢慢说。”
  “好。”两人在他对面坐下来,男人脱了外衣摘了帽子,放在一边。李冼却突然看见了什么,惊道:“等一等!你……你领口处的皮肤上,为什么有一道疤?”
  男人也是大惊,“怎么,你觉得这疤有什么不妥吗?”
  李冼皱起眉,试探道:“你这疤……不是什么锐器伤,倒像是为了抹去什么痕迹自己刻意弄上的。”
  对方激动地手都开始抖了,“那你、你知道……玄甲军吗?”
  “你当真是玄甲军中人?!”李冼站了起来,思索片刻,“我明白了,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他当年派使者往塔悍示好不成,便又暗中派了一队玄甲军,当做安插在塔悍的眼线。可后来这队玄甲军皆被塔悍所杀,十具尸体在雁门山中被找到,却有两具没有头颅,无法辨认身份。后经查证,这两具无头尸体身上的‘玄’字刺青乃是后刺上的,也就意味着这两人并不是玄甲军中人,而是冒名顶替的尸体。所以,那两个人应该还并没有死,却也就此不知所踪,难道你们……”
  男人直接跪在了他面前,几乎是哭着道:“没错,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二人就是那两个失踪的玄甲军!”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我们十人均隶属于玄羽情报部,奉皇帝……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之命来这塔悍作暗线,可后来不幸身份暴露,其他的兄弟都被塔悍所杀,而我二人突然心生一计,拿了两具无头尸体来冒充,自己则趁机逃走,却也身负重伤。”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道:“你……你是何人?你是怎么知道玄甲军的事?而且还知道得这么详细?”
  李冼叹了口气,“太上皇李章,是我的父亲。”顿了顿,“我叫李冼。”
  对方二人一愣之后,直接对他磕起头来,满脸涕泪:“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我二人入土之前,竟真的还能再见到大胤皇帝!真是苍天有眼吶!”
  李冼连忙扶住他们,“快快请起,二老不必如此。”
  “是……”男人点了点头,“那……传闻里所说,您被塔悍……”
  “我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的,目的就是来塔悍搜集情报,破解他们的语言,好让玄甲军的眼线进入。”
  “原来是这样……”
  李冼让他们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原来这二人当年借着那一计逃过一死,为了不暴露身份,便把身上的“玄”字刺青生生剜去,东躲西藏,终于骗过胡人眼睛,在这塔悍定居下来,扮成夫妻,并想办法贿赂了军队里的军官,弄来一小群马,替他们养马放马,也趁机获取军中的情报。他们在此已有二十余年,即便已经失去了大胤方面的援助,却一天也未敢忘记自己前来塔悍的使命,依旧在日复一日地收集有关塔悍的情报。再加上众多兄弟皆死于胡人之手,每每想起更是悲愤难当,一天也不敢懈怠。而他们的情报因为失去联络,一直没能传回大胤。
  “陛下,我现在就把那些情报全都拿来!”
  “等一下!”
  李冼连忙制止他,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瞒您说,我今日是偷偷逃出来的,想必过不多时他们就会寻找到这里,现在当务之急,是二位一定要帮我找个能藏身的所在,躲过搜寻,再说情报不迟。”
  “这……这个好办!陛下请随我来!”
  斛律孤派出去搜寻的人马终于赶到了。
  那个领队的把这一男一女叫去问话,他们一一答了,对方又问:“'塔悍语'那个在放马的是什么人?”
  男人答道:“'塔悍语'那是我们的儿子。”
  领队点点头,让一个手下前去询问。
  其实那放马人自然便是李冼,不过经过一番装扮,换上胡人的衣服,轻易认不出来。他听见那人问自己道:“'塔悍语'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汉人经过这里?”
  李冼在心里冷笑,心说我就是,嘴上却用现学的塔悍语答道:“没有看见。”再补上一句,“'塔悍语'出了什么事吗?”
  非尘就混在马群里吃草,不过已经用黑泥抹去了身上红纹,与普通黑马无异了。
  对方摆了摆手,并没听出什么不对,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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