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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慕容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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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我与他之间本就、本就没有再书信往来的必要了!刚要开口,却听慕容纸幽幽道:“为什么不拆?人家千里迢迢给你寄的信,莫不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给旁人看?”
  他抱着孩子,面无表情就站在谢律身边,就盯着他手上那烫金的信封,并无丝毫要避嫌的意思。谢律汗颜,手上微抖,神色略有些尴尬。
  “哈……当然不是。只是,不过是……过去主子来信而已,肯定也没写什么,怕你觉得无趣,哈哈,哈哈。”
  “过去的主子?就是那个让你连孩子都不敢要的‘过去的主子’?”慕容纸冷笑:“既然如此,你们肯定有不少旧话要说。既不让旁人看,我不看就是了。你们两个,好好‘叙旧’,不打扰。”
  “哎哎哎,阿纸阿纸阿纸!”谢律忙叫住他:“还是、还是一起看吧。”
  心中则默默祈祷。殿下,求您千万没写什么有的没有的啊!
  ……
  所以说……是为这个宫主吗?
  宴落英微微皱眉,他还从来不曾见过那个一向从容优雅的昭明哥哥,像这般惴惴不安鸡飞狗跳的模样。
  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地当着慕容纸的面展开信纸,谢律却只见那信字迹清洵,上书只有一句。
  “朱砚玲珑纸,墨点海棠诗。”
  镂刻香笺,浓香墨韵,一看便是出自雅士之手。
  慕容纸从未出世,原对王公贵族没什么必然的印象,可见了这信笺,便也知若是字如其人的话,那宁王应该是翩翩风度的一位公子了。
  只是,千里传书,却只寥寥这么两句好似并无深意的景物诗词,慕容纸很是不解。
  却见谢律眼中暗了暗,随手便将那书信往旁边卖瓜果小贩脚边的果皮筐里一丢,印花的芬芳信笺,便飘飘悠悠落在一堆污秽之中。
  “哎!”身后阿沥忙伸手去要捡,却被谢律拽住。
  “别捡。扔了就可以了。”
  “将、将军,且不说宁王殿下的墨宝,便是在京城之中也是千金难求。就说是专程千里迢迢送给将军的,将军、将军难道真就这么扔了?”
  “又不是圣旨,不扔,难道还拿回去供着?”
  一旁英王早就看呆了。虽说谢律离京不辞而别肯定是同三哥生了什么嫌隙,却未料竟嫌隙如此之深?
  若是曾经,昭明哥哥若能拿到他三哥送的一点什么小东西,肯定都会如获至宝一般收着藏着供着的。
  “不想出了京城,昭明哥哥脾气大了不少呢。”
  脾气大?谢律苦笑。
  不是,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罢了。个中缘由,多谈无益。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不准人误入歧途之后幡然醒悟、弃暗投明的吗?
  “小英,你来看我我很开心。若是在云盛州期间,要属下带您吃喝玩乐,随便差遣就是。”
  “但还请英王殿下……替谢某给宁王带个话,属下如今已不在朝中为官,与宁王府亦早无干系,更何况我已时日无多,属下纵想要效忠也是有心无力。还请宁王宽宏大量,看在过去主仆一场的份上……”
  “英王殿……公、公子!您可叫小的们好找!”
  “小英啊!可算找到您了!您、您怎么能如此乱跑啊!万一不见了,我们可跟宁王……宁大人怎么交代啊!”
  两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布衣青年,满头大汗地从街道那头冲着宴落英狂奔过来。
  “哈,昭明哥哥你看,接我的人来了,我要跟他们回去了。那咱们之后~有空再聊啦!”
  “不过呢——”
  “三哥他~过一阵子忙完了手头的事,肯定是会来找昭明哥哥你的。昭明哥哥,你一定要等三哥过来哦~”
  说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戏谑地看着谢律,又若有所指地瞧了慕容纸一眼。跟着侍卫们飘然而去。
  ***
  “朱砚玲珑纸,墨点海棠诗……”慕容纸坐在窗边,望着飘雪,口中喃喃。
  谢律呼吸一紧。才、才草草看过一遍而已,干嘛记得那么清楚啊!
  “师父刚才念的,可是宁王的《海棠诗》?”
  “夜璞你知道?”
