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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房梁非君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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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仿佛还可以看见安乐略带狡黠的浅笑,那漂亮的薄唇却吐出一句,“若是殿下推我上路的话,我也会笑着踏入黄泉路的。”
碰!
樊玺蓦然一拳砸在桌上,茶盏被他捏得几乎快要碎裂。
门外的小厮丫鬟们各个心惊胆战,却没一个人敢进去瞧瞧。
下人们窃窃私语间,一个高挑淡然的女子款款走来。
一丫鬟见了她,连忙道:“峨眉,殿下又在生气了。”
峨眉微微蹙眉,对着紧闭的门开口道:“殿下——”
门内半晌才传来闷闷的回应,“谁?”
“峨眉。”
“……进来。”
峨眉轻轻推开门,进去后又将门重新掩上了。
樊玺正坐在桌前,他听见峨眉的脚步声,但他却未抬眸,仅是垂眸出神的看着茶盏中漂着的艳红花瓣。
“峨眉,茶凉了。”
峨眉道:“婢女去温——”
“不必了,到头来咽下去也是凉的。”
峨眉瞥了一眼茶壶上刻着的小字。
“殿下。”峨眉犹豫了良久才开口道:“殿下,不如您去见见莫左相吧。”
樊玺却没反应。
峨眉便继续道:“殿下每次遇上烦心事,都会去找莫左相聊聊,听闻左相府的花池雅亭格外漂亮,殿下去坐坐也——”
“莫怅望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樊玺打断道。
峨眉默然。
樊玺忽然转了话题道:“峨眉,你跟着我几年了?”
峨眉答道:“四年了。”
樊玺道:“你不想念家乡么?我记得你的故里是在江南吧?”
峨眉垂眸道:“殿下,毕竟也无人会念婢女回去,回去做什么呢?”
樊玺却道:“江南更温暖,这样茶就不会凉得这么快了……”
两人又是一片沉默。
最终樊玺低声道:“你先下去吧。”
峨眉走前却说道:“殿下,这次的科举是瞿右相管,莫左相应该不会太忙。”
“……”
峨眉最终叹了一口气,退下了。
樊玺沉默了良久,最终执起一支笔。
……
左相府。
澜月趴在莫怅望左膝边,迷迷糊糊道:“大人……”
莫怅望摸着澜月的脑袋道:“怎么了?”
“大人在做什么呢?”
莫怅望望着指下一盘正在厮杀的棋盘。
他笑道:“在下棋。”
若阳从走廊的一端跑来,“大人,三皇子殿下到了。”
莫怅望却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请他进来。”
樊玺却跟在若阳身后,踏进了雅亭中。
他低头扫了一眼莫怅望指下的棋局。
黑白双方正不分胜负。
樊玺忽然问道:“你是黑是白?”
莫怅望笑容不变,“我即是黑亦是白。”
“这次怎么舍得让瞿文来管科举了?”
“我也会有累的时候啊。”
莫怅望任由他胡乱的找话题,耐着性子等他把话题绕到正题上。
两个小童已经退下了,樊玺便从袖中抽出一张纸,上面墨色还未干透。
莫怅望接过展开。
樊玺道:“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莫怅望指着最后一句笑道:“挑衅的意思。”
樊玺扬了扬眉毛,他怎么也无法从那句“笑入黄泉路”读出什么挑衅的意思。
“如何看出?”
莫怅望笑意更深,“若他真的愿意‘笑入黄泉路’,他也不会逃走了。”
樊玺道:“他的确差点上路了。”
莫怅望耸耸肩道:“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这么一个人啊。如此风流逍遥之人,又怎会甘心如此死去?不过是挑衅罢了。”
“仅是挑衅的意思么?”
莫怅望嘴角上扬,眼神也变了,樊玺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笑意。
“殿下,这可还是首藏头诗啊。”
……
从京城朝西北走,在天山的前方是一片雪色覆盖着尖端的山脉,这里因山腰上盛开的艳梅而著名,赞誉其为“梅雪岭”。
梅雪岭有三座岭,安乐去的便是对岭。
山下树木葱茏,杂草丛生,完全看不出有人栖息的痕迹,安乐费了些许力气,也才走了一小段。
渐渐地,面前成了一片苍翠的劲竹林,青苔布满了脚下,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安乐这段路却十分轻车熟路,很快走到了山腰。
山腰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大片的平地,一片世外桃源的美景,虽没有桃花纷飞,但数枝红梅十分惹眼,一股傲寒的傲气扑面而来。远远眺望间,还可以依稀看见楼阁的飞檐。耳边是风铎的脆响声。
安乐不由自主的感到舒心,毕竟这里是他呆了近十五年的地方。
门前一小童见了安乐不由欣喜。
“你、你回来了?”
