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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_逸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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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摆了摆手,并没听出什么不对,说了一句:“'塔悍语'没你事了。”便转身离开。
那几个胡人很快便走了,李冼松了一口气,随二人入了帐中,二人拿出这些年搜集的所有情报,竟有厚厚一叠,递给他,“陛下,虽说这帮贼人今天不会再来了,但是您也绝对不能在此留宿。我们替他们养马,名册都是登记在案的,我二人根本没有儿子这事很容易查出来,还能据此查清我们的身份。所以还得委屈陛下,天一黑马上离开这里,带着这些情报,趁着夜色,能跑多远是多远!”
“那你们……”
男人露出一个凄然却无畏的笑:“我二人在此二十余年,能收集到的情报都收集到了,收集不到的,也已别无他法。我们不能自诩不愧对全大胤百姓,却能自诩不愧对太上皇,也不愧对玄甲军了。陛下,您只管走您的,您走之后,我二人会自行了断,绝不会透露半点风声!就算那贼人把我二人尸首千刀万剐,也不能从我们口中得出半个字来!”
李冼感动不已,几乎红了眼眶,闭了闭眼,不再多言,只道:“好。”
李冼在那二人家中吃了一顿晚饭,又趁着天还没黑把那些情报全部看了一遍,待夜□□临之时,便带上些干粮和水,换回最初来时穿的衣服,准备辞别。
临行前,他不顾对方阻止,硬是在他们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一个头,道:“我李冼,代替所有大胤子民,代替我父亲,谢谢二位!”
言毕,他骑上非尘,一路绝尘,再不回头。
夜色渐浓。
斛律孤在军帐里急得来回踱步。
谢言终于看不过去了,放下茶杯,“你别转了,你再转也不能把李冼转回来。”
“他到底去哪了?!”斛律孤暴跳如雷,“我的人,已经沿着河畔找了个遍!都找到皇都去了,可结果呢?连个屁人影也没看见!”
谢言却好似不慌不忙,淡淡道:“今天找不到,那就明天再找。还怕他跑回大胤境内不成?”
“可他万一死了呢?他万一死了怎么办?!”
“你放心,他不会死的。”谢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他不会让自己死的。时候不早了,可汗早些歇息吧。”
“你!”
李冼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骑了一天马,大腿又开始疼了,晚饭都快要被颠出来,他忙住了马,在湖边停了下来。
夜色已深,八成是不会有人再来寻他了。
他疲倦地坐下来,喝了几口水,把身上携带的干粮慢慢掰碎了喂给湖里的鱼。
反正……明天就要被抓回去了,带着这些东西也无意。
不过好像还挺香的……他忍不住吃了两口,又拿出那一叠情报。
这情报他可绝对不能带回去,幸好他出门之时拿了一片凤羽,不然让他把这些全都背下来,那可真是太难为他了。
从衣服里摸出那片凤羽,经过屡次湿了又干,上面已经没有什么光泽,也不知还管不管用。
他把凤羽和情报放在一起,过了几秒,那凤羽上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把写有情报的纸张全部笼照了进去,那些纸张上的字迹开始模糊、变淡,最后彻底消失,而凤羽也完全化作红光散去。
成功了。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把那些没了字的纸张也全部扔进湖里。疲倦感再次席卷而至,非尘靠过来卧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停地甩着尾巴为他驱赶着蚊虫。
李冼倚着它,仰头望向夜空。
这草原上的夜晚,也和中土不同……
开阔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夜空,点缀着星,忽明忽暗的,一颗一颗落入梦里。
他闭上眼睛。
☆、66
晋阳,军帐。
锦上突然睁开了眼。
一片凤羽凭空出现在他的面前,缓缓旋转着,散发出淡红的光芒,他伸出手去轻轻用指尖触碰,随后眸中一亮,捏住凤羽,迅速起身去找沈心。
他朝沈心要了纸张,在桌上平铺开来,再把凤羽悬于纸张之上,法术催动下,一道道红光从凤羽中飞出,撞在纸上,黑色的字迹一点点浮现出来。
黑字出现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足足用了十几张纸才排满。字迹不再出现以后,那凤羽也慢慢失去了光泽,迅速变得灰败枯黄,最后竟悉数化作了烟尘。
“这么多情报?”
沈心略感惊讶,仔细看了看那些字,却是皱起秀眉,道:“奇怪,这并不是陛下的笔迹。”翻动那些纸张,“而且这笔迹前后差异很大,倒像是不同时期写的。这是怎么回事?”
锦上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坐下来,一张一张地翻看,突然发现了什么,竟轻轻抽了口气,唤道:“沈箕!你出来。”
黑色身影凭空出现。
“沈箕,你来看,这是不是你们的符号?”
