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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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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剑》作者:王舟
跟武林第一大魔头撞脸了怎么办
【文案】
魔头秦潇北上中原,扬言要杀七个仇人,为父报仇。
小乞丐苏逸心爱的女神也在被杀的名单之列。为了保护女神,他不惜豁上小命去跟魔头作对。
然而他发现,魔头跟他长得有点像?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潇,苏逸 ┃ 配角:邱玉华,段如意,巧儿,薛红蓼 ┃ 其它:
第1章 楔子
云南,大理。
苍山青翠,洱海上泛着薄雾,仿佛美人身上笼了一层轻纱。
秦潇下了马,在湖边灌满了水囊。月亮升起来了,湖水闪闪发光。远处传来少女的歌声——“一送郎君鸳鸯帕,莫相负来莫相忘;二送郎君鬓边丝,万水千山盼君还……”
歌声柔美悠长,这是大理国的情歌,秦潇听久了也是会唱的。他向来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听着这哀婉缠绵的歌声,竟然有些留恋。
他一向独来独往,听见这夜风里的歌声,忽然希望自己有个朋友,至少能够让他在这样的夜里互道珍重。
玉花骢轻轻抖了抖鬃毛,温柔地挨近了他。秦潇的心里有了些安慰,马儿不会说话,也不会欺骗,总是值得依靠的。
他抬眼向远处望去,向东便是中原。他这一趟离开大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的怀里揣着七根乌金打造的碎心锥,七根都要派上用场。
他的脑海里回响着锻造每一根碎心锥的声音。黑暗中火星四溅,每一锤都带着将敌人挫骨扬灰的仇恨和决心。
他要去杀人,杀他的杀父仇人。
他苦练了十五年功夫,自从他记事起,每一刻都不曾浪费在与练剑无关的事情上。
他的母亲把毕生的精力都倾注在了他身上,她教给他武功,更把仇恨教给了他。
他的父亲英雄一世,却因为被结义兄弟背叛构陷,身败名裂,被生生逼死。母亲说他目眦尽裂,到死都不能瞑目。
那是何等的憎恨和绝望。
秦潇翻身上马。玉花骢奔驰得飞快,很快就能带他翻过苍山。
他有多爱他的母亲,就有多恨他的仇人。他为复仇而生,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是他生存的唯一意义。
他绝不能失败。
第2章 一
六月初八是碧泉山庄的好日子,主人李秋阳的母亲过六十大寿。老夫人喜欢清静,不准儿子大操大办,只让准备一顿家宴,有儿孙绕膝,一享天伦之乐就满足了。
李秋阳为人豪爽义气,家中又颇有资财,常慷慨解囊济人之困,人送外号小孟尝,在江湖中有不少朋友。李秋阳的母亲过寿,亲近的朋友亲自上门道贺,脱不开身的也要派人来送上一份厚礼。
老夫人在正堂端坐,一众丫鬟小厮笑呵呵地向她磕头贺寿。老夫人笑容满面,给他们一一打赏。此时管家在门外长声道:“贺盟主送老山参一对,灵芝一双。”
李秋阳连忙迎出去,七英盟贺盟主的儿子贺砥明笑容满面,拱手道:“恭贺老夫人六十大寿。家父事务缠身不能亲自前来,派晚辈来奉上薄礼,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秋阳笑道:“贺盟主太客气了,替我多谢他。小公子快里面请,请上座。”
两人并肩往里走,忽听见门口有人大声呼喊,一片混乱。李秋阳皱眉道:“怎么回事,贵客还在这里,怎么这么没规矩!”
有人大声喊道:“有人要闯进来了!快拦住他!”
李秋阳登时警惕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数名护院被打倒在地,一人戴着白银面具,骑着一匹白马冲了进来。
贺砥明大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来碧泉山庄撒野!”
那人并不理会,骑马直往前冲。贺砥明拔出剑来,跃身而起向那人刺去。
那人身子向前一俯,让过两招,提剑还了贺砥明三式。两人长剑相撞,火花溅了出来。贺砥明只听嗡的一声,虎口被震得生疼,长剑已经脱手飞了出去。
那人嗤了一声,蔑然道:“没用的东西!”抬脚把他踹的飞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贺砥明还倒在地上,那人已经骑马往山庄深处冲去了。
贺砥明是武林世家子弟,绝非等闲之辈,然而这几招过下来,他却远不是那人的对手。一众护院深知自己的本事尚且不及贺砥明的十分之一,不免有些怯战。
李秋阳急道:“都愣着干什么。贼人往含冰阁去了,快拦住他!”
