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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房梁非君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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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却笑道:“太老。”
县令大人:“……”
但安乐很快又补充道:“我是说年纪太大。”
县令大人:“……”太老和年纪太大有什么区别?
安乐没注意到县令大人语塞的表情,继续道:“难道永葆青春也是之一?”
县令大人:“……”那应该已经不是闲乐之事了吧?那是修炼成精。
安乐一人在一旁唠唠叨叨的一路说回了知府,县令大人在一旁默然。
刚踏入府上,安乐忽然叫道:“大人!”
县令大人回眸道:“何事?”
“大人,不去买肉么?”
“……为何?”
安乐一脸惋惜道:“大人,饮酒就应该吃肉啊。”
“……为何?”
安乐一脸坚定道:“饮酒吃肉,赛过王侯!”
“……驳回。”
安乐一脸失望。
回到自己的杂屋,趴在桌上嘟囔着,“少酒无肉,怎成潇洒?”他手中把玩着一只玉杯,自上次县令大人替他付了银两买下这只玉杯,安乐便从未想过要用它盛酒,一半是因为觉得杯子漂亮,用来盛自己那些便宜的劣酒是暴殄天物,一半是想着什么时候还给县令大人。
事实上,安乐心里始终记着自己欠县令大人的,而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欠他什么。





第54章 轻舟浅渡,杜康小煮(下)
七里湖占了定安县南方一角,流出的水成河连接着一片海。广阔湖水的周围绕着一圈常绿的树,一片湖水中却伫立着一个亭子。
七里湖从一岸至另一岸最长七里,由此得名。虽不如沽湖那般出名,但同样吸引着文人墨客至此,也称得上是一片名湖。
安乐站在七里湖的岸边,因清早落了雪,湖面上一片白茫茫,尽头接着天空,那湖心的亭子隐约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县令大人站在一旁,安乐问道:“大人,需要叫个撑船的小童么?”
县令大人笑道:“不正站在本官面前么?”
安乐:“……”
安乐虽不会撑船,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根细细的竹竿握在手里一推岸边的石子,舟身离了岸。
县令大人坐在兽皮上看着安乐撑船,不禁好笑道:“握法错了。”
安乐轻哼一声,丢了竿子坐下来,“大人来?”
县令大人将那两壶酒一放,安乐没声了。
县令大人也没为难他,道:“去把渔具拿来。”
安乐摆弄了几下,却只有一根鱼竿,“大人,你就让我在一旁看着?”
“本官没兴趣。”
安乐咧嘴一笑,甩出鱼饵坐着不动,但嘴皮从未闲下来过,“大人,若是我钓上了鱼,是拿回去烤了,还是放生?”
县令大人从怀中掏出一本略破旧的书,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说,喝酒吃肉,赛过王侯么?为何不拿来做下酒菜?”
安乐一愣,“大人往我生吃?”
县令大人蓦然噎了一下,“……去把酒温了。”
安乐眨眨眼,放下渔具去温酒。
这只舟不算小,一头坐着县令大人,一头摆着小炉,而中间还留着可以摆下两三个小桌的空间。
安乐百无聊赖的看着火光,一手提着渔具,杜康的酒香味渐渐飘了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沉默着。安乐扫了一眼平静万分的湖面,忍不住对县令大人抱怨道:“大人,冬天了湖里真的有鱼么?”
县令大人敷衍道:“有。”
“大人来试试?”
县令大人放下书,道:“钓到了如何?”
安乐轻哼一声,“大人想如何?”
“难道你身上有什么可取的么?”
县令大人接过鱼竿,收线,看了一眼鱼钩。
安乐一勾嘴角,“对大人而言,难道真的没有么?”
县令大人一顿,斜了安乐一眼,“若本官钓到了,给本官绘一幅丹青。”
安乐微微蹙眉,疑惑道:“大人的丹青不是比我的更好么?”
县令大人看着他无言。
安乐又笑道:“也罢。但若是大人没钓到,就赏我几十两银子。”
县令大人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安乐乐呵呵的给自己沏了一盏酒,温了半晌也还是微凉,便放下了大人的酒盏,坐在小炉旁取暖。
县令大人一手托着书,却捧在那里盯着同一页看了半晌也未换页。
安乐不禁好奇道:“大人,不翻页么?”
“本官只有两只手。”
一只托书,一只握竿。
安乐:“……”他起身上前,弯腰为大人翻了一页。
安乐随后在一旁坐下,不禁扫了一眼县令大人手中的书,略惊愕的发现那是一本手抄,有些破旧但保存完好,可见持有者的珍待。
“大人在看什么?”
