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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终极兮-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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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墨都被自家主子磨的比鼻涕还黏了,主子还在磨,眼睛却是散着光,心思早就不知飞哪去了。要么就是捧着一本书大半个时辰不翻页,好几次京生见王爷手中的本子是倒着拿的。聘的西席先生倒是乐得清闲,毕竟人是王爷,能怎么办,顺着呗。京生想着这也太费了,这先生在府里啥事不干整天晃晃悠悠的,还要派个小厮跟边上伺候,好吃好喝照料着,末了还要给月俸,王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得想个着给遣了。
  京生好是好,但当了家之后对银钱方面看重太多,加着老王爷不在,小王爷肩膀过于稚嫩,偌大王府需要打点的地方太多,总担心赚的少花的多,难免就钻了钱眼,满目孔方兄。而王爷的大手大脚败家样就更让他看不得了。
  那日慕博衍照例在书房待着,捧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是发了多久的呆,京生在边上细细数着最近的府中的详细,事无巨细,一一道来,从府中一天的开销多少到门外那包子摊包子都涨价了,一文钱才够买两包子这种,然后又说起教书先生的月俸多少多少……慕博衍觉着,京生好似生生就成了大人,有时听着他的盘算,心里笑着骂他一声小气鬼,却也是细细听着他的话,听着他在那哭穷,好似王府养不起闲人一般,撑起中兴王府这座巨大的门面的确也是辛苦他了,卷起手中的本子,轻轻的敲下他的胳膊,笑意盈盈:“京生啊,咱府里这么困难呀,行吧,这么着吧,你呀就多累点,手下的丫头婆子小厮家丁什么的看着能遣就遣该散就散,咱俩就凑合着好好过。”手中的书扔进京生的怀里,宽大的袖子扬起来,一片暗淡的蓝遮住京生的眼,又听他说:“京生,你说要是来了免费的先生,多好呀。你也莫要太过为难了,实在不行就遣了先生,大不了本王不念这劳什子的破书了,反正纨绔也无需多么博古通今文才斐然的,认几个字能偶尔冒几句酸诗也就成了。本王觉着以本王现下的学识应该也够格了。”
  抱住那本书,京生看着少年一身月白色长袍,没骨头似的斜躺在竹塌上,眉目弯弯笑眼盈人,还吊着一条腿在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腹诽着王爷您那先生请来就是摆着看的,书是自己有一页没一页的翻,字呢想着就自己画上几笔,唉……突然就没了话,苦着一张脸:“王爷说笑了,奴才这就去再合算合算,多养个闲人估摸着勉强还是可以的。”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的比别家大小姐还要规矩上几分,前辈子太过懂事,只身一人要为自己考虑好方方面面,习惯了为周遭的一切多想,为了生活劳心费力,死命读书,死命工作,虽然后来钱有了,挺阔绰的,日子看着也是光鲜,却好像什么都没享受过,白天还是那么忙,晚上却是睡不好,只是那么的累着。顶着孩童躯体的慕博衍自认已非少年,没什么少年心气,不想像先前那般在人堆里跟他们费神费力,如今饿了吃,渴了喝,困了睡,无趣了自己找乐,好好的养着自己,可以犯犯懒,人模狗样理直气壮的过着悠闲发霉混吃等死的日子。慕博衍习惯的不得了,反正这会至少表面上年岁还小,出门也没啥趣味,王府里要啥有啥,多好。
  当了那么久的大家闺秀,等慕博衍真正意义上出门见人,又过去了小半年,如果可以,慕博衍还是不想出门,原先在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穿衣随意发型随意,结果中饭刚吃没多久,婢子便开始收拾他了。里里外外套了好几层衣服,人倒是显得大了一圈,看着有肉一些了。眼睛耷拉着,看着这锦袍华服,头一歪看向边上的京生:“京生啊,能不能不去啊?”
