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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房梁非君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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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觉得他全身恶心,恨不得吐安乐一身对他破口大骂。
安乐看向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却不语,安乐道:“莫非真的不能让我知道么?大人什么时候做事如此偷偷摸摸不干不脆了?”
县令大人冷哼一声,答非所问道:“这里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给本官回去。”
安乐笑笑,“大人,我只是来这里与这位说几句话罢了。”
县令大人蹙眉沉吟道:“何事?”
安乐转向男人,蹲下身与他平视。
“这些事,与大人的关联不大。”
县令大人脸色渐冷。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这个小人!”男人也没给安乐什么好脸色。
安乐也不恼不怒,平静的看着男人,他的脸渐渐靠近铁质的栏杆,最终额头贴在了冰冷的栏杆上,嘴角挂着只有他们两人才看得见的笑意,却与先前的笑意截然不同,冰冷,狡黠,了无明媚艳丽之说。
男人抖了抖,没了声。
县令大人大步走来,拽起安乐的胳膊,冷声道:“不论什么理由,给本官回去!”
安乐抬眸,嘴角笑意全无,“看大人的表情,他大概什么都告诉大人了?”
县令大人冷然的看着安乐的眼睛,那双眼眸无论何时都那么清晰的倒映自己的脸。
“是又如何?”
安乐又笑了,全身都在颤抖,“大人想怎么做呢?”
县令大人不语。
安乐道:“真仁慈,我还以为大人会一剑砍过来呢。”
县令大人冷声道:“不,留着你还有用。”
安乐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
县令大人将他往门口的方向一甩,安乐退了几步,县令大人道:“回去。”
安乐又往前迈了半步,“若我说不呢?”
县令大人脸色彻底阴冷了下来,“那你便呆在这地牢里别出来了!”
安乐忽然大笑一声,“大人是准备金屋藏娇么?”
饶是再有定力和耐心,县令大人也按耐不住的握紧了腰间的剑。
“放肆!”
安乐笑着望着县令大人愠怒的脸。
安乐收敛的锋芒,微笑着。
县令大人一字一句道:“给本官滚出去。”
安乐却异常坚韧的站的笔直,“大人,我真的只是来说几句话而已。”
县令大人怒气未消,腰间的剑隐隐闪着寒光。
安乐暗中叹了口气,看来想让他们单独谈几句是不可能了,安乐想了想,便对男人明了道:“我警告你,你别想从牢里出去,反正你出去也只有死路一条,为何不好好呆在这里?”
男人呸了一声,道:“鬼才会信你!一个小人,十句话有九句就是假的,我凭什么听你的!”
安乐眉间带着惋惜道:“或许就是真的呢?”
男人冷笑道:“你的本性我还不清楚么?信你是什么下场?看看我就明白了!”随后男人又对县令大人道:“大人,您何必为难自己呢?这种小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他的谎话漏洞百出,大人不会没发现便!”
县令大人却头也不回,直直的盯着安乐道:“该不该千刀万剐,本官说了算,至于是真是假,本官自然会慢慢查。”
男人长笑道:“糊涂啊!”之后他猛然一拍牢门,牢门竟被他一掌拍倒!
男人从草堆下抽出一把小刀往县令大人脖子上划去!
安乐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一蹬地,飞身拦下男人的胳膊。
男人胳膊一阵剧痛,安乐的内力直接杀入他的经脉之中!
县令大人的剑即刻便横在男人的颈间。
男人的小刀落地,但他依旧嘴角带笑,他对县令大人道:“大人,我还有件事未说——”
县令大人蹙眉。
安乐抿嘴
男人笑声渐大,“这可能关乎大事,大人不会想不开吧?”
县令大人了无耐心道:“快说。”
“安乐一直打算勾结太子!”
县令大人眉蹙得更紧,“何意?”
男人却看向了安乐,他嚣张的对安乐笑道:“安乐啊安乐,你到最后定会发现自己开局便走错了棋!你以为你高高在上无所不知么?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被你一一拢于掌中么?别太天真了,你不过只是个一介凡人!你那些小聪明,我看的清清楚楚!”
安乐猛然握住男人的脖子,渐渐发狠的收拢,他眼色冰冷如死潭,嘴角又挂起了县令大人熟悉的冷笑,半分嘲讽,半分不屑。
“你又有什么资本对我品头论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我不过都半斤八两一个样!”
