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梧桐秋-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忆谙腹诽道:你难道就不是见钱眼开之辈了吗?
韦秋又问:“去北平干什么?”
“我去参加英雄会啊。”说到英雄会,小少年的眼里突然迸发出了七彩的光芒。
韦秋噗嗤笑出了声:“就你?差点被人杀了,还妄想去参加什么英雄会?你参加英雄会做什么?”
少年并没有因为被人轻视而恼火,反倒是沉浸在了梦想的海洋,整个人都泛起了彩色的泡沫般,神往地说:“当然是为了名扬天下,有朝一日成为像戏云公子韦秋那样的大侠!”
韦秋又笑出了声。但这次的笑与刚刚的笑完全不同,这次的笑声里充满了讥讽,笑到最后,这声音里又透出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奈,笑够了他才开口说:“韦秋可不是什么大侠。他不过是个傻子。”
“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他。”王忆谙皱起眉头,拼命的辩驳。
韦秋突然正色,问:“那你觉得大侠该是什么样的?”
王忆谙不假思索地说:“为国为民!”
“错!”韦秋突然呵道,“该为你自己!”
……………………
既然答应了王忆谙,韦秋就认命地陪他一起上路了。
反正韦秋本来就打算往北走,多了一个人也不算什么累赘,特别是多的这个人还是个一腔热血满腹正义的愣头青,至少自己不会被人算计。并且,带他一趟还能白得五百两银子,韦秋自认为脑子没有被门夹过,这个便宜绝对要占。
两人雇了一辆驴车,王忆谙躺在驴拉的板车上,韦秋坐着赶驴,二人摇摇晃晃地就上路了。
“你到底捅了什么不能收拾的篓子,怎么路上这么多人,羽春楼的杀手一个都不杀,偏偏追着你不放呢?”韦秋盘腿坐着,抽了驴一鞭子,痞里痞气地问道。
王忆谙枕着手臂,看着天上飘飞的白云,说:“我怎么知道。我刚一到洛阳,就被追着不放。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怎么偏追起我来?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王忆谙从小娇生惯养,还是家中的小儿子,什么事情也没担过,一想到这事儿只觉得头大,便飞快地转了话题:“无归大侠,你为什么要叫无归这个名字?你总不能告诉我你姓无名归吧?”
韦秋朝着远处望去,官道上尘土飞扬,路旁树上的叶子还没长齐,远看仍是光秃秃的树丫,好一片荒凉景象。连带着他也跟着凄凉了几分:“天地虽大,却无一归处,所以叫无归。”
“哦,我还以为你是此去无归期的无归呢。”小少爷喃喃说道。
王忆谙见韦秋未答,神色和语气与方才都不太一样了,也当即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东西,又赶紧地问了问别的:“那你用的剑叫什么?我看着挺特别的。还有你在桥上打架的时候用的招式是什么?我也从来没见过。”
韦秋猛地转头看向王忆谙。
隐隐约约他好像记得也有人这么问过他。
是在英雄会的擂台下,长着虎牙的青年勾着他的肩,笑着问道:“你方才使的那个招式叫什么?就是那个转来转去的?”
他当时是怎么答的呢?
他也笑着看向青年的眼睛,说:“那招叫龙腾四海,我这剑唤名龙吟剑,剑与剑招是配在一起的。”
“嘿!巧了,我这剑叫凤鸣剑,咱们可真是有缘。”
突然清晰的记忆只存在了一瞬,之后又像被纱网罩住了一般,重新归于混沌。长着虎牙的俊秀青年也消散在了空中,韦秋的眼前又重新变成了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公子。
韦秋按了下太阳穴,缓缓开口:“无名。剑随心动,无招无式。此剑也唤无名,不过是一破铜烂铁,路边捡的剑罢了。”
王忆谙尴尬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路上遇见的侠士或许拥有着什么不愿再提的沉痛过去,为了避免一直戳人伤口,便又同韦秋扯起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王忆谙的强烈要求下,韦秋着急赶路,错过了离他们最近的人家。
“差不多了,今晚住这里。”走到树林,韦秋把鞭子一扔,跳下了驴车。
韦秋的动作惊起了一群宿在树梢的飞鸟,鸟群中还有一只或许刚刚醒来打算进行丰富的夜生活的猫头鹰,它在一片翅膀的扇动间,发出了“桀桀”的叫声。
王忆谙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板车上滚了下来。他张望四周环绕的林木和林木旁的小溪,战战兢兢地问道:“咱们,真的要在这儿住一宿吗?”
