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荆地棘-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阿碧再次出现的时候,刀女差点忘记这个人了。只是想起来,再一看,又猛然觉得怎么那么好看。明明是同一个人,又显得那么不一样了。
他说不上来为什么。
其实就是阿碧的脸部做了一点轻微的调整。比如眼变大一点点、鼻子精巧一点点,其实一点细微的调整,能让原本平凡的脸生出不一样的光彩来。刀女原本就不与他熟悉,又许久未见,并未发现差异,只说这个孩子果然有些趣味。怪道常无灵喜欢。
第92章
那刀女笑着说:“阿碧,我记得。”阿碧笑:“胡说,刚刚看公子的表情,显然是不记得了。”刀女打量四周,这儿是一家酒馆的厢房。刀女见阿碧提壶进来,便好奇地说:“而且我也不敢认,你不是药王山庄里的侍童吗?”阿碧却脸露忧色:“我已被撵出来了。”刀女大为讶异:“怎么会?”阿碧便一副欲言又止的,半天才说:“我摔碎了主人家的东西,所以被撵出来。”刀女却说哪有这种道理,仔细一想,眼珠儿一转,就说:“我知道啦,难道是摔碎了的是柳祁的东西,柳祁要把你赶走的?”阿碧便露出一副惨遭迫害的可怜样子,说:“是我服侍不留心。”刀女便冷哼一声:“我一看他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定是他妒忌你,才那样害你!”阿碧道:“我也不敢这么想。我如此微贱……”刀女却道:“我看那个柳祁也不高贵!”阿碧便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柳祁么,还是……挺好看的。”刀女却道:“我一看他两鬓花白还勾‘引男人,就替他害臊,也替他勒得慌!每天拧着那条柴干似的腰,真怕他那天老腰骨头闪着了,药王也无法正骨!”阿碧噎住了似的:“嗯……呃……”刀女又说:“他肯定是妒忌你年轻!”刀女打量一下阿碧,见阿碧丰眉秀目的,又是个侍童模样,便说:“你年纪很小吧?”阿碧忍住恶心,捏着嗓子说:“嗯……小奴也十五了。”
刀女素来风流,和剑略订亲以来,倒是收敛不少。只是像刀女这等贵族,不把玩娈童当回事儿。他也不会介怀剑略在外头馆子里玩一下娈童,甚至剑略在家里养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刀女相信剑略对他也是一样,剑略是不会介意刀女做同样的事的。
刀女见阿碧有些意思,便心痒起来,又犯老毛病,摸起了阿碧的小手儿,说:“你人挺小的,倒是手有点糙啊。”阿碧悻悻然,却低头:“在药王身边也得时常做些粗活儿……”刀女伸手勾起阿碧的下巴,说:“可怜见儿的,难为你了。若我得你在身边,怎么能舍得让你做粗活儿?”阿碧避过了,又退开一点。刀女说:“你还怕我?”阿碧便答:“我是来做正经营生的。做粗活倒是无所谓的,全因我已发誓,从今自食其力,再不为人娈童了。”刀女大呼可惜,又劝他:“以色事人也算自食其力啊!”
阿碧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赶紧咬住下唇,免得表情绷不住。刀女见他一脸郁闷的咬下唇,只以为他是的委屈了,便又哄他:“当然了,你想做粗活。哪里做不得?非要在这儿?这儿什么人都有,你长得那么水嫩,我怕你吃亏。我院子里恰好缺一个使唤的,你要不来我那儿?”阿碧便说:“我在这儿也很好,不敢高攀刀家这么高贵的门庭。”刀女又握住他的手:“怎么会呢?我是真的担心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比你还大十岁呢,真当你是小弟弟,才这么劝你的。我只怕你在这种酒肆,如此美貌,则自身难保!”阿碧心想“你就瞎扯吧还你小弟弟”,却说:“小奴真是感激刀公子的关怀。有刀公子关心,小奴哪能受委屈呢?”
