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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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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贺月散了朝,跟大臣们在昭德殿议了事,把一些紧急的事务处理了,回到都统帅府,刚走到后宅主院门口,风贺响响就嚎哭着从小客厅里跑出来,抱住贺月的腿直往上爬:“呜……父皇……父皇……呜呜呜……”
  贺月把风贺响响抱起来,奇道:“你父亲呢?”小孩儿哭成这样,风染万万没道理听不到,更没有不管的理。
  风贺响响一边哭一边同贺月说话,不过他已经抽噎得气得喘不过来,贺月听不清他说什么,便问旁边侍立的嬷嬷们怎么回事。嬷嬷们回说,风将军出征了,散了朝,回府收拾收拾就走了!临走,嘱咐不要影响了皇帝的休息,特意叫小少爷晚上自己睡偏殿,又叮嘱嬷嬷们要好生照料小少爷,通宵都不可离人。
  风染出征去了?!
  在贺月的意思里,是叫风染派将领去出征,哪是叫风染自己带兵出征的?!
  还走得这么快!他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风染就调军开拔了!喆国使臣一早上朝递交了国求援,风染下午申时前后就调军集结完毕,带了太医和大批“贵重药材”出发了。这出兵速度也太火速了!
  不过贺月想了想,也觉得并不奇怪,以风染的行事风格,一定早就在暗地里对出兵向喆国驰援的事准备妥当了,万事俱备,只等喆国来使求援!
  风染行事太过爽利了,贺月抱着风贺响响,只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这是他们确立了关系后,风染第一次带军出征,虽然并没有多少危险,但好歹等他回来送个别啊。他不会像寻常人家那般依依不舍,也让他好好看他一眼,尽个心意。风染这死不开窍的木头,居然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开溜了!
  史记:靖乱四年冬月廿五日,喆国因兵卒哗变,派使出我国求援,成德帝允。申时,兵马都统帅风染将军亲自统领,抽调京畿守军北营和东营部分兵马,并带同太医和药材,赶赴喆国驰援。
  史记:靖乱四年腊月初三日,我国协助喆国平息了境内哗变兵卒的动乱。
  史记:靖乱四年腊月初十日,我国与喆国签署协议,为防兵卒再次哗变,由我国向喆国派驻军队,协助守国。驻军选址另议。
  史记:靖乱四年腊月十二日,成德帝颁布瘟疫改良药方,大幅降低了制药成本,使得平民可以自行配药服用,不必再由官府施药。
  当这道旨意传到喆国朝堂时,喆国朝堂上下包括绍元帝都有很想吐血的感觉!
  与喆国相反,汀国也正处于外忧内困,百姓们要求官府施药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国内局势极度紧张,几乎一触即发,熙安帝正忧虑着汀国会不会也像喆国一样暴发兵卒哗变。得知配出了新的廉价的药方时,汀国和熙安帝都松了一口气,觉得渡过了一道难关。自然,他们不清楚,他们国内之所以没有引发兵卒哗变,只是风染没有针对他们采取行动。若是没有人在暗中挑唆组织串联,这一盘散沙似的兵卒想要哗变也并非易事,想哗变成功,更是难上加难。
  廉价药方传到匪嘉,对匪嘉的局势影响并不太大,只是对匪嘉的百姓是个天大的喜讯。耀乾帝反正就是一个暴君,只会对百姓横征暴敛,哪有善心对百姓施药?买不起药材,百姓们只有咬牙苦挨苦熬,听天由命。传来这个廉价药方,百姓们不由得对凤国皇帝感激涕零,犹如重获新生。
  熬过夏天,本来看着瘟疫有所收敛,苏拉尔大帝便打消了回撤雾黑大陆的打算,不想入了秋,瘟疫又再次凶猛暴发,苏拉尔大帝果断下令回撤。只是回撤得很有讲究,怕把瘟疫带回了自己大陆,所有兵卒都要在射凤堡进行修整,待确认并未染病之后,才能踏上百万大道。这一来,回撤速度极慢,到廉价药方传出来,雾黑的兵卒才回撤了三成。苏拉尔大帝当即下令停止回撤,重新返回,继续占据凤梦大陆,重新布署对中路三国的作战,并且加强对凤梦大陆的洗劫改造,以达到有朝一日,把雾黑大陆的民众迁徒到温暖的凤梦大陆上来。
  直到腊月二十日左右,风染率领的武参赞们软硬兼施,才跟喆国议妥了驻军地址,最重要的驻军有三处:一处是喆国都城武安卫近郊,这一处驻军,可以说扼制住了喆国的咽喉,凤国随时都能把喆国一剑封喉,而喆国还不能表现出对凤军的敌意来;一处是赤麟江江岸中段,这一处可以控制喆国对雾黑蛮子和匪嘉的作战对峙,以便即时补防和固守;一处便是喆国最南端的五里店,明面上是说帮助喆国镇守南方疆土,实则是要透过五里店取得渊旷沼泽里的回渊港。
  直到此时,喆国大臣们才知道凤国军队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出使凤国,在朝堂上求援的那位使臣,更是觉得自己瞎了眼睛,当时怎么会觉得凤国的第二号风云人物是个好说话的主?风染倒没有像凤国朝堂上的大臣们那样提太多要求,就只一条,要求凤国在喆国各地实行长期驻军。还说得好听,说是为了协助喆国官府守卫各地,防止兵卒再次哗变,说穿了,就是丧失了独立驻军权,实在是丧权辱国!
