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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有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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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南得到荀朝辉的提醒,感谢(如果不往朝廷递交奏折,便是失职之罪)之余,也起了让荀朝辉当自己师爷的念头,他将这个想法和荀朝辉说了,荀朝辉一开始怎么都不同意:“俺是一个落魄秀才,大人是堂堂状元,哪里用得上在下?不可不可!”
庄南则道:“这次不就多亏您提点,荀叔叔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在下当个孤家寡人吧。”
他说得可怜,果然打动了荀朝辉,师爷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只是,在写奏折的时候,庄南却犯了难:右手骨折,如何能写得了字?
☆、安宁 左手字
荀朝辉为庄南出谋划策:“大人您可以用左手执笔书写!”
庄南:“呵呵,不可以。”
荀朝辉不解:“为什么啊,虽然字迹不同,但毕竟是您亲手写的,不算违反律法,更不是欺君。”
“我左手不会书写啊……”庄南无奈道。
“啊?哦……噗嗤……”荀朝辉先是意外,然后了然,最后忍笑。
庄南摆手道:“好了,你想笑就笑吧,不过,师爷会用左手写字?”
荀朝辉笑声停顿了一瞬,而后缓慢点头,眼中闪过一种很特别的含义,像是追忆往昔,也像是夹杂了悲痛的无奈,他轻声道:“会的,以前……我女儿还在的时候,我曾经教她识字,也教她练左手字。”
“哦……抱歉。”庄南没想到自己这么随口一问竟然还揭开了荀朝辉的伤疤,他还以为荀朝辉与万木一样,都是打光棍至今呢。
荀朝辉摇头,嘴边带着一抹苦涩的笑意,说出的话倒是洒脱:“不必在意,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了。”
时间弥久,再痛的伤也不觉得疼痛了,而今,只是会在看见伤疤的时候心有余悸罢了。
停顿了一会儿,荀朝辉又道:“当年也是因为发大水。”他指着远处的那条河道:“那条河曾经决堤过,虽然比不上那天泥石流那么残忍,但也是夺走了村子里好几条人命。当时,我的妻子和女儿就是在河边洗衣服,大水过后就不见了踪影。”
“附近都找过吧。”庄南问他,却又明知结果,所以只用了一个陈述句。
果然,荀朝辉点头道:“找了啊,找了好多年,附近都走遍了,也没找到,后来我也就死心了,这些年就这样过来了。大人!”他说着说着忽然拔高了声音,将庄南吓得一激灵,下意识道:“我在。”
荀朝辉笑了一下,眼中满是坚定,一字一顿道:“草民一定要相助大人将同泽重建起来,让同泽再也不见洪水与泥石流!”
庄南重重点头:“好!”
……
最后,庄南的折子还是用了左手写的。
在荀朝辉的指点下,庄南突击训练,在尽量短的时间内用左手写出了一份还算像样的奏折。
此时,同泽往外出的道路也将近清理出来了,庄南和荀朝辉也加入了做活的行列,将最后一点儿杂物清理干净后,派衙役将奏折送了出去。
道路畅通之后,同泽开始了大规模的种树工程:凡是沿河、山坡、田边……各种需要水土保持的地方都栽种上了树木:有白杨树、油松、侧柏、泡桐等专做水土保持的,将来也可用作家具材料;还有苹果树、核桃树、山杏树、枣树、柿树、板栗树等既可以用作防沙固土,又能结出食用瓜果的果树;另外还有花椒树、香椿树等可以用作菜蔬或者厨房调料的树木。
田野间,也是一片忙碌景象。
菜蔬地里,妇人和孩子来回撒着种子,那种子多是白菜、胡萝卜、茄子、黄瓜、西红柿等。
庄稼地里,青壮汉子则用铁犁耕着土地,旁边跟着撒种子的老人家。靠近河边的土地因为湿润而播种水稻,靠山的旱地里则将会种满小麦和玉米。
除了种树和种田,庄南还安排村民轮流在河水经常决堤的位置修建堤坝,之后还要修建城墙——同泽作为沙城最东边的一个县城,是最靠近晋国的地方,每当战起也是首当其冲的城池。
这样算来,同泽的重建工作真是艰巨得很,就连庄南都不能有一日轻松,每天与荀朝辉等人一起穿梭在田间山里,同时,这时又已经入夏,每日都要顶着炎炎烈日做活,结果就是——不到半个月,庄南已经从白面书生变成了一个又黑又瘦的庄稼汉了。
饶是如此,庄南心中却无比安宁与幸福——有什么能比亲眼看着一个县城在自己手中慢慢完善起来更美好的事情呢?