李秋阳爱好收藏兵刃,天下有名的兵器十有五六在他的囊括之中。含冰阁是他珍藏武器的库房,岂能容外人随意侵入。
李秋阳带人追到含冰阁门口,已经迟了半步。那人手持一把长剑转过身来。那把长剑通体漆黑,锵地一声拔出鞘来,剑身却是雪亮,寒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惊呼道:“北河剑,他要抢北河剑!”
那人迎着众人的目光漫步走出来。他朗声道:“诸位不必害怕,我与碧泉山庄没有什么过节,不会伤人。今日老夫人过寿,在下多有打搅,实在抱歉。只是这剑寄存在此处太久,我必须将它取回。”
李秋阳见这人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饶是他脾气豪爽通达,也难免恼火。他大声道:“阁下是谁,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大笑道:“李庄主不必生气。此剑不吉,老夫人大寿之日,我将它取走,如同带走了一劫,好让贵庄从此平安顺遂,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的贺礼!”
李秋阳怒道:“胡搅蛮缠!想要剑先赢了我再说!”
他拔剑向那人刺去,那人一剑还来,与李秋阳剑锋相对,两柄剑弯成了一座拱桥。那人冷笑一声,剑尖微吐内力,将李秋阳的长剑弹开,反剑猛地削了下来。只听铛的一声,李秋阳的长剑被从中砍成两段,叮叮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只听说过北河剑极其锋利,杀人无数,是天下至凶至邪的兵刃。今日一见,果然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那人对这剑十分满意,轻轻一弹剑身,赞道:“好剑!”
他持剑指着李秋阳的心口道:“李庄主,我知道你跟贺汝膺是老相识。劳烦你帮我传句话,就说有人来找七英盟算账了,让他好好等着!”
他说罢还剑归鞘,跃身上马,大喇喇扬鞭而去。偌大一个碧泉山庄,他竟全不放在眼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似出入无人之地一般。
有人还要去追。李秋阳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惨白,仿佛还心有余悸。他喃喃道:“好快的剑法,配得上这把利剑。这人要找七英盟算账,他是谁?”
第3章 二
北河剑丢了。
苏逸听见这消息时,意识还在半醒不醒的状态,身体却已经警醒起来,整个人像被捞上岸的鱼陡然一挺,叽里咕噜地从草垛上滚了下来。
草垛有一人多高,他摔得不轻。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稻草和灰尘,衣服也撕破了几处。好在他的衣裳本来就又脏又破,身体也很结实,并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苏逸从小到处讨饭,被恶狗追着咬,被大人小孩儿追着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哪里会把这点疼当回事。
他打了个呵欠,连土都不拍就站起来了。一旁的女孩儿年纪跟他差不多大,脸边垂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子。她穿着一条嫌大的麻布裙子,上头打了几个补丁,脸上抹得脏兮兮的,一双小手的手心却是白生生的。
她手里攥着一个油纸包,笑嘻嘻地看着他,道:“北河剑又不是你家的,你一个小叫花子急什么呢?摔疼了没有?”
苏逸两只手在身上乱拍了一阵,道:“没事没事,你手里拿的什么这么香,快给我看看。”
他凑上前去,伸着鼻子使劲儿嗅。女孩儿笑的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垫着脚举起了油纸包。苏逸像一条被钓上来的乌龟,脖子越伸越长,忽地一把抢过油纸包,三两下撕开了,露出一只香喷喷的烧鸡来。
苏逸眼睛登时放了光,对那女孩儿道:“有你的呀小家雀,这么大个的烧鸡你从哪儿讨来的?”
女孩儿两个乌溜溜的眼仁儿又黑又亮,几乎看不见眼白,鼻尖上生着几颗小雀斑,老帮主捡她来的时候,她还在襁褓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不哭不闹,很是乖巧,仿佛一只刚出壳的小麻雀。老帮主行事向来洒脱不拘一格,就给她起名叫做巧儿。
巧儿夺回烧鸡,在草垛前坐下道:“是咱们帮的一位师兄给买的。”
苏逸道:“哪个师兄这么好心?你别看见个叫花子就叫师兄,咱们丐帮的兄弟讲义气,外来的花子却未必都是好人,你可小心别叫人骗去卖了,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巧儿原本掰了根鸡腿要递给他,听他嘴里没有好话,翻了个白眼,自个儿把鸡腿吃了。她把剩下的一整只鸡揣在怀里,道:“那师兄身上背着三个布袋呢,怎么是坏人。怕有毒你就别吃!”