  等驻军地址谈妥之后,风染便令郑家军就近进驻武安卫近郊,为防郑家军跟喆国军起什么冲突,风染亲自坐镇,看着以郑家军为主力的京畿北营的将士们在郑嘉的统率下,顺利安营扎寨之后,风染方才率领了武参赞和一些亲兵,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才赶在腊月三十大年夜入夜之前回到了成化城。凤国在喆国其他几个地方的驻军,则需要风染回国调集军队,在新年过后,再派往喆国进驻驻地。
  风染只带着几个武参赞和亲兵们回来,进了城,风染便叫武参赞和亲兵自行回家过节,自己也直接打马回都统帅府。
  因过节,前堂府吏都过节去了,只留下几个守门的,看着甚是冷清。风染也不叫人引路,自己便回了后宅。想是后宅里得了通禀,风染刚走过中门,盘儿和碗儿就迎上来:“风将军,胡哥蒙表少奶奶恩典,今儿夜上回家过节团聚去了。胡哥交待了,浴池和床寝都安排妥了,将军有什么吩咐,叫咱两个小的在外厢伺候着就是。”
  
  第385章 一家之主
  
  盘儿和碗儿一向都不近身服侍,不过也是服侍风染几年的老人了,风染对他们也不像以前那么排斥。风染一边往自己的主院里走,一边说道:“嗯,这几年,我总指着他一个人使唤,他都成了家,我还留他在身边,可担搁他了……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他娶了两个娘子?一妻一妾?”
  “可不是呢,胡哥可有艳福了。咦,不是将军作主给他娶的两个吗?”
  风染记得小远跟他提过,后来有什么事一打岔,就给忘了。说道:“表少奶奶放他回家过节也是应该的。你们两个没成家,以后,便多支应一些。平时叫他多在家歇着,有要紧事再叫他到跟前来服侍着。”他如今身体正好,基本不用人近身服侍,只是需个人做些打扫屋子,铺陈被褥,洗涤衣服之类的事。
  盘儿和碗儿是卖身在府上的,跟小远这种长工不同,他们的婚事要靠府上安排。他们也指望着把风染服侍好了,能像小远一样,得风染赏回他们的卖身契。
  风染又问自他出征后,府里的事,盘儿碗儿便一唱一合地回说:风染刚出征,风贺响响晚上哭闹着不肯自己睡偏殿,贺月无法,带着睡了一晚上,几乎没合眼。第二天便歇在宫里了,眼不见为净。风贺响响前两天还左父皇右父亲一家人热热闹闹睡在一张床上,转过背就被父亲父皇抛弃了,由嬷嬷们带着,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还好郑承弼来了,逗着他玩了一天,到了晚上又犯难了,郑承弼不住在府上,他又不能把风贺响响带出府去,便只好把风贺响响交给纪紫烟照料着。纪紫烟正巧又有了身孕,正想着叫安哥儿自己睡,这下倒好了,便安排两个小孩儿一起睡。两个小孩儿自己单独睡都哭得昏天黑地的,大不乐意,一起作了伴,倒睡了开开心心的。
  盘儿道:“小少爷这一个月差不多都睡在表少奶奶那里呢。陛下每隔两三天就回来看看小少爷,也歇在府上,只是陛下都叫小少爷到表少奶奶院子里跟安姐儿一起睡。”
  风染问道:“哦,那他们现在,人呢?”