  “咳咳咳咳咳咳……”谢律大声咳嗽。
  “听过的,”夜璞安静等他咳完,才点头道:“朱砚玲珑纸,墨点海棠诗,鸿雁传千里,相思知不知。”
  “你刚才说后面两句是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
  “‘鸿雁传千里,相思知不知’。据传这是前几年宁王晏殊宁作给心上人的情诗。有传言道,宁王暗恋二皇子凉王的侧妃息姬,这首诗很有可能便是为她所作。”
  “咳咳,是是!宁王他啊,可喜欢那位息夫人了!说起来,凉王的那位息夫人啊,那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丽!那真是所有见过她的男人啊,都~拜倒在她的罗裙之下,真可谓是我朝第一美人,不但倾国绝艳,而且才华——”
  慕容纸冷笑一声,起身径自回房。
  “阿纸阿纸阿纸~我说的是真的!”谢律连忙跟了过去,进去就见慕容纸已经脱了外衣,
  “出去。时候已晚了,我也累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不不不不回房!阿纸,我、我……前几日都是陪你睡的。那个,我还陪你睡。”
  “你在这我睡不踏实,你出去。”
  谢律哪里肯走,站在床边弯下腰去,一手将慕容纸撑在臂弯之中:“阿纸,你想听我与宁王的过往么?”
  慕容纸默不作声。
  “你若愿意听,我便一五一十告诉你,绝不会有半点隐瞒。”
  “你爱说不说,反正也与我无关。”
  “哦,那、那你等我待会跟你慢慢说啊……”
  说着,自觉地脱了外衣,吹了烛火,爬上床从后面抱住慕容纸。
  “这个啊,就要从当年我考武试的时候说起了……”
  慕容纸缓缓闭上眼睛,就听谢律在他身后低声侃侃而谈,当年如何从云盛州到了京城,如何力压群雄取得头魁,到被皇上钦点状元随即赐婚安虑公主的,一桩桩一件件娓娓道来。
  “阿纸你读过那么多史书,想必该是知道的。一国公主便是委身下嫁于臣子,驸马也绝不该是如我一般来历不明、靠着演武高中才得以入朝的穷小子。”
  

第54章 真是不信抬头看,
  “尤其还是皇贵妃的女儿,就算要嫁,也该是会从满腹经纶品貌俱佳的世家公子之中,挑选出高门佳婿才对。”
  “所以,其实在大婚之前,就已有人同我说过此事……安虑公主虽是一位绝代美人,只可惜身体孱弱、久居病榻,怕是命不久矣。便是因为如此,皇上才一直不好给她择选适合的佳婿。”
  “后来嫁给了我,听闻是宁王殿下力劝皇上所致。公主体弱,连婚礼都无法如常举行,只草草昭告了事,婚后也一直在宫中养病,直到两年后病逝。”
  “所以阿纸,公主殿下真的与我虽有夫妻之,却不曾有过夫妻之实。”
  “……这些事,你以前同我说过一次了。”
  “我知道。阿纸,我只是想说,我、我是真的没碰过她!”
  “你碰过谁没碰过谁,与我无关,不用跟我说!”
  “怎么不用跟你说?”谢律手臂紧了一紧:“当初我年轻,贪心外面繁华离你而去,做错了事,着实无话可说。却只有一点,嗯……阿纸,我这一生除你之外,并不曾碰过别人。”
  慕容纸怔住了。
  “公主没有,其他女人更没有,也绝对没有子嗣。至于……那位宁王殿下,自然也是完全没有的。”
  半晌,声音听起来也不知在苦笑还是如何:“怎么可能?”
