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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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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通下来,两个人都快要虚脱,和顶尖高手打一场架遭到的罪也莫过于此了。
在秦屿这儿治了几天以后,今日发作时已经好了太多。韦秋还是疼,但钻心的感觉几乎消失了,只是皮肉的刺痛。
“你师父也真的舍得给你吃忘情丹。”发作过后,周桐拿着湿布,给韦秋边擦背上出的虚汗,边说。
“那里没擦到。”韦秋指指身上的某处,然后道,“不舍得也得舍得。他怕我想不开去寻死,更怕我自暴自弃这辈子也振作不起来。”
擦完了身上,周桐将布往还冒着热气的水桶里一扔,道:“说到底是我的错。”
“怎么能是你的错?我不够信任你,还是我的错。”
“我瞒着你,没告诉你赐婚的事情,导致你怀疑我,所以是我的错。”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
说话间晚风倒灌了进来,可能是快要下雨。
周桐将韦秋搭在一边的里衣递了过去,笑着说:“光顾着往身上揽错,连衣服都忘了穿,快点,下雨了又得着凉。”
韦秋穿着衣裳,突然想起了赵弦和秦屿的事情来,便问:“你说秦大哥的行踪,我要不要告诉赵鸣筝?”
“你自己决定,钱是你收的,又不是我收的。”周桐笑道。
“笑笑笑,除了笑,你还会什么?”
周桐还是笑着:“你说我还会什么?”
“不要脸……”
周桐:??
☆、鸣筝
韦秋最终决定不告诉赵弦秦屿的下落,毕竟秦屿救了他的命,他总不能恩将仇报。
“忘情丹的毒性已经解了,你们几个可以走了。”秦屿说。
接连下了几场的暴雨,可能是因为过于潮湿的缘故,秦屿的身体比前几天更加差了,全脸的血色只剩了嘴唇一处,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秦大哥……”韦秋想问他还打不打算重新回到江湖上。
秦屿垂下眸子,自嘲似的笑了笑:“我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偷来的了,能多活一天便赚到了一天,至于以后……于我而言,明天就是以后。”
“你们之后打算去哪做什么呢?”秦屿问。
韦秋毫无隐瞒地将之后的行程告诉了他:“我们打算出海一趟,去看看千辛万苦把地图送到我们手里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之后谢辰大概会回庄子,小少爷会回关中,我和桐哥就继续到处走走看看。”
“挺好的。”秦屿说不出的羡慕。韦秋不用背负羽春楼的枷锁,拥有健康的身体,而且还有爱人陪在身边。
而我呢?
秦屿苦笑。
我和鸣筝之间隔了两条至亲的性命,无论如何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秦屿又咳了一阵子,尴尬的笑笑:“来生我一定要当个普通人,每天混吃等死,什么都不用操心。”
韦秋他们离开的时候,秦屿执意将他们送到了下山的路口:“来日中元,记得帮我烧份纸钱。”
“秦大哥,你要是活不到六十岁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烧纸钱的。”
秦屿看着韦秋有些无赖的样子,心想,这世上也就只剩了他一个愿意我活下去的人了,于是笑意爬上了脸:“好,为了你的纸钱,我也会再努力多活上几年的。”虽然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假话。
“师父,咱们回去吧。”小药童搀着秦屿,望着远处积压的乌云,担心又快要下雨了。山上的阴晴总是多变的。
秦屿顺着小药童的目光看了看远方,随后点了点头。
路上,秦屿说:“你知道吗,我的这双手,曾经也是拿飞刀杀过人的。可它们现在,连笔都不一定提得起来。”
“师父……”小药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屿。
好在秦屿也并不需要他的安慰,继续讲道:“我本来就是活不长的,能撑这么多年已经是我的运气了,所以我没有什么不知足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时间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早个十年,我亦是他们,而谁又能断定,他们十年后不是我呢?”
