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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终极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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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吧?”
慕博衍双目弯了弯,点点头。
魏弘又问道:“若是哪天你要离开了,能带上我吗?我想陪着你,你答应吗?”
慕博衍重新坐好,听他这话,抬眼挑挑眉,摇摇头,说:“行了,你也别得寸进尺了。”
等我们都能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魏弘对这个答案虽说上满意,但也不意外,今天的发展已经好的出乎他的想象了,脸上终于真正的绽放了开心的笑颜。
风雪小了些,路口的人已经等得焦急了,寻了上来,两人才算是回了城。
刘令觉得,侯爷今天特别高兴,闷了三个月终于恢复了晴空,他不知道原因,但还是觉得是好事。张墨看着魏弘的笑容,他没看错的话,送侯爷回来的马车是王府的车驾。看来侯爷与王爷之间的发展颇好。
叶欢成亲后不久,魏弘便给小夫妻一些银两,让他们离了京师,身边的人除了刘令,一直跟着的就是张墨了。张墨与刘令不同,虽说也是行伍出身,但投军前是饱读诗书之人,生性聪敏,心思细密,观察入微,刘令曾对他说过,侯爷心头有人,但那姑娘怕是身份特殊,估计会很曲折。在西北那两年,他并未见到魏弘有什么心思花在思念之上,只是顾着中兴王的嘱托,莫求寻来,竟因着一块佩玉就护着她,而那块玉莫求三番四次讨回都让侯爷拒了,珍宝似的贴身戴着。张墨突然就意识到,侯爷心中那个身份特殊,不可能的人是谁了。
只是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侯爷与王爷,隔着的距离,怕是比那万水千山都要遥远。
张墨看着刘令憨厚的笑,不知道,便不会担心,不担心,便可以常乐。只是这乐能持续多久呢?
第34章 大丧
三个月的时间,顾着慕博衍被皇帝禁足,太子那边有事也不会去打扰他,就算景修宜不安稳,景承宇盯得死,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陆离送过几次信来,只是让他莫要担心朝中之事,一切都还好。姚安歌在府中住着,却也不怎么相见,安歌那边忙着的事,看来快要有好消息了。魏弘在西北的时候,知道甘肃巡抚佟进尧是景修宜的心腹,没少给他进贡,但老狐狸闻着了风,收敛得快,愣是让人抓不住一丝把柄,查到的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安歌将消息带来的时候,慕博衍的眼中满是冰霜,问:“你确定此事当真?”
姚安歌点头:“佟进尧为人谨慎,却倒是个忠心的奴才,境内发现矿脉隐瞒不报,但不忘通知景修宜。侯爷那时传来的信息中,只是列出佟进尧有段日子总是出没山林,若不是王爷心细,那么个猪一样的人,断然不会对围猎有所爱好,如此反常,怕是别有目的。”
慕博衍笑了,“安歌你的功劳,就不要戴在本王头上了。可有探明那矿所产为何?”
姚安歌看着慕博衍,道:“银矿,成矿条件很好。景修宜聪明,并没有瞒着皇帝矿脉的事,只是佟进尧上来的折子上写的却是普通的石矿。”
慕博衍的眼睛眯了一眯,双眉微蹙,景修宜胆子倒是大,竟敢私吞银矿。陆离说过,国库近些年倒也还算足够,只是大夏并不盛产白银,银矿资源非常有限,矿石的品位差,含银量低,而另一方面银矿的冶炼复杂,不好的矿石更是加大了提纯的难度。景修宜的手伸得那么深,看来得加快步子了。只是,毕竟是个皇子,铺垫的不够,只要不是弑君篡位皇帝对自己的儿子总会生有一丝怜悯。
已经是四月了,明明开春了,可是这冬天的气息还是没过去,冷得人受不了。冬天这么长,只怕熬不住冷的老弱会受不住了。寂静的夜,黑幽的看不清所有。
转日天还没亮,整座京城都在钟鼓声中清醒了。慕博衍很快就醒了,只有大丧之日,各寺、观才会鸣钟三万次。皇帝定然是安好的,皇后早薨,后位一直空着,昨夜宫中是哪位去了?慕博衍想了一下,是皇太后!虽说太后并非皇帝生母,但自小便护着他,几次在深宫之内救他性命,倾力助他登位。景既明荣登皇位之后,自己生母早逝,便将其奉为太后,恭孝有加。
