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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河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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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红蓼淡淡地道:“不劳谢公子费心。我的坐骑是我亲自养大的,就跟我的兄弟一般,岂能随意更换。”
谢贝函碰了个大钉子,只觉得甚是尴尬。苏逸见他吃瘪,暗自高兴,心道:“我们薛帮主的眼界极高,哪能把你这种绣花枕头看在眼里!识趣的就快快滚开,别等我上前一掌霞光万丈打断你三根肋骨,再接一记神龙摆尾,一腿把你扫飞出去。到时候你跌落了满口牙齿,向我含含糊糊地求饶,说‘苏大侠,我再也不敢看薛帮主一眼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哈哈,那可好生痛快……”他心里拳打脚踢,幻想里早已把这公子哥儿揍得哭爹喊娘,不觉间笑出了声。
巧儿见他一脸傻笑,觉得莫名其妙,轻轻推了推他道:“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见谢贝函还好端端地站在跟前,便又变回了冷淡的模样,道:“谢公子,这里是咱们叫花子聚集的地方,臭气熏天的,别弄臭了你的新衣裳,还是快回去吧!”
谢贝函还指望薛红蓼能替自己说几句话,谁知薛红蓼冷冷的,只看着场中的比试,根本不关心他心情如何。谢贝函也是个名门公子,受了这等冷待,自觉伤了面子,拱一拱手便转身走了。
苏逸见他终于肯走了,松了口气。他原本要说北河剑被人抢走的消息,一经人打岔,话到了嘴边竟给忘了。他心里觉得似乎遗漏了一件大事,但是眼里望着薛红蓼,心里甜丝丝的,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第7章 六
第二场邱广成与谢彪比试,这二人都是剑术的大行家,他二人交手,可谓是十分难得的大事。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中。邱广成与谢彪相对而立,衣衫猎猎无风自动,还未交手,却叫人觉得天地间满是肃杀之气。
苏逸甚是激动,头也不回道:“巧儿,这两个人可是剑法的大宗师,咱们今天有福气才能瞧见他两个人比试,你说是不是?”
巧儿没回音,苏逸回头找她,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溜进了大堂。
厅堂里的桌上摆满了香茶、干鲜果子、蜜饯、点心等物。巧儿嘴里塞得满满的,不仅吃,还摘了身上的布袋,一股脑儿地把东西往袋里塞。此时众人都在场院中观战,没人来注意他们。苏逸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忽地探过头去道:“你干什么呢?”
巧儿正在全神贯注地偷吃东西,被他吓了一跳,一口蜜饯喷了苏逸一脸,赶紧手忙脚乱地拿袖子给他擦,一边低低道:“妈呀吓死我了,你可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她此时已经倒空了七八个盘子,抓起两个苹果塞给苏逸一个,道:“这么多好东西,不拿白不拿。尝尝,甜着呢!”
苏逸觉得丢人,不肯接。他向来不注重面子,但自从一脚踏进邱家庄,见了这么多武林好汉,不由自主地便挺起了胸膛,昂起了脑袋,仿佛也感染了几分英雄气概,全然不把这仨瓜俩枣的好处看在眼里了。他道:“外头两位大宗师比剑呢,你不看啊?”
巧儿道:“两个人打来打去有什么好看的。我多装些点心,咱们晚上饿了好吃。快把你的布袋拿来,我帮你装。”
苏逸觉得她简直胸无大志的让自己无地自容,道:“你慢慢装,我可要走了。”
巧儿见他仿佛有点不高兴了,连忙又搂上两个水蜜桃,跟上去道:“好了好了,我拿够了,你等等我。”
谢彪跟邱广成在场中打得难分难解,苏逸从人群中扒拉出个缺口,伸着头往里看。见邱广成使一套家传的紫电剑法,剑法忽而辛辣凌厉,势如雷霆,有时又轻灵小巧,举重若轻。招与招之间收放自如,竟已到了剑随心指的境界。谢彪的剑法有如狂风骤雨,对他步步紧逼,招招都是杀手,打起来险象环生,叫看的人都忍不住捏一把汗。
苏逸看的手心中都是汗水,只觉得这才是高手风范,自己若有一天能够这样威风,那该有多痛快!