“聊斋。”
“……大人真是好雅兴。”
县令大人惊觉手中的竿子颤了颤,便猛力利索的收杆,远远便可望见尖钩上挂着一条小鱼。安乐瞪着那条小鱼,然后,县令大人一甩竿,那条鱼被甩在了安乐脸上。
县令大人轻笑起来。
安乐板着脸,将鱼从脸上抓下来,一脸满是鱼腥味儿和鱼鳞。
县令大人笑得更开心了,“认输了?”
安乐撇撇嘴问道:“大人怎知这湖里还有鱼?”
“本官方才看了一眼鱼钩,上面的鱼饵少一半。”
安乐瞪着他默然。
县令大人收起渔具,“你的下酒菜也有了,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安乐叹了口气,“不知怎么把这条鱼变成大人口中的下酒菜?”
县令大人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刀丢给安乐。
“你喜欢吃生鱼片还是烤鱼肉?”
安乐面无表情的将刀刺入鱼腹,放在小炉的火上烤。
“只怕大人那尊贵的胃受不起生鱼片。”
县令大人轻笑问道:“酒温了么?”
安乐道:“天较凉,可能要等会儿。”
县令大人拿起竹竿,“去亭上等吧。”
安乐坐在小炉旁看大人纡尊降贵的撑船,耳旁的火堆噼噼啪啪的冒着火星,他慢吞吞的将鱼翻了个面。
湖心中的亭子轮廓渐渐清晰,亭子上堆积着雪,原本翠色的亭子成了白色,而安乐觉得冬日出现绿色有些刺眼,他对县令大人道:“那个亭子有名字么?”
县令大人道:“湖心亭。”
安乐道:“谁起的?”
“建这个亭子的人。似乎是前几任的县令罢。”
安乐支着脑袋道:“上面似乎也没有牌匾。”
县令大人挑眉道:“你想给这个亭子起名?”
安乐咧嘴一笑,“大人多心。”
县令大人看出安乐心口不一,便道:“若是你想起名,叫什么?”
安乐心不在焉,几乎脱口而出,“我起的名,自然跟我姓,就叫安乐亭!”
“……”
安乐又念几遍,觉得很好,便轻笑道:“至少寓意不错。”
县令大人道:“是不错。”
安乐一脸向往道:“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亭子就好了。”
县令大人挑眉道:“你想要?”
安乐笑道:“若是能有一件事物能让自己命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县令大人耸耸肩。
舟身渐渐靠近湖心亭,原先周围稀疏的船只也都打道回府了,竟仅剩他们这一只了。
安乐随口问道:“大人先前说的丹青,大人想要什么丹青?”
县令大人扫了一眼湖面,道:“江雪垂钓。”
安乐疑惑的抬眉,“既然如此,我先前那副就赠给大人了。”
县令大人道:“再绘一副。”
安乐道:“大人觉得先前那副哪里要改么?”
县令大人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本官不喜舟上的人。”
安乐眨眨眼道:“人?”
县令大人应了一声。
安乐好笑道:“大人可以亲自提笔改。”
县令大人道:“那便毫无意义可言。”
安乐眨眨眼,回想了一下那副江雪,他记得自己似乎只是画了一个渔翁的背影,只是粗粗的勾勒了一个大致的轮廓罢了。
“只是改一个人么?”
“是。”
“大人想怎么改?”
县令大人转头看向安乐,盯着他的眼睛,他很享受现在,因为安乐身旁只有他一人,他的眼中也只倒映着自己一人。
最终县令大人盯着安乐的瞳眸,轻声沉吟道:“改成两人吧。”





第55章 借你风骨,沏这一壶(上)
安乐静静地望着县令大人,他轻笑道:“大人是因为那只身一人太过落寞,还是因为别的呢?”
