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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房梁非君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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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怅望站在雅亭中,三皇子走上前来。
“他呢?”
莫怅望微微愣了一下,“殿下问的是谁?”
三皇子冷眼道:“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莫怅望扫了一眼一旁的澜月若阳,澜月茫然,幸得若阳懂眼色,拉着他一溜烟的消失在廊中。
三皇子这才完全沉下脸来,一屁股坐在雅亭的石椅上。
“他人呢?”
“……”莫怅望不由自由的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殿下回京城是为了五皇子的事情,没想到——”
三皇子冷着脸,“自然也是为了他来的。”
莫怅望这才露出微笑,“殿下还是明事理之人。既然如此殿下为何早如此着急的找他?”
三皇子面不改色,伸出手道:“因为那个小兔崽子的事情只占了这么一点大。”他比了比小拇指的指甲。
“……”
莫怅望略显无奈道:“安乐是吧,他连着几夜去皇宫墙上守人,我原本以为来的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没料到竟会是武林高手,派了两个人去接他了。”
三皇子挑眉,“所以安乐呢?”
莫怅望算了算时间,“这么久没回来,大概是又被劫了吧?”
三皇子见他一脸毫无愧色,不禁失语。
莫怅望见他脸色越发冰冷阴沉,忙道:“放心,大约只是被同伴接走了。况且如今的京城风云变幻,变数太多,殿下应当多想想自己才好,毕竟殿下回来的尚不是时候……”
三皇子冷声道:“我的府邸本就在京城,回家有什么是不是时候?”
莫怅望又叹了口气道:“殿下,太子的病太蹊跷,皇上也不愿理政,后宫几乎日日生事,五皇子看上去也是心怀鬼胎,殿下这时回来难道不是雪上加霜?”
“你倒是直言不讳。”三皇子并未发火,他心里只是念着安乐,“我不会久留,找到安乐我便离开。”
这下莫怅望倒是愣住了,“离开?去哪里?”
“定安县。”
莫怅望顿了顿,想起了什么,猛然失笑。
三皇子淡然的看着那个向来温雅的男子狂笑着。
等莫怅望笑够了,便略带讽刺道:“为了一个草野之人,你竟连这十二旒冕冠都不要了?”
三皇子想着安乐略带狡黠却十分昳丽的笑容,不禁放缓脸色道:“若我打从一开始就想要的话,我便不会去那定安县了。”
话已至此,莫怅望舒了口气在三皇子对面坐下,语气变得深沉起来,“殿下,今日京城纷乱,怕是暗地里的动静要闹到台面上来了,你现在回京定是要万分小心。”
三皇子深知莫怅望从不说多余的废话,心中便暗暗记下,之后十之八九是要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皇上虽看上去精力充沛,但身体早已被蛀空,日日服药,却依旧夜夜笙歌,太子怕是连他父亲也撑不过,既然你无心接这江山,那又该如何?”
三皇子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莫怅望虽年纪轻轻,但坐上这左相之位并非偶然并非运气,他有计谋有远见,虽言语犀利但懂得圆滑处世,当年虽也暗暗猜到他虽明面上是皇□□,但暗地里却难以揣摩意图,如今竟直接将想法与他说了,倒叫他不好开口了。
“你自然有打算不是么?”三皇子淡淡道。
莫怅望却轻笑道:“也不能叫打算,只能算得上是后路罢了。”
三皇子心不在焉的哼了一声,他原本来就是为了打听安乐的消息,没料到莫怅望竟会绕到这上面来,自己既然没兴趣,自然是想起身走人了。
不过——
三皇子撇了撇莫怅望淡雅的浅笑。
——既然他出手救过安乐,就勉强听听了。
虽说是要听,却没料到莫怅望刚开口就吐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来——
“璇玑阁阁主失踪了。”
三皇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愕。
璇玑阁是天下三阁之首,掌握着各式各样的情报消息,人人都传只要掌握了璇玑阁,天下就如同被踩在脚下一般。
而璇玑阁阁主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身份神秘且从不涉及朝廷,倒是爱在江湖上混,久而久之竟成了江湖上有权有势的门派,与五教之首的天宫教齐名。
而他眼前的左相莫怅望之所以如此神通广大,有一半的功劳就要靠璇玑阁阁主。
如果阁主失踪了,那么左相……
三皇子嗤笑一声。
那么左相就等于废了一半。
饶是他再聪慧,有城府,没了强大的情报源撑腰,也终究只是个无用的凡人罢了。
而左相若是倒下,右相一定会趁机补刀,好把左相手中握着的权利全部拿回来,到时候谁执掌天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三皇子开口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莫怅望笑着摇摇头道:“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皇子见他了无焦虑之色,反倒依旧是老神在在,慢条斯理毫不慌张,不禁油然而生几分钦佩之情。
不过莫怅望倒也不是不急,只是他明白自己急也没用,便习惯性的静心思考如何前进,并算好退路。
三皇子看在莫怅望是故交的份上,多嘘寒问暖了几句。但既然没打听到安乐的消息,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再留着了。
“时辰也差不多了,告辞。”
三皇子言罢起身就走,慢悠悠听身后的莫怅望开口道:“若阳,澜月,送客。”
未几,那两个小童便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走在前面的小童面目清秀却瞪着一双大眼睛,右手护着他身后的小童,被护在身后的小童噘着嘴低声对另一个小童道:“若阳,我能不能就在这里等你?”