大概是有的,那就是,在沙城同泽县,每一个蝉鸣之夜,想起远在京城的周辰之时吧。
***
而远在京城的周辰正在收拾行装——他是打算偷着走的,因为他知道父皇是不会同意自己外出寻找庄南的,而他却不能埋怨父皇不理解他,因为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自己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已经顾不上那些了,如果庄南死了,他会生不如死。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来个不告而别,但是周辰还是会做好工作交接,于是他在临行之前去了趟翰林院,将自己手头上的政务一一写好,准备交给庄文。正在伏案书写的时候,听见一位同僚对他说:“殿下,外面有人找。”
周辰应了一声,放下纸笔,起身来到翰林院的倒座房,却意外见到了中书省的那个中书侍郎。
那人就是之前被周辰追着要同泽县奏折的那个侍郎,此时见到周辰忙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道:“殿下,之前您不是想看同泽县的奏折……”话没说完就被周辰紧紧抓住了袖子,听他急切道:“奏折送来了?!快给我看看!”
侍郎点头:“请殿下随我过去。”他能来报信就已经是罪过了,又哪里敢将奏折偷出来拿到翰林院来。
周辰也知道他的顾虑,忙对他连连道谢,随他去了中书省。
此时周辰心中有多期望,待看到奏折时就有多失望。
“这不是庄南的笔迹……”周辰不知在与谁说,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心中的不安也鼎沸到了极点——庄南肯定是出事了!不行,我现在就要走!管他翰林院,管他大楚江山,就算一无所有那又如何?!
周辰扔下那封折子,疾步跑回了自己的寝宫,拿上行李就折出去要走,却不料刚走到宫门口就被人截了下来。
☆、明白 梁宛丘
拦住周辰的是周瑾安。
周瑾安焦急得很,甚至都没注意周辰竟然拿着行李一副将要远行的模样,她刚到宫门口就看见了周辰,眼前就是一亮,急匆匆走过来拉住周辰的衣袖道:“大哥,你有没有见到五妹妹?”
周宝璋?
周辰摇头:“她不曾过来我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倒是昨天傍晚,琇莹来过。”来问他怎样认识余书林,被周辰强硬扼杀了她那个有些荒诞又让他感动不已的念头。
“不是,我不找七妹妹,宝璋没来过吗?你最近也没见过她吗?”虽然周辰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但是周瑾安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几遍。
这也让周辰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问道:“五妹妹怎么了?”
周瑾安咬咬唇,似有些犹豫,但毕竟周辰是她最信任的哥哥了,所以犹豫之后还是全盘托出了:周宝璋不见了。
所谓的周宝璋不见了是说她竟然失踪了,就在这个皇宫中消失不见了。等梁德妃发现女儿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无迹可寻了。慌乱之下,梁德妃也顾不上隐瞒女儿失踪这种极可能有损名节的事情了,总得找人帮助,但她也不想让皇上知道,所以她悄悄求到了荀淑妃那儿。
这些年,梁德妃与荀淑妃的关系称不上融洽,一是因为梁德妃看不上荀淑妃为人圆滑,更看不上她的软弱不争;二是因为周宝璋性格火爆、行事出格,荀淑妃也对这对母女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荀淑妃为人处世还是很能顾人体面的,所以荀淑妃就成了梁德妃求助的第一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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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的是,梁德妃来到柔福宫的时候,姚贤妃也在。
听见侍候的宫女说姚贤妃也在内殿中的时候,梁德妃的吃惊并不亚于之前周瑾安得知此事时的惊讶程度,但是惊讶之余,梁德妃更多的却是茫然与释然。
茫然于自己悔之晚矣,释然于“朝闻道夕死可矣”。
所以梁德妃并没有在偏殿等候,而是对那小宫女道:“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吧,就说梁宛丘有事要请淑妃娘娘帮忙,如果……如果贤妃娘娘也得闲的话,这件事还要麻烦贤妃娘娘。”
那小宫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梁宛丘”正是梁德妃的闺名,反应过来之后又震惊于梁德妃今日的好脾气——要知道,在这后宫中,除了皇后和燕贵妃,梁德妃对别人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而今这般平易近人怎么能不令人惊愕。
德妃娘娘竟然对我说“麻烦你”……这是稀奇。那小宫女惊怔片刻后忙行礼进去通报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回来说:“淑妃娘娘请德妃娘娘进殿。”
