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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忧患_逸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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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得我?”
小影笑了一笑,“当然认得,以前如月姐向我提起过墨公子。”
“你们这里……改名多久了?”
听见他这样说,小影叹了口气,“有好几年了。自从如月姐走后,这里就消沉了一阵子,后来我们改头换面,变作花影阁,‘花’是如花姐,‘月’便是我月影。”
“如花月影?那合起来,岂不是‘如月’?”
“墨公子真是聪明绝顶。没错,就是为了纪念如月姐,我俩才改名的
墨问点点头,月影又道:“墨公子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墨问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道:“毓王他……”
月影听见他问毓王,顿时垂下眼,摇了摇头,叹气道:“自从先帝驾崩,毓王殿下便一直消沉着,隔三差五就要来我们这喝酒,每次都喝得烂醉,常常是林将军来把他接回去。墨公子,您若是有心,去劝劝他吧,他这个样子,我们心里谁都不好受……”
“我知道了。”
墨问辞别了月影,回到李冼身边,见他眼睛都有些泛红了,拍了拍他的手,“我进去看看他
他说着推开门,走进包间,用一锭银子遣散了那些陪酒的姑娘。李冶已经喝得趴在了桌上,酒壶酒杯倒了一桌,酒水从桌子边缘一直淌到地上,他却还嘴里喃喃着:“喝……来喝……一醉……解千愁,嘿嘿……”
“怕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吧?”
“嗯……?谁?”李冶听见他说话,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却也看不清他是谁,只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自己面前,便抬手指他,边指边晃,“你……来,来陪我……喝、喝酒!”
墨问摇了摇头,又走近了几步,站到他面前,俯下身,“李冶,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李冶努力睁着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又一摆手,嗤了一声,“我管、管你是谁……来陪我喝、喝酒啊!喝酒……”
“李冶!”墨问突然一把抓起他的衣襟,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低喝道,“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这回李冶终于清醒了些许,眼前两个重影合二为一,变成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惊道:“墨、墨问?!”
墨问冷哼一声,把他扔回原处。
“墨问,你怎么来了?!你来了……那小冼呢?小冼呢?!”
墨问皱起眉,漠然地看着他。
李冶激动起来,“小冼呢?!你把我的小冼弄哪去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他突然朝他扑去,墨问一个闪身避过,李冶因为醉酒身体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地,而李冼也已经进了屋,墨问便撤了他身上的隐身诀。
李冼蹲下身来,心痛地看着李冶,想要扶他起来,“三哥……”
墨问关上了门,施了隔音咒。
“小冼……”
李冶还趴在地上,抬起头,怔愣着,许久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三哥!”
李冶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来,大笑道:“哈哈哈!好你个墨问,又弄的什么高深的法术,别说,做得还真像!”他摆着手便要爬起身,“唉,我一定是又做梦了,又做梦了……”
李冼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反应,顿时也愣了,片刻才道:“三哥!你还要这样下去多久?!”
李冶背对着他,墨问却看得见,他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墨问道,随后把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直接带着从窗口跳出,落在一处没人经过的小巷里。
李冶被他一折腾,喝的酒顿时全反了上来,吐得昏天黑地,又满脸涕泪,头发蓬乱,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李冼用手帕给他擦了脸,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的泪,看着他哭,自己也忍不住想哭,李冶又扑上来把他抱住,两人抱作一团,怎么也不舍得分开了。
李冶嚎啕大哭,墨问只得在一旁站着,无奈摇头。
他们本来,再不应该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中了。
“小冼,你……”李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又手指颤抖着去擦弟弟脸上的泪,尽力让自己笑出来,“你、你都好了,你全都好了……”
李冼垂下眼,不敢看他。
那个曾经风流成性的毓王,也终于不年轻了,从三十而立接近四十不惑,眼角已有细小的皱纹,即使容貌还依旧俊美,却也敌不住岁月的痕迹。
他那双桃花眼,已没有了以前的□□,李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不管是与不是,都让他心口生疼。
“三哥……”心中千言万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
“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李冶捂住他的嘴,仰面朝天,嘴角想要勾起,眼里却一直流出泪来。他又哭又笑,最后竟是跪在了地上,用手捶着地面,大喊道,“老天啊!你终于开了一次眼,终于开了一次眼啊——!”
李冼不知道该怎样劝慰他,只好陪着他,等他哭够了,才解释道:“三哥,我……我其实一直想来看你……”
“不,你不用解释。”李冶深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只要你好好活着,哪怕你不来看我,我也是高兴的。”
“三……”
李冶冲他摆摆手,忽而转向墨问,一撩下摆跪了下来,墨问被他吓了一跳,忙要去扶他,他却执意把头一叩到地,而后抬起,道:“墨问,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小冼。不管你我之间,以前有什么不愉快,我都向你道歉了,我只求你,一定要好好待他,照顾好他。”
“三哥!”