若阳哼了一声,“要你也没用,在这里呆着!”
之后,若阳便领着三皇子殿下往外走去。
澜月站在原地看着,舒了口气,却猛然听身后传来莫怅望略带笑意的声音,“我记得,我是让你去送客的?”
澜月抖了抖,转身讨好的笑着,“大人……”
莫怅望摇摇头道:“你不能总让若阳护着你。”
澜月嗫嚅道:“可,可是他说过会守我一辈子的。”
这下子倒是莫怅望愣住了。
“他答应过我的……”
莫怅望忽然展笑,“那你该拿什么去回报他呢?”
澜月见他没发怒,反倒笑了,便放了心跟着笑起来,“大人说过要礼尚往来,绝不能欠别人什么,既然他守我一辈子,我自然也是要守他一辈子的。”
莫怅望笑得越发温和,“这句话,你应该留着对若阳说。”
……
若阳将三皇子送至门口。
三皇子笑着挑眉道:“那个小童,叫澜月是吧?”
若阳警惕的蹙眉道:“你想干嘛?”
三皇子道:“他的骨骼不错,是块习武的好料。”
若阳冷哼一声,“他不会去习武的。”
“为何?”
“他怕苦,向来如此。”
三皇子笑笑,“所以你就替他顶下了所有的苦痛?”
若阳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三皇子收敛了笑容,脸色变得深沉起来,“别这么做了,既然要守他,就必须让他尝到一点苦痛才行,因为你不可能真的替他挡下所有。”
若阳没说话,他撇开了目光,不过看脸色,应该是听进去了。
三皇子嘴角上扬,转身走出大门,门口,黑衣男子等得心力交瘁,见到他出来才舒了一口气。
“大人刚刚在于那小童说什么?”
三皇子没计较他多事,“告诫后辈莫要走弯路。”
黑衣男子听得愣了。
后辈?
那个小童哪里有资格做三皇子的后辈?
不过黑衣男子虽然多事但向来识相,没多问下去。
“大人接下来去哪里?”
三皇子垂眸想了想道:“去府邸看看吧。”
“是。”






第71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中)
三皇子当年离开京城是暗地里的事情,除了几个亲信外没几个人知道了,所以呆在三皇子宫中的只是一个向莫怅望借来的傀儡罢了。
马车从左相府直接驶向了三皇子的府邸。
虽以离开多年,但京城依旧繁华如故,正是华灯初上时,千万灯火照的京城一片通明犹如白昼。
三皇子下了马车望着高挂的牌匾有些失神,愣愣的站着一动不动,直到黑衣男子走上前来轻声唤了一句才反应过来,慢吞吞的抬脚迈入。
下人们早已接到了消息恭恭敬敬的在门口秉烛候着,一个高挑的丫鬟站在最前面,神色淡然,仪态优雅,丝毫没有奴颜婢膝之态。
三皇子扫了那位高挑的丫鬟一眼,道:“情况如何?”
