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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终极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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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日朝堂之上,景既明坐在那里,听着那些似有还无的说话音,显得兴致缺缺,好不容易等退了朝,还没等站定,就一个头扑倒了下去,亏得小太监以身为垫才算没出什么大事。张端等人慌忙上去搀扶,大臣们也赶紧上前,将皇帝扶回了寝宫。
太医诊断,皇帝顽疾难愈,国事繁重夙夜难寐,另着最近心绪不稳,才会突然昏厥。而建安帝这一病倒,大有山颓之势,灌了好几日汤药虽然人是醒了,但也没见有好,又勾起了旧疾沉疴,来势汹汹,连说话都有些倦怠。
景既明觉得自己在这龙椅坐了那么久,江山美人、荣华富贵,手头上握着千军万马、千里挥戈生杀予夺,虽称圣人天子,可终究是个人,朝臣惨死,然后又亲自赐死了自己的一个儿子,如今这一病,更觉得死亡离自己莫名近了许多。才知道被山呼万岁那么多年,也是怕死的。
他有些悲哀的想,若是真的百年归去,这个世间,会让他留下些什么呢?景承宇求见,他不想见,这个大儿子凶悍勇猛,少时便好兵武,目光中总是会露出一股子凶邪,知道他心中也想着自己身下的座椅,只怕来看他是假,想看他什么时候归天才是真。而太子呢,皇帝就更不想见了,虽说当着太子恭俭克己,在他面前也当着一个好儿子,可是想到自己百年这后,这富丽堂皇的金殿,姹紫嫣红的御花园,窗外万里河山便都是他的了,突然就没由来的嫉妒他起来,太子还那么年轻,却可以继承他传下的四海江山。更让他伤心的是三儿子,不过已经去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景既明这个不见,那个不见的,一个人在那里自怨自艾起来,却听内侍传来消息,中兴王求见。景既明有些诧异,慕博衍比起他来自己也是个病人,如今竟然进宫来了。过了好一会,才示意将人带进来。苏仲知道慕博衍眼睛有异,想要伸手搀他,慕博衍看着那只手,没多想便抓住了,毕竟他现在是个废人。
苏仲与他二人走在长长的廊道上,他想跟王爷说上几句,可王爷耳朵不灵便,宫里头又人多眼杂,不便多言。好像觉察到了苏仲的想法,慕博衍轻声道:“苏公公,本王没事。”
苏仲稍用力握了握慕博衍的手,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说:“王爷,你可要安好啊。”
到殿门口,张端已经等在那了,然后领着人进去了,苏仲看着慕博衍的身影慢慢的在宫殿的阴影中隐没,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慕博衍的眼睛如今已经是越发看不清了,耳力却是好多了,莫求留的药,他终究还是用了,所以基本上也能明白说话人的意思。所以一段沉默之后倒是慕博衍先开口:“皇上,听闻您身体欠佳,博衍特来看望。”
景既明拉着他的手,说:“博衍,朕是老毛病了,这些年也习惯了,倒是你啊,这段时间受难了。”
慕博衍摇摇头,抚上那只苍老的手,说:“不碍事,博衍如今没事了,虽说与常人相较多少有些差异,但如今不也好好的吗。皇上,您也要好好的,我想,您很快会痊愈的。”
景既明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还是你好啊,懂得为朕着想。”然后又想起自己的那几个儿子,更觉得慕博衍的好,握着他的手,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景既明虽说不过子嗣成群,但数起来也是有着那么六七八个的,可临了临了床前伺候却是慕博衍,想着自己原先对他的猜忌与错怪,就有些觉得难为这孩子了。这孩子却是如此真心待他,那些个事便也就放下了。慕博衍倒也是真的好,亲儿子都做不到他那般,也是存着心思的,虽说景修宜丧了命,但景承宇还在,而且实力那么大,若是皇帝真的就这么一病倒下了,只怕时局会如何谁都料不到。
太医署的人虽说没有彻底解了慕博衍的毒,但就表面看来他们是克制了那毒,救回了中兴王爷。如今皇帝病重,自然也是卯足了劲。不知道是太医们的药管用,还是皇帝在病榻上的时间里看淡了些事实,松了心思,病竟然慢慢开始好转了。经过数个月的细心调养,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了。