  京生回道:“这可不成,宫里办中秋宴,皇上特意宣旨让王爷您进宫的。”手上前,特意帮他拉了拉衣襟,整了一下腰带,上弄下弄,看着齐齐整整才满意的放下手。
  “就说我病了。”慕博衍有气无力的做着最后挣扎。
  “哎哟,我的王爷呀,您就别闹了。太子殿下特意还差人来接,轿子在府门前都等老久了,咱就快出门吧。”说完就推着他往外去。
  慕博衍认命的上了轿子,眼睛半开半睁,随着轿子悠悠的飘进了宫。
  京师的中心位置是皇城所在,宫殿连着宫殿,金碧辉煌带着富丽堂皇,那么多楼宇不尽相同却又看起来大同小异,身外其中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迷失。进了宫门,又晃悠了一会,轿子停了下来,内城到了。从侍从掀开的轿门走出,看一眼已暗沉的天空,一个小公公已经在轿边候着了,“王爷,太子让奴才来给您领路。”其实有别的内侍会带着来参加宴会的大人们的,景云怕他心思不在,晃晃悠悠就不知钻哪个角落去了,才特意差了边上有眼力的小公公在宫门口候着。
  慕博衍点点头,跟在小公公身后,慢慢的往里走。轿子只能送到内城门口,剩下的路要来人自己走才能显示出对皇家的尊敬与忠诚,当然更是为了彰显皇家的尊贵。衣服穿的太多,走起路来就会特别费劲,一步一步走着,也难为他腰板倒是挺得直直的,整个人倒是显出了精神。
  到了地方,让人领着入了座。这皇帝还真是厚待他,吃顿饭都让他靠在自己边上。走了那么一段路,早就有些累了,坐了一会,就又开始犯困,悄悄环顾一眼四周,看着没什么在意,掩着口偷偷打个哈欠,半眯着的眼便尴尬的撞上太子殿下的目光,赶紧闭嘴放下手,使劲甩去眼睛里泛起的泪花,心下祈祷着太子殿下眼大无光没看清他刚才的困顿表情,装模作样的冲着太子点了点脑袋,算是招呼。
  又等了一会,皇帝老人家终于姗姗来了,该跪该拜,听着皇帝说几句话,听着诸位大人们说着套话。慕博衍可能是这两年睡多了,越睡越懒,越懒越睡,眼睛都快眯成缝了,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撑着不让自己的脑袋撞上面前的桌案。
  终于宴会开始了,丝竹靡靡,宫女舞娘曼妙舞姿开场,内侍们开始穿梭上菜。此时桌案上摆满了东西,慕博衍看去,琥珀碗、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山珍海味,真真是食如画,酒如泉。再抬头,朗月高挂,圆满且光亮。丝竹之声不觉于耳,美丽舞姬玉体婀娜长袖善舞,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月光星光灯光下的宴会热闹又流俗却也是欢乐的。可是再细细看去,黄袍天子高座在上,下坐的宾客看着你来我往,言辞烈烈,却是无聊的紧,彼此之间不过是寒暄敷衍,客套话夸赞语听着好听却是无甚意思。歌舞升平不假,欢愉喜庆不假,却只是浮于表面,都是些数见不鲜的东西。明明是千里共明月,天涯共此时合家团圆的日子,却抛了家人弃了温馨偏偏要来这瞎凑热闹。可虽说是中秋月圆人团圆,能与这天下的主君一起欢度如此佳节,对在座的人而言,是幸多过福。
  “博衍。”沉在自己想法里的慕博衍冷不丁被点名,循着声音看去,正是边上的那座大佛——皇帝,忙躬身:“臣在。”
  见皇帝向他招找手,他便靠了过去。垂首躬身立在景既明面前,此时景云边上拥着几位大人,错不开身,只能瞥一眼那边。景既明亲昵的拉过慕博衍,“你这孩子倒是老实了不少,这么半天都没什么声响,要不是坐得离朕近,朕都快要忘记你了。”见他仍旧是垂首不语,“以往都是活活泼泼的,怎的这会跟个小老头似的无趣?朕听着,这小半年时间,除了例行的进宫请安,你竟都不曾出中兴王府的大门?”