墨问用力点头,“你放心吧,我会的。你快些起来。”
李冶站起身来,又想要流泪,却被他忍了回去,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要在渭阳呆上几日。不过李冶,我们两个现在身份尴尬,你千万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别人。”
李冶楞了一下,“那……大哥二哥呢?”
“最好也不要说。”
“这……”他皱了下眉,“可二哥,一直非常愧疚,我能不能告诉他们,你们还好好地活着,也省得他们担心。”
墨问思考了一会儿,道:“那好吧,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们回来过
李冶点头,又听他道:“那我们就此别过,我们现在暂时在悦来客栈安脚,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好。”李冶笑了笑,又转身去抱李冼,“我的好弟弟,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
李冼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忙道:“三哥,别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们还会见面的不是吗?”
“嗯……”李冶松开他,“还会见面的。你们……快走吧。”
墨问冲他一抱拳:“李冶,珍重。”
珍重。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番外:红线
“林如轩——!”
“林——如——轩——!!!”
“李冶,如果我死了,我们林家,与你们李家,便再没有什么瓜葛。”
“林家军,也可以不必再叫林家军。”
“你便把这虎符还与陛下,就说我林家三代单传,如今已无人可用,我这将军的职位,也可以易主了。”
“啊——!!”
李冶放声大叫,抱着林如轩的尸体,拼命摇晃,“你给我醒来啊!我还没有允许你死,你怎么敢死?!你怎么敢死?!”
“殿下……”周围士兵纷纷垂泪,“您让将军……安息吧!”
“安息?”李冶突然笑起来,“谁准他安息?谁准他安息!”他垂下头,给林如轩擦去唇边还未干的血迹,质问道,“这么微不足道的一场作战,你怎么就倒下了?啊?!你怎么就旧伤复发了?!你不是一直好得很吗,你不是大将军吗?你起来啊,你起来把他们杀退,你还没有护大胤周全你怎么敢倒下啊?!你说啊!你说清楚!!”
他疯了一样地拽着林如轩的衣襟用力摇晃,可无论他再怎么喊叫质问,也再不可能,把一个死人叫活了。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的是,林如轩,并不是死于表面上看来的旧伤复发,而是死于火莲丹的毒性发作。
当初锦上给他的火莲丹,时隔多年,他终于还是抵挡不住毒性而毒发身亡了。
李冶眼睁睁看着他口吐鲜血而死,却无力阻挡,无可医治。
绝望,快要将他淹没了。
他平生第二次感到绝望,一次是因为李冼,这一次,便是因为林如轩。
再也不会有人,会与他拌嘴,互相讽刺,却又互相扶持了。
他哭了,哭得太伤心,看得旁边士兵全都泫然欲泣。
这世上,是不是一个两个,都要弃他李冶,先他离去。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一直哭到没了眼泪。他不动,也没有人敢上来抬走林如轩的尸体,他就一直这么跪着,双腿都没了知觉。
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索性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去想,双眼放空,恍若死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玄衣身影,突然从天而降。
也不能算是从天而降,只是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进到这军营里来的。
那人走到李冶身边,在他面前蹲下身来,可李冶却像是看不到他,许久也没有任何反应。对方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放下了什么东西。
一根细细的红线,赫然入眼。
李冶这才有了一些意识,抬起红肿的双眼看向来人,“墨问?你怎么来了?你来了……那小冼呢?这里这么危险,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他没有来,只有我自己。”
“哦……”他又垂了眼,看着掌心那根红线,嗤笑道,“你给我这个做什么?一根红线……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么?”
墨问皱了皱眉,“这是从月老那里换来的红线。你若想跟他再续来生,可以一试
“可他已经死了,我跟一个死人,怎么牵线搭桥再续来生?”
墨问看了看林如轩的尸体,“他确是死了,可如果他在乎你,对你还有执念,兴许魂魄还未离开,只要魂魄还没转世,便还有一线希望。”
李冶怔怔出神,捏起那根红线,绕在指尖,“是么……可他要对我没有执念,我岂不是自取其辱?”顿了顿,“要怎么做?”
“将这红线两端,分别绕在你们左手的无名指上。”
李冶虽照着做了,但心里,却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他将红线的一端绕上了自己左手无名指,停顿了些许,才将另一端绕上林如轩的。
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再等些时候,如果这红线消失了,就代表成功了,如果没有,就是失败。”他说着起了身,“不过给你一条忠告,自杀的人,是没有资格转世轮回的。李冶,你……好自为之吧
李冶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红线,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不禁有些恼怒,嗤道:“什么红线,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说罢,便要把那红线扯掉,却因为绕得太紧,不但没能扯掉,还反而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他嘶了一口气,有血珠从指根滑落,顺着那红线,一直淌了下去。
便在此时,那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红线,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白光,颜色也一点一点逐渐变淡,最后竟完全消失了。
李冶非常吃惊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伤口还在,可红线已经没了。
难道……真的成功了?