韦秋在树下拾了几根枯枝,已经堆成了一小摞,正准备掏出打火石取火,听王忆谙这么问,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你不是说自己是关中人?从关中到洛阳,你这一路上就没露宿过?”
“当然露宿过……”王忆谙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我是跟着一群人同行的。人多了,住哪不是住,自然也就不怕了。”
韦秋“噌噌”两声,打火石中迸出了几点火星,火星准确地跳入了树枝堆里,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火焰。
“无归大侠,你去哪?”看见韦秋起身,王忆谙也跟着站起来。
韦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以后喊我无归就行,我就一江湖混混,可担不起大侠的名号。我去捉点鱼,不然晚上喝西北风?不对,现在是春天,我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王忆谙跟着韦秋的脚步,几乎是寸步不离。韦秋指了指篝火,又指了指小溪,说:“大少爷,这才几尺的距离?你行不行?”
王忆谙咽了下口水,又坐回了篝火边,期期艾艾道:“你,你帮我也捉一条……我回头给你银子。”
韦秋哂笑:“你还真以为我是掉钱眼里了吗?”说着,已经卷起了裤脚淌进了溪水。
刚刚开春不久,溪水尚带着几分透凉,韦秋顺手拔出腰间的锈铁剑,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而后他将剑往水里一刺,瞬间猩红色弥漫在了浅蓝的流水中,待他拿起锈剑,上面已然串入了一条仍在挣扎中的鱼。
韦秋这才又开口:“没错,我就是掉钱眼里了。三文钱,这鱼归你。”
王忆谙咬咬牙,喊道:“记账!”
韦秋将鱼往草地上一扔,不一会儿工夫便又捞上来一条。
两人将鱼串在树枝上,借着篝火开始烤鱼。
枯木燃烧,化为焦炭,发出噼啪的声响。
韦秋盯着烤鱼,生怕不小心烧焦了自己辛辛苦苦捕捉到的晚餐。橘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给他吊儿郎当的面孔硬生生地添入了几分沉稳。
“无归,你出来行走江湖有多少年了?”许是烹饪食物的过程对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来说太过无聊,王忆谙忘了白日里的事情,又开始打探起韦秋来。
韦秋翻了一下鱼,似乎是在利用这个空隙好好思考:“我十四岁出师门,距今已经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你居然十二年都没有混出名堂来?”王忆谙惊讶道。
韦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随手扔道了王忆谙的脑袋上,说:“你问我这个就是想嘲笑我?少爷您也太无聊了点儿。”
王忆谙捂着被突然砸中的脑袋说:“不是不是。那你一定对江湖很熟悉咯?”
韦秋颇有些得意:“赵苏王三大家族,落龙飞阆四大门派,羽回二楼,道佛曼三个宗教,长风盟、快哉阁以及其他不计其数的小门小派,你尽管问,多数我都是略知一二的。”
谁知王忆谙却直接报出了一个人名:“你听说过贺阆这个人吗?”
韦秋思索半晌,最终摇头。
王忆谙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没听过这个人。可我觉得,他应当是存在的。”
“行吧,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韦秋道。
得了许诺,王忆谙很是高兴,便又指着韦秋背上麻布包着的那把剑问:“你身上的那把剑为什么不用?”
“不想用。”韦秋果然没有好好回答,“小屁孩管这么多干什么?快翻鱼,马上就烤焦了。”
……………………
客栈的窗子漏出了些许的风,朽木桌上,生着青锈的烛台捧着摇曳的烛火,把屋里的影子照地晃来晃去。
桌边坐了一个男人,因为屋里灯火太过晦暗不明,故而看不清他的相貌,他的整张脸上,只有靠近烛光的下巴上短短的胡渣可以被窥见一二。
突然,客栈残破的门被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推开,刚一进屋,他便单膝跪地。
桌边的男人开口,声音是包含磁性的、很好听的低音:“卯,找到他的消息了吗?”