小宫女看着梁德妃点头,进了内殿,正在走神突然听见内殿有声音传出,那是柔福宫女官的声音:“都退下吧!”声音刚落就见女官自己带着一众小宫女一起走了出来,还掩上了内殿的大门。
***
荀柔和姚映娴目瞪口呆地看着梁宛丘一进殿就轻轻跪了下去,二人慌忙起身,一个过去扶,一个连忙吩咐在殿内侍候的宫女都退下。
姚映娴去扶的时候却被梁宛丘拒绝了,只听她道:“映娴姐姐,妹妹之前有对不住姐姐的地方,还请你见谅。”说完又看向同样惊讶的荀柔道:“还有柔儿妹妹,姐姐从前多有得罪,很是对不住妹妹。”“映娴姐姐”和“柔儿妹妹”这两个称呼还是三人刚进宫的时候对彼此的称呼,后来,梁宛丘与二人越走越远,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不曾叫得这么亲密了。
荀柔和姚映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解与错愕。
荀柔也弯腰去扶梁宛丘,柔声安慰道:“宛丘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和映娴姐姐能够帮上的,我们自然不会推辞。”
梁宛丘苦笑一下,身子反而压得更低了一些,声音很是凄凉:“映娴姐姐,柔儿妹妹,而今,我也明白过来了。”
“什么?”荀柔脱口而出,也不知道是在问梁宛丘明白了什么内容,还是在对她有所明悟而表示惊讶。
梁宛丘又是一声苦笑,点点头,道:“是的,我也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不等二人再说什么,她自顾自往下说道:“明白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多傻,才知道原来映娴姐姐和柔儿妹妹之前那些话是在好心劝我,而非风凉话。”
她的后半句一说,姚映娴和荀柔就明白她到底明白什么了,也没再问了,但是三人都情不自禁长叹一声,叹完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无奈和释然。
姚映娴和荀柔再去扶梁宛丘的时候,梁宛丘没再固执了,而是顺着她们的力道站起身。三人执手,在二十年之后,终于又找回了当年的惺惺相惜和亲切自然。
“宛丘姐姐坐吧。”荀柔道,等梁宛丘坐下,问道:“姐姐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方才小宫女进来传话的时候说德妃娘娘有事要请她们二人帮忙,荀柔察言观色,见梁宛丘的样子,知道那句话并非虚话。
梁宛丘又叹了口气,道:“正是有事要请姐姐和妹妹帮我。”顿了顿,才继续道:“宝璋……宝璋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荀柔吓了一跳,好好的在宫里怎么会不见了?
姚映娴倒是比她淡定,先询问道:“是不是去哪儿玩了?”虽然她常年吃斋念佛,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这后宫中各人的性格,单说周宝璋的脾气秉性,姚映娴也是有所耳闻的,更加知道她会偷摸出宫,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不是……”梁宛丘咬着嘴唇,眼泪有些忍不住了,待说完下一句的时候,眼泪彻底滑落下来:“我……我打了她一耳光。”说完大哭起来,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苦闷和憋屈全部都哭出来一般。
梁宛丘哭了足有半个时辰才止住,之后讲了那天她打周宝璋的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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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周宝璋听说周辰非嫡长而是宫女子所出的流言之后,认为阻碍自己弟弟周端成为下一任皇帝的最大障碍已经消除了,所以很是兴奋地来到周端的寝宫,待看见周端还在念书并且对自己客套疏离的时候,一怒之下扔了周端的书卷,并且严厉呵斥他不知上进。
就在周宝璋说出“等你称帝的时候”那句话的时候,被推门而入的梁宛丘听了个正着,当时梁宛丘正被自己发现的惊天秘闻而心惊胆战,乍一下听见女儿的话顿时又怕又悔,也正因此,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失手打了周宝璋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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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璋看着梁宛丘,眼中先盛满了震惊与不敢置信,而后这两种感情统统消失不见,变成了强烈的恨意。她的左手慢慢抚上脸颊,指尖下面的皮肤有多么发烫,周宝璋的心中就有多么怨恨:这还是那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母妃吗?!她竟然打自己,还是打耳光!