沈箕顺着她所指看去,只见那纸上不起眼之处有个很小的羽毛符号,她看了两眼,道:“没错。”
“这就怪了……”沈心喃喃自语,“怎么会有玄羽的情报呢?”
李冶听见是小冼传了情报回来,也忙不迭凑上来,一同看了看那个符号,不解道:“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你们的人画的?”
沈心解释道:“哦,是这样,你仔细看这羽毛,上面一共有五根细小的毛,三长两短,只有玄羽的人,才懂得这样画。”
她说完,却又皱起了眉头,“可塔悍境内怎么会有玄羽的人呢……”
沈箕提醒她:“二十年前。”
沈心讶异地看向她,却只一瞬,便已恍然大悟:“我懂了,一定是他们。”
李冶一头雾水,沈心看着他茫然的眼神,不禁莞尔,再次好心解释道:“二十年前,有一对秦羽和沈箕失踪在了塔悍境内。”
“等等等等,什么叫‘有一对秦羽和沈箕’?”
“秦羽和沈箕,不过是个代号,每一任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都叫秦羽和沈箕,其他的……比如我,也都是一个道理。”她笑了一笑,“好了陛下,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来看看情报吧。”
李冶又没了兴趣。
沈心把林如轩叫了来,一同翻看着情报,看罢,道:“这些情报,好是好,可就是有很多都已经过时了,近几年的情报倒反而少得可怜。”停了停,“不过也足够用了,尤其是这些对塔悍语的破译,简直完美。”
她把情报整理起来,交给沈箕:“快,火速送给秦徵,一定要亲自交!”
“是。”
她又面向李冶和林如轩,“二位,且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玄甲军定能潜入塔悍内部!”
天已大亮。
李冼迷迷糊糊从睡梦中挣扎出来,只觉得腰酸背痛,头脑昏沉,竟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跌跌撞撞爬到湖边,捧了几口水喝,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些。
身上有些冷,好像……有点发烧。
没了龙鳞,他好像比以前更容易生病了。
非尘也醒了,走到湖边喝水,李冼过了半天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站在他上游的位置,自己喝的水全是它喝过剩下的,不由得一口全喷了出来。
非尘愣了,抬起头来看他。
“没事没事,你喝吧。”李冼摸了摸它的鬃毛,坐在草地上,阖上眼睛。
斛律孤……也快要找来了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过多时,便远远的有人马朝这边奔来,他蓦地站起身,拍了两下非尘的背,“非尘,快走!”
非尘打了个响鼻,站到他身边,想要驮他走,他又道:“你自己走!”
它却不应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李冼见它不动,顿时急了,用力去拍它臀部,喊道:“快走啊!”
非尘嘶鸣一声,跑出几步远,却又一转马头回来了,更是让他心急如焚,只得从湖边灌木里折了一根枝条,猛地抽在它身上,连抽了好几下,喝道:“走啊!”
它终于被抽得痛了,迈开四蹄小跑出去,跑出两丈又回过头,李冼再喊“走!”,它才终于一声长嘶,开始狂奔,不再回头,
看见它渐渐跑得远了,他才松了口气,这时背后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直撞进他的耳朵:“李冼!”
斛律孤还是来了。
李冼转过身,对方已经策马绕到他面前,扬了扬手中马鞭,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把他带回去!”
李冼哼了一声,道:“不劳您大驾,给我匹马,我自己能走。”
斛律孤将马鞭空抽在他面前,怒道:“你少给我耍花招!敲晕了,带走!”
“……”
他那几个手下,还真是听话。
还当真把他敲晕了带回来……
李冼摸着自己后颈,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里好像不是他的营帐,毕竟他的床铺没有这么舒服……
隐约似乎听见有人说话,他不再动弹,静心去听,听出是谢言的声音:
“这几天你看好他,绝对不能再出岔子。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两人的身份,等查明了,会立刻汇报你。”
然后是斛律孤的声音:“知道了。这小子这两日便放在我这里,我就不信他还能跑了!”
糟糕……他可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谢言冷哼一声,又道:“以为死了就万事大吉了?哼,只要李冼一天还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一天翻不起风浪!”
那两位前辈……果然是忠义之士。
接着传来几声脚步声,想必是谢言出去了。斛律孤走到他面前:“李冼,醒了就起来吧,不用再装了。”
李冼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斛律孤搬了个垫子坐到他面前,“李冼,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么?”
他漠然道:“不知,还请可汗明示。”
“不知?”斛律孤冷笑,“那两人帮了你对不对?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
李冼直视他,面不改色,“萍水相逢,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你还敢狡辩!”对方登时大怒,“他们是汉人!我不信你不认识他们!我劝你,早一点说实话,省得受皮肉之苦。”
李冼微微一笑,“可汗陛下真是折煞我了,我来你塔悍不还不足两月,怎么能认识什么汉人?哦……说也奇怪,你塔悍境内,为什么会平白出现两个汉人呢?莫不是你可汗陛下,故意设下的圈套?”
