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堪无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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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劳公子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仍是客客气气的话，对于乐闲这么一个小辈，纪如海算是给足了面子。
　　“乐闲。”简单两个字，乐闲转头前再瞟了眼清乐，“我去后院好好想想。”
　　悠然转身，离去，只留下看到希望的纪如海和微微皱眉的清乐。
　　半个时辰后，清乐才走到后院，但里面空无一人。
　　一阵风吹过，榕树的树叶缓缓落下。
　　本该是爽朗的天气，却隐含着阵阵杀意。
　　一个侧身，清乐轻易地就接住了那片被作为暗器的树叶，抬头，果然看见乐闲正坐在树枝上，也正好暇地看着他。
　　纵身一跃，他便飞到了乐闲身旁。
　　“怎么？这下子你认识我了？”乐闲第一次感觉自己抢占先机，悠闲的语气无不嘲讽！
　　可清乐像是没有听出他的深意，又或者故作不知，直接说出他来这的目的：“不要让别人知道。”
　　简短不含语调的话让乐闲将眉一挑，睨着清乐，冷哼：“知道什么？是不要让人知道那绝命散是师父传给你的独门毒。药，还是别让人知道是你对纪梓轩下毒的？”
　　尖锐的反问直逼清乐，清乐当然能感觉到乐闲的怒意，但此时他只能神情平静地要求道：“都不要。这些事你都不能说出去。”
　　还是如此直接的话，简直比命令还要直接。
　　乐闲知他师兄甚深，也没有对清乐的语气多做评判，只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清乐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说了实话，“纪梓轩不该有在清乐山的记忆。”
　　为了抹去纪梓轩那段记忆，清乐可是思量了很久才选择了这绝命散。所谓绝命散自然奇毒无比，就算解毒了，也会使中毒者前事尽忘。
　　“那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乐闲忍不住调侃了句。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根本不介意他师兄抹去谁的记忆，他在乎的只有，“你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一阵寂静，清乐无言以覆。
　　“你当年为何要做出那种事？”说爱他却又抛弃他。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乐闲撕去了他的伪装，不再是那冷漠的表情，一双明亮的眼睛无不哀伤。
　　还是很安静，清乐解释不了。
　　很复杂的原因，他根本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可就是这阵沉默让乐闲好不容易涌出来的勇气消失全无，最后只能无力地看着他，“你就那么想与我撇清关系吗？”
　　他是多么艰难才问出这三个问题，可偏偏那人却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他现在的模样一定滑稽可笑到连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不是这样的。”清乐终还是不愿看见乐闲受伤，轻声解释。
　　可惜，这时的他早已把人伤透了。
　　乐闲凄笑了声，他当然看出了清乐的欲言又止，他想知道清乐有什么苦衷，可他又不愿强人所难，只无所谓地反问：“是吗？”
　　还是算了吧！
　　事情已成定局，他和他再也不回不到过去，那还说这些做什么呢？
　　乐闲垂下眼眸，好一会，他才平抚心情，语气平淡道：“我先回去了。那件事，我不会说的。”
　　快速离开，乐闲没有再给自己任何机会回头。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同样哀伤的眼神却一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像是痴了。
　　本来，他想说出来的……
　　那头，莫家和纪家都在为婚礼的事而烦恼，发请帖，准备嫁妆之类的……好像整个莫府就就只有无忆最悠闲，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要等待参加婚礼就好。
　　所以当没有纪梓轩的时候，他就像以往一样，一个人在院子里练剑。也多亏纪梓轩这些天不辞辛苦的教导，他已经能够勉强地把纪家剑法耍完整，而且练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越练越没劲，反而从心底里感觉到宁静。