卯一字一句地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
“罢了,再去打探。”话音一落,被称作卯的男人就突然消失在了房中,而另一个同样打扮的男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进了屋子。
“午,之前让你找的他失踪这几年江湖上崭露头角的新人名单找得怎么样了?”桌边的男人又问。
午:“回主人,四年间江湖上新起之秀一共二百一十三位,其中用剑的有十二位,武功高强的有七人,但没有一人与那位公子符合。”
男人挥手,午也离开了小小的卧房。随后,又进来一个黑衣人。
“辰,回梦楼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料峭的春风带动了男人披散的墨发,他虽然表面上并无所表露,但内心其实已经近乎绝望。
辰单膝跪地,道:“回梦楼说,有人愿意以一千两的价钱,卖给我们一个情报。”
男人轻笑了两声,显然,他愿意为了任何关于那人的消息付出一切的代价。
辰知晓了男人的意思,也和他的同僚们一样离开了屋子。
一间小小的陋室,只剩了男人一人。
他坐在烛台边,将一块雕着梧桐花的玉佩放在胸前,近乎虔诚地吻了吻它,仿佛在吻着与他分别多年的恋人。过了很久,男人才低声说道:“子商,无论你在何方,我都一定会找到你的。”
☆、忘情
青玉镇后面有一个青玉山,青玉山上有一个危楼山庄。
危楼山庄既不高,也没有楼阁。它叫危楼山庄的原因,不过是山庄的庄主姓谢名辰字星泽。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庄主自诩是个文雅人,故而他的庄子,也一定要有个文雅的名字。
正可谓,一曲鸾箫三百里,万人倾折谢家郎。谢辰二十岁成名,二十四岁就建了危楼山庄,二十六岁成家立业,二十八岁痛失爱侣,到如今不过也才三十一岁的年纪,在江湖上依旧是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
但很少有人知道,谢庄主有一个至交好友,正是失踪了多年的戏云公子韦秋。
今日谢辰刚刚练完功,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就被管事的门房告知外面有两个人叩门,其中一个自称无归。
谢辰二话不说,把青玉箫往腰上一别,就要亲自去迎,路上生怕自己慢了,走路时还使了轻功。
王忆谙站在主庄的大门口,打了个喷嚏,边揉鼻子边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能把咱们的驴换成马的地方?”
“不然呢?你当这是哪儿?”韦秋得意洋洋地道。
王忆谙懵懂地瞅了瞅周围,说:“一个荒山里的破败庄子。”
小少爷见惯了家里气派的画栋雕梁,看着眼前这个山木葱茏青石堆砌的庄子,可不就是破败?
谁料这句话被谢辰听了个正着,风仙道骨的庄主当即像个被点了引线的炮仗:“谁给你的勇气敢说我的危楼山庄破败?”
突然不知从哪跳出来的谢辰,把王忆谙吓了一跳,他仔仔细细地环顾四周,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这里真是危楼山庄?”
“这里既不高,也没有楼,若不是我认得庄主,也根本不会想到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危楼山庄。”韦秋说,“你说对吧,星泽?”
谢辰这才注意到多年未见的故友,一时间百感交集。上次分离时,韦秋和他身边各有一个想要携手一生的人,可谁曾料想,再次相见,当初两个志同道合的好兄弟,竟然都成了孤身一个。
“韦……”谢辰拉着韦秋的手,刚想唤他的名字,又突然意识到韦秋的身边还带了一个少年,赶紧改口,“无归,你半年前写信给我,我反复看了三四遍才确定是你。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变化这么大。”
韦秋担心谢辰在王忆谙面前说漏了嘴,赶紧打住了他的话,说:“我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你就打算让我站这儿和你叙旧?”
谢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走,咱们进去再细细叙。”
两人间融洽的氛围让王忆谙插不进去一句话,他乖乖地跟在韦秋后头,只是有点儿纳闷,无归这个唯利是图的财迷居然也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
韦秋知道谢辰肯定有一大堆话想问他,故而用个借口支开了王忆谙,和谢辰在书房细谈了起来。
果不其然,两人刚一落座,谢辰就连环弩似的问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信里说的忘情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真的忘了那个人?”
