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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剑-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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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话,声音颤抖,两行眼泪淌了下来,仿佛十分难过。他道:“想来是那贼人在暗中跟踪苏长老已久,一击得手,立刻逃窜。”
  薛红蓼默然良久,道:“贺盟主以为杀人凶手是谁?”
  贺汝膺道:“我没看清脸。但看这手法,应当是秦潇无疑。”
  薛红蓼也曾遭遇过秦潇袭击,对这话也有三分相信。但苏缇今晚来向贺汝膺兴师问罪,为什么偏偏这么凑巧,他就在今晚被杀害了?
  这些年来苏缇犹如薛红蓼的半个父亲,也是丐帮的半个帮主。苏缇这一撒手如同山崩,丐帮就像大船失去了掌舵人,风雨飘摇里前行更加艰难。
  贺汝膺大声道:“丐帮的兄弟们放心,贺某一定会抓到凶手,为苏长老报仇!”
  大家都恨秦潇,认为人一定是他杀的。听了贺汝膺这话,心中悲痛难抑,纷纷道:“杀了秦潇,为苏长老报仇!为苏长老报仇!”
  外头的喊声苏逸都听见了,他在心中大叫:“你们都被骗了。杀害师父的人是贺汝膺,凶手就在你们面前,你们却有眼无珠看不出来!薛帮主,你那么聪明,千万别被他骗了!只怕老帮主当年就是这样被贺汝膺害死的,你明察秋毫,千万别上了贺汝膺的当!”
  外头群情激愤,众人都被愤怒的火焰冲昏了头脑,一心要找到秦潇,为苏缇报仇。
  薛红蓼道:“先把苏长老安葬了。另外派青龙堂的兄弟们去搜查,一旦发现有可疑人物的行踪,立刻来通知我。”
  众人答应了,去准备香烛棺木。巧儿哭得昏天黑地,薛红蓼叫人把她从苏缇身边拉开,巧儿奋力挣脱了,又爬了回去,抱着苏缇的尸身不肯放手。
  众人无计可施,薛红蓼叹了口气,道:“由她去吧。”
  天明时分,薛红蓼亲自主持为苏缇下葬,众人在苏缇坟前磕头,发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他报仇。薛红蓼将苏缇生前最爱喝的汾酒倒在墓前,酒水渗入了干裂的土地。
  薛红蓼忽然觉得鼻尖一凉。她抬起头来,北风呼啸,卷来了天际漫漫大雪。
  最寒冷的时候到了。


第44章 四十三
  苏逸在黑暗里蜷缩着,听见外头哭声震天,他也跟着落泪。贺砥明在箱子上凿了几个气孔,但空间逼仄,苏逸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憋闷,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听见外头车声辘辘,一直在颠簸,他猜自己是被人装在了一辆大车上运了出去。
  苏逸感觉自己能动了,他下巴脱了臼,在箱子里又难以活动手脚,只好奋力踹了踹箱子。
  贺砥明在前头驾车,听见箱子里咚咚作响,也不去管他。苏逸踢得越发卖力,咚咚咚有如地动山摇,几乎要把箱子震下地去。贺砥明终于停下了车,走过来轻轻拍一拍箱子,道:“干什么?”
  苏逸不能说话,又踹了箱子几脚。贺砥明揭开箱盖,冰冷的空气涌进来,苏逸隔着布袋长舒了一口气。
  贺砥明道:“你累了吧?累了咱们就停下来歇一会儿。我先提醒你一句,现在是深更半夜,荒郊野外,周围别说是人,就连老鼠都没有一只。你耍花招也没有用。”
  苏逸正寻思怎么逃跑,听他这么说,把眼凑在布袋上往外看,四下果然是一片漆黑。
  他扭曲身子,试图从箱子里爬出来。贺砥明随手把他按了回去,道:“好好躺着。这么新鲜的空气,对你来说应该很宝贵才是,别浪费了。”
  他的手很修长,也很秀气,跟他做人一样,客气平和。他高贵的出身使他能够轻易应对周围的人,所以他很少有动怒的时候。
  苏逸则像是一条愤怒的鱼,在油锅里拼命弹跳。贺砥明意识到苏逸的动作过于激烈,仿佛想说什么。他摸到了苏逸的下颌给他装上。苏逸立刻破口大骂:“混蛋,你们一对乌龟父子杀了我师父,我早晚杀你全家、把你们两个王八蛋挫骨扬灰!”