苏逸看她吃得咂嘴舔唇,不由得心痒起来,凑上前谄笑道:“我是关心你,来,我帮你试试毒。”
巧儿扭过身去,苏逸也跟着转了个向。巧儿再挪,苏逸腆着脸好似向日葵一般,笑嘻嘻地跟着转,拍着手道:“大姑娘,行行好,祝你招财又进宝;穿绫罗,坐大轿,子孙满堂福寿高。饿死叫花子了,打发点吧!”
巧儿听他唱起了莲花落,扑哧一声笑出来,扯下一根鸡腿来给他。苏逸饿了两顿,鸡腿抓到手里登时狼吞虎咽,两口就吃没了。
巧儿又撕下半只鸡来给他,苏逸吃的满脸油汪汪的,叹了口气道:“你对我可真好。”
巧儿笑道:“你知道就好啦。天底下除了我,可没有人这么对你了。你以后也得对我好才行。”
苏逸拍着胸膛道:“那是当然,咱们两个相依为命,比一个人还亲。谁要是敢骂你,我就百倍地骂回去。谁要是敢打你,我就打得他老婆孩子都不认得他,还要堵他烟筒,烧他房子,缝他□□,打他妈妈……”
巧儿听他越说越粗俗,连忙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厉害。”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他手臂上有一块凸了起来,骨头曾经折断过,看着就觉得疼。
小时候他们两个人一道上街讨饭,巧儿被人牙子盯上了,一个大汉抱起她就跑。苏逸当时才八岁,却勇气十足。他追上去放声大叫,街上没人理会,他便抄起街边屠户的肉刀,扑上去砍了那人牙子一刀。那人被砍鲜血直流,放声大呼。
那人的同伙闻声围了上来,对苏逸一阵拳打脚踢。巧儿放声大哭,动静引来了几个丐帮的师兄,这才赶跑了那几个恶人。苏逸挨了那一场打,身上好几处骨折,差点就没了命。
巧儿感激苏逸救了自己,打从那时候起就发誓,要一辈子对他好。苏逸却并不十分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伤养好了如往常一般到处捣乱惹事。巧儿总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就像个如影随形的小铃铛。
丐帮的师兄弟们都笑话他养了个小媳妇,羞得巧儿跺脚直哭。苏逸就急了,挥着拳头去跟人讲道理。大伙儿觉得惹两个小孩儿没意思,渐渐地便不说了。
如此过了几年时光,巧儿也到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见苏逸这么一本正经地把她当成兄弟看待,心里有些怅怅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苏逸道:“这烧鸡真不错,那位师兄果然是个好人。他为什么给你买烧鸡吃?”
巧儿道:“我今儿起得早,去街上讨钱,张财主家的恶奴才放狗来咬我,吓了我一跳,铜板落了一地,刚买的白面馒头也掉了……”
苏逸登时恼起来,愤愤地道:“张财主家的人心眼儿坏,就爱放恶狗咬人。上回他的恶狗吠师父,还要扑我。我就想半夜摸进他家,一拳打死他的恶狗。师父不叫我乱来,说恶人有恶报,由着他早晚老天给他报应。我等了这些日子,也没见天上落下个雷来劈死他,你却又被他的狗撵了,可见老天爷没空管这些恶人!”
巧儿道:“你别生气,我没叫他的狗咬着。多亏那位徐师兄把狗和恶奴赶跑了。他使的是龙虎拳,好一顿拳打脚踢,可威风了,一看就知道是咱们帮的英雄好汉。”
苏逸听说那人英勇豪迈,心中不免向往,跳起来打了几拳几脚,道:“他有那么厉害?跟我比起来怎么样?”
巧儿笑道:“你们俩都很厉害,但他年纪比你大了好几岁,身材高大厚实,看起来自然更威风些。”
苏逸今年十八岁,身材瘦瘦高高的,还是个青黄不接的少年模样。他一双眼睛甚是灵活,仔细看看,模样其实生的很不错,可惜机灵有余,健壮不足。他听巧儿说自己不如人家壮实,不免有些气馁。
巧儿道:“那位师兄看我可怜,掏钱给我买了一只烧鸡,又问我咱们薛帮主在不在城里,叫我带他去见薛帮主。”
苏逸听得事关帮主,格外关心起来,道:“他见薛帮主干什么?”