  碗儿道:“陛下把小少爷带进宫去了,说宫里头要守岁的。将军,咱们府上今儿也要热热闹闹守岁呢。表少爷,表少奶奶,还有庄老爷子,说是还邀请了郑老爷子和郑统领。表少奶奶说,叫小的们服侍着将军梳洗了,便去后面嘉和堂,大家都等着将军去了,才好开席呢。”
  风染奇:“这晚了,还没开席。”
  盘儿道:“将军不是早派人回来,说了今儿一准要回来的么?将军才是这府里的一家之主,自然要等着将军到了才能开席。”
  一家之主,这个词对风染来说有些陌生。不过在都统帅府上,风染这个都统帅自然才是正经的一家之主,郑修年夫妻,庄唯一都只能算是借居。
  风染在洗浴时,便听见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爆竹声,终于感受到一些过年的气氛。以前逢年过节他都觉得过不过无所谓,因为没有盼头,如今他有盼头了,自然便生出过节的念头了。风染就是想着,今年他刚跟贺月确立了关系,又刚过继了风贺响响,有了家人,有了牵挂,他才带着武参赞和亲兵们拼命赶回来。
  不想,他喜欢的人和他孩儿却都进了宫,这个大年夜,还没开始,风染就觉出说不尽的冷清来,也有一些失落。
  嘉和堂是位于后宅花园中的一处暖阁,本是太子们在冬天宴请宾客幕僚宴饮作乐的阁子,已经荒了许久,纪紫烟叫人收拾出来,在正堂上摆了圈矮几,是主子们的席位,又在两厢上一边排了五桌,叫府上的下人们也都聚在一起乐一乐,也是慰问下人们一年的辛苦。
  暖阁对面是是意致轩,正好搭个戏台唱戏,人坐在暖阁里听,又近切,又暖和。
  风染洁癖,本来就不喜欢宴饮。平时跟一两个人同食,觉得还可,桌子上坐多了人,风染就老觉得不干净了,心头烦腻。不过纪紫烟安排得好,在正堂上摆了一圈矮几,大家围坐一圈,菜上来,就分别放在各自的矮几上,其实是各吃各的,这样就一点不会让风染觉得烦腻。
  风染梳洗了风尘之后,到嘉和堂时,大家已经等了许久了。因都是至亲,一边寒暄着,一边便叫开席。小厮便在外面燃放起炮仗礼花来,大家都挤到暖阁门外观看。
  风染见安哥儿看燃放爆竹又喜欢,又害怕,捂着耳朵直往人背后躲,然后又要探出身子,伸上了脖子看。想到自家的响响不在身边,觉得无趣,便回阁里坐着,等膳房上菜。
  风染又见郑修年八风不动地坐在位置上,道:“随便弄几个菜,大家吃一顿就算过年了,实惠。何用弄这些虚头八脑的玩艺儿,还打着仗呢。”
  郑修年道:“我本来也是说,这兵荒马乱的,原该节省。聚一聚,吃点东西就行了。”郑修年说着,站起来,走到风染身边,压低的声音道:“是你说要赶回家过年,陛下才吩咐府里,叫要办得热热闹闹的,不能让你觉得清冷了。好些个菜都是宫里送来的,还特意叫宫里送了些炮仗来,说给你去除霉气,以后都旺旺生生的。”
  原来,府里在这么艰难的战乱时间,忽然要热热闹闹地过年守岁,都是贺月安排吩咐的,贺月自己在皇宫里,却怕冷落了自己。风染心头,又是酸楚,又是欣喜。
  郑修年好似看穿了风染的心思,轻轻拍了拍风染的肩头,言重心长道:“再怎么说,他是皇帝,有些规矩必须要守……你要体谅他。”
  风染微微耸了一下肩头,把郑修年的手甩开,道:“我没事。”大过年节的,贺月必须在皇宫里,带领着太后太妃太嫔们,自己的妃嫔皇后们,还有皇子公主们,皇弟皇妹们团聚一堂,一起守年。贺月是皇帝,也是别人的儿子,夫君和父亲,他必须尽他的职责和孝道。大过年节,臣子们都盯着看着呢。
  想到贺月是他后宫里那一干妃嫔们的夫君,风染无端地觉得烦闷。至少她们跟贺月,是过了明路的,是礼法所承认的,不管有没有感情,她们跟贺月都可以坦然迎接世人的目光。而他跟贺月,再怎么有感情,也是见不得光的!