第48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下)
安乐的手卡着男人的脖子,渐渐发狠用力,指尖都泛起了苍白。
县令大人静静的看着,他从未见过安乐如此愠怒的脸。
男人呜咽着,眼神渐渐失了焦距,哪怕断了气,嘴角也挂着一丝嘲讽。
县令大人放下了剑。
安乐松手,将男人甩在地上。
沉默了半晌,安乐看向县令大人,“大人不杀我么?”
县令大人好笑道:“为何?”
安乐道:“大人不信他的话?”
“一半一半。”
安乐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杀我?”
县令大人道:“留着你还有用。”
安乐想了想,“大人信他说,我欲勾结太子一事么?”
县令大人道:“不信。”
安乐一愣,笑起来。
县令大人却又冷笑一声道:“滚回去,杀了本官的证人,你还敢在本官面前笑?”
安乐:“……”
县令大人走出地牢,对站在门口的黑衣男子道:“去把里面的尸体埋了。”
黑衣男子一愣。
安乐跟在县令大人身后,小心翼翼的瞟着县令大人的表情。
县令大人注意到安乐嘴角勾起,笑得全身发颤。
县令大人一蹙眉,猛然停下,转身握住安乐的一只手。
安乐愣住着想抽出手,县令大人却眉头皱得更深。
他根本不是笑得发颤,而是冷的发抖。
县令大人扫了一眼安乐肩上那件单薄的鲜红外衣。
“觉得自己体质过人,可以穿一件外衣在外头到处跑?”
安乐无言的看着县令大人的下巴,却忽觉肩头一暖,县令大人肩上那件貂裘却落在了他的肩上。
“走。”
安乐刚刚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
一路沉默,安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床头那一只他还未用过的手炉。
在扫了一眼房间角落里的那把素伞,上面豪迈的泼墨显得这把素伞远不止十文钱。
“一只伞抵一只手炉应该差不多吧?”
安乐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然后忽然想起还落在自己肩上的貂裘。
“……”这个看起来略贵。
安乐叹了口气在床沿边坐下,褪下了外衣,若不是这件红衣掩着,中衣袖子上的鲜血定是早就暴露了。
县令大人当时拽得太狠,胳膊上的刀伤裂了。
安乐又摸了摸胸膛,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沐浴,他重新披上外衣向外走,走到一半又转身将肩上的貂裘褪下叠好,放在床头。随后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将木门开了一条缝。
黑衣男子去处理尸体了所以没盯着他,安乐觉明显感觉到先前被紧盯着的感觉消散了。
虽然知道他们是被派来盯着自己的,且可以肯定不是县令大人派来的,不过安乐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原本打算步步摸索,但这群人忽然不见也是有利的,毕竟先前几次甩开他们花了不少功夫。
安乐微微一笑,悄无声息翻身的屋檐,踩着瓦片窜到知府后方的空地上。
落地后,安乐静静的听了一下脚步声,确认并没有人往自己房间走去,便往大街上跑去。
这几日街上有些冷清,安乐披着一身鲜红的衣装显得分外突兀。
安乐飞快跑到舞姬的客栈里。
鬼医似乎料到了安乐回来找他,他的药箱已经摆在了桌上,舞姬也已经泡了茶。
安乐关上门还未转身便跪倒在了地上。
鬼医一惊连忙上去扶起他。
一旁擦刀的刀鬼也跳下床走过来。
安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冷得止不住的发抖。
鬼医一把脉面色有些阴沉,他右手从药箱中一抓,取出三根金针,娴熟的刺入安乐的胳膊上。
刀鬼道:“伤口又裂开了?”
鬼医冷哼一声道:“ 我看他是不要命了。知道自己不能再受寒,还敢只披着一件外衣在街上乱跑?”
安乐轻声一笑,“就是怕血滴在地上——”
“那为何不在披一件大氅什么的?”鬼医反驳道。
安乐一本正经道:“因为我没银子买。”
“……”
鬼医之名绝非虚传。
安乐看着鬼医在在身上扎针敷药,伤口止住了血不再作痛,他道:“这些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好?”
鬼医斜了他一眼,“照你这样每天折腾,怕是要等上个一年半载了。”
安乐苦笑。
刀鬼忽然问道:“安乐,我之前借你的刀呢?”
安乐的苦笑僵在了脸上。
刀鬼一眯眼,手中的长刀被他转了一圈,“弄丢了?”