巧儿道:“他说荆襄分舵日前探得消息,说碧泉山庄的北河剑被人抢走了。夺剑的那人十分猖狂,不挑在半夜无人之时作案,却偏要在青天白日明抢。那天还是李老夫人的寿辰,那人单枪匹马闯进碧泉山庄,打倒了几十名守卫,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北河剑抢走了。这件事被李庄主引为奇耻大辱,不准任何人走漏风声,却瞒不过咱们丐帮兄弟的耳目。周长老得知了这件事,立即派徐大哥来通知咱们帮主。”
天底下到处都是叫花子,丐帮的耳目最为灵敏,各个分舵朝夕之间互相通传,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消息送到洛阳总舵。
苏逸恍然大悟道:“是了,刚才你就这么说,我还以为是我做梦,原来竟是真的。我听师父说,这把北河剑是剑神孟纾河的兵器,是天下最锋利的剑。孟纾河仗着剑法独步天下,横行霸道,杀害了不少人,又害死了咱们的老帮主,是咱们丐帮的大仇人。后来这大恶人恶贯满盈,被七英盟的前辈联手擒住,畏罪自杀于北河剑下。这把剑就落到了七英盟的头领贺汝膺贺大侠手里。此剑杀人无数,饮血甚多,竟仿佛有灵性一般,日夜铮鸣不休,又被人称为邪剑。”
巧儿道:“不错,碧泉山庄的庄主李秋阳富甲天下,平生最爱收藏兵器。他愿出重金买下这把北河剑。贺汝膺却觉得此剑不祥,劝李庄主莫要跟它扯上关系。李庄主不信邪,将价格抬了三倍。贺大侠见他执意如此,也不收钱财,将这把北河剑送给了李秋阳。”
苏逸心道:“这剑在碧泉山庄已经安稳过了数年,近日却丢了?碧泉山庄的人并非泛泛之辈,外人要闯进去已经十分艰难,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夺走北河剑,又全身而退,这人的功夫是有多高明?”
他忍不住道:“那个夺剑之人的武功一定十分厉害了,我猜他肯定是个练功夫成了精的白胡子老头儿,要不然就是个粗鲁雄壮刀枪不入的莽汉子,是不是?”
巧儿摇头道:“徐师兄说夺剑的是个男子,脸上带着个白银打造的面具,看不出多大年纪,轻功和剑法甚是高明。那人虽然胆大妄为,却只将阻拦他的人打倒在地,并没有伤人性命,看来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苏逸沉吟道:“这人从前在江湖里没有名头,一出手就做了这样一件大事,后头一定还有更厉害的手段。”
巧儿道:“你猜的很是,徐大哥说那人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叫李秋阳提醒七英盟的人小心,他来报当年的仇了。”
苏逸睁大了眼,道:“他夺走了剑神的北河剑,要找七英盟报仇?他是什么人?是孟纾河的后人,还是曾经受过他恩惠的人?孟纾河当年作恶多端,能结下什么善缘……用孟纾河的兵器手刃仇人,这人好大的胆子,好嚣张的手段!”
他越想越觉得不妙,道:“不好,不好!咱们故世的老帮主就曾是七英盟的好汉之一,他当年结义时自谦,让了首位给贺大侠,自己坐了第二把交椅。老帮主虽然已经身故,但只怕那人丧心病狂,要来找咱们丐帮的麻烦。这消息重大,咱们得赶紧通知薛帮主!”
巧儿身在江湖却随波逐流,心里最要紧的就是下一顿的着落,向来不考虑什么大事,听他说得严重,迟疑道:“可是帮主和苏长老去了开封,眼下不在洛阳呀。”
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两个人坐在草垛前把烧鸡吃了个一干二净。巧儿舔着手指头,还有些意犹未尽。苏逸把鸡骨头扔了,忽地站了起来,道:“几十里路朝发夕至,咱们这就动身,得赶在那位徐大哥之前把这个大消息告诉薛帮主,好叫她对咱们刮目相看!”
巧儿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道:“苏长老叫你好生在洛阳待着,不让你去开封捣乱,还让我替他看着你。再说了,你走的再快能比得过那位徐大哥?他日行千里,号称神行太保,比千里马还神,只怕他人都到了,你还在半路上要饭呢。”
苏逸不爱听她涨别人志气,没好气道:“你爱去不去,不去我自个儿更清净。那位徐大哥的脚程好,我难道不能骑马坐车?”他说着把裤腰里贴肉藏的荷包拍的叮当响,道,“听见没,这都是钱的声音,好不好听?我也带你坐一回大车,你享不享得起这福?”