  风染不禁想起了太后质问过他的话:他跟贺月,到底算什么关系呢?算君臣么?他们又君不君,臣不臣,忤逆了人伦。风染也绝不想进入贺月的后宫,去跟一干女人争风吃醋。风染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跟贺月到底该算什么关系,只是不清不楚,让人尴尬得紧。
  放完炮仗,便喊开席。膳房的菜的都早已经做好了,只放在灶上温着,一喊开席,很快就端了上来,其中有不少肉食,在连年战乱之中,着实算得上席面丰盛了。
  暖阁对面的意致轩里又有戏班开出戏来,咦咦哑哑地唱着,又起起呛呛地斗打起来,风染不喜欢听戏,只是看下人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叫好,便觉得热闹。庄唯一叫人打赏,又吩咐搬了些酒食与戏班的人吃。
  亥子相交,大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彼此说着祝福的话,许着对来年的愿望,风染这么个冷清性子,也觉出几分过年过节的烟火气息来,心头也觉欢喜。
  郑承弼趁着暖阁里人多杂乱,到风染跟前敬酒,把风染吓了一跳,他比郑承弼低了两个辈份,直道“不敢当”。郑承弼性子豪放,已经跟庄唯一郑修年郑修羽他们喝了不少,仗着酒性,不知从哪里拖了张椅子来,一屁股坐在风染旁边,说道:“小染,姥爷瞧着你如今,既替你高兴,可也替你担忧啊。”
  风染道:“外祖大人,我如今很好,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郑承弼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半倚在椅子上,头后仰着,枕在椅背的横格上,微露醉态,呵呵地笑道:“你姥爷啊,也一把年纪了,看的人多了……”说到这里,把嘴凑近了风染耳畔,极轻地道:“他是真的对你好,姥爷看得出来呢。他叫府里守岁,不让你过得冷清,你姥爷是冲着他这份好,才来的。不然便是八抬大轿,你姥爷也不赏这个脸。”
  风染以为自己胁迫了郑承弼,阻止了郑家的图谋,外祖父大约是恨死自己了,想不到竟然还能从郑承弼嘴里听到他称赞贺月,大是意外,又倍感欣喜,应道:“嗯,多谢外祖大人。”
  郑承弼转头打了个酒嗝,似乎醒了酒,人便坐正了一些,低声道:“他待你好,姥爷没话可说。你一心一意替他出力打算,姥爷只能让着你。”
  风染说不出话来,只低低道:“小染多谢外祖大人。”
  郑承弼道:“他要是一直对你好,冲你的情份,我郑家不是不能为他所用。”
  
  第386章 守岁
  
  “我郑家不是不能为他所用”这一句话,听起来像仙乐一般!这是不是就代表着郑家对贺月的臣服?这话还是从固执地想与贺月一争天下的郑承弼嘴里说出来,风染觉得太不可置信了:“外祖大人此话当真?”
  郑承弼又是呵呵一笑:“自然是当真的。”
  郑承弼虽然很想在这个乱世,替郑家打开局面,立国传世,但他并不是自大成狂的人,上次争执中,风染劝他“人贵自知”,郑承弼回头想了很多,终于还是不得不承认,就郑家目前的情况,想正大光明跟贺月争夺天下,确实是狂妄了。利用瘟疫和药方来谋取天下,是剑走偏锋,可一不可再,一旦被拆穿,就必须立即停止。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被风染阻止之后,郑家很难再找到类似图谋天下的机会,如果郑家硬要跟凤国为敌,跟贺月争夺天下,在这场争夺中,郑家根本就不占任何优势,硬拼的结果,多半是郑家自取灭亡。
  思前想后,郑承弼不得不息了争夺天下的野心,转而谋求在凤国朝堂内出人头地,掌握实权,一样能呼风唤雨,光宗耀祖。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郑承弼作为郑家的实际掌舵人,他应该带着郑家一步步走向辉煌,而不是自取灭亡。
  风染由衷地道:“谢谢外祖!”有了郑家的真心辅佐,凤国的实力就在无形中提升了许多。
  郑承弼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如今同郑家不是一条心,姥爷不怪你。想一想,你说得有理,我郑家目前确实没有跟他贺家争天下的实力,不能冒然强行。你不做郑家少主,我郑家还是要辅佐于你,成一番大事业,将来凤国一统凤梦,我郑家也是开疆之臣,万世流传,也风光不尽。”
  “外祖能这么想,便好。”