  贺砥明伸手就要卸他下巴,苏逸感觉他的手按上来了,连忙大叫:“我要撒尿!”
  贺砥明漠然道:“你戾气太重,就这么憋着降降火气吧。”说话声中又点了他的哑穴,重重地合上了箱盖。
  贺砥明翻身上马,赶车前行。马车一路淌下水来,臭气冲天。贺砥明不管不问,苏逸憋不住尿了自己一身,天气寒冷,气味又散不出去,简直受够了罪。
  大车赶路到天明时分驶进松鹤别院。箱子被人从车上抬下来,重重地撂在地上。有人揭开箱子盖,贺砥明道:“你可以出来了。”
  苏逸不消他指点,一有机会就想逃跑,早就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有人上前来把他从箱子里拖出来扔在地上,一人解开布袋,另外两人立刻将他的双臂抓住,使十斤重的铁铐子铐住,又在他双脚上也加了一副铁铐。镣铐沉重,苏逸活动不便,被人轻而易举地按在了地上。
  四周黑漆漆的,潮湿阴暗,是个牢狱的模样。苏逸打了个寒颤,贺砥明解了他的哑穴,道:“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苏逸道:“姓贺的小子,你要对老子动私刑?”
  苏逸一身湿淋淋的臭尿,情绪十分愤怒,已经全无体面可言。贺砥明不在乎他嘴上占自己便宜,和气道:“苏兄弟不用紧张,只要你说出少阳剑法的下落,咱们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将你奉为上宾,好生招待。”
  苏逸道:“什么少阳剑法,我没见过!”
  贺砥明道:“被你废了双手的师弟们都身手不凡,你使的若不是少阳剑法,怎么能够轻易破了我贺家的天罡剑阵,还在一招之间就废了六个人的手?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在丐帮有人护着你也就罢了,在这儿你以为抵赖还有用么?”
  苏逸啐了一口,挣扎着骂道:“你们父子俩想少阳剑法想疯了!你祖宗我没见过什么少阳剑法,有种的就来杀了我,皱一皱眉头的不是英雄好汉!”
  有人立刻提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撞在地上,苏逸觉得一阵眩晕,耳中嗡嗡作响,脸上又噼里啪啦地挨了几个巴掌,嘴里直往外淌血。
  一人骂道:“还敢嘴硬,我看你就是欠打!”数人对苏逸一顿拳打脚踢,苏逸被踢的在地上翻滚,口中还不停乌龟王八蛋地咒骂贺砥明。
  贺砥明气定神闲地扯了个凳子,坐着看苏逸被人打得满地打滚,良久叹了口气,心满意足地道:“停了吧。”
  苏逸被打得一阵翻江倒海,他肚子里没有东西,干呕了一阵,吐出了一滩酸水。贺砥明掏出一块手绢,弯下腰来给他擦了擦嘴,神情很是细致用心,仿佛对他有无限的关怀。他道:“想好了吗?少阳剑谱在哪里?”
  苏逸像看恶鬼似的看他,道:“拿开你的脏手!老子没见过什么少阳剑谱!”
  贺砥明了然地点了点头,扔下手绢道:“苏兄弟的脾气还是太暴躁,那就先关几天再说吧。”
  立刻有两人上前架起苏逸,将他推进一条过道里。走廊两边的灯火幽微,苏逸见两侧都是牢房,里头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有没有人。一人打开一间牢房,将苏逸搡了进去。苏逸被推了个踉跄,牢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苏逸奋力捶打牢门,怒道:“放我出去!”
  贺砥明站在外头道:“你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想明白了咱们再谈。”说罢转身走了。
  牢房的铁栏杆足有小孩儿手臂那么粗,厚实坚固,苏逸根本无计可施。他坐在牢房里,正寻思办法,忽听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呵呵,哈哈!嘿嘿嘿!哈哈哈哈!”
  苏逸吓了一跳,牢房里十分黑暗,他没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个人。那人蜷缩在阴影里,身上披着一块黑毯子,蓬头垢面,两眼直勾勾地看人,像是个疯子。
  苏逸觉得大事不好,立刻站了起来,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他喃喃道:“杀千刀的贺砥明,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没那么轻易放过老子。故意把我跟个疯汉关在一起,他是想叫我也疯了不成!”