梁宛丘打完女儿之后自己也愣住了,从周宝璋出生到现在,已经十六年了,她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而现在却伸手打了她,可想而知,梁宛丘心中有多震惊与悲痛。
但是这种懊悔并没有持续多久,尤其是在看到周宝璋那怨恨的眼神后,梁宛丘只想仰天长叹:自己错了,太错了,自己的纵容竟然将周宝璋养成了这样一个不孝不悌的人!
同时,令她更加伤心的是,周宝璋的性格已经形成,很难再纠正了,否则她也不会用那么愤恨的眼神看自己——她没有形成正确的义理观,在遭受挫折的时候只知道怨恨对她施加痛苦的人,而不会去反省自己有没有做错,对方这么对自己是不是事出有因。
然而,无论如何,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梁宛丘强忍住心痛上前想要看一下女儿的情况,却不料,周宝璋突然暴起,不管不顾地推开了她,在她跌倒在地的时候,不仅不去搀扶,反而甩下一句“我恨你!”然后夺门而出。
跌倒在地的梁宛丘呆愣过后泣不成声,一边的周端急慌慌来扶,却被梁宛丘抓住手问道:“端儿,娘做错了吗?”此刻的梁宛丘,再也不是那个志得意满的德妃娘娘了,而是一个被女儿伤了心的母亲。
这样的梁宛丘,让周端既心疼又隐隐赞同。
他也不再想要扶起母妃,而是撩起袍角,盘腿坐在母亲身边,轻声道:“母妃之前错了,而今对了。”之前的梁宛丘对周宝璋太过溺爱与纵容,使得这个姐姐越来越有恃无恐,甚至觉得自己天下为尊。而今,姐姐受些打击也好,至少能够更加清楚地认识自己,认识这个皇宫。
只是,此时的二人都没有料到,周宝璋会无法无天到这个程度——她竟然不告而别了。
梁宛丘本想留给彼此一些时间,母女二人都好好反思一下,却没想到,等她再去找女儿的时候,却发现周宝璋自从那天之后竟然没再回来。
***
荀淑妃得知周宝璋失踪的消息后,没有瞒住周瑾安,而关于周宝璋的去处,周瑾安能想到的和姚贤妃相同,也是出宫散心去了,但是时间一天天过去,眼见这个五妹妹从此了无音信了,她才担心起来,可是她也不能出宫,所以只得来寻求大哥的帮助。
听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周辰最先想到的是:周宝璋会不会……去找庄南了?
☆、宋然 不奢望
这个猜测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之前周宝璋就曾经溜出宫去宵香院找过庄南……想到此处,周辰突然想起那次周宝璋出宫是与周翎一起,很可能是借助了周翎的势力——而周翎在皇宫中的势力已经被自己拆得七七八八了……
周辰努力回想之前拆散那些势力的时候,属于后宫的是哪些人……后宫东北处第三个角门那儿,守门的侍卫正是周翎的手下,那人好像叫做薛……薛庆山?
