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堪无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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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闲挑眉，冷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双方都在打哑谜，好像就在比谁更有耐心或更倔强一样。
　　但一向都是胜利方的清乐这回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竟先沉不住气。
　　面对乐闲，他呐呐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说：“你别想太多，无忆他是我徒弟。”
　　乐闲被这强调气笑了，“是啊，我也没说他不是你徒弟，你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
　　清乐终于意识到乐闲这次绝对不是吃味那么简单，绝对是真生气的节奏。
　　他想不到有什么事值得乐闲那么生气，只好保持沉默。
　　乐闲却不肯放过他，咄咄逼人道：“怎么不说了？难道事到如今你仍不愿意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什么？”清乐迷惑地看着乐闲。
　　乐闲却以为他还在装傻，哼笑：“从一开始听说你把师父独独交给你的清影心法传给无忆时，我就有些奇怪，不过那时候想着你只有他一个徒弟，即便他学不会你教给他也很正常，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
　　可之后无忆竟然能够一个人单挑整个魔魇教，就算是人家没把他放在眼里让他钻了空子，那他的武功也不可能差，起码不会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差。”
　　清乐不知道乐闲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从来没有说过无忆的武功很差，他只是记性差了点，但该学的他都学到了。”
　　这也是清乐基本上都不主动约束无忆的原因之一，无忆从小跟在他身边，每日学习他的武学心法，自然不可能太差。
　　乐闲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件事上，而是意有所指地说：“师父当初只把清影心法传给你，是因为我和闲情师姐都学不会吧？”
　　清乐点头，“那又怎样？”
　　乐闲以为清乐到这份上仍不肯承认，嘴角闪过一丝嘲讽，“清影心法是师父自创的武功，这种武功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外人就算拿到了心法也学不会，因为它是师父血脉的结晶。”
　　清乐好像这才终于意识到乐闲在纠结什么，可是不等他解释，乐闲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父是你父亲吧？”

　　☆、第44章　张扬

　　严君本名清严，是清乐的生父，这件事除了严君和他们三师兄妹，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
　　并非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而是相关的人根本不在乎。
　　严君本身也是个冷情的人，父子观念淡薄。
　　乐闲他们是因为从小被严君收养，才知道这个事实，但除却清影心法只传给了清乐外，严君待他们根本没什么不同。
　　话说到这个份上，乐闲想表达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只是越是接近真相，他反而问不出口。
　　一开始的冲动过去后，他再面对清乐平淡的样子，根本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质问对方：无忆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乐闲有些沉郁地想：我之前还在想他只是无忆的师父却为无忆劳心劳力，帮别人养儿子的行为简直傻缺，可现在看来真真傻缺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怪不得莫华峰对无忆那种态度，恐怕早就知道……
　　以前想不明白的很多事在这一刻好像忽然顿悟，乐闲却半点没有感觉到轻松。
　　他的一颗心满是疲惫，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
　　他知道他是介意的，但清乐的态度却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介意的权利？
