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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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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婢子这就去。”
“这个不着急,你得空去传达便是。你先带人都出去,殿外候着。”
等冯紫烟带领着太后的内侍女侍们退出了正殿,还关上了门,太后才用冷利的目光打量风染,仿佛要剥开风染的衣服和身体,直看进风染的内心里去。风染身经百战,处于千军万马之中尚且从容不迫,竟然在这么个老女人的目光中感到了森森寒意,有些坐立不安,想起贺月曾说过,菁华宫是太后掏钱修缮的,没花内务廷的钱,便无话找话地说道:“臣谢过太后赏的宫殿。”
太后淡淡道:“风将军既把那腰牌扔回了宫,哀家还以为风将军连这宫殿也不要呢。还好哀家年岁大了,精神短了,还没来得及吩咐下去。”
一句话就呛得风染不知如何应答了。
太后又道:“前阵儿,哀家驾临你都统帅府,好心好意为风将军着想,体谅风将军身为男人,生不出后嗣,圣宠难久,劝风将军早作打意……想不到,风将军倒是做了个好打算,竟想过继太子!风将军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风染。他是臣子,哪敢起意过继太子?过继贺响是贺月提出来的,更加跟太后劝他早作打算一点关系都没有,太后可真能联想!
“风将军莫要以为抢了皇后的嫡子,过继了太子,就能长占圣宠。纵观我凤梦大陆史册,那些因得宠而上位的,不管是男宠也好,还是臣子也好,终究都因失宠而身败名裂。便是有那死得早的,生前荣宠不衰,死后也留下千秋骂名。没有一个落着好。这世上,最不可期待的,便是圣宠。”
第370章 非礼之辱
风染仍旧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不擅言词,也不喜欢跟人斗嘴,说道:“太后娘娘有话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哈哈。”太后冷冷地嗤笑了两声:“我儿都被风将军……那个了,风将军连陪老婆子说两句话都不耐烦么?”
风染:“……”贺月被自己哪个了?貌似太后对贺月被自己“那个了”,显得很痛心疾首?可是,究竟“那个了”是什么意思?风染一头雾水,只好不说话。
风染洗耳恭听,太后却又沉默了,许久才道:“前段时间,我儿七星岗遇伏,生死不明,是风将军挺身而出,替我儿一手稳住了朝堂,使我贺家江山不至四分五裂,哀家甚是感激。待我儿回朝,风将军主动逊位不争,避免了我国内战,保存了实力,哀家代凤国百姓感激风将军。”
“不敢,太后过奖。”风染暗想,太后这是要绕什么圈子,越绕越大?
“风将军这逊帝之称确实当得起。凭这身份,也可无需腰牌出入皇宫。但也仅此而已!风将军再位高权重,也不是我贺家的人,逊位之后,就是臣子。单凭风将军的臣子身份,岂配过继我贺家子孙?更何况还是太子!”
风染:“……”不配过继?他不是已经过继了么?这老太婆究竟想说啥?
“是我儿一再替将军哀求,死活都要过继与将军,又作了诸多让步……足见我儿对将军一番心意,哀家实不忍见我儿为将军请辞帝位……”
风染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响,风染是曾猜想,贺月为了能让他过继太子做出了许多让步,不曾想,贺月甚至不惜请辞帝位!想不到,贺月为了维护他,为了让他活下去,不惜抛却江山!风染只觉得君王恩重情深,自己实无以为报。
太后继续说道:“……哀家是迫不得已才答允我儿,风将军虽然过继了响儿,但响儿并未在贺家除名,他还是我贺家子孙,随时可以认祖归宗。风将军若是对我凤国,对我贺家,对我皇儿,稍有不忠,稍有异心,哀家必定会出面,收回我贺氏子孙!”
有了前面一句的震惊,风染对太后后面这句充满威胁意味的话反倒没有什么感觉了,他喜欢贺月,当然不会生出异心来,太后不会随便把唯一的嫡孙子过继给自己,必定会附带许多条件,必定会留下可以反悔的回旋余地,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毛皇后是一国之母,我儿之皇后,身份尊贵,同样是顶天立地,哪里比将军差了?她虽有病,好歹也还是响儿的身生母亲,她是不该辱骂将军,骂得也不好听,可她骂的也是实情,将军是抢了她男人,抢了她孩儿,凭什么她就受不起将军一礼,当不起将军一跪?将军不要太过仗势欺人了。”
风染道:“是臣失言了,臣愿以臣礼跪她,以妃礼,却是不能!”