皇帝安好,景云与慕博衍松了口气,景承宇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毕竟硬碰硬于双方而言都非良策。
可天下终究是不太平。景修宜之死,虽说是慕博衍设计的,却也不曾想当时被百官逼着,就算司空一家惨死的帐归在他头上,可皇帝怒归怒,却仍旧是留了他一条性命。却在得知慕博衍中毒之后,狠下心赐了死。可景修宜死了,辰妃余部一应被抓,根据所得的消息,当年的北疆之乱,看似与景修宜相关,但厉宁已死,很多事情便也无从查起了。可据云珠所言,与景修宜之间,匈奴好像更多的是向景修宜求证消息,却不是探查,如此看来更像是有另外的渠道得来信息。
与北疆关联的除了景修宜,还会有谁呢?慕博衍思考了很久,姚安歌这些年也一直都在查,可所得也是甚少,看来真的如厉宁最后所言——这盘棋还没完。景既明在龙座上多待一日,便是多给了他们一天的准备时间。
景既明这边病好了,还没过几天清净日子,东边就递过来奏表,东海水祸竟愈演愈烈,原本还只是在海上侵扰一下,不想如今竟然祸及了岸边的渔村和那几座海岛。倭人暴虐恣睢
一旦侵入,便是大开杀戒,□□掳掠无恶不为,所到之处火光之后便成焦土。
奏折递上来,景既明眼前昏了昏,却是撑着,咬牙道:“倭人海盗欺人太甚,传朕令,东海水军并沿岸守军将这帮贼寇夷灭,让天下知道,敢侵扰我大夏者不得善果。”
两江总督白奕真本就对倭寇的侵扰愤恨,可后头的东瀛势力却不能不顾,他只能阻挡,却不敢主动出击,而不想他的作为却让贼寇得寸进尺,竟侵扰起了沿海百姓,如今得了军令,自然是不会再等,调兵遣军势要将那群恶魔赶出大夏的境域。
只是东海倭寇为祸多时,早已成了顽疾,并不是那么轻易便能治愈的。
慕博衍自从保住这条命,便离了朝堂,可对于天下大势却是心知肚明。如今东海那边硝烟已起,只怕四境也不会再安稳了。
两江总督与倭寇开战以来,明面上是胜多败少,实际却是未占得什么大便宜。倭寇世居海岛,江海之上熟悉万分,而大夏的兵士虽然也是骁勇,却对海上之战经验不够,看着是将倭寇的船队打得遁逃,却是并伤其根本。白奕真明白海上作战并非他的优势,却也想着他统领大军,这帮贼寇就别想在迈前一步。
景云这些日子都在烦忧,皇帝虽说病好了,但身子并不康健,姚安歌私下里还特意派了熟悉水战的人前去东海助阵,虽说也是帮了大忙,却终究定不下战局。
慕博衍心里一直在想的是七年前的北疆战乱,明明知道是有人里通外族卖了万千将士的性命,可却始终是未能抓出那个祸害,时间一久,这便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一个结,始终放不下。
东海终于是稍微安稳了些,而北境的荒蛮只怕又该蠢蠢欲动了。厉宁在这京里苦心经营一二十年,只怕四散夏国的细作也不是少数,就算她身死,那日益壮大的不臣之心也是压不住。还有那个一直在黑暗中隐没的人,肯定也是有所谋划了。
“你眼睛不好,不要总是费神视物。”魏弘将手中端着东西放下,走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书册抽出,“来,我拿了热汤,你来喝些。”
扶着他坐好,盛了一小碗的汤水,舀了半勺,送到他嘴边。慕博衍由他扶着坐好,看着他小心翼翼,那汤在嘴边,却是摇摇头,然后才慢慢开口:“就算是瞎了眼睛成了废人,王府仆婢成群,断不敢劳烦侯爷大人。”
“不想喝汤?没关系。”魏弘拿起那书,“你想看书,我念给你听。”然后便听他念起来。慕博衍的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更不知道看到了多少。耳中听那缈缈飘来的声音,低沉却柔和。慕博衍摸手过去,将那已经有些凉的汤碗,自己喝了起来。一勺一勺喝完了,再起身,将碗盏放回去。走了几步,又转回来,站在魏弘身边,将他手里的书从拿回自己的手中,说:“侯爷您也看到了,虽说本王如今不同了,但还没有废到凡是都要假手于人的地步。”
“侯爷,王府住着终究不侯府,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魏弘的声音在书册被抽走的时候戛然而止,手指尖捏住那书半角,脸上表情尽量不带着过多的感情,二人那么一站一坐,半晌,才从喉咙里低低冒出几个字,他说:“我只是想陪着你,伴着你……没有别的意思。”
慕博衍看着他,就算看不清,他也能知道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低低的叹口气,将那手指掰开,轻言轻语道一句:“魏弘,没有结果的事,你又是何苦呢?”
