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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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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之死,跟风染有莫大关系,虽然是死在陆绯卿之手,但究其原因,风染才是幕后主使。
风染轻轻应道:“嗯。”他人看去是镇定自若,分毫不慌,可是风染脑子里只觉得乱纷纷的,恍若云遮雾罩一般,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僭越地占据了皇后的香位置了?莫明其妙地成了群臣的众矢之的?
看着工匠拿土石把墓室大体封闭后,贺月带着风染退了出来。这墓室的最终封闭,并不是一道工序,其后还有米汁浇铸,壁画彩绘之类的工序,颇费时日,皇帝再孝顺,也不必亲自督工。在封闭墓室完工之后,是对整个陵寝的封闭,诸如封闭甬道,浇铸米汁,入下断龙石之类,以后便再也无法开启陵寝,可使墓之人安享长眠,不被世俗打扰。以后每到春秋寿忌之日的香祷告祭拜祈福,都只能在陵寝之外进行。
出了陵寝,贺月也不等工匠们来封闭陵墓,这封闭太祖皇帝的陵墓,一步一步做下来,还需得一段时间,贺月带着众皇亲王爷大臣再次香祭拜,贺月便捧着太皇太后的灵位带着人马又回到宗庙殿堂里,亲手把太皇太后的灵位安放在太祖皇帝的旁边,又带着皇亲王爷大臣们跪拜祷告一番,太皇太后的祭祀入葬大典终于顺利结束。
其实,太皇太后的整个祭祀入葬大典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何况是在匪嘉被灭,太皇太后大仇得报,凤国大片收复失地的情况下,有种大快人心的振奋感。只是在祭祀大典,将军越位香,是整个大典的瑕疵,备受议论垢病。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凤国人议论评说的话题,也是凤国朝堂众大臣屡屡本参劾的议题。
太后显然对贺月在祭祀大典的冒然举动非常生气,回宫之后便一直称病。贺月前去侍疾,也被太后叫女官挡在殿外,连太后宫殿都不让进。
累了一天,晚,风染亲自服侍贺月洗漱,捧着贺月的脸仔细看了会,叹道:“你傻呢,冲去挡那一下干嘛?你可以不让她打到的。”幸好脸没留下什么印子痕迹,不然皇帝脸挂着个巴掌印子主持太皇太后祭祀入葬大典,传出去,能贻笑万世。
贺月见风染捧着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又轻轻放开了手,闷闷道:“……我以为,你要亲我……我脸疼着呢,给吹吹。”
“……没正经!”
贺月拿手轻轻揉了揉脸颊,道:“我不给你挡那一下,太后哪能消气?”
风染拿着湿巾子,伸到贺月的亵衣里面,替贺月擦拭身子,说道:“刚你不是吃了太后的闭门羹么?她哪有消气了?你这一下,是白挨了……我是臣子,让太后打一下,有什么关系?”
一般这种擦背抹身,揩脸搓脚的事都是内侍做,风染只偶尔服侍贺月一回,贺月其实特别享受风染的服侍,可又舍不得风染做多了这种下人做的事,便只能忍着,隔许久才能享受一回。风染正在替贺月擦背,贺月忽然转过身来,凑近了,看风染的脸。
“看什么?”
贺月趁机在风染脸亲了一亲,没等风染反应过来,又恢复了正经,说道:“刚我在想,若你脸挂个印子,不知道把朝那批大臣,乐成什么样子!”微微沉了脸,说道:“风染,你知不知道,朝堂有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等着逮你错儿,等着……糟践你!太后那一巴掌若是打实了,落到你脸,不知会叫他们多畅快……我便偏不叫让他们如愿!”
——你是我的人,我便不能叫你委屈了——这是很多年前,风染刚到太子府,贺月在风染身烙下自己的标记时,贺月说的话。那年,他烙下自己独有的朱墨标记,把人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的同时,他也许下了他的承诺。算风染忘了,贺月一直记着。
风染只把贺月的胳膊提起来,给他擦腋下,只把贺月擦得直哆嗦,把汗渍擦干净了,风染才放下贺月的胳膊。然后把擦脏了的巾子放一边,拿起另一块巾子,给贺月擦另一边,问道:“去年,你说带我一起拜祭太皇太后,便是今天这个意思?”