“她心头委屈,有气,将军便不能让让她。”
风染道:“臣说了,臣愿以臣礼跪她,想臣以妃礼跪,绝无可能!”以臣礼跪,是正当的。他不是女子,未入后宫,以妃礼跪,就是对他的羞辱。太后又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还以身份来逼压他,显是一意回护毛皇后。换个气势稍弱一些的,或许就要屈从了。
许是太后也能感觉到风染的强硬,便道:“这是我儿替将军应承的,将军若是执意不允,只怕我儿难做。”
想着贺月叮嘱的,叫自己只推皇帝尚未教导妃礼,显然心是向着自己的,要替自己担下这层干系,风染便觉得暖心,不想过份顶撞太后,便默不作声。
太后又道:“哀家听说了,风将军亲自把毛家数人调回了成化城,放在京畿守军南营中。”
“是陛下的旨意,臣只是照办。”
“风将军可清楚这其中的含意?”
风染有些讶然,调动几个下层将领,能有什么含意?
“将军还是年轻了些,哀家不妨把话挑明了,省得将军以后受了暗算。毛家之人,在兵谏那次,差不多都被贬谪了,朝堂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很难把某派势力连根拔除,终归还留着许多毛家故旧。大臣们最会看的就是脸色。将军调回成化城的毛家之人军职虽低,却是个信号,毛家之人重返朝堂的信号。等那些个毛家人在成化城站稳了脚跟,他们便会跟以前的故旧勾结,成为毛皇后可以依仗的势力。一般女子想在后宫站住脚,能得宠,年老之后不失宠,都得依靠娘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为后盾。太皇太后和关妃,他们依仗的是关家。相反的,朝堂势力也须依仗后宫巩固,妃嫔若能诞下个皇子,就算不能登上皇位,封个亲王,也能在我朝荣宠不衰。朝堂势力跟后宫妃嫔的命运实则相互依靠,息息相关。宠谁,不宠谁,跟谁生孩子,生几个孩子,皇帝实则要多方考量,并非全然由着自己的喜好来。风将军应该庆幸,我儿治国有方,有意削弱了后宫跟前堂的关系,因此后宫比较清静。除了一个关家,我儿扼制了外戚势力对朝堂和后宫的渗透,连哀家之娘家,亦未培植成气候。”
太后说到这里,看风染仍有些茫然,显然还未领悟她话中的关窍之处,道:“哀家把话再说明白些。我儿自新婚当日临幸过毛皇后之后,直到毛将军兵谏,毛家治罪之前,我儿都未曾与之敦伦,二公主是新婚当日怀上的,好在那是个公主。风将军可明白其中含意?”
风染从未关心过贺月临幸了哪个妃嫔,跟哪个妃嫔有了孩子,他哪知道贺月为什么不跟皇后敦伦。再说,那时候他还是男宠身份,没资格去管这些事。
太后道:“只因那时毛家势力鼎盛,他们不光掌管着威远军,在军中声望远播,一呼百诺,在朝堂上也多有知交,如果毛皇后生出皇子,必要立为太子,毛家就有可能拥太子自重,势力更不可阻挡。一旦某股势力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就会对皇帝施政造成掣肘,再进一步发展,就会令皇帝大权旁落。这是每一个皇帝都不能容忍的!”
风染听得有些冒汗,觉得太后给他讲解的是帝王权术,回想他当皇帝那一月,差不多就是靠武力镇压,如果贺月没有及时回来,很难说,他能镇得住多久。
“我儿直到借兵谏把毛家人或谪或贬,解除了毛家在朝堂坐大的危机之后,才与毛皇后敦伦生下响儿。如今我儿答允毛氏回归朝堂,风将军若是顺逐了毛皇后的心意,让她出了这口气,她毛家或许不会为难将军。再者,我儿虽将军权兵权交与将军,我儿调动几个将领总不成问题,为何非要经由将军来调动毛家人?”