慕博衍白衣加身,入宫吊唁。太后走了,皇帝心中自然是忧伤,慕博衍进言:“丧事主哀。太后之失乃是国恤,礼制自然是要遵守的。但圣人亦有云:丧礼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
礼教规定,若有国丧,则三年之内天下皆为天子戴重孝,不茹荤,禁嫁娶,禁酒乐。虽说如今四海升平,但景既明深知制不称情,不可按制所行,但他是皇帝,若不重孝道,又如何让天下百姓看到。说算慕博衍不说,景既明也是要表现他的仁孝,他这话提的倒是时候,礼不可废,却更要安民心,哀重于礼。对他猜忌已除,被禁足了三月,人看着好像又瘦了些,到底也只是个痴心多情的孩子,他那话说的听入耳来孝心诚心都全,小小年纪,倒是不容易。
建安帝开口:“朕失母后,心哀难耐,天下同丧,而大夏幅员辽阔,百姓生活不易,母后向来宅心仁厚,定不会希望黎民苍生因她而生活有所碍。但朕也是人子,传朕喻——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毋禁娶妇嫁女祠祀饮酒食肉者。”
随后圣旨颁布天下,太后薨,皇城行丧三十六日,而三日过后,除朝廷外,天下活动不禁。皇族亲眷为太后守孝斋戒三月,不茹荤、禁嫁娶、不理刑名、禁酒乐。皇帝上孝太后,下恤百姓,按礼教规定,以三日易三月,以三十六日易三十六月,如此以日易月,又禁约皇室宗亲,以身作则,为太后守孝。景既明诏令一出,天下无不称赞。
景修宜拜别过太后遗体,在宫中守了几日,直到太后下葬,才回去。回了府便坐在那里,心中烦闷。太后向来对景云宠爱有嘉,连着对慕博衍也是疼爱非常,只是老婆子年纪大,手上并无实权,那两个小孩也不能常去她殿里,景云才会那么多年在宫中都势单力薄。慕博衍如今进言哀大于礼,表面上是让天下人好过,无需守孝三年,实际却是让所有皇亲的这三月都不好过。三年时间太长,自然不会盯得太紧,可三月就不同,出点差错就会让人抓住把柄。景修宜虽说心怀大位,却也是个贪图享乐的人,想到三个月不仅嘴里要淡出鸟来,更是与温香软玉绝了缘,心情便是愈发的不好。
景修宜换了私服,带了两个随从,悄悄出了门,往城西边偏僻之处去,拐了好几道胡同,才进了一个弯,看一眼两个随身的人,两人便往两边胡同口去,而景修宜则一人推门进了院子。
景修宜还没坐定,便见一个人从屋里出来,是男是女还没看清,便一头撞进了他怀里,娇嗔道:“爷可是有好些时日没来瞧奴婢了。”话刚说完,朱唇便朝着景修宜露出的脖颈亲去,不住的吮吸噬咬,手也不老实,摸索着就向那里而去,自己的两条腿跨在景修宜身上,他胯间的突起直直的抵在他的前腹。景修宜的嘴角不可见的挑了挑,将怀里人的腰带解下,绑住他那乱动的双手,然后又一把抓住那根有些发烫的物体,慢慢用力,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冷意:“太后丧期未过,你个小骚货是不要命了吗?”
此时才看清那个人是个男子,肤色白皙,五官清丽,长得甚是好看,如今整个人窝在景修宜的怀里,脸上带着□□的红润,命根被人握住,喉间冒出一阵又一阵的□□,丰润的朱唇还在他的颈间逡巡,话音也是断断续续:“爷……您说的是……陛……下……体恤百姓,下诏……三日天下便可归常……殿下是皇子……如今奴婢心火难耐……还望王爷救命……”
景修宜扳过他,看着怀里这个人潮红的面颊,那红唇水润,手中握着的那物件好像胀大了一些,他突然邪魅一笑:“真是个骚浪蹄子,几日不沾男人就这样。”一下了便堵住了那微颤的唇,吻得霸道蛮横,另一只手伸进衣襟,带着寒意的手揉捏着胸前的红蕾,明显感到怀中人整个身子都颤栗了,却还是往他怀里贴得更近。
景修宜的嘴角更加上翘,紧握着那根状物的手一轻一重,然后放开,两张嘴也分开,掸去桌上的东西,把人放好,又将腰带拿掉,回暖过来的手慢慢拭去少年嘴角的银丝,摸着那软软的唇瓣,靠近他耳边,说:“乖,自己弄。”
少年衣衫半褪,半个肩膀露在空气中,此时双眼带着氤氲,看着分外娇弱,没有说话,自己对着那擎天的东西上下□□着,口中的□□却是未曾间断。而景修宜只是看着他,眸中有时隐时现的火光。
美貌少年解决了自己的欲望,□□过后的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刺激着景修宜。少年知道这位爷不会让自己沾了浑浊的身子靠近,将沾了腥物的外裤脱去,靠在桌边,嘟着小嘴,带着委屈说:“殿下太坏了,这么敷衍奴婢。殿下是不喜欢奴婢了?”