  那人看着苏逸,起初还在傻笑,仿佛多了个人被关在一起十分快活,那是一种忘却了自己也是阶下囚的幸灾乐祸。
  苏逸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现出分明的轮廓。那人的眼神忽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疑惑、惊讶、恐惧和憎恨迅速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汹涌的洪流。
  那人忽然人熊似地站起来,扯得身上的镣铐叮当作响。他放声大呼:“恶鬼!是你这恶鬼!你害死了我女儿,我要杀了你!”
  苏逸小时候曾经为了半个馒头被一个疯汉硬生生追了两条街,平生最怕疯子。他见那人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过来,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大叫:“谁认识你女儿了!有话好好说,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外头的狱卒听见苏逸放声大叫,哈哈大笑。一人道:“你不是一身硬骨头吗?一个疯子就把你吓成这样?”
  那疯汉忽地扑上来,伸手去掐苏逸的脖子。苏逸连滚带爬地躲到墙角。那人脚上的锁链铐在墙上,铁链绷紧了还差几尺才能够得到苏逸。苏逸大气也不敢喘,坐在墙角看那人冲自己咆哮。苏逸意识到他抓不着自己,略宽了心。那人却气急败坏,将铁链扯得哗哗作响。
  苏逸心里还是有些怕他的,好言相劝道:“这位大……大叔,我不认识你女儿,你认错人了。咱们两个现在被关在一起,是一对儿难兄难弟,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看你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咱们都冷静一点,千万别激动……”
  疯汉哪里理会他,嘶声大叫:“秦潇,秦潇你这个畜生,要不是因为你,我女儿也不会死!都是你害死了她,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苏逸一怔,茫然道:“什么秦潇?你认识秦潇?不对……秦潇害死了你女儿,你是谁?”
  那人蓬发遮挡着脸,衣衫破烂,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和污垢。苏逸仔细端详时,却恍然惊觉这疯汉不是别人,居然是已经失踪了数月的邱广成。
  苏逸道:“你……你是邱广成,邱庄主?我认得你,我和巧儿还吃过你们邱家庄的酱肘子、鱼圆儿汤……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红蓼雨夜被秦潇刺杀的那晚,苏逸曾跟邱广成讨过一桌宵夜。当时苏逸只是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邱广成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虽然苏逸还记得那一桌热饭,邱广成却早就对他没了印象。
  苏逸见他毫无反应,心想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施舍小叫花子一顿饭又怎么会放在心上。虽然如此,见他如今这样落魄,又不免生出了同情心。
  他小心翼翼地道:“你……你不记得我,那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邱广成恶狠狠地看着他,低声道:“我是谁……你又是谁?是了!你就是秦潇,你休想抵赖!”
  苏逸看出来邱广成的精神确实已经失常了,失去女儿的痛苦日夜折磨着他,逼得他发疯,让他看谁都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邱广成双眼通红,忽地流下眼泪来,喃喃道:“玉华,玉华……我的好女儿,乖女儿。她那么听话,那么乖巧伶俐,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孩儿比的上她。都是你这恶贼引诱她、欺骗她,害得她为你送了命!你还敢来见我,我非杀了你不可!我非杀了你不可!”
  他暴跳如雷,把锁链挣得笔直,简直要把铁环从墙里扯下来。苏逸知道他过不来,可心里还是难受,毕竟邱广成对他有一顿饭的恩情,他实在替邱广成难过。然而他现在也自身难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外头的狱卒见苏逸缩在墙角不肯出来,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转身走了。邱广成还在大喊:“小贼,你还我女儿!把玉华还给我!”
  苏逸心想:“邱大小姐确实是个好姑娘,可惜年纪轻轻就去世了。邱庄主心里难过,要骂也由得他。反正坏事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怕他干什么。”
  他坐在墙角闭着眼,把邱广成的大骂当成天上的雷鸣闪电,反正他骂的再狠也伤不到自己一根汗毛。
  邱广成骂累了,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宿,次日一早,邱广成发作起来,挣扎着又要杀人。
  苏逸终于忍无可忍,大声道:“邱庄主,邱大小姐是个好人,她死了我也很难过。但害死她的人不是我。我听人说是谢贝函拿弓箭射死了邱大小姐。逝者已矣,邱大小姐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也希望你好好地活着,请你醒一醒,别再折磨自己了!”
  邱广成听了他的话,整个人茫然若失,自言自语道:“我女儿是谢贝函害死的?是谁害死的……不是秦潇?不是你?”
  苏逸道:“不是我,也不是秦潇,是谢贝函。”
  邱广成道:“谢贝函呢?姓谢的小子在哪里?他在哪里?”