“嗯哪。”
“稍后一些,我跟各位大人们一起祭拜,一样的。何必要提到响儿之前香?惹得太后不快。”当时那个情形,令风染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叫了“母后”,可这母后叫得实在是唐突僭越,莫说太后听不下去,风染自己都觉得听不下去。
贺月伸手,把正弯腰给自己擦身子的风染提溜了起来,说道:“风染,我便是要让大人们知道,我跟你,是那种关系,你我的关系没什么不可见人,不可告人。皇后不在了,你不能正位宫,你在我身边,相当于宫的地位。”
风染把贺月的手拍开,弯下腰继续给贺月擦下肢,淡淡问道:“那你倒说说,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贺月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来。
“我跟你,能说得出来的,是个君臣关系罢了。咱们俩现在这样,本遭大臣垢病,遭世人口舌,他们说,让他们说去,反正我在府里头,又听不见。偏你不消停,还想把咱俩这关系在宗庙掀出来,你不是自取其辱,自留笑柄么?”擦完了下肢,风染扶着贺月在床沿边坐下,拿过热水,替贺月泡脚,又一根一根替贺月揉捏脚趾脚掌,只把贺月舒服得不断地吸气呼气,风染手不停,嘴里又道:“今儿这事,过了便过了,莫要再提,以后,我还是跟大人们一起香吧……”
“不成!”今天这么奋力地抗争一气,不惜得罪了太后,才把风染带到了皇爷爷皇奶奶的灵前,在祖辈面前过了明路,怎么能又重新回到原点?贺月急道:“以后但凡有需要后宫出面参予的仪式,你站在我身边,排在太后后面。若无须后宫出面,你便排在大臣们的位置里。”
“你还想惹太后生气呢?”风染说着话,心头微微生气,手指力道不觉大了一些,只把贺月掐得直哼哼:“哎哎哎……疼疼疼……轻点轻点……”
“无名无份的,我凭什么排在太后后面?贺月,你讲点道理好不?”像今天这样,冒然提前香,被太后所阻,又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风染脸嫩,经不得这等羞辱。
“风染,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名份的……只要我想出来了给你。”贺月想:我一定能想出一个恰当的名份来给你!
风染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名份了?”风染觉得目前两个人这样很好,有一层君臣关系遮羞,两个人又彼此心有所属,他们会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这够了。
第419章 闺房有酷刑
风染没想过贺月将来会变心,贺月尽管是皇帝,风染还是相信贺月会对他一生一世好下去,他们的关系是没有名份来定义保护,可是他们的感情会细水长流,直到他们一起垂垂老去。
风染觉得,对纯粹的感情来说,名份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不见得能增进感情或给感情以保护;没有,对彼此的感情也毫无损害。
“风染,我要给你个名分。”贺月则风染想得多,想得远。名分是不能增进感情或者保护感情,亦或者损害感情,可是名分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免受伤害和责难。
只是贺月并没有把自己对将来的担忧说出来,怕惹风染不安。
“我没要。”
“我要给。”
这没有用处的名分给起来,会惹得大家都不高兴,贺月怎么不听自己的劝呢?风染一生气,故意手加重力道,狠狠捏掰贺月的脚趾脚掌,只捏得贺月身倒在床,长声惨叫:“哎!疼疼疼……轻轻轻……风染染染……饶饶饶……命!”
皇帝在将军卧房里毫无风度气派地惨叫告饶,严密地守在将军卧房外的御前护卫,御前暗卫,都统帅府府兵,皇帝的贴身内侍和将军的近身长随们,全都各各位,面无表情地各干各的事,显然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只是众护卫暗卫们不由得抬头望天:陛下要挺住!
众府兵们,默:将军下手真狠!
贴身内侍们泪目:陛下太疼将军了。
贴身长随们在心头暗赞一句:我家将军真威武!
风染运使内力,重重捏完贺月脚的穴道,才松开手,收了“刑”,又轻轻揉捏了几下,拿干巾给贺月擦脚的水,擦干了,便把贺月的脚套进软鞋里:“鬼叫什么呢?你脚的肉都绷紧了,刚我都给你捏开了。”
贺月告饶道:“哎,以后捏脚可不能下手这么重,会出人命的!”慵懒地瘫软在床,抗议道:“你老是说不过,动手!我不是教过你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嘿。”风染轻轻一笑,是说不过才要动手!风染根本不屑辩解,也坐回床边,俯身轻轻摸着贺月的背脊,问:“给你背也捏捏?”