安乐拍了拍小童的脑袋,“是啊,回来了。我师傅呢?”
“先生在奕阁里。”
安乐闻言,笑着往奕阁的方向走去。
绕过了许多阁楼,梅花的香气却不散去,萦绕在鼻息间,格外沁人心肺。
奕阁不算高的,仅两层。但每层上都挂着许多风铎,风拂过脆响声便洗涤双耳。
安乐一个飞身,落于第二层的栏杆上。
门窗尽开,房里的景象尽收眼底。安乐笑着望着那抹清瘦淡雅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独自对弈。
白衣谪仙,超脱尘世般的悠闲,举手投足间都是安乐向往的潇洒洒脱。
“怎么,仅过了这么几年,就把尊师重道的道理忘了么?”
清朗的声音传来,安乐笑得眯起了眼。
“师傅——”





第81章 风水轮回,谁又欠谁(下)
莫怅望抚摸着一个冰凉的黑色棋子,指下是一张还未落子的棋盘,先前的棋子都被莫怅望丢回了棋罐中了。
樊玺坐在他对面,面色不佳的望着花池边的雪堆,手中还握着那张抄着安乐那首诗的纸。
哒——
莫怅望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天元的位置上,虽有又执起一颗白子。
樊玺又问道:“你是黑子还是白子?”
莫怅望浅笑着,他的面容姣好俊秀,笑起来时便是无法言喻的气质。
“我即是黑亦是白,哪边赢,我便是哪一边。”
石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三回,澜月也跑了三回。
樊玺看着澜月娴熟的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莫怅望的左手边。若阳捧来了一个新的手炉给他,将那只旧的换了下去。
莫怅望瞥了一眼发呆的樊玺,忽然开口道:“太子今日的病情又有了好转——”
樊玺一愣,回神道:“好转了?”
“的确,今日已经可以闲来无事的陪五皇子殿下逛逛院子了。”
樊玺却冷哼道:“怕是他不知那人才是真正想还他的人吧。”他回想起樊煜那张明艳却阴狠的脸,他都忍不住的蹙眉。
莫怅望又道:“但不论病情在如何转好,太子他终究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他已经撑过了三个月,也难保他能撑过接下来的三个月。”
樊玺耸耸肩道:“那也只能说是太医太不中用了。”
莫怅望暗中蹙眉,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位三皇子对于太子之位十分的不重视不在乎,哪怕他再刻意的将话题引向这个问题上来,樊玺也照样会面不改色风轻云淡的避了开去。
既然如此——
他便只好开门见山的问了。
“难道殿下对这太子之位,甚至说的再远些,对于这龙椅和天下,都如此不在乎么?”
莫怅望表面上问的轻松,但指尖上微微颤抖的棋子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他一抿嘴,“哒”的一声,将指间的棋子敲在了棋盘上。
一步坏棋。
樊玺似乎料到了莫怅望会如此直接的刺入主题,他淡然道:“当然在乎,谁不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呢?我自然也想片语成旨天下行传,无人敢有丝毫异议!”
莫怅望望着他一脸豪情,自己脸上却是片刻的空白,他不禁问道:“那为何——”
樊玺的目光终于从茶盏中抬起,那双漆黑的双眸闪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比他提及江山社稷时更灿烂的光芒。
“因为,我觉得我找到比这江山更能占据心间一角的东西了。”
莫怅望愕然的望着他,过了半晌,他才不禁苦笑道:“殿下,自古长情摧明君啊。”
樊玺耸耸肩,笑道:“无所谓,这龙椅我也不想坐了,这冕旒我也不愿戴了,明君就让给兄弟去争吧。”
莫怅望忽然大笑起来,“樊玺啊樊玺,我从未料到你也会有如此无欲无求的一日!当年的贪得都忘却了么?”