　　“你怎么懂得我们纪家剑法的？”正当他练得兴起时，一阵惊奇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回头，无忆就看见何月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像是他做了十分奇怪的事情。
　　无忆停下来，向何月行了下礼，客气回话：“是梓轩教我的。”
　　“轩儿教你的？”何月更觉得很不可思议，轩儿怎么可能会教这人练剑？记得以前让轩儿叫他表妹剑法。他说什么也不肯，还说他只教他所爱之人。
　　怎么这会儿纪梓轩却同意教无忆了？
　　不过没等她把疑虑问出口，那边纪梓轩就出现了。“娘，你们在聊什么呢？”
　　何月看着纪梓轩一副着急的模样，不由得皱眉问道：“真的是你教这位公子纪家剑法的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爹好像没说不能将纪家剑法外传吧！而且无忆又不是外人，他是无忧的亲弟弟，我的小舅子。”纪梓轩说得理所当然，而且这话也非常站得住脚。
　　“可是……”何月顿了下，才把疑虑问出来，“你以前不是说只教你所爱的人吗？”
　　纪梓轩被问得一愣，好一会儿才似耍赖地笑道：“小时的戏言怎么算数？”
　　他那时候只不过懒得教别人而已，才用那理由去搪塞何月，没想到后者竟然当真了。不过当何月说出‘所爱之人’时，纪梓轩心里再出涌出奇怪的感觉。
　　他所爱之人，是莫无忧吗？
　　“你啊！什么都在理。”何月笑骂了句，也没有深究纪梓轩的理由。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无论他干什么。这做娘的也断没有反对的理。
　　无忆看着两人的言止，有些愣住，倒也不是羡慕，宁采心对他是绝对的好。只是他像是认识了一个新的梓纪轩，与家人相处的他竟然也会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他好像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纪梓轩。
　　又一次，无忆没有练剑而是坐在房间里发呆，他最近好像经常发呆，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总感觉内心有个声音在拼命对他说着：一定要记起来！
　　一定要记起来？记起什么？无忆尝试了很多次，却始终找不回他想要找回的记忆。
　　而且他烦恼的还不止这个。刚刚宁采心告诉他，他应该送无忧一件结婚礼物。送什么？无忆完全没想法。
　　无忆在房间走动着，眼睛照四周搜寻着，看来他是打算随便拿件房里的东西送，还真省事！
　　“这个……”细找之下，无忆还真在书柜的隔层中发现了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块漂亮的水晶石。很眼熟，却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东西。
　　很明显，这个锦盒绝对是无忆的所有物。水晶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说明了一切，也令无忆想到了一个计谋。

　　☆、第15章　抢婚

　　日子平静地过着，很快到了纪梓轩与莫无忧大喜的日子。
　　请帖早在十天前就已经派了出去。婚礼当日，众多武林人士都前来参加婚礼，会场一片笑声。怎么说也是武林盟主之子的婚礼，热闹非凡是肯定的。
　　酒席持续着，从白天到晚上，整整一天都是嬉闹。入夜后，新郎新娘拜天地，送入洞房，那群客人仍想着玩闹，抓着新郎敬酒。
　　纪梓轩也全然没有别的新郎的猴急，只派人先把新娘送回新房，自己由着那些人嬉闹玩笑，一杯酒接一杯，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好像他只是个陪酒的样。
　　而另一头新房里出奇的安静，莫无忧静静地坐在新床上，等着新郎来掀开盖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慢慢推开，关上，脚步声渐渐靠近。
　　莫无忧以为自己会很紧张或者欣喜，但她的心还是同往常一样平静，一丝异常都没有，直到那人站到她面前，她也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好，等待着她夫君的动作。
　　下一秒，盖头便一下子被掀了起来。
　　莫无忧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人，原本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奇，忍不住起身奇怪道：“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她的夫君，反而是她的弟弟无忆？
　　无忆来这儿干什么？
　　“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说着，无忆打开锦盒。锦盒里的水晶发出水灵之光，耀眼夺目。