“忘情丹是巫医谷的秘药,服药以后,我会完全忘记之前的感情,同他一起经历的事情也会一并忘去。这药不会影响我的记忆力,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韦秋说。
但谢辰并不相信他的说辞:“能有这么好的事?那天底下痛失爱侣之人,岂不是要抢疯了?”
“当然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韦秋老实交代,“忘情丹并不能清除我的记忆,它只能把我的记忆封印。当我的情绪不稳定,或者做梦时,会有一瞬间想起来过去的事情。”
“只是这样?”谢辰追问。
韦秋认命似的缓缓摇头:“与其说它是药,其实它更像是毒。如果一不小心我的记忆恢复了,便会毒发,不出三月就一命呜呼。”
“那你也敢吃!”得知自己的好兄弟居然敢做这么冒险的事情,谢辰的双手不自觉地蜷缩成了拳头,有些微微发抖。
“我能怎么办!”韦秋停顿了片刻,最后缓缓说道,“我只记得我当时走火入魔武功废了大半,被杀手紧追了半月。我整个人几乎都跌入了深渊,到处都是黑,看不见一丝的光。我也不想忘了他,不管是爱还是恨,我总要记得理由。可我实在没办法,我差一点活不下去。”
谢辰记忆中的韦秋,总带着点儿腼腆,无论遇见怎么样的困境,他都不会有半分的失控。
可现在看来——他们当年的遇见的所谓困境,可能根本算不上什么困境。
“此毒可有解?”
“当然。据说当今天下有三人可解。巫医谷谷主巫医玄,鬼医传人窦如晦以及羽春楼前楼主秦屿。”韦秋又重新恢复了镇定,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
听了这三人名号,谢辰不自觉地眉头紧锁:“窦如晦和秦屿全都死于羽春楼现任楼主赵弦之手,巫医玄隐居苗疆,行踪成迷。这毒说是能解,其实却是无解。”
韦秋虽知秦屿未死,但无法将此事告诉谢辰,只笑着附和他。
“那你现在知道他是谁吗?”谢辰小心翼翼地问道。
韦秋往桌上一歪,说:“当然知道,无衣客嘛。我和他的事当年也算出名,就算是我想不知道,怕都不行。”
“那无衣客是谁,你还记得吗?”
韦秋的双腿不自觉地晃荡了一下,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无衣》是秦时将士出征时的战歌,他会用“无衣”这个名字,总归是朝廷的人,而且很大可能是军方的人。至于他到底是哪一位,又与我一个江湖游侠何干?我大老远地跑来找你,干嘛非要提他?”
谢辰见韦秋放得开,也便不提,微笑道:“好,咱们不提他了。”
两人一起走出书房时,王忆谙正和在屋檐下教谢辰的儿子怎么逗鸟。谢辰向来看不起纨绔们飞鹰走狗的把戏,又加上刚才王忆谙说危楼山庄破败的事情,谢辰对这个小少爷的印象跌到了低谷。
他冷下脸来,朝儿子喊道:“焕焕,过来,叫叔叔。”
焕焕识相地把刚刚认识的大哥哥丢在了一旁,跑到韦秋面前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叔叔。小孩子年龄不大,但却丝毫没有见到陌生人的羞涩,落落大方,非常惹人喜爱。
韦秋顺手揉了揉焕焕的头,没正行地说道:“后悔了,我当初也该和你一样娶个媳妇儿,现在孩子也该会打酱油了。焕焕,以后叔叔生一个闺女给你当老婆怎么样?”