县令大人移开了目光,将船划向了湖心亭。
安乐坐在小炉旁静静地看着县令大人将船靠在亭旁,放了竿子迈了上去。
县令大人在亭中落座,未束的发丝披散,貂裘似雪却胜雪,一时间竟是无限出尘洒脱,那骨子里的骄傲与尊贵着实耀眼。安乐依旧坐在船中未动,他等着温酒,却更想坐着看大人的傲气风骨。
安乐说得不算露骨,但也不算太委婉,有些话都不必说得直接或隐晦,你我都心知肚明。但他实在佩服大人的傲骨,虽并不信任,却努力想解开他们之间的结。
然而,那是死结。
安乐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他从小就不爱练武,不喜耍刀,手上也没有留下茧。但他如今却有些懊悔,有些事不能说,却要做,尽管他并不希望他与县令大人之间留下隔阂和伤痕,回首时却发现自己早已入了这蹚浑水。
正如舞姬警告的,鬼医警醒的,入了这蹚浑水,便再无法一身干净上岸。
安乐将手紧握成拳,在抬眸,脸上依旧那般玩世不恭的笑容。
“草民钦佩大人的风骨。”
县令大人抬眼,只见安乐递上一盏温酒,杜康的酒香味充斥着。
安乐十分恭敬的递上,垂头道:“欲借大人风骨酿酒,饮尽一杯傲气风流——”
县令大人无言接过,然后一饮而尽,酒盏响亮的碰撞在石桌上,县令大人看着安乐眼角的笑意道:“若你也有如此傲气风流,便好了。”
安乐抿嘴浅笑,为自己斟酒,同样一饮而尽。
杜康的涩味沿着唇齿爬向喉间,安乐并不十分熟稔,他饮的一向都是白酒。所以见大人买了杜康时,他半分惊愕半分无奈。
杜康为何?
解愁。
解何愁?
他不是不明白大人的用心,但他们之间的结注定无法解开。安乐将酒盏放下,轻敲船板。他虽现在以这样的坦然面容面对大人,但转身便又是一副嘴脸,哪怕县令大人再宽容谅解,他依旧无法释怀。
安乐看了看天色,还早。但时辰不早了,事情的时机若是再错过,便真的无可挽回。
安乐提起酒壶,斟酒,对饮,饮尽,再后又是一盏。
县令大人见安乐一盏一盏的入腹,不禁蹙眉,抬手拦下安乐的举杯的手,“做什么?”
安乐双眸清明,他道:“何以解愁?唯有杜康!”
县令大人道:“何愁?”
安乐嘴角微扬,容态轻佻,“大人何愁?”
一片沉寂中,安乐手中的一盏入了腹。安乐手不止,杯不停,酒入肠,奈何越发清晰,愁如丝,不断,还乱。
县令大人的两壶酒竟一空了一壶,而他自己却仅饮了两三盏而已。
安乐却衣襟染酒,一杯一干,第二壶少了大半,县令大人蹙眉夺下安乐手中的酒盏,安乐浅笑,挥袖提着酒壶酒入腹。
县令大人起身,拽着安乐道:“疯了?”
安乐咽下一口酒,道:“尚未。”
县令大人见安乐复提起酒壶,便一手劈下,酒壶落入船中,洒了一片。
安乐啧了一声,“大人何必与酒过不去。”
县令大人却冷声道:“你又何必与酒过不去?”
安乐站在船中,而大人站在亭中,安乐便比大人矮上一截,他微仰着头,不经意扫过县令大人的肩头,望向后方。
冬风微作,一朵雪落在县令大人肩头。
未几,天地之间竟扬起白雪,虽不大,却微迷人眼。
安乐在县令大人背后一片雪色中依稀瞥见一抹黑色。
安乐浅笑,半分风流半分落寞。
“大人,草民相欠,自会报还。”
县令大人蹙眉道:“真疯了?在说什么?”
安乐猛然抬手拽住县令大人的袖子,县令大人一时间竟挣脱不了。
那抹黑影越发靠近,县令大人蓦然发现后方微微的动静,在转头一把长刀却早已横在颈间,冰冷,坚韧,毫无半点温情。
安乐离县令大人较近,他很清晰的看着县令大人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疑惑再到愤怒。
那把长刀就这么横在那里,而县令大人背后的那人的脸也渐渐清晰起来。
黑发长刀,蒙面无情,明眸细腰,乌衣年少。
“久等。”
少年冷淡的开口道。
县令大人愤怒的盯着安乐的脸。
安乐却视若无睹,他对少年道:“不久。”
县令大人无可抑制的怒火开始涌起滔天巨浪,他愤怒安乐竟早已算好,愤怒他竟勾结身后此人暗算,愤怒他对自己的情义置若罔闻。
须臾间,血珠成丝,县令大人不顾颈间锋利的刀口,蓦然转身,腰间的剑出鞘!
乒——
一刀一剑相碰,撞出振鸣。
安乐拽着县令大人的袖子,令他无法跳起躲开刀口,少年的刀立刻划破了大人的手臂,飞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大人肩上洁白胜雪的貂裘。
安乐如此,县令大人咬牙怒目,挥剑砍来!