风染没想过,只单纯觉得贺月为了能让他过继贺响,对毛皇后作出让步,叫他调动几个毛家人回都城,他照做就是,不须多想。
“是为了让风将军示好于毛氏,是为了缓和风将军跟毛氏的关系。我儿为了能让将军收继响儿,也为了能让将军不与毛氏结怨,尽心尽力,若风将军不遵守过继协定,若恼了毛皇后,日后风将军跟毛氏或许会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岂不辜负了我儿的一番心思,也叫他从中为难?”
说了半天,还是要叫自己向毛皇后低头,以妃礼相见。风染却是个死硬的执拗脾气,又有贺月事先说了,叫他只推“尚未教导妃礼”的底气,淡淡道:“多谢太后指点。臣以为,万事抵不过礼法,臣不是女子,未入后宫,万没有叫臣子以妃礼觐见皇后的理,此是对臣的羞辱,是非礼,臣绝不答应。毛氏若想不利于臣,只管放马过来,风某绝不含糊。”
“哈哈哈……”太后又发出一阵令风染寒栗的嗤笑:“‘万事抵不过礼法’,风将军说得好!哀家请问,风将军跟我儿本属君臣,如今公然睡一张床上,行那恶心之事,算什么礼法?风将军份属臣下,意图过继我皇室血脉,又算什么礼法?”
只把风染问得哑口无言。
太后才道:“旁人都可以说礼法,独独风将军不配提‘礼法’两字!风将军自行忤逆礼法之事在前,便怨不得旁人以非礼之辱相加。”
风染无力地辩驳道:“臣与陛下,乃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并非要故意忤逆礼法……”
风染还没说完呢,太后就截口道:“发乎情,止乎礼。风将军难不成没有听说过?要都情不自禁起来,这世上哪还有规矩方圆?”太后脸色一肃,道:“这世上之情多种多样,单以男女感情而论,合乎礼法的,叫恋情,不合礼法的,叫奸情。风将军跟我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恕哀家直言,风将军跟我儿的所谓感情,能算什么?不要说那些好听的,说穿了,说到底,不过是奸情罢了!”
第371章 尤胜分娩之痛
风染只觉得太后的话,像利刃一样,刺进他耳朵,刺进他胸膛,刺进他心田。是啊,他跟贺月的关系,实质上,就是奸夫姘夫的关系!见不得光,不容于世。
男宠还有一层主宠关系来遮羞,使他跟贺月的关系合乎礼法,撇开这层关系,他跟贺月就只是君臣关系,超越君臣关系的感情和举动都是不合礼法的,便是忤逆。
太后又沉默了一会,才略略缓和一些语气,说道:“这些话,哀家以前没少跟我儿说。他是个不听劝的,哀家也不指望风将军能听得进去,就跟风将军提一提罢了。事已至此,哀家多说无益。以后能走到哪一步,看各人的造化,哀家也管不了许多。今儿哀家已经把话说透了,风将军要不要以妃礼觐见毛皇后,亦凭风将军自断。哀家的意思,只叫风将军觐见毛皇后一次,平了她的怒气,了了她的心愿就好。刚哀家已经下了懿旨,毛皇后再不会来菁华宫打扰将军,将军跟毛皇后以后并没有多少机会能碰面,只这一次,就算把事情了结了。风将军若执意不允,哀家也强求不来。”
太后说来说去,都想叫自己以妃礼觐见毛皇后,以平息毛皇后的怨愤,风染的执拗性子一起来,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硬撑,这事,他再是对毛皇后有亏,有愧,他也是绝不能受辱的:“臣愿以臣礼觐见毛皇后。”
“好罢,此事便这样了,这许多话,都白说了,哀家管不了,不提了。”太后道:“不过呢,哀家还有一事,要提醒风将军。也是旧话重提,我儿是天下人的皇帝,不是风将军一人的。我儿肩负凤国兴亡,也肩负着我贺家血脉的传承,风将军不能指望一人独占圣宠。”
贺月不是已经传过口谕,以后只宿于思宁殿了吗?这道谕的用意就是表明他不再临幸后宫妃嫔的态度,难道太后还想逼贺月把妃嫔召到思宁殿临幸?