　　莫无忧顿时被吸引住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把弄那水晶，赞美道：“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美的水晶呢！无忆，真的很谢谢你！”
　　然而听到这由衷的感谢，无忆的眉却皱得更深了。
　　没有一丝犹豫，他快速伸手点住了莫无忧的穴道，令她无法动弹。
　　后者不解地看着无忆，想讨一个解释。可无忆没有理会她，而是将人平放在床上，放下床帘。
　　时间过去了很久，外头的陪酒的纪梓轩没有表现出一丝着急，和那些宾客们谈笑风生，待客之道做得十分到位。倒是那些宾客闹腾过后反而都开始不好意思再缠着他，齐齐推他进入洞房。
　　“梓轩真是人中之龙，气度不凡啊！别的新郎得此娇妻怕是恨不得早入洞房。他却还能如此大方地礼待宾客，实在难得啊！”纪如海的师弟，青武门掌门童天忍不住夸奖道。
　　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纪如海有意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为下一代的武林盟主，本来很多人见纪梓轩前些年为了个女子就纵情声色的举动很不满，自然不会乐意看着这样一个人接任武林盟主。
　　但现在纪梓轩不论是从气度还是言行都十分让人满意，再过个一两年的江湖磨练，要从纪如海手中接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太赞他了，他还年轻得很，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纪如海虽是这样说，但心里却是欢喜，儿子如此识大体，真是可慰可喜，他的期望慢慢变得可能了！
　　而这边纪梓轩辞退下人，一个人慢慢地走回新房。可是当他站在门口，他却又迟疑了会，他真的要推门进去吗？
　　里头那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他一直苦苦找寻的【勿忘我】？但为什么他却始终没有他以为的那阵欣喜若狂，反而平静得有些压抑？
　　又在门口犹豫了好久，纪梓轩还是意识到就算现在的他有再多的疑虑却也没有后路，只能推门进去。
　　可这头他刚把门关上，就见无忆站在面前，心里不可抑制地涌出一阵狂喜，就好像在沙漠中见到绿洲一样。
　　他正要开口，无忆却先捂住了他的口，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先别说话，跟我走！”无忆轻声说了句，伸手拉过纪梓轩偷偷从窗口逃了出去。很奇怪的是纪梓轩还真什么话也不说，任由无忆带着自己走。
　　他们避开众人的目光，逃出来莫府来到了西山的敬风亭。
　　夜黑风高的，无忆拿出火折子，点火，将两人照得通红。
　　“现在你总该给我解释下吧！”虽然这么问道，纪梓轩却一点都不急，甚至还主动帮着无忆拾柴火。
　　“你没有看出来吗？”这回轮到无忆奇怪了，丢树枝的动作顿住，清澈的目光印满了迷惑。
　　如果纪梓轩没有看出来，那他为什么还会跟着自己走？
　　“看出什么？”
　　无忆拿出锦盒，递到纪梓轩勉强，认真解释道：“那女人不是无忧。这水晶就是姐姐以前放在我这的。她让我在她成婚当日给她。为了防止我忘记，她还特意写了这张纸条提醒我。
　　今日我把东西给她，她竟说是第一次见那么美的水晶，所以那个女人绝不是无忧姐姐。”
　　“真的？！”纪梓轩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拉过无忆的手再次确定地问道：“这么说她也不是我的【勿忘我】了？”
　　当得到确定的答案后，纪梓轩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好像所有沉重都随着无忆的话烟消云散了。
　　原来她不是无忧。那这些日子里他对婚事会提不起劲以及他这些奇怪的心情，行为也都能解释了！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他所爱的人，他提不起劲也是应该。绝对不是他喜新厌旧或者什么什么的。
　　“嗯？”无忧奇怪地看着纪梓轩，他显然无法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你为什么那么高兴？”
　　被这么一问，纪梓轩顿时无语。既然那女人是假的，说明莫无忧现在生死未卜，自己为什么还会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他不应该很担心莫无忧的安危吗？
　　是因为不用成婚吗？所以他才感觉无负担吗？
　　搭好火堆后，无忆就在火堆旁坐下，却看见纪梓轩一副呆愣的样子，淡淡问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纪梓轩的心里很乱，那些个心里他根本说不出口，只能胡乱说了个理由。
　　可这下轮到无忆愣住了。他一门心思要阻止梓轩和那个假无忧洞房，却还没想过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严格来说他这算是拐带新郎逃婚吧！罪名很大耶！