何苦?慕博衍你说我是何苦,那你呢?魏弘抓住他转身的衣袖,闭着眼,说:“博衍,那些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就让我陪着你可好?”
慕博衍的头微微歪转,眯着眼,想要看得清楚一些,魏弘对他太宽容了,想起他所有的小心翼翼,他的好,他的关心,慕博衍不禁想起那日毒发前自己的所想,终于是没抽回那衣袖,他说:“若是,我能活到那一天,能够抛开所有的那一天,天下太平风调雨顺,若是那一天的你还是如此,那与你一起去看看别处的风景,也未曾不可。”
魏弘好像听到了这个世间最美的话语,每个字都他都听清了,却过了好久才算明白过来,有些激动,他语无伦次,“你这是……答应了……”
慕博衍却不再回他,将那被捏得不成形的袖子拉出来,向自己的里屋而去,直到内门,才听那声音飘来:“真有那么一天,我说话定然算数。”
魏弘看他出了自己的视线,这么多天第一次没有追上去,刚才说的那话,无疑是给了他一记定心丸,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诺,自然是不会死缠烂打让他收回去的。
只是他既然想让他回侯府,他便就回去吧。皇帝虽说对中兴王没了猜忌,但忠武侯若是成天宿的王府中,只怕流言又会兴起,而且他也知道,若是他一直在边上,很多事情慕博衍便无法去做,那他们所想的那一天,只怕更会遥遥无期。
当京生跟他说,魏弘那夜便回了侯府,只是交代会日日来王府看望,便再无多言。慕博衍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给了魏弘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了一个空头承诺,这些年他的所有谋划无非都是为了那么一个归于平淡的愿,纷繁复杂是一招不慎断送的何止是他微微的一条性命,只是魏弘却自此安心了,也罢,就当是哄一哄他,也给自己一份愿盼吧。
东海未平,北疆那边传来了匈奴内乱,老匈奴王死了,底下那些个人不满老王的小孙子小小年纪统领五部,于是各部统领便起了乱,推翻了小世子,以铁弗部为首统治了匈奴。而新王上台的第一个颁布的政令就是撕毁与大夏的盟约,不纳贡,不朝觐,不再向夏臣服,再次挥兵南下,要从夏朝讨回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与压迫。
北疆自七年前得了胜仗之后,订立了盟约,徐有余要看顾西域各国,与匈奴相邻的北疆的守军并无可以震慑的将军,毕竟谁都不曾料想这祸患会再一次来得如此迅速。北境再次告急,动荡再次入侵了平静的疆域,匈奴兵勇猛难当,而夏朝已属半解甲的守军则节节败退,月余时间,匈奴长驱直入,连下了十城!
这天又变了,压城的黑云即将摧毁城楼。
消息传来,景既明震怒的同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匈奴虽然一直不安稳,战事也不是第一次兴起,可不管是哪次都没有像今次这般紧迫,两月不到的时间竟然就让那些蛮子夺下了十城,他自登位,不,自大夏建朝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大辱。景既明的手抓着椅靠,压住心下的暴怒,听着一众文臣武将在朝会上吵得跟市集一般,却仍旧是没一个可靠的主意。
魏弘一直在等着那天可以跟慕博衍告别这所有混乱,可是如此国难他不可能会不出头,当年就是他跟着父亲击破了匈奴,如今兵祸再来,自然没有后退的道理。纷扰的朝堂上,他整理衣襟,向前,到驾前跪下:“臣魏弘,愿领兵。”
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声响止住了。
没等景既明说话,景承宇却是上前也跪了下去。他说:“现今军中缺有才的将领,臣虽不才也愿往平乱。虽说侯爷将才威名赫赫,但此时军中更缺的是能鼓舞低迷士气的斗志。儿臣斗胆请父皇披挂上阵,御驾亲征!”