樊玺意外的坚定道:“是的,忘了。”
半晌,他又道:“所以,你还是找别人扶持吧。”
莫怅望抚摸着冰冷的棋子,他始终沉默着。
“很抱歉,辜负了你这么长久以往的扶持。”
莫怅望浅笑着回答说道:“不,殿下,你从来都不需要抱歉什么,毕竟我还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的。”
樊玺扫了一眼棋盘,这一局,黑子略占上风。
莫怅望手执白子,手悬在棋盘之上,迟迟不落。
“右相的势力又壮大了——”莫怅望垂眸道:“他的势力很快又会赶上我了。”
樊玺抿嘴。
右相瞿文手中一半的兵权的确是不开玩笑的,但坐在他面前的这位,手中握着的却是更加实实在在的财政大权。
“你在担忧什么?”
莫怅望微微蹙眉。
“璇玑阁阁主始终没有下落,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莫怅望这个人,除了他自己的才华与谋论,剩下的一半都是璇玑阁阁主堆砌而成的,若是阁主失踪……莫怅望就等于塌了一半。
樊玺都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是自己的意愿,还是……他人所为?”
莫怅望的脸色竟浮现出了少见的茫然,“我,也不知。”
近日江湖上很太平,除了甄君子独闯魔教分坛,还掀了魔教分坛大半外,一切都十分风平浪静——
或者说,表面上十分风平浪静。
莫怅望猛然转醒过来,或许是江湖暗中的波涛汹涌导致了一切!
再回想,四鬼莫名其妙的聚在了一起,曾经的左相百里不在隐居而现身京城,太子反复无常的病情,甚至,皇宫被屡次入侵!
他本来猜想是皇上越发空洞的身体和越发昏庸的头脑导致皇宫的侍卫松了警惕,却从未想过这是否是万不得已而为之!
再往深处去想,大约是那名名叫“倾城”的女子入宫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皇上不再专注于执政,而是花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讨好这位美人。
而最初送上这位美人的人是……
莫怅望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他不敢再往深层去想了。
樊玺见他愣怔的失神,不由的疑惑,莫非事态真的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了么?
莫怅望猛然抬头,“殿下——”
樊玺应了一声。
“京城恐怕近日就将掀起一阵瓜分的狂潮了。”莫怅望冷静吐出这么一句话。
樊玺蹙眉。
“太子的病情恐怕也是暂时的好转,看来他还是暂时有些利用的价值,所以才暂且保住了姓名。相反皇上的身体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樊玺冷哼道:“太子是服毒染病,但父皇那具身体,怕是不用任何伎俩或者毒粉就能轻易瓦解的。”
莫怅望抿嘴,“四皇子不良于行,在自己府中静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殿下您……”
樊玺挑眉,“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怀疑樊煜?”
莫怅望微微浅笑,他低声道:“为何不是,两者皆是呢?”
樊玺颔首道:“樊煜的确是。”那双阴狠的眸子,他始终能从阴狠下读出无限的心机城府以及阴谋。
那是比安乐的机关算尽更加环环相扣的阴谋。
然而,他也始终觉得这些环还不够,终究连不成一个完整的答案,还缺了什么,缺了什么?
樊玺思考大局时,莫怅望却更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
不论是樊玺亦或者樊煜,他们都是皇子,身份高贵且实力强大。
但他莫怅望不过只是个左相,哪怕他已经是仕途顺畅,平步青云,手中握着大权,分了半边天下,他还是势力不足的,就如现在,仅是倒下了一个璇玑阁阁主这么一个江湖势力,莫怅望这个人就已经塌了一半了。
他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势力,或者说,更强大的靠山,他想在这个位子上长长久久的坐下去。
“殿下,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樊玺道:“暂时还没做决定,不过大概是,回江南吧。”
这句话一出,莫怅望都愣住了。
“回江南?京城不就是殿下的家乡么?”莫怅望随后又苦笑道:“看来殿下真的无心参与这场斗争。”
“但这里终究找不到故里应该有的东西。更何况是留在这里与自己的同脉兄弟自相残杀呢?”
莫怅望似懂非懂,他回了神,正色道:“殿下,不知我是否可以请求一件事情呢?”
樊玺挑眉,他从未见过莫怅望请求别人时的这副表情。
“请讲。”

作者有话要说:
恩,打算是在100章左右完结的,之后会对前面的内容稍作修改,就是补洞捉虫之类的吧,以上





第82章 一杯苦酒,山长水阔(上)
安乐慢悠悠的捻着一颗棋子,慢悠悠的放在了天元上。
梅无隐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白子放在了黑子一旁。
安乐顿了顿。
“什么用意?”
梅无隐道:“没什么用意,只是看厌了你一直第一步走天元,我也厌了每次都点三三而已。”
安乐一挑眉,又拾起一颗黑子,悬于棋盘之上。
他一勾嘴角,笑颜十分昳丽,“师傅,这次你也别想赢过我!”