丫鬟淡淡道:“老样子,暂且没什么意外之事。”
三皇子挑挑眉,他注意到了她话中的“暂且”二字,呼应着莫怅望的那句“万分小心”。
看来京城的确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了。
三皇子往里走,丫鬟们秉烛跟了上去,三皇子却道:“其他人都退下吧,峨眉,过来。”
峨眉依旧淡淡的应了一声,其他的下人们纷纷退下,黑衣男子自以为“其他人”中并不包括自己,便跟了上去,三皇子瞥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黑衣男子便更加心安理得起来,然而三皇子与峨眉刚一进书房,便将他关在了门外。
黑衣男子:“……”
峨眉慢条斯理的点起烛灯,随手拿来一罐茶叶泡起来。
三皇子坐在垫着昂贵狐皮坐垫的座椅里,面色沉重。
峨眉见他脸色不佳,便也渐渐收敛了随意的姿态,开口问道:“殿下又有心事?”
三皇子:“……什么叫又?”
峨眉淡淡道:“当初你离开京城的当晚对我就是这么一副表情,而你当初提出的要求就是不要让你的行踪暴露。殿下真的没想过这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么?”
“……”
峨眉见好就收,“所以殿下有什么事?”
三皇子脸色越发沉重起来。
一向不动神色的峨眉都不禁挑了挑眉。
三皇子缓缓开口道:“怎么……才能让别人注意到我?”
……
寂静。
一片寂静。
死寂中只能听见煮茶的声音。
僵硬了半晌,峨眉终于找回了声音,“殿下想让谁注意你?”
三皇子咳了一声道:“就那么一个很特殊的人。”
峨眉心中顿时了然,她讷讷道:“殿下怕是问错人了。”
三皇子道:“当初那么多追求者,其中竟没有一个能博你欢心?他们都是怎么做的?”
峨眉彻底没声了。
她低眉看着手中的茶罐,不禁有些伤感。
当年她是何等的春风得意,花容彩衣,钿头银篦,多少多情公子为自己一掷千金博一笑,无数红绡买一曲,只是——
“博一次欢心又能如何?终是逢场作戏,人生过客。”
遇困才能识人心,落难方能见真情,最终却也只是,你掷千金,我一曲,你来寻欢,我做戏。
三皇子却忽然道:“我并非玩笑之言。”
峨眉愣了愣,莞尔道:“既然并非玩笑言,又何苦那人不知?缘分始终摆在那里,有缘终会成正果,无缘自然仅叹息。”
三皇子沉吟,须臾间隐隐传来嘈杂声,三皇子脸色一变,猛然起身。
刀剑声越来越响,峨眉蹙眉,匆匆走去开门,对门外的黑衣男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男子握着腰间的剑鞘道:“似乎是朝廷的人!”
三皇子顿在了门口,刚想转身便听身后传来了一串脚步声,随即便是尖利的刀剑相撞的声音。
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慢悠悠走了过来,“这位何必大打出手?”
黑衣男子冷声道:“你们又为何私自闯入皇子的府邸?”
那人从容道:“我们是领命而来的。”
峨眉开口道:“来干什么?”
那人阴冷的笑笑道:“三皇子殿下似乎有意谋害皇上,且对太子用毒!”
此言一出,震惊在场所有人。
黑衣男子怒吼道:“一派胡言!”
那人耸耸肩道:“既然是胡言,那边让我们抄查也不会如何吧?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随便查。”
那人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盯着三皇子道:“莫非三皇子殿下便是您?”
三皇子并不受宠,如他的母妃一样,如同是被打入了冷宫中的冷宫,很少人见过他。
三皇子很自然的点头。
点头点到一半,他便后悔了。
若是他承认了,那他安排的傀儡岂不是与他冲突了?
三皇子又猛然摇摇头,他轻声对峨眉道:“假皇子在哪里?”
峨眉道:“这时候应该是在卧房里看书。”
那人见三皇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禁无言,“……到底是不是?”
三皇子道:“不是。”
那人见他一身华贵,貂裘衬得他越发贵气,无语道:“那你是谁?为何穿着如此华贵?”
三皇子面不改色道:“地位比较高的下人罢了。”
那人:“……”三皇子府上的一个下人都比他穿得好?!
此时,一批人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来押着一个清俊的青年。
那人挑挑眉,“这位大概就是三皇子殿下了吧?”
青年冷着脸不语。
他身后的一批人来丢出了一堆东西,一包药粉,四五张书信和一串手链。
三皇子看到那一包药粉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有一个人开口道:“大人,这包药粉含毒,与太子殿下所中的毒一般无二!”
三皇子的额角冒出了冷汗,眼色越发冰冷起来。
那名假皇子开口道:“这并非本皇子的东西。”
那人便反驳道:“既然不是三皇子殿下的东西,又为何会在殿下的房中查出来?”