刀女也是一阵劝的,却见那阿碧柔柔弱弱的,但每句话都能恰当地挡回去,一副水火不侵的样子。那阿碧越是这样,刀女就是越是来劲儿,非要得到他不可。他只道,那剑略我目前拿不住就算了,怎么一个小小娈童我还拿不下来?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这刀女也不好直接抢人,便三天两头的往这酒馆跑,有时能遇见阿碧,有时又见不着,说是调休了。那刀女有些生气,居然还能扑空门?只是下次见了阿碧,那阿碧为人说话却能叫刀女的火气顿时下来。那阿碧像是个天生就能叫人喜欢的孩子,说话句句都很好,做事也没有一点问题,但你要抓他,却又抓不住,正能让人百爪挠心的。
这刀女三天两头的往那跑,又次次都点名同一个侍酒,还开了口说谁都不许欺负他,这倒是很让人产生想法了。这刀女闹这一出,自然也有好事者告诉到剑略耳里。当时剑略还和敖欢等人在吃茶论道。那好事者说那刀女最近总爱点同一个侍酒,还一直打赏,不知道那酒是多好吃。剑略听了,就笑笑:“他喜欢吃酒,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么?且大方打赏,也是他一贯作风。”敖欢最近少和那些人混了,便不怎么听说,听了这些话,笑了:“还真的啊?哪个酒馆哪个侍酒?我改天得去看看!”好事者便笑了:“那王子可要吃闭门羹了!听说刀女划定了,除了他,谁都不准点这个侍酒!”敖欢听了,脾气也上来了,还惦记着那晚上刀女坏他好事那笔帐:“那我更是要去看看了!”
好事者自然好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才说:“可以去看看,很近的,就是街角两层庭院有假山假水的那家。”敖欢听了反而有点迟疑了:“那不是柳离经营的酒馆?”旁人却觉得奇怪,怎么敖欢还能忌惮起柳离来?
敖欢自然是不忌惮柳离的,但他不大愿意去柳离的地盘闹事,怕的是惹柳祁不开心。
柳离终日吃喝玩乐,一无长进,柳祁偶尔说他,他原本还不耐烦,后来想着想着,每天这样混日子,也真是自己也觉得虚度光阴,趣味不多。只是他这个身份,注定在官场无所发挥,便转去经商。倒是他这个身份,以及他以往交的那些纨绔子弟,叫他这生意做起来容易许多。
柳离倒是劝自己老父亲少折腾,但无奈劝不动。那柳祁也有些烦了,说:“我就通共就来这么几次,能怎么着?”柳离忧色满脸:“不是见你腰不好,怕你闪着了。”柳祁倒是恼了:“我的腰好着了!”恨不得当场表演后空翻。
柳离想起父亲忌讳别人说他老,便停住了,改口说:“我知道,只是刀女那个性子嘛,都不定的,谁知道怎么样?”柳祁却道:“他现在是剑略的未婚夫,还能怎样?还能将我摁倒了强了不成?”
倒是刀世子那边看刀女这心急火燎的,说他没气性:“我说你,那个娈童分明是吊着你玩儿,你还看不出?我劝你还是趁势将他摁倒了强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刀女却道:“我哪能做这种事?显得太没品了些!”刀世子却道:“他就是个卖的,你多给两个银子,没有打发不了的。”
刀女却说:“不行、不行,闹成那样,不说有品没品,就是在面子上,也过不去。剑略知道了,那可事儿大了!”刀世子却坦率地说:“剑略知道了,又如何?他也不可能为此悔婚。”刀女摇头:“咱要的不是那娈童的人,是他的心,我要的也不是剑略的人,也是他的心。我只想要个好丈夫,加个可心的小情儿。”刀世子也懒得与刀女理论了,想了半天,便道:“剑略那事儿么,咱先不提。我看他心冷意冷的。你要他的心不容易,但要他做个好丈夫,我看他是能做到的。至于那个阿碧,我看吧,他本身就不干不净的,灵无常玩过不要的东西,现在跟你摆谱。你越服软他姿态反而越高,就知道他是个有手段有心眼的。你既然不想用强显得下乘,不如先找柳离说要买他。把阿碧买出来。”
刀女却道:“我说了要买,他也不肯。”刀世子便摇头,说:“你也是傻!哪能用个‘买’字!你该自己找柳离买了,再告诉他,你将他‘赎’出来了,将卖身契送还给他,显得你君子风度。只是他被赎身了,反而是无处可去了,你也别提将他接进来,只给他随便搞个小屋,安置他住着,说是给他临时居住的,免得他流离失所,等他找到落脚点了,就可离开。只是他这样的哪里找到?你到时也是将他捏在手心了。但这段时间也不能拿大,必须对他温柔细语,时间一长,不信他不服软的。说起来,他怎么心机手段,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小小娈童!”
刀女听了,顿觉有理:“哥,您果然是个衣冠禽兽呀!”