安乐尴尬的笑笑。
刀鬼也跟着笑笑,“砍死你——”
安乐不笑了。
鬼医拍了拍刀鬼的脑袋道:“大不了我去给你找回来。”
安乐干巴巴道:“那你可能要去湖底找了。”
鬼医面不改色的对刀鬼道:“你砍吧。”
安乐:“……”
鬼医给安乐写了药方,顺便出去抓了药。
“你不喜服药,这些都是外敷的。”
安乐笑嘻嘻的接过。
舞姬对安乐比了个手势。
安乐不屑道:“县令大人怎么可能会发现?”
舞姬比他更不屑。
鬼医道:“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这个县令绝不是普通凡人,况且你这些伤可不是几日便能痊愈的。若是县令真的知道了,怕是会打乱计划。”
安乐垂眸道:“计划已经乱了。”
鬼医蹙眉,“为何?”
安乐道:“他去审问了我先前派遣的人,虽然那个家伙并不知道太多,不过他查出了一些。”
鬼医都:“县令知道了?”
安乐轻笑摇头道:“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不过想利用县令大人怕是不易。”
鬼医理罢药盒,“他都问出了什么?”
安乐想了想道:“莫约是我命他去偷县令大人的信之类的,他并不知我的打算,所以县令大人应该还不清楚我的目的,还以可以挽救。”
刀鬼接嘴嘲讽道:“只怕你是无力回天了,那个县令怕是没你想的那么好糊弄。”
安乐只是苦笑。
第49章 三枚铜板,赌这一盘(上)
安乐从鬼医那边出来却并不打算立刻回知府,他摸了摸身上的银子拐向了酒铺。
北风彻骨,酒旗招摇,依旧独饮,依旧白酒。
天寒结霜,白酒入肚,指凉暖肠。
安乐偏爱白酒,清冽,醇甜,余味尚留口中的爽净。约莫是用城外的河水酿酒,稍带土味,不算特别清澈如水,却意外的深得安乐的喜爱。
细口的酒瓶已空了三瓶,安乐有些恍惚,眼角余光瞥见一头雪白长发。
安乐猛然转头,却不见人。
“醉了?”
安乐目光重新移回酒瓶上,“也对,毕竟梅花还未开。”
五瓶酒空,安乐起身付了账。从酒铺走回知府要穿过两条街。毕竟入冬,天亮的偏晚,安乐走出酒铺时早点才刚刚开铺,嗅着包子的香味,安乐把五文钱递了出去换了两个包子。
然而没走几步路,安乐又瞥见了一家馄饨店,清汤馄饨三文,加虾四文。安乐想了想给了四文。
一路回府安乐是吃过去的,走到知府门前打了个饱嗝。
知府门前比较冷清,一面灰墙,两棵梅树。
而县令大人府上后院里也有梅树,府里的梅树似乎长得要好些,花苞比外头的要多些。
安乐打量着那些紧闭着的花苞,算着能否赶在春节前开花。
“梅花泡茶不知何味?”安乐笑笑。
绕道走到知府后方,安乐身轻如燕飞上瓦墙。
回到自己的杂屋,安乐冷得打颤,沉思良久才拿起那件被他细细叠好的貂裘披在肩上,再捧起了那只手炉。
安乐抓着貂裘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县令大人忘了这事,好让他把这件貂裘占为己有。
百无聊赖的在床上坐了会儿,安乐忍不住站起来走了几圈又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他瞄了一眼桌上的墨砚,略惊愕的发现它已结冰,安乐随后露出了微笑。
披着貂裘,手捧手炉,安乐大摇大摆的走向县令大人的书房。
县令大人的书房中放着暖炉,比安乐那间杂屋暖和多了。
安乐在门上敲了三声,县令大人清冷的声音传来,“进来。”
安乐笑嘻嘻的推门进去。
县令大人坐在桌前头也不抬,“何事?”
安乐道:“借墨砚。”
县令大人接着火光看着手中汗青,“为何,你那杂屋什么没有?”
安乐觉得大人话中有话,不过他当作表面话,“天气寒凉,墨砚结冰了。”
县令大人轻笑着抬眸,然后愣住了。
“终于记起手炉的作用了?”
