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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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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忆谙……
  周桐突然眼睛一亮,朝着韦秋问道:“无归,你是怎么认识王忆谙的?”
  还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老套戏码,咳咳,虽然坑了小少爷很多钱。
  等等,路见不平?韦秋突然想起,追杀王忆谙的人是羽春楼的。羽春楼……?赵弦?赵弦说自己是来办任务的,他的任务是什么?赵弦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那么,难道参加英雄会就是他的任务?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得到盘龙剑?
  周桐的话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把尘封着的秘密都掀了出来。
  “我明白了,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有了思路,韦秋便翘起二郎腿,笑得流里流气起来,“我们一直以为这件事情的起因是焕焕遭到绑架,其实不是的。所有事情的起因应当是王忆谙被追杀。”
  “怎么会?”王忆谙看向韦秋,脸上写满了疑惑。
  “因为除了送信人,只有你知道藏宝图的事情。你刚入江湖,无怨无仇的,羽春楼不会毫无理由的追杀你。他让杀手追你,可能并不是想要杀了你,而是另有用处。具体是什么用处,暂时不得而知。
  可送信人没有想到,你半路上遇见了我,有我的保护他不敢轻举妄动——亦或是,让你遇见我本就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接着,送信人让木檀绑走了焕焕,自己则给谢辰送了信,为的是逼我参加英雄会。”
  “但他为什么判定你会去找我?”谢辰问。
  韦秋:“不,星泽,我去不去找你都无所谓,反正我和王忆谙的目标本来就是英雄会,他的目的只是让你来英雄会。他知道你没有参加英雄会的资格,也知道以我们的交情,焕焕的事情我一定会出手相助。”
  “可如果你失误了呢?你没有拿到盘龙剑,送信人的计划不就全盘落空了吗?”王忆谙问。
  韦秋低笑了两声:“这就是赵弦的用处了。赵弦就是送信人最后的筹码。万一我们半路就被淘汰了,赵弦就会取得榜首,之后再由他将剑交给我们。这么看来送信人当真是算无遗策,我们都是他掌中的玩物罢了。”
  “如果无归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有两个疑问。第一,送信人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宝藏?第二,他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把地图交到我们手里?为什么不能直说?”周桐道。
  韦秋:“这两个问题太深,不是我们四个臭皮匠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能琢磨出来的。其实我也有一个疑问。王忆谙,贺阆为什么没能打开宝藏?他在那本书的最后写的谜题又是什么?”
  小少爷挠了挠头,说:“我记不清了。再怎么喜欢的话本,我也不可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呀。”
  “那本书在哪儿?”谢辰问。
  “就在我家的藏书阁里收着。”
  谢辰道:“那便去你家看看。”
  小少爷欲言又止,看似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怎么?不乐意?”韦秋看着小少爷的神情,玩味地笑了笑。
  王忆谙快速地摇头,一副非常为难的模样:“不是的。可是……唉,苏姝儿告诉我,我爹正想逮我回家成亲,我一点儿也不想和她结婚,现在回去岂不是直接往枪口上撞?”
