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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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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最能凭着本能,分辩人的善恶了,见风染和霭可亲,贺响便忘了害怕,拿小胳膊抱着风染的颈项,把小脸儿贴在风染脸上,不住地抽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庄唯一道:“可能是跟内侍走散了吧,臣出去叫人四下找找。”把太子给弄丢了,对内侍来说,可是死罪。
等庄唯一走了,风染问贺响怎么跑到御房来了,贺响也说不清,只在风染耳边,抽抽噎噎地哭:“呜,儿臣想父皇了,可是,母后奶奶说,父皇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儿臣,想父皇了。你为什么穿着父皇的衣服?”在贺响幼小的心里,只觉得母后和奶奶都待他甚是严厉,总在教他学这学那,学得不好,便要挨训。只有父皇待他温柔,偶尔会逗他玩。只是父皇太忙碌了,很难见到。风染那么温柔地哄他,跟他说话,充满了宠溺,使他很自然地联想到父皇,想着父皇会很久都不回来,他便伤心。
太子虽然年幼,一派孺慕之情,却越发动人心肠。听着贺响用稚嫩的童声,模糊不清地叙说着对父皇的想念,叫风染的心化作了水一样柔软,轻拍着宝宝,哄他不哭:“你父皇去了远处……除了你我,没人……盼他回来……宝宝,叔以后疼你,跟你父皇一样疼你……”说着,被贺响勾起来的,对贺月的想念像溃了堤的河水,蜂拥而来,瞬间湮灭了风染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心防,刷地流下泪来,痛不可抑。贺响也抱紧了风染,越哭越是伤心。
等庄唯一找了人回来,一看这两个抱头痛哭,没敢说话,心想:“这到底谁哄谁啊?小的没止住,大的还哭了!”
伺候跟随贺响的是四个十五六岁的小内侍,为了找太子,已经吓得脸青面黑,又不敢声张,这会儿见着太子,还是在新帝这里见着的,只葡伏在地上筛糠。
在内侍面前,风染只好强忍了悲伤,背过脸,叫内侍起来。知道庄唯一必是叮嘱过内侍要小心服侍太子,风染亦不多话,拿巾子替贺响擦了泪,把不肯放手的贺响从身上拉下来,蹲下身子哄他:“宝宝乖,天晚了,先回去睡觉觉,明儿再来看叔,叔等你哦。”
贺响一路哭着,由内侍带回后宫了。庄唯一看见风染只是背转了身子,不肯回头,知道风染看见贺响,想起贺月了,他也只有暗暗叹息,找不到话可以安慰风染。
所谓“明儿再来看叔”,不过是风染说来安慰糊弄小孩的,想那小孩大约睡一觉起来,就忘了。不曾想,贺响却牢牢地记着,次日便吵嚷着要来前堂,看昨晚抱他的叔叔。毛皇后不知原委,查问起来,才知昨晚竟走失了太子,便把看顾太子的内侍都发落了出去,另换了四个老成一些的。毛皇后不好自己出面,便让太后带了太子来前堂向风染致谢。
贺响看见风染,非常高兴,拉着风染就往身上爬,小孩儿不哭,脸上干干净净,粉琢玉砌似的,风染都舍不得去捏那粉嘟嘟的小脸蛋儿。贺响看着御案上的一切,都觉得新鲜稀奇,撒娇儿地摇着风染的衣袖,一样样的问,用肥嘟嘟的小手拿来玩。风染想,这般小孩,原是正该玩儿的时候,却被天天拘在宫里学各种规矩,可怜见地。
内外有别,太后也并未去见风染,只是叫内侍传了话,表达了谢意。回了后宫,便叫毛皇后以后多让内侍带着太子常去前堂跟风染走动走动。
从那以后,贺响便时常由内侍带来看望风染。风染再忙,也丢了政事,同贺响一起玩,哄他开心,听着他格格格地笑,仿佛风染也开心了,略减悲伤,稍解疲惫。
刚进入十月下旬,风染散了朝,刚进了午膳,便听内侍来禀,说驿卒红脸赤颈地来宫外禀告,说:皇后娘娘驾到!
第320章 皇后不请自来
风染一听,先是愣了,毛皇后不是好好在后宫里么?什么时候出宫了?毛皇后便是出了皇宫,也不该驿卒来禀告啊。愣了之后,风染才醒悟过来,这个皇后,不是指贺月的毛皇后,而是自己远在汀国的妻子,幻沙公主!