大约太后猜到了风染的疑惑,说道:“哀家不管他怎么做,他答应了哀家,至少要替哀家再生一个嫡孙出来!还请风将军不要天天挽留我儿。”
“还要跟那个疯……”风染差点把疯女人说了出来,中途生硬地转折了一下:“……皇后,再生一个?”风染简直不可置信。
太后道:“皇后只是有些心病,慢慢调理就好了,身体并无大碍。”看风染无语,又道:“不要觉得哀家在逼皇帝,这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事!我儿非要把嫡孙过继于你,哀家总不能看着庶子继位,如果不是我儿答允再生一个,别说毛氏不会答允过继,哀家也绝不会答允。这一点,风将军须得体谅,提醒我儿时常回宫敦伦才是。将来,毛皇后再生的那个,才是太子!”
所以,前一晚,在祥瑞殿中,太后,皇后,内务廷就已经达成了协议,要把贺响过继给自己,为了不因贺响的过继而便贺氏江山变姓为风氏,贺响的太子之位就必须被废黜,因此,次日朝堂上议废储时,那些得到了好处实处的皇族外戚们一定会支持废储,正因为如此,朝堂上的废储之议才能顺利落案,并没有一拖再拖,一波三折。
风染不禁问道:“为了臣过继响儿,你们逼迫陛下答允了多少条件?”
太后陡然喝道:“放肆!”
这话也确实问得放肆了,风染只安坐在客位上,轻轻一笑,觉得自己问得多余了,心头却又是苦涩,又是甜密。
毛皇后是有些神志不清,但她有一句话骂得对“你们都拿本宫的孩儿作交易,换利益”。贺月执政贤明,有意识地限制了外戚和皇族的势力在朝堂和后宫的渗透和壮大,也使得皇族和外戚的利益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过继贺响,使得他们有了一个提出条件的逼迫贺月答允放开限制的机会。
风染一向知道,贺月一向都把政事跟私事分开。想不到时贺月会为了帮助自己达成过继贺响的心愿,为了能让自己在这世间有个牵绊,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不惜拿政事上的退让,来交换贺响的过继!
风染再是不谙熟朝政,但也知道,贺月这一退让,往日多少的心血付诸流水,不知要何年何月又得再花多少心血才能重新把放出去的权限利益再收来了?所以,当太后把内务廷召集到祥瑞殿,这些皇族和外戚很快就知道这是他们胁迫皇帝的机会。大约贺月把这些皇族外戚压制得太狠了,他们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舍一个嫡子以换取他们各自的切身利益。嫡子么,可以让毛皇后再生一个!
风染回想起,那一夜,贺月回来时,带着满身的疲惫,那样的疲惫,是风染从未见在贺月身上见过的疲惫。现在才知道,贺月到底在疲惫什么。他曾想,贺月为他争取到这个孩子,不亚于经受一次十月怀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现在风染那么真实地体会到,贺月是忍着多少剜心之痛,抛废了多少呕心之血,才为他争取到这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还落下了多少后续之痛,需要贺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找机会修补更正。这过程,实在是远比真正生一个孩子更痛更苦!
说到这里,已经无话可说,太后便起身告辞而去,风染回寝宫歇着,仍叫内侍把正殿洗一洗。
快到午正时,菁华宫的掌宫内侍才带着风贺响响回来,风贺响响一脸的不高兴,一问,才知道被教习嬷嬷给训了,说才出去一天,人就学野了,身上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全被教习嬷嬷毫不客气地搜出去扔了。
其实宫中之人最是势利,教习嬷嬷知道风贺响响已经被废了太子之位,又被过继给了风将军,连名字都改了,身份连个庶出的皇子都比不上,不免对风贺响响就没有以前那么恭谨维护了。
风染便哄风贺响响,说改天,叫大舅爷二舅爷再送些好玩的小玩艺来,才把小孩子逗笑。
回到都统帅府,贺月尚未回来,风染怕饿着小孩子了,便叫奶娘嬷嬷们先打发风贺响响吃饭,自己等着贺月。
战争时节,风染又不挑食,膳房做的都是寻常菜肴。风染只是觉得大家坐在一起吃,比较有气氛,所以喜欢等着贺月一起用膳。
风染没等多久,贺月就回来了,看上去有些疲惫,问风染:“今儿进宫,可还顺利?”
“还好。”
“可有见到太后或是皇后?”