景修宜的手伸进他的衣襟又揉捏了好几下,弄得他娇喘连连,带着几分得意看着他:“你这么个小贱货,本王怎么会舍得放开。”又捏捏他的脸蛋,手上带着力气,只一下白皙的脸便红了,少年却是“咯咯”笑开了,又往他怀里钻:“殿下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景修宜的手在少年只着中衣的臀上捏了一把,问:“前些日子来的那两个新人呢,可□□好了?”
美貌少年轻哼一声,摆出的那付妖嗔模样竟比一般女子还要妩媚:“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那旧人哭。殿下得了新鲜的,怎么还会念着我们这些旧人呢,一个小哑巴,一个小傻子,有什么好的呀。”
景修宜养着这些漂亮的孩子,除了去欲泄火,更爱看着他们为他争风吃醋,如今听着美人的抱怨,自然不会生气,两只手伸进那已经垮得不成样子的衣襟,一手揽腰,一手在胸前重重一掐,少年有些吃痛,刚要出口的□□便让他拿嘴堵了回去,景修宜咬了一下他的唇,贴着他的耳朵笑道:“别闹脾气了,一会去把自己洗洗干净,在房里等着我,我晚点再去收拾你。”
少年听言,这才从他怀里出来,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拉拉自己的衣襟,领着景修宜向里院去。
里面有个大间,不得不说景修宜会玩,那么大个房间,别的家具摆设一概没有,中间只有一张精美的大床,房里烧着地龙,地上铺着柔软的皮毛,光脚踩上去也是一点不冷,少年将他领进门便退下了,房门关好,景修宜一步一步往里走。红绡软帐,隔着薄薄的纱帐,屋里头的两个人均只着薄纱,一个在四处乱转,另一个则躺在那边,只会格格傻笑。
两个人身上单薄,青春正好的肉体被这么欲盖弥彰的遮着却又什么都遮不住。景修宜脚步缓慢,那个人一下子的转到了他边上,与他撞了个满怀。那少年衣不蔽体,一双眼睛却生得晶亮,就算是在药物下失了心神,眼神却还是那么清澈。景修宜在外面刚被撩拨了一番,彼时隐忍不发,如今被这眼神一激,□□自然是压不住了。而原本躺着有少女,此时竟站了起来,迷糊的往二人那走,看着景修宜,口里喃喃也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景修宜知道两个人都被喂食了五食散,此刻神绪不清,却也没有那些礼义廉耻的约束,如此放浪形骸的□□裸诱惑,景修宜看着这两张相似的脸,姐弟同入怀倒是未曾有过,整个人更为兴奋,纵使外面寒风凛冽,也消不了这一室春光。
第35章 毒计
景修宜在这边颠鸾倒凤,却不知道离他两三个街口的距离,停着一辆马车,破旧不起眼,车在那停了很久,才听车里的人吩咐一声,赶着车离开。姚安歌坐在车内,并无别人,磁石桌盘上的酒已经温好,香气飘出,沁人心脾。给自己倒上一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最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佟家那一双儿女打进了京,便失了踪迹。姚安歌做事隐秘,二人身上的东西、信物,与身份相关的所有都给拿走了,里外的衣服也都换过了。佟家小姐喂了乱心智的药,傻愣愣的会持续两三个月,而佟家少年心智健全,却被喂食哑药,怕有段时间不能言语。这姐弟俩对整件事只怕也是糊涂得厉害,怎么看都是景修宜垂涎人美色将人掳了去。而事后,佟家姐弟定也不会留在世间,死无对症的事三殿下不想担也得落到他头上。
姚安歌记起慕博衍听他说佟家那对双生子入了京,明知这计策伤天害理,慕博衍在听他说出准备行之事,只是沉默了一会,才说:“佟家的孩子,本是前途无量,可惜了。也罢,佟进尧既然要做景修宜的忠奴,他的儿女进了他主子的后院,也算子承父业了。”至于天理容不容,又有谁知道呢。