林如轩对他……真的还有执念?
可……
他忽而站起身来,狠狠闭了闭眼,不忍再去看林如轩,道:“来啊,给将军……敛尸吧
林如轩,既然你对我,还有那么一丝不舍,那么就请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替你平了战事,就来找你。
此战大捷。
林家军班师回朝,原本他们将军该走的位置上,却只有一口黑漆棺材。
李冶的身手,自然不及林如轩,虽然已经跟随他征战多年,可代他上阵,冲锋在前,几战下来,身上也不知添了多少伤口,洒了多少热血。
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
如今的皇帝,已不是李况,而是他的儿子李逸尘。自从李冼离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六个年头,李逸尘,也早就长大成人。
当初墨问在他眉心看见的那个帝王之印,也终于解释得通了。
李冶亲自去向皇上请罪。
可他现在是皇上的叔叔,皇上又怎么可能治他的罪,更何况他根本没有罪,林如轩的死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他无罪,甚至还有功。
然而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次,却不是有人想治他之罪,而是他自己,要把自己推上死路。
他要给自己,强加一个罪名。
哪怕从此为自己添上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哪怕受尽千人唾弃万人辱骂,他也不会后悔。
这所谓清白,他不要也罢,何况他李冶,从来就没有什么清白。
他要去找林如轩。
墨问说过,自杀的人,是没有资格转世的,他需要有一个人杀了他,最好杀得名正言顺,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而这个最好的人选,当然是皇帝。
李逸尘神色悲怆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冶,长叹道:“三叔,你这又是何苦?”
他转过身去,“我大胤律法,从不枉杀无辜,更不会滥杀功臣。三叔,你……好生叫我为难
李逸尘的性子,倒是有些像李冼,在熟人面前,不喜欢称朕,而是称我。
李冶没有任何要站起来的意思,好像就要这样一直跪下去,跪倒他同意为止,“逸尘,这是三叔第一次求你,也是唯一一次,我求你赐死我,好让我解脱。”
逸尘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自从四叔走后,父亲、二叔、你,你们都一直沉浸在悲痛里,尤其是你,我亲眼看着四叔走,又亲眼看着你消沉,好不容易你肯走出来了,可你又逼我,亲手赐死你。三叔,你叫我……怎么答应?”
“如果你想让三叔好,就放三叔走吧。”李冶怔怔出神,“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与其活着受罪,倒不如死了痛快。
逸尘长久地沉默,眼里已经有些潮湿,他还是不敢回身,最后只道:“好,我答应你
大胤历二百六十年,定国大将军林如轩在征战时不慎旧伤复发,医治无效而亡。后经查实,乃是毓王李冶给他端错了军医配的药,才使他一夜之间便吐血而亡。虽无心之过,却害死了大胤历史上一位最出名的、最战功赫赫的悍将,这等损失,唯命可抵。
皇上勃然大怒,用一杯毒酒,赐死了毓王李冶。
此时虽有纷议,可李冶的口碑不好是出了名的,他的死活,似乎无人关心。
还有传言说,便是他与林如轩死缠烂打,纠缠不清,才害得林如轩子嗣全无,林家绝后。否则,凭林家三代忠良,怎么也能为大胤,再添一位将军。
人言可畏,人心可畏。
但不论如何,事情的真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永远埋藏进历史的泥沙之中,再无昭揭之日。
只有李冶,得偿所愿。
自此战之后,大胤开始了历史上一段空前的繁荣期,一直持续了数十载,边境和平,商贸往来频繁,百姓安居,人民和乐。
因年号“泽运”,这一段繁荣期,史称“泽运盛世”。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最后一篇番外,是接着这篇的,因为字数有点多了所以分开发。
那篇结束之后这文就算彻底完结了。
番外:豹王
死,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只有活着,才是最艰难。
当魂魄离开了躯体,李冶只觉得一阵轻松,好像他这些年来,都没有这样轻松过。
无名指的红线又发出了淡淡的光,无需索魂使来找他,他自己,就知道要往哪里去。
那红线像是在牵引他,把他朝着某个方向拉去,他便由它牵引着,越过千山万水,去寻他要找的人。
阴曹地府,他并不惧怕。
他跨进那地府的大门,便发现自己和其他的鬼魂不一样,他有着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目的,不像他们,浑浑噩噩,只由鬼差牵着走。鬼差对他的态度也不一样,明明看见了他,却没有一个上来擒他,反而看他的目光还有些许避让,像是不敢靠近。
他摸了摸指间的红线,也许……是因为这东西?