  “嗯……很难信吧?呃,也不是说守身如玉还是怎样,只是碰巧……没这空闲。这十年间,我总不是打仗就是打仗,好容易回京一趟,又不是京中繁杂交际,就总被宁王或者其他同僚拉过去喝的烂醉。而公主去后,我亦没有娶什么侍妾,一转眼就这样十年间都孑然一身了。”
  慕容纸冷哼了一声,似是不信。
  谢律倒也不恼:“罢了罢了,你信不信,总归这点我问心无愧就是了。好啦阿纸,继续跟你说说宁王吧。”
  “宁王殿下他呢,因与安虑公主同为皇贵妃所生,算是我关系最近的妻弟,因而一直多有往来。在京城之中,宁王府与我的镇远将军府仅隔街相对,宁王又喜欢呼朋唤友吟诗作赋,因而每每在府中宴饮嘉宾,也总爱唤我过去作陪。”
  “如此一来,我跟殿下自然变得相熟起来。朝中众人也纷纷说我是宁王党羽。我那时想着,反正将来的天子之位不是成王便是宁王。成王乖张跋扈,处处不及宁王,便是他得了江山,我也不屑与之为伍,党羽便党羽,从此更坚定任宁王差遣了。”
  “在那之后数年,宁王再皇上面前屡次举荐我,我一面南征北战,一面也在私底下替宁王搜罗青龙秘宝。”
  说到这儿,谢律忽然问他:“对了,话说回来,阿纸你有没有听过这个‘青龙秘宝’这个宝藏?”
  “并不曾听说过。”
  “哎,阿纸你下山少,没听过也正常。据说那青龙秘宝,乃是本朝开国皇帝苍乾大帝所制。当年苍乾大帝攻入京城,将历代王墓全部挖开,将其中陪葬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尽数在本朝龙脉根基之处尽数封存,并将开启地宫大门的钥匙做成‘青龙秘宝’交于太子保存。”
  “从那以后,我朝历代太子,都执掌着那‘青龙秘宝’。旁人不但难以窥见秘宝面目,更不知藏宝地宫所在何处。有传闻说,‘青龙秘宝’一共有六片,只有六片合一,才能从中寻得秘宝所在地的蛛丝马迹,从而开启宝藏大门。”
  “然而,开元三代,齐王乱政,十三番诸侯乱战,太子罹难。青龙秘宝自此下落不明,辗转已有百年。如今宁王与成王朝堂之上明争太子之位,私底下也都在民间四处找寻残片下落。”
  “现如今,皇上也是默许了——宁王与成王,最终谁能为我朝寻得‘青龙秘宝’,太子之位便非那人莫属。”
  “我之前忠心于宁王,也曾四处为他寻宝,成功寻获了一枚残片,模样嘛……是一枚形同鱼形的青玉。据说那六片秘宝残片,各是一块玉石,分为‘龙凤鸟兽鱼虫’六样图案。”
  “可宁王那变才得了鱼片,便听闻成王那边也从别处寻获了兽片,宁王便急了。后来听闻一片残片可能落在苗疆……才会向皇上请旨,派我远赴苗疆找寻。”
  “谁想苗疆凶险,我不慎中了那巫蚕血蛊,回京又因宁王夺嫡之事被牵连而遭抄家入狱。直到那时,我才仔细想明白了过来——自己短短一生,十年征战不曾片刻逍遥,到头来只是为人卖命,终归不值。”
  “想通了之后,我便离了京城。如此这般,就是我与那宁王的全部情分了。他以后不管再找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替他做了。我与他之间,不过主仆一场而已,再无其他。”
  ……
  “‘主仆而已’?若真只是如此而已,他却给你作一首‘相思知不知’?”
  “那、那可不是给我作的,嗯,或许他送错人了?嗯!肯定是将要送给息夫人的信,和要送我的信给弄混了!”
  ……
  “……你不愿说便不说就是了,又何必同我说谎。”
  “阿纸~我没说谎。”谢律蹭了蹭他:“非要说的话,宁王殿下他确实风流率真,亦才藻过人。那时府中许多文人名士谈笑往来,流觞曲水之畔论歌作赋。我确实对宁王才情十分仰慕,宁王待我也比一般人亲厚,所以京中有些流言蜚语。但是,我跟宁王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清白?”
  “嗯!我、我真的没碰过他!阿纸!此事我若说谎,天打雷轰!”
  “呵,没碰过……?”
  慕容纸不用回头,都能想象谢律此刻无辜的表情。没碰过。说得好,说得真好。
  一句话推卸得一干二净。
  这十年间,你没碰过别人,我却碰过。
  反倒是我对不住你了,是么?