第93章
这刀女也是说干就干,风风火火的就去了找柳离。柳离听了刀女要赎人,也没太意外,毕竟柳祁已经帮他想好一切对策了。因此柳离只说一句话,就将此破解:“赎什么?阿碧是自由身。”
阿碧是自由身,则无法为他赎身了。
柳祁最近也忙了些,阿碧便也少去侍酒了。毕竟还是本职工作最重要。大家都说最近的工作非常紧张,紧张的程度达到“欢王子也五天没出去喝酒了”。
剑骊将新到的信件又封了一遍,递给了柳祁,说:“这个你拿去欢王子那儿,顺便报告一下今天的事吧!”柳祁一怔:“我去?我不会不合适?”剑骊一边将信件和文章捆在一起,一边说:“不会,欢王子指名叫你去的。”“我去!”柳祁接过文件,便往敖欢那儿去。
敖欢的书房离殿前司很近。柳祁很快走到,书房外还能见剑骏站着。剑骏还是那副正正经经的样子,疏冷客气地对柳祁说:“有劳柳少卿了。”柳祁便说:“不敢,份内事。这些是要送的书函……”剑骏指了指门:“柳少卿请进吧。”
柳祁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敖欢正半卧在案边,懒洋洋地翻着案头书卷,见柳祁来了,他才挺起身来,笑盈盈地说:“柳少卿来了?快坐、快坐!”柳祁捧着书函,双手放到案上,跪坐在案前,正正经经地述说着情况。敖欢见柳祁这样正正经经又恭恭敬敬的样子,真是新鲜得很。那柳祁的低眉顺目,此刻看着如浅吟低唱,更添娇韵。
敖欢便托着腮,怔怔地看着他出神。待柳祁垂头说完了,又没听见敖欢回音,柳祁觉得有些奇怪,便抬起眼来看,却见敖欢像个大傻子一样发愣。柳祁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只道敖欢作弄他,但仍忍气问道:“王子有什么指示吗?”敖欢回过神来,便说:“刚刚没听清,你过来一点,再说一遍。我好仔细听见。”
柳祁便认为敖欢果然在戏耍他,恨不得一个腾空飞踢,将他踹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但柳祁还是乖乖地膝行往前。敖欢便说:“你再靠近一些。”柳祁便再挪近一些。敖欢笑了:“你离我这么远,难道是怕了我?”柳祁便道:“当然怕。您是王子,自有威仪。”敖欢笑着朝他招招手:“柳少卿不必怕,我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柳祁只好硬着头皮往前。敖欢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柳祁便道:“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敖欢傲然一笑:“在这里,我就是规矩。我就是王法!”柳祁心想:“你就是王八!”
敖欢见柳祁不情不愿的,脸色也冷了,便叹息:“你们都这样,你也是、阿略也是!”柳祁想起敖欢说,他和剑略回不到以往兄弟一般的时候了,总隔着一层。不过是因为利益和恩义而无法分割而已。那柳祁也有些感慨,嘴上却说:“难道不是你自找的?”
“是,是我。”敖欢抓住柳祁的手,“可是你呢?”柳祁恨恨说道:“我怎么了?”敖欢笑了:“你难道不是自找的?”柳祁冷笑道:“我自找的事多着了。我最恨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因我这辈子诸事不顺。那又如何?我都当是我自找的,不是什么老天折腾我,是我自己折腾我自己,我也服气些。”
敖欢忽将柳祁按倒在身下,又伸手摸他的脸儿说:“我就爱你这股劲儿。”柳祁啐他一口:“爱你麻痹!”敖欢只是笑,一边摸柳祁的腰,一边道:“我也是贱得慌,你越打我、骂我,我越喜欢!”柳祁便咬牙笑道:“那我得把你再打狠些!”说着,柳祁抬腿就往敖欢胸口蹬。敖欢哪能叫他蹬着了,一把抱住他的腿,麻利将他的鞋袜脱了。
柳祁见这个情状,反而有些怯了,心想这敖欢真做得出就在这儿将他办了的事儿来。
敖欢拖着柳祁的身体到自己身下,一边吻他的脸颊,一边又说:“我可想你了!”柳祁骂:“我草你马!”敖欢只顾拉扯柳祁的衣裳,柳祁一对着敖欢就容易蹭蹭冒火,满嘴脏话停不下来,一直骂个不绝,容量像一本脏话的辞海。敖欢一点不生气,只觉得柳祁这个样子万分可爱。
剑骏站在门外,都听见柳祁的叫骂了,但仍脸色沉沉,似个聋子。但其实剑骏只想这糟心的事儿快点结束,明明是柳祁在里头被搞,剑骏却觉得被职场骚扰的是自己。一阵难言的羞耻。