贺月大惊,忙道:“不捏!不捏!”捏完了,他立即得瘫在床。舒服是舒服,是舒服得想哭。
风染极轻柔地揉了揉贺月的背脊,帮他缓和刚才被捏脚造成了紧张。等贺月哼哼唧唧地喘息定了,才叫内侍进来,把脏水脏巾收拾下去,另换干净的进来。
贺月等内侍换了热水和巾子进来,爬起身,讨好道:“你今天也累了,我给你擦身子吧。”
风染笑道:“算了!你那笨手笨脚的,还我自己来吧。”
贺月笈着鞋,从后面搂着风染的腰,把风染拉过去,一起坐在床沿,把下巴搁在风染肩头,闷闷道:“你嫌弃我不能给你个正大光明的名分,才不让我给你擦身子。”
风染:“哼!”
贺月赶紧消声,只半倚在床,看风染自己擦洗身子。
擦完了身子,风月便收拾着睡下了。八月下旬,天气尚热,两人不腻在一起,便各自在身子盖了张薄薄的锦被,把手脚都露在外面贪凉。风染舒了口气,道:“以后你要做什么事,先告诉我一声。别又像今天这样莽撞,我要是缩了头,你下不来台,叫大人们看笑话。”贺月忽然叫他插到太后后面,皇后的位置香,真把风染搞懵了。
“好。”贺月应道:“以后我会把你安排在太后之后,这个位置,你不能推托。”风染正在想着怎么措词推托,贺月问道:“风染,怎么不说话?是在想词儿推托?……我要你排在太后之后,自有我的用意,不光是给个名分那么简单。这个,你要听我的,别叫我伤心。”贺月说得这么正经,风染便应了,只叫贺月以后行事要婉转一些,别来得这么峭陡,叫太后和大人们都接受不了。
“你今天叫太后‘母后’,自己称‘儿臣’,这个做得好!”
风染苦笑:“下回,我要再叫她‘母后’,她还得拿大耳刮子扇我。她都气得不肯见你了,她这气一时半会怕消不下去。”
“没事,我天天都去给她请安侍疾是。她总不能为了这个,一直生我的气。”说着,贺月拿身子轻轻撞了撞风染,说道:“明儿开始,你也天天带响儿进宫去探望她吧。”
“我叫响儿去跟太后请安探病,我还在菁华宫呆着,不去太后那碍眼。”
贺月又急了,道:“要去,怎么不去呢?你都叫过她‘母后’了。我身边通共只你一个,除了你,谁还会配叫她‘母后’?她现在是不待见你,不过无碍的,我母后是个讲理的。你多在她眼前露些面,她气消了好了。”
“不去。”风染觉得自己当时脱口说出“儿臣”,是忽然间被逼了风口浪尖,不得不叫。当时叫一声也算了,自己又不稀罕做太后的“儿臣”,何必凑到太后跟前讨没趣?
“要去。”贺月探手过去,抱着风染的身体,不住摇晃,跟个小孩儿似的撒娇:“去嘛,去嘛。”
风染一手把贺月拂开,道:“不去!说不去是不去,少来这套。”风染心头傲气,太后不承认他,风染便也不屑于拿热脸子贴太后的冷屁股。
毕竟太后是贺月的母后,贺月要给风染名分,不管是什么名分,都需得太后允准。贺月可以不顾皇族宗室的意愿,不管朝堂大臣的反对,但央得太后允准这一步无论如何绕不开。贺月从被窝里还想再缠去,对风染软磨硬泡。风月两人相识也有十多年了,相好相守也有十年了,对彼此都有够深的了解,贺月在外床把身搭着的薄被拉下去,知道贺月要对自己扑过来,然后使出能令自己毛骨悚然的嘴皮功夫,定是要磨得自己答允去讨好太后,方才罢休。
风染多数时候说不过贺月,往往说着说着要被贺月绕进去。风染不等贺月扑来,便把身子往里床一滚,避开道:“别来那个!消停些,少折腾。北方还有战事呢,正在关键时候,你说要给太皇太后下葬,非要召我回来,我在家里歇两天得走。这两天我可带响儿进宫去跟太后请安探病,后面便叫他自己进宫罢。”自己先把话封死。
风贺响响已经十岁半了,可以带着护卫在皇宫和都统帅府之间往来进出。只是风月怕他年岁还小,自保能力还弱,不让他去外面走动,只让他在都统帅府和皇宫之间走动。风贺响响自从有了四个伴读后,武功方面略有增长,才方面却是突飞猛进。贺月开始还怕风贺响响长成个舞刀弄枪的莽汉武将,这下觉得放心了。