  周桐一听这话,当即火上来了,说:“这世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哪儿都有逼婚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娶那姑娘,咱们一起回去跟你爹说清楚,把婚给好好地退了,不要耽误人家姑娘。”
  王忆谙连连摆手:“周大侠你饶了我吧,这种时候我哪敢回家呀。”
  “我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你爹打你的。”周桐向王忆谙保证。
  王忆谙老鼠胆子,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一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跟着镖队偷偷跑出来参加英雄会,让他去对抗家里的老爷子,他是真的不敢。纵然周桐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王忆谙还是犹犹豫豫:“可是我……”
  周桐武将出身,最恨优柔寡断之辈,但毕竟成不成亲什么时候成亲和谁成亲都是小少爷自己的事情,他又不能逼着人家怎么样,只说:“反正这是你自己一辈子的事情,该怎么样你都好好考虑清楚,不要等到被父亲按着头拜了天地,才又开始后悔。”
  话落,周桐下意识地看向韦秋,时光倒转,退回了多年之前。
  玉门关大营。
  副将匆匆走进军帐,传话说:“小将军,侯爷让您去主帐一趟,有要事相商。”
  副将先行回去,周桐从背后将韦秋环在怀中,在他耳侧问道:“父亲传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伯父传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去做什么?”韦秋笑着说。
  “什么我和你,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周桐将下颌贴在韦秋的颈窝上,他下巴的形状与韦秋脖颈间凹下去的弧度正好完美贴合。
  韦秋顺手摸上他额前的碎发,摇头道:“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只管跟着你打仗,别的我也不在意。”
  “行吧,我去去就回。”说罢,周桐在韦秋的眼角处轻轻地盖了一个吻,“不怀好意”地看着韦秋低下了头。
  刚进主帐,周父就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已经决定将公主许配给你了。”
  周桐万万不会想到父亲传唤自己过来是说这种事情的,当即呼吸一滞,随后坚定地说:“不成,我有爱人了。”
  周父仿佛没有听见周桐的话,继续说:“打完仗就会赐婚,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父亲,我自己会去跟陛下说清楚,我不会娶公主的。”周桐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不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周家虽有从龙之功,但到底是军侯,手里握着兵权,陛下难免要忌惮咱们几分。”周父这才抬了眼皮,冷哼道,“陛下愿意让公主下嫁,一来是恩宠于周家,二来也是试探我等忠心。你为了那个江湖混混,想要把整个侯府都拉下水吗?”
  “他不是江湖混混,他是为国为民的侠。”周桐反驳道。
  “哈哈哈哈哈——”周父笑了一会儿,用看似平和实则含着嘲讽的语气说道,“侠以武犯禁,那小子不过是匪贼罢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就只有你把他当个宝贝。”
  周桐两道剑眉挤在一处,怒道:“你不能这么说子商。”
  周父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儿子,停了话语,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循循善诱道:“你知道吗?龙泉派的老掌门用尽毕生心血锻造了两把剑,后来天下大乱,孙建安上山求剑,把双剑带到了江湖。不久,孙建安身死,这双剑便失了踪迹。”
  周桐正纳闷父亲为何突然要提龙泉派的双剑,只听他话锋一转,道:“但很少有人知道,双剑到了镇北皇帝李天舒的手里。皇初二年,我和逆王韦圳出兵伐李,在李天舒的宫里得到了那两把剑。”
  “父亲,你是说凤鸣剑?”周桐隐约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但不敢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只听周父冷声道:“另一把剑叫龙吟剑,我想你一定见过吧。”
  何止是见过,简直是每天都能看见。
  龙吟剑就是韦秋的佩剑。
  周桐没能想到,韦秋的韦,居然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韦。
  “你的小侠客,可是逆王的余孽。桐儿,你猜,陛下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如何处置?”周桐在父亲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父亲,你是在威胁我?”周桐不敢相信地问道。
  老侯爷却是笑了,脸上堆满了和善:“怎么会呢,桐儿,为父只是想让你再考虑考虑,有些事情,不要一口就直接回绝,多给自己留一条路也是好的。”
  “父亲!”
  “不必再说了,你先回去吧,此事回到汴梁再做打算。”周父没有再留给周桐说话的机会。
  “忆谙,我只是担心你走了我的老路,到时候和我一样追悔莫及。”周桐的目光从时空的彼岸收回,又重新落在了小少爷的身上。
  王忆谙仍在巨大的纠结当中,蓦地听见周桐的话,下意识地问道:“你成亲了?”
  “已经和离了。”周桐淡淡地说道,看不出来是喜是悲,“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没什么感情,我想了个法子成全了她和情郎,我也顺带着跑出来了。”
  “咦,周大侠不是说自己是断袖吗?怎么还成过亲?”韦秋玩味地看着周桐,开口问道。
  周桐刚想开口,就感觉到脊柱一凉,视线往身侧扫去,发现谢辰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脸上写满了警告。
  周桐当然明白谢辰的意思,无非是在警告自己小心说话,不要让韦秋想起些什么来。他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说:“就是因为这场不容拒绝地家族联姻,使我痛失所爱。”
  这句话一出,小少爷的脸上多了几分的同情。
  周桐赶紧解释:“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惨,我之后会努力把他追回来的。”
  王忆谙和韦秋轮番拍了拍周桐的肩膀,以示鼓励。
  

  ☆、对弈

  小少爷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和同伴们一起回趟家,把想做的事、要做的事都和爹爹好好说清楚,顺带着好好研究研究《沧海寻踪录》,看看送信人背后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谢辰把焕焕交给了从山庄赶来的管家手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小心看着儿子,直到管家发誓绝对不让少庄主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秒,谢辰才放下了心。
  “周大侠还跟着我们做什么?”韦秋一只手搭在马鞍上,笑得不怀好意。
  周桐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我答应了忆谙要帮他说情,况且我也挺好奇到底是谁给星泽送了信,我为何不能跟着一起去?”