　　当年的他能够因为清乐要娶闲清远走他乡，躲在寒潭边二十年不露面，但如今他还有那样的勇气吗？
　　在享受过与清乐在一起的快乐后，他还能毅然决然地离开吗？
　　不，他做不到了！
　　尤其是现在宁采心都已经死了，他如果再揪着几十年前的事情不放，实在太小题大做了。
　　可是要他像清乐那样不闻不问，或者如同莫华峰那般装聋作哑，他也做不到。
　　乐闲的心越想越乱作一团，最后干脆连清乐的话也不听，灰败地说了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就走了。
　　乐闲和清乐的对话就在乐闲的逃避下无疾而终，直接导致被乐闲赶出去的无忆也以为他和清乐谈判成功，不用成亲了。
　　纪梓轩却明白事情绝对没有无忆想的那么轻巧，尤其是听无忆复述了他和清乐的对话后，他更加肯定清乐真的是逼婚的节奏啊！
　　而且……
　　他迟疑不决地看着无忆，还是忍不住问道：“无忆，你和清乐散君到底什么关系？”
　　一向冷情的清乐散君居然会多管闲事到要求无忆成婚生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算是师父也不至于做到这个份上吧？
　　无忆奇怪地看着纪梓轩：“他是我师父啊！”
　　只是师父吗？
　　纪梓轩纠结地皱起眉，最后还是没有问下去，他私心不愿意无忆为那些事烦心。
　　这个问题再次被他们重拿轻放了，或者说是被无忆放下了。
　　纪梓轩已经暗地做好和上一辈人斗争的准备。
　　虽然他不可能真跑到大家面前大张旗鼓地宣布他对无忆的感情，却也不是意味着他只能坐以待毙。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完全不可能说服长辈让他们在一起的情况下，他就不得不使点小手段了。
　　可是还不等纪梓轩使出手段，意外再次发生。
　　清乐和乐闲的事被传开了。
　　他们本来就不遮掩，只是因为清乐那清冷的样子少有人敢亲近他才没人察觉。
　　可这次却不知道是谁多嘴将这事传播出去，闹得人尽皆知。
　　大家忌惮清乐的名声和武功，当着面也不敢说太难听，背后却是兔儿爷、小相公地叫唤。这已经算好听的了，剩下那些更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而且群众的联想能力是无比强悍的，从清乐和乐闲是一对这个话题就能无比迅速地把怀疑的目光移向同样很要好的纪梓轩和无忆。
　　活像是喜欢男人会传染一样。
　　虽然从某方面来说他们这次真相了，但也不是可以肆意诽谤别人的。
　　甚至传到后面，连前武林盟主纪如海也遭到某些不怀好意的指责，说他纵容儿子败坏道德纲常什么的。
　　这一系列的诽谤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无忆和郭静娴的婚礼不得不推后，甚至面临夭折的结局。
　　纪梓轩一方面被父母耳提面命要求离无忆远点（这都被他当做耳旁风了），还要被那些自诩伦理卫士的冷嘲热讽，绵里藏针弄得焦头烂额，简直无语了。
　　可另一方面在经历恋情被曝光，他反而感觉轻松不少，很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觉悟了。
　　原本因为铲除魔教，众武林人士就住在了纪府客厢，现在清乐曝出那么劲爆的‘绯闻’，武林盟主府被众武林人士围堵得水泄不通，很有要除魔卫道的架势。
　　可是他们打得过清乐吗？
　　敢动乐闲吗？
　　答案都是否定的。
　　于是乎，大家端着一副架子来，敢真正对那对夫夫动手的人却少之又少。
　　额，根本就是没有好伐！
　　这剧情发展下去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谁让清乐的武功不是盖的，名声不是吹的，大家就算各种唾沫能淹死人，只要清乐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大家慢慢也没趣了。
　　这么一件惊世骇俗的事就被大家不了了之了，尤其是当事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活像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
　　纪如海从一开始的担忧却无能为力，到后期看到清乐甚至连动嘴皮子都不曾就把学舌的人打发干净时，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由始至终会不会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些？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大逆不道，尤其还有清乐和乐闲这么一个榜样在前。
　　纪如海对于自家儿子梗着脖子要求和无忆在一起也没有一开始的愤怒，甚至有了松口的意动。
　　所以这场看似灾难的闹剧，并没有让清乐陷入绝境，反而给无忆和纪梓轩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父母一松口，再加上郭杰又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将无忆和郭静娴的婚礼无限延后，纪梓轩觉得再没有比这更顺畅的事情了。