风染有点傻眼了,他压根没把幻沙公主当成自己的妻子,做了皇帝,他也没想过要接幻沙公主团聚。幻沙公主竟然以皇后的身份自己跑到成化城来了?风染完全没想到这个茬!
可是,幻沙公主确实是他的妻子。当年他练功“走火入魔”而亡,幻沙是按照凤梦大陆的习俗,捧着灵位同他成了亲的,害得幻沙成了身份最尊贵的望门寡女子,这些是许多凤梦人都知道的。两次和离未成,她便还是他的原配,如今他成了皇帝,原配自然该是皇后。
风染有一种直觉,觉得幻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就算真的皇后来了,风染也不必亲自出迎,只叫礼部尚把幻沙接到驿馆安置。风染虽然没有出面,但却十分关注,傍晚时,公主住进了驿馆,只是出乎风染意料的是,护送幻沙公主前来成化城的并不是汀国官兵,而是郑家军!
次日,幻沙公主派这次护送她前来成化城的郑修羽,向朝堂投递了中宫表笺。风染接了表笺,便叫众臣拟几个皇后封号,等明日定了封号,便拟旨册封,然后接入皇宫。
下了朝,风染跟庄唯一商议:“庄大人,你猜测幻沙公主来成化城,想干什么?”
庄唯一以为风染不愿意接幻沙入宫,劝道:“陛下这个拖字诀不是长久之法。当年陛下诈死,公主抱着陛下灵位成亲,这个事,凤梦大陆广为流传,陛下登了基,公主就该是皇后,自然该来成化城跟陛下团聚,有什么奇怪的?就算陛下心头不喜欢她,现在也不可能跟她谈和离了。”照凤梦大陆的风俗,皇帝是不能随便废后的,自然,帝后更没有和离一说。
“庄大人,你不明白。朕总觉得,公主此来,怕是……”当时在万青山上幻沙跟风染说的话,风染不好跟庄唯一明说。
庄唯一没想到幻沙,倒想到了郑家,说道:“对,幻沙公主带着郑家回来,怕有所图谋,不可不防。”
风染正跟庄唯一商议,便有内侍来禀告,说幻沙公主在驿馆相请陛下说话。
风染达到驿馆时,幻沙公主已经在驿馆休息了一晚,洗去风尘之色,精心描了妆容,换了贵族仕女服色,盛装出迎,一直迎到驿馆门口,向风染盈盈一福:“臣妾见过陛下。”
风染看着幻沙公主,眼都直了。风染怎么也无法把记忆中那个穿着红袍金甲,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同眼前这个娇滴滴,含羞浅笑,华服高冠,环珮叮咚的女子关系起来。如果不是去年才在万青山见过幻沙公主,风染只怕根本认不得这个女子。
幻沙看着呆住了的风染,抿嘴一笑,轻启朱唇,娇啼啭宛地说道:“陛下,里面请。”
进了驿馆的客厅,风染在上位坐定,幻沙重新盈盈地行了参见帝王的礼仪,便在风染下首坐下,上茶。茶过三盏,幻沙公主倒像是跟风染夫妻情深的样子,只管东拉西扯,不着边际的闲聊,风染心急气闷,直接道:“公主请朕过来,有甚话,请说。”
幻沙公主娇声道:“前儿,索云国为了陛下,偿赔与我国三座城池,是臣妾从中斡旋讲情,才免了那三座城池,陛下连同臣妾坐一会儿,便都不耐了么?”
风染手一挥,把厅堂上的人都撵了出去,冷冷道:“人都退了,公主不必惺惺作态,叫人看了作呕!有话直说。”
幻沙公主甚是优雅地把茶盏放下,说道:“臣妾愿以汀国为嫁妆,以皇后之礼,再嫁陛下。”
“……”风染瞪着幻沙公主,老半天没回过神来!
幻沙公主也不逼风染,只管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啜茶。她长在皇宫,幼承教养,自有一份寻常女子所没有的雍容之姿,虽然容貌仅是中上,但气容烨然,辗压了那些庸花俗草。前面幻沙公主虽有矫揉造作,只是刻意添了一些女孩儿娇媚罢了。幻沙公主一向不娇媚,这一刻意,便过了头。
“公主究竟想干什么?”
幻沙公主又是一笑,道:“臣妾说了,臣妾愿以汀国为嫁妆,再嫁陛下。只是陛下须以皇后之礼,十里红妆,盛大迎娶。”
“朕想不通,公主殿下为什么非要嫁朕?”他待她又不好,半分情意都没有,甚至都不想碰她,为什么幻沙公主要一再地嫁他,一再地不肯和离?