秦屿就这么单方面的说了一路,他很少说这么多话。
而小院的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像某个大门派的小弟子的脸,看起来不谙世事,不知何为愁苦。
可他的眼神出卖了他,因为不会有任何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年会拥有这样毒辣的眼神。
“秦屿。”嘴唇一张一合,原来也能挂上这么猛烈的恨意,“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对方阴鸷的面孔,秦屿有点想笑,明明失去了手足兄弟的人是他,失去了结发妻子的人也是他,可赵鸣筝为什么表现地像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一样。
“你一直跟在韦秋的后面是不是,我早就该猜到的。”
赵弦的指尖触碰上微凉的弯刀,露出笑来。秦屿从前很喜欢看他笑,觉得那笑容很纯粹,是全心全意爱慕着自己的笑,像洒进黑暗的羽春楼里的阳光。可现在他却很怕赵弦的笑容,因为这笑容里浸着毒,下毒的人,却是他自己。
“你跟我回羽春楼,我便饶你一条性命。”
赵鸣筝看着秦屿,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秦屿不想看着赵弦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遂闭上了双目,轻声说道:“我还有几天好活呢?今日死,明日死,死在哪儿,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漆黑的睫毛颤了颤,秦屿的声音也停顿了片刻:“可我唯独……不想死在你的手上。鸣筝,羽春楼现在已经是你的了,而且你比我要适合这个位置,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你不是我的了。我从来没有想要过羽春楼,我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你。
师兄,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赵弦说不出口,一步错,步步错,他已经不是当初胸无城府的赵弦了,师兄也不是那个会对着他宠溺地笑着的师兄了。十几年的情谊,烟消云散,也不过是因为最初的一个错误的决定罢了。
世间的爱侣,到最后的反目成仇,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一个不愿意说一个不愿意听罢了。
本来嘛,碎掉的琉璃就算是仔仔细细的拼回去,也绝对不能恢复从前的晶莹剔透。
“师兄,我给你的玉佩去哪儿了?”赵弦看着秦屿空荡荡的腰间,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送人了。”
原来如此,送给别人了。
最后一丝光亮从赵弦的眸子深处熄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鸣筝和秦屿的故事在这篇文里就写到这里。他们两个全部的故事在《七苦书卷》第二章到第八章(直接搜索就能找到)。关于这两个人,我其实已经写好了一个囚。禁向狗血生子文的大纲,具体发展和《七苦》里的设定相似。但因为最近比较严……而且有一篇特别想写的现代文,打算这篇文结束后开始连载。如果我之后决定把它发出去的话会在这篇文的后面加个指路的番外。
☆、佩玉
下山后韦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个钱庄把自己身上的银票全都存了进去。
“韦大侠,你存钱做什么?”韦秋身上的毒解了,小少爷也放松了下来,不像从前那般绷着自己了,越发喜欢粘着韦秋。
一听见韦大侠三个字,韦秋就觉得浑身发麻,摇着王忆谙的肩膀崩溃道:“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喊我韦大侠了!!你喊我无归不行吗?喊我韦秋不行吗?为什么非要喊我韦大侠?”
“可……”可你是韦秋嘛!喊自己的偶像,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
“可什么可,你不可。你只要别喊我韦大侠,我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话说出来韦秋又瞬间补充了一句,“钱不行,不可能把我的钱给你的。”
“庭梧,你真的打算和这个财迷过一辈子?”谢辰拍了拍周桐的肩,朝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周桐看着韦秋,满脸宠溺:“不是挺好的,会过日子。我手里的这么多钱,全给子商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
谢辰觉得自己无法和恋爱脑的周桐沟通。这个人从一开始,眼睛里除了韦秋就没有过别人。
心好累。
“咱们要出海,万一掉海里,我的银票可就完蛋了。”在小少爷再三保证以后不会称呼韦秋为韦大侠后,韦秋才跟他解释起自己存钱的原因。
行吧,还是个挺谨慎的财迷。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掉海里后还有没有命去花你的银票。
后来,事实证明韦秋把银票存进钱庄是一件非常具有前瞻性意义的伟大决定。
同时也可以论证,可以跨越时间的伟大举措,一开始总是会被别人质疑。
言归正传,韦秋他们在出海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众所周知,宝藏不可能是明晃晃地摆在地面,旁边还立着“此地绝对没有宝藏”的牌子的。所以他们需要钥匙——打开宝藏机关的钥匙。
钥匙的位置贺阆在书里写的很详细,贺阆说,他们离开海岛后,成乾把钥匙藏在了“鸣鸾馆”里。鸣鸾馆是扬州的一个妓。院,韦秋不知道成乾的脑子里再想些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钥匙藏在妓。院里。
最要命的是,鸣鸾馆现在还在不在还是两码事。要知道成乾自己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最起码这鸣鸾馆也得是二十多年前营业的妓馆了。
二十多年!!就算馆子没倒闭,姑娘都得换了五六批了!!