“你!”斛律孤被气得七窍生烟,“好一张伶牙利嘴!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好,你不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吗?告诉你,不出两日,我就能把那二人身份查个明明白白,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狡辩!”
他说罢拂袖而去,李冼低下头,眉间慢慢锁紧了,双手也攥成了拳。
反正那些情报已经传了出去,只要他不开口,他们就得不到证据。
李冼,你可千万……要挺住了。
“啪!”
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粉碎。
谢言手中折扇合拢了,在掌心一下一下的敲:“玄甲军,好一个玄甲军。真是想不到,时隔二十年,还能出来兴风作浪,真是碾不死的臭虫。”
斛律孤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可汗,你们抓到李冼的时候,可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之前没有的东西?比如书信、地图,或是羊皮纸卷一类的?”
“没有,”斛律孤摇头,“什么都没有。”
谢言皱起眉,“这不可能……既然他们在塔悍潜伏了二十年,就一定掌握了有关塔悍的一些情报,而这些情报一定会记录下来。他们遇到李冼,又肯定把这些情报交给了他,怎么会没有呢?”
“真的没有!”
斛律孤站起身来,怒目圆睁:“不信你自己去搜!”
“可汗息怒。”谢言略一沉思,道,“既然他身上没有,那他定是怕我们搜查,把情报藏起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情报流传到大胤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又何尝不知!”斛律孤一拍桌子,“好了谢言,你也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我会让雁门关加强巡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绝不可能把情报送出去!”
谢言点头,“还有那匹马。你们当时在李冼身边看到了一匹马对吧?一定要把那匹马也找回来!”他在原地踱了几步,自语道,“李冼,李冼……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又转身向斛律孤,“可汗,主要还是得从李冼身上下手,让他开口说出情报所在!我相信……你懂得怎么做吧?”
斛律孤看向他,“明白。”
“记住,”谢言凑到他耳边,低语道,“可千万不要……把他弄死了。”
☆、67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李冼看着斛律孤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只冷冷一笑。
“你还笑得出来?”
“为何不呢?”他缓缓站起身,“人生得意须尽欢。可汗陛下,您这是想带我去哪?还站着干什么,走吧?”
斛律孤看着他,“你倒是自觉。”
“相信可汗陛下也一定不想弄脏了自己的营帐吧?”他又向前走了两步,“不过我还是好心地提醒可汗,你从我口中,得不到任何东西,如果你识相,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
“你给我闭嘴!”斛律孤一声怒喝,“你以为我会听你花言巧语吗?李冼,我也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我虽答应过谢言不杀你,却没说……不能折磨你,嗯?!”
他一把扣上李冼后颈,按着他,“走!”
李冼被他押出了营帐,外面的士兵纷纷投来了目光,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没有转头,被推进另一个营帐。
他走到门口,突然身形一顿,停了脚步,脸上已有几分不镇定,“可汗陛下,你这是要对我刑讯逼供么?”
“进去!”斛律孤一把将他推进帐内,对旁边两个侍卫道,“绑上!”
李冼被他们绑上了十字木架,斛律孤走到他面前:“李冼,我知道你是九五之尊,想必从小连顿打也没挨过,我这些东西……”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排刑具,“想必你是受不了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肯说出情报的下落,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
李冼叹了口气,“唉,真是抱歉,可汗陛下,其实我也很想说出什么情报的下落,可惜的是,我确实不知道啊。”
“你再狡辩!”
斛律孤怒气上涌,取了一根鞭子就往李冼身上狠狠一鞭,李冼疼得抽了口冷气,眼睛微红,依旧逞强笑着:“可汗陛下,你就……你就不怕真的把我打死了,没法向大胤交差吗?”
“我不会打死你的。”他用鞭子抬起李冼的下巴,“我会让人医治你,放心吧,你死不了。”
“是吗……那我还要多谢你了。”
漆黑的潭底又被龙啸划破了寂静。
黑蛇捂着耳朵,委委屈屈躲在了巨石之后。
墨龙大哥为什么又开始发疯了……最近他发疯的频率好像有越来越高的趋势。
他的小情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嘛,问又不肯说,天天发疯,真是让人好生害怕。
“吼——!!!”
又来……
他躲在巨石后面,半个身子是人形,坐在地上甩了甩尾巴,两手环胸,赌气道:“真是的,出又出去不,瞎叫什么啊……”
“啊……”
李冶从睡梦中惊醒。
他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喘了几口气,起身走向账外。
又是噩梦……
之前他梦见林如轩死了,就差一点噩梦成真,这一次……
“陛下,”林如轩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没睡?”
李冶扭头看他,“你不也……林将军不也没睡?”