　　眼下只要将清乐那块硬骨头啃下来就万事大吉了。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清乐这块老骨头还真不好啃，死犟着不肯松口不说，还直接把无忆软禁起来，大有无忆什么时候成婚就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
　　而原本能在这件事上劝动清乐的乐闲这次也诡异地保持沉默，以至于纪梓轩就算急坏了也没办法。
　　他总不能和清乐动手抢人吧？
　　先不说打不打得赢，光是和长辈动手这一项就够他吃一壶了。
　　可是清乐这样一直困着无忆也不是个事啊！
　　已经三天没有见过无忆的纪梓轩终于忍不住了，当晚跑到清乐的房间。
　　一撩衣衫，‘咚’地在清乐面前跪下，诚恳请求：“晚辈真心想和无忆在一起，求清乐散君成全！”
　　纪梓轩这一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再没有跪过其他人。可现在为了能够和无忆在一起，他愿意放下所有姿态，只求一个能和无忆在一起的机会。
　　这还是纪梓轩第一次和清乐对上，褪去他年少轻狂的骄傲，他就好像一个为爱所苦的男人，低下了骄傲的头颅，卑微得让人震撼。
　　清乐一向不喜欢纪梓轩，不只是因为这个少年引得无忆走上‘歧路’，更多的是因为纪梓轩这一辈子都顺风顺水，光环集身，他有太多的骄傲，哪怕他表现得谦和有礼，也遮盖不住他骨子里的骄傲。
　　无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绝对会吃亏的。
　　可清乐看着跪在眼前的少年，他一直以来的偏见都消弭了。
　　只是……
　　清乐起身走到窗外，不去看纪梓轩，冷声道：“你不必求我，只要无忆和郭静娴成婚并产下一个继承人后，我便不会再拦你们。”
　　结果话题又回到原点，纪梓轩明显可以感觉到清乐对他态度的改变，可对方提出的要求却是他无法认同的。
　　他原本以为他要和无忆在一起最大的问题是他的子嗣问题，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最淡漠人情世故的清乐咬着子嗣这个问题不放。
　　纪梓轩想了想，又诚恳道：“无忆同晚辈说，散君执意让无忆生下子嗣是为了传承，那就算无忆没有孩子，也可以收养一个孤儿传授他武功，使得您的武功不至于失传。”
　　如果清影心法不是那么变态地需要血脉传承，这个办法自然极好的。
　　可就是因为这个基本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让事情再度陷入僵局。
　　纪梓轩却不肯轻易认命，又道：“清影心法外人到底能不能学习这一点也没有被完全证实吧？如果晚辈也学会了清影心法，敢问散君能否同意我们在一起？”
　　这个异想天开的办法提出来，就是清乐也忍不住睁圆了眼。
　　纪梓轩却没有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看向清乐的眼睛满是倔强。
　　仗着天赋高和极强的模仿能力，就算别人都说不可能的事情，他也要上去试一试。
　　清乐为纪梓轩这一刻的眼神震撼，竟忍不住说出拒绝的话。
　　半晌，清乐终于还是点头，“你找无忆，如果一个月内你能将清影心法领悟一半，我就同意你们在一起。”
　　纪梓轩闻言一喜，忙要应下。
　　可还没等他说话，门就被不识趣地一脚踹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乱得不要不要了；章节差点更新错误。╮（╯▽╰）╭

　　☆、第45章　偷袭

　　来人是郭静娴，她满脸怒意地冲到清乐面前，急吼：“我不同意！师父你明明答应我要让莫哥哥娶我的，你不能反悔！”
　　初初听到外头传关于无忆和纪梓轩的流言，她是郁闷却不肯相信，直到今晚亲耳听见清乐竟然同意让纪梓轩抢走她的无忆，郭静娴哪还沉得住气。
　　一脚踹了房门直接和清乐对质。
　　清乐皱起眉，冷声应道：“之前我答应了你帮你举行婚礼的，但后来你爹悔婚的。”
　　这话虽然有强词夺理和推卸责任的嫌疑，但清乐说的是大实话。
　　如果几天前郭杰不是因为满天闲言闲语悔婚，他就是压也会压着无忆和郭静娴成婚的。
　　但事到如今他却动摇了。
　　郭静娴却不肯听，又指着纪梓轩，“他是个男的，连孩子都不能替莫哥哥生，你为什么要同意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无忆喜欢纪梓轩啊！
　　那么显而易见的答案，郭静娴却硬要视而不见，转向纪梓轩，怒道：“莫哥哥是我的，你如果跟我抢他，我觉得不会放过你的。”
　　说吧，手中的匕首露出来，大有纪梓轩不同意就动手的冲动。
　　纪梓轩没有和女人打架的习惯，却更加不可能因为郭静娴简单的一句威胁就真的怂了。
　　他目光坦荡直视郭静娴，客客气气说道：“姑娘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说话间，纪梓轩也已经摆出架势，大有你要打我也能陪你打。