　　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管这种事？他，不是很无所谓吗？为什么还主动去阻止这件事？真的是因为他不想让那个冒牌货冒充自己的姐姐吗？
　　无忆一向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苦恼，“你说我的解释，会不会有人相信？”
　　“呃，我也不知道。”说起这事，纪梓轩并没有比无忆轻松多少。
　　如果说无忆是主犯，那他肯定是从犯了。也不知道明天那些长辈会怎么责难他们呢！

　　☆、第16章　问罪

　　到了第二天早上，无忆和纪梓轩就是没想到对策却也只得乖乖回到莫府，可当他们走进莫府大堂，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看来都等着问他们的罪。
　　“孩儿见过各位长辈！”两人小心地向长辈们请安。
　　“无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扰乱姐姐姐夫的婚礼？就是闹闹洞房夜不可如此出格啊！”率先开口责问的人是宁采心。但她严厉的责问却是用她一贯的温柔语气说出的。
　　作为一向疼爱孩子的宁采心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要护住自己的儿子，但亲家和莫华峰的怒火又不能不消，她只好先开口骂无忆，让别人不好再开口。
　　无忆单膝跪了下去，认真地解释：“我不是闹洞房，只是这女人不是我的姐姐，所以我才把梓轩带走。”
　　语一出，惊众人！连清乐也是不解地看着无忆。
　　“无忆，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是无忧？”苦主自然要出来澄清下，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她像是真的不明白她这个弟弟是怎么了？居然说她不是无忧！
　　“你若是莫无忧，又怎会不认得姐姐交与我的水晶？”无忆再次把水晶拿了出来，并将字条给大家看，上面写着：
　　【我成婚当日将水晶送与我。无忧】
　　字条上就是莫无忧的笔迹，宁采心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而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向莫无忧投去怀疑的目光。
　　晴天霹雳，道理一下子全跑无忆这边来了。
　　莫无忧楞楞地看着纸条，心里怎么也明白不过来。出自自己手的字条，为何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众人看向莫无忧，怀疑的视线让后者忍不住退了两步，不自主地摇头，“我，我真的是无忧，真的！真……”
　　可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没办法确定自己所说的话了？
　　“等下，她并没有带□□，不像是别人假扮的。”莫无愁离莫无忧很近，看得又非常仔细，怎么可能看不见面具的接口。只能说这绝对是真皮的。
　　莫无愁这话一出，众人的疑虑少了些许。
　　宁采心站起身，试探性地抚上莫无忧的脸，几番试探之下她才确定道：“真的，不是□□。这张脸确实是无忧。”
　　她怎么说也做了莫无忧二十多年的母亲，如果连自己女儿的脸都认不出来，那就丢人了。
　　这样一来，莫无忧像是增加了很大的勇气，抬起头看向大家，努力想要澄清，“我，我真的是无忧。”
　　正说着话，她脸上渐渐染上红晕，好一会儿才嗫嚅说着：“我肩上还有，有梓轩刻下的【勿忘我】。”
　　对啊！还有那个明显的标志。
　　如果这个莫无忧真的有【勿忘我】的标志，那她肯定就是莫无忧了！
　　也奇怪，宁采心这回似乎很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转头对莫无忧说：“那你可否让我看看？”
　　莫无忧愣了下，随即点头。“好。”
　　这边何月也跟着她们一起走进了内室。
　　接下来便是焦急的等待，外头的每一个男眷都焦急地盯着连接内室的帘子，心里也是思绪万分，各怀心事。
　　纪梓轩纠结着那人是不是无忧，清乐看无忆的眼神又深邃了几分，莫华峰脸上多了分不明显的怒气，而纪如海则既担心又疑虑。
　　这婚礼被弄得，完全不像样。幸而，两家人关系很好，不然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怎么样？”一见人出来，莫华峰就问出口。不过瞧着那两人的表情，他似乎已有答案。
　　莫无忧正满脸笑容，聪明人自然能猜到结果。
　　宁采心看了眼无忆，艰难点头：“她右肩上确有【勿忘我】！”
　　这话一出口，纪如海难得露出笑脸，没弄错就好！
　　可这样一来，其他人再次将矛头指向了无忆。
　　这拐带姐夫逃婚又无端怀疑姐姐，他可是要倒霉了。
　　“您刚说什么？”其他人还没有发话，一直保持沉默的纪梓轩却是一脸的激动，似接受不了这个答案。
　　“她的右肩上有你小时刺上去的【勿忘我】。”宁采心虽然奇怪邵晋昊的激烈反应，却还是重复了一次。