郑承弼年纪大了,经不得在战场长期奔波驰骋,在攻破天路城,百年血仇得报之后,带着郑家军返回了成化城。风贺响响对太姥爷教导的郑氏兵法,开始还有点兴趣,后面越学越觉得这兵法战阵,太过血腥,便渐渐失去了兴致。风染看着,也不强求风贺响响学习兵法,学废了便废了,只郑承弼觉得可惜。风染想自己大约是个天生的怪物吧,别的小孩子学着,都觉得是血腥惨酷,心下多有不忍,只有自己一直学得饶有兴趣,还钻研得津津有味。
那安哥儿,在风染的安排提醒下,纪紫烟加强了拘管,又教了她男女内外之别,安哥儿便不怎么跑到主院里找风贺响响和他那几个伴读玩了,只是每天早还是要去练武场跟郑修羽练武,和风贺响响,郑绍钧,毛温韦几个一起操练。
打仗毕竟是要紧之事,贺月听风染如此说,便只得不劝了,还是扑在风染身道:“那你多养两天再走吧,我不多说你,你自己小心便是。”
风染抱着贺月,侧过身子,把他放回床,笑道:“好生躺着,说会话睡。我不在家里,你天天熬更守夜看奏折,响儿提醒你,你还不听,他都跟我告状了。”风贺响响知道关心自己父皇的身体了,实叫风染觉得心慰。然后风染又道:“这一回,太后连响儿都气了。你回来前,响儿去宫里跟她请安,太后也没让进……怪响儿出头替咱们求了情。”
贺月对此一点不担心:“你放心,她一个嫡孙,不用几天气消了。”说完了太后的事,贺月挂念着战事战局,问:“你不是已经打到斗河南岸了么?掐断了凤梦东路的蛮军同北路的联系,干什么不赶紧把东路拿下来?看你奏折说,盘踞在东路的蛮军也五六十万人,咱们凤军完全可以正面拿下。”
风染道:“嗯,这收复东路的事,你问了,正好,我先跟你说说,回头你帮我写个奏折,省了我事。”
贺月怪了,问道:“哦,收复东路,还能有什么事?”
第420章 东路北路战略
收复东路是没问题,只是收复的步骤很考究。“这个东路,暂时不能急着收复。”风染道:“先把东路困了,战局越拖越有好处。”
一般不都是越快结束战役才越好吗?怎么还有战局越拖越有好处的说法?贺月道:“还要拖得越久越好?这怎么说?”
“其一,咱们凤军之所以没有趁着雾黑蛮军大撤退,一鼓作气打到北路去,是因为被斗河所阻。渡水作战,损失太大。像当初咱们路三国以涫水和赤麟江为天险,阻挡雾黑蛮军的进攻一样。如果雾黑蛮军龟缩在北路,间挡着斗河,他们打不过来,咱们也打不过去……本来他们在河架过浮桥,我们一打过去,他们把桥毁了。咱们也不是打不过去,是会损失很大。”再说,撤退回北路的雾黑蛮军还有一百多万,再加东路的五六十万,总兵力跟凤军旗鼓相当,足可一战。凤军也不能冒险渡江作战,把雾黑蛮军逼急了。
贺月道:“那你不会从斗河游绕个道,从白雪山北麓那边进入凤梦北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是可以绕道游打进北路去。”可是,对手还有一百多万的兵卒,自己这方长途跋涉绕道过去,人困马乏,这一仗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风染接着道:“不过现在不是绕道过去打他们的时候,关键是要怎么消耗掉他们的兵力。”
贺月问:“怎么消耗?”
风染抬起手,枕在自己头下,说道:“用困在东路的蛮军来消耗。我把东路蛮军困而不杀,看他们北路蛮军来不来救?困陷于东路的蛮军有五六十万,粮草暂时可以在东路地解决,但军需补及断绝,北军蛮军必须来相救接应,他们如果要出兵相救,必须渡江南下,我等着击其游。只要东路蛮军不死,北路蛮军会一次一次企图渡江,南下相救。到时,咱们守住南岸,可以用较少兵力消耗掉他们的兵力。因此,要暂时留着东路蛮军,当这个诱饵,引北路蛮军渡江去救。”
消耗,绝对不是一对一的消耗,是要用较少代价,消耗掉对方更多的兵力。
贺月知道自己兵法只学了个皮毛,讲打仗肯定不过风染,不同风染辩,又道:“其二呢?”