外行人看热闹,薛红蓼等人武功修为甚高,却看出了些不对劲儿,心道:“邱三叔的剑法我曾见过,可比这还要高明数倍,要胜过谢四叔只在一百招内。如今都过了三百招,两个人还是不相上下,这可有些不合常理了。”
苏缇也看出了端倪,自言自语道:“邱广成有意让他么?”
薛红蓼见邱广成头上满是汗水,精神紧绷,丝毫不敢懈怠,全然不是有意让的意思,反而是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不得不全神贯注应对的模样。
谢彪一剑刺向邱广成颈侧,身子与他擦肩而过,忽而低低道:“邱老三,你不是号称剑法天下第一么?怎么连我都打不过了?”
邱广成回剑挡住谢彪的长剑,一掌向他胸膛打去。谢彪一个鹞子翻身,回身抖擞数剑,一招满天星斗自上而下向他头颈攻来。邱广成满头大汗,眼里都落了汗水,刺得眼目生疼,勉强将谢彪的一记杀招逼退。
谢彪哈哈大笑,道:“场边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今日一战之后,天下人都要疑心邱三爷这剑法第一的头衔名不副实……你这家传的紫电剑法不成,还是使出少阳剑法来给大伙儿看看吧!”
邱广成心中十分烦躁,手臂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他冷冷地道:“什么少阳剑法,你少胡说八道!”谢彪却不肯饶他,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认定了他偷学了当年的少阳剑法,非要逼他使出来给大家瞧瞧不可。
两人激斗正酣,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大声道:“且慢动手!贺盟主派小人来给邱三爷、谢四爷和薛帮主送一封信,要说一件十分要紧的大消息,请两位暂且罢斗!”
邱广成闻声便即收了长剑,跳出圈子。谢彪心中不服,道:“今日算你运气好,没露出马脚来。你这一战跟我平手,身家性命虽然保住了,剑法当世第一的名头可当之有愧的很了,哈哈,哈哈!”
邱广成甚是恼火,谢彪嘴上占了便宜,立刻跳出擂台。他从信使手中接过信,另一封甩手投向邱广成,道:“接着!”邱广成拿在手里,薛红蓼也拿过一封信,三人拆开封皮,瞧过里头的内容,都是大吃一惊。
薛红蓼道:“北河剑丢了?”
苏逸这时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道:“帮主,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的,刚才一打岔就给忘了,倒让别人抢了先!”
薛红蓼仿佛没听见,看到后头,脸色惨白如纸,颤声道:“胡六叔被人杀了!柳七叔被人挖坟掘墓,暴尸荒野!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到底是谁干的!”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登时哗然,大伙儿有的愤怒,有的惊恐,都在猜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能够杀了七英盟的老六胡天星。
邱广成、谢彪和薛红蓼书信的内容一样,说数日前有人闯入碧泉山庄,北河剑被那人夺走。那人扬言要为孟纾河报仇,让七英盟的人血债血偿。
次日胡天星就死在了家里,尸体上插着一根乌黑的铁锥。就连当年死在孟纾河手上的幺妹柳聆音也没被放过,她的尸骨被人从坟里刨了出来,颅骨上也插着一根铁锥。
薛红蓼道:“胡六叔的武功不在谢四叔之下,那人如何轻易杀得了他?胡六叔身上的致命伤在何处?是被那铁锥所伤吗?”
送信人道:“事发之后盟主接到消息就赶到了现场,他勘察了尸体,说那人的剑法极高,胡六侠是死在北河剑下。致命伤在喉咙上,是一道两寸长的剑痕。那人在胡六侠尚未死透之时将铁锥插入了他的大腿脉搏处,导致他大量失血,血把他尸体周遭的地面都染红了。胡六侠临终前饱受折磨,挣扎了好一阵子才断气。”
众人想像那等惨状,都觉得不寒而栗。薛红蓼道:“盟主可看出那人剑法的来历?”