安乐干笑道:“多谢大人早上提醒。”
县令大人又扫了一眼安乐肩上的貂裘,安乐厚脸皮的顶住了。
两人对视了半晌,县令大人轻声叹了一口气起身将柜子里的墨砚取出放在桌上。
“你要写什么就在这里写吧。”
安乐暗中笑得万分狡黠。
县令大人却又接道:“省得你把本官的墨砚也摸去。”
安乐不笑了,“……”
对着一张宣纸和墨砚,安乐提笔顿住了,任由一滴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
其实安乐也并不是想写什么画什么,他只是闲了,冷了,想找个借口呆在县令大人的书房里暖和一下。
不过既然纸笔都拿出来了——
县令大人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安乐,他已经起身,悬着胳膊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写画着。
县令大人收回了目光。
一人手捧汗青,一人提手悬笔,灯下静默着。
灯芯慢慢低了下去,火光减弱,最后熄灭。
县令大人这才抬眸开口道:“安乐,去挑一挑灯。”
安乐撇撇嘴放下笔调侃道:“大人,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大人照明?”
县令大人冷笑道:“你这颗心也能叫丹心?”
安乐跟着笑笑,去挑了挑灯,火光又亮起来,县令大人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往那张纸上瞥了一眼。
挥毫写意,却也有细细的工笔,潇洒的泼墨是一片江雪。
一舟,一人,一江雪。
“还在想江雪独钓?”
安乐微笑道:“一生至愿,一世所求。”
县令大人看着那一片广阔江雪中的孤舟,轻声道:“只为如此?”
安乐笑道:“若能如此,便已无憾。”
县令大人看着安乐带着笑意的眼睛,没有任何嘲讽和不屑,清澈且认真。
不为利禄,不为权势,不为虚名,却只是痴痴向往江雪一孤舟,他说,这是一生至愿,一世所求;他说,若能如此,便已无憾。
县令大人恍然发现,安乐或许并非他想的那般狡黠阴狠。
安乐见大人迟迟不回声,便理了理纸笔,道:“大人,我先回去了。”
县令大人沉吟道:“恩。”
安乐欣喜县令大人并未让他放下貂裘再走,便趁大人还未改意前先踏出了门。
天色渐亮,灯火不再耀眼,书房暖气未散,却少了一人,县令大人觉得微寒。
“难道是因为把那件貂裘让给他了?”
县令大人唤人泡茶,静静坐在桌前却再也无心看那汗青一眼。
他一直这般坐着,直到茶盏放在他的面前。
县令大人抿了一口茶,目光扫到了安乐那副江雪孤舟上。
左上角有大片余白,两侧梅影参差,一片茫茫江雪上只一孤舟飘荡,渔者身影隐约不清,但县令大人觉得他应该在笑。
——并非欲渔,只为江雪。
在右下角的一片梅影中,县令大人依稀可以看见一个潇洒的大字——独。
黑衣男子走进书房却见县令大人正提笔绘着丹青。
“大人?”
县令大人抬眸,黑衣男子走上前来问道:“大人不是怀疑上次出手相救之人是安乐么?既然如此,属下就去查——”
县令大人淡然道:“哦?如何查?”
黑衣男子道:“安乐总会有沐浴之时,若他有伤——”
县令大人打断道:“此事不急,不必费心。”
黑衣男子便默然,他偷偷扫了一眼县令大人笔下那副丹青,依旧是一个人,大人最近的丹青一直都是这人,侧身,散发,大人却依旧未绘上此人的脸。
县令大人忽然轻声问道:“小二,你一生所求是何物?”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别叫我小二。”
“好的小二。”
黑衣男子道:“……大人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县令大人放下了笔,调侃般的笑道:“就是想问问。”
黑衣男子默默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主子,是主子,主子,是他给自己发工钱的,发工钱,工钱——
“莫约是发财吧。”
“……”
这回轮到县令大人无言了。
黑衣男子好奇道:“大人所求为何?”
县令大人呷了口茶,微凉。
“不清楚。”
黑衣男子笑道:“大人可以慢慢找。”
县令大人望着丹青中的人,轻声道:“或许已经找到了。”
黑衣男子却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县令大人道:“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黑衣男子却道:“大人,还要继续盯着安乐么?”