姚安歌回府的时候,慕博衍与魏弘正在前厅坐着,两个人都还是一袭白衣,想是送完葬还没来得及换。他上前招呼:“王爷,侯爷。”冲着慕博衍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魏弘知道慕博衍做的很多事情都不会跟他说,他也不会去问,如今可以这样两个人面对面说着话,已经很是难得,贪心也要慢慢来。更何况他早已打定主意将这辈子都耗在慕博衍身上,来日方长,他有耐性等。
景修宜自上次去了别庄,霍顿提点了他好几次,如今非常时期,不可因小失大。他还在戴孝守丧,虽说那对美人让他有些食髓知味,但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小心,毕竟丧期内喧淫,不孝的罪名一旦传出,他贵为皇子也是受不了。
城西那边去得少了,但只要去对佟家姐弟而言便是羞辱。原先还会喂食五食散,可景修宜不想总是借助药物,佟灵央本就痴痴傻傻,有药无药影响不大,而佟哲成清醒时的桀骜不驯太对他胃口了,景修宜乐得其中。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怎么,某一日“小美人”佟哲成竟从那守备森严的藏娇小金屋中逃了出来。痴傻的佟灵央竟也趁着守备慌乱的寻找佟成哲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佟家人早就疯了,少爷带着小姐甩掉下人偷溜出去,竟就那么不见了。好好来京城,让少年能够见识一下京中的权贵,好好谋划一下,为今年的秋试做好准备,得个功名。结果两个人就那么的不见了,主子丢了,回去谁也担当不起,佟家人都快把整个京城翻遍了,都绝望了,佟哲成竟然自己回来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城西到城中那么远的距离,佟哲成爬了一宿才爬回来的,昏倒在了家门口。等天亮了下人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家少爷,一双腿几乎磨废了,赶紧给抬进门去,再一探鼻息,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佟家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去寻大夫,少爷身上的衣服破烂还带着血水,下人七手八脚的好不容易将那身换下。
衣衫尽除,傻子都能看出佟少爷是怎么了。
自小看着少爷小姐长大的老管家眼前一黑,险些就那么的栽了下去,幸得边上人手快,给扶住,掐人中灌热汤才算是缓了过来,眼刚睁开便扑到佟哲成身上嚎啕大哭。
佟成哲已经快不行了,眼睛的光都快散了,怎么都没反应,大夫来了,也只是摇头,收拾药箱回去了。老管家哭昏过去好几回,少爷他当亲儿子那么疼着,怎么会发生这个事,哀嚎道:“这可是京城啊,天子脚下啊,国丧还没过,这是哪个畜生干的啊!丧尽天良!少爷啊,我可怜的少爷。还有我那可怜的小姐。”
老管家一句话翻来覆去的念叨,少爷小姐不住的叫唤,佟哲成像是反应过来了,回光返照似的抓住了老管家的衣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比着口型“景三”。
旁人早就吓住了,没一会又听见有人在惊呼“小姐”,几个人赶紧跑出去,看见佟灵央痴愣的站在院内,衣衫褴褛,冻得瑟瑟发抖。赶紧去将那刚出门的大夫又被叫了回来。婢女老婆子赶紧把小姐带下去,小姐倒还好,大夫说除了神智不清晰,性命倒是无碍。
老管家的袖子被佟哲成攥着,老人伤心,拉着小少爷冰凉的手,老泪纵横道:“少爷,说不出来,您就写吧。您写!”