“哦,我是起来解手。”
李冶嘴角勉强牵出一丝笑意:“这样啊……好巧,我也是。”
他没有心情再理林如轩,为了伪装成李冼,他不能和他走得太近。这么些天过来,他真的已经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小冼……
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李冼,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说,还是不说?”
斛律孤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胸,手里那条鞭子已经沾满了血迹。
李冼嘴角勉强牵出一丝笑意,冷汗顺着下颌滑落,“可汗陛下……不是我不说,只是我真的……无可奉告。”
“哦?看来,你是打算跟我硬抗到底了?”
斛律孤往前一步,凑在他耳边:“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你敢逃跑一次,我就打断你一根肋骨,没错吧?”
李冼抬起头,用通红的眼睛直视他:“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这么聪明,还用我说吗?”他一手抵上对方的肋下,“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情报在哪?!”
“呵呵……”李冼看了看他的手,又复而抬眼看向他的脸,突然笑起来,“情报在我肚子里,你把我开膛破肚,就能看见了。”
“……你可真是不识好歹!”
斛律孤被他彻底激怒,手下发力,只听“咔”的一声响,生生扭断了对方的骨头。
李冼的惨叫声饶是离得极远的谢言也听见了。
他略一皱眉,放下手中书册,自语道:“这个斛律孤,又干什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赶了过去,看了一眼架上皮开肉绽,已经昏迷不醒的某人,摇了摇头,问斛律孤道:“还是不肯说?”
斛律孤扔了鞭子,在一边小凳上坐下来,“他要是肯说,我还至于费这般力气?”
谢言在原地踱了几步,语气有些不善,“我跟你说了让你下手轻一点,你伤他筋骨做什么?你要是真把他弄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谁都不好看!”
斛律孤闻言更是恼怒,腾地站起来:“我气!他这样都不肯说,何况下手轻点了!”顿了两秒,“谢言,你出的主意,你倒是想办法让他开口啊!”
谢言长叹一声,“罢了。人都晕过去了,正好,你把这个给他吃了吧。”
斛律孤从他手上接过一个白瓷瓶,打开塞子,里面有一颗药丸,他闻了闻,道:“这是什么?”
“幻神丹。人吃了以后会产生幻觉,会把你当成他最想见到的人,再问他话,就不怕他不答了。”
“这等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何苦让我费这些事!”
“你懂什么!”谢言轻斥一声,“这药难得得很,用一颗便少一颗!而且……我本不想浪费在他身上,可你这审了大半日,连点成效都没有!”
难得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却没有说出口,毕竟说了斛律孤也不会听。
斛律孤冲他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说没用的了。”他把那药给李冼吃了,又问道,“多久能够起效?”
“一刻左右。”
“一刻……那便等着吧。”他落了座,“来啊,看茶!”
墨问……
你什么时候……才肯来救我……
墨问……我好疼……真的好疼……
墨问……
“小冼……”
“小冼……”
他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却是涣散的,模糊的视野里好像有个人影在晃动,不停地唤着:
“小冼……”
他张开干裂的唇,许久许久,才终于吐出两个微弱又喑哑的字:“墨问……”
你终于,肯来救我了吗……
那个人影不停地晃动着,时远时近,可就是看不清他的样貌。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又唤:“小冼……”
墨问……你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肯救我走呢……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母龙……真的不要我了……
“我不准……我不准你在外面……”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有母龙……”
斛律孤凑到他面前,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禁皱了眉,问谢言道:“他在说些什么?”
谢言放下茶杯,没什么好气应着:“我怎么知道他说什么。”
李冼喘着气,目光依旧是散的,“你等我……等我平了战事……就来找你……”
谢言也失了耐心,“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问他情报在哪!”
斛律孤瞪了他一眼,又凑近李冼耳边,尽量柔和地问:“李冼,情报在哪?”
“情报……”李冼缓缓抬起眼来看他,眸中却没有焦距,“情报……什么情报……”
“就是,那两个玄甲军给你的情报。”
“玄甲军……情报……”他忽然低低地笑起来,“我知道了……你说的情报……”
斛律孤一看有门,不由得有几分欣喜,催促道:“快告诉我,在哪?”
“好……我告诉你……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斛律孤再往上凑一步,听见他道:“情报就在……”
李冼却又停住不说了,唇边笑意扩大,突然用力啐了他一口血沫。
“……”
斛律孤愣了两秒,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而后勃然大怒,谢言也站起身来,前者指着李冼的鼻子,“你”了半天,忽然从桌上抓起鞭子,用尽全力连续抽了他好几鞭。
李冼却好像不知道疼了,仰头大笑起来,笑够了,喊道:“你们这些杂碎,永远也别想冒充他!我的墨问……从来不会逼我,说我不想说的事!”
“你!”
“斛律孤!”他用力一挣,把绑住胳膊的铁链也挣得响了一响,“你听好了,我大胤,两年之内……必将亡你塔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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