幻沙公主又是展容一笑,道:“不算再嫁,只是想重行举行一次婚仪。”当年抱着灵位成亲,那婚礼虽然算数,可是,那样的婚礼,不管新娘是谁,都会觉得委屈。幻沙公主以嫡公主之尊,一口气委屈了六年,如今逮着机会,当然要重新成一次婚,为自己争取一场盛世婚嫁,既弥补缺憾又扬眉吐气。自然这些女孩儿的心思,男人是不会懂的。
“就这样?”
“嗯。”
幻沙公主又不是汀国皇帝,能在汀国当家作主,她怎么拿汀国来当嫁妆?风染问:“公主不是在万青山么?是熙安陛下让公主来的?”拿自己的国家给女儿做嫁妆,没有哪个君王做得出来,除非熙安帝疯了。
幻沙公主笑盈盈地道:“如今陛下贵为凤国之主,臣妾作为皇后,怎么好再在外面抛头露面。自然应该尽快前来为陛下镇守中宫。臣妾心急与陛下团圆,未等父皇下旨便动身了。”
“公主身为汀国驻防万青山西路三道的统帅,贸然离开,便不怕防线失守?”
“陛下放心,臣妾离开时,把防务都交与陆将军代理,并向朝堂举荐陆将军继任西路防线统帅,陆将军主事,陛下还能不放心么?”
风染倒是放心陆绯卿,只是怎么都无法对公主放下戒心:“朕且听听,公主如何拿汀国做嫁妆。”
“当日,陛下是如何把阴国合并进索云国的,臣妾自然也能做到。待陛下重行迎娶臣妾之后,臣妾便以凤国皇后的身份回汀国省亲,到时,臣妾会带郑家军随行护驾。”幻沙不等风染开口,又道:“臣妾这一两年混迹军营,已在军中笼络了一批人,他们只奉臣妾之命,臣妾已安排他们守好北方万青山和东面赤麟江,朝中剧变,不会影响到对雾黑的防线安危。”
幻沙公主把一切都想得很仔细周到啊,正因为这样,风染反而觉得幻沙公主可怕:“这么做,公主究竟要想什么,不妨直说。”
幻沙公主半垂着头,似乎有些羞涩,柔声道:“臣妾说过,臣妾想要一场盛大的皇后婚典。臣妾不想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说臣妾是抱着牌位成的亲。”
在万青山和离谈判那次,风染知道,幻沙公主大约知道一些自己跟贺月的丑事,因此幻沙公主对自己和贺月都带着淡淡的敌意,而且风染觉得,幻沙公主并不是一般的皇家公主,心怀高远,绝没有一般的小儿女沉溺于情情爱爱的心态,总觉得幻沙想把汀国做为嫁妆合并进凤国,用意绝不简单,何况在幻沙公主身后,还有郑家。借一场皇后迎娶盛典,巩固明确幻沙的皇后地位,没准是想在自己死后,拥个自己的子侄继位,这样凤国就变成了汀国。对了,郑家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幻沙和郑家甚至都不用进行下毒谋害这些手段,只须做好部署,等着自己老死就行了。所以,不管幻沙表现得再柔情似水,娇羞无限,说得再天花乱坠,舌灿莲花,风染根本不相信。
风染道:“若朕不答允呢?”
幻沙公主抬头直视着风染,过了一会儿,才轻轻道:“臣妾一样是陛下的皇后。”这一句,大约没有掩饰,她低暗的嗓音带着一些失落,甚至带着一丝哀伤。引得风染忍不住又看了她两眼,大约是幻沙公主的妆容有些厚,并看不出她脸色和神情的变化。
要么,用一场盛大的皇后婚典把幻沙公主娶进皇宫,顺便把汀国合并进凤国来;要么,随便赐幻沙公主一个皇后封号,静悄悄地抬进皇宫。总之,无论如何,幻沙公主都是武威帝的皇后。
晚间回宫,庄唯一在御房里候着,说郑修羽偷偷求他带话,求见风染。
风染便叫庄唯一把郑修羽带进宫来,在御房旁边的一个小偏厅会见了郑修羽。郑修羽只比郑修年小两岁,三十出头,正当盛年,像所有郑家人一样,生得粗壮魁伟,英姿勃勃。进来见了礼,并不起来,继续跪在地上,禀告道:“臣代陆绯卿向陛下叩头赔礼。”
“赔什么礼?”