　　“怎么可能！”纪梓轩像是被惊住了，连连摇头，脚步更像是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一大步。
　　他的脸色愈发变得难看，嘴里不停地重复：“右肩上有【勿忘我】，是在右肩上有【勿忘我】……”
　　正当大家迷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时候，纪梓轩猛地抬起头看着大家，眼里瞬间尽是血红，仿佛遭遇了巨大的打击，冲着所有人大喊，“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未等宁采心回话，他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只留下其他人一头雾水，完全想不明白纪梓轩为什突然会激动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不对吗？右肩上有【勿忘我】不是正好证明了那女人真的是莫无忧吗？
　　“我都说了我真是无忧，一块水晶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记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莫无忧说得有些心酸，被人怀疑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别对方都是自己的亲人，她白净的脸上露出我见犹怜的凄惨，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莫华峰正要开口训无忆，宁采心赶紧搂着莫无忧的肩，低声说着：“无忆也是无心之失，他不过是想解开一些疑虑罢了！”
　　说着，她又转向其他几位同辈，语气诚恳地说着：“现在当务之急是寻回梓轩，他刚如此着急地冲出去，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出去看看。”何月轻握了下丈夫的手，对众人交待了句便离开了。
　　“纪兄，犬子考虑不周才导致如此局面，我实在感到有愧于你啊！”莫华峰是标准的气管炎，现在妻子都如此发言了，他自然不好太责难无忆，但对着纪如海还是有意说着无忆的不是。
　　“哪里，是梓轩欠缺思考才致使此事发生，我才该心怀愧意。”纪如海也是一脸的尴尬，自家儿子一向考虑周到，没想到这次居然什么都不探听清楚就跟着无忆逃婚，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脸上无光。
　　幸好二人都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毕竟两人的关系真的很好，在这种事上损了双方的关系就太不值当了。
　　而另一边莫无忧似乎还怕无忆不相信，莲步走近无忆，轻唤解释：“弟弟，我真是无忧。”
　　说实话，莫无忧的声音甜美而真挚，很真很真！
　　无忆没有回话，脸上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对于莫无忧的解释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根本不相信。

　　☆、第17章　任性

　　“无忆，跟我回房。”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清乐突然开口领着无忆就往外走，完全不理会现在的混乱是无忆造成的。
　　清乐一向都是我行我素惯了，自然也不会理会别人怎么想。
　　他们默默地走回清乐的房间，坐着，沉默着。
　　许久，清乐才叹息地说着：“我们过两天就回清乐山吧！”
　　只有那儿才是最适合无忆的地方。
　　“回去？”无忆呆问了句。
　　留恋的感觉在他心里一闪而过，快得他自己也未察觉他就已经点头，“好。”
　　瞧着今天的混乱，其实无忆知道这都是自己造成的，但他想不通的的是他难得的一次热心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难到真的是他做错了？
　　无忆默默地深思着，可另一头的纪梓轩发疯似的冲出莫府，跑到了昨日他们呆的那个火堆旁，他脸上的震撼至今没有消除，看着那堆早已经燃尽的尘埃，脑袋就好像僵住一样不能动弹。
　　不是，不是！莫无忧不是他心心恋恋那么久的那人。不是，错了！
　　怪不得他与莫无忧相处找不到心动的感觉；怪不得他对莫无忧的态度会那么奇怪；怪不得他越来越不想娶莫无忧。
　　只因，莫无忧并非他心爱之人。
　　纪梓轩此时倾颓极了。然而他在体验着希望被打破的绝望感时，心里却似乎有一丝欣喜，高兴莫无忧不是他所爱之人，窃喜自己可以不用与莫无忧成婚。
　　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不和莫无忧成婚会让他如此欣喜，是因为他不爱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