  苏逸道:“他已经死了,秦潇替你女儿报了仇,亲手把谢贝函杀了。我是亲眼所见,谢贝函胸口打着根碎星锥,早在一个多月前就死了。”
  邱广成思索了良久,仿佛不能够理解苏逸说的话。
  苏逸对他还有一线希望,盼着他听说仇人已死,能够好转过来。没想到邱广成忽地勃然大怒,咆哮道:“你骗我,你这小子花言巧语,专会骗人……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谢贝函!还有贺汝膺,贺砥明……一个也不放过!”
  苏逸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终于放弃了劝他。邱广成咆哮了一阵,良久又放声大哭,以头戗地,把脑袋撞得咚咚作响。苏逸见他撞得头破血流,吓了一大跳,连忙道:“别撞了,邱庄主,再撞可要出人命了!”
  邱广成不理睬他,苏逸急了,上前去拉他。邱广成忽地放声大笑,一跃而起,掐住苏逸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双手用力掐他的喉咙。苏逸没想到一个疯汉还有这心眼儿,被掐得气也喘不上来,双手护着喉咙,两条腿奋力乱踢。
  邱广成大呼:“我扼死你,扼死你这小贼!”
  苏逸竭力大叫:“杀人了!咳……咳咳,快来人啊!疯子杀人了!”
  狱卒听见声音连忙赶过来。几人见苏逸和邱广成在地上翻滚,苏逸被掐的直翻白眼。一人踹了牢门一脚,大声道:“放手!快放手!”
  另一人连忙掏钥匙,道:“师哥还有话要问那小子,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他打开牢门,数人冲上去拉扯邱广成。邱广成忽地放声长啸,声音清越有力,有如凤鸣破云穿石直冲九霄,刺得人耳膜和大脑都要裂开。
  苏逸有山水和尚传授的内功护体,仍然感到内息翻腾,头疼得难以承受。冲进来的几个人更是抱着头倒在地上,放声大叫:“别喊了,快别喊了!”
  数人之中内功弱的,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竟被他这一啸之力震昏了过去。健壮些的还想逃走去叫人来援。邱广成夺过一人腰间长剑,挥剑砍向众人。眨眼间血溅满地,众狱卒都被他杀了。
  邱广成从一人身上找到钥匙,打开了镣铐,行动干脆利索,全然看不出半点神智失常的意思。苏逸明白过来了,邱广成一直以来都在装疯,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脱困。牢房里血腥气弥漫,苏逸想到自己居然被他利用了,忍不住有些作呕。
  邱广成转过头来,见苏逸睁着一双雪亮的大眼,跟他目光一触,旋即闭上眼装死。邱广成看他的神情还是有些疑虑,他道:“你果真不是秦潇?”
  苏逸打了个滚,远远地避开邱广成,大声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苏逸,是苏长老的亲传弟子!秦潇的爹害死了我们丐帮的薛老帮主,我们丐帮的人跟他不共戴天!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邱广成见他义愤填膺,神态举止实在与秦潇大相径庭,心中大为疑惑。他自言自语道:“确实截然不同……可也真像,太像了……”
  苏逸莫名其妙,心道:“我跟那恶贼像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像?”他想问,又忌讳邱广成的剑法高超,不敢多嘴。
  邱广成道:“我不是个恩怨不分的人,你帮了我,不管你是谁,这次我不会害你性命。咱们后会有期吧。”说罢出了牢房,大步离去。
  苏逸出了一身冷汗,听他走了,连忙爬起来。他捡起钥匙,手心里满是汗水,一把把地试过来,心道:“快点,快点……”他使了几把,咔嚓一声开了锁,继而又开了脚上的镣铐,心中暗道:“侥幸!侥幸!”
  他拔腿就跑,刚刚走出牢房,便见贺砥明带着一队人迎面赶来。苏逸心中大骂:“遭瘟的乌龟儿子王八蛋,前头刚走了邱广成他不追,偏偏这时候赶来堵老子!”
  两人打了个照面,贺砥明居然还很平静,道:“苏兄弟要上哪儿去?”
  苏逸伸手一指,道:“邱广成刚刚往那边跑了。”他说着纵身就要逃,贺砥明追上来,一把提住他领子将他摔在地上。苏逸还没反应过来,众人已经迅速围上来把他按住,使牛筋紧紧地捆了。
  苏逸被摔得浑身的骨头都疼,愤然道:“你好端端的一个大少爷,总盯着我一个叫花子不放干什么!喂,你再不去追,邱广成可要跑远了!”