巧儿道:“你攒一点儿钱一年到头都不舍得花,这时候充什么阔!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就是想去见薛姊姊,讨她的好,让她多看你一眼,对你说一声‘多谢你啦,苏兄弟’,你心里就比吃了蜜还甜,是不是?”
苏逸听她揭穿自己,黑黢黢的脸上居然有点发红。他强行扳起脸来道:“没有的事,你少胡说八道……我是以丐帮大事为重,薛帮主是老帮主的女儿,是年轻有为的巾帼大英雄,我怕那大恶人来加害她。哎呀,这些江湖大事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你在这里待着吧,我可要走了。”他说着果然拔腿就走,好像怕她缠上自己,走得飞快。
巧儿急了,跟上去一路使拳头捶打他后背,连声道:“你站住,不准走,师父叫我看住你!”
苏逸被打得不疼不痒,便也不理睬她。两个人越走越远,巧儿委委屈屈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吃了我的烧鸡还想去见薛姊姊,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蛋,你不能去,不能去……除非带上我……”
第4章 三
提起邱广成邱三爷的名号,江湖中人人都为之一凛,肃然起敬。
自剑神之后,他的剑法便是当世第一。没人说得清楚究竟是他的剑法更快一些,还是当年的孟纾河更快。邱广成三十岁之前,只勉强跻身于高手之列,三十岁之后渐渐领悟了剑法的真谛,以心窥剑,将家传的六十四路紫电剑法练得出神入化,成为了一座难以撼动的高山。
邱广成不仅剑法高超,家底更是厚实。他祖上靠开镖局起家,后来涉及到票号、生丝、茶叶等行当,他人望既高,又有做生意的手段,财源滚滚而来,十年间将祖业翻了几番,成了开封乃至河南首屈一指的人物。
跟他齐名的七英盟另一位谢彪谢四爷,与邱广成同是河南地界上的人物,却没有他活得这般风生水起。谢彪年轻的时候剑法精绝,其人生的风流潇洒,家资甚厚,很有些狂妄不羁的脾气。这两位世家公子一时齐名,谢彪隐约还在邱广成之上。两人一并加入了七英盟,邱广成年纪略长,坐了第三位,谢彪坐了第四位。
谢彪性情狂傲,使钱有如流水一般,渐渐家道中落,功夫更是没有太大长进。同是世家公子,他却渐渐成了邱三爷的陪衬,心中甚是不快。两人早在七英盟初建时就有嫌隙,后来十多年中,两家摩擦不断,虽然一同喝过歃血酒,见了面却如同斗鸡一般,都想把对方踩在脚下。
谢彪眼看邱广成的镖局生意甚好,便也想分一杯羹,他敲锣打鼓地在南阳老家建了个镖局,闹得声势甚大。
邱家的镖局叫做四海镖局,意思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无论走到哪里,大家听到他的名号都只愿跟他为友,不敢跟他结仇。谢彪自恃甚高,无论如何都要压邱广成一头,便起名叫做八荒镖局,显得八荒六合天上地下都是谢家的门路,莫说小偷强盗,就连妖魔鬼怪见了都要给他让路。
邱广成起初也没理会谢彪,本以为凭他的本事,干不了几天八荒镖局就要完蛋,没想到谢彪当真下了本钱力气,数年之间把八荒镖局经营的声名在外,渐渐有了跟四海镖局分庭抗礼的势头。
邱广成眼看地位动摇,心中不安起来,镖局众镖师被抢了生意,自然也心怀怨恨,当家的不发话,他们也只好忍耐。谢彪那边却是越发得意,以为邱广成不敢跟他们作对,当了缩头乌龟。
半个月前,两支押镖队伍狭路相逢,谢彪的儿子谢贝函亲自押镖。谢贝函在路中间耍起了威风,不叫人给四海镖局让路。四海镖局冷冷地不接他茬,叫人从旁边绕着走。谢贝函心里不痛快,向镖旗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一个个死样活气的连个屁都不放,嘿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尸呢,那可是桩发财的好买卖!”
四海镖局的人本来就憋着火,见他如此无礼,跳下车来跟八荒镖局的人理论。两边一言不合便推搡起来,推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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