　　郭静娴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暗器直直掷向纪梓轩。
　　见梓轩避过后，立即握着匕首攻上去。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是直接要梓轩的性命。
　　梓轩堪堪避过，闪身离开清乐的房间。
　　战场被转移到外头的院子里，郭静娴的匕首使得更加顺手，招招带上杀机，可是梓轩却迟迟没有拿出武器。
　　在对方那么拼命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像对方那么肆无忌惮，可这个郭静娴也确实难缠，动手的狠劲是真要他的命！
　　梓轩意识到再这样礼让下去他就算不被郭静娴杀死也会被累死。
　　瞧准一个破绽，他飞速纵身至郭静娴身侧，趁其不备，反手扣住对方的手，一把将匕首夺过去，而后顺手一推。
　　郭静娴瞬时被打出几米远，身体一软就摔到在地，整个人就好像掉线木偶一样，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
　　纪梓轩紧急止住动作，吃惊地望着昏过去的郭静娴。
　　他刚刚不过是轻轻一推，就算位置再寸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人打昏了，可既然不是他动的手，那……
　　纪梓轩顿感不妙，立即将目光转向院子外头。
　　寂静无声。
　　照理说他和郭静娴动静那么大，巡逻的家丁就算不插手也绝对会在附近守着，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府中肯定出事了。
　　纪梓轩把他的猜想跟清乐一说，就想去前院查看。
　　可是没等他动身，‘唰唰唰’地一下，数十个黑衣人将整个院落团团围住。
　　又是死士！
　　魔魇教不是都被无忆团灭了吗？为什么还会有死士的？
　　铃铛声由远及近，纪梓轩来不及多想就被迫迎敌。
　　可就算他再如何天纵英才，以一敌几十个非人哉也是够呛的，更甚他还要保护昏迷不醒的郭静娴。
　　危急情况下还不忘保护情敌，他简直都要被自己感动了。
　　可是随着死士越来越多，不只是梓轩，连清乐也开始觉得吃力。
　　就在纪梓轩再一次拖着郭静娴堪堪避过死士的攻击时，一支箭飞速射向他。
　　纪梓轩根本腾不出手来阻挡长箭，幸好同一时候另一柄长剑从对面方向直射过来，刚好打掉了那支箭。
　　“无忆！”
　　无忆纵身跃到梓轩面前，舞动的长剑精妙绝伦得让人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不一会儿，靠近无忆的几个黑衣死士就倒地不起。
　　他用的是纪家剑法，最基础的纪家剑法，可是这剑法到了无忆手上却如有神助一般，简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纪梓轩顿时了然：怪不得无忆能够一个人单挑魔魇教，手刃聂正。
　　有无忆加入战场，他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同样舞动起纪家剑法。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却好像商量好了一样，一个进攻另一方就防守，哪怕所有死士都攻向他们，也愣是没有沾到一分便宜。
　　一刻钟后，纪梓轩将最后一个死士砍于剑下，现场已经满是尸体，清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梓轩也不在意，只是趁着喘气的间隙拉过无忆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一番，见几日不见无忆虽然面容有些消瘦却没什么大碍，才放心地松口气，就问：“你不是被清乐散君关起来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无忆看着满地的尸体，皱皱眉，才应道：“师父没有锁门，我听见外头有打斗声就出来了。”
　　他没有说一向对外界变化毫不在意，为什么这次只听见打斗声就冲出来？
　　纪梓轩却从他的神情中猜到了其中缘由，顿时更加心疼无忆。
　　宁采心的死对无忆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迫使迟钝的他也下意识逼自己成长，逼自己的情商成长。
　　“你别想太多，一切有我。”纪梓轩擅长说甜言蜜语，可真要他肉肉麻麻地把无忆当作女人一样安慰他又说不出口，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得越深言语反而越匮乏。
　　纪梓轩最终没再说什么，现在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他蹲下身子背起郭静娴，对无忆说：“这群死士来者不善，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们去看看吧！”