成乾,你的脑壳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也不一定是成乾脑抽,十里扬州路,他会选择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鸣鸾馆,说明鸣鸾馆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周桐安抚着在暴走边缘的韦秋道。
谢辰一脸不爽地问:“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个乌龟成精的老鸨吗?”
小少爷眼睛一亮:“这倒是有可能!说不定我们可以见到妖精了!”
周桐:……
“比如……鸣鸾馆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密室,就算妓馆已经不存了,成乾也有信心后人可以进去。”周桐一边暗暗佩服这两人的脑洞,一边扶额道。
“嗯,有道理。”韦秋托着腮,满脸的生无可恋,“那么有请周大侠为我们推理一下,密室应该在什么地方。”
周桐想了半天,道:“我猜是个地窖,只有地窖最保险,不会被烧,楼塌了也能完好无损。如果我是成乾,我就把钥匙藏在地窖里。”
“道理我都懂,可成乾到底为什么非要把钥匙藏在妓馆!”韦秋有些哭笑不得,这么不靠谱的地方,成乾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周桐:“也说不定是贺阆的主意,毕竟书生和妓馆是标配。”
“我觉得贺阆没这个胆子怂恿成乾往那儿跑……”
四人一路上探讨了各种可能,但关于钥匙的所在地,四个人倒是产生了分歧。
“我觉得应该是交给了信得过的人保管。”谢辰说。
周桐:“比起找人,还是密室更稳妥一些吧。”
于是大家都说服不了彼此,决定在找到鸣鸾馆后分头行动。
几个人绕着瘦西湖走了好几圈,最终也没有找到所谓鸣鸾馆。
因为上个乱世烽火连年,扬州已经没了当初“春风十里”的盛况,二十四桥沿湖而建,湖水拍打着桥墩,依稀还能窥探到往日十里管弦脂粉飘香的虚浮盛景。
“年轻人可是在找些什么?”牵着水牛在桥边卖黄瓜的老翁喊住了他们,略微有些破旧的斗笠,遮住了堆叠在一起的松弛皮肤,倒看起来有几分高人的色彩。
小少爷弯腰看看水牛,同它大眼对着小眼,关中没有这样的牛,关中的牛也没有这样盘着的角。
谢辰自觉地掏了钱,买下了几根黄瓜,老翁才靠着桥柱,将斗笠往下掩了掩道:“我在这儿卖了几十年的菜了,有什么不知道的,大可以问我。”
“鸣鸾馆您可听说过?”韦秋问。
听到鸣鸾馆三字,老翁猛地顿了一下,不着边际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四人:“你们寻鸣鸾馆做什么?”
“我们受前辈之托去找一件他留在那里的东西。”韦秋话说的含含糊糊,倒也不是假话,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也不会过分疑虑。
“这扬州,从来没有过鸣鸾馆。”老翁干笑了几声,依稀记起了四十多年前的旧事。
那时天下还是姓谢的。
两个青年人,一着黑,一穿白,打扮地跟黑白无常似的,就站在韦秋他们现在站的位置。
成乾蹲在桥边,叼着不知从哪儿折来的草茎,眉头微皱,对着那时还年轻的老翁说:“我们藏了个东西,在佩玉馆,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后人来寻。”
老翁盘腿坐在摊子前,往黄瓜上洒水,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与我何干?”