  “周大侠,这里原本就没你什么事情,你非要跟着,合适吗?”韦秋只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歪着头问。
  周桐若有所悟,从怀中掏出两张叠好的银票,夹在指尖朝着韦秋挥了挥:“你觉得呢?”
  韦秋:“我觉得特别合适,我们正愁人手不够呢。”然后欢欢喜喜地接下银票,无视了一旁小少爷不忍直视的表情。
  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地妥妥当当,一行人便四人四马地上了路。
  城市烟云相结带,山河表里尽交襟。
  山河镖局坐落在秦岭某一余脉的山脚的镇子里。王家的府邸就建在山间,此处天高皇帝远,故而王家的宅邸修建得华丽异常,就差把“我很有钱”四个字挂在大门口当匾用了。由于镖局名字的缘故,镇里的百姓都称之为山河庄。
  谢辰牵着马站在王家的大门口,看着几人高的朱红漆门,门上镀着金箔的门钉,终于明白了小少爷哪里来的资本居然说危楼山庄破败了。和山河庄一比,危楼山庄哪里算得上破败,简直就跟荒山山头没有什么区别。
  四人进了庄子,光是从外门到正堂,就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王家的丫鬟,清一色的十七八岁,个个形容出挑,环肥燕瘦。韦秋几个人一落座,丫鬟们就层层叠叠把四人围住,先端上来的是上好的紫阳毛尖,茶未饮入口,便又递过来精致点心,丫鬟们来来去去竟走了近十回,这才把招待客人的东西一一备好。
  韦秋一个天生的断袖,看着姑娘们只觉得赏心悦目,端起茶盏来刚放到唇边,正巧往谢辰的方向上一瞥,仙风道骨的大庄主,眼睛都看直了,一动不动跟个雕像似的。
  “喂,谢辰。”韦秋小声提醒道。
  谢辰看着韦秋脸上溢出的嬉笑,方才发觉自己走了神,赶紧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欲盖弥彰地挪走了视线。
  不一会儿王家老爷就来了正堂,他先是客客气气地招待了韦秋几个,感谢了他们一路上照顾自己的倒霉儿子,又吩咐家丁带他们去后院的客房,之后随着目光移动,视线停在了小少爷的身上:“念念,你给我出来一下。”
  小少爷缩着脑袋,吓了半身的冷汗,又眼神示意了周桐半天,周桐不着痕迹地移开了黏在韦秋身上的视线,朝王忆谙暗示不要害怕,小少爷最后才认命地跟着老爹走去了后院。
  “李镖头都跟我说了,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吗?”王忆谙跟着老爹走到后院,王老爷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王忆谙知道自己逃不掉,咽了口唾沫,鼓足了勇气,硬着头皮说道:“爹爹,我不娶苏姝儿。”
  “唉,你都知道了?”王老爷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咱们王家是江湖儿女,本没有什么父母之言的规矩,可咱们家现在……就指望着你和苏家小姐的这门亲事了。”
  “爹爹,咱们家出什么事了吗?”王忆谙心里突然一咯噔,疑惑地看向老爷子。
  王老爷捋了捋杂了白色的胡须,思忖了片刻:“也不算什么大事。你二哥快要回家了,所有的事情等他回来再一起说。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多陪你的几个朋友玩玩,别的事情不要胡思乱想。”
  小少爷战战兢兢地正欲离开,王老爷子离开了一半的身子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指着他说:“对了,给我去祖宗牌位那里面壁思过,什么时候吃晚饭什么时候出来,我让你以后还敢不打招呼就往外跑。”
  王忆谙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去了祠堂。
  王家的宅子很大,客房比他们在北平时住的客栈还多上许多,能住在宽敞的屋子里,大家都很高兴——除了周桐。