送信人道:“胡六侠除了咽喉上的致命伤外,身上只有两处伤口。可见那人的剑法很快,本事又高出胡六侠很多。那剑口又狠又准,江湖上能使出这等剑法的门派甚多。没有确凿的证据,盟主也不好判断凶手是谁。”
他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薛红蓼道:“这就是胡六侠身上的铁锥。盟主叫我带来给众位瞧瞧。诸位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瞧出究竟。”
邱广成和谢彪围上前来一起端详。那铁锥约有五寸长,一头尖锐一头粗钝。铁锥通体乌黑,是由乌金融合了生铁铸成的精钢。铁锥上有些藤蔓样的沟槽,沟槽从尖端通向粗钝的一段,里头有些凝结的血块,散发着血腥气。这些沟槽显然是放血用的,被杀的人临终前看着自己的血渐渐流光却无力自救,那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看来这铁锥不但是那人的记号,更是刑具,印证了那人所说的血债血偿的仪式。
薛红蓼见上头还有字迹,对着光一看,见上头刻着胡天星三个字。
众人登时觉得脊背升起一股寒意,谢彪脱口而出道:“这上头还有人的名字?他要跟咱们七英盟作对,铁锥上还刻上姓名!那人有天大的本事么,想一一杀过来,当咱们是泥塑木雕的不成!”
邱广成脸色很难看,喃喃道:“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欠的债谁也跑不了。报应,都是报应!”
谢彪怒道:“邱老三,你什么意思。当年咱们大伙喝过血酒,一起为江湖除去孟纾河这魔头,就算有人找上门来寻仇,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绝不能怕了那些恶人。”
谢贝函道:“爹说的不错,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咱们七英盟的人联合一心,绝不怕他!他来了正好,咱们设下天罗地网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千万刀剐碎了他,为胡六叔和柳七叔报仇!”
谢家众人纷纷称是,仿佛声音大了就能壮几分胆气。邱广成双唇紧闭,眉头深深皱着,仿佛隔绝了谢家的热火朝天的义愤,心中甚是忧虑。
苏逸心道:“那人要找七英盟的人报仇,七根铁锥上都刻上了仇人的姓名,就连柳女侠身故多年都被刨坟戮尸,可见那人对参与斩除孟纾河那魔头的义士一个都不肯放过。薛老帮主当年在七英盟行二,他过世多年,只怕那人也要去挖老帮主的坟墓!”
他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愤慨,生怕老帮主的尸身遭到那人的侮辱。丐帮众多兄弟也想到了此节,议论不休。苏缇道:“帮主,那人丧心病狂,只怕随时要找咱们丐帮的麻烦。咱们得及早去守住老帮主的坟墓才是!”
薛红蓼道:“不错,我这就派人去守住父亲的坟墓。刘长老,白长老,你们回洛阳总舵,调四十个兄弟,分两批日夜轮流守着老帮主的坟墓,一有异动,日举烟夜举火,立即通知帮里的兄弟们来援,绝不能叫那人得逞!”
那两人答应了,立刻出发赶回洛阳。邱广成一直沉默着,此时忽然道:“孟纾河死了已有十来年,他若是有后人,自然是要为他报仇的。”
苏缇皱眉道:“孟纾河的后人还活着?”
谢贝函脱口而出道:“爹曾说过当年一战中,孟纾河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怎么会是他的后人来报仇……”
谢彪忽然喝道:“住口!当年的事七英盟的兄弟们发过誓,谁都不准再提了!”
邱广成道:“那人如今已经盯上咱们了,就算不提,也总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更不能坐以待毙。”
薛红蓼心思敏锐,遇到这样大的变故头脑依然十分清醒,梳理道:“贺盟主信上叫咱们在邱家庄等着他。他处理完胡六叔和柳七叔的事很快就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人手里一定还有另外五根铁锥,势必要一一插在咱们身上才肯罢休。那人能在数招之间杀了胡六叔,武功是极高的了。咱们眼下绝对不能分散,就听贺盟主的吩咐,大家一起住在这里,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都说甚是,邱广成叫人去收拾客房给众人落脚。薛红蓼和丐帮等人住在东厢,谢家人住在西厢。
邱广成想起当年之事,感慨道:“七英盟众位兄弟齐聚的盛景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物是人非,凋零的不成样子。除了薛二哥和柳七妹当年就为了除魔殉道,胡六弟身遭不测为恶贼所杀。如今在世的就只有贺大哥、我和谢兄弟咱们三个人了。”
谢彪道:“邱三哥,你还忘了一个人。”
邱广成一怔,想了起来,道:“不错,差点就忘了,还有五弟公孙岚。他这些年不知道去了哪里,连影儿都不见,仿佛江湖中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似的,也不知道他如今还在不在人世。”
谢彪道:“他若是已经死了那倒好说。若是活着,孤魂儿野鬼似的,只怕仇家想找他也是难矣。”
两人虽是对头,此时也不免怅然。谢彪如今要住在邱家庄上,口气也缓和下来,道:“故人凋零,死的死散的散,咱们尚在的兄弟该珍惜才是,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斗来斗去的呢。”
邱广成明白他的意思,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眼下不是斗气的时候。他缓和道:“如今江湖中,能与我称兄道弟的,也不过几人,你我遇上事还是要一条心的。既然住下了,就安心休息罢。”
众人说了一阵子话,眼见天色渐晚,邱广成已经安排人备好了饭菜,大家用过之后,各自回房歇息,等待贺盟主来主持大局。
第8章 七
苏逸寻思着白天听到的消息,觉得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他向来喜欢寻根究底,事情关系到丐帮,他实在不能不明不白地听任事态发展。巧儿见他晚饭时一直若有所思,跟他回了住处,道:“你想什么呢?”