  慕博衍的头好像更低了,轻声回话:“臣身负重孝,又岂敢造次。”
  听他这么说,景既明捏了捏那只小手,又拍拍他的肩膀,说:“凌恒……凌恒虽为异姓,却与朕亲如手足……罢了罢了,博衍,你好好保重自己,你的孝心朕知晓,可也不要总把自己憋在府里。”皇帝好像又记起了什么;“云儿说你自聘西席,不进宫伴读了。也是了,如今你也算长大了,知事了,翰林院学问好人品佳的学士也多,朕回头给你指个先生。你呀,得空了也多进宫让朕瞧瞧,也不枉朕疼你这么多年。你也可以多去看看云儿,你俩自小便亲厚,莫要太过生份了才好。”
  景既明说的亲切,听着也都是随着他的意思,但有些话慕博衍却不敢苟同,他不想陷入皇家的纷争中,太子,皇上都是大佛,他只是座小庙,嘴上还是答得恭敬:“臣领旨。”
  皇帝大人点点头,“回去坐着吧。”
  回到位置坐下,又待了一会,实在是太过无聊。招手让边上伺候的小公公过来,耳语几句。看那小公公跑上前向皇帝身边的内侍传话,又见那内侍到皇帝边上轻语两句。景既明的目光看了过来,见他躬身做揖朝着自己拜了拜,离得不远,看过去脸色显着的确不是大好,也就冲他摆了摆手。
  终于可以退下了。
  景既明是真喜欢慕博衍,这孩子打小就让他给抱来,在宫里养着,小孩子心性足得很,会耍无赖爱偷小懒,调皮捣蛋小脑子整天都装着各种天马行空的小花招,挺会玩,时不时跟他逗逗趣耍耍乐,生动得很,不似他那些个儿子古板无趣,肃穆的皇宫中倒是一个难得的好玩伴。伤了眼让慕凌恒领回王府,然后又是慕凌恒出事,袭了位,退了太子的侍读之职,有事没事就托个病告个假,除了偶尔来例行请个安,这一年多倒是没怎么再见这个小人了。如今看着那小人在内侍的搀扶下,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少年的背影,看着竟微微有些佝偻着。小小年纪无父无母,连着他的那根血脉竟然就没有了,只剩他一个人还在那里。九尺龙台坐久了,俯视三江九水这么多年岁,皇帝突然在想,这么个小小的人,天大地大,说起来有王府住深宫,可他有家吗?目光又回到酒宴席台,却是带着阴沉在整个场子上扫了一圈。
  等景云得空再看过去,慕博衍那位置已经空了,原先领着他的小太监跑过来跟他说,王爷身子不爽利,跟皇上说完话不久就退席了。
  慕博衍站在墙根,上轿前看一眼天上挂着的明月,那一轮明月被黄灿灿的月晕托着,月光如透明的薄纱,挂在这片那红墙黑瓦的建筑外层。月光下宫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雅得像那展翅欲飞的燕子,却是一只只飞不上天的死鸟。
  前辈子没人陪自己喝茶品茗赏圆月晒银光,没人跟他一起喜乐融融欢乐喜庆的过佳节。庄舟不知道月圆月缺有什么差别,不知道多个人吃月饼是不是月饼就不会那么难以下咽。上辈子没有人与他天涯此时共明月,作为慕博衍在这个普天团聚的日子也悲哀的发现那些本该与他千里共婵娟的人也都去了婵娟之外,清辉下独留他形单影只。


第7章 贵客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还没反映过来就又是一个年到头了。慕博衍倒是没什么感触,反正他的日子一直都是过得那么晃晃悠悠的。临过年,京生大管家忙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脚不沾地。春节一向是国人最大的节日,打扫除尘备年货,收礼送礼回礼,安排下人忙这忙那,自己主子乐得当甩手掌柜,他只得写了一沓的拜帖让人随礼送出去这府那府一通乱串。然后某一天,王府来了个客人,门子递进来一张拜帖。彼时京生正忙着,看一眼就扔桌上了。等缓过时间来,喝了口茶,记起这么个事,问一句,说是那人还在门口候着,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等着。再问是带着东西来的吗?说不是,只身而来,空着双手。京生有些好奇,这个时候来王府门口求见,不是送礼的,又那么不紧不慢,在门口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翻开看,突然整个人就跳起来了,急急往里赶,还不忘知会下人赶紧把客人请进屋好生伺候着。
  “王爷……王爷……”人还没到时,就听见京生的叫唤。
  慕博衍放下手中的书,把暖炉往自己边上拉了拉。宽大的椅子垫了好几层皮毛褥,整个人陷在柔软里面,抬眼看着冲进来的京生大管家,“京生,咱怎么说也是大家子的管家,别动不动就这么一惊一乍的。”朝那边的桌椅努努嘴,“坐下把气喘匀了,再跟爷说话。”
  京生坐下,几个深呼吸,气息平稳了些,“王爷,有客人。”
  “不见。”慕博衍眼皮都没抬。
  “已经请进府了。”
  慕博衍把自己包在椅子里,漫不经心的说:“你出去说几句话,给打发了。”
  “不行,这个人王爷你一定要见。”京生突然直起身子,坚定的说。
  经过这忙乱的一年,憨厚少年成长了很多,个子也窜高了不少,这么一站起来,把他整个人都挡在了阴影里。“不见,我病了。”
  “王爷,别犯懒病了,这人您一定要见。”京生还在坚持。
  “……”这二愣子犯起病来还真是说不通,“谁呀,为嘛爷就要见他?”