“我想,我一个外臣,虽能进出皇宫,到底要避嫌,不好在皇宫里乱闯。进宫后我就去菁华宫了,叫掌宫带响儿去祥瑞殿给太后皇后请安,等嬷嬷们教导了响儿再带回菁华宫来。”
风染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贺月听了自己这话,松了口气。
贺月道:“你这法子甚好,不用去见太后皇后。我听内侍说,太后下了懿旨,叫后宫妃嫔包括皇后都不可不经允可去逊帝的菁华宫,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想是母后也顾着你是男子的原因吧。”
风贺响响午睡起,早忘了上午的不痛快,跑去找安哥儿玩去了。风染想着有纪紫烟照顾着,自是妥当,便由着他们去了。风染自己同贺月坐在房里,一起各自看奏折,批公文。
风染军务谙熟,一大叠文牒案牍基本都是些官样文,很快就批阅完了。风染丢开笔,支着肘,入神地看着对面的贺月,良久叫他:“贺月。”
贺月漫声应道:“嗯。你自己出去散会步吧,别陪我,我今儿事多。”
风染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回头把凤梦大陆的河山社稷图拿出来,摊开在案上看。为了打仗,为了总览全局,为了全面布署,几年来,这样的河山社稷图,风染都已经翻烂十多幅了。贺月也见惯了风染天天对着河山社稷图发呆出神冥思苦想的样子,便不管他,自己看自己的奏折。
今天风染看着那地图,却心不在蔫,只把地图翻来翻去,把那裱过的地图直翻咔咔得作响。
“风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在那坐立不安……是不是在宫里见着谁了?”贺月抬头道:“是太后吧?”毛皇后只怕一见着风染就要发作,说不出什么有条理的话来,一些谩骂,不会令风染不安。除此之外,就只能是太后。
风染忽然吃了贺月这一问,脱口道:“……贺月,不该为了我过继,跟他们让步。”能让步的,都是贺月的心血!
贺月奇道:“我母后竟然全都告诉你了?”
“没有,我猜到一些。”
“呵呵。”贺月放下笔,笑了起来,他有些倦容的脸,看上去格外温暖,一霎间就温暖安定了风染的心。风染随手把地图一扯,坐了下来,望着贺月。
贺月笑着,淡淡道:“哦,你介意我对他们让步了?那有什么?大不了再重新收拾起来……可你不在了,就再没有了。”收敛了笑,贺月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把你赏给瑞亲王那次?那时,你恨不恨我?”
第372章 入画
不恨。
可是,风染没有说出来。
风染还记得,那时贺月强行推出亲王赴封令,贺锋怕自己死在赴封路上,讨要了自己作为一路上的要胁,不然就准备留在都城,跟贺月死磕个鱼死破。贺月刚登基不久,势力不稳,不敢跟实力强大的贺锋硬拼,只有把自己赏给了贺锋,让自己跟贺锋一同赴封。
风染自然也还记得,那时,他确然不恨贺月把他赏人,因为那时他是恨贺月的,陆绯卿已逃,他也恨不得从贺月身边逃开,觉得贺月把他赏给贺锋,是给了他一个逃跑的机会。事实上,他也差点就逃掉了。
然而像物一样,毫无尊严地被赏赐给别人,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虽然那时没伤到风染的感情,而且风染还找到了逃跑反击的机会,却仍然深深地伤到了风染的尊严。风染殊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只问道:“还提那事做什么?早过去了。”
贺月一直知道自己喜欢风染,可是究竟有多喜欢呢?在拥有的时候,往往并不清楚,只有失去的时候也能明白。贺月为了稳固江山,不得不把风染赏赐给瑞亲王。他做的是绝大多数君王都会做出的选择,江山当然重于美人,拥有江山,就拥有了天下,还怕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可是,把风染赏赐出去了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贺月只感觉到对风染越来越多的不舍,明白了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纵然江山万里,也换不到一个喜欢的人。
“我不是想旧事重提,我只是想说,那一次,江山和你,我选了江山。选错了,差点就失去了你。”贺月道:“这一次,江山和你,我选你。不管做多大让步,只有为你争取到响儿,才能留下你。让你入我万里江山的画卷,就算会留下败笔,那也是活色生香的画卷。”贺月忽然很庆幸,他竟然有两次选择的机会,第一次选错了,他还有机会改正。
说得风染挺不好意思,恼道:“都说了,已经过去的事,还拿来说!”
贺月忽然起身下座,走了过来,在风染身边顿了顿,似是下了决定,微微倾身,低声道:“瑞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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