景承宇说得是义正辞严,接着又赞大夏兵强马壮,吹捧景既明文成武德,撺掇着想让景既明亲自出征。
景承宇的话一出,自然是有人跟着赞同,将景既明吹嘘得英勇无双。年轻的时候,皇帝也是很有作为的,也不是没有上过疆场,可毕竟年纪大了,若是说景承宇与他父皇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永远认不准他父皇的心思,却总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自己好大喜功,便觉得大部人也是。
自然也是有人反对的,古语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古语还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景既明眯眯眼,看一眼自己的大儿子,眼中闪出一丝狠戾,这个儿子的心思表现的这么明显,真当他是老糊涂了吗?却是不动声色,他在等。
果然,太子开口了:“如今魏侯爷与皇兄都请旨平乱,侯爷七年前能大破匈奴,皇兄也是金戈铁马,儿臣认为此次定然也会将蛮夷驱出我大夏。但皇兄所言也是有理,我军连败多场,士气难免低迷。可父皇身系天下苍生,乃是大夏之根本,万不可亲入险境。若是鼓舞士气,儿臣愿以东宫之名跟侯爷一起身赴疆场。”
景承宇一说完,景云便知道他怀的什么心思,皇帝在京中,他想做什么动作都不好为,若是疆场之上,刀剑无眼,趁乱要了老皇帝的性命倒是简单多了。毕竟若是皇帝死了,太子根基不稳,他手中握着的那些兵权,即可以平乱,然后借平乱之名就算是公开造反也没有能拦得住了。到时候太子就算得了朝堂上的支持又能如何,一帮顽固不化的老头子怎么能抵住真刀真枪呢。
所谓实权,就是那些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景承宇把柄被人抓在手里,这些年一直被太子压着,若是让东西真送到皇帝跟前,只怕他的下场会比景修宜还要不如。匈奴这次起乱,的确是给大夏带来了很大的难题,可却也经了他一个孤注一掷得以释放野心的契机。若是老皇帝死了,他又平了乱,再夺了权,就算是造反又如何,要知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有谁敢说上一句。
景云向来稳妥,怎么冒这么大的险,自然是反对,甚至拿出东宫之名愿意为父担忧,如此大义,他知道皇帝不可能会这么轻易被三言两语就给撺掇动,也不会让太子去以身犯险。不得不说,景云跟景既明很多的心思像了十成十,的确是亲骨肉,多疑试探都是长在骨子里的。
果然,景既明同意了魏弘的请,封其为骠骑将军,景承宇也披挂上阵,是为先锋军统领代行监军之责,主帅则还是守军的何志奇,五日后便点将出兵,直奔上谷而去。至于鼓舞士气则是让魏弘带着圣旨,内容中没有对将士连退十城的责难,满满都是对士兵舍身护国的夸赞,并且备足军备粮饷,保证后方对军需供应的充足。而景承宇所言的鼓舞士气之法却是未曾提起。
第48章 分析
慕博衍虽然不在朝堂,但魏弘离了侯府,那个原本用来应急的药也会不时服用,战乱又起,他自然也是不能安稳待在王府。景云跟陆离来的时候,正见他对着大夏的版图在那看,而那两条眉毛皱起,拧成了结。
匈奴侵入的路线就那么几条,而这次选的入侵路线则是慕博衍能想出的最为顺利的攻进大夏的那条。只要打掉一个关口,大夏便是真真危在旦夕了,那个关口正是右北平郡的山海关。看来这个匈奴新王倒是有些能耐,可是敌人越强,对他们而言便越是凶险。匈奴连下十城,已经攻到了上谷,若是守不住,之后的渔阳郡,辽西郡就危险了。若是再挡不下,等匈奴总攻右北平郡,突破山海关,接下去的广阳郡之后是什么,一马平川的地势完全是要将夏朝带入覆灭。
慕博衍对于领兵打仗也只是个外行,他能想到的路线定然不是最好的路线,肯定也不会是匈奴马上得天下的战场老将所想出的良策。太子之后,魏弘也来了,看着慕博衍盯着那图看,也看到了他画出的那条匈奴进军的路线,却是摇了摇头。
太子虽说熟读兵书,到底也是没有真实疆场的经历,本来还觉得慕博衍的看法挺对的,却不想被魏弘给否了。姚安歌也好,陆离也好,兵书都是读过,终究都是纸上谈兵。魏弘本来只是想跟慕博衍说两句话,可人这么多,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看这些人都对这场战事有着太多的猜想。