  京生一愣,才想起光顾着让主子出去见客,客人名字还没告诉,“姚安歌。”
  慕博衍让这名字过了一圈脑子,没觉出什么熟悉感,“没听过,不认识,不见。”
  京生急了,“王爷快去见人吧。他是莫太医徒弟。”
  “谁?”
  “莫太医!”
  “莫怀远?”
  见京生捣蒜似的直点头,这什么跟什么?慕博衍才算明白为嘛京生说这人他一定要去见了。那个老头子的徒弟。他的眼睛算是老太医治好的,他那爹能多撑那么几个月,最后去的不算狼狈也得谢谢他。可给他治眼的时候莫老头没少让他吃苦头,多少有些异样,因为他觉着那老匹夫明明可以缩短疗程让他少受些苦。这老匹夫的徒弟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但人来都来了,肯定是要见的,不乐意也得见。咱的王爷裹紧外袍,不情不愿的踱着步一摇三晃的去见客人。
  厅堂前,远远的看过去,一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背脊挺直,此刻微微仰头正对着堂前挂着的那幅王子敬的字细细看着。慕博衍定了一定,原地整出一个笑脸,迎了上去:“本王来迟,让贵客久候了。”
  客人听见声响,回转过身,与之面对面,慕博衍才看清了来人。来人年纪估摸十七八岁,个子高,白杨似挺秀的身材套着一身样式简单的暗色长衫,黑发简单的用丝带束起,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那几缕乌发中,细长的黑眸蕴藏着光芒,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轻抿,容貌好看可惜的是一脸的面无表情。慕博衍觉得这个人就好像是黑夜中的鹰,全身散发着冷傲孤清。
  慕博衍的皮相长得好,天生长相上就占便宜,不仅好看,还爱笑,逢人就是嘴角上扬带起三分笑意,一笑就带动着眼角眉梢弯起来,看着特别真诚,特讨人喜欢。
  姚安歌不喜欢那种不管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脸上却总是一副笑脸盈人的样子,摆出一副嘘寒问暖的真心相,无聊之极,虚伪至极。姚安歌看着他,只觉得这个还没长开的小孩不似师父说的那样,有趣。
  用打量的眼光看着这位少年王爷,不说话,只是对视着,面庞绷紧,神情漠然,好像有些戒备,又带着不屑。被这样的视线扫着,慕博衍脸上的笑自然也就挂不住了。
  微微收起咧开的嘴,走到一把雕花木椅边上,坐下。然后说:“府上下人招呼不周,让姚公子在外等了这么长时间,冻着了吧。来人,赶紧给姚公子拿个暖手包。”又看一眼桌子,“真是没用,茶水果品也不知道摆上来,这不是让姚公子笑话咱中兴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明明桌上已经摆的满满当当的了,京生早就吩咐了要好生招待,又怎敢怠慢。婢女赶紧过来换了壶热茶,倒好茶水,王爷又开口:“姚公子,坐下喝茶。”
  姚安歌躬身行了个礼,说一句:“王爷客气了。”倒也就大大方方落了坐。
  捧着杯子,慕博衍吹开上腾的热气,抿了一口:“莫老太医可还好?”
  “谢王爷挂念,师父他老人家还算安康。”姚安歌有一句答一句。
  “哦。”慕博衍看着姚安歌,吃不准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却又好似不经意的说起:“自先父去了,也是许久未有老太医的消息了。听说老人家找了处世外桃源,过着谪仙般自由的日子。”
  “师父行踪飘忽不定,如今可能真如王爷所说,在某个世外桃源生活吧。”
  听着这意思合着你这个徒弟都不造自己师父在哪?“姚公子未跟随老太医?”
  “师父向来不喜边上多人。”姚安歌倒是有问必答,虽说他的回答都有些拐弯。
  算了,不绕圈子了,直接问吧:“那姚公子今日来王府是为何?”