说着,那人又拿起那根手链,和那张书信,“又为何会有太子先前丢失的手链?为何会有殿下的亲笔?写着刺杀皇上的经过!”
假皇子脸色白了白,三皇子听得也是心惊肉跳,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
这种情况一目了然,手链不是从何处而来,毒粉自然不是他的,书信自然更不是他写的,而这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他的府上,很明显是有人暗算,欲让他背上黑锅,斩除他!
还偏偏是在他回来的当晚,他前脚刚迈进来,他们后脚就来抄查。
要么是巧合,那他暂且还可以放心。
只是万一是故意为之,那便可见背后的指使者完全掌握了他的身份和动向!这等于是将他直接将死!
若是在没有应对的策略,那他这盘棋可能不仅仅是完败,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三皇子的背部被冷汗打湿,背后的书房里飘来的茶香,但眼前的形式,完全不是一个品茶的好时机。
此刻,一个身影从远处跑来,一个小官手捧着一张画卷匆匆跑了过来。
小官气喘吁吁地说道:“三皇子的画像送来了。”
三皇子一惊,手心发凉,假皇子惊愕慌张的神色也渐渐显露出来,领头的那人拉开画像,引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自称是“地位比较高的下人”的脸,英挺,贵气,并非这位清俊的青年。
官吏们愣了愣,为首的那个官吏冷笑起来,“人赃并获,现在更好,罪上加罪!全部押回去!”
三皇子冷静的看着朝自己扑过来的官吏们,眼前闪过的竟是安乐那昳丽明媚的笑颜。
看来,不论是哪盘棋,他都是完败而终。





第72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下)
三皇子不是没进过地牢,但他曾经扮演的都是站在铁栏杆外边的角色,而现在,他深刻的亲身体会了一把呆在铁牢里的感觉。
潮湿的干草,生锈的铁床,破旧的木桌木椅。
三皇子从被捕到入牢都十分淡然,但看见如此破旧的铁牢,他深深的蹙起了眉。
木桌上的那一只红烛摇摇晃晃,明明灭灭。
三皇子坐在木桌前,慢悠悠的从袖中掏出一个镯子。那是他瞥见那位伪装成自己的假皇子身上顺来的。
玉镯在烛灯下散出温润的玉光,隐隐可以看出镯内上刻着的小楷。
三皇子细细辨认了那几个小字,缓缓吐出。
慢慢的,他嘴角扬起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樊煜。
他那年轻阴狠的弟弟。
仿佛所有的断丝全部收拢成掌中线。
从太子的病,到他离京,到如今入牢,全部都是被算计好了的,每一步都没有错,每一步都在樊煜的计算之内,如此精明,如此周到的阴局。
三皇子笑着笑着,猛然起身将那玉镯狠狠往地上一掷!
那玉镯摔在地上碎了一块,滚到了角落里。
难怪他离京这么久都没有暴露,难怪太子的病情时好时坏,难怪左相今日忧心忡忡,难怪官吏来捕人如此凑巧——自己小心翼翼的防着眼前的刀枪,而最终刺伤自己的竟全是涂满了毒粉的暗箭!
须臾间,三皇子所有的表情都僵硬了。
如果一切都是被樊煜计算好的,那么,安乐呢?
他的出现是否也是樊煜的棋局中的棋子之一呢?
他忽然不敢想下去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心底燃起烧便全身。
“安乐——”
重新做回了木椅上,他隐约听见地牢的铁门被推开的嘎吱声。
脚步声渐渐沉重,三皇子蹙着眉等待着来者。
来者是只有一个人,那个影子被烛灯拉得纤长,竟显得有几分消瘦。最终,那脚步声停在了他的牢门前。
三皇子抬眸,看到了来者的脸,他神色不变,似乎早有预料他会来一般。
来者的脸被他手中的烛灯照耀着,那是一张年轻,却充满阴翳的脸,完全褪去了曾经的可怜委屈的模样,清俊且阴狠。
三皇子轻蔑的轻笑,“樊煜。”
樊煜跟着笑笑,恍惚间瞥见了角落里那个玉镯,他开口道:“樊玺,你可曾想到会有如今的这天?”
樊玺耸耸肩,道:“事已至此,难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樊煜也不在乎三皇子的冷遇,竟放下烛灯席地而坐。
“且不说别的,说说你回去查的事吧。”
樊玺冷笑道:“将我关入地牢,却又要向我来讨好处?”