苏逸双手拦住门道:“这是老爷们儿住的地方,你一个小丫头来乱闯什么!没听见贺盟主信里说的话吗?夺走北河剑的那人武功极高,要杀七英盟的前辈,而且随时可能找上门来,你还不赶紧回屋藏好了!”
巧儿坦然道:“我一个小叫花子,又没得罪他,怕他怎的。”
苏逸道:“那人丧心病狂,见人就杀,哪里还讲道理。哎呦,他这就来了!”他忽地抬手一指巧儿身后,巧儿下意识回头,便听哐的一声,苏逸已经把门关上了。
巧儿气得直拍门,叫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个没良心的,我白天拿的点心还想分给你吃呢,你这会儿就把我关在外头!”
苏逸在门里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真有心就搁窗台上吧。”
巧儿简直没见过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真有些生气了,大声道:“你想得倒美,以为我欠你的呢!我就算拿去喂狗也不给你。”说着转身走了。
苏逸看着她怒气冲冲地回了房,咚地一声关了门,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的妈呀,可算走了。”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奔苏缇房中去了。
苏缇正拿着那支铁锥翻来覆去地看,苏逸溜进去道:“师父,我来了。”
苏缇把他和巧儿的话都听见了,道:“没事别老欺负巧儿,你们两个都不小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长不大。”
苏逸笑嘻嘻地道:“她厉害着呢,我哪里欺负的了她。”他凑上前去,对苏缇道,“师父,杀胡六侠的人是谁,你心里有底吗?”
苏缇沉思道:“孟纾河生前坠入魔道,身败名裂,在江湖上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那么寥寥一二人,也早就跟他割袍断义了。隔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人为他报仇,依常理看,应当是他的后人。但孟纾河的妻儿当年就已经死了,七英盟的几位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更是曾经发誓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可见这件事是七英盟的一个忌讳。”
苏逸眼珠转来转去,道:“师父是说,当年七英盟的几位前辈除掉孟纾河那个魔头之后,又杀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本想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十多年后那人回来报仇,这才引发了胡六叔的命案。”
苏缇道:“大约是这个缘故。七英盟的几位朋友也许因为觉得杀害妇孺有损名声,这才发誓谁也不准再提起此事。但魔头毕竟是魔头,斩草不除根,终归是要贻害江湖,七英盟今日之祸便是印证。”
苏逸叹了口气道:“孟纾河作恶多端,贺盟主率领七英盟除害本来是件义举,没想到却惹上了祸事。那人杀了胡六叔,胡六叔的儿女定然也要去杀他报仇,这样杀来杀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缇道:“这件事上那人倒是占了个便宜,胡六侠没有儿女,身后自然也就没人给他报仇。若是没有义士挺身而出,那人便能够就此高枕无忧了。”
苏逸诧异道:“没有儿女?为什么,他老婆生不出来?还是他生不出来?”
苏缇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许多?”
苏逸挠了挠头,道:“生孩子嘛,我要饭的那条街上有户人家的婆娘长得挺俊,人又勤快能干,可惜生不出孩子,为这个挨了不少打,后来就被他男人休了。其实被休了也是件好事,那男人喝酒赌钱,输了钱就打老婆,打的老婆嗷嗷直哭,整条街都听得见,跟着他简直没有活路。后来那男人又娶了一个,还是生不出孩子。大伙儿就说是那男的品性不行,因此老天罚他没有儿女。”
他想了想,又道:“我可没说胡六侠对他老婆不好,他是个大侠,行侠仗义,自然对女人和小孩儿都是很和善的。”
苏缇有些好笑,道:“他没老婆。他终身未娶,到死都是单身。”
苏逸有些惊讶,本来以为七英盟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定都像谢彪一样家财万贯妻妾成群,邱广成这样寡淡的人已经是个例外,没想到还有连媳妇都没娶上的。
他同情道:“大约他练童子功,还是怕女人?总不能……总不能有断袖之癖吧?”