郑修羽并不说,只呯呯呯地叩了三个头,说道:“陆绯卿说,他做了对不起师哥的事,没脸来见他师哥。”
第321章 郑家归来
风染大是疑惑,问道:“何事?朕怎么不知道?”想着自己跟陆绯卿一起长大玩大,相互依靠,情谊至深,有什么有脸没脸的?
郑修羽这才站起来说道:“陆绯卿只叫臣替他带这两句话,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哦?那天朕逃下山,后来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郑修羽迟疑了一下,说道:“是有一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公主殿下怪罪陆将军放走了陛下,一怒之下,要拿军棍打死陆将军。陆将军一声不吭,不辩解,也不求饶……”
自己逃下山,幻沙公主迁怒于陆绯卿了?那也是自己连累了陆绯卿,哪是陆绯卿对不起自己?风染一听陆绯卿一声不吭,不辩解也不求饶,心头就急了,问:“后来呢?怎么样?”关切之情,溢于辞表。
“打得……有点惨……公主真是想要陆将军的命。当时在山上在其他将官看不下去,觉得陆将军就算放了陛下,也不过只是提前放了几天而已,并不是死罪,就一起求公主饶赦陆将军……臣……也有替陆将军求情……连打军棍的小卒都住了手,公主看实在打不下去了,才不得不饶赦了陆将军。”
“后来呢?”
“陆将军被抬回了他防守的营地,养了一个多月才养好。那个打军棍的小卒没下狠手,皮肉伤得重,但没伤到筋骨。只是听说陆将军以前常常跑到主帅营帐来看望公主,打了之后,基本就再不来主帅营帐了。以前公主也常常召陆将军去问话的,后来也不召了。大家以为陆将军在公主面前失势了,便有进谗的,不想倒被公主责罚了。公主虽然不见陆将军,但对陆将军还是倚重的,并没有故意打压陆将军的意思。”
“就这些?”
“听说,在公主下山前,召见了一次陆将军,把山上的防务都托付给了陆将军。”
风染问道:“就这个事?”
“跟陆将军有关的,除了这个事,就没别的事了。”
“修羽哥,那你说,朕逃下山,连累绯卿挨打,他哪有对不起朕了?”
“……或许,陆将军所说的对不起陛下的事,另有其事?因为公主要来成化城,叫郑家护送,陆将军便私下找到臣,叫臣一定把话当面带给陛下。”
话题很自然地转到了幻沙公主和郑家,风染便问:“修羽哥,你知道公主和郑家来成化城,有什么目的?”郑修羽是郑家少家主,郑家机密之事,在一定程度他是可以参予的。
郑修羽重又跪下,说道:“臣并不清楚幻沙公主为什么要来成化城,幻沙曾与老家主和家主密谈过,臣并不知道密谈内容。不过据臣所知,郑家是为陛下回来的!”
就照以前,风染对郑家人都优厚礼待,早就要叫郑修羽起来了,此时只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郑修羽,冷嗤道:“是看朕做了皇帝,又来巴结朕,想从中谋取权利吧?”
郑修羽并不辩解,叩头道:“陛下明鉴。”
风染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万青山上,朕已经跟你们郑家分道扬镳了,已经不是你们郑家的少主了。”
“可是,陛下也说过:只要郑家能放下谋逆夺位之心,愿意辅佐陛下,陛下便会给郑家一个立足之地。”
“……”风染有些词穷。在万青山上,他所说的“辅佐陛下”是指辅佐贺月,只是现在,换成了自己当皇帝,辅佐贺月就变成了辅佐自己。郑家一向就想把他扶上帝位,自然是愿意辅佐他的。不是,以前是想操纵他,现在也未尝没有这个心思。郑承弼总觉得风染是自己的外孙,便应该听他的。这大约是许多老人长辈的通病,也不能独怪郑承弼。
可能郑修羽也看出了风染的不愉之色,说道:“其实,臣一向不赞成老家主的见风使舵,凭郑家的实力,是能有一番作为的。只是臣人微言轻。臣听老家主和家主的意思,这一次前来,是实心塌地想辅佐陛下,再不会三意两意了。”又加上一句:“想灭掉匪嘉,杀了耀乾那厮,郑家还得依靠陛下之力。”
风染只是毫不掩饰的冷笑,便让郑修羽先回去了。风染既没有说召见郑承弼,也没有说要不要用郑家。郑修羽似乎很沉得住气,并没有再替郑家说好话。凭心而论,郑修羽确实是一个稳重的接班人。
回到御房,风染把自己接见郑修羽的情况大致说了,庄唯一道:“臣也觉得,此次郑家回归,当会对陛下诚心尽忠,不会像对前帝一样,耍阴谋诡计,意图陷害。”
“庄大人的意思,是叫朕用他们?”