樊煜笑笑不语。
樊玺便更不会理他了,两人就这么相视僵持着。
许久又许久,樊煜终于收敛了笑容,重新露出了阴狠的眼神。
“如今太子的命在我的手里,皇上那具被蛀空的身体自然也成不了多久,而你背了陷害太子的黑锅,定是死刑,这个天下满打满算都是我的,难道你就真的不打算讨好我,让我放你一马?”
樊玺笑得越发轻蔑。
“你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当时你引倾城入宫我便发现了。只不过你不觉得你的算盘打得如此美好,却算漏了一样?”
樊煜脸色微变。
樊玺笑着接道:“四皇子的下落,你打听清楚了?”
自从四皇子的母妃被打入冷宫,四皇子的踪影就不见了,但对于五皇子樊煜而言,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少了一个竞争者,他需要算计的东西便少了很多。
然而,这同样也意味着这盘棋局的变数变多了。
樊玺道:“告诉你一些事情其实也无妨。”
樊煜挑眉。
“右相找的人,曾经的左相百里,已经到了京城。”
樊煜惊愕的看着他,一时竟无语。
“而右相找他的目的,是为了他手中的东西——”
“什么东西?”
樊玺浅笑着,“自然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好东西——长生册的右副册。”
樊煜的指尖开始泛白,他料到了右相要找的定是难得的宝物,却没料到竟是长生册,传闻能不老不死,修身续魂的药册。
“长生册原本是梅雪岭上的仙人之物,辗转之间到了鬼医手中,但他手中的不过只是正册及左副册,而长生册一定要是全册才能达到功效。”
樊煜想明白了,右相手中定是已经有了正册及左副册,所以才不管鬼医死活,却愿意下重金捉拿诗鬼百里。
若是让他得到了全册……那他精密的棋局岂非镜花水月!
樊玺淡然的看着樊煜抓起烛灯,匆匆往外走去。
木桌上的烛灯燃了大半,樊玺动了动,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只是被方贵妃一齐丢入了京城外的河中,自己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没想到竟被安乐捡到了,更没想到他会送还给自己。
樊玺蓦然回神,最没想到的,怕是自己在这般时候还心念着安乐罢。
……
“大人,地牢的木椅坐得可舒服?”
轻佻的语调响起,三分调侃三分嘲讽四份玩世不恭的笑意。
樊玺不可置信的抬头,撞进了那明媚昳丽的笑意里。
“大人,你可曾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
“大人,你可曾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我?”
他未料到,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大人,难道你见到我,不想说什么么?”
樊玺想的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幸好,这份笑颜依旧如故。





第73章 谁阶下囚,谁座上尊(上)
安乐一手提着火把,一手背在身后,脸上依旧是那般轻佻又明丽的浅笑。
樊玺忽然笑了笑,“来看我笑话么?”
安乐耸耸肩,慢悠悠的蹲下身来,“大人,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如此小人么?”
樊玺挑眉,“你竟觉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还不错?”
安乐眨眨眼,略尴尬的摸了摸笔尖。
扫了一眼安乐背在身后的手,樊玺也不在调侃,“你来做什么?直说就好。”
安乐不禁自嘲的笑笑叹息道:“大人竟如此看待我?”言罢,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竟是一张纸质的棋盘及两袋棋子。
樊玺不禁愣了愣。
慢悠悠的放下东西,将火把架在铁牢上,安乐慢条斯理的将那棋盘展开铺平。
他将其中一袋棋子递了过去,明艳的笑道:“来一盘?”
樊玺僵了僵,笑着接过,不禁又调侃道:“没银两办饯别席,竟那一盘棋来糊弄我?”
安乐道:“与我下一盘,绝非是糊弄。”
言罢,他从自己身旁的一袋棋子中抓出一把,悬在棋盘之上。
樊玺道:“三。”说话间,樊玺注意到安乐用的是他不习惯的左手。
哒哒哒——
手中的棋子落于棋盘上,不多不少,正好三颗。
安乐将身旁的黑色棋子递了过去,接过那袋白色的棋子。
樊玺摸出一枚棋子在指尖把玩。
“你似乎很喜欢天元这个位置。”
安乐的眉微微一挑。
只见樊玺利索的将第一子落于天元。
安乐浅笑,抬手,又一次,他用的是左手。
徐徐落子,竟挨着那枚黑子落于一旁。
这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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