　　从一开始纪梓轩就觉得奇怪，魔魇教那么大的势力怎么是无忆一个人说灭掉就灭掉的，之前和他交过手那个魔教圣女和何靖都没有现身，现在看见所谓的魔教教主聂正恐怕是个幌子，用来迷惑武林正派，让他们放松警惕。
　　见识过郭静娴的状况后，纪梓轩不敢想象前院的武林人士现在是怎样一个下场？
　　纪梓轩一手提剑，一手拉过无忆就往前院跑去。
　　到了前院，四周仍是一片死寂，纪家巡逻的侍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而客房里那些贵客则是全部没了踪影。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把武林上绝大多数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就是那些高手被下药了也很夸张啊！
　　纪梓轩的警惕一下子提到最高点，他先将昏睡的郭静娴找了个安全地方藏好，而后待着无忆一间一间房子去查看。
　　一路上，梓轩的右手都牵着无忆的左手，哪怕无忆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他仍不肯放手。
　　仿佛要印证他之前许下的诺言：即便在战斗的时候也要握住无忆的手。
　　两人一前一后地在各间厢房里察看，但厢房里除了死寂仍是死寂。
　　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纪梓轩暗自呢喃一句，可是无忆只一脸平静地跟在他身后，既没有被眼前寂寥的景象吓到，也没有对此产生半点疑惑。
　　“你呀！还真是什么事都不关心。”梓轩失笑，忍不住伸手刮了刮无忆的鼻子。
　　他们好不容易才‘互诉衷肠’在一起，都还没有歪腻够又被迫分开。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见到无忆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仍是那一脸沈静，他就有些手心发痒，就想着亲近无忆，然后做些什么。
　　奈何时间地点都不对，他也只能过把手瘾，又端回他正人君子的样子。
　　说道：“之前我们一直以为魔魇教教主是聂正，可现在看来这人也不过是个幌子，你虽然一人灭了魔魇教的总部，但魔教的根基却还在，眼下正趁着我们放松之际反咬一口。”
　　“唔。”无忆淡淡地应了声，又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好像魔不魔教的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事实上也是这样，他会独自一人挑上聂正，也是因为聂正杀害了他重要的亲人。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条件，恐怕就算魔教的人攻占整个武林，他也会未必会主动出手。
　　纪梓轩也没有指望能从无忆口中听到那些心怀天下的话，他只是不想无忆不知情而已。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无忆又缓缓补充了一句：“不管怎样，我都和你在一起。”
　　只是单纯的一句陈述句，对梓轩来说却是世间最美好的许诺。
　　他所有的焦躁好像都因为这句话消失了。
　　是啊，只要他们两个能够在一起，真要发生什么事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会共同面对的。
　　纪梓轩笑着点点头，也不再多说，拉着无忆就往自己爹娘的院子走去。
　　纪府的武林高手齐齐中招，而他和无忆却没有事，他隐约已经猜到魔教的人是怎样下药的。
　　纪家本家的人和客人的饭食用的不是同一个厨房，而且本家所用的厨房十分隐秘，除了纪如海培养的几个亲信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下药，所以他爹娘和莫华峰应该都没有中招。
　　果然，等他走近纪如海的院子外头，里面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气氛十分紧张。
　　纪梓轩顾不得多想，拉着无忆就往院子里赶。
　　可真等他走进去看清里头的状况时，他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第46章　激战

　　满地都是死士的尸体，纪如海和何月两人和几十个黑衣死士纠缠，外围还有几个明显是活人的黑衣人时不时偷袭一下，纪家仅剩的亲信家丁也损伤过半，现场乱作一团。
　　而院落的另一边，正在打斗人竟然是清乐和莫华峰。
　　清乐VS莫华峰！
　　还有比这更让人掉眼珠子的呢？
　　纪梓轩现在脑海里就一个念头：难不成莫华峰终于忍受不了头上的绿，要和清乐单挑了？
　　可是起内讧也不要挑这种时候好吧！
　　两人皆是赤手空拳，没有武器，这就是一场内力和武力值的比拼。
　　而且他们都还是高手中的高手，这样的打斗根本是生人勿近，就连死士也不敢靠近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