“其二吧,被困在东路的雾黑蛮军毕竟有五六十万人,直接掩杀过去,怕他们临死反击,狗急跳墙,令我军多有损伤。反正已经把他们围了起来,我们不用着急,一边用他们当饵,一边也要消耗他们的军需物资,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再等恰当的时候歼灭他们,我们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还有其三么?”
风染道:“其三,不能让简国捡了便宜。想复国,得让他们自己去打。哪能咱们拼死拼活,死了人,把东路收复了,又让简国蹦出来接收胜利果实……咱凤国,不能老做冤大头。”次被汀国蹦出来捡了个巨大的胜利果实,一直让凤国的许多官吏还愤愤不平。
当初,跟简国签定的协议,是凤国出物资出军备,简国出人出力助凤军攻打射凤堡。然后回头,凤军助简国收复故土复国。
然而,郑修年和风染以及郑家军都太高估简军的战斗力了,简国除了有几只巨大了海船,能在海通行无阻外,简军在攻打射凤堡的战役,状况百出,各种拖后腿,其战斗能力冉响马的草台队伍都不如!
后来郑嘉和杨令超在写给风染的战报,对简军在战斗的情况有详尽汇报,言词间颇责怪风染的联合简军作战,是个败着。
其实也不能怪简军不会作战,只因简国基本是个不打仗的国家。简国位于凤梦东路南端,东面南面都是鸿湾大洋,西面跟喆国隔赤麟江相邻,北面只跟乌国接壤。简国跟乌国是睦邻友好,跟喆国关系不是那么好,但两国国力都弱,都打不过赤麟江,大家隔江,相安无事。简军除了镇压一下国内的庶民暴动外,基本没打过仗。简国只跟乌国喆国相邻,乌国是友好邻国,不会打他们,喆国又打不过赤麟江,因此,几百年来,简国从来没有重视过军备军力,凤梦大陆其他国家打仗打得再热火朝天,都跟简天没关系。相应了,简国在剔除了跟别国打仗战争这个因素后,历代皇帝只能在通商方面有点作为。因为简国国土东面南面两面临海,简国大力发展海航海运,海通商,简国虽然僻处凤梦大陆东南角,国土狭小,资源贫瘠却是相当富庶的一个国家。
这也是为什么一看雾黑蛮军杀过来,简国在相助乌国守城不成,立即逃亡海了——他们根本没能力独力守国。
同样的,简国也没能力独力复国。算凤国把东路蛮军围困了起来,掐断了东路蛮军跟北路蛮军的联系和补给,可是,对简国来说,盘踞在东路的蛮军仍是一头可以伤人的困兽。
贺月问:“你准备怎么让简国复国?”他们的目标是不让简国复国,好不?
风染道:“一直耗下去。让简国在鸿湾大洋陷断控制北路蛮军对东路蛮军的补给增援,让简国看着东路的蛮军渐渐衰弱下去,我们凤军不会轻易出兵直接收复东路,看他们简国能忍到几时出兵。”
贺月有些担心:“若是简军真收东路收复了呢?”
“简国流亡海,凭他们的海船规模,有什么海盗敢动他们?这十年,他们在海漂泊,当初的兵卒都老了,新的一代更不成气候。”风染道:“我觉得,把简国跟雾黑蛮军对,简国相当于是个弱生,雾黑蛮军是个受了伤的武夫,并且因伤势恶化,体力还在不断下降。你说,生跟武夫打架,谁会赢。”
贺月想了想:“武夫。打仗打架都是需要经验的。”
风染霍地转过身,看着贺月,眼睛里闪着亮光,赞道:“贺月,你跟了我这么久,总算懂得一点打仗的门道了!”
“哼哼。”
风染道:“我等简国忍不住跟雾黑蛮军动手,等他们吃了败仗,我再出头跟他们谈判,助他们复国的前提,至少要让简国成为凤国的属国。”风染说的是属国,而不是藩属国。属国相当于国国,但小国是包含在大国的,并不是独立的。至于后面怎么把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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