  “所以嘛,都没碰过,还能有什么私情?我啊,不过是宁王棋盘上的一颗子琪而已,从我初入京城那日,便入了他的局。求皇上将公主许配给我也好,替我谋得军职、让我驰骋疆场也罢,总归从那时便是有意栽培我,将来好为他所用。”
  “让我建功立业,稳住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顺便在南征北战之余帮他找寻到的宝藏。可倘若有朝一日成了绊脚石,马上就被踢开。心安理得把我扔在天牢被鼠吃虫咬,只求我早点被皇上问斩灭口不要拖累他才好。我跟那样的主子之间,还能有什么私情?”
  谢律语调故作轻松。他以为夜黑风高,明月不在;他以为这样从身后紧抱着慕容纸,对方便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平稳,他以为自己抱着慕容纸的手臂一切如常。
  亦看不到,慕容纸脸上越来越的茫然,与目中缓缓闪过的悲伤。
  ……
  环着腰的双手,正在不自觉的微微收力。
  小姜。那个他养了四年的孩子,至今仍然觉得随随便便扯几句话,就能轻易骗过他。
  其实你根本骗不过我。
  从来就骗不过我。
  一如当年你不会回来。我送你走时,是知道的。
  ……
  “阿纸你相信我,宁王当下派人寻我,不过是希望我能说出苗疆的秘宝下落而已。我才是难!说不知道,他们不肯信一直来烦;可哪天松了口,说完之后恐怕小命当场就没了!”
  谢律说着,紧抱怀中的身子:“那个黑压压的京城之中,人心着实太复杂了!还是阿纸你最好,我都做了那么多错事,你还肯收留我,还对我那么好。在这个世上,就只有阿纸一个,是待我是真心好的。”
  起码最后这句话,谢律说得是掏心掏肺的。
  慕容纸对他好,天下再无旁人能与之相比。他过去不懂事,现在懂了,无论如何都再不会像年少时那般不知珍惜了。
  却不知道,这一句话,已然捅出了天大的篓子。
  ……
  “没错,我是肯收留你。”
  “我是肯待你好。”
  慕容纸的声音压抑着颤抖,哭笑不得。
  “我对你好……你当初不稀罕,回过头来,便也不要再稀罕!”
  “阿纸?”
  “这算什么?京城人心复杂,别人居心叵测,我就单纯好骗,随随便便你说什么都肯信对不对?死到临头有比较了,被人伤了心了想起我的好了——谢律,这种话,你真也能说得出口?!”
  “阿纸,我不是那样的意思!”
  不是那样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慕容纸翻身起床,推开谢律抓过衣服草草披上,此刻只想早早离开这儿,离开这人身边。
  这房间……片刻也待不住了!
  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他到底是回来了。
  这些时日,慕容纸一直在猜这个谜题的答案。
  

第55章 上天饶过谁啊
  虽然早就知道,谢律应该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但无论怎样也好,好歹这孩子在外面跌跌撞撞受了伤,还知道家在那里。
  不管他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哪怕是做了什么举世不容的事情被天下唾弃,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被江湖追杀,只要回来了,他都还是听雪宫的小姜。
  只要肯定回来,就有慕容纸为他守着这一片清净,外面的人,谁都别想再欺负他。
  可是,那个孩子并没有在外面遇到挫折,而是顺风顺水一路亨通,万众敬仰青史留名。回来的理由,却是为情所伤心灰意冷,这让慕容纸感到很绝望。
  我过去那么珍惜你,你不在乎也就罢了,却在最终发现某个你喜欢的人并不会真心对你后,又想着回来我这里……
  谢律,那我到底算什么?
  就只是个等你伤了累了快死了,才能想到要去依靠的人是么?沉溺在温柔乡里那么多年不见归途,直到最后发现别人虚情假意,才又想起我的真心来了?
  别人对你不好,便想找我补过?
  这段日子,整日腻着我,赶都赶不走,你要的,便统共只是个“对你好”的滋味而已,是么?
  ……
  要知道,这世上愿意真心对你的人,绝远不止我一个。
  像你那么活泼、一笑便无端招人喜欢,若想有人收留你,若想有人对你好,这世上千千万万都还有,我又算什么?
  若是那样,是不是又要随随便便弃我而去?
  ……
  慕容纸明知道,谢律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再次弃他而去了。
  他已经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自己只要愿意装个傻,不跟他计较就可以了——在他最后的这段日子里每日陪着他,温柔地握着他的手,骗过他也骗过自己,就够了!