“你一直在这儿,说不定哪天就能遇见来寻东西的人。”贺阆笑眯眯地说道。
老翁听着有些哭笑不得,拿这两个朋友实在是没有办法:“你又怎么能知道我以后不会去别的地方?而且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两码事。”
“我们找扶乩轩算了一卦。”成乾说。
贺阆接着他的话往下补充:“扶乩轩的意思是,让我写本书,以后一定会有人能进去那个地方。我觉得时间越久越有难度,他们想进去的话,肯定也就是之后几十年的事情。”
“你们究竟为什么对岛上的那个地方这么执着?”老翁问。
成乾和贺阆同时开口。一个说:“因为好奇。”另一个说:“因为我答应了……算了,我也是因为好奇。”
“把你的话说完,不然我是不会帮你记着这件事情的。”老翁威胁贺阆道。
贺阆撇了撇嘴,说:“我有一个姓韦的同窗,很早就病死了。岛上的那个地方,就是他求我去看看的,说是他的两个先辈留下的,算是他们家的秘闻。可惜我不姓韦,进不去,他们家族现在人丁稀少,最繁盛的一支在朝廷地位显赫,我上哪儿找个人给他弄开那地方?”
“所以我打算写本书骗人,就说有个宝藏,肯定有人愿意去。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沧海寻踪录》。”
这话老翁觉得自己接不下去,他不是很明白书生的那点儿执着和骗人的乐趣。
但他现在看见桥前头神神秘秘绕了好几圈的年轻人,突然觉得很好笑。他们四十年前说的话,四十年后竟然成了真,真的有人抱着本破书,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所谓的“鸣鸾馆”。他在桥边卖了一辈子的菜,就数今天最开心了。
老翁想,如果那两个朋友还活着,肯定笑的声音比他要大得多。
但他现在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高人”,一定得装出高人的范儿来。
老翁指指身后的小楼,道:“虽然没有鸣鸾馆,但却有个佩玉馆。佩玉鸣鸾罢歌舞,你们要找的东西,应当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成亦一秒,拉拢了两方势力,下了这么大盘棋,结果发现是他的两个爹骗他玩的。
☆、雅间
佩玉馆四十年前也曾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妓馆,但一场乱世,重整了格局,它那峥嵘的往昔,同扬州的繁华一道消亡在了长河中。
而今,佩玉馆剥落了颜色的牌匾,就在依稀泛黄的柳色后面。外面没有揽客的姑娘,也没有几个客人愿意光顾。总会有更热闹的妓馆,总会有更灵动的姑娘,客人们不会因为佩玉馆开得时间久些,就对它高看一眼。
韦秋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跑来逛妓馆,而且还是和周桐一起。
周桐的相貌属于很有气势的那一类,不怒自威,还自带着些许的杀伐之气,看起来就很不好惹。而韦秋弯着嘴角,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爱逛窑子的纨绔子弟,姑娘们都很自觉地绕过了周桐,扯着韦秋不愿意撒手。
莺莺燕燕的脂粉香气有些冲鼻子,韦秋一路上只能往周桐的身上蹭,以企图逃脱姑娘们的纠缠。
“公子,奴家叫燕燕,曲子唱得是楼里最好的。”
“公子,奴家是巧儿,弹琴谁也比不上,公子陪陪人家嘛。”
兴许佩玉馆的业绩是真的不行了,几个姑娘为了争一个客人,差点大打出手。
韦秋躲在周桐的身后,觉得自己的纯洁心灵受到了惊吓:“桐哥,救命。”
周大侠简单明了,朝着姑娘们残忍拒绝道:“不约,告辞。”
姑娘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都被周桐的气势给吓到了。
总算摆脱了姑娘们,韦秋还有些惊魂未定,拽着周桐的衣裳,弓着身子环顾四周,道:“这一楼的雅间可有不少,若是真的藏在地窖里,咱们怎么找?总不能一天来一趟?”
“先看看吧,实在不行明早翻墙进来。”周桐耳语道。
韦秋直了直腰杆,好像想到了什么鬼点子,笑吟吟地指着其中一处雅间说:“不如咱们开一间房,仔仔细细看一看。”
正直的周小将军并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韦秋。
韦秋去找龟公问了一遭,才发现佩玉馆的雅间名字很特别,竟然都是以风景名胜命名的。
黄鹤楼、鹳雀楼、岳阳楼、大雁塔……各种各样,每一间房往哪儿一摆,都是一段风流故事。
“爷,您要哪间?”老鸨问。
韦秋朝着周桐眨眨眼,故意道:“桐哥想要哪间?”