“他在府中时就不必了,若他出府你便跟着吧。”
“是。”黑衣男子退下了,翻窗退下的。
县令大人:“……”
笔又起,笔尖染墨落于纸上,画像中的人脸被细细勾勒成形。
那是一张明艳昳丽的,安乐的脸。
第50章 三枚铜板,赌这一盘(中)
从县令大人的书房中出来,扑面而来的便是凛冽的寒风。
安乐抖了抖,小跑向自己的杂屋,腰间别着的酒葫芦中还剩一半的白酒,安乐将其解下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
冷酒入喉,扬起暖意,却须臾间散去。
安乐叹了口气,如今街上的行人渐少,欲顺手牵羊怕是不容易了,先前一掷全部的银两买了一场小醉,如今倒是再无闲钱了。
偏偏这个县令大人还不喜酒,架子上只有茶具和茶叶。
安乐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出神,胸膛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摸了摸床单下的一包药粉将其抽出。
褪了貂裘外衣和中衣,点点血渍染了一片,安乐叹了口气将绑在胸膛上的绷带解下换药。
这事让安乐一个人做有些艰难,伤口虽然只是裂开了一丝,但疼痛却一样彻骨,安乐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重新绑好绷带穿上外衣,安乐对着满屋子淡淡的血腥味儿发愁。哪怕再淡的气味也是躲不过被县令大人发现的。
安乐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既然无法消去,那就用更浓烈的去掩盖。
安乐抓起酒葫芦往地上一洒,白酒的酒香袭人,安乐有些肉疼,不过他还是舍得的。
躺会床上,安乐将手炉放在肚子上取暖,嗅着酒香,安乐闭着眼养神,入寐。
县令大人坐在桌前对着那副丹青默然,他想将画中安乐的脸涂去,但笔尖却迟迟未落。良久,县令大人叹息一声,将笔放下,县令大人是个聪明人,比起义,大人更明白这是情。
不经意扫到了安乐的那副江雪,已经干了。
晌午。
县令大人等了会儿却不见安乐来用午膳。
县令大人呷了口茶起身走向书房,他取出安乐的那副写意走向那间杂屋。
安乐隐隐听见有人敲门。
“安乐——”县令大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安乐猛然惊醒,他连忙坐起瞥见地上染血的绷带,一脚将其踢到床下。
门外县令大人见安乐一脸睡意,道:“睡回笼觉?”
安乐尴尬的笑笑。
县令大人一只脚迈进杂屋却蹙起了眉。
安乐暗中心惊。
县令大人看向安乐,一脸不悦。
安乐额角冒出了冷汗,“大人?”
县令大人冷声道:“你喝酒了?”
安乐暗中猛然舒了口气,表面上干笑道:“大人鼻子真灵。”
县令大人冷哼一声迈了进去。
安乐连忙抽了椅子给县令大人,“大人找我何事?”
县令大人将那副写意掏出放在桌上,“你的东西记得带走。”
“是。”
“晌午了。”
安乐一愣,忽然展笑道:“吃饭了?”
县令大人:“……”
今日的菜色比以往多了一份清汤。
安乐疑惑的看了看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却一脸坦然。
安乐忍不住开口道:“大人?”
县令大人咽下一口饭道:“何事?”
“大人不是不喜汤么?怎么——”
县令大人道:“今日喜欢了。”
安乐:“……”
其余一如既往,饭后一杯温茶,和一盘桂花糕。
安乐原本想偷捡一块红烧肉的,却被县令大人冷眼一瞪,筷子一转,夹了一大把青菜。没肉垫着肚子安乐不太满足,他看着桂花糕想了想,便伸出手去取了放在嘴边。
县令大人府上的桂花糕异常甜腻,安乐上次吃了牙疼。
但这次却不那么甜了,清淡的甜味在齿间散开,安乐有些惊讶。
县令大人看着安乐又拿了第二块桂花糕,不禁展了笑颜。
安乐余光瞥见,不觉愣住了。
不知为何,县令大人最近都比较严肃,本身就不苟言笑,变得越发阴沉了。
不过如今看来,县令大人也放松了些。
安乐想了想原因,他今早画了那副写意引大人侧目,画的内容是,独钓。
难道是——县令大人想钓鱼了?
安乐被这个想法震惊,他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人?”
县令大人呷了口茶,“何事?”
“大人……是不是想钓鱼了?”
县令大人一口茶呛着了。
“……何出此言?”
安乐微微笑道:“大人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县令大人挑挑眉。
“你会垂钓?”
安乐摇摇头道:“不会。”
县令大人抿了口茶,“既然如此为何想垂钓?”
安乐微笑道:“因为想。”
县令大人看着安乐并无深意的笑意默然。
……
书房中,茶香起。
黑衣男子早已站在桌前等着大人。
县令大人挑眉道:“何事?”
黑衣男子冷然道:“安乐之事。”
县令大人眯了眯眼在桌旁坐下。
“说。”
黑衣男子并未开口,但他拿出来的东西却让县令大人蹙禁了眉。
那是绷带,染血的绷带。
淡淡的血腥味冲刷着县令大人的鼻腔。
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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