还好柳祁似被啥东西堵住了嘴,叫骂声才消停了下来。
剑骏站在门外,却听见有人推门前来,赶紧打醒精神。却见来人长身鹤立,一身青衣,那剑骏一怔,正要扬起嗓子以毕生最大声量叫嚷“拜见剑世子”,里头却率先发出最大声量的“敖欢我草泥马你这个臭屎淫虫给老子滚”。剑骏仍维持他面瘫的专业素养,心里想的是“我该装听不见吗?我应该装听不见吗?”却不知他对面脸沉如水的剑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两个人都脸色平静,站得笔挺,脑里也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不发一言,静默了一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下一刻要拥吻。
剑骏还是板起脸来,大声喊道:“拜见世子!”这话引起里头一阵骚乱。
剑略便抬腿入屋,进门之前不轻不重地扫了剑骏一眼,让剑骏背脊发凉,也说不上为什么,却见剑略已经入门去了。柳祁衣冠楚楚地跪坐一侧,见了剑略进屋,便恭谨下拜。敖欢坐在毡子上,一只脚支起,手搁在膝盖上,依旧是那不羁样子,朝剑略一笑:“剑兄,你来得正好!”剑略听见这句“来得正好”,微微蹙眉,却见敖欢一点没介怀地拿起桌上书函,说:“兇马那边来的信。你看看呗!”
剑略便坐下来,接过敖欢递来的信。
从头到尾,剑略都没看柳祁一眼。
柳祁脸上没表情,但心里不舒服。他自然不考虑一下自己当初怎么的辜负剑略,现在见剑略不理他,他反委屈上来了,却又认为理所当然。然而,柳祁也难忍此刻局促,便又俯身下拜,说道:“若无要事,下官还是先回殿前司覆命了。”敖欢敲了敲桌子,说:“你刚刚跟我汇报的事儿,再跟剑世子报一次呗。”
柳祁便语气平缓地对剑略述说了一次。剑略轻微地点点头,看了柳祁一眼。那一眼像是丝绸上滑过的水珠,稍不留神地流走了,柳祁也来不及捕捉。剑略已将目光收回,把信纸放在桌上,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柳祁便告退。
敖欢见剑略对柳祁冷淡,也没觉得奇怪。因为剑略现在对自己也很冷淡。只是也不能太过,全因剑略名义上是敖欢的友,实际上却是他的臣。
剑略放下信件,仍与敖欢讨论着兇马的事宜。二人商议半天,计策已定。那敖欢便趁机提起私事来:“兇马与虞族的事,怕是也不用继续操心了。你倒是回去多看看你的未婚夫,听说他现在真被那个侍酒迷惑住了,竟然起了立外室的念头。”剑略听了,依旧没什么波澜:“是么?外头人胡说,你也信得?”敖欢却说:“怎么不信?我还叫剑骏找人问了刀世子,还有那个柳离啦,似乎是真的。那个侍酒不是卖身的,是自由之身,嘴上说什么不肯再做卖身的事儿。柳离又说谁都不准在他那儿干逼良为娼的勾当。闹了半天,那刀女似乎真的酒喝多了,脑子出了问题,说要给他个名分什么的。”
剑略听了觉得可笑,不予置评。敖欢见剑略一点反应也没,自己反而义愤填膺起来:“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大家都是知道他与你是订了亲的。现在婚都没结,就要立外室了,你这脸往哪儿搁!”剑略便道:“这话太过了。你也说了,婚还没结,他仍是刀家的人,要管也是刀家的人管。”
敖欢点了点头:“对!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说的!你看吧,那刀世子啥也不管么!”剑略便道:“现在城里但凡有些职位的人都在忙兇马和虞族的事,谁有空理这个?唯独你这个王子大人有此闲心过问。等这阵子闲下来了,他自然会管的。我们操什么心。”
兇马族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大家也闲下来了,不仅是刀世子、剑世子或是欢王子,还有那个“蓝颜祸水”的阿碧。
原本那刀女一直找个侍酒玩玩儿,谁也不会在意的。现在却有传言说刀女要在婚期将近时立个侍酒做外室,还已备好全套聘礼,说不定会搞成什么场面。这可就新鲜热闹了。
柳离也有些怯了,围着柳祁打转,说:“会不会闹得有些大?”柳祁顶着一张十五岁少年的脸怡然一笑,柳离一看他娇娆姿态,想到自己的老父亲,差点吐出来。柳祁对镜做那些娈童做作姿态,自己也觉得有些恶心,但还是很镇定:“想吐就吐,把我那份一起吐了吧!”为父忍辱负重的心,你哪能懂!