  管他心里到底放着谁?管他真心喜欢的到底是谁?总归他最后看着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总归他最后念着的名字是“阿纸”而不是别人,不就行了?
  可是,却做不到。
  那么简单的事情,慕容纸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都快死了,就看在他都快死了的份上,放了他也放了自己吧。明明是这样想的,可为什么阵阵发烫的恶意,却从心脏的地方升腾而出,纵然他努力咬紧牙关,却忍不住。
  “你为人所负,受了伤,便想回头……找不会负你之人?”
  “可谢律你莫忘了,我也……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慕容纸。既不是干干净净,对你亦不再是当初那般。你要找对你好的,但我已经不会对你再如之前那般好,以后……再也不会。”
  “你我之间,其实早已半点情分都没有。我之所以对你稍加照顾,不是还记着你,不过是看你没几日可活了,可怜你而已!”
  “若你还能好生活着,你看我还会不会收留你?早就让你滚出这雪山,滚得越远越好了!”
  慕容纸说了这些话,一向惨白的脸上都沾染了一丝红意,他自以为已是句句伤人。哪知道谢律就像没听到一样,只顾着点头急急下床。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阿纸对不起,你、你别生气!你要去哪?”
  “你管我去哪?去哪都行,只要没你就好,去哪都是一样!”
  “阿纸,你先别动气,你听我说……”
  “听你说?谢律,你永远不会改。是你自己说的,说要将你于宁王之事‘全部’告诉我——可你告诉我了么?结果还不是骗我?!”
  “……”
  “你这人就是这样,永远谎话连篇,永远想着骗我,永远都不值得信任!什么主仆之情?什么息夫人?什么清清白白?!呵,谢律!你真就觉得我那么好骗?你真就觉得骗我那么好玩是么?!”
  “阿纸,我、我并非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只是……”
  “不要再说了。”
  “你既不肯说,正好,我也不想听,以后再想跟我说什么,我也统统不想听了。干脆你走算了,去那个什么云锦城的行宫,反正你的那个什么王爷主子不是也一直想着要找你的吗?你回去不就好了?!回他身边不就好了?”
  “……”
  “我救不了你,过去救不了,以后也救不了。你过一阵子横竖都是要死,又何必在我这里待着,瞒着真正的心思自欺欺人?既没有几日可活了,又何必整日对着你当年想方设法背离的人,而故意躲着你真正想见之人?”
  “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忿,有什么放不下,有什么一腔深情。谢律,你去跟你真正想说的那个人,好好说清楚。”
  “不要……再在这里骗我了。”
  “你以前……都骗过我一次了,我也让你骗了。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对你还算照顾的份上,这次就别再骗我了,好不好?”
  ……
  ***
  “阿纸,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真的都是我的错!”
  藏书阁中,慕容纸坐在地上目不斜视,缓缓又翻过一页纸。
  “阿纸……”谢律已然自顾自煞有介事地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跪得膝盖都青了,如今一个膝下垫着一本破书,好歹缓一缓,接着跪。
  “我不想听你说话。我还要看这书,你不要在这打扰我。”
  ……
  “阿纸,跟宁王的种种,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只是……只是我实在不敢跟你说,结果反倒惹你更气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我生气?呵,我没生气啊。我为什么要气?”
  “阿纸,你不知道……我一直不敢说,就是因为是怕你、怕你生气,怕你会像这般想我……”
  “我想错了么?”
  “阿纸!我、我真不是求他不得,想着你对我好才退而回到你身边。你相信我,我、我同宁王……从离京的那日起,我与宁王就一刀两断断的干净了!我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我从不曾再想过他!”
  “你爱想谁,跟我无关。闭嘴。”
  “阿纸!”谢律一把按住他正在看的古籍:“别看了!你看看我!我这次真的没有说谎!我之后不曾想过他,之前也不曾碰过他,我没骗你!”
  胸口却突然被慕容纸冰凉的手覆上,那手指勾开了衣襟的扣子,不由分说竟开始脱谢律外衣。
  “呃,阿纸?你、你想干什么?”谢律脸一红,佯作抵抗。
  怎么突然就……但是这藏书殿内那么冷,特别是地上都是青砖又硌人,不太好吧?
  床不是挺好的吗?可你之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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