“大哥,你在想什么?”周瑾安出声打断了周辰的思绪。
周辰回神,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起一个人,可能与宝璋离宫有些关系,我去看看,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周瑾安点头,谢道:“多谢大哥。”
周辰笑了一下:“那也是我的妹妹。”
周瑾安也笑,叹了一声道:“是啊,无论怎样,她也是咱们的妹妹。”
***
周瑾安走后,周辰将行李暂放在最近的一间偏殿耳房里,而后去了薛庆山所在的那个角门。到那里一问,果然如他所料,周宝璋的失踪与那个薛庆山脱不了关系。
“殿下,薛庆山已经三天没来当值了。”薛庆山的同僚道。
侍卫头领听见这话忙问有没有人知道薛庆山的住处,他打算亲自去他家看看,却又听之前的那个侍卫道:“微臣觉得即便去他家也找不到他。”
原来,这侍卫平时与薛庆山走得近,三天前,薛庆山说是家中老人病重,请他帮忙代值,他答应了,后来想着自己既然知道薛家老人病重之事,按照礼数,应该去薛家探望一下,于是昨天夜里便去了,却不料薛家大门紧锁,问了邻人才知道,薛庆山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家中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老人——薛庆山的爹娘都在乡下居住(是薛庆山的大哥奉养老人),并未来京城。
之后,这侍卫又道:“那邻人还说,他最后见到薛庆山的那次,仿佛看见他与一个女子在一起,那女子的穿着看上去很是华贵,邻人以为薛庆山攀了门好亲事,为此还很是歆羡,所以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听了这侍卫的话,周辰不能不怀疑周宝璋是与薛庆山在一起,而且,他们已经走了三天的话,还真不能排除是去找庄南了。
周辰一边思量一边往柔福宫走,到了那儿将自己的猜测与周瑾安说了,但他略去了他们可能去找庄南的可能性,一方面是因为如果牵扯的人越多,最后越难以收场;另一方面则是他的小心思——内心里非常不想将庄南与周宝璋联系在一起。
结果表明,不需要后一个推论,因为单是前一个猜测就已经让周瑾安目瞪口呆了。
五妹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跟着一个侍卫走了,不管那侍卫是保护她还是怎样,这已经有损名节了。
“我会派人继续在京城寻找五妹妹,也会让人去薛家盯着,还有薛庆山在乡下的老家,有什么事会及时通知你们的。”周辰道。
周瑾安歉意道:“那就麻烦大哥了,我们在后宫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周辰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
***
周辰心事重重地从柔福宫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
周宝璋去找庄南这件事弄得他有些意乱心烦,虽然明知道庄南与周宝璋不会有什么交集,但是心里总是难以平静下来。
他蹙着眉头一边走一边想,直到看见偏殿的时候才终于恍然大悟——、
这就是嫉妒吧。
不是嫉妒周宝璋与庄南发生什么的可能性,而是嫉妒她能够光明正大追求庄南。
千里寻“夫”这种事,凭什么你能做而我不能做……我现在就去!周辰酸溜溜地想道。
他推开门,拿起行李木箱转身,却楞了一下,宋然正站在他的身后。
“你要去哪儿?”宋然挡在门口道。
周辰提着行李箱的手一紧,他明白不能让宋然知道自己的打算,否则自己这趟出行将会就此夭折。于是便道:“表哥,我去趟卫国公府,找庄文有点儿事。”
宋然挑起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表情最后定在一个悲苦的模样上,抬手将一卷纸张递到周辰面前,道:“去找庄文却提前写好公务交接?”
“你都知道了?”周辰看见那卷纸就明白宋然已经全都知道了,这时反而并不慌张也不想隐瞒了。
周辰说话的语气太过平淡,似乎已经无所畏惧了,宋然怔了一下,心中惊慌起来,他不希望看见周辰这般从容淡定,这让他恐惧,让他担忧——一直以来,束缚着周辰对庄南感情的就是周辰身上的责任,而现在,周辰的模样却像是已经不在乎任何事和人了。
他豁出去了。
他却完全不想看见他豁出去。
庄南,是周辰想触碰却终不能触碰之人;而周辰,是宋然可望而终不可即之人。
既然都是深爱,我得不到,也不希望看见你们双宿双…飞。
“表弟,请你三思而行。”宋然退后一步,尽量镇定道,掩在袖子里的指尖已经深深刺进了掌心。见周辰没说话,宋然扭开脸不去看周辰,又道:“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肆意妄行。”
“哦?于什么情,又于什么理?”周辰还是淡淡问他。
宋然心下一紧,直觉事情已经失控了,但他却还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自欺欺人对自己说周辰能够听进去自己的劝说——这般麻痹着自己的同时,宋然回答道:“于情,你是陛下的长子,应该尽孝;也是庄太傅的学生,应该顾念师徒情分,而非因为什么仓促决定而将父子情和师生情毁于一旦。于理,大楚有大楚的风俗礼仪,为人不可偏颇了去。”
“是吗?”周辰笑了一下,重复道:“于情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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