梅无隐慢条斯理的顺了顺他的鹤发,漫不经心道:“哦,是么?”
他话音刚落,安乐手中的棋子便敲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脆响。
“这次赌什么?”梅无隐一扫棋盘,拾起一颗子。
安乐眼瞳一转,“不如,出山?”
梅无隐一顿,那张经历了岁月却依旧不老的容颜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出山?”
安乐笑得坦然。
梅无隐将手中的棋子一丢,双臂相抱,扭过头撇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回来肯定就是有事来找我!”
安乐笑得无辜,耐心的将那枚乱丢入的棋子拾出,将被砸乱的棋子重新摆好。
梅无隐却已无心下棋,他拂袖起身,那清瘦的身影背对着安乐,传来的声音听起来缥缈洒脱,却缠着沉重的叹息——
“我已发誓不再管江山之事。”
安乐收敛的笑容,正色道:“师傅,这次可不仅仅是江山之事了。”
梅无隐却依旧那般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那又如何?”
安乐抿嘴,眼中的眸色沉了沉,却依旧坚定。
梅无隐叹了一口气道:“你有你的坚持,我自然也有我的。”
“……”两人无言中,一盘棋局无疾而终。
……
“安乐,你喝茶吗?”小童十分殷勤的端着上好的茶跑来。
安乐坐在冰凉的石椅上,连扫都没扫那杯茶一眼,他闷声道:“谢了,放一旁吧。”
小童撇嘴道:“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安乐眨眨眼,想起那杯被拒绝了的梅花茶,原本泡茶的梅花他还留了一朵,只是来梅雪岭的路上已经枯萎了。
“谁说的,明明是凉了的茶才能品出真正的韵味。”
小童不赞同道:“那样茶会很苦的。”
安乐浅笑着望着那名小童。
“苦?那是当然的。不论是温的还是凉的,到最后的滋味,不都是苦的么?”
小童似听出了安乐话中意。
他问道,“安乐,你在品什么呢?”
安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黄连。”
小童都不禁蹙起了眉头,“黄连这么苦,有什么好品的?”
安乐又忽然笑了,仿佛还是当年在梅雪岭的轻狂少年。
“因为我在等它变成蜜糖。”
小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仰望着安乐,忽然笑起来,“要是我以后能变成你一样的人就好了。”
须臾间,安乐恍惚着,仿佛看见当年仰望着梅无隐的自己一般,那样憧憬,那样羡艳。
安乐用力一拍小童的脑袋。
“瞎说什么呢。”
小童撇撇嘴,拍开安乐的手,放好茶便跑开了。
入夜,两更。
安乐坐在自己的阁楼顶上,手边一坛喝了一半的酒。
酒香味儿散在空气中,混合着梅花的清香,如此醉人。
梅无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阁楼前,抬头望着安乐伸出一半的小腿,他恶狠狠的吼道:“你这家话,对我的门童都说了些什么!”
安乐过了半晌才收回了小腿,露出了半个脑袋,那双始终闪着狡黠的双眼被酒气熏陶得越发清明起来。
“我说什么了吗?”
梅无隐气呼呼道:“那小家伙一直绕着我的腿,向我要黄连!”
安乐眨眨眼,“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说,你告诉他黄连有朝一日能变成蜜糖。”
安乐回想了一下,尴尬道:“……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呢?”
“他就吃了。”
“……”
梅无隐一个飞身,轻踏着飞檐落于安乐一旁,一把就是拽住安乐的头发。
“要是他的味蕾坏了,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接给他!”
安乐痛得龇牙咧嘴,却忍不住调侃道:“对那小童这么好,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他才几岁呀。”
梅无隐一挑眉,邪笑起来,手劲一大,扯下一小缕发丝。
安乐哀叫一声,小腿一扫,竟将他那宝贝似的半坛酒给扫了下去。
啪——
安乐听见了酒坛破碎的声音,随之是心碎的声音。
安乐趴在屋檐上,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碎片,嗅着空气中浓烈的酒香味儿。
梅无隐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安乐呆了半晌,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重新躺会了屋檐上,月光有些刺眼。
“也罢,就权当是,祭了天地罢。”
……
樊玺面色沉重的听完莫怅望的话,直到坐上了马车,神色也不见转好。
回到了府中,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仿佛布满了乌云。
峨眉被押着跪在冰冷的地上,书房,寝室,中堂,甚至厨房都被搜查的一干二净。自己的仆役们个个都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樊玺强压着怒火,对那群有恃无恐的太监和侍卫们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太监显然是他们的领头人,他一脸傲慢道:“殿下的嫌疑还未完全洗脱,特此来搜查。”
樊玺心里自然明白这些全是屁话,该搜查的也早就搜查完了,要收还有什么——
樊玺的脸色蓦然一变,他摆在书房的那些茶具!