魏弘看着画在图纸上的这个大夏,慢慢说:“山海关兵锋渔阳,右北平只能说是盗边。渔阳北有燕山,右北平通道又可做为撤退的后路,我们只能从西面上谷,南面燕赵支援,对匈奴根本构不成威胁,却也不是他们经略大夏的好场所,毕竟进出山海关太绕远,容易被我军截断,再形成大的包围圈,那匈奴的主力麻烦就大了。对大夏最基本的区域造不了什么大伤害,若是我绝不会这么选。匈奴以骑兵为主,他们就像是原野的野狼,而野狼的最佳捕食方式则是咬其咽喉直击要害。”
魏弘看着那地图,指着一个地方,画个圈,接着说:“匈奴骑兵的强大从来都是进攻而非防守,加上对我境内的地形不熟,不占地利,若是出兵迅速,主攻雁门,兵锋大汾塞便可剑指京师。浦津浮桥这里,他们若是过了则向都城进了一大步,若是我军烧毁这桥,则对代郡失了控制。再想怎么救援都没有什么可能性,加着晋陕交接的古河口非常窄,大夏的千里母亲河怕是会成了我夏军的噩梦。破大汾塞,占据临晋渡,匈奴便占了所有。比占领燕赵直接有效得多。”
慕博衍看着图,细细想着,魏弘说的没错,原先他想的那路,就算匈奴真的夺了燕赵也没用,将主力留于那里,只要从代郡上谷截去退路,侧面是夏军主力,北边与后方都被燕山隔开了,右北平虽说可以撤退,但山地作战,匈奴大大弱于夏军,如此一来,匈奴完全是将自己当成了人质送给了大夏,而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古河天险是那么容易过的吗?”虽然魏弘说的他基本都同意,慕博衍沉吟许久,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魏弘看了看他,慕博衍聪明是聪明,但对于战事的考虑还是不够周详,他划了一段,指着说:“临汾至运城这一路根本无关可守,洛城的东大门古河龙门渡口将□□裸地暴露在敌方面前,如今虽说还是初秋,战事胶着数月,等到冬季冰封时节,古河这个屏障根本就不复存在了。”
景云的眼睛也死死黏在那图上:“匈奴骑兵,只怕太行八径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魏弘将手中的笔放下,背对着那大夏江山,悠悠的说:“破雁门剑指大汾塞可说是一剑封喉,只要匈奴出兵迅速,由于两边是吕梁山太行山,上郡北地的夏军很难穿插包围匈奴主力。这样,原本护佑大夏的屏障只怕就成了保障匈奴剑指夏都的‘甬道’。”
最后的话,让人听完难免忧心忡忡。
魏弘看着一群人都是脸色不善,便安慰道:“刚才我说的都是敌军一路顺利才会成就的结果。既然我能想出匈奴进攻之道,自然也有退兵之法,百年来,匈奴都只是在我边境骚扰,从来没有进入腹地,虽说这次夺下十城,却也都是边陲,魏弘也只会让他们走到这一步,再无法往前,再者,我境内虽有东海不平,但东瀛从未出面,一些海贼盗匪罢了,不足为患,而匈奴境内毕竟动乱刚平,只怕也是不怎么安稳的。”
魏弘停了一下,看着他们:“朝上大皇子提议御驾亲征,端的什么心思想必诸位都明白。匈奴那边魏某会尽力,我大夏万千将士也不是摆着看的,匈奴想要占便宜,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只是这京里……”
门外的风卷着落叶,呼啸声从门缝传入屋。慕博衍在一阵沉默中突然开口:“若真到了那时候,景承宇想要用他手上握着的那些兵力逼宫谋反,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在场的人一下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尤其是陆离与姚安歌,不免愣住了。
慕博衍从一堆图册里抽出一张,将图纸打开铺在书桌上。众人看一眼,原来是京城的布防图,听他继续道:“景承宇当年夺了魏伯伯西南的兵权,如今匈奴东海都动乱着,为防西南人,肯定不会动,而他私下里养着的那些,说好听了是兵,其实就是一堆乌合之众,人数虽然不算少,却是经不住打的,就算景承宇想要调动一些西南的兵力,一来路途遥远,而两广那边的总督却不是他的人,他手头也有着三四万的兵力,可以挡一阵,东北也好,东边也好都是能抽出些人来的,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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