而安乐却面不改色,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丝毫未退。
县令大人看的剑锋擦过安乐的脸颊,他想一剑砍下,想人头落如泥,想亲手葬送自己的情义。
然而剑锋仅仅擦过,连一点伤口都未留下。
县令大人忽然展笑,“如今竟这般狼狈——”笑自己可笑,笑自己天真。
县令大人剑锋一转,剑柄砸在安乐颈间的穴位,安乐手一松,跌回了船中。
少年见大人挣脱,便一刀划开,使他飞出一丈远远离安乐。
县令大人飞出的一刹那,瞥见了少年露出的双眼中深邃的笑意,他恍然惊醒,却为时已晚,身后飞来的金针刺入背部,措不及防!
县令大人忍痛落下,一踩水面向另一方向滑了出去。
然而他们明显还有人,红妆惹眼,墨发飞扬的亭亭立于水上,双手中握着数十把飞刀。
县令大人便在转身,三面包围,他面向最后一面的空缺。但大人却已经猜到了结局。
第四面的驻守者,一袭灰衣,散发不羁,手中那把玉扇衬得此人超脱俗气,虽清瘦憔悴,却令人见之忘俗。
县令大人停了步子,他仰面而笑道:“好你个安乐!刀鬼医鬼舞姬诗鬼!再差一位就可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景!”
“谁说还差一位?”
清朗的声音传来,县令大人望向刀鬼与诗鬼之间,一袭青衣的青年缓缓踏水而来,清雅如雪。
来者笑道:“初见。”
县令大人蹙眉道:“棋鬼?”
棋鬼道:“正是,在下姓叶,名清眉。而上次借在下之名,与大人对弈之人,乃在下的小厮,多有得罪。”
县令大人轻笑起来,万分嘲讽道:“四鬼齐聚,本官还真是三生有幸——”言罢,他怒目望向安乐的方向。
刀鬼站在安乐面前,一把长刀十分警觉的指着县令大人,而安乐站在一旁,面色冷淡,虽两颊微红,但眸色依旧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
想泡安乐?先过了四鬼这一关(๑;•;̀;ㅂ;•;́;)و;✧;





第56章 借你风骨,沏这一壶(中)
鬼医信步而来,“大人不必恼怒,我们只是来请大人办几件事罢了。”
县令大人冷哼一声。抬手悬剑。
安乐身前的刀鬼动了动,他向棋鬼使了个眼色,棋鬼飞身踏入船中,刀鬼便一挥刀刺向县令大人的后背!
县令大人飞快转身,剑身被长刀砍中,发出阵阵剑鸣,而刀鬼却并未用力,却借力来到鬼医身旁。
刀鬼微微蹙眉,“靠近他做什么?忘了你只会刺针么?”
鬼医轻笑道:“你急什么?”
刀鬼不语,四个人渐渐靠向县令大人,将其围困圈中。
棋鬼站在依旧安乐身前,“幸亏这次县令出来垂钓,不然真不知要等到何时了。你怎么让他答应出来垂钓的?”
安乐扫了他一眼,笑道:“欠债了。”
棋鬼蹙眉道:“欠了多少?”
安乐竟真的掰着手指算了算,随口垂眸叹息一声,“算不清了。”
棋鬼道:“这次先说好了,到时候你向我借钱我是不会给的。”
“这次不回会了,这次的债必须我来亲自还。”
安乐看着县令大人被渐渐逼回湖心亭,而大人那双眼瞳中的怒火令他心有余愧。
县令大人扫了一眼四周,咬牙提剑冲向安乐的方向,棋鬼云淡风轻的一挥袖,洒出一片粉尘,县令大人也不躲,速度不改的冲了过来。
众人皆是一愣,眼看县令大人的剑锋划向安乐的脖子,安乐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棋鬼连忙侧身护住安乐,却没料到县令大人一踩船沿,从侧面而来!
安乐斜眸看着大人的眼睛,原本如潭水一般波澜不惊的双眼如今却涌起滔天巨浪,平添几分杀意,安乐这么看着,县令大人眼看安乐即将人头落地,心中一颤,又一次,剑锋划过他的肌肤,未留下一点伤痕。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县令大人踏入船中,竟将手中的剑丢入湖水中。
“说,什么事?”
不仅是四鬼和舞姬,连安乐都愣住了。
诗鬼一收扇,发出清脆的“哒”的一声,他道:“很简单,只需大人回京,告诉那群不自量力的小人们,别不撞南墙不回头。”
县令大人面无表情,他考量着这番话中的意思,其一,他们已经多多少少的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其二,他们很清楚京城所谓不自量力的小人们在做什么。而他们知道,就意味着,安乐同样也知道。
县令大人扫向安乐,而他依旧面不改色,双眸万分清明。
“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算这么做的?”县令大人淡淡的问道。
安乐同样淡淡的回答道:“一开始。只是这次大人想来七里湖成了契机。”
一开始,从一开始就怀抱着这样的目的,从一开始就算到了今日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利用自己的情义?