  客房一多,可就意味着周桐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韦秋睡在一间屋子里。虽然周桐就算住在同一间屋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但半夜惊醒,周桐一眼就可以看见床榻之上的韦秋,也能求个心安。
  现在倒好了,他和韦秋之间,还隔了一个只会吹箫的谢辰。
  谢辰一整天都沐浴在周桐幽怨的眼神里,反倒是破罐子破摔了,一下午和韦秋又是下棋又是比试的,任由着周桐在背后咬牙。
  梧桐花期已经到了,院子里凝结了淡淡的香气。梧桐花的香气既不像腊梅那样浓烈得过分,又不似清荷那般若有似无,它的气味不独特,也不悠长,甚至用言语形容不出它的特点,可韦秋就是很喜欢桐花的味道。
  客房院子里的小木桌上落满了淡紫色的花朵,韦秋托着腮,“啪”地一声把黑子点在了棋盘上。
  谢辰拿着白子游移不定,一动不动的样子倒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下那儿。”周桐看得实在不耐烦,拿手指了指棋盘。
  谢辰照着下了,可落完子后却又开口:“观棋不语,我原以为庭梧兄该是君子。”
  周桐低声笑了两声,露出唇边那颗白净的虎牙:“可你还是照着我说的下了。”
  “那是……”那是给韦秋面子,谢辰原是下意识地想要这么说,秃噜了一半儿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硬生生地把话在嘴边打了个转,“那是我相信你。”
  韦秋目光流转,夹着黑子的手指晃了一晃,说:“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可不行。”啪嚓又落了一子。
  “得了吧,我们两个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谢辰看了眼棋盘,发现方才周桐指挥的那颗子,正好下在了韦秋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认输似的摇了摇头,“方才那子,便落错了。”
  周桐夺过谢辰的棋子,说:“没错。为将者,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语毕,落子,形式竟又翻天覆地了起来。
  韦秋突然一愣,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曾经……和你一起下过棋吗?”
  “这局你已经输了,不要再垂死挣扎了。”少年人看着棋盘对面拿着黑子眉头紧凑的恋人说道。
  周桐沉默了半晌,突然咧咧嘴,笑了起来:“那可不一定。”一子落下,竟把局面从必死的边缘微微拉了过来。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的。”周桐盘腿坐在床榻上,看着韦秋,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韦秋最看不得周桐笑起来的样子,感觉全身血液奔涌至了一处,他细长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说:“今日就下到这里。”
  “怎么?”罪魁祸首依旧天真无邪的看着他。
  “被你笑得心烦意乱,下不下去了。”韦秋眼神飘忽,有些不自然的样子。
  周桐若有所悟,把棋盘往桌子上一扔,朝着韦秋扑了过去:“韦少侠光是看着我就……”
  “别说荤话。”韦秋打断道。
  周桐知道他害羞,偏是要撩:“子商就那么喜欢我吗?”
  韦秋目光游移到了周桐胸前的那只朱雀,咽了下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
  “我不一样,我爱死你了。”周桐亲吻着韦秋的耳垂,顺着手就去解他的腰封。
  那时阳光明媚,桐花的味道飘入窗来。
  桐花还在,朱雀也还在。
  周桐垂眸看向韦秋胸前金丝绣成的朱雀,咧开了嘴:“没有呀,我们才认识几天,我怎么可能和你一起下过棋呢?”