  既然问的如此直白,姚安歌也是回的简洁明了:“上次师父临行前交待,若是小人学完了他老人家留下的那些书册,闲着就进京逛逛。”看了一眼慕博衍,见他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下的划着杯沿,接着说:“刚好最近把师父留的书都看完了,想想好像挺闲的,就出来了。师父还说,若是进京,便让小人来王府找王爷。”
  慕博衍听着他的话,等了一会,确定他说完了,才缓缓回道:“哦。那公子是来王府找本王,看看本王,然后替你师父带句好吗?”
  “师父说王爷为人热情好客,定会让小人在王府安住。”借着自己师父的名头,姚安歌倒是不客气。
  “短住还是长待?”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才听他问了一句。
  “不短。”姚安歌回答。
  “那既然预备长待,公子为何不租个院子,那样岂不是更方便自由?”
  开始觉得这王爷有些意思了,有客来投,竟然开始往外赶。姚安歌的回答倒是老实:“没钱。”
  “……”慕博衍愣了,这回答他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啊,这小子到底什么路子。
  放下茶杯,正色下来,认真的说:“不行。”姚安歌认真去看这位安坐在太师椅上的王爷。慕博衍的皮肉有着贵族养尊处优出来特有的白皙细嫩,眉眼一分一寸都是精雕细琢似的,虽然带有孩童的稚气,但去了笑意的脸上却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看着竟有些沉稳的意味,说话慢条斯理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疾不徐,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了那因年纪尚幼带出来的些许奶气。尤其是那双眼带着的神采,能轻易让人忽略他明显幼小的外在。听着他继续说:“姚公子,你别看这王府看着挺气势的,我跟你说……”大眼睛看看边上的人,靠近姚安歌,轻声道;“我家管家天天为家计发愁呢,三天两头跟本王抱怨说府里开销太大,进项又有限,如果公子住下,肯定多少会怠慢。”
  姚安歌脸上好像动动了,如果他没听错没理解错的话,这堂堂大夏的中兴王爷是在跟他哭穷?!那小孩见他不言语,声音大了些:“姚公子,你是不知道,本王的那西席先生都快要给遣了,京生,京生…来,你跟姚公子说说,就平时你跟本王汇报的那些…”
  京生真是太为难了,早知道就不跟王爷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了。自家王爷明显是不想把人留下,可编的这理由也忒过了些。人家刚说自个儿没钱,你就接着跟那哭穷,您可是王爷呀。突然就有些嫌弃自己这小主子了。看一眼姚安歌,见他没啥反应,于是管家决定先管好自己的嘴,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听见。
  “哎,京生肯定是不好意思说…”慕博衍眼珠子转的快,嘴巴也动的快,“姚公子,要不这么着,本王让…”
  “王爷”姚安歌突然说话打断了慕博衍的忽悠,“王爷说的是,支撑这么大的府邸的确也是不易。是在下唐突了。不如这样,王府不是要遣了西席吗?小人虽不才,跟在家师身边倒也是多少学了些,不敢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倒也算是饱读诗书,腹内经纶也是有的,自信任府中的先生还是有余的。”
  慕博衍刚想拒绝,却没得到机会,姚安歌又接下去说:“王爷,在下也不用什么月俸,府中管住供三顿饭就成。”
  免费的先生?还没等慕博衍说话,京生管家终于开口了:“姚公子是莫老先生高徒,才学定然是好的。大家也都知根知底的,刚好王爷…”
  什么啊就知根知底了,慕博衍憋了口气:“那样太麻烦姚公子了。姚公子是莫太医徒弟,来王府做西席先生太屈就了,而且…”而且爷不想称你这么个小年轻为老师。当然后半句是不能说出来的。
  姚歌行跟他肚子里蛔虫似的,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王爷这么想就错了,您是王爷,在下也就是虚长了您几岁,只是指导下学识,不敢称先生,这西席也就是个名头罢了。一定要说,在下也只能算是王爷的陪读。”
  人话都说这份上了,慕博衍也只能认了,“那就有劳姚公子了,到时候切莫怪王府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京生,你看看,安排姚公子住哪。”
  “回春堂,那时候莫太医住的就是回春堂。也方…”便字还没出口就听慕王爷说,“不成不成,回春堂前阵子不是还闹白蚁吗?年久失修的地方让姚公子怎么住?揽翠轩吧,揽翠轩好,干干净净的,那园子风景也好,你们赶紧去给收拾收拾。姚公子那些什么包袱行李什么的赶紧给搬过去,姚公子大老远来的,肯定累了,赶紧带公子下去好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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