他知道安乐终将会为了他背后藏着掩着的秘密而甩自己一巴掌,却从未料到这个巴掌会来的如此干脆,如此响亮,如此不留情面。让他所有的隐忍和信任都付之东流,变得毫无意义。
“安乐,安乐,你还真是机关算尽。”
安乐抬眸,冷淡道:“大人也不差。”
县令大人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诗鬼,“你的话,本官会转达。只是你们准备之后怎么做?”
诗鬼微笑着,那双一直显得疲倦的双眼也有了神采,“这就不必大人多费心了。”
鬼医开口道:“当然,此后还需要大人多多照应。”
县令大人冷笑道:“多照应?你真当本官会么?”
鬼医笑笑,游刃有余的表情,他运筹帷幄,“若大人真是明眼人,就会帮我们。”
县令大人斜了一眼鬼医身旁,那位眼色冰冷的少年,而少年手中那把长刀闪着寒光,在一片雪色中显得分外骇人。
“帮你们什么?刺杀皇上么?”
鬼医感觉到一旁的刀鬼颤了颤,他漫不经心状的将一只手搭在刀鬼肩上,“就算我们不这么做,其他人自然也会这么做。”
县令大人飞快的考虑了一下,试探道:“目的是什么?”
鬼医道:“每个人的目的都不一样。我们不过只是在同一件事情上有着共同的利益罢了。”
县令大人轻笑,难怪当初诗鬼说,四鬼如今早已支离破碎。他们不过只是被利益捆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罢了,而他们现在只是先在自己的绳上多绑一些筹码。
诗鬼见县令大人迟迟不开口,不耐烦道:“大人,只要你答应了,就万事大吉了。”
县令大人挑挑眉,“可本官怎么知道,是答应了利益比较大,还是不答应利益比较大呢?”
刀鬼一把长刀竖起,他冷淡道:“忘了么大人,你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县令大人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大可以一刀斩下本官的脑袋。”
鬼医蹙眉,连忙拽住刀鬼欲挥出的手,他抬眸对县令大人道:“大人可以好好考虑。”
县令大人却笑道:“难道你们不怕本官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么?”
鬼医笑道:“大人一向一言九鼎。况且,我适才刺入大人背部的金针上还涂着毒,解药还握在我手里。”
县令大人沉吟道:“可以。”
诗鬼豪迈的大笑道:“大人豪爽。”
鬼医道:“解药需连续服用三个月,每月三次,我会每月找人送上。”
县令大人哼了一声。
“那么,告辞了。”
四鬼和舞姬向湖的北方靠去,棋鬼伸手拽着安乐,“走吧。”
安乐刚一转身,却被县令大人抓住了手臂。
棋鬼蹙眉道:“放手。”
安乐却道:“不必,我留下与大人谈谈。”
棋鬼道:“不可。”
安乐浅笑道:“大人既然欲伤我两次,却放了我两次,便还会有第三次。”
棋鬼看了一眼诗鬼,诗鬼挥袖道:“随他去吧。”
棋鬼这才松手,“我们在对岸等着。”
看着五人身影渐远。安乐转头对县令大人道:“大人还有何事?”
县令大人只吐出两个字,“丹青。”
安乐微微一颤,他道:“答应大人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大人不必——”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县令大人打断道,甚至连“本官”的自称都省了。
安乐轻轻抿着嘴,他叹了口气道:“大人,或许只是草民会错了意,又或许大人并非在开玩笑。但若是大人真的抱着如此意思,恐怕大人只能恕草民无礼了。”
县令大人拽着安乐手臂的手松了松,他轻笑起来,“安乐,你果然是个无情之人。”
安乐面色冷淡,“大人,草民不打算欠大人什么,自会报还——”
“为何如今又开始自称‘草民’了?”
“如大人所期愿。”
县令大人却道:“若是我说我期愿你继续自称‘我’呢?期愿你继续留在知府呢?难道你就真的打算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么?”
安乐脸色未变,波澜不惊道:“还请大人死了这条心吧。”





第57章 借你风骨,沏这一壶(下)
雪色渐浓,县令大人背部三枚金针还刺在那里,手臂上的血也染了胜雪的貂裘,而大人却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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