那些都是安乐的东西,他当时也没多在意,仅是大大咧咧的放在了桌上,却没料到之后竟还会有人来搜查!
然后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名太监笑得十分得意,手中提着那只刻着字的茶壶。
“……”樊玺已是百口莫辩。
太监得意洋洋的下令道:“全部带回去。”
樊玺低沉道:“东西带走,把本王的仆役们放开!”
太监毫不在乎的摆摆手。
峨眉终于从地上起来。
太监领着那群人,大大咧咧的从正门踏了出去。
峨眉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家主子。
樊玺面上蒙着一层翳,恍然间又想明白了安乐写那首诗的含义。
难怪如此难懂,难怪如此充斥着莫怅望所谓的“挑衅”气息,难怪最终临刑前要与自己闹翻。
他不过只是早料到了如今的情况!
每一分一毫都是为了使自己完全洗清嫌疑!
要知道,一位皇子惹上如此嫌疑,定是会被唾弃,再无翻身的可能,更何况如今的情势岌岌可危,太子之位不稳,皇位也是如此,正是皇子们明争暗斗得激烈的时候。
樊玺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
像这样的谎言,安乐究竟说了多少呢?
若是,伤他心的话全是如此的谎言……樊玺忽然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峨眉无语的看着樊玺渐渐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
完了完了,她主子疯了……





第83章 一杯苦酒,山长水阔(中)
自从安乐提及“出山”一事,梅无隐便始终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清晨,东方微露鱼腹白,安乐披了一件薄衣推门而出,方踏出门槛,便远远望见一抹清雅的身影,耳畔玉笛声萦绕,盘旋于天地之间。
梅无隐双目轻闭,似在思索,似在失神。
安乐步子未动,静静的看着他吹着玉笛,偶尔吹来微风,梅花艳红的花瓣飞扬着几片,似衬得那张苍白的脸红润了些。
梅无隐吹完了一曲,才转过头来,微风撩起耳畔的发丝,犹有当年的风姿。
安乐回想着自己最初见到他时的情景,那时的梅无隐虽与现在没多大的面容改变,但现在却是瘦了很多,安乐还依稀记得当年的他正是春风得意,带着玉冠,手执青竹扇,十分风流倜傥。
梅无隐抚了抚肩上的花瓣,对着安乐十分具有挑衅意味的挑了挑眉。
“怎么,被师傅我的风流倜傥惊到了?”
“……”安乐嘴角一抽。
不过这副欠揍样儿,还是一分一毫都没改变啊。
安乐披着薄衣走下楼阁,走到梅无隐身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由于还未束发,安乐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额前的碎发零零乱乱的散在脸庞上,那双狡黠的眸子意外的明亮,微微侧着脑袋看着梅无隐,他更加嚣张的笑道:“的确,但我觉得我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梅无隐冷笑一声,“就凭你?”
安乐嚣张的笑着。
梅无隐却笑得更狡黠。
“难道你不知道,师傅教徒弟时都会留一手么?”
安乐一挑眉。
梅无隐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笑得十分得意,玉笛被他握在手里摇来摇去,十足的纨绔子弟的嚣张欠揍模样。
安乐撇撇嘴道:“你留了什么?”
梅无隐道:“说出来就不算是底牌了。小屁孩,你还远远不够呢。”
安乐望着他转过身去,走向了奕阁,那抹清雅的身影一直是他的向往,如此潇洒洒脱,超脱尘世般的清雅,记得梅无隐曾经醉酒时与他说过,他自己原先不姓梅,梅是他自己起的,因为他觉得梅花最有傲气最有傲骨,其他植物都娇娇滴滴的争春风,未梅花却如此傲寒,骄傲的开在冬日。
当时安乐还反驳他说,那你怎么不姓琼枝!
梅无隐却比他更理直气壮,满口酒气的嚣张道,因为没这个姓!
“……”
梅无隐的身影已经淡去,安乐独自叹了口气,想想梅无隐的遭遇与百里相似,一个却依旧洒脱傲世,另一个一身灰衣面容憔悴,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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