  

  ☆、谜题

  “无归,咱们真的要这么偷偷摸摸地跑来吗?”面壁思过了大半个下午,王忆谙刚吃了顿饱饭,天黑下去才几个时辰,就被韦秋拽着来了藏书阁。
  韦秋一手捂住王忆谙的嘴,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路过的家丁后才小声说:“嘘,别说话。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家这么多人,咱们大张旗鼓的来拿书,未免让人多想。”
  王忆谙觉得他说的有理,自己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便端着油灯,做贼似的带着韦秋上了二楼。
  藏书阁的门乍一推开,便涌出来一股子灰尘和霉菌混合在一处的呛人的味道,小少爷喉头一痒,想咳又怕韦秋打他,硬压着声音,跟个被人掐了脖子的鸭子似的。
  “是该打扫打扫了。”韦秋掩住口鼻,说不出的嫌弃。
  幽黄的烛火把排列得歪歪斜斜的书架映亮,王忆谙凭借着记忆朝放书的地方走去:“这里除了我,也没什么人会来,所以脏乱了点。毕竟我爹他们都练武,你见过哪个习武的整天捧着本书研究来研究去的?”
  刚刚从行李中掏出乐谱准备好好钻研一番的谢辰,书刚翻了两页,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谢辰:……是谁在说本庄主帅?
  韦秋原觉得王忆谙会从犄角旮旯的书架上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线装本,却未料到,小少爷一路略过了满是灰尘的架子,径直走到了房间一角,把油灯往地上一放,就开始对着地板敲来敲去。
  灯火昏黄,韦秋也看不真切王忆谙一同操作到底搞了个什么名堂,只见他敲了一会儿,地板上就出现了一个暗格,小少爷不慌不忙地从暗格里掏出了一个用锦缎包得仔仔细细的书来。
  “就是这本,我藏得严实着呢。我爷爷生前告诉我这本书是孤本,一定要好好保存。”
  韦秋怔怔地接过了书来,突然明白了王忆谙为何会被人追杀。
  送信人大概也清楚,这小少爷大概是这个世上仅有的知道这本书里写过什么的人了。但若是果真如此,那送信人又是怎么知道书里的秘密的?
  不行,再想下去更晕了,韦秋甩了甩头,将书收好说:“我今天回去好好读一下,明天晚上你和谢辰他们一起到我房里来。”
  韦秋说到做到,回去后真的闭门看了一整天的《沧海寻踪录》,直到夜幕再次降临才开了房门。
  “如何了?”谢辰倒是不见外,刚进来就坐上了韦秋的床。
  韦秋眼白里充着血丝,唇边长出了细碎的胡渣,看起来憔悴了几分,他打了个哈欠说:“几乎和小少爷说的一样,讲的是贺阆和成乾一起寻宝的故事。”
  周桐看着韦秋唇上的胡渣,下意识地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强压着那点儿悸动,问:“可有什么收获?”
  “当然有了。”韦秋突然一笑,带了几分玩味。
  “比如?”王忆谙问。
  “贺阆和成乾是一对儿。”
  “咦?真的吗?我看了这么多遍怎么没有看出来?”说着就要去夺书。
  韦秋把书扔给他,说:“你还小,过几年再好好看看就能看明白了。”
  小少爷歪着头开始翻书,试图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谢辰:“就这些吗?”
  韦秋摇头道:“当然不止。贺阆他们之所以未能进入宝藏,是因为没有血脉。”
  “没有什么血脉?”谢辰问。
  “宝藏主人的血脉。书上说只有宝藏主人的后代才能进入藏宝的洞穴。”
  小少爷皱起眉毛,质疑道:“我为什么没有看到!”
  韦秋挑起眉,问:“你到底怎么看的书?”
  “它绝对没写!”
  “不是没写,是你不会读。书里用了很多暗语,你看不懂也很正常。”
  沉吟片刻,周桐问:“所以送信人之所以没办法自己进去,是因为他并非血脉的传人?那么,他借我们之手得到宝藏,也就意味着我们当中有宝藏主人的后人?”
  “王家,谢家,周家,还有……”周桐指着屋内的四人。
  “无归家!”韦秋咧着嘴,指了指自己。
  周桐:“不过得排除王家。王家人多,而且忆谙最好控制。如果真是王家,那么羽春楼没能成功捉到忆谙后,他们一定会采取别的行动,不会放任忆谙跟你走。”
  “其实作者倒也不是没留线索。”手边没有纸笔,韦秋拿着食指沾了点儿茶壶里的隔夜茶水,在八仙桌上写了两句话。
  “将相王侯埋荒垄,远树依稀酒旗风?有趣。”周桐念出韦秋写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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