庄唯一道:“目前陛下初定江山,诸事未决,虽握军权兵权,但身边没有亲近的力量拱卫,终是不妥。臣以为,郑家正好可用。至少郑家对陛下的忠心是不容置疑的。”
风染只道:“此事不急,先放放。庄大人,郑修羽说,公主下山之前,曾与郑家密谈过,他们会不会达成了什么协议?”
庄唯一道:“公主此来,想必是有目的的。”幻沙不可能是单纯跑来做皇后的。庄唯一接着道:“大约公主要达成目的,须得借重郑家的力量,所以才要把郑家一齐带来。但是郑家也想借此回归成化城,重新投靠陛下,臣以为,幻沙公主跟郑家,应该是彼此利用的关系。郑家的忠心,是在陛下这里的。如果陛下跟幻沙公主发生争执冲击,臣认为,郑家必定是站在陛下这边的。所以,臣以为,不管幻沙公主跟郑家达成了什么协议,陛下都不必太过担忧。”
风染笑道:“庄先生,你是不是跟郑家在一起住出感情来了,才一昧帮他们说好话?”郑家可是跟庄唯一一起,在都统帅府的后宅住了一年。
史记:靖乱三年十月廿二日,武威帝册封汀国幻沙公主为皇后,赐封号“靖珍”,入主皇宫,执掌凤印。
因风染的皇后入宫,贺月的皇后就必须让位交权。前一晚风染在跟庄唯一谈过话后,就去后宫求见了太后,把情况跟太后说了,叫太后转告毛皇后,让毛皇后搬出皇后所住的栖凤中宫,搬去上六宫跟太妃太嫔们一起住,或搬去下六宫跟公主们一起住。并且要把凤印和统御后宫的权柄交予幻沙公主。因为风染提前做了安排,后宫的权力凤印移交甚是平和顺利。
郑家自然是不可能跟着幻沙公主进宫的,风染传旨叫郑家暂时驻扎在驿站里。幻沙公主带来的亲随并不多,只得四个贴身侍女并几个内侍。风染还记得,其中有个侍女他在万青山上见过,说过话,姓季。风染想,幻沙就带来了这么几个人,在后宫里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只淡淡告诫幻沙谨守后宫宫规,不要逾矩,更不要妄想干政。幻沙低眉顺眼地答应着,完全一副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皇后风范。
风染体谅庄唯一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一般到了亥时,便会叫庄唯一先回府去歇息,自己先把奏折看一遍,有需要请教的,明天再请教。叫御前护卫把庄唯一送回都统帅府去,风染便叫内侍把今日尚没有看的几本奏折拿上,准备带回寝宫去看。
刚回思宁殿,便有掌寝内侍上来请示:“皇后娘娘请陛下移驾凤栖殿歇息。”
“……”风染又是老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在思宁殿歇得好好的,干嘛要跑到幻沙那里歇息?他跟她又不熟。风染随口就拒绝了:“朕就在寝宫里歇。”一直等掌寝内侍走了好久,风染才会意过来:幻沙是想跟他敦伦?他们虽然一直有夫妻之名,其实一直未有夫妻之实。然而,风染自知,转眼之间就要开始衰老了,几年之内就会老死,风染根本不打算跟幻沙有什么夫妻之实。
因此,第二日,第三日,当幻沙仍遣掌寝内侍来请示时,风染都拒绝了,为了一劳永逸,第三次时,风染直接让掌寝传话给皇后:“朕自在前堂歇息,无事不入后宫,请皇后以后自行安歇,不必日日请示。”这话说了之后,风染就安静了几日,仿佛幻沙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幻沙不来,并不会让风染觉得深宫寂寞;幻沙的出现,也不会给风染的登基锦上添花。其实在风染心里,他是对不起幻沙,可是幻沙也只是个无关轻重,无须他多加关注的陌生女子罢了。
转眼进入了冬月,天气一天天寒冷,风染的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寒冷。贺月迟迟没有消息,连帝衣碎片都没有再发现过。连陈丹丘都忍不住了,写奏折劝谏:七岗星周边方圆三十里均寸土数翻,遍寻无获,再强行搜寻,实已徒劳,枉费人力。
风染只批复道:“继续搜!”
风染不相信贺月就这么消失了。就算贺月当场被击杀,索云国皇帝的尸体都是重要的筹码,足以用来跟凤国讨价还价。可是雾黑和匪嘉一直并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贺月无论是生是死,最后都没有落在雾黑和匪嘉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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