第94章
柳离盘膝坐在妆台边,一边帮柳祁梳头,一边说:“不是啊,我真的担心。你想想,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哪个好相与的?只要一个认出了你,爹你特么就完蛋了!”柳祁拿着篦子拍了柳离一下:“说什么脏话!”柳离摸摸鼻子:“我都成年了,还不能说脏话?”柳祁隐隐有些伤感:“我忘了你都那么大了,我也都那么……大了。”
“爹爹不用伤感,你看爹爹多年轻、多好看!”柳离将脸凑到那张伪装十五的脸庞旁边,对着镜子说,“大家看着都以为我年纪更大。”柳祁看着那张与自己年轻时酷似的容颜,一阵恍惚,便又伸手摸了摸柳离的发顶,又说:“离离比我好看。”
二人正是舐犊情深,却见有人匆匆推门,一眼就看见柳离与阿碧在镜前一副耳鬓厮磨的模样。柳离听见开门声,正想呵斥谁人如此无礼,一抬眼就看见刀世子立在那儿。那柳离赶紧推开了阿碧,颇为窘迫地站起身来:“刀世子大驾光临,竟也不先让人通传一声,实在使我有失远迎。”
刀世子背手而立,侧眼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阿碧”,又看了一眼柳离,说:“是我失礼,我打扰了你俩了?”柳离赶紧解释:“不、不是……他,他有东西掉眼睛里了……”这苍白的解释让阿碧很是无奈。阿碧将发髻挽起,插上一把镶玛瑙的篦子,侧着脸冷眼看刀世子,真是十足一个傲慢姣童的样子。柳离赶紧说:“阿碧,别无礼,这位可是刀世子!”阿碧便懒洋洋地行礼:“拜见贵人。”
刀世子见他这样傲慢不恭,更觉得是个祸害:“你明知我是谁,还如此怠慢,想必是不打算进刀家家门了!”阿碧便答:“阿碧粗鄙之人,实在从无妄想踏入贵人的门楣。”刀世子冷笑:“你少装模作样,我本也不想过问这些事。若是寻常,我只叫你死掉则可,只是看在离邑主的脸面上,才跟你说几句话。你也别不知好歹。”
阿碧便站了起身,说:“总听说刀世子是狩猎之高手,却不想您竟会放着猎犬不管他咬不咬,却专去管野兔跑不跑?”刀世子听了笑了:“真是伶牙俐齿,放着做娈童岂不可惜,怎么不去考状元?”阿碧冷笑:“若是机锋胜过您就能做状元,恐怕千里长的金榜都不够提名了。”
那柳祁看这个刀世子不顺眼很久了,这天才能过个嘴瘾,自然杠得爽。只是柳离见他如此放肆,额头青筋突突的跳,赶紧将阿碧拉到自己身后,对刀世子赔笑说:“这个……阿碧脑子不好,您别见怪!”
刀世子便说:“我不那么认为。他的脑子是很好的,脸蛋儿也不错。给你半个时辰,将他洗干净送来我这儿。”柳离大惊:“这……这咱们这儿不能做逼良为娼之事!”刀世子便道:“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刀世子拂袖而去。
柳离急得一阵乱转:“这是什么路数?他怎么突然看上你了?”柳祁却说:“他那里是看上我了?他只是要把‘阿碧’强取了,好断了刀女的念想。”柳离却说:“他要强取就强取,怎么还得我去送?这不是破了我的规矩么?”柳祁扫他一眼,说:“你还是那么纯真吗?他怕刀女发火,便要甩到你身上。是你自己说不能逼我,结果却因为刀世子一句话将我送去。到时候,刀女明知自己拗不过亲哥,就只能拿这个做文章,迁怒于你。把你当作炮灰,他们两就还是亲兄弟,你懂不懂?”
柳离叹了口气,说:“和这些贵人们,真是玩不过的。”柳祁学着娈童的样子扭了一下手里的帕子,挑唇笑:“那也得玩。到了这一步,不是你玩他们,就是他们玩你!”
柳离无奈至极:“我只想占着我的一亩三分地。”柳祁笑笑:“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柳离倒有些意外:“爹爹不是老嫌我不上进?”柳祁想着自己一路走得那么辛苦,却笑了:“你现在这样,也戒了那些花天酒地的事了,可见是长大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柳离坐回在地上,想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