周桐心领神会,心说,还算贺阆有良心,提示给得明晃晃的,便指了指楼梯拐角处的那间房道:“就滕王阁吧。”
两人相视一笑。
佩玉鸣鸾罢歌舞,语出王勃的《滕王阁》。韦秋突然觉得自己搞懂了成乾和贺阆为什么非要把钥匙藏在这里,佩玉馆里有个滕王阁,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贺阆写下“鸣鸾馆”这三个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把钥匙所在的具体地点告诉了后人。
雅间分为外间和内间,外间用来喝酒听曲儿,内间用来……那啥啥。
韦秋大咧咧地在外间的凳子上一坐,轻车熟路般地点了半桌子的菜,之后转身问周桐:“桐哥,咱们要不要点个姑娘听曲儿?”
周桐眉尖一挑,虎牙露了半颗出来:“怎么,子商你经常来?”业务看起来挺熟练的样子。
韦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将酒杯拿在手里晃了晃,朝龟公说:“你看,我家桐哥吃醋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醋劲儿大。今天也是他非要来,说换个环境那啥……更刺激,麻烦您老给留意着点儿,别让旁人扰了我们。”一段话说完,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把那妓馆里见多识广的龟公给臊得不行。
周桐也愣了一下,韦秋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可以如此淡定地说出这种话来。从前可是动不动就不让自己说荤话的,结果现在他自己倒是一套又一套。
龟公走后,韦秋依旧拿着筷子,并没有停下来找钥匙的打算。
“桐哥,过来一起吃点儿。”韦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悠闲地说道。
他不急,周桐便更不急,捻起筷子陪着他吃。
馆子的生意不好,菜色更是差了点,韦秋本就吃不惯江南的甜口,尝了尝觉得一般也就作罢。最后半桌菜被周桐一个人吃得七七八八。
周桐撂了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挑眉道:“子商,还找不找了?”
韦秋两条长腿在挂在凳子便晃悠了两下,悠悠笑道:“桐哥,好容易来一趟妓。馆,不做些什么么?我方才同龟公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假的,你要知道,我很少骗人。”
“哦?你很少骗人?”周桐想起了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白裳。
韦秋的胳膊搭在桌上,慵懒地补充道:“至少我从不骗你。”
见周桐迟迟没有行动,韦秋又补了一句:“桐哥,是不是男人?”
被韦秋问得哭笑不得,周桐起身走到韦秋的面前,弯腰下去,在他耳边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
韦秋作死作到极致,偏是在这种时候嘴硬:“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肯定得气急,可周桐偏没有生气,甚至一点儿愠色都没有,他只觉得韦秋可爱,便跟着他逗:“你只比我小了两岁,我不行,你也行不了。”
“桐哥!”韦秋没了耐心跟他废话下去,朝着周桐张开了手臂。
再正人君子下去,就可是真不行了。周桐抱住韦秋的腰,像拔萝卜似的把他给扛了起来。
佩玉馆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内间的床帘弄成了朱红色。
帘幕后的人影,看起来像新婚夜里新人重叠在一起由龙凤烛映出的影子。
周桐靠在韦秋耳侧,道:“就一次。”
回应他的是韦秋落在他眉弓上的吻。
……………………
“绝对是这间,滕王阁,看着就应该有钥匙。”小少爷拽着大庄主,来到滕王阁的门口,“咱们把这间给包下来吧。”
谢辰赶紧捂住王忆谙的嘴,四下张望了一通,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以后,才直着腰干满脸冷漠地说道:“你小声点,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
正说着,不知从哪来了个龟公,谄媚地朝谢辰说:“二位爷,可不巧,这间房已经被人包了。”
“是不是两个差不多高的?一个凶一点儿,穿得破破烂烂的,还有一个嬉皮笑脸的?”谢辰比划了一下韦秋和周桐的大概身高。
龟公连连点头。
唉,紧赶慢赶,还是被那俩给抢了先吗?
谢辰这边还在思考要不要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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