——他当然不知道,其实是墨问在他身上留了个记号,表明这个人龙族罩了,不过他自己看不见,只有鬼差,才能看见。
红线的光芒越来越盛,震颤也越来越剧烈,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就在附近,可找了又找,却怎么也不见他的身影。
难道他……已经去转世了么,可这红线又明明……
正在他纠结之间,突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拍了自己一下,一回头,只见自己心心念念那人,正朝他张开左手,无名指上,也绕着一根泛着光芒的红线,跟自己的十指相扣,那红线像是活了,两端的线头竟在一起互相碰了碰,又分开,随后各自隐没。
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林如轩握着他的手,道:“我等你很久了。”
“你……”
李冶看着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林如轩见他这般,又是心疼又是想笑,道:“你也活了四十来岁,怎么现在死了,反倒像个孩子?”
“还不是因为你啊!”李冶终于大吼出声,竟惹得周围鬼差纷纷向他投来目光,林如轩忙把他拉到身后,摇了摇头,“别闹了,我们去找判官。”
李冶抽噎了两下,“找判官干什么?”
“当然是去接受判决了,看看来生会转世成什么。”
二人上面有龙族罩着,一般的小鬼也不敢管,便大摇大摆在地府晃荡,李冶没来过这,却也不害怕,反而觉得新奇。晃了一圈才随着众鬼去找了判官,前面的鬼魂都在规规矩矩排着队,李冶却不乐意了,他堂堂毓王,做什么都是别人给他让地儿的,便有恃无恐,挤到了前面。
林如轩无奈地被他拽着,直接来到了判官跟前,那判官戴着狰狞面具,左手执着生死簿,右手一杆勾魂笔,正按部就班点名行判,看见他两个插队的,顿时不乐意了,一指他们道:“你们两个,还没轮到你们呢,地府不准插队,回去排队去。”
李冶却不肯依,直接把双臂撑在他案前,“不行,我们赶时间,你快点判,判完了我们好走
“真是的……”那判官自言自语,“都说我是催命判官,居然有人比我催得还急。”他瞧见两人额头那龙族留下的记号,摆了摆手,“原来等了半天,就是你们。罢了罢了,就让我破一次例,先判你们吧。”
他在那生死簿上查到了两人的名字,抬头道:“李冶,你本来阳寿未尽,怎么跑到这地府来了?”
李冶皱起眉头,“你这判官,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死了就是死了,你还想给我赶回阳间去不成?”
判官摇摇头,“不是自杀,生前……功过参半,两者相抵,无功无过。”他在六道中“人”的一栏勾了一笔,“下辈子继续做人去吧。”
李冶让开位置,林如轩站到判官面前,判官也看着他,道:“你这个么……生前虽有功,却不抵过,杀孽太多,是要投畜生道的。”
林如轩没做声,李冶却不干了,对那判官道:“你敢让他投畜生道试试?”
判官却不为所动,“虽说是有人让我地府给你二人投个好胎,不过我这判官,还是不能有失公允。他杀孽虽多,可功绩也而不少,一世畜生道便差不多能还清了,只要下辈子不再行杀孽,再来此地,便可继续投做人胎。”他说着,笔已经在“畜生”那栏勾下了,李冶拦之不及,气得跳脚:“你!”
“好了,走吧走吧。下一个!”
李冶还要找那判官算账,却被林如轩拽走了,行到没人处,问他道:“李冶,如果我投做了畜生,你还会寻我么?”
李冶愣了一下,叹气道:“当然寻你,你就是变成了蚊子,我还得用我的血喂你呢
二人手牵着手,走上了奈何桥,林如轩才道:“蚊子定是不会,寿命太短,还没等咬到你就先死了。那判官,也不像是很希望我们短时间之内再回来的样子。”
李冶笑了,望了一眼下面忘川河的河水,“我倒希望你变成个小鸟儿,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关在笼子里,好生豢养你了。”
“……”
当然,像林如轩这种人,怎么可能投胎成小鸟儿。
李冶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丛林里。
这地方可谓危机四伏,动物的天堂,他一个人类冒险进来,身上又没什么像样的家伙事,周围人都说他疯了。
可他却不怕,拿了一张弓一桶箭,独自朝丛林深处走去。
他看见林如轩的第一眼,还是禁不住愣了,这些年他无数次在想这厮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最好是乖巧可爱的,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么个玩意,看样子把他逮回家养着的计划是要失败了。
——一只花豹正卧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闭目小憩。
李冶没敢走太近,虽说他能确定这豹子就是他要找的人,可骨子里那天生的惧怕还是让他停下了脚步,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勾了勾无名指。
那豹子突然睁开了眼。
李冶看着它慢慢起身,顿时心里发怵,这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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