  郑承弼又顿了顿,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他现如今是对你好。只是,他是皇帝。”
  风染问道:“那又怎么了?”他喜欢贺月,不是因为贺月是皇帝。
  “自古以来,圣宠难久。”
  风染失笑道:“不会的。”他跟贺月,并不是谁宠谁的关系,而彼此的喜欢。
  郑承弼也不同风染争论,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他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子怎好同孙辈细说?只自顾自说下去:“再说了,如今战乱,像你这等统帅之才,千金难求。放眼整个凤梦大陆,怕没有谁能与你比肩。他现在自然是要看重你的,朝堂上的大人们,也要靠你替他们保土守疆,自然不敢说你什么。”
  风染并不觉得自己如何千金难求了。只是皇帝多半疑心病重,难以把兵权军权都交付给一个人,总是对麾下将领们诸多掣肘牵制,生怕将领们生出异心。而将领们也小心翼翼的,总看君王的眼色,更重要的是,将领们都各管各的军队和防区,在和平时期倒无所谓,一旦发生全面性的战争,各个将领还各管各的,不免就缺乏了全局总揽的权限和高度。而有着全局总揽权柄的皇帝,往往又缺少军事方面的认识,不能总体把握战争。风染觉得自己幸运比别的将领的是,贺月信任他,把兵权军权军务都交给了他,让他放手去做。
  然而,这并不是郑承弼要说的重点,他问:“将来,战争打完了,再好的将帅都无用武之地……你不怕他鸟尽弓藏?他便没有这个意思,又焉知朝堂上的大人们不跳出来攻讦你?他听多了攻讦之词,还能坚持着,对你不改初心?”
  风染想到那一箱奁废折,足可以看出,朝堂上的大人们,对他这个忤逆了君臣大伦,败坏了皇帝德行,扰乱了帝裔传承的奸侫权将有多深恶痛绝!
  战争期间,用人之际,大人们对他跟皇帝的不正常关系,可以睁一眼,闭一眼,暂时容忍。一旦战争结束了,国家只需要适量军队维持安宁,他这个在战争中风云一时的将帅之才就无用武之地了。众大臣就会接连上本,建议裁军收权,继而攻讦于他,让皇帝对他削职夺爵,然后参劾进谏,让皇帝把他下入天牢,清算他的种种过失错漏。必定要把他这个奸侫权将,杀而后快,除而安心。
  风染都能想像,到时,参他的奏折,会像春天里的桃花花瓣,一阵风一阵花瓣地刮向贺月,他的每一条罪状,都够大人们翻来覆去,一人参一本,参他的奏折,只怕很快就能装满十只箱奁!
  只是,那都不过是朝堂上大臣们的态度罢了。
  在风染心头,他很清楚,贺月一直图谋着跟他长久,并不是因为战争的原因,才格外倚重他。风染略有些羞涩地轻声道:“他待我好,不会因为仗打完了,就改变了。”
  郑承弼道:“先不管他会不会变,如果你在朝堂上有人,有我郑家作为你的臂膀,给你震慑住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们,叫他们不敢恣意乱参,对你大加诬蔑诋毁。没有他们在陛下耳边乱说,陛下自然容易保持对你的初心。”
  这是要叫自己加意提携郑家将领的意思?
  “姥爷不是叫你破格提拔我郑家将领,我郑家人都是有真才实料的,不怕不能破敌立功。只是我郑家,不光有将帅之才,像你修年哥,文武双全,在适当的时候,可以叫他转为文职,你修年哥一样具有文治之才。这个须得你向陛下举荐。”
  朝堂上,文官多于武官,武官太危险太艰苦,大多数人都愿意从文,因此文官官职僧多粥少。像陈丹丘那样,从文职转入武职,很好转,但是几乎没有将领能从武职转入文职。
  郑家如果一门从戎,一旦战事平息,随着裁军,再加朝堂上文官的参劾,郑家有可能全都失势。郑承弼想得深远,要在战争中后期,让郑家的饱学之士,弃武从文,再怎么裁军,也可以保持一些郑家势力,不至于被打击得一厥不振。
  风染觉得郑承弼说得有几分道理,如果朝堂上有自己的人支持自己,那些文官再对自己不满,也会有所收敛。但是干预朝政,干预文职官员的任免,便超出了风染跟贺月心照不宣达成的默契底线,风染一时踌躇未答。
  这个虽然是重点,却不是郑承弼想说的关键,他没有强求着风染答允向贺月举荐郑家人,话点到即止,留下余地。郑承弼只说道:“小染,你跟我们郑家,终归是血亲,你可以不认我们郑家,我们郑家却不能不护着你。自今往后,他若待你一直好,我郑家自然跟着你,死心塌地辅佐他。你要记着,我郑家永远是你的血亲,永远站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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