谢辰满脸黑线,心说你倒是生一个给我看看。
为了防止韦秋教坏了孩子,他赶紧地叫侍女把焕焕带了下去,随后朝王忆谙说:“不要教我儿子逗鸟。”
“逗鸟怎么了?你把鸟养在笼子里,还不许别人逗了?”王忆谙觉得谢辰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从进门到现在,没有给过自己一个好脸色,甚至有点处处针对的意思。
谢辰也是怎么看王忆谙怎么不顺眼,江湖儿女向来是意气用事,干脆右手摸上腰间长箫,挑衅道:“这是我的地盘,不服打一场。”
王忆谙少年心性,当即就抡起袖子想要和谢辰干上一架。
对于谢辰的武功,韦秋再清楚不过,就凭这小小的富家公子,再练个二十年也未必赶得上他。答应了护送小少爷去北平,总不能走了一半不仅没有拿到钱反而让人受了伤。
韦秋慌忙把自己的锈剑扔到了两人中间,大咧咧地拦道:“打架怎么不带上我?星泽,王忆谙是我护送的人,你想同他打,先打赢了我再说。”
两人至交好友,初见时倒是打了一架,打了几个时辰,最后因为谢辰一口气没提上来,曲子吹到一半卡住了,才终止了少年间的斗狠。
不过现在两人武功都日益精进,若是打起来,是真不知道得用几天才能分出胜负。谢辰自认为没有这个精力,更没有精力在和韦秋打完后收拾姓王的小家伙,遂连连摆手。
谢辰知晓韦秋赶了小半月的路,晚上特意吩咐厨子多烧了几道菜,当中还有韦秋最爱的香螺炸肚,别提有多么用心。
韦秋不同他客气,尝了一筷子螺肉,又酌了一杯烧酒,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微笑,觉得心中自在万分。
饭菜吃到一半,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下人,韦秋仔细一看,正是下午带焕焕的那个姑娘。姑娘眼角微红,看起来有要紧的事情。
果不其然,她刚一进屋,连礼都顾不得行,就慌慌张张地说道:“庄主,不好了。”
谢辰素来和善,也未怪罪侍女没有规矩,放下筷子便问:“琼儿,怎么了?”
琼儿眼泪汪汪,说话间还夹杂了抽泣:“少主他不见了。方才他还乖乖地在屋里,我出去给他热个牛乳的功夫,回来就找不着人了。几个奶妈和管事的都在找,到现在也没找着。”
谢辰的夫人早逝,就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儿子,素日里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捧手心里都怕摔了。一听儿子不见了,谢辰当即就坐不住了,把庄子里能动用的人都喊了来帮他找儿子。
“焕焕能去哪儿?”谢辰急得来回踱步。
韦秋在一旁安慰他道:“他一个小孩子,能去哪里,你别太急。”
谢辰眉头紧锁,道:“我倒不是怕他自己跑了出去,而是怕有人掳了他。焕焕向来很乖。”
但怕什么来什么,半柱香的功夫,琼儿就拿着一支串了素帛的箭进来。
“庄主,这是方才李妈妈在少主房间的长廊柱子上发现的。”小姑娘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事,哭哭啼啼个不停,“少主他会不会有事?”
谢辰顾不得太多,赶紧地夺过箭,将素帛展开。
素帛上只写了一句话:想要儿子,来英雄会。
☆、谣言
北平作为大齐主要城市之一,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长风盟要开英雄会的缘故,比往日里还要热闹上了好几分。
来来往往的江湖各路豪杰多了,少不了给这个边陲城市带去一些麻烦。
比如,王忆谙眼前的这个。
“掌柜的你就不能再多给一间房吗?我们再多出几两银子。”三人跑遍了全城,就只找到了一个客栈有空房,而且只剩了两间。
人多事杂,一楼大堂里吃饭的顾客还在张着嘴等上菜,掌柜的哪有闲工夫理小少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他赶到了一边。
少爷气呼呼地回了二楼,见韦秋和谢辰正说着话。
一路上谢辰和王忆谙没少吵架,两个人怼来怼去,谁也没占到便宜。看见王忆谙愁眉苦脸的回来,谢辰难免幸灾乐祸了起来:“怎么样大少爷?人家掌柜的理你了吗?”
王忆谙哼了一声,刺道:“我要没要到房间这都是小事,在哪儿凑合不能睡一宿啊。倒是某些人,儿子找到了吗?”
不知道该说谢辰是心大还是镇定,打进了北平城,就没提过焕焕一句,进了城先吃了顿饱饭,又找了间客栈,仿佛自己来北平是为了拜访名胜顺便领略一下风土人情的。
谢辰低垂眉目,慢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绢布擦拭起自己的宝贝玉箫来,边擦边说:“既然他们想用焕焕把我引到北平来,定是有求于我,既然有求于我,焕焕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我又为什么要着急去找焕焕?让他自己在外面多历练历练不好吗?况且该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绑匪。”
“万一焕焕有危险呢?”王忆谙依旧不死心。
韦秋起身拍拍他的后背,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