  贺砥明道:“不劳苏兄费心,我已经派人去追他了。来人,把他带回去好生看管。”
  苏逸被一群虾兵蟹将押解回地牢,依旧铐了手脚,锁了牢门。
  苏逸枯坐在牢里,心中暗骂:“乌龟儿子王八蛋,杀千刀的贺砥明!方才我手上若是有兵刃,将少阳剑法使出来,又岂会受你的窝囊气!”他气急败坏地骂了一阵,又颓然丧气起来。
  牢房里寒冷潮湿,简直让他绝望。苏逸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被关多久,没有人知道他被关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救他。
  他想起了巧儿,又想起了师父。他心里一阵难受,悲从中来,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喃喃自语道:“师父,我不想死在这里。你老人家在天有灵,想个法子救救我吧。”
  四下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苏逸身心疲惫,觉得冷似的缩成一团,跟牢房的阴影融为了一体。


第45章 四十四
  夜色中雾气弥漫,残月隐没在云里。
  秦潇悄悄潜进松鹤别院,远处的屋檐下灯火透过薄雾,现出一点红光。竹林后便是地牢的入口,门口有两名弟子守着。秦潇迅速从后头接近一人,一拳打在他后脑,将他打昏了过去。旁边一人刚要喊叫,也被打昏了。
  秦潇轻轻把人放在地上,走进地牢。地牢里又有三个人当值,天寒地冻,三人围坐在桌边,正一起喝酒。酒气凛冽,秦潇嗅得出来,是寻常酒肆里卖的烧刀子,十文钱就能买一大坛。酒不贵,却是又呛又辣,入喉像一团火,烧得人浑身发烫。
  秦潇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等三人把碗里的酒喝下去才走了出来。三人登时警觉,抄起兵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秦潇比他们的反应更快,迅速出拳将三人打昏过去。
  秦潇点了三人的穴道,又拿麻核塞了他们的嘴,轻声道:“对不住了。我要杀的是邱广成,只能委屈你们了。我上次心软放过了他,终究还是不成的。他是害死我爹的凶手,娘要他死,他就必须死。”
  秦潇走进走廊深处,找到了关押邱广成的牢房。牢房里一片漆黑,走廊里的火光影影幢幢地照出一个身影。
  那人披头散发地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似乎正在睡觉。秦潇抬起手臂,袖箭对准了他的后心,低声道:“好好睡吧,很快你就不会痛苦了。”
  他按下机簧,袖箭簌簌地飞了出去。那人听见声音陡然惊觉,翻了个身,袖箭夺夺夺数声钉在地上。那人破口大骂:“什么人?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走廊顶上忽然落下一张大网,秦潇没有防备,被罩在底下。网子上有铃铛,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并且越挣扎缠得越紧。牢房里的人也吃了一惊,坐起来走到跟前,茫然道:“怎么回事?你是谁?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秦潇在网里拼命挣扎,苏逸扒着栏杆往外看,秦潇抬起头来,两人打了个照面。秦潇脸上戴着的白银面具十分显眼,苏逸失声道:“你……你是秦潇?”
  秦潇看着他,忽然停止了挣扎,仿佛看什么稀罕物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苏逸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看什么?”
  秦潇道:“我见过你,你是丐帮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逸对他有些异样的感觉,虽然刚才差点就被他杀了,却对他憎恨不起来,甚至有点为他担心。苏逸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管我干什么!”
  外头脚步声如潮水般涌来,贺砥明听见铃声,迅速带人冲了进来。众人四下里将秦潇围住。秦潇心道:“怪不得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原来是个陷阱。他们猜到我要来杀邱广成,早就设计好了。”
  贺砥明漫步走上前来,提起大网,微笑道:“邱广成果然是抓你最好的诱饵。我知道你早晚会来,但我以为你会更有耐心,要让我等一阵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落网了。”
  秦潇道:“我没什么用处,你抓我也没有用。”
  贺砥明道:“谁说没有用。现在江湖上人人提起你的名号都恨得咬牙切齿。你说我要是召集大伙儿来当众剐了你,是不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苏逸拍了拍栏杆,大声道:“喂,姓贺的小子,你们父子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人。依我看最好还是先剐你爹,再剐你自个儿,那才叫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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