佟哲成费力的在老管家树皮般的手心划了三横,突然紧紧攥着他那枯瘦的手,眼睛睁大,嘴费力的张了张,然后头一歪,咽下了最后那口气。
老管家看着死不瞑目的小主子,一口气没缓过来,也晕了过去。等他醒转过来,叫照顾佟灵央的老妈妈过来,他问:“小姐也……”
老婆子涕泪相交,点点头:“没天良的,不仅祸害了小姐,还害死了少爷。”
佟家老管家细细想了想,少爷在他手心写的那个三字,还有死着张着的嘴,看口型像是“景”,他思虑一番,大夫说小姐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神智不清明,再过时日便会好的。一行人带着少爷尸体,于是赶紧出京赶回西北。
景修宜一下子丢了两个人,还是在丧期,急得满城搜捕,这下他是真慌了。那两人若是被旁人发现,他可就要有大祸了。消息传到姚安歌的时候,慕博衍府里,太子跟陆离都在。红烛小火炉上的水刚煮开,姚安歌有条不紊的烫杯泡茶,待茶叶舒展开,茶香散出,倒一杯递到景云坐前,道:“殿下,局已布好,等着看三皇子后院的那把火是怎么烧的便好了。”
景修宜哪里会想到,他新入的那两个承欢身下的小玩物竟会是佟进尧的儿女,否则佟家人一个都走不掉。佟进尧妻妾成群,可却只得这么一双儿女,偏生又乖巧灵秀,就是他的命根子,珍宝似的宠爱着。
陆离并知晓出了什么事,他是陆家子弟,户部尚书,不上台面的事不会沾上他,姚安歌也不会与他说。陆离看一眼景云,又看了一眼慕博衍,那两人都是面容不改,他为人周正,却也并非不知变通,不该他知道的事,他就不会多问。
太子以仁厚著称,听完姚安歌的话,看着那青绿的茶水,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了头。
慕博衍自从让姚安歌按谋划行事之后还在思索,如今事情成了,他却更觉得不妥,听他说:“先别高兴,这事没那么简单。殿下,朝堂上的事要多加注意些,只怕风浪又要兴起。”
姚安歌的些不解:“居丧□□,如此背制违旨,皇帝怎么轻饶。先汉时期,连皇帝都因‘居丧亡悲哀之心’被废黜,成为史上第一不足月的二十七日帝,更别说只是个皇子。”
慕博衍看了他一眼,道:“废帝的是朝臣,是想要立另一个傀儡的权臣。景修宜可是陛下的亲儿子,后不僭先,亲不间疏啊。”
景云的眉头也皱了一皱,他将茶碗放下,开口:“安歌,这事没那么简单,西北连着防线,本就错综复杂,你别大意。”
慕博衍想了想,说道:“殿下,陆大人,那些个敢诤言的大人那多看顾一下。”
景云点头。
姚安歌愣了一下,亲不间疏?帝王心术他自然是没有那么了解:“景修宜除了那一身骚气,多是不皇帝不容的事,佟进尧手头握着的那些东西也不够吗?”
够不够自然是由不得他们说了算,他们能做的只是想得周全一些,只是很多时候天不遂人愿。
姚安歌下手自然是干净利落,该死便死,不该活的一到时候也会没了性命。
佟灵央一月之后回到甘肃老家,过了些时日才算恢复了神智,别院中的事情她虽有些迷糊,但那人带给她的耻辱太过深刻,她记得清楚。流着泪将记着的来龙去脉写成一封血书,然后寻了根白绫,当夜便悬了梁,等转天被人发现,身子都已经凉透了。
侧室张氏,得了儿子惨死的消息便一病不起,如今女儿又去了,更是没了活头,不几日便下去陪那一双儿女了。如此短的时间,儿女惨死,妻妾病去,佟进尧一口血喷出去老远,痴痴的半个多月愣是没缓过来,整日要死要活的,最后在老管家那一嗓子——“老爷您可不能去了,您若是死了,谁给少爷小姐报仇啊”中清醒了过来。
他想自己这一辈子都给景修宜那小子卖命,卖到最后赔了儿子失了女儿,他四十多才得的这双壁人似的儿女啊,如今年至花甲,他佟家算是就这么绝后了。落得这么个妻离子散的下场,他太不值当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已经没什么活路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拼着家破人亡,我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这么一琢磨,他就不想死了。他与北庭都尉梁秋明好得很,数十年来狼狈为奸,后来一起入了三皇子阵营,没少为景修宜做事,可景家那小子如今让他绝了后,终于反水了。
佟进尧看着脑满肠肥的,却精细得很,他知道梁秋明不会帮他,就算好得同穿一条裤子也只是顺应时势,真出了什么事,叫上他绝没有好处,景修宜的人,不会为了那比纸还薄的“交情”抛家舍业。
高堂上站着的大人们无情无意起来,只怕做得要比那些跑江湖的戏子倚栏杆的□□绝情得太多。
佟进尧想明白了,他将一双儿女的尸体放在自家冰窖,秘不发丧,然后用了好几日的时间,将那些经年密封的脏乱发臭的都折腾出来了,那银矿之事从发现到按石矿上报的经过来往的书信全都理出来了,账本也按顺序排好一堆,他知道的所有景修宜的能让皇帝勃然大怒的都给收拾出来了。然后他拿起笔,写奏折,自己身上的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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