苏缇皱起眉头道:“师父教你识几个字,你平常都读了些什么书?回去给我把论语抄一遍,没事多读圣人之言涤荡头脑,少听人胡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逸觉得师父对自己一个小叫花子的要求未免太高,忽然想起他老人家也是一把年纪还单身,福至心灵,登时明白了师父恼怒的原因。他缩起脖子来蜷成一只鹌鹑,老老实实地道:“弟子不敢瞎说了,论语里好多字不认得呢,我照葫芦画瓢也是白抄,师父饶了我吧。”
苏缇冷冷地道:“不认得来问我。再敢讨价还价就抄三遍。”
苏逸只好答应了,心想拖得一时是一时,师父是丐帮长老,日理万机,怎么会记得这点小事,过几天定然就忘了。他想问胡天星的事,却又不敢。
苏缇知道他就算不问,回去心里也一定瞎琢磨,万一当众说出什么断袖之癖的言论,只怕要被人打的脑袋开花,还不如明白告诉他。
苏缇道:“胡天星是个痴情种子,他当年钟情于七英盟的幺妹柳聆音,两个人年貌相当情投意合,原本都有了婚约的,后来……”
苏逸最爱听才子佳人的故事,平日里经常蹲在茶馆外头蹭评书听,听这段有些意思,追问道:“后来怎么样?”
苏缇道:“胡氏一族原本在陕西是武林名门世家,一手鞭法出神入化,号称金鞭胡家。当年只因为胡老爷子得罪了孟纾河,胡家一十七口,一夜之间被孟纾河灭门。只有胡天星游侠在外才幸免于难,他得了噩耗赶回家中时,胡家已经被杀人焚尸,整个庄园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瓦砾。”
苏逸大吃一惊,道:“孟纾河竟然如此狠毒,难怪老一辈人提起他来都咬牙切齿,原来是这个缘故。”
苏缇道:“不错。贺汝膺向来跟胡家很有交情,胡天星悲愤之下,向贺汝膺求助,再加上他未过门的妻子柳聆音帮忙,三人约定要杀了孟纾河为武林除害。消息传出去,咱们丐帮的薛老帮主也加入进去,后来又有邱广成、谢彪、公孙岚加入,一共七人,大伙儿歃血为盟,这便是后来说的七英盟了。”
苏缇道:“后来柳女侠在铲除孟纾河那魔头时不幸牺牲,大家都很难过,胡六侠更是悲痛欲绝。他原本就没了家人,如今连未婚妻都死了,从此心灰意冷,终身守着柳聆音的坟墓度日,深居简出,终身没有再娶。”
苏逸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脱口而出道:“这位胡六侠的命好硬,先克死了家人,又妨死了未婚妻,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才算完,这不是街上算命的瞎子说的天煞孤星吗?”
苏缇脸色一沉,道:“你少胡说八道,胡六侠是个讲义气的好汉。这话要是叫人听见了,你可要狠狠地挨一顿打!”
苏逸吐了吐舌头,笑道:“好吧,他是痴情种子,‘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胡六侠一辈子心里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大家提起来都要竖大拇指的。”
苏缇看着他,眼里带着点赞许,道:“你这两句诗用得不错。其实你头脑还算开窍,正经跟着先生念几年书,学做文章,说不定能考个功名回来。师父心里早就替你盘算过这件事,觉得有点谱,等回去我跟李秀才说说,让你跟着他……”
苏逸吓得双手乱摇,连忙道:“不不不,师父别太高看我了,那诗是我听说书先生说的。我是堂堂丐帮二袋弟子,做了读书人穿上长衫岂不是大大的忘本!都说乞丐做三年,皇帝老子都不换。我可不想去做文章考功名,你老人家就饶了我吧!”
苏缇见他说话一套一套的,更认定了他是个有点